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金针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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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儿会有人来送早饭，你先吃了，吃过后我再来找你。”凌风雪笑了笑，转身离去。
　　故墨目送着凌风雪离开，叹了口气。
　　凌风雪这一去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乱晃，他直接去到了军师的家门前，把人叫了出来。
　　军师还没睡醒，头发凌乱，仙气十足的白胡子上都打了结。他睡眼朦胧的问：“将军，可是又有妖兽进犯？”
　　“不是，这次我来，是另有问题想请教军师。”凌风雪满面忧愁：“我爱人……他似乎失却了很多记忆，甚至把我忘了。军师可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回想起曾经？”


第50章　
　　“竟有此事？”军师瞪大眼睛；　再看看满脸忧愁与憔悴的凌风雪；　不由安慰道：“将军放心，夫人一定会想起来的。”
　　军师摸着胡子，在空地上走了两圈；　眼睛一转；　献计道：“失却记忆这种事情实为罕见；　目前似乎也还没有药物可以医治。如此看来，就只能尽量刺激夫人；　让夫人回想起从前之事。”
　　“我要如何做？”凌风雪问。
　　“不知将军与夫人是如何相识的？在下想着，若是能把您和夫人相识相爱的过程重演一遍；　或许能让夫人记起一二。”军师回道。
　　凌风雪觉得军师说得很有道理，可以尝试一番。
　　他和故墨的相识，还要从那时回忆起……
　　——————
　　故墨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餐。早餐是精美的；　味道也是顶级；　可他还是如同嚼蜡。
　　凌风雪出去的时候，那个表情实在是让他揪心。
　　可是再揪心；　拒绝的那句话也是要说的呀。
　　哎，做一个合格的朋友；　真的好难。
　　故墨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的大树旁；　轻轻一跃；　跳到树枝上坐了下来。
　　这种时候还是亲近自然更让他舒适，让他忘却那些烦恼。
　　曾经，他也这样在树枝上坐着；　兴致昂扬的看着树下的打斗。那时候的凌风雪身中剧毒，还能强行击杀一人，真是厉害极了。
　　后来凌风雪身上的毒素发作，还把他给吓了一跳，以为凌风雪要死了。幸好后来在人参爷爷的帮助下，他又把凌风雪救了回来，不然他后来也不会有一个那么好的朋友了。
　　故墨忽然一笑，笑容如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可惜，这个朋友也快要和他分离了，他又要一个人上路了。
　　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靠坐在树干上，安静地不动了。
　　故墨：“？”
　　他从树枝上跳下来，凑近去看凌风雪，只见凌风雪皮肤上带着不正常的青色，嘴唇发紫。
　　凌风雪这个状态故墨是见过的，在凌风雪中了化骨散的时候。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又中毒了？
　　故墨皱起眉，伸出手指触碰上凌风雪的脸庞。还好还好，他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没有皮肤脱落，那可能不是中毒，或者毒还没有彻底发作。
　　怎么会这样呢，不过一个早餐的时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故墨想把凌风雪叫起来，可凌风雪闭着眼睛，一脸的虚弱无力。
　　故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凌风雪抱了起来，走到屋里将他放到了床上。
　　“风雪，你是中毒了吗？还是练功出岔子走火入魔了啊？”故墨摇晃着凌风雪，焦急询问。
　　凌风雪被他晃着，咳嗽一声，终于是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中毒，是化骨散。”凌风雪虚弱的说道：“抱歉，怕是没办法陪你去游玩了，对不起，我食言了。”
　　“你这是说什么胡话，都这样了，还想着些什么呀！”故墨气得捶了下床，坚固的床嘎吱响了一声，摇摇晃晃。
　　故墨连忙收手，扶稳跟着床一起晃动的凌风雪。
　　“怎么会中了化骨散呢，是谁给你下毒？”故墨问。
　　“不知道……罢了，不说这个，我怕是快要死了，死之前，不想跟你聊这些东西。”凌风雪说着，突然偏头，咳出一口血。
　　发黑的血液衬着他苍白的面容，真是可怜极了。
　　故墨眼泪都快要彪出来了，他就是看不得凌风雪这么难受的样子，看得他心疼。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庞，擦去了他眼角的泪。
　　“别哭。”凌风雪轻声道：“你我萍水相逢，你不值得为我掉眼泪。临死之前，能听着你的说话声，我已经很满足了。”
　　故墨一哽，忍住眼泪：“你……你才不会死，我知道一门偏方，也许可以治好你。”
　　“是吗……？”凌风雪看起来很是惊讶：“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偏方，不知在哪里才能学到呢？”
　　故墨一顿，含糊其词道：“好像自然而言就会了，也许是天赋吧。”
　　“原来是这样，”凌风雪又咳嗽一声：“那就有劳金兄了。”
　　故墨拉起凌风雪的手，正要给他解毒，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上次他给凌风雪解毒时，凌风雪全身的皮肤都烂的差不多了，因此他握着凌风雪的手就能轻松接触到他体内血液，通过血液从而把全身毒素吸收。
　　现在凌风雪又没有毒发到那个程度，他光握着手，是没办法把毒吸出来的。
　　那他现在要这么办呢，等到凌风雪皮肤开始溃烂后再帮他治疗？
　　不行，这未免也太痛苦了。
　　在凌风雪手上扎一个孔，通过那个孔把毒液吸收出来？
　　看起来似乎不错，可故墨对着凌风雪那修长的手半晌，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这可是要用剑的手，重要得很，如果他一个不小心扎的力道重了，把这手给弄坏了怎么办？
　　其实，还有另一个地方可以吸的，还不会造成任何伤口。
　　故墨的目光从凌风雪手上挪开，挪到了他的脸上。
　　凌风雪正看着他，眼神专注而深邃，看得故墨不由得脸上一热。
　　“我要给你治疗了。”故墨说道。
　　“嗯。”凌风雪说着，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故墨。
　　心上人就在眼前，眼带泪光，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忧，这怎么可能忍住不看呢？毒素带来的疼痛都不能让他闭眼。
　　更何况，目前的进度实在是让他欢喜。故墨记得治疗的方法，也会为他而担心焦急，说明他潜意识里还记得很多东西，只是可能把他们一同经历过的事情忘了罢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有很大的机会唤回故墨的记忆，到那时，他能再次光明正大的抱着他亲吻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用眼神抚摸他的身体。
　　他就这么看着故墨，然后发现故墨越凑越近。那扑扇着的纤长眼睫，红润的唇，曲线优美的脖颈，通通离他越来越近。
　　凌风雪有瞬间的发愣，回过神来时，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唇。
　　凌风雪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故墨的温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石头。
　　这是……？难道说，故墨已经回想起来了吗？
　　凌风雪实在太是僵硬，故墨舔不开他的唇，只好抬起头来无奈道：“张开嘴呀，你不张嘴，我怎么帮你把毒吸出来？”
　　凌风雪听了他的话，缓缓眨了下眼睛，张开了嘴。
　　故墨再次贴上去，舔舐上凌风雪的舌根。
　　毒素在功法的作用下，逐渐转移到他口中。
　　故墨品着这毒味，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这好像……不是化骨散的味道啊？是他的错觉吗？
　　故墨怀疑是因为舌头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导致麻掉的原因，让他都分辨不出毒液的味道来了。
　　于是他稍微动了动舌头，身下的凌风雪一抖，伸手按上了他的后颈。
　　故墨：“……？”等一下，这个姿势好像有点熟悉……
　　下一秒，他被按倒在了床上，腰和后颈都被按着，让他无法大幅度动弹。唇舌被疯狂的侵占，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你的毒……！”故墨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说话空间：“还没有吸完呢！”
　　“差不多就行，不会死的。”凌风雪终于放过故墨嘴唇，沿着他的下颌一路亲到耳根，再向下亲到脖子。
　　凌风雪最后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抬起头来。
　　“你想起来了对吗？”凌风雪眼睛亮亮的问，像是得到了最喜欢的玩具的孩子。
　　这句话真是让故墨摸不着头脑，他又没有失忆，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故墨捉摸不透，便看着凌风雪的脸，斟酌着用词道：“我应该……想起些什么？”
　　这副茫然的表情如同一盆冷水，成功将凌风雪眼里喜悦的亮光扑了个全灭，但他眼里又很快亮起了不放弃的光。
　　“没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凌风雪放开抱着故墨的手，直起身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又伸手帮故墨整理了衣服，这才说道：“多谢金兄出手相助，我又能陪你去看这座城的美景了，我们这便走吧。”
　　“哦。”故墨也跟着直起身，他看着凌风雪因亲吻而显得有了血色的薄唇，那里还有着水迹。于是他便抬手帮凌风雪抹了干净：“你嘴巴还没有擦干净呢。”
　　凌风雪：“……”
　　故墨突然意识到什么，又伸手擦了下自己的嘴巴，接着舔了一下。
　　凌风雪：“…………”
　　凌风雪猛地站起身，快步离去了。
　　故墨真是莫名其妙，转念一想，发现不妙。
　　他又帮凌风雪解决了一件有关生命危险的事情，接着凌风雪亲他，说明已经是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了吧？
　　糟糕，他这个小金的身份，又成凌风雪挚友了，那岂不是很不方便离开了吗？
　　故墨气恼的一捶床，这次没收住力，床铺承受不起这力道，哗啦一声垮塌了。
　　门外的凌风雪听见响动忙跑进来，看见和破碎的床一起倒在地上的故墨后也有瞬间的傻眼，接着回过神来把故墨扶起。
　　太好了，这张床坏了，他刚好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让故墨搬过来，和他一起睡。


第51章　
　　故墨心里的气还没消；　感觉自己是一步错；　步步错。
　　如果这个身份的他也成了凌风雪的朋友，那他还不如承认了自己本来身份呢，何必用假名呢？
　　不行；　他要稳住；　不能再让这份友情加深了！
　　故墨暗暗给自己打气；　一步拉开了与凌风雪之间的距离。
　　他正要再走一步，却听凌风雪咳嗽了一声；　一脸虚弱的捂住了胸口。
　　“你怎么了，”故墨忙走近扶住凌风雪；　担心道：“果然是残毒没吸出来的原因吧，让我看看。”
　　凌风雪靠在故墨身上，脸色苍白的轻声道：“看来还是没能恢复；　得麻烦金兄照顾我一段时日了。”
　　“当然了；　我一定会把你照顾好的。”故墨信誓旦旦的承诺。他看看破碎了满地的床，觉得不能让凌风雪在这种地方休息；　于是背起凌风雪，跳到了树上。
　　金黄稻草做成的鸟巢看起来干燥舒适；　故墨下意识就要把凌风雪放上去，又突然一顿。
　　真是魔障了；　现在他身在那么大的一个将军府里面；　多舒服的床没有，睡什么稻草窝？
　　他是比较喜欢睡草床啦，可凌风雪是个人；　还是个病人，当然是软绵绵的床铺适合他。
　　以前在森林里时没有条件，所以只能让凌风雪睡草窝。如今凌风雪要什么有什么，已经不需要受这个苦了。
　　凌风雪语气中有一丝激动的问道：“想起来了吗？”
　　“啊？什么？”故墨回过神，他带着凌风雪跳下大树，朝院子外走去：“你平时睡哪里啊，我送你过去。”
　　“等一下。”凌风雪的手按住故墨的肩，波澜不惊的声音里都带上了焦急：“我觉得那里就挺好的，睡刚刚那里就行。”
　　“好什么呀，”故墨侧过头，面带无奈的看着凌风雪：“好好的床不睡，睡什么那个地方，傻了吗？”
　　凌风雪：“……”
　　“我觉得，那里更能给我安心感，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凌风雪看着故墨的眼睛，试图唤醒他的回忆：“就好像有人曾经在那个环境下，无微不至的照顾过我。”
　　故墨：“……”
　　难道是毒到出现幻觉了，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他以为这是十年以前啊？
　　故墨摇摇头，决定不搭理脑子不清醒的凌风雪，直接找其他人问清凌风雪住的地方。
　　凌风雪实在无法阻止故墨，只能任由故墨背着他出了院子，找路过的侍女问路。
　　那几名侍女看见故墨后惊得连路都不会走了，脸色爆红，低头看脚，甚至都没有发现故墨背着谁。
　　凌风雪没把自己毒死，倒快把自己气死。这几名侍女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怕是故墨再跟她们说上几句话，她们和故墨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这怎么能行，他不允许其他人幻想这种事情！
　　凌风雪咳嗽一声，冷冷出声提示：“不要闲聊。”
　　侍女们冷不丁的听见凌风雪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低低应了一声，也不敢抬头看，匆匆的走了。
　　故墨不太高兴，气呼呼道：“你干嘛啊，为什么要赶人家走？你不肯让她们说，那就你自己告诉我吧。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呢？”
　　凌风雪委屈：“我没有……”
　　他还要为自己再申辩几句，又见故墨回过头来看他。
　　那清澈的眼里满是担忧，眼眶还有些被气出来的红，眉毛微微皱起，更让故墨的眼神显得严肃。一切的一切都如一只利箭，直直射在了凌风雪的心上。
　　哪怕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故墨也还是会为他担心着急。有这份不曾改变的本质，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是不说啊？”故墨问。
　　“说，”凌风雪把头靠在故墨肩上：“我什么都说。”
　　故墨顺利问道凌风雪的住址，也不再慢慢走了，几个跳跃跳上屋顶，向目的地前进。
　　眼看凌风雪平时睡觉的地方近在眼前，门前的守卫都可以看见了，故墨这又才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凌风雪住这里，凌风雪的夫人……肯定和他一起住在一起。
　　那她现在在里面吗？他会和她碰面吗？见面以后该说些什么，还是什么都不说？
　　故墨犹豫了，他甚至想退开跑走，可凌风雪的重量还压在他的背上，他咬咬牙，还是走了上去。
　　守门的侍卫见到他们，长矛都要拿不稳，哆哆嗦嗦的打招呼：“将、将军好！夫人……”
　　“咳咳咳——”凌风雪心力交瘁的拼命咳嗽，总算是打断了守卫的话。
　　现在故墨根本没回忆起来他自己的身份，就这么贸贸然的喊出，很有可能会吓到他，节外生枝，他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故墨不知凌风雪想法，他听到了守卫说的话，顿时心情沉重。
　　果然，凌风雪的夫人也在这里。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故墨情绪低落，慢慢背着凌风雪走进了院内。
　　他想象中，凌风雪夫人应该会焦急的迎上来，从他背上接过凌风雪。凌风雪的孩子应该会抱住凌风雪的大腿，欢喜的喊着爸爸你回来啦。
　　总而言之，就是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一家三口的样子，就像他在镇上玩时曾多次见过的那样。
　　可直到故墨背着凌风雪走到屋子里，别说人了，他连狗都没见到一条。
　　故墨东张西望：“？”
　　屋子里是整洁的，却透着一股冷清感，没有丝毫人气。
　　故墨：“？？”
　　这和他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啊？貌美如花的凌夫人呢？聪明伶俐的凌少爷呢？怎么通通都不见呢？
　　故墨心里觉得奇怪，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帮凌风雪治病最重要。于是他在凌风雪的指引下找到卧室，将凌风雪放上了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床上的被子好像还没有他之前那间房里的舒服，摸起来没有那么软滑。
　　躺在床上的凌风雪气息不稳的开口：“要麻烦金兄照顾我一段时间了，真是抱歉。”
　　故墨没说话，他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凌风雪，半晌才说道：“我先帮你把剩下的毒吸出来。”
　　凌风雪尽量矜持的点了点头，不眨眼的看着故墨俯下身来。
　　那温热的唇再次碰上他的，另外一根不属于他的舌头也跟着进来，亲热的向他打招呼。
　　吃下去的毒液慢慢被吸走，那毒液本是苦的，可现在却感觉那么的甜。
　　故墨一边吸着毒一边想问题，他真的觉得好奇怪，这里根本不像是一家人住着的地方。等治好了凌风雪，一定要问清楚！
　　毒液终于吸净，故墨从凌风雪嘴里退出来。
　　凌风雪脸色红润，一脸餍足的望着故墨道：“谢谢金兄为我疗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多带金兄去几个地方玩了。”
　　故墨：“？？”
　　欺负他没有文化吗？这句话的下一句是以身相许，他可是知道的！
　　如果凌风雪以身相许嫁给他……
　　故墨晃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晃出去，正经起来。
　　“凌将军，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故墨正色道。
　　凌风雪也严肃起来：“你说。”
　　“你说要我照顾，可你明明有那么多手下，肯定有人能比我更好的照顾你，为什么偏偏要我来？我只是一个外人罢了。”故墨问。
　　“因为我对金兄一见如故，就好像相识了多年一般。”凌风雪严肃道：“这种事情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我想金兄也一定对我一见如故，就像从前早就认识了一样。”
　　故墨：“……”可不是相识了多年嘛！
　　故墨无语片刻，觉得凌风雪思维实在奇怪，难以捉摸。凌风雪表现出来的这个样子，就好像已经看破了他的伪装，把他认出来了一样。
　　可如果真认出来了，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还要在这里疯狂暗示？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来？
　　故墨实在莫名其妙，想不通看不透，只好先进行下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有如千斤重，故墨艰难的开了口：“你……怎么不见你的爱人出来看望你？这个时候，不正是需要她陪着的时候吗？你怎么也不叫她呢？”
　　凌风雪沉默下来，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故墨的手指无意识的在被子上摩挲着，等待着凌风雪开口。
　　他能感觉到，这个回答关系着很多东西，很多很多，甚至他都无法用言语去言说。
　　一片寂静中，凌风雪终于开口了：“我爱人……他丢下我离开了。”
　　“什么？”故墨真是万万没有预料到这个回答，不由大吃一惊：“去哪了啊？还会回来吗？”
　　凌风雪抬起眼，眼底深处满是寂寥：“……回来？也许已经忘记我了吧。”
　　“啊……”故墨半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怎么凌风雪这么惨呢？从小家里人就对他不好，少年时被背叛下毒，现在凌夫人还跑了……
　　跑了。
　　哈哈哈！
　　故墨抬手挡住嘴，不让自己在悲伤的凌风雪面前笑出声。


第52章　
　　这可真是太棒了！
　　怪不得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　感情真的只有凌风雪一个人住。
　　他也不用担心碰到凌夫人；　因为了夫人根本不在这里，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故墨简直快要憋不住笑意，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凌风雪。
　　不行不行；　不能笑出来；　凌风雪都这么惨了他还笑；　实在太不应该了，这样会让凌风雪伤心的。
　　一只手握住他的肩；　凌风雪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必为此难过，人各有缘；　不能强求。”
　　“你说得对！”故墨背着身安慰他：“你也不要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凌风雪：“……”不；　他并不想要新的；　他只想要这个旧人回想起一切。
　　故墨揉揉脸，勉强调整好表情；　摆出一副忧心的姿势，又重新转身面对回凌风雪。
　　“那凌夫人走了；　你们的孩子怎么办呢？”故墨满眼忧愁的问。
　　凌风雪眼神也很沉重：“……没有孩子，生不出来。”
　　“没有孩子！”故墨又得知一意外之喜；　真是震惊得有些呆住了。
　　十年过去了；　凌风雪都已经成为很厉害的大人物了，容貌又帅气，性格又体贴；　竟然还无妻无儿，这真是太神奇了吧，世界上竟还有这种好事？难道老天都想让凌风雪再陪他玩上几年不成？
　　而凌风雪默默握住故墨的手，表情苦闷。
　　“你先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故墨道。
　　凌风雪顺着他的意思躺下，闭上眼睛。
　　他能感觉到故墨坐在身边看着他，目光让他安心而舒适。
　　多少年了，这目光只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让他欢喜至极，然而醒来以后身边却空空荡荡。
　　这次不再是梦，就算真的是梦，他也一定不会再让这场梦结束。
　　凌风雪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要按照原来的发展，故墨照顾过他以后，会带着他出去玩，顺便把他介绍给他的朋友。
　　然后再过一段时间，故墨经过一段危险的战斗后会得到一枚神奇的果子，并强行将这枚果子分给他一半。
　　回忆着这些往事，凌风雪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回忆很美好，但真要原丝不动的还原很困难，也不符合实际。
　　故墨在森林中有很多朋友，但在这座城镇中应该并没有——最好是没有。特别是像他这种由朋友变为伴侣的，只能有他一个。
　　既然没有那么多朋友，那故墨也没办法将他介绍给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