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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菩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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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纤纤被禁锢在半空中,只能焦急大喊道:“惜惜!”
一阵衣袍拖曳的声音,纹泱从高座上站起,手中现出铮亮刀光,“这般修为小成的妖狐,两个都杀了却是可惜。一个杀了,把皮扒了送回青丘;另一个就留在身边享用……嗯,这样倒还不错。”
在一片黑暗中,苏纤纤看不清他的样貌,但那刀光举起,刀尖正对的分明是此刻气息奄奄的苏惜惜!
“你敢?!”她嘶声咆哮。
纹泱笑了两声,语气乏味道:“……小小狐妖。”
——雪雪刀光挥斩!
就在此时,远方一道无匹剑意飞逝而来,近处一道漆黑刀气横加阻挡,两两相叠,将纹泱攻势转瞬击碎!
“宵小之徒,还不住手!”
“来者何人?!”
遥遥厉喝同纹泱惊怒的问话重叠在一处,郎卿扭身跃起,落地时已化成一匹乌黑巨狼,冲上去就将苏惜惜衔在口中,而那道剑光在击碎刀气后还不缓其戾气,如一星雪白寒芒,飞射向纹泱的面门!
苏雪禅竹青衣袍在狂风中猎猎飞舞,苏纤纤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惊喜叫嚷起来:“哥哥!”
“走!”苏雪禅挥袖将苏纤纤收入怀中,泼面撒出一阵狐毒,他虽然还不知道郎卿是谁,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掌按狼背,身上阵盘光芒转动,空气中灵力四溢,一行人倏然便消失在了原地。
纹泱怒吼一声,重重挥拳轰在天顶,直将顶上九龙打得粉碎,那如海山威方才散去,殿外僵持不下的卫队急急涌入,为首一人道:“城主,恕属下来……”
话未说完,他就被纹泱一掌打下坐骑,“滚去找!我要在今天之内要看见那几个狐妖和郎卿那个叛徒的首级!快去!”
厌火国的神人完全懵了,他捂着脸,结结巴巴道:“郎卿、郎卿叛变了?!”
纹泱怒不可遏:“一个杂种,竟敢背叛收留他这么多年的空桑!不,不要首级,我要活捉他,我要亲手撕下他的皮,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厌火国神人咽了咽唾沫,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出大殿:“全军集结——!集结——!捉拿逃犯和叛徒郎卿,不得延误!”
空桑的天空都变了颜色,呈半圆状覆盖了整个巨城的结界涌现水波般的纹路,在瞬间化作一片斑斓五彩,周围数千个攻击阵法亦旋转亮起,追踪着城内的不速之客!
无数卫队从三座城主府中迅速调出,如洪流般顷刻占据了大街小巷,而苏雪禅则带着他们猛地出现在一处废弃的神人商铺内。
“这里是空桑城的角落,虽然此处离传送阵最远,但是好歹还算安全,”苏雪禅将苏纤纤揣在衣襟里,从芥子袋中掏出一枚丹药,“且在此处休整一下,下一步就该离开空桑了!”
漆黑巨狼眯着异色双瞳,将苏惜惜放在柔软茅草上,又轻轻舔了舔它的脊背,躬身化作人形,看苏雪禅喂它吃药,“你们先走吧,我不能走。”
苏雪禅颇觉意外,他虽然不认识郎卿,但听得城主怒吼,也知道他这就算是背叛空桑了,他道:“多谢这位仁兄出手相助,但你何不跟我们一起走呢?我看你的原型是犭也狼族人,既为妖族,何必还要留在神人的城?而且方才还被下了通缉……”
郎卿笑了笑:“不错,你们还都挺见多识广的。我是空桑的叛徒没错,但就因为这样,我更不能一人离开此处,这里还有我的下属,我的兄弟……我一走,他们定会被城主迁怒,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多少,索性留在这里,是杀是剐,都随他们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苏雪禅吃惊道。
郎卿自嘲一笑,随手挑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含糊道:“谁知道呢,大约是失心疯了吧。”
这时候,苏惜惜勉力抬头道:“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回报你一次。你可以带上你的下属,和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他们脖子上都带了铜枷,一日为奴,终生为奴,没有神人的允许,他们又能干什么?”郎卿摇摇头,“他们只能被困在这里,像我一样。”
苏惜惜看着他:“如果我说,我能替他们除掉呢?”
“什么?”郎卿难以置信地站起来,“你能?!”
苏雪禅心疼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吧。”
苏纤纤许久未见苏雪禅,此时早就伏在他怀里幸福地呜咽了好一会了,苏雪禅又摸摸它的脑袋,想要开口说话,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他皱着眉头,又将目光转到苏惜惜身上,来回观察了好一会,忽然瞪大了眼睛。
“你们……你们怎么长出第二条尾巴了?!”
苏纤纤和苏惜惜讪讪地抬起狐狸面,冲苏雪禅呲牙一笑。
第35章 三十五 。
苏纤纤目光游移:“总之……就这样辣样、辣样这样……”
“咕噜咕噜; 啵唧啵唧……”苏惜惜鼓起腮帮子。
两只胖狐狸同时张开爪爪比划:“——我们就长出第二条尾巴啦!”
苏雪禅听得头晕脑胀,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咕噜啵唧……?”
两只胖狐狸转转眼珠子,无辜地看着他,摆明了一副天机不可泄露,再不愿意开口的样子。
苏雪禅哭笑不得:“回去再收拾你们!”
郎卿在一旁看得好笑,但对苏惜惜的提议还心有疑惑,因此只是默不作声。
这时候; 苏雪禅俯腰将苏纤纤放下,起身对郎卿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郎卿。”
苏雪禅点点头:“那么,据郎兄方才所说; 此时你的部下们应该都已经被严加看管起来了吧?”
郎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现在全城搜捕,城门戒严,通往空桑城外的传送阵也会被一一关闭……”苏雪禅沉吟不语; “奴隶禁制,倒还不算什么大问题。”
郎卿意外地看着他。
苏雪禅笑道:“别惊讶; 放在狼骑军身上的奴隶禁制绝不会比不死国王宫中的禁制复杂到哪里去,准确来说,应当是非常好破解的。”
“你们怎么……”郎卿面色复杂,他因为身份特殊; 所以不必穿骨戴枷,但他那些朝夕相处的部下却人人皆要将那铜枷穿过琵琶骨,负累一辈子的桎梏和卑贱。但现在,竟有人对他说“非常好破解”……
“为君为王者; 最忌轻视对手,”苏雪禅轻声道,“强大的对手并不可怕,双方之间差距悬殊的实力也不足为惧,唯有傲慢,才是最大的绊脚石。”
“你可以懦弱,可以愚钝,可以在战争中失去先机,可你若是轻视对手……此仗无需敌方先行,你已溃不成军,败如山倒。”
他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在郎卿眼里,似乎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就像陷入了某种遥不可及的回忆:“但他们有正眼瞧过我们吗?没有吧,妖族作为战败者,早就被他们看轻了千百年了。”
苏纤纤拍着尾巴道:“哥哥好厉害!”
苏雪禅摇摇头:“厉害的不是哥哥。”
说着,他转过头去,对郎卿道:“我这里还有一个传送刻印,它能完全隐匿气息身形,但是却有时限,你若是对你的下属有信心,那便带我找到他们,我能为他们除去禁制,还给他们自由之身……但作为代价,他们要在离开时掩护我们。”
郎卿皱眉道:“狼骑军加上替补,足足有八百人之多,就算你能在短时间内解除铜枷,他们也过不去空桑的传送阵。”
“那就分散开,”苏雪禅微微一笑,“只要布置得当,一切都不是问题。”
临走之前,他将一个阵盘递给苏纤纤:“这里很快也会被神人的卫队搜查到,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不要躲藏,也不要想着声东击西将他们引开,他们手里有厉害东西。你们只需要迅速传送到下一个地点就好,哥哥知道你们在哪。”
苏纤纤和苏惜惜愣愣地看着手中阵盘,她们来到空桑这么多天,只想到要假借神人身份打探消息,混进城主府,苏雪禅却如此准备充分,不仅能悄无声息地摸进城主府救她们,在短时间内对空桑了如指掌,弄清空桑卫队的配备,还有时间在两个隐蔽处刻下逃跑的传送阵法!
苏雪禅笑着挨个揉了揉狐狸脑袋,就随郎卿消失在了破败屋内。
在他们逃窜的这段时间内,厌火国的神人卫尉却是烦躁至极,郎卿是他的直隶下属,如今郎卿不知脑子里搭错了什么筋,竟敢因为区区几个卑贱狐妖而忤逆城主,他这个上司要是不能弥补郎卿的造成过失,那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一个护卫飞奔进来道:“禀卫尉大人,狼骑军副骑尉求见!”
厌火国神人正值火大之际,闻言顿时一拍桌子道:“好!来得好!狼骑军副骑尉……叫他滚进来!”
不一会,就见狼骑军的副骑尉从外头连滚带爬地跪进来道:“卫尉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副骑尉名为胡言策,能坐到副骑尉的位置,也是倚仗自己和郎卿有点挨不上边的亲缘关系。其人虽然有点小聪明,但素日都是流里流气的,据外人传,有好几次,都能碰见郎卿在院中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他。
此时他这么丧里丧气的一叫,倒把卫尉要骂的话堵了回去,厌火国神人双眼一瞪,将腰间佩刀狠狠摔在桌案上:“行,你说,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今天就别想站着走出这里!”
胡言策浑身一抖,跪在地上道:“卫尉大人,属下绝无半句虚言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地上爬起来,鬼鬼祟祟地凑近道:“大人,您知道那个叛徒郎卿,他为什么要对城主以下犯上吗?”
厌火国神人转眼看他。
“因为啊,他喜欢上那个潜进空桑的青丘妖狐了!”胡言策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啪”地拍在桌案上,“简直是大逆不道啊他!”
厌火国神人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属下哪里还敢说假话!”胡言策道,“现在那个妖狐已经被城主大人出手重伤,空桑城内又无法医治,郎卿这会早就急得团团转了,可要从城门走,那必然是来不及的!”
厌火国神人眉头紧锁,连连颔首:“不错,若真是这样,那郎卿这个忤逆的贱种是该着急了……按照你的意思,他会在传送阵上下功夫?”
胡言策拱手道:“大人英明!依属下拙见,现在应该主防城中央的传送阵法,而且属下愿意带着全体狼骑军捉拿叛徒郎卿,洗刷我们的名誉!”
厌火国神人冷笑道:“可是,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城主大人已经对你们产生质疑了。”
“正是如此,”胡言策谄媚道:“属下愿意将狼骑军打散,令他们两两分散在传送阵法旁,一来,是为大人减轻负担,二来,大人手下的人马也可以对其严加管束。大人觉得如何?”
见厌火国神人沉吟不语,胡言策急忙下跪哀求道:“求大人给狼骑军一个洗清自己的机会吧!”
厌火国神人道:“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胡言策从地下抬起头来,目光渴望道:“属下被郎卿压制得够久了!属下想代替叛徒郎卿,成为狼骑军的新统领,望大人成全!”
厌火国神人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欲望。
他放心地大笑几声,将胡言策从地上扶起,“好!若你能捉到这个叛徒,你就是新的狼骑军统领,我答应你!”
苏雪禅怀中的阵盘散发光亮,他掏出看了看:“她们去下一个地点了。”
郎卿:“唔。”
“话说回来,”苏雪禅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梢,“你刚才说的理由,是真心的吗?”
郎卿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指着脸道:“她第一次见我,就无缘无故地打了我一巴掌,第二次更狠,摘了我面具打的。”
苏雪禅笑出了声:“惜惜自小就不喜欢犬妖一族,这孩子又娇惯……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算了,打都打了。”郎卿没好气地摇摇头。
空气中一阵涟漪,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时近黄昏,天边霞云火烧,一路铺开千里,如天孙怀抱的大束绚烂织锦。
海面水雾蔓延,波光粼粼。
黎渊站在无边无际的浪头,深邃眉宇下的龙瞳璀璨。
“布置的如何了?”他轻声道。
一旁身着甲衣的高大男子跪地道:“回禀龙君,一切都按您的吩咐走,无一遗漏。”
黎渊漫不经心地伸手拈住一片飞逝浪花,“切忌打草惊蛇,不要引起那两个人的注意。”
“是,属下明白。”
“神人国那边呢?”
另一个做常服打扮的男子笑道:“回禀龙君,逐夷这个孩子十分机灵,他做事,属下向来是放心的。”
黎渊略有意外地看向自己的老部下:“哦?倒是难得见你夸一次人。”
男子笑道:“说起来,这孩子还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黎渊挑眉。
“他说,等到一切都结束了,龙君可否饶恕神人国内的妖族奴隶,给他们放还自由?”男子急忙笑了笑,“这孩子,某些方面就是有点傻气。”
是挺傻的,黎渊摇了摇头:“难道他以为我会不留他们的性命?”
“那神人国中的狼豹野狐、飞鸟走兽,可要将您当做再生父母了!”男子笑道。
黎渊听到这话,却缓缓收敛了笑容。
明明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字眼,但在他耳朵里,却于瞬间被放大到难以忽略的地步,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逼得他一阵心烦意燥,识海撕裂闷痛更甚。
他最近做了许多梦。
梦境为尘间流连之倒影——对于他这种修为的龙神来说,梦多便意味着某件即将发生的事的预兆。在这个反复出现的梦中,四周都是一片灰暗,而他背靠一株半是繁荣,半是枯萎的菩提树,怀中坐着一只扬起脸来看着他的,默不作声的小小白狐。
雨师的重伤濒死前的话语犹如某种固执的诅咒,日日夜夜回荡在这里:“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应龙,你生来就是痛失所爱的命运……”
小狐狸琥珀色的大眼睛温润澄澈,它看着他,好像在渴望他能抬手摸摸它的脑袋,哪怕说句话都好。梦中的他似乎被这样一双眼睛蛊惑了,正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时,小狐狸却忽然“吱”地一声痛叫,泪水亦盈满眼眶,就好似他手上握了什么锋利冰冷的刀刃,马上就要刺穿它的身体了。
它立即伤心地大哭了起来,直哭得他喘不过气,哭得他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哭得他甚至想将它牢牢搂在怀里,低声下气地问一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那只小小的白狐狸立即就从他身上跌落到满地铅灰色的死寂中,紧接着,便一瘸一拐地逃进了远方无边的迷雾。
梦境中的他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就要离他而去了,他想要伸手,想要起身抓住它不让它离开,可心头随即便传来一阵剧烈痉挛的颤抖,逼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用力抓住身边的一切事物抵御这股痛苦。
一次挨着一次,一夜接着一夜,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的和缓过程,这个梦猛烈得就像一阵飓风,在你还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扑上来占据了你的心神,连抵抗都是徒劳的。
见黎渊又烦躁地按住太阳穴,男子不由关切道:“龙君?您还好吗?”
黎渊额角青筋崩动,只是沉沉喘息。
“是不是上次雨师给您……”
他抬起手,目光中带着孤煞的戾气:“……住口。”
男子立马闭嘴止住话头。
“如果他们以为,光凭这种手段就能扰乱我的心神,那他们确实想错了,”黎渊神情冰冷,盯着那一点快要隐没在海平面之下的血红夕阳,“加快进度,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怒我的代价!”
“是!”
漫天暮色下,浩瀚黄龙愤怒地咆哮一声,纵身扑入广袤苍穹,扰乱无数丝絮般的流云,向着昆仑玉山的方向去了。
而这时候,远在空桑的苏雪禅还对此一无所知,正与郎卿商议着如何离开的对策。
第36章 三十六 。
“铜枷虽已破开; 但我们却不能保证,监控着禁制的神人会在何时发现,”苏雪禅道,“现在只能靠赌。”
郎卿嘲讽一笑:“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城主府后有一座小塔,里面放的全都是能控制奴隶禁制的玉简,狼骑军的就在第三层。而那里的守塔人足有五十众之多,日夜轮班; 现在正轮到值夜班的神人上岗,你猜他们还有多久才能从酒坛子里清醒过来?”
苏雪禅意外地抬起眼睛。
郎卿摇头:“原先只看空桑守备森严,高手众多; 但现在细细想来,却是破绽百出,漏洞无数……”
“你会在意家中豢养牲畜的想法吗?”苏雪禅反问道,“不会的; 你只会想,我给它吃住的地方就已经足够了; 何必戒备它,在乎它的想法和喜怒哀乐?”
“空桑行令禁止、赏罚严明、守备森严……也许吧,但最底层匍匐的那些奴隶若是敢大着胆子,拼死向上瞧一眼; 说不定还能看见某些大人遮掩不住的底裤呢。”
说话间,苏纤纤已经从藏身处跑了出来:“哥哥,那些人发现我们了,他们来得好快啊!”
苏雪禅俯身抱起它:“他们能在城主府中认出你们; 给你们下套,自然是有他们的办法的。”
苏纤纤着急地咬住他的袖子:“啊!那怎么办呢!”
“就按我们商议好的办罢,”郎卿叹了口气,“无论好坏,都是它了。”
傍晚时分,除了城中大街小巷巡逻走动的卫队,空桑城中央的传送阵群已经布置了上千个披坚执锐的士兵,将通往城外的传送阵围得水泄不通,如铁桶般牢固。
“怎么还不来?”厌火国神人站在高台上,不耐烦地按着腰间佩刀,“城中已经搜寻一天,皆一无所获,这里要是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会的,卫尉大人,”胡言策谄媚地凑近,“您再等等,属下和那叛徒日日相对,难道您还不相信属下的消息来源吗?”
厌火国神人烦躁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复又站定道:“若是等到城主亲自前来擒拿逃犯,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届时城中卫队,无论对此事是否知情,都要统统受罚,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胡言策看着他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口中只是不住念叨“大人再等等”、“大人消消气”。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厌火国神人的眉头一皱,眯着眼睛向前望去,只见远处遥遥奔来一人,手中还举着一个钢铸牢笼,里面依稀透出几缕白色。他一路不管不顾地拨开阻拦的护卫,大喊大嚷道:“卫尉大人!妖狐已经让前锋部队抓到了,叛徒郎卿还在前锋处负隅顽抗!我要见卫尉大人!”
镇守的卫兵都是一阵哗然,纷纷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挤进来的无名小兵,厌火国神人大惊道:“什么?!快快给我呈上来!”
士兵速度不减,近乎是狂奔着跑向卫尉所站高台的方向,此时胡言策却忽然面色一变:“不好!大人当心有诈!”
厌火国神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士兵蓦然爆喝一声,一拳将铜铸牢笼打得向上飞起,重重向着他的面门砸去!
厌火国神人方知被骗,他怒吼一声:“捉拿逆党!”手中长刀已于瞬间出鞘,将那沉重如流星迅猛扑来的铜笼劈得粉碎。
半空中烟雾飞扬,万千箭矢纷飞,士兵就地一滚,身上现出涟漪,竟于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什……!”四周烟尘霾霾,伸手不见五指,厌火国的神人正欲怒吼出声,心口却忽地一凉,他举刀的动作一僵,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唯见心口被一柄涂着青蓝剧毒的小刀狠狠贯穿,又在伤处毫不留情地剜剐了一圈!
“卫尉大人!卫尉大人!”他听见身后胡言策悲痛欲绝的大喊,“卫尉大人被逆党暗算了!来人啊!”
他浑身发冷,嘴唇亦现出死亡的乌青,就连手中长刀都“咣啷”一声坠在地上,他在刹那间明白了一切,但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最后听见的,是胡言策带着哭腔的喊声:“卫尉大人——”
他在迷雾中,被胡言策拔出心口毒刀,一脚踹下了高台。
“卫尉遇刺身亡——”
“卫尉大人被敌人偷袭,现已殉身!”
“卫尉……”
传言纷纷,数千士军人人惊骇,急急一拥而上,想要收敛厌火国神人的尸骨。场上一时间群龙无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动,然而就在此刻,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尖锐哨响,传彻天空、震彻耳畔,如同某种冲锋的号角。传送阵紧接着光芒大作,两两分散开的狼骑军倏然挥刀两旁,在众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斩落数个人头,同时纵马向传送阵冲去!
“——那是狼骑军的号令!”有人一下子回想起来。
“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抓住他们!”
高台之上,还未消散的迷雾中猝然窜出一匹身姿瘦长的胡狼,犹如一阵呼啸狂风,瞬间便扑进传送阵法中不见了踪影。
空桑作为安放在东西南北间的枢纽,场中传送阵法何止千百,而狼骑军又两人成队,分散太开,短短数息时间,这边亮起那边灭,满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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