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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第一外挂-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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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帮王嘉树吗?”
“嗯。”严昭著转了转笔,靠在椅背上,“那些傻逼还看不明白,末世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资源,而是人命。为了分配资源自相残杀,才是最愚蠢的事。”
高寒犹豫片刻,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对东北有想法。”
“猎物都自己撞进来了,我不得尊重一下他们可怜的智商?”严昭著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流很多血的。”
高寒感叹道:“王嘉树如果真能在我们的支持下夺回江南军统,到时候江南军统还能是他的吗?如果你对东北的行动也能成功的话……”
他试着在脑中构思了一下,东北,华北,封笑笑的华东,王嘉树的江南……
新华夏联盟,或许真的有一天,能变成名副其实的新华夏联盟。
“回忆起来,一年前,我们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最大梦想不过是能把我们的app做出来,那时候想到自主创业成立公司,都觉得很梦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严昭著轻轻接道:“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期待把我们的app做出来,大晁的构思,你的理念,都很有意思。”
“理念?宇宙迷宫吗?”高寒一怔,随即自嘲地笑,“两个无聊理科生对宇宙模型的傻逼臆测而已,可现在,连物理都快不复存在了,谁还有功夫去关心宇宙是什么样的。”
第106章 蛊盅
康衡想,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在“蛊盅”里度过的那一个多月。
他一直都知道蛊盅的存在,那是军统专为死刑犯设立的一座监狱。每一批入蛊者都有五十多人, 每天却只发放五人分量的饭菜, 也就是说,进入蛊盅的人,必须自相残杀,最后只有五人能够存活, 出来后得到特赦。
只因失守一座兵工厂,他就被暴怒的王嘉树扔进了那里面。
浑身上下肌肉没有二两, 他本该是第一个死在乱拳之下的人, 幸而找到武力值最强的靠山, 在后者的庇护下侥幸存活。为此,他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在夜间用另一种方式服侍这位靠山。
康衡年纪不大, 一生顺顺当当,哪怕进入末世,都未曾受过如此磨难。在蛊盅里面,每一个疼痛难忍的暗夜, 都在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他。
一个月后, 蛊盅行刑期结束,五个人蹲在门边等待特赦。然而, 因为王嘉树被留在s市,其他人无权打开蛊盅大门, 他们就这样被遗忘在了阴暗肮脏的牢狱里。
自那以后,连每日的五人份饭菜, 都再没来过。
过了三天,其余三人合力把另一人杀死,分而食之。康衡抗拒人肉,他靠啃草皮和吃蚯蚓硬抗过来,心想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直到第二份人肉粮食被烤熟送到嘴边。
当他回过神来时,口中已满是烤肉的香气。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从前的康衡了。
又过一周,靠山将最后一人杀死,蛊盅内只剩他们两人。
彼时,靠山已经不再让他分食人肉,他饿得几欲昏死,仍在满腔不甘的驱使下,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往蛊盅深处挪动,企图逃离。
蛊盅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其深处他们早已探过,分明是条死路。他能听到男人在身后轻蔑的嗤声,心中清楚自己早就无路可逃,这时候突然,严昭著曾说过的话浮现在耳边,“不管遇到什么绝境,永远都别放弃,哪怕下一秒就会死,这一秒还可能出现生机。”
这一刻,他脑中如轰炸般回忆起了无数往事。严昭著向来是信奉这套理论的,那是一个始终相信奇迹的人,他认为再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为人类对世界的探索不到千万分之一,人类认为的那些离奇,很可能只是世界未知区域的常态。
康衡其实一直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看来,死就是死,哪还有复活的可能。可惜,他胆小,从没指着严昭著的鼻子表达过自己的不屑。
他心里这样想着,却不知为何身体依旧在往前爬。
别爬了,停下来吧,回去求那人给自己一个痛快,他哀求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爬过最后一个转角。
——他望着眼前七色的流光,光中形状怪异的生物,终于在山崩地裂的震撼中,明白了严昭著那些话的意义。
*
灵芝在这几天里的表现和行动,让严昭著确定了他的感觉没有错。
经历一场昏迷,她的思想和行为明显变得更幼稚了。
只因逻辑和智力没有太大改变,才让他这么多年只是怀疑,从未真的认为这是个大问题。
沈用晦不得不把那架机甲藏起来,以防让灵芝看到,再受刺激。
不论是看到黛弥儿的机甲受刺激昏迷,还是无意识吟出“平安”二字,都昭示着她和黛弥儿之间不可告人的联系。
严昭著有时都觉得可笑,本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无情抛弃的小孩,却不知亲生母亲早已在他身边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狠狠勒住。
他靠在窗边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靠近一个热源,沈用晦从后面把他拥在怀里,低头深嗅发间的清香,“最近这么闲?”
“我倒也想忙起来。”
“去看我练机甲,嗯?”
严昭著闻言精神起来,作为一个男人,尽管已经有了生物机甲,还是不免对那些金属大家伙情有独钟,“走走走,带我出去兜一圈!”
沈用晦见他终于来了精神,也觉得开心。两人登上驾驶舱,正商量去哪兜风的时候,却见前盖一掀,有个毛团子呲溜一下滚了进来。
严昭著挥手驱赶:“去去去,我们过二人世界,你进来凑什么热闹。”
阿酷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我突然想起来飞船上还有个资料库,快带我上飞船,说不定能找到对灵芝有帮助的资料。”
严昭著一滞,“你说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
天边似有流光闪过,血红色的机甲如一簇巨大的火焰,静静在北极点的上空悬停。
穆青透过舷窗看到了这一幕,失语良久,他指着外面喃喃道:“敌,敌袭……”
搬着一摞资料从旁经过的曾觉霖闻言翻个白眼,“还不快去主控室对接?用你内榆木脑袋想想都知道是姓严的新得的好东西。”
穆青不喜欢曾觉霖管严昭著叫“姓严的”,不过他脑子也转过弯来了,急忙跑去中央主控室。
现如今,他是这座飞船工厂上的大总管。
曾觉霖被送到帝座号已经有一段时间,虽刚来时一脸死气了无生志,但见识了浩如烟海的研究资料,并且一头扎进去之后,居然渐渐变得正常了几分。
这几日,在立体打印机和数十死囚劳动力的共同作用下,飞船上的核反应堆已经恢复正常,每日输出的能源勉强可以支持供给。穆青还没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上报,严昭著倒似未卜先知似的,来得正是时候。
顶层机舱缓缓滑开,金红色的机甲在自动模式下熟练降落下去,稳稳停住。
严昭著刚出机甲,就看到了喜形于色迎过来的穆青,从他口中得知了恢复核能的好消息。
“干得不错。”他拍拍对方肩膀以示鼓励,顺手把怀里的毛团子扔下去。
阿酷猝不及防被扔,不满地在地上打滚,穆青被它萌得心都化了,忍不住蹲下一阵乱揉。
待的时间长了,他已经知道这只大熊猫就是飞船上的智能AI,并且知道对方本质上就是只皮猴子,但是耐不住它萌啊!萌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阿酷顺势抱上穆青大腿,一脸死乞白赖不愿走路的大爷样,严昭著一脚踢过去,“你给我下来。”
穆青连忙阻止,“别别别!”
然后挂着一脸诡异的满足感带着这二十多斤重的腿部挂件一步一挪走了下去。
严昭著:……
阿酷如今这副大爷脾气,还真就是被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给惯出来的。
无论走到哪都是团宠对象,可不就给惯坏了吗。
严昭著拉上沈用晦,懒洋洋地跟在穆青后面,边走边对阿酷说道:“找资料要多长时间,今天能拿到结果吗?”
“今天?”阿酷眼珠子一瞪,“你以为帝座号资料库跟你家小书房似的?”
“怎么说话呢,教你的礼貌都给狗吃了?”他闻言又想抬脚踹。
阿酷立马换上一副水汪汪少女眼,“严哥哥,一天真的不行,起码得一周。”
“亏你还超级AI呢。”
“再超级也有个运算过程啊。”
“唉,”严昭著想到灵芝的情况,向来云淡风轻的一颗心竟有些发愁,“越快越好吧,你可别给我懈怠。”
“当然不会了。”
走出停机仓,阿酷一溜烟就跑没了影,穆青同学只好摸摸大腿,怅然若失地带着两人视察工作。
沈用晦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此刻一边参观一边拍着马屁,“真了不起。”
不是单纯赞叹,他是真这么觉得。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一间科研实验室的门口,透过玻璃舷窗,模糊能看到曾觉霖正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投入实验的曾觉霖几乎像变了一个人,泛着冷光的肤色,俊秀的面部棱角,让他看起来颇为迷人。
穆青道:“这家伙,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成天一副快死的样,现在倒好些了。”
“知道他为什么想死吗?”
“啊,为什么?”
“他说他信奉的科学死了,他要殉葬。”
“……”
穆青去看严昭著的脸色,想确定这话是不是在开玩笑,结果严昭著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一变,“对了,让你研究的妖魔语,怎么样了?”
穆青:……
提起这个话题,他有点心虚。
虽然祖先的项链里留下了许多妖魔语文献,但正如人不可能在毫无翻译的情况下学会英语一样,他对着那些文字两眼一抹黑,简直抓瞎,能结合图片和祖先的只言片语理解一部分,已经透支他的语言天赋了。
更何况,外星人的思维文化逻辑方式和地球人完全不一样,又因为纯靠精神力交流,他们的文字很省略,而且语法奇怪,就算能摸着黑研究,也不知从何下手。
严昭著看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问别的,‘黑特’这个词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黑特,”穆青有点吃惊,“为什么会问他?”
严昭著敏感地捕捉到,“他?”
“黑特是个人啊,”别的问题穆青回答不上来,这个他还是知道的,“他是所有文献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人名,在他们的社会里特有名望,好像是个……”他不确定道,“能源大亨?”
严昭著道:“你这情报怎么跟我了解的不大一样?据我所知,他应该是个科学家才对。”
日志里描述过,就是被称作黑特先生的这个人,发现了所谓的“黑特法则”,曾在外星社会红极一时,在黑特法则被证伪后,他的声势才一落千丈,跌入谷底。
后来,黑特法则又被证明是真实的,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令全部外星人恐惧的世界末日。
穆青纳闷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做的生意和能量有关系。”
他话音刚落,听到前面传来“咔哒”声,曾觉霖拧开门把手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对他们叫道:“一个个的这么闲,聚在别人实验室门口聊骚?”
一直沉默不讲话的沈用晦皱了皱眉,“你放尊重点。”
严昭著拉住他,对曾觉霖微笑道:“我们在聊热力学。”
穆青诧异地看他一眼,接着想到,和能量有关的科学,热力学的确算一份。
“……”对方堵了一下,随即干巴巴道,“滚别的地方聊去。”
严昭著不为所动,“老曾,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曾觉霖炸毛,“你叫我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认为,热力学已经完蛋了?”
“……”好半天,曾觉霖才正色道,“你如果亲眼见过,就不会这么问了。”
“亲眼见过什么?”
“工厂。”他说,“z市的丧尸工厂。丧尸……永动机。”
“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曾是丧尸发电的首席工程师,那时候,担这个职责的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我想知道,丧尸,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永动机。”
“可我也……没有办法,除了知道丧尸行动的能量来自于晶核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摸透。不管是热力学第一还是第二定律,都和眼前的现象截然相反。”
“最后我也只能承认,永动机是存在的,热力学是错误的。”
他说完,咬了咬牙,转身回到实验室,把门摔得震天响。
“你等等,”严昭著把门打开,曾觉霖却在对面用背抵住,死活不让他进来,两人隔一道门对峙起来。
穆青和沈用晦正要上前帮忙,他又继续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最后一个。”
“再打扰我做实验,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反物质引擎了。”
“你告诉我,热力学里有没有什么理论,是可以毁灭世界的?”
这话问出口,曾觉霖还没反应,穆青先惊诧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严昭著无暇回答,他正用力气和曾觉霖抢夺这扇门,不敢太用力把对方拍扁,又必须得保持门是半开的。
几秒钟之后,那边力道突然一卸,他脚下略一踉跄,被沈用晦揽着腰捞回来。
门被完全打开,曾觉霖攥着把手站在对面,穆青看到他的面色,诧异道:“还真的有?!”
“有啊,怎么没有?”曾觉霖说。
“毁灭世界的道路有千千万万条,随便捞出一句物理定律,都可能衍生一个毁灭猜想。”
“但热力学的毁灭,是所有那些方式里,最简洁,最隽永,最浪漫,最优雅的一种。”
第107章 热寂
曾觉霖倚靠在实验室的门框上, 上身微弯,脸上神情在冷光光源的照射下显得有点诡秘莫测。
不过仔细瞧一瞧, 他分明是一脸神往。
严昭著心中微沉,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解释。
对方却没有多说,只是问道:“学过热力学三大定律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不解。
热力学三大定律, 但凡上过高中的人,自然都学过。
只不过——这样浅显简洁的表层知识, 难道竟能解释所谓宇宙毁灭的理论?
曾觉霖看出了他们的疑问, 他嗤笑一声, “别看不起高中课本上的理论,它们本身就是物理学最该有的样子, 最简洁,最有力,也最……最恐怖。”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热力学第一定律, 能量守恒, 如果一个系统与环境孤立,那么它的内能总量将不会发生变化。”
“热力学第二定律, 熵增加原理,熵是衡量系统混乱度的概念, 而孤立系统的熵,永不减少。或者说……”
他顿了顿, 换用一种更通俗的解释,“热量可以自发地从高温物体传递到低温物体,但是,不可能,自发地从低温物体传递到高温物体。”
“如果热量是一条河,那么高温物便是高地,低温物是盆地,很显然,河水的流淌是不可能违反重力规则的。”
严昭著心中一跳,某种猜想疯狂而不可遏制地从心思深处蔓延出来,他的思维一贯开阔高远,但一刻,迷雾前所未有地在眼前合拢,合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蛹,致使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事物。
若那猜想是真的,未免也太……
曾觉霖看着他,怪腔怪调地一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这眼界,果然非同小可。”
穆青仍在迷惑,“你们究竟在打什么哑谜,严哥,你明白什么了?”
沈用晦这时也意识到了,他攥紧严昭著的手,对穆青说道:“河水流淌的结局,是最终汇入大海,形成了一个平面。”
“那又怎,”穆青戛然而止,脸上恍惚升起姗姗来迟的不可思议。
*
热量在流淌,并且一直在流淌。
自第一声爆炸的啼哭从洪荒深处响起,甚至更早于之前,这流淌便始终存在,从不停止。
热量的流淌,给宇宙带来的是一种趋势:高温物的温度一直在变低,低温物的温度一直在升高,直到他们达成一致,握手言和。
宇宙中各个方位的热量,最终归于一个平面,在这个平面上,流淌终于停止了,因为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高度差,促使它前进。
正如一颗勃然跳动的心脏,在心电监护仪上的图像本是那么鲜活漂亮,有高峰有低谷;但终有一日,生命中一切坎坷将走向死亡的坦途,它会变成一条没有高度差的直线,心脏也就不再跳动了。
“知道宇宙会变成什么样子吗,如果真有那一天?”
曾觉霖轻轻笑出了声。
“从你看不到新的星星开始。”
“星星的产生和生长停止了,行星和恒星一个接一个脱轨四散,它们的运动变得混乱不堪,黑洞开始占领宇宙,但最终它们也会相继蒸发……”
“终于,宇宙的熵值达到了最大,这意味它呈现一种最混乱、最无序的状态,所有的有序活动都被迫终止了——宇宙四力消失其三,强核力、电磁力和万有引力都不复存在,甚至弱核力也已岌岌可危,粒子逐步拆解,甚至衰变,再也不可能捏合成分子或物体,它们散乱但平均地分布在空空如也的宇宙空间里,这片空间处处温度相同,所有能量形式不复存在,只剩单一的热能,一切物理规则分崩瓦解,热平衡便成为整个宇宙最后剩余的终极规则。”
随着他的叙述,这番图景恰似呈现在眼前,带来无以复加的震慑。
熵是系统混乱度的衡量,而它永不减少。
——这意味着,眼前全部的繁华昌盛,其实早已注定了同样的结局,或许在智慧生命的干预下几经波折,但它们终将在不断增大的熵的支配下,归于混乱,归于平均,归于湮灭,归于死寂。
“你永远不能战胜,你甚至不能打平。”
“这就是——热寂。”
这就是宇宙的命运。
与大坍缩,大爆炸的理论不同,热寂早已开始,时刻发生在我们的周围。
它浪漫,它以最简洁的理论击溃万物众生,于最平庸普通处窥见最不可思议的大局。它隽永,它不疾不徐、源远流长,自时间之前贯彻时间之末,更像一场从出生就开始的衰老,像宇宙的自然死亡,心平气和,普度众生。它简洁,从不拘泥细枝末节,犹如宇宙施展的帝王心术,静谧四伏,却一往无前。它优雅,甚至慈悲,得以见证无数苍生浮浮沉沉,无数文明起起落落,而愿意以自身的漫长,为万物换取一个善终。
是的,善终。
曾觉霖嗤笑道:“怎么,怕了?怕什么怕,从现在到毁灭的这段时间,都够地球坍缩好几百轮了,还不是该干啥干啥去。放心吧,宇宙毁灭和你无关。”
宇宙毁灭,和你无关。
人类的生命,乃至整个人类文明的生命,怎么可能拼得过宇宙的生命。所以大可放心,不论是你还是你的文明,早已在宇宙终结之前自然消亡,无需面对那令人绝望的结局。
严昭著反问道:“若是一个已经实现永生不死的顶级文明呢?”
曾觉霖耸肩,“抬杠还是钻牛角尖?我告诉你,别去较这个真,热寂说只是一套没被证实的假说,它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前提条件。”
“我不是较真……”
“首先,只有封闭孤立的系统才符合热力学第二定律,但是谁也不知道宇宙到底是不是封闭系统,从这些年发现的膨胀现象来看,宇宙中的总物质可能正在增多,它根本就不是封闭的。”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宇宙真的是一个封闭系统,可热力学第二定律,就一定是成立的吗?”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那个让曾觉霖纠结致死的问题。
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抛出一个问题便沉默了下来。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站出来说过热力学定律已经被推翻这种话,老曾。”
“那是因为他们都死了。”
曾觉霖转身回到实验室,他的手扶在门把手上,正要按下去时,顿了一下。
“你们见过数万丧尸同时奔跑的情景吗?”
“丧尸潮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你们都见过的,数以万计的丧尸在荒原上疯狂奔袭,他们踏起的扬尘遮天蔽日,就连贯穿平原的长风都无法吹散……但你们一定没有见过,数万丧尸被放进一只狭窄的仓鼠轮里,机械地奔跑。它们数量众多,可气势一点都不浩大,它们星月兼程、日以继夜,从不停歇,也不知疲倦……”
“可是啊,从西湖到衡山,东起长江三角洲,西至中部盆地,偌大的南部地区,多少人家的灯火和晚餐,都是这漫山遍野的仓鼠轮里的丧尸,一步一步跑出来的。”
“你们若能亲眼看一看王嘉树的仓鼠轮,和那些被仓鼠轮养活的城市,就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指望了。”
“丧尸永动机,已然是真真正正的永动机,热的流淌在它们身上完全消失,它们实现了机械能和内能的任意转化,可以把自身全部能量都用来做功,而自身的能量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探寻物理学本就如同循着一条林间小道艰难前行,这条小道越来越狭窄,而今终于在这群丧尸跟前,完全消失了。你们懂吗?”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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