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金针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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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东西反射了太阳光线，晃得故墨眼疼。他低头看，那反射了太阳光的，正是他握在手中的宝剑。
　　这把剑由凌风雪赠送，被他妥帖的保管着，没有让它接触到半点胃液，因此这奢侈而华丽的宝剑才依然还能那么闪闪发光。
　　他要去吗？
　　多年的黑暗与静谧让故墨想得有点多，眉目间也染上忧愁。
　　他明明是个已经被吞下肚子里的人，他用什么借口向凌风雪解释这个问题呢？凌风雪结婚了没？生孩子了没？老了没……死了没？
　　不可否认，以再见凌风雪一面为目标而奋斗了那么久，在这个终于能实现目标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害怕。
　　罢了，他就先去找一找，如果凌风雪真的死了，他好歹也要在墓前看一看，跟他说说话。
　　这样，也算是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写了最后一个结尾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在小黑屋里待了多年后，性格有些许改变。俗称——憋出病了


第44章　
　　他要去哪里找呢？一个人盲目的寻找肯定是没用的；　先去附近的城市里打听打听吧。
　　只是要进入人类世界；　他得先给自己弄一套衣服，否则光着身子到处跑，肯定会把人类吓坏了。
　　可他要去哪里弄一件衣服呢？
　　故墨挠挠头；　左看右看；　目光落在了安详的躺在一旁的炎兽身上。
　　故墨用出九牛二虎之力；　勉勉强强做出一件麻袋似的衣服，他将麻袋披在身上；　光着脚，随便选定一个方向后便出发了。
　　吞吃了那么多的妖力；　如今故墨也成长为一代大妖，脚程可比他只是个小妖精时快多了。
　　走了一天后，故墨见到了一个大城镇。
　　这个城镇光外墙就比故墨见过的都要好的多；　高大而又坚固；　每隔几步就有身着盔甲的战士在守卫着。
　　入城处排着长长的队，故墨便也跟着过去排。
　　排着排着；　他身后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快看！红衣，光脚；　这不就跟悬赏上说的打扮一模一样？”
　　“抓起来送官！万一是真的岂不是发了！”
　　“怎么可能是真的，悬赏图上的那人都被通缉了数十年了；　怎么可能还穿那一套衣服？怕又是一个为了见大将军而剑走偏锋的；　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多了去了。”
　　这个观点一出，那些嚷嚷着把故墨抓起来的人不说话了；　显然很能让人信服。于是他们换了一个角度继续讨论：
　　“哼，你们看他的脚，那么白，哪里像是光着脚走过几步路的，今天肯定是为了勾引大将军才故意这么穿的！呸！狐狸精，不要脸！”
　　“就是，就是！”
　　故墨听着听着，实在忍不住疑惑的回头。
　　穿红衣服光着脚不行吗？为什么也要抓他？他只是光着脚啊，又没有光着屁股。
　　这一回头，身后所有人都跟吃了哑药似的，光是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故墨张嘴想要询问，但他实在是太多年没有说过话了，说出口的东西都变得结结巴巴：“我……不是……”
　　意识到自己不能流畅的表达出意思，故墨闭上了嘴。
　　他安静下来，身后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一位年轻姑娘猛拍了旁边壮汉一掌，怒道：“谁让你骂的狐狸精，你怎么能骂人？多伤人心啊！”
　　那个大汉红着脸看故墨一眼，忿忿不平的低下头道：“长……长成这样，不是狐狸精是什么？就……就是！”
　　话音未落，他又被猛拍了一掌。
　　“小兄弟，你就这样进城，恐怕不行啊。”一位老人说：“若你真的没有勾搭我们大将军的意思，最好换一个衣服颜色。”
　　故墨大概听懂了，这个衣服颜色和打扮比较特别，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他不想勾结别人，换个衣服颜色也没什么，可是……
　　他可怜兮兮的拉着衣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
　　众人：“……”
　　片刻后，在大家的帮助下，故墨鸟枪换炮了。
　　他的红色衣服上外再穿了一件白外衫，红色被压在下面作为配色，也并不显眼。
　　头戴帷帽，挡住了大半的脸，脚穿草鞋，加上腰间佩剑，倒让他看起来和那些不愿露脸的江湖人士差不多。
　　“谢……谢谢！”故墨热泪盈眶，好人真多啊！破肚而出以来盘旋在他心底里的阴郁和胆怯被冲散些许，故墨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的等待着进入城门。
　　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故墨看清了城门边告示栏上贴着的东西。
　　那里有两张告示，其中一张上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妖兽，赤红的毛皮，庞大的身躯，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他才杀死不久的大妖么，怎么会被通缉了？
　　故墨心中不解，又去看另一张。
　　那张纸上画着一个男人，火红外衣，赤着双脚，俨然就是大妖化形后的样子。
　　这大妖又是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才会被到处通缉？只可惜大妖已经被他杀了，这些人是无缘见到他了。
　　队伍慢慢前进，终于轮到了故墨，他按照守卫的指挥，脱下帽子让他们辨认是不是逃犯。
　　两名守卫一愣后，很快回过神来继续检查，丝毫不逾矩。故墨没有包袱，理应很快就能结束检查被放行，但他却被拦住，带到了一旁。
　　守卫盯着他腰上的剑，眼神奇特：“你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朋友，”故墨将手按在剑柄上，说出那两个字时吐字难得的清楚流畅，仿佛这个词从未在漫长的黑暗里褪色，在他脑海中回响过千千万万遍般：“是我的朋友……给我的。”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齐齐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这把剑明明是他们凌将军遗失的，这人居然说是他朋友送的？长得好看就能胡说八道吗？
　　两位守卫能这么肯定，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很久以前，他们上头突然空降了一个头领。在经过不屑——被打服这个过程后，他们对这个横空出世，又充满神秘感的领将充满好奇，于是四处打听。
　　他们打听到领将曾夺得燃剑山庄大会第一宝座，并获得了一把华美无比的宝剑。
　　趁着吃饭唠嗑的时间，他们起哄着让领将拿出宝剑让他们见识见识。
　　领将沉默良久后告诉他们，那把宝剑被弄丢了，可能掉落在了荒山野岭里的某个角落。
　　他恳求他们，如果有一天见到那把剑，请务必帮他拿回，他可以用任何财宝去换。
　　当时领将脸上的表情，怀念而又落寞，看得他们一群铁血汉子都难过，砰砰砰的拍着胸肌发誓见到后一定帮他带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收到一张图纸，上面详细画着那把剑的外形。
　　那张图他们看过不知多少遍，不会有错的，一定就是这一把！而且在严格的军纪下，那图纸不曾流传到过外面，所以也不会有普通群众知道这件事，特意模仿做出个外形一样的剑。
　　这个人，拿着他们领将的剑，还恬不知耻的说谎，实在是太可恶！
　　“你这把剑，是捡来的吧？”略矮一点的守卫冷笑着说道：“还说什么朋友赠送，哪家的朋友会送这么宝贵的东西？”
　　被人这么污蔑，故墨很生气：“我……我的朋友，就送！”
　　另一个守卫则说道：“呵，前不久有人报官，说他价值千万的剑丢了，他的描述与你这把剑一模一样，我们怀疑你剑的来历，跟我们走一趟吧。”
　　故墨真的很气，这就是他的剑，陪伴了他不知多少年，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而唯一可以说是这把剑另一个主人的人……就更不可能只是在不久前报官了。
　　他气得无法用言语表达心情，干脆转身就要走。那些守卫怎么可能让故墨离开，当即出手抓向剑。
　　这么瘦的一个人，肯定无法抵抗他的抢夺！虽然这么做对他们的形象不太好，可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但守卫们没想到的是，那人身形一晃，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们抓去的手。回头看他们一眼后，足尖一点，以一种他们绝对追不上的速度进入了城内。
　　后边排队的群众们怨声载道，抱怨他们检查太久，又指责他们抢过路人东西，实在是毒瘤。
　　两名守卫百口莫辩，好在换岗的其他守卫来了，他们忙退到角落进行商讨。
　　“怎么办？”矮守卫不甘的说道：“此人实力高强，光凭那身轻功，我们这些守卫就算全部上阵，怕是也抓不住他。”
　　高些的守卫眼睛一转，咬咬牙，破釜沉舟道：“凌将军这几天就要回城了，不如给他传个消息，让他来进行定夺。”
　　“好，就这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大概过了十年多这样子，其实也没有很久，只是故墨在那里度日如年，感觉很久罢了。
　　所以说，他们现在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可以xxxxx了！


第45章　
　　故墨几下甩掉守卫；　进入城中。
　　可恶；　那些人真讨厌！要不是为了打听凌风雪的消息，他真想一走了之。
　　故墨不开心的皱着眉，他站在街道上环顾四周；　最终选择走进了最大最热闹的那家茶馆。
　　茶馆分为两层；　第一层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店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上来问：“客官；　您要喝点什么？”
　　“我……”故墨一愣，他突然想起；　他是没有钱的，哪能点茶呢？不点茶；　他就不能留在这里打探消息了。
　　故墨有些着急，他又看了看店内，索性冲店小二摆摆手；　径直朝店里走；　大着胆子直接坐到了某张空了个位置出来的桌子旁，假装自己是跟他们一伙的。
　　店小二果然走开；　而那原本霸占了桌子的三个人却不开心了。
　　那三个人里两男一女，本来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逗着那美女开心；　美女眼波荡漾，雪腮微红；　眼看着就要对他们心生好感；　又因为故墨的突然加入而羞涩的低下头，安静坐着不说话了。
　　“你干啥？我们不接受拼坐，快滚！”彪形大汉瞪着故墨说道。
　　而另一位较为斯文的男人也瞪着他；　用眼神催促他速速离去。
　　故墨哪能就这么容易被赶走，他还指望着向这些人打听凌风雪的消息呢。于是他摘下帷帽，尽量露出一脸友善的表情，讨好的朝他们笑笑：“我……坐一坐？”
　　三人张着嘴巴看他：“……”
　　“快坐快坐，客气些什么，来，喝杯茶啊小哥哥。”第一个出声的却是那位一直没说话的美女，她满面笑容的给故墨倒了杯茶，接着双手托腮看着他，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上了。
　　“啊……谢谢。”故墨受宠若惊，他喝一口，看看两位还是没说话的男人，拿起茶壶给他们添了茶，友好的冲他们眨眨眼睛。
　　大汉脸色爆红，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另一位则疯狂扇着扇子，试图吹去脸上热气。
　　看着他们的表情，故墨略微放下心。
　　很好，他们已经关系融洽的打成一片了！只希望接下来的询问也能顺利。
　　于是他在脑海里组织着措辞，同时面带着友好的微笑看着其他人聊天。
　　那名大汉一杯一杯的灌着茶，如同喝了酒似的，面色酡红的问他：“小兄弟是外来人吧？要不要我们带你去逛逛？”
　　故墨摇摇头，磕磕绊绊的开口询问道：“你们……嗯，知道……凌风雪吗？”
　　三人一愣，齐齐点头：“当然听说过了，凌大将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有谁能不知道啊？你是外地过来，特意来见凌将军的吗？”
　　凌将军？凌风雪还活着，并且过得不错吗？
　　故墨心里一喜，然而不等他回答，三人又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肯定是了，你来巧了，凌将军大半个月前出城剿灭妖兽，算算日子，这几天他也该回来了。”
　　故墨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了摸腰上的剑。
　　“哎，幸好有他，我们如今才能过上这么安稳的日子。”斯文男人感叹道。
　　另外二人感同身受的点头，满目钦佩。大汉说道：“就算满城的姑娘们都喜欢凌将军，我也一点不嫉妒，他该！”
　　“何止姑娘，很多年轻侠士也倾慕他呢。”小美女红着脸道。
　　故墨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你们……都喜欢他，那他，一定有很多……妻儿吧？”
　　小美女掩唇一笑：“也没有啦，虽然很多人喜欢他，但是他只有一位妻子，凌将军可是非常专一的，别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故墨的心顿时凉透了半截，他几乎要坐不住，只想站起身来离开这个地方。但他还是用意志力控制住了自己，只是问道：“……谁？”
　　三人又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没人见过凌将军的爱人啦，他保护得好好的，根本不让外人看到。”
　　“凌将军会这么积极的消灭妖兽，听说也和他的爱人有关。”
　　“肯定是国色天香、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才能让凌将军如此……唔，当我没说吧。”
　　这句话没说完，所有人看看故墨的脸，识趣的没说话。
　　天下第一的大美人明明坐在他们前面，可惜呀，凌将军的爱人只能是天下第二了。
　　故墨喝下一口茶，指尖微微颤抖。甘苦的茶水喝下肚，却丝毫没能减少他心里莫名的恼怒。
　　故墨努力的冷静下来，将这股无名怒火归结为凌风雪已经结婚，八成不会再陪他玩的愤怒。
　　罢了，既然如此，他便远远看凌风雪一眼，见他一眼后，他也能安心离开了。
　　————
　　安静的军营内。
　　“八百里加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通讯兵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最大的军帐前。
　　“将军，八百里加急！”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丝毫不因这份加急件而产生什么波动。
　　他们的将军坐在最中央，低头翻阅文件，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然而就只是这个随意的姿势，被凌风雪做出来都含有一股凌冽的寒意，都让通讯兵腿软。
　　通讯兵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加急信放到了凌风雪案台上。
　　信件很快被拆开，通讯兵低头看着脚面，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这么多年来，不管什么样的加急信，凌将军都会平静看完，接着下达命令，无一例外，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咔——”案台突然裂成两半，通讯兵一惊，抬起头看去。
　　“一群废物。那么多个兵，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凌风雪站起身来，面色阴沉：“你回去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留下那把剑。”
　　他大步走出军帐，边走边快速穿好战袍：“传我命令，立刻回城。”


第46章　
　　为了看凌风雪一眼；　故墨在城里住了下来。
　　因为贫穷；　他没有选择住客栈，而是选择了风餐露宿。他打算找棵比较粗壮又偏僻的树，把树枝暂时当做床。
　　那几个告诉了他凌风雪消息；　又一直跟着他到处走的人对此表示震惊；　并希望帮他支付住宿费用。
　　“……不用；　”故墨摇头拒绝道：“……不用你们钱，你们走吧。”
　　那几个人依然大呼着什么“不可以”“太危险了”之类；　故墨心中不耐，几下把人给甩掉了。
　　他要去找靠近城门的树；　方便知道凌风雪回城。
　　说做就做，故墨挑挑捡捡半天，终于挑好睡觉的地方；　等待了几天。
　　期间；　他见到不少守卫在城内巡逻，守卫们东张西望；　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只是每天都无功而返。
　　这天清晨；　城门缓缓打开，率先响起的；　不是在外等候了一晚上、有要事进城的普通群众说话声；　而是哒哒马蹄声。
　　这马蹄声并不单薄，好似有千军万马般，震得大地都在隐隐颤动。
　　“是凌将军！凌将军回来了；　姐妹们快来看哪！”早起摆摊的摊主尖叫一声，呼朋唤友的让众人前来围观。
　　各路群众积极响应，很快就在道路两边聚集起来，翘首以盼凌风雪的出现。
　　故墨混在其中，他的心脏狂跳，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
　　再有片刻，他就能见到长大后的凌风雪了，不知道他长高了多少，容貌又有了多大的变化，还能不能认得出来呢？
　　不管他能不能认得出凌风雪，凌风雪想必是认不出他的。
　　故墨正了正帷帽，小心把脸遮好，等待着凌风雪的出现。
　　“哒、哒、哒。”马蹄声慢慢接近，骑着高头大马、身着软甲的军队出现在大家眼前。
　　而为首那人面无表情，容貌俊美，通身一股生人勿近的威压。
　　围观的群众兴奋的呐喊助威，也没能让那人侧头看上一眼。
　　凌风雪。
　　故墨用手按住自己开心得疯狂跳动的心脏，深吸一口气。
　　那么久没见，凌风雪真是越长越好看了，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他呢。
　　亲眼看见凌风雪过得还不错，他也就能放心的走了。他去寻找新的朋友周游世界，而凌风雪则安稳的与他的爱人过小日子。
　　心里告诉自己可以走了，故墨的脚却不听使唤的钉在原地，让他看着凌风雪在路的那头越走越近。
　　守卫头领小步跑到凌风雪的马旁，小声和他说了几句话。
　　“没能找到人？”凌风雪皱起眉头，“知道了，你退下吧。”
　　只要没出城门，就还在这城内。这几日他会亲自动身寻找，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总得让那人把剑交出来。
　　这是故墨留下的东西，不管用各种手段，他都一定会把东西拿过来，哪怕手段不太光明，也顾不了许多了。
　　骏马驮着他继续往前走，路边的景色流水般退去，不能吸引他半分注意力。
　　在走过某个点时，有什么被太阳光线照得一闪，光亮反射进他的眼里。
　　凌风雪若有所觉，他停下马，偏头看去。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形修长，身姿挺拔，穿着朴素，头戴帷帽，让人看不清长相。
　　明明是个陌生人，却让凌风雪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指尖也无法控制的微微颤动。
　　这种感觉，从来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
　　明明知道不可能会是的……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凌风雪如被迷惑了般下了马，人群发出阵阵惊呼，骚动起来。
　　周围人都兴奋起来，他的目标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
　　越是靠近，凌风雪的血液越是沸腾，简直想要不顾身份，不顾礼仪的撩开那人的帷帽看个真切。
　　仿佛听见他的心声，一阵风吹来，吹开了他眼前人的帷帽。那人正看着他，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眼前的五官熟悉而又陌生，就像是他无数次曾幻想过的，故墨长大后的模样。
　　凌风雪一阵恍惚，轻声唤他：“故墨？”
　　不等他回答，凌风雪如梦初醒般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的，当时他是亲眼看着故墨被……在那种实力的大妖面前，哪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这人只是生的与故墨相似，如果他因为这种理由便与这人亲近，又怎么对得起故墨的在天之灵。
　　他不需要替身，也不会有人能做得了故墨的替身。
　　凌风雪退开的那刻，清楚看见了那人眼里的震惊与失望。
　　这幅表情不适合他，他应该被抱在怀里好好哄着，无忧无愁。但不管怎样，总不会是由他来哄。
　　凌风雪狠下心将视线从那张脸上挪开，转到那人的身上，这才发现之前发亮的是什么东西。
　　华丽又花哨，正是他苦苦寻觅了多年的那把剑。
　　这把剑……怎么会在这个人手上？这太巧了，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而故墨是真的伤心了。本来凌风雪一眼认出他让他非常高兴，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一脸疏离的退开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友吗？因为结了婚，所以他这个朋友就不重要了，可以划开界限了？
　　故墨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即就要转身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又听凌风雪问他：“你这把剑，是怎么来的？”
　　这问题在故墨耳里和弱智问题也没什么区别，特别是从凌风雪嘴里问出来就更奇怪了。
　　他怀疑的看着凌风雪，可凌风雪一脸认真，并没有耍他玩的痕迹。
　　故墨眉头一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个死人，凌风雪会不认他也是正常。
　　反正他也要走了，不妨撒个无关紧要的小谎骗骗凌风雪，否则凌风雪知道他还活着后，友情邀请他去见见他的妻儿，那才真是要气死人了，他才不去见呢。
　　于是故墨哼哼嗤嗤道：“捡……捡的。”
　　“捡的？”凌风雪眯起眼睛：“哪儿捡的？”
　　“我……我哪知道啊。”故墨弱弱道。
　　那个向凌风雪打报告的守卫头领又来了，洪亮道：“报告将军，这个人之前说，这把剑是他朋友给他的！”
　　凌风雪闻言看着故墨，意味深长道：“是吗？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第47章　
　　还能是哪个朋友；　当然是你这个好朋友啊！
　　故墨瞅着凌风雪；　一声不吭。
　　他现在处在又想又不想与凌风雪相认的矛盾之中。他想再与凌风雪把臂同游，想拉着他的手诉说这些年的痛苦经历，再亲亲热热的抱一抱。
　　可一想到凌风雪家中妻儿；　故墨又退缩了。长痛不如短痛；　反正凌风雪也不可能再那样陪着他了；　与其慢慢磨着倒不如干脆不认，也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