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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小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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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俟仲文长成,亦处乡馆,教村童十余人。因性情肖父,得名“石小先生”。形甚端丽,然不喜与人交好,唯诗书作伴。虽孤僻,仍名声在外,旁人视之,皆道一声生得好,又有家中适龄女儿未嫁者,簇拥而来,愿招为贤婿。
  而塾师向来倨傲,立志要寻个才貌俱全的作儿媳,方肯应下婚事。如此便磋磨良久,待仲文十七,未可娶。后塾师忽染重疾,未几身死,与妻合葬。依礼守孝需三年,幸仲文亦无意于情爱,更一心为着教学,不顾娶妻事。
  一日晨起,仲文闲步庭外,见春花烂漫,不觉顺溪沿而上,忘至塾中讲学。忽见一宅,门半掩,蔽于花木丛。时无风,双扉徐开,有异香自内流出。便疑为仙人所居,意稍动,遂入,而门遽隐。则又是一番天地:但见林木蓊郁,山花似锦,泉流石上作幽咽之声。循香愈进,渐至幽深处,现伟丽宫室。有宫娥数十,皆貌美,或倚树而吟,或鼓琴,或映水敛妆。
  见仲文来,纷纷聚看。又一碧裳美女子上前行礼,曰:“主人已候多时。”便要迎仲文入内。随之行,过层层朱门,所见皆是珍宝。至大殿,银烛高照,甚堂皇。上座乃一华袍人,容姿绝世,自称楚珉王,仙界中人也。谓仲文曰:“今请汝来,实属天命。”言毕,向殿侧招手,便见二三白玉小儿嬉笑而来,皆有礼,张口齐声唤“先生”。
  闻言大惊,仲文连连婉拒,额角发汗:“仙童高贵,何须吾等凡俗之辈教学?”
  楚珉王似笑非笑,指二子而告之曰:“此二子顽劣,既有才学,却无端正品性。因而召来汝君子,望仔细教导。”竟不允其辞。
  仲文仍面露难色,又闻王言:“且待些时日,方遣人送汝归去。否则,此间与凡世相隔甚远,汝不知路,将迷途。”沉吟半晌,不得已,遂应。于是以师者身份居之,住侧殿,潜心教学。二子果聪慧,然喜玩闹,非仲文持教鞭严待不止。
  “盖公子王孙,皆这般性情。”低声长叹,数月逾,手中书卷尚未翻阅过半。
  其间,楚珉王常来,与之言谈甚欢。仲文心喜,觉其虽为仙为王,才识过人,又待己宽厚,不禁一点心思,如火撞入雪中,尽融作一池春水荡漾。然家风严正,更兼同为男子,不能逾矩。况珉王年少风姿,必已有妃嫔在侧,生二子莹秀如许。思及此,全将一腔倾慕,深埋于心,不敢袒露半分。
  如此半年,仲文渐觉不妥,整日坐立难安。原是那楚珉王,本坦荡君子,却趁二人独处,多以话头挑拨,欲图枕席之乐。仲文既羞又恼,羞己身动辄心痒,恼其人轻浮招惹。
  一日,正值深秋,仲文夜半不能眠,见庭外月明如洗,便披衣下床。忽闻脚步声近,躲闪不及,碰着个貌美仙人:“良辰美景,为何先生独自闲行?”忙从其怀中起,隔数步之遥,方启齿:“不过……不过是一时兴起,无甚缘由。”便推门进殿避之。
  “先生果似顽石一块,不懂风情。”楚珉王笑曰,今夜身着白衣,更显风流。又上前,以手揽其腰,“怕是枕边寂寒,再难安睡。”淫言亵语,只为挑逗心念之人。
  仲文惊惧,然读书人体弱,不能力拒,唯颊染潮红,不觉眼底泪垂:“皆为男子,吾虽孤身,然王已有妻儿,何故招吾!”一头说,一头要向殿中去。
  楚珉王哪里肯听?早屏退左右,抱定仲文不舍,附耳道:“吾自幼有灵识,修身养性,不与些个男女来往。一宫娇娥,仅供日常差使。二子,吾亲侄也。”又埋首噙仲文口唇,摩挲数回,缱绻低语:“本无妻妾,若仲文允诺,便为吾妻。”
  良久,乃反问:“当真?”亦神思狂荡,不能自已。
  不答,拥其身至软衾暖枕,解衣就寝。俱初试,仲文尤作羞缩状,视王那物伟长,不觉心慌。“无妨,虽未识人道,有妙药。”乃取出润泽脂膏,异香扑鼻,揉入其臀,触之丰腻濡泽,甚喜。
  仲文不敢直视,只闭目咬唇。然楚珉王强引其手,遂成好事。
  “今石小先生后窍为吾所开,一身化作春水矣。”楚珉王大笑,愈进愈猛,复送百余回。闻言,仲文赧然,四脚绵软,又觉遍体爽利,唯娇颤不止。
  遂两相和美,及大婚后,仲文长留此间,尽忘凡世事,再不复还。唯二童子颇有微词:“先前尚能逃学,如今先生变作叔母,呜呼!日后必定管教愈严,吾等命苦也!”


第7章 (七)狐弟欺兄
  任城一书生,颇工文,屡试不第,宿湖边小宅。
  时值初夏,一夜见月明如洗,遂起,汲水烹茶,不禁遐思而作画。未几,窗外霹雳一声,大雨忽至,庭下积水深及足踝。生兴索然,望湖长叹:“皓月不明,夜雨未歇,独留空湖听人语。”
  卧床睡未熟,有叩门者。生趋而视之,乃一美貌少年,方十七,身披狐裘,而额发滴水。走入,自言城中潘家幼子,与友赴宴归迟,不识路途,更兼逢雨,故求生曰:“但许吾一宿,吾以金银相赠。”生见其年少丰姿,举止有度,遂应允之。
  于是拭几扫榻,与其端坐而谈,言语投契,甚欢。潘谈吐文雅,生心颇悦之,问其年岁,少生五岁。“恨见兄之晚矣!”潘笑时,眉眼如画,梨涡浅生双颊。生愈喜,见雨急风冷,宅有酒,便出与共饮。
  二人对酌,直至夜半方休,皆半酣。生对潘道:“唯一榻一被,不嫌,可抵足而眠。”潘婉拒,然生又曰狐裘湿冷,不能御寒。若只着薄衫卧地,易染风寒。
  良久,潘垂首应:“依兄所言。”遂解衣就寝,合被而卧。至天明,生醒后视之,潘已悄然去,余桌上金银一锭。未叙别离,生心实怅然。无法,作文记之,云某月某日遇一贤弟潘某,以却闲愁。
  翌日,正风起,生研墨展纸,欲书己怀。忽闻脚步声近,启门,乃潘立于门外,携珍馐美酒。曰:“昨日仓促,未能与兄共饮尽欢,故不请自来。”遂命老仆温酒,二人笑而就坐,开怀欢饮。此后,潘常来,鸡鸣方去,二人仍旧同榻。
  如此年余,不觉情谊深厚。
  初无事,渐似有意于生,俟其合眼便伸手揽腰,轻抚摩之。生自梦中惊醒,不言,唯移身躲避。潘故作辗转,以身近之,狎昵非常。生意稍动,装作就枕沉眠,又觉一物探衣衫下入,原是彼纤纤指,触肌生寒,不禁瑟缩。
  潘若知其半睡半醒,竟不收敛,反以手将生胸腹摩弄起来,附耳低语:“弟爱慕朝夕愈深,恐兄不喜南风,故不敢言。”见生耳根晕红,甚喜,“今情难禁,纵有唐突,愿兄莫怪,且共枕席之乐。”生只觉胸前酥麻,往日正经心肠,化作绵软,启齿道:“亦早生倾慕。”遂各解下衣,良久,两相尽欢,已然鸡鸣时。
  “待吾归家告父母,择好日子,成婚姻事。”潘笑道,起身整衣便去。
  数日后,生见媒妁至,以为潘遣人来。然问之,乃城中有买生书画者,喜其才,愿以女嫁之。已与潘情投意合,无意娶妻,生欲拒之,忽闻其道潘家只一女,娶后有种种好处。生不觉大惊:“潘家幼子何在?”来人掩嘴笑:“潘家人丁单薄,何来子!”生一时惊惧,失魂落魄,断言拒之,仍独坐,不觉天色已昏黑。
  半晌,潘依言来,见生暗自垂泪,则心慌道:“兄何作此态?”生泣曰:“汝,汝何人也?诡言是潘家幼子,竟欺瞒吾!”又想先前与之成就好事,愈悲,一腔火热情思似尽坠雪中,泪不能止。见状,潘急上前低声劝慰,终坦言道:“吾非富户潘家幼子,乃山后一野狐潘某,夜闻兄吟诗文,一时动心,便化形来。”
  “素闻野狐媚人,果为污吾清白身子耶?”生往后退避。
  潘答道:“但为求娶而来,只媚兄一人,一世而已。”亦正容,“如有半字虚言,当即死在此处。”
  闻言,生忙以手掩其口:“稚儿无知,怎敢立此重誓!”然已信了,沉吟良久,曰:“当真爱吾?”
  “怎能不真?”言毕,将生搂向榻上,两相情浓意热,自不必多言。
  遂成婚。潘取积蓄金银,与生作书画生意,渐富。然仍居湖边,偶回山后见父母,小住月余,亦快活似仙人。
  噫!虽狐弟欺兄,幸情真,终成佳侣。


第8章 (八)痴
  长州富家子燕生,姿容美绝,然性痴愚。盖年十六七,一日困倦睡去,梦中闻有人语曰:“可惜良缘予痴儿,凰作凤妆入房来。”惊醒而渐失灵光,不读诗书,整日赏花逐蝶为乐。
  见状,家人急为延名医诊视,云非药石能救。又请僧侣,亦无法。恐其受人引诱而好狎邪,故严加管束,不许离家。
  城中人皆窃窃道:“应是前世冤孽,今生来报!”
  又有某家,育一子,后再得一幼女,溺爱非常。燕家知生忽愚钝,欲使其尽早成婚,取民间“冲喜”之意,便遣媒妁至。某家惧大族威势,又因财帛动念,遂应允。然其女貌美而性荡,素与邻人子有私,竟趁夜随人奔去,杳杳无踪。
  已翌日,家人慌而唤之,遍寻不见,方知其行淫奔事。女父大怒:“生此女,真真辱没门风!”一时晕厥,未几,气急而亡。其妻惶俱,亦卧床不起,泣不止。
  时女兄兆兰游学在外,闻妹出嫁,故归之。婚期将近,仓促间,垂泪劝曰:“吾与妹年岁相仿,作女子妆扮,真假难辨。”竟欲替妹成婚,好全名声。其母不许,只掩面拭泪:“汝一男子,何必为那□□子丢丑!燕家势大,若来苛责,让老婆子舍了这命告罪!”兆兰却道:“偶闻燕家子愚笨非常,嫁之,待年后吾装病,伪言己身有疾,不能为其留后,求休弃归。”便要假作弃妇守节,倒算好事一桩。
  恳请再三,其母见其执意,长叹道:“竟拖累吾儿至此……”后默然。
  兆兰叩首而拜,自去梳妆,将好个俊俏儿郎,变作端丽女子。数日后,彩舆迎门,兆兰垂首出,似羞涩状,登车至燕家,牵红锦缎入。及花烛之下,众人视之,果一貌美佳人,不禁切切低语:“痴儿有福!”然燕生出,口嘻嘻而笑,痴愚不堪。
  待当堂拜,其不知跪,亦不懂叩,礼数全无,唯仆从推挽而行。宾客见之,莫不掩口笑。兆兰本男子,忽思及往日似曾见燕生一面,时其风姿无两,不觉嗟叹。反不羞恼,草草了事,与燕生入洞房。
  及房中,旁人尽去,余二人相顾无言。兆兰坐合欢床上,见其时而拊掌戏闹,时而愁容滴泪,不禁失笑。而燕生不知妻为何物,亦不懂人道,唯玩耍尔。又自怀中取所捕花蝶,对兆兰道:“汝白,又美!”举花蝶至兆兰眼前,“赠汝飞飞!”
  “果痴儿也!”兆兰接蝶在手,怜其突遭恶疾,又遇一薄情女子,遂与之嬉。燕生喜甚,将平日所爱铺陈床上,皆飞鸢风车一类。本是花烛良宵,二人却似稚童,憨跳大笑至困倦,方合被而眠。
  翌日早起请安,燕家人知子不通人事,恐昨夜作祸。但见新妇娴雅,羞涩行礼,反欣然,渐不加禁。如此月余,燕生亦爱其美,相伴不离。
  兆兰暗自心计:“君虽痴傻,性纯厚,若吾多加照料,使其能病愈,便为美事。”旋而以鲜果小食诱之,竟日不出,既与燕生戏,又借机教其辨字读书。初燕生焦躁,不能专注,又见兆兰横眉冷目,一时心慌,连声道:“汝不气!不气!”言毕,作乖巧状。兆兰虽男子,女装时貌美胜过其妹,知机会来,便牵燕生手坐桌前,曰:“若汝能写一篇,吾自不恼。”
  成婚以来,燕生渐复灵明,能懂人语。于是不敢妄动,口中喃喃,唯一字一句来识书篇。又提笔,四体冥顽已久,手抖如筛,墨滴滴颤落纸上。眼底噙泪,欲哭未哭,幸兆兰劝慰,轻抚其颊道:“慢些,不需急切。”遂执其手,细教笔画。
  自是每日戏耍,暇即翻阅诗文,并肩而坐。兆兰亲为其洗濯,再整衣冠,将痴儿扮风流年少。燕生本姿容绝美,又惯常与兆兰附耳低语,磨蹭卖娇,愈发动人心。纵铁石心肠,亦要化为绵软,况兆兰先惜其才貌,怜其得疾,后朝夕相对,渐将一腔纯善转□□慕。
  至年后,燕生病痊,仍是聪颖人物,父母大喜,知未行人道,便纷纷催促二人圆房。然兆兰非女子,怎能与之共枕席?遂心中苦闷,恹恹不语。燕生不知当中缘故,多加诘问,不得解。
  一夜,燕生未归,兆兰对月独坐,不觉泪垂:“应早日休离,断不可拖累郎君。”便盘算如何假托有疾而出,不复还也。恰燕生闻言,大惊,急搂抱问曰:“何作休离之言!吾娶汝为妻,自一心一意,必不别恋他人。”兆兰既羞又愧,不敢直言,谎称己幼时曾受寒,难为之绵延子嗣。
  燕生愈怒:“吾何人也?虽先前作诸多痴傻事,亦知不可休弃贤妻,纵无子嗣,只求汝相伴身侧。”更不知应对,兆兰再三拒之,渐哽咽不能言,唯泣而已。半饷,怒稍息,燕生低眉叹曰:“莫非汝早有意于其他年轻俊少,不过惧吾燕家势大……”
  “只心悦郎君一人!”即脱口而答,忽惊觉,双颊绯红。
  “早知汝非某家女,犹记曾有一面之缘。”燕生着手扪兆兰身遍,觉滑腻酥骨,不能忍,遂耸身而进。
  一夜春暖。
  便坦言以告父母,皆惊且怒,欲断二人纠葛。然不见兆兰,燕生忽痴傻如前,又发狂大笑。而新买来婢妾,非但不能入房,反险些被生抓挠而毁去姿容,大哭不止。父母无法,遂遣人寻兆兰来,方令其神思复明。一番磋磨下来,终不忍见二人憔悴,唯默然尔。
  当夜,其父母梦一人语曰:“以雄妆雌非本意,如今痴儿觅良缘。”更不能阻,都道是夙世姻缘,惊动仙人托梦来。遂将兄替妹嫁一事,尽抹去,只当燕生得娶贤妻而已。后燕生自族内旁支过继一子,与兆兰教养成人,以继承家业。
  城中人闻之,皆道一声:“说甚么冤仇,不过是佳侣!”


第9章 (九)三世缘
  滕川府有刘姓者,得一子连生,方五六岁。
  一日,到园中嬉戏,忽晕跌莲池边,醒后啼哭不止,更滴水不进。家人不知何故,因而告医,医曰:“非疾也,宜求有道之人。”便告罪而退。其父母无法,遂延请寺中僧侣诵经三日三夜,然子泣如先前,双颊涨红,作胡言:“青……青云……”似唤某人名姓。
  “果真有妖邪缠身?”家人大惊,见佛经无用,又忙寻有名道人来。
  时有一道人云游至此,不请而自入,满屋仆从竟无所知者。
  至于连生卧房中,不能醒。其父母坐床边垂泪,见一俊俏道人翩然而入,自称青云,宛然儿喃喃所念之人。初惊惧,后泣呼救子。
  “自然要救。”青云道人长叹,立于侧,垂首低语道,“知汝心坚,待长成,吾必守诺前来,不负三世缘。”又轻抚连生颊,为其拭泪。
  本奄奄,然得道人言,其抽泣渐止,亦不发狂叫嚷。
  未几,自迷梦醒转,连生颤汗交作,仅以手扯拽道袍,气微声促:“青云……”不觉神清,唯身子孱弱,无力拦阻。
  见状,其父母纷纷叩首拜谢。则青云道人不受礼,对连生笑曰:“汝年幼,又为凡身,静待日后吾归来便可,不必作此情状。”竟撒手不顾,洒然离去。而连生既喜又悲,百感交集,不觉晕绝。
  至翌日清晨,苏,四肢筋骨莫不酸楚。始少进粥饮,渐多食,恢复如常。
  其父母心下稍安,仍有疑虑,曰:“何为三世缘?”
  初摇头不语,再三逼问之,无可奈何,方答道:“盖青云道人能察夙缘。”不肯多言,遂默然。
  自此无疾,虽幼,较周遭孩童聪颖。
  久之,俟年十七八,貌颇美,才思兼备。闻人为议婚,不允,曰:“已有佳侣。”
  父母大为讶异,忙问:“吾儿何来心悦之人?”
  初摇头不语,再三逼迫之,方开口:“自是一心系于青云,岂能别恋?纵愿不成,应遁入空门,不复思虑人世情爱。”
  “何苦来哉!”父母蹙眉,又疑其记前生事,故有此言。况幼时忽患恶疾,得青云一语,便尽痊。愈加踌躇,既而启齿:“为三生缘乎?”
  见父母意稍动,连生正容对曰:“诚然。”
  一时无以应。恰夜静月明,忽风起,有一温雅男子自庭中缓步而来,径入屋内,揖而就坐,青云也。
  见状,连生大喜,颊晕红潮,眉目顾盼留情。暗执其手,向父母告罪曰:“儿不孝,不愿娶妻,更不能留一二子嗣。然母腹中应有胎,吾幼弟多有福泽,日后可耀门楣。”
  “若也,奈何不解吾二人惑?”皆泪落。
  连生亦泣,坦言道:“儿本仙池中一朵青莲,因青云仙人垂怜,予一缕仙灵气,而生灵识。然如稚童懵懂,觉仙人清俊,喜其色,不禁倾心。欲化人,屡屡求告上天。梦中得语曰吾与仙人有云泥之别,况其不动凡心,吾终日苦求亦无果。不信,仍痴心,妄念丛生,后受责罚而堕入畜生道。此谓之第一世。”
  又云:“第二世得白犬皮囊,恰青云下凡历劫,投生大族,吾便作其玩伴,戏耍终日。初其为仙人时,铁石心肠,成世家子弟后,反触动一点情念。虽此钟爱非彼钟爱,吾亦喜甚。后青云长成,拒婚而悄然离家,游历四方。吾亦追随,经一路风霜雨雪,仍不弃,遂染疾而死。”
  便恍然:“至第三世,生为吾家子。”
  闻之颔首,一旁青云笑而对曰:“吾生而不知何为情爱,然一时动念,随手渡池中青莲仙灵气。先不经心,渐觉其爱慕于己,日益烦恼,欲急躲避之。是时,青莲因吾堕畜生道,方不忍,忽入劫而坠凡,识得父母之情、兄弟之情,后亦钟爱白犬,不似昔日一般无欲无求。待犬死后,吾悲悔不已,携其速归家厚葬,数日后郁郁而终。”即起身,牵连生一同叩首而拜:“幸三世缘深,今皆得人身,两情属矣。”
  良久,刘家父母相与长叹,泣不已:“既有夙缘,非人力可阻。若与吾子长诀,实难禁悲戚。何不稍缓须臾去耶,暂待吾二人百年后。”
  “可也。”双双应允。
  后约日迎娶,结为眷属。今世,青云无父无母,遂入赘,待二老如其亲子,不以仙人自称。则连生颇尽孝道,每日料理家事,教幼弟甚勤。
  及父母并逝,二人嘱弟数语,后旬日,亦无疾而终。其弟涕泪交下,后为之合葬,觉棺木空若无物,启而视之,唯衣物凌乱,方知二人尸解成仙。
  有道是:“夙缘竟三世,青莲逐仙归。”


第10章 (十)巧
  京中姚氏,巨富家也。姚公早亡,则其妻素恶妾生子,故行以计,欲使人诱之从狎邪。诸庶公子皆入彀中,为酒色所蛊,唯最幼者性纯厚,已弱冠有余矣,未曾尝与歌妓婉娈一戏。盖幼时得其父嘱之曰:“汝有才学者,不可赌,不可淫,不可多事。”遂不受奸徒哄骗。
  虽其志坚,嫡母之心,向邪不改,乃暗中许以重金,唤公子诸庶兄,强之共花街柳巷取乐。
  公子饱读诗书,怒而拒以叱,然众恃强凌弱,与群仆拖其至酒楼。途中,恰遇一童子于路旁跪坐而泣,方十五六,姿容绝世,自云年幼遭变,无力葬父,故鬻己于市。有鸨意动,欲付钱财,收其为歌童。见状不忍,公子心忖道:“今难脱,不如赎之假称娈宠,实则书童。亦可救人不沦下贱,甚好。”遂大呼,将囊中数金尽出,买此貌美者。
  诸庶兄见之,窃笑不止:“弟亦知男风之乐耶?得一佳人,应早归而共枕席。”遂归家。而其嫡母闻言,亦喜,派婢语之曰:“汝大家子,悦一二娈宠,无事也。”竟不加阻,其毒辣可见一斑。
  于是房中多一书童,公子对其坦言:“吾素不好南风,只需一洗笔研墨者,汝大可安心。”言毕,赐名巧儿。
  则童子叩首而拜,涕泪交下:“幸得公子相救,吾官宦子也,因父清廉遭贪墨之徒深恨,故多造谤,致使无辜下狱,少顷身死。母抑郁成疾,寻病终,留吾一人孤苦无依。”故险些堕入风尘,不存清白身。
  公子长叹:“世多混浊如泥滓者,可哀可叹!”便好言劝慰再三。
  后每作文,巧儿必青灯伴读,指点一二。本自幼聪颖,通晓书义,若非遭此横祸,待年岁相宜便可进考。今知为罪人子,无法,只求助公子一臂之力,方有望为父洗清冤屈。
  如此朝夕弗离,渐生情愫,而碍于皆为男身。
  夏月夜,府上有宴,诸庶兄派人延请,公子屡拒不可,便赴约。然误食狂药,醺醺然也,神思恍惚。时巧儿在侧,忙搀扶之。及返房中,公子知不妙,情兴盎然,乃推之使去曰:“汝静候在外,切不可入!”遂闭户,卧床强忍,独受煎熬。
  巧儿唤数声,不答,愈惶急,忽忆昔日所闻,有下作者使药而激春情,行不轨事。又不忍,正踌躇,闻公子急喘气微,盖药性霸道,非经交合而不可息。便启扉入,双颊红染,谓之曰:“感救命之德,吾只此身可酬。”言未及竟,解衣入衾。
  公子坚拒之,然目眩意迷,不能自持。待其偎入怀中,触之,渐觉一身皮肉,软嫩可爱。心神既荡,仍记圣贤之言,假以厉声诘之:“吾不幸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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