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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白夜做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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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走到了校内人不少的地方,回头去看,江声还站在刚才的位置,这一嗓子喊得很大声,周围已经有行人停下来看他们了。美院并不少见这种当众告白的戏码,但江声在校内多少算个名人,这会儿有人认出他来,围观群众里传来一点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霍言皱了皱眉,难以理解他这种愚蠢又自信的行为。
是认为不会被拒绝,还是觉得当众被拒不算丢人?他不知道江声是这样脑子不清醒的人。
“我有男朋友。”他往回走了几步,用围观行人听不见的音量对江声说。
江声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愕然:“可你刚才说——”
“我撒谎了,那是我的男朋友。”霍言认真地向他道歉,“让你产生误会的话,对不起。”
反正江声没看到俞明烨的脸,即使看到一点大约也不敢联想到俞明烨身上去,即使知道是他的男朋友也无所谓。霍言不想因为这件事给别人添麻烦,即使是江声自己犯蠢,也有他先说谎误导对方的成分。
他不理解江声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跟他交往。他是个omega,学校的档案能查到,他也没有刻意隐瞒,江声也是知道的,但先前从没对他表现出任何交往意向。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当众对他说这个?
“……没关系。”江声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怔怔道。
“你还想继续谈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霍言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的停驻行人,示意他注意下周边情况,又低头看看手表,给了他一个确切时限,“我还有一点时间,半小时后上课。”
他们离开那块人来人往的地方,去了霍言常呆的画室,期间江声一直想问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直到霍言把画室的门关好,他才把画具放在柜子上,复读机似的问:“你刚才说——”
霍言拉开储物柜的门,从里面取出上课要用的课本和其他一些杂物,又把它们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这不是拒绝你的借口,我确实有男朋友,而且已经交往很长时间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凉凉的,像融化的冰水,慢吞吞地沿着岩石裂缝往下淌。好听自然是好听的,但听在别人耳中多少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可你好像一直没有和谁走得特别近。”江声说。
霍言没再多加解释“男朋友”究竟是什么身份,只道:“你刚才冲动了,本来这个话题我们可以私下谈的,现在这样,可能会对你造成一定影响。”
不是对他,是对江声。本来就没多少人认识他,刚才的围观路人要传也只会传江声告白被拒,老实说,对霍言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他也没有担心江声怎么样,只是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冲动,很不明智。
“是,”江声颓然道,“我冲动了,下意识就问了出口,本来不该说的。”
他看起来很沮丧,霍言原本想安慰两句,又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太对,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既然对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那他就没必要再多说了。
“你知道就好。”他点了点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上课了。”
他伸手去把灯关了,拎着包正要开门,江声从身后按住了他关灯的手。
他离得很近,属于alpha的气息夜幕似的笼罩住霍言,但只是一个瞬间,他很快又触电般松开了霍言,迟疑道:“你……”
霍言知道他为什么后退,因为自己身上有俞明烨信息素的味道。离得远可能会觉得是普通的檀香,但江声是个alpha,不可能分辨不出同类留下的气息。
第6章
江声后退了半步,离霍言远了些。
“我说了,没有骗你。”霍言在阴影里低声说,“现在你可以确认了。”
不管刚才江声突然靠近是想做什么,现在他都不会再继续了。霍言相信他的涵养和理智,也相信自己对对方而言其实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谁会对一个一学期见不到几次的同学有多重的感情呢?
“……抱歉。”江声说,“我今天可能……确实不太冷静。”
霍言又把关掉的灯按亮,摇摇头道:“我也有错。”
他跨出了画室,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对方记得关灯。走廊里采光很好,比画室亮堂得多,霍言站在外面看画室里的江声,突然觉得对方有些不太对劲。虽然江声看起来确实沮丧,但似乎并不是因为他——对方连眼神落点都不在他身上,不知在看什么地方,又或者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他敏锐地意识到什么,想了想,又认为这话由自己来问不合适,于是最终什么也没说,背上包去教室了。
公开课总是人满为患,霍言到得晚了,只剩前排的“好位置”可以坐。他也不挑,找了个想对不那么靠中间的地方坐,课也听得挺认真,下课后随着人潮一起离开教室,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住在离学校有段距离的地方,很小的屋子,自己一个人。租金是用他先前当助手攒的钱付的,燕虹出手大方,一年的助手工作让他攒够了足以付四年房租的钱,没用到他爸给他留的那部分。
霍言把灯开了,背包丢在懒人沙发旁,转身去订外卖。等外卖的时间里,他先读了收到的新信息,又给兼职的咖啡店老板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今晚开始可以给他排班,他接下来至少一个月内都有时间。
处理完这些,他才点开银行发来的到账信息,上面提示他今天中午收到一笔钱,转账人是一串熟悉的数字。
霍言盯着那串数字看了足有十秒钟,然后才点击删除。
他知道数字背后是谁,但从来没动过对方给他的钱,连收款的银行账号都只用来收这些钱,他本人从没使用过,除非用他的身份证明去银行查,否则谁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个账号。
吃过饭也才下午两点半,霍言在家睡了一会儿,起来看到老板回的信息,又收拾一下出门去上班。
俞明烨不在杉市的时候,几乎每天没课的时间里,霍言都要么兼职,要么泡在画室里,看起来相当枯燥乏味。所幸咖啡店老板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和他还算聊得来,相处起来也不费劲,霍言才在他的店里一直呆了下来。
“下午好呀,”许瑶笙坐在柜台里擦杯子,见他推门进来,笑着招呼了一声,“你两个星期不在,好多人问我你怎么不来呢。”
“你不是知道原因吗。”
霍言进了后厨,一边穿围裙一边道。
许瑶笙无辜极了:“我是知道,但你这原因也不方便往外说啊。”
除了他自己,店里的顾客甚至其他员工都不知道霍言是个omega,难道他还得主动告诉其他人霍言发情期到了,不方便上班?
其实霍言没有刻意隐瞒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先误会他是个beta的,反正对他来说没有坏处,他就默认了,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生根发芽,顺便帮他赶跑了好几个追求者。
也有以为他是beta还想进一步求交往的,都被许瑶笙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了,其中不乏条件不错的客人,要不是知道霍言有固定的交往对象,许瑶笙都替他觉得可惜。
他从前不太理解霍言的心理,还问过他这方面的问题:“其实现在对omega来说环境也没那么坏,你为什么好像很在意这个?”
许瑶笙自己是个beta,比霍言年纪大一些,对外宣称是单身,实际情况未知。他是不在意性别的那类人,就霍言见过的他的约会对象来说,从alpha到omega都有,其中beta也不在少数,对他而言,这好像就真的只是普通的自由恋爱。
但霍言和他不一样,在这方面执拗到几乎偏执,而且对于标记与否似乎格外在意。许瑶笙在认识他一个月内就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对霍言这样的omega居然没有交往对象感到惊奇。
直到霍言开始和俞明烨交往,他才松了口气——“我以为你性冷淡,谁都不喜欢呢,看来还是别人魅力不够大”。
不过有了男朋友,霍言在店里的表现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恋爱中的甜蜜。除了接电话的频率比以前高了一点,偶尔会在周末休息以外,许瑶笙还真没发现他有什么别的不一样。
“我有自己的原因。”对他的疑问,霍言的回答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你别问了,阿笙。”
他们算是朋友,霍言才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他一些。包括他住在哪里,家里是什么情况,这些许瑶笙都大致上知道,只有他们俩在的时候,他偶尔还会感慨,要不是那个雨天自己出去捡了只猫,霍言可能就不知被哪个路过的坏人捡走了。
当时霍言刚给自己注射了应急抑制剂不久,昏昏沉沉地想要回家,大概是脑子不太清醒,拐弯时走岔了路,拐进他厨房后面迷宫似的小巷里迷路了。许瑶笙的咖啡店那时还没有这么大,有什么活都是自己干,在厨房洗碗时听见外面有流浪猫的叫声,怕猫淋了雨活不久,心肠很好地打着伞出去找猫。
结果猫没找着,反而在外面捡到了被淋得湿漉漉,马上就要晕倒的霍言。
许瑶笙自己跟抑制剂这东西没关系,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霍言的样子一看就是强行中止发情热的后遗症,他只能先把人带回来,凑合着擦干一下,暂时安置在自己平时休息的床上。为此他还提前把店关了,专心照顾了霍言一晚上,等人退了烧才去准备开店事宜,打算下午再开门营业。
结果霍言这小王八蛋,醒了以后不说感恩,先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再确认了许瑶笙是个beta,这才愿意和他交流。
许瑶笙那时还不知道他脾气怪,见他长得漂亮又一副很有防狼经验的样子,好奇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
霍言显然没有和他一样的八卦细胞,确认自己没有危险后向他道了谢,然后就离开了。许瑶笙满心莫名其妙,等他走了以后起身去开店,才发现霍言在外面留了钱和联系方式,还有一句谢谢。
他也没想要霍言的钱,后来打电话把人喊回来,又把钱退了回去。霍言来了店里,四处逛了一圈,最后反而回头来问许瑶笙:“你店里还缺人吗?”
许瑶笙眨了眨眼:“……啊?”
“我在找地方兼职,你店里缺人吗?”霍言的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咖啡机上,伸手指了指它,“我咖啡煮得还不错,要不要尝尝?”
他给许瑶笙磨了杯咖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拉过椅子在许瑶笙对面坐下,很认真地问:“怎么样?”
平心而论,味道还行,但许瑶笙当时自己都赚不到几个钱,再掏钱来请店员不太现实。霍言也不太在意工资问题,先在店里帮了一段时间的忙,等许瑶笙换了店面才开始领兼职工资。
那时燕虹恰好去世,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开心,画室的助手工作也没了,便几乎每天都呆在许瑶笙的咖啡店里,帮忙的同时跟许瑶笙聊聊天,权当打发时间。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在那段时间认识他的?”许瑶笙突然想起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扭头去问在旁边选咖啡豆的霍言,“我记得你当时几乎都不出门也不社交,上哪里找的优质男朋友?”
“……没怎么,就走在路上撞见的。”霍言给了他一个一看真实性就不高的答案。
其实也不全是假的,他确实是在路上碰见的俞明烨。
在燕虹墓地的路上。
燕虹的葬礼是俞家办的,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请他们这些学生助手。霍言在葬礼后大约一个月才打听到了她的墓在哪里,也没叫其他人,自己买了花,在一个雨后的工作日去了趟墓地。
毕竟是俞夫人,她走得很体面,死后也住得很体面,只是可能不那么符合她生前的审美——霍言对着精雕细琢得有点花哨过度的墓碑皱了皱眉,把花放在旁边,先给她擦了擦墓碑。
很难说他对燕虹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当然是个好老师,在专业上帮了霍言许多,但更多时候她弥补了霍言对母亲这个角色的想象,即使年龄比生养他的那位要大很多,也不妨碍霍言这样想。
可燕虹病重的时候他没能去看上一眼,甚至连对方的葬礼都没法参加,只能在葬礼一个月后才偷偷摸摸过来祭拜。说到底,什么想象都是假的,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穷学生,什么都不算。
他在燕虹墓前坐了很久,工作日人本来就少,而且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这块昂贵的墓地坐落在墓园深处,四周空空荡荡,全是绿植,没有人来打扰他。霍言也没什么要对燕虹说的,只是安静地坐着,直到要赶不上回城的公交了,才慢吞吞地站起来,撑起伞往回走。
石板铺成的小路弯弯绕绕,他为了避开地上的水洼跳了一步,结果差点撞进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怀里。
“啊,抱歉。”
他抬起伞来看对方的脸,结果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属于被他悄悄画过好几次的俞明烨。
第7章
那天霍言最终还是错过了末班公交,没有办法,只好上了俞明烨的车,搭他的便车回市区。
他半个多月前在学校见过俞明烨,还被对方问了名字,这件事说小不小,不过说大其实也不大。虽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但霍言既没指望俞明烨会联系他,也没打算去联系俞明烨,并不把这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俞明烨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合适的交往对象,即使对方对他表示好感也不代表什么——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多半只是玩玩而已。
三个星期过去,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俞明烨问过他叫什么了,结果再见面时,对方竟然还能叫出他的名字。
“你是霍言?”
“……啊。”他看着俞明烨的脸,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你好,俞先生。”
因为下雨,他出门时只穿了件防水质地的宽大外套,下面是牛仔裤和球鞋,实在称不上好看。而且刚才没打伞坐了一会,连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抬头去看俞明烨时看起来像只淋了雨的小动物,有点可怜兮兮的。
即使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到处都潮湿得不行,俞明烨仍然穿得很正式。他的黑色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举着一把大黑伞,里头的衬衫还是系到最顶上的一粒纽扣,一眼看去还以为他刚参加什么工作会议回来。
“你来看望我母亲?”霍言听见他这么问。
他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俞明烨出现在这里似乎理所应当,因为他是燕虹的儿子。
“是,我来看看燕教授。”
霍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来这里的原因,索性顺着俞明烨的猜测承认了。
其实他是前几天才知道燕虹被葬在这里,学校里很难打听这件事,也没几个人知道俞家为她选了哪一处墓地,最后霍言还是从班里一个家庭条件很不错的同学那里听说的这个地方。
但这当然不能告诉俞明烨。他想,有谁会喜欢听另一个人说“你妈妈对我很好”呢?即使俞明烨什么都不缺,平时也不见得和燕虹感情有多深厚,他始终也是她的儿子。
俞明烨没发现他的纠结,兀自往他身后的小路看了一眼,然后道:“介意陪我再往回走一段吗?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霍言怔了怔,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他在俞明烨的邀请下收起了自己的伞,钻进对方足足能遮三个人的大伞下。伞也用不着他来打,俞明烨比他高了足有一个头,打伞的手很稳,好像那把黑伞没什么重量似的,即使刮着风也没有吹动分毫。
他们并肩往霍言的来路走去,很快回到燕虹的墓前,也看见了霍言留下的那一束花。
“你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俞明烨看了那束矢车菊一眼,说。
“我以前是燕教授的助手。”反正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霍言索性直接说了,“她对我们挺照顾的,大家都想来看看她。”
俞明烨一针见血:“可只有你一个人。”
霍言面不改色地用一个谎补上上一个谎的漏洞:“今天只有我没课。”
当然是骗人的,只有他知道这里,谁也没告诉。但俞明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只是来看望自己的老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他也拿他没办法。
为了显得更真实一点,他又问俞明烨:“俞先生呢?今天是工作日,您怎么有时间?”
俞明烨笑了一下。
“我没什么工作日和休息日,想来看看,就来了。”
他笑起来很好看,虽然只是轻轻勾了下嘴角,但眼里的笑意是确实存在的。霍言没敢一直盯着他看,但恰好没错过这个笑容,想了想,低下头不再看他。
“这样啊。”
他们没再对话,但也没在燕虹的墓前逗留太久,俞明烨好像真的就只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甚至是两手空空来的,只在墓前站了一会儿,就带着霍言原路折返了。
路上他问了霍言怎么来的,原本说好送霍言到车站,等走到墓园门口,看着被雨幕挡得几乎看不清的车站,俞明烨又突然改口道:“雨越下越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这时已经没有车了,霍言先前说自己坐公交,只是想过后打车回去。但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与其在这里冒雨打车,还不如就搭俞明烨的顺风车回去。
他跟着俞明烨上了车,因为先前淋了小雨,身上还带着湿意,俞明烨给他拿了干毛巾,霍言也接了过来,把自己的头发擦了擦。等在车里的司机很快发动了车,问过他要去哪里后熟练地开上了回城的路。
想了想,霍言又对俞明烨说:“谢谢你送我回去。”
“顺路而已。”俞明烨道。
他们都不是话多的人,车里一时变得很安静,直到驶上环城高速,霍言才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劲。
刚才在外面还没发现,这会儿在密闭空间里,加上离得近了,霍言突然觉得俞明烨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他当然知道俞明烨是个alpha,但他现在没在发情期,抑制剂效力也还在,所以对方的信息素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可霍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分明没有近距离和俞明烨接触过,更没有被对方的信息素影响过,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霍言坐在座位上,和俞明烨之间隔了两个位置,对方在低头看手机,似乎没有留意到他在看自己。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转移视线,想了想,又迟疑着再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被俞明烨抓住了。
“怎么了?”
“……没什么。”
俞明烨没太在意霍言偷瞄他,好像有什么事在忙,只问了这一句,又低头去查看手机消息了。霍言悄悄松了口气,再去看他时,突然明白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一切不寻常都有了解释。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隐隐有些发烫的手臂内侧,突兀地开口:“俞先生,在这里让我下车就可以了。”
俞明烨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外面还在下雨。”
“我知道,”霍言抿了抿唇,“临时想起还有事要办,谢谢您送我到这儿。”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主要是看俞明烨的眼色——结果发现没有人搭理他,俞明烨正扭头去看霍言,霍言则看着窗外,不知正在想什么。
于是他没有如霍言所愿停车,而是继续往前开,只稍微降了点车速,窗外的雨幕显得更稀疏了些,可以把道路两侧的景色勉强看清了。
霍言这才转过头来和俞明烨对视。
“我想下车。”他重复道。
虽然说的是一样的话,但他的语气和刚才不太一样了。丢掉了那点假模假式的客气,听起来凉飕飕的,像外面把小雨吹成斜线的风,但仔细听起来又有一点可怜,几乎是无助的。
他是真的想下车。
如果说先前他还只是觉得和俞明烨一起坐在后座有点不自在,那现在就是浑身都不舒服,连手臂内侧薄薄的皮肤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俞明烨身上传来一点似有若无的白檀香,不仔细闻嗅不出来,但让他如坐针毡。
霍言意识到了一件事。
俞明烨就是那个让他强制发情的alpha。
上次他被那针应急抑制剂害得整整一周没去学校,一个星期里几乎不能近距离接触任何alpha,连带着也不能到人潮聚集的地方,除了在家里呆着就只能在附近走走。虽然因此收获了一份还算有趣的兼职,但实在得不偿失。
好不容易度过了艰难的适应期,他才敢回学校,结果没过几天就听说了燕虹重病去世的消息。
这对他来说打击巨大,并且很难说哪件事带来的打击更大一些。
一方面,抑制剂失效一次,以后对他起的效果会变得越来越差,他必须得把找个固定伴侣的事提上日程;另一方面,燕虹去世了,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好像失去了前进方向似的,可能再也没有人会站在长辈的角度关心他了。
而现在又出现了让他更加难以接受的事。
他原以为上次接走燕虹的是她的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人,以后再见到的几率不会太高,然而事实上,让他强制发情的alpha却是她的儿子,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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