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这样的师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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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透过窗散落进来，衬着玄澜俊美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许；　顾然依旧沉溺刚才的思绪；　忍不住抬头问道；　“师尊，几百年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想知道？”玄澜就着余晖望向了顾然，如墨的眼眸里霜雪好似已经被那层暖光融化。
　　看的顾然有些恍惚，“嗯。”过了好一会儿，顾然才听到了自己肯定的声音。
　　“过来。”玄澜并没有直接开口与顾然说起几百年前的事情，却是示意自家徒儿走近。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顾然还是乖乖的听从玄澜的话语走了过去。
　　少年将近十七岁的个子已经挺拔了起来，只是比起玄澜还是要低上一个头的高度，所以顾然要注视自家师尊还是得仰头。
　　但顾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般简单的一个动作，身前之人的动作也无比契合的同步了。
　　玄澜低头，将自己的额头印上了顾然的。
　　额头上瞬间多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明明是有些冷意，却让回神过来的顾然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烧起来。热度从额头一路往下烫到了心口，目光里恰好是玄澜对望的眼眸，顾然只觉得那一刻自
　　己的心跳声如雷。
　　不过下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如泡影般换成另外一副场景。
　　入眼到处都是满地狼藉与硝烟的战场。
　　顾然正努力的打量周围，一名穿着玄剑宗服饰的男子却是急忙朝自己御剑飞来，如流光坠落的身影堪堪停下，顾然便听见那人说。
　　“玄澜师弟，那些魔物已经攻破了玄剑宗的外宗宗门，你且速速去南处的传送阵入口守着，让外门弟子转移到内门，这里由我来守着！”
　　顾然惊讶的睁大眼睛，这人喊的名字竟然是自己师尊的，还是以师弟的称呼。可还没等顾然开口说话，他便听见了那道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回答了。
　　“好，掌门师兄多加小心，这里的魔物有些棘手。”玄澜的声音听起来清冷，可其中夹杂着明显的关心。
　　“放心。”那名被玄澜称为掌门师兄的男子恣意一笑，随后气势凛然一转，眉目间带上了杀伐之气，“定不会让那些魔物毁我身后玄剑宗领土半步！”
　　顾然的目光挪到了那些拼命朝此处拥挤而来的“魔物”身上，外表都是灰黑色的皮肤，尸斑密布，一双或者只剩下一颗浑浊的眼珠空洞的看向前方，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可又执着的往这个方向前仆后继。
　　活死人，尸鬼族炼制的活死人。
　　顾然张口下意识的想说出来，却是哑口无声。是了，他现在应该是在自家师尊的记忆里，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自家师尊的视角，什么都做不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顾然无比痛恨自己只是个旁观者。
　　玄澜负责转移的南处传送阵，玄剑宗外门弟子中有人被高阶尸鬼族附身，然后暗算了玄澜想要夺舍，却被玄澜硬生生的逼退出去。魂魄受损，玄澜不得不闭关养伤。之后便是幽静的静室。
　　大抵是玄澜不想让这段记忆过多让自家徒弟顾然知道，闭关的画面浮动得很快，没多久便是玄澜成功突破。从静室中走出来后看到千疮百孔的玄剑宗被凌川界诸多势力围攻的危机场景。
　　顾然将那些势力都看了一遍，果然，青霄派和素月宫这两大门派也在其中，还有一些世家，如倾子初所在的倾家，张子羽所在的张家……等等。
　　“玄澜师叔……咳咳咳……”还是少年时的云虚脚步有些踉跄的跑过来，俊逸的眉目沾染上些许血迹，看上去模样有些狼狈，可神情却坚毅万分。
　　“现下是如何？”玄澜抬手将云虚扶起后询问。
　　云虚将嘴角的血迹匆匆抹去，眼底带上了恨意，“师父与诸位师叔动用了天地祭杀阵，凌川界诸多势力见我们玄剑宗势弱，都想过来瓜分我们玄剑宗的势力。”
　　“你带受伤的弟子回去疗伤，这山门我来守。”玄澜听完后，声音冷了下来，说不清喜怒，只是他周遭的灵气皆化作了寒霜。
　　“外面的修士众多，玄澜师叔你……”云虚担忧的话语才说到一半，玄澜便已经祭出了玄霜剑往玄外峰山门御剑飞行而去，周身的威压也毫不遮掩的露出来。
　　大乘期……云虚站在原地喃喃一句，竟是没想到玄澜一闭关出来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一举突破了大乘期。
　　“所有玄剑宗弟子听命，撤回内门。”云虚看了那道霜白色的身影一眼，咬牙传音与还在苦守山门的弟子。
　　“大师兄，那这山门？”云炎也受伤不轻，血污之下，握着本命灵剑的手不曾颤抖半分。
　　“是啊大师兄，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们踏入我玄剑宗山门一步。”云字一辈弟子纷纷说着。
　　“闭嘴，你们若是也陨落了，师父交代的事情谁来完成？”云虚吼了一声，声音喑哑，“山门有玄澜师叔来守……大家快些疗伤才是正事。”
　　云字辈弟子一愣，抬起的脸纷纷朝山门望去。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激烈战斗的山门底下，染出一片浓烈的血色来。一道霜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伫立在那里，衬着血污，神情漠然。
　　玄霜剑镇在了山门外九尺之地，寒气流淌，大乘期的威压如潮水汹涌而来，让原本以为可以突破玄剑宗山门的修士皆是被迫往后齐齐退了九尺。
　　“犯我宗门者，其心可诛。”玄澜冷眼看着身前的一干修士。
　　“这是怎么回事？玄剑宗化神期以上的修士不是都已经陨落了么？这一位大乘期是为何出现？”
　　“对啊，这道理是怎么回事？玄褚都死了，玄剑宗玄字辈的不都陨落了么？”
　　“这人莫不是玄澜？玄字辈最小的天才。”
　　“玄澜不早就魂魄受损快不行了么？”
　　那一群修士止不住开始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议论纷纷，若是玄剑宗还有大乘期，他们也不会因为贪欲过来涉险。
　　“还犹豫什么？都到这了，就算是大乘期修士，也就只剩玄澜一人，他一人，难不成还能阻挡我们这么多修士不成？”
　　“就是，玄剑宗的底蕴深厚众所皆知，如今玄剑宗势败，正是好时机。”
　　原本因为玄澜出现，还有些犹豫的人群在听到了这些触动贪念的话语后，都朝山门蠢蠢欲动起来。
　　霎时天空有雪飘落，玄霜剑动了——
　　与此同时，顾然正焦急的观望着事态的发展，下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再度如泡影消散。五感重新回归现实，额头上的温度已经消失不见，玄澜站在自己的身前神色如常。
　　“师尊……”顾然呐呐，他想知道后面还发生什么事情，可没来得及看完，玄澜便单方面结束了记忆共享。
　　“现在可是知道了？那时凌川界危机玄剑宗站出来，后面却只有玄剑宗一门为此损伤惨重。”玄澜并未察觉到自家徒弟的走神，清冷的话语继续往下说，“所谓道义，所谓苍生，最难测不过是人心浮动。”
　　“徒儿知道了。”顾然点头。后来那些想要贪念玄剑宗底蕴的修士都如何了呢？这个答案顾然是知道的，只是未能亲眼所见还是有一些遗憾。“徒儿先去收拾东西，明日好回宗门。”
　　“嗯。”玄澜应声，目送着顾然走出去。
　　【为什么不给他看到真相？】
　　玄澜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一抹暗红色浮现了出来。
　　【那就是事情的真相。】
　　【啧啧啧，明明更重要的都没有放出来，比如魂魄的异常，还有一挑百后的后遗症。】
　　【那你要如何说？】
　　【……】
　　那道声音低了下去，到最后也无话可说。


第51章　尸鬼踪迹
　　顾然收拾东西；　主要还是放在厨房里的一些食材，“桂花糯米鸡；　桂花……”看到色泽清丽的桂花花瓣的时候；　顾然脑海里一闪而过梨花花纹的衣裙素月宫弟子。
　　既然尸鬼族都能附身张子羽和张长老；　那么素月宫弟子自然也是会被……细思极恐；　顾然将厨房里的东西一股脑都收进乾坤袋里；　隐匿了身形往屋外走。
　　一墙之隔；　玄澜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视线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可气息却有自己的屏息佩。
　　【快跟上一起去看看。】那道声音怂恿。
　　【不去。】玄澜想也不想就拒绝；　然后下一刻；　他的眼底一抹暗红色蓦地染红眼眸。
　　再从桌案上起身后，一身霜白衣袍尽血色，衬着如霜雪的面容多了几分艳丽。
　　“大晚上的往外跑；　怎么能那么放心呢。”玄澜的声音低低散开在空气里；　好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余晖褪去；　暮色悄然变深。
　　顾然坐在一棵枝桠茂密的榕树上，拜青霄派的风雅所赐，花草树木无一不有，树下可以看到来来回回走动的素月宫弟子以及少数玄剑宗青霄派弟子。
　　纵然素月宫出现了尸鬼族，自己贸然跑到房间一个一个去找也太失礼；　被尸鬼族附身的又不是全部素月宫弟子；　可素月宫都是姑娘家。
　　正在顾然在诸多罗裙粉黛中企图分辨出梨花印纹时；　一道担忧的声音喊得有些大声。
　　“喂！烟梨，你打算去哪啊？”
　　烟梨？顾然迟疑一秒，随后将目光挪到了树下不远处走近的两名素月宫弟子。
　　烟梨的心情听起来并不好，打算发脾气的时候看到了来人后，硬生生的憋住改口，“关你什么事，我去找……我只是想出去院子外面转转，心情有些闷了。”
　　“现下是什么时候？别去了，和我回屋。”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责备。
　　顾然认识那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素月宫的首席大师姐烟如，上回去九息秘境也是她带队，这回来青霄派也是她。
　　“烟如师姐，我不想回屋，出去转转怎么了，青霄派哪里有不能让人转……唔……”
　　烟梨没经过脑子的话语一说出来，还没说完就被烟如捂住了嘴。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里是青霄派，哪里不让人转？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除了我们待的这处别院，哪里都不能转悠。”
　　烟如压低了声音，看向自家小师妹烟梨的目光却是忍不住愈来愈失望。以前的小师妹虽然也是古灵精怪爱胡闹，到底还是听话的，现在的小师妹不仅天天胡闹，还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出去，其他弟子都可以出去，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啊？烟如师姐你未免太偏心。”烟梨的目光闪烁，开始蛮不讲理。
　　“我偏心？好啊，那我就偏心了。你现在就去给我面壁思过！”
　　绕是烟如性子温柔，现在也被气笑了，她平时的确袒护过多烟梨，才养成烟梨现在这副模样？
　　“你……”烟梨被噎住，眼瞧着烟如拉住了她的手腕想要将她往回拖走，一咬牙直接催动灵力祭出了本命法宝，想要摆脱烟如的束缚。
　　那一缎淡粉色菱纱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柔韧灵活的往烟如身上缠绕了过去。灵力的波动使那锻菱纱上梨花纹路愈发清丽起来，却不知为何花蕾上带了丝丝黑气。
　　“你！！”烟如怎知烟梨会直接对自己动手，她心存信任的小师妹直接对自己动手，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烟梨，一时间也忘了挣扎。
　　“我怎么了？”烟梨脸上天真灿烂的表情淡了下来，低头往烟如的方向凑近，压低了声音继续往下说。
　　“若不是你这副软弱不争不抢的样子，你以为你还能活着来教训我？少宫主的位置八成是烟雪的，我自然是要去找她的。首席大师姐？你管的事可真不嫌多，今日后你就不用这么操劳了。”
　　说完后，烟梨便抬手扣住了烟如的脖颈，乌黑色的指甲带着锐利的光泽。
　　烟如看着烟梨那张全然陌生的脸，拼命想要挣脱烟梨的本命法宝，可不知为何，只有筑基修为的烟梨却能将自己这个金丹期牢牢的束缚住。
　　“来人啊——！！”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狼狈到失声呼救的时候，这个时候烟如也顾不上仪态。来往的弟子应该不少，肯定会被听到的，肯定……
　　空气里寂静无声，烟如错愕的睁着眼。
　　“怎么不继续叫了？快让人来救你，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唉你看，路过的那人不是你最要好的烟雪师妹吗？她怎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烟梨的笑容愈发肆意，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带上沙哑的异样感。
　　“你根本就……不是烟梨……”烟如被那缎菱纱勒得气息不稳，说出的话语却是笃定。
　　“是啊，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小丫头。说的也够久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呢，大师姐你也差不多该上路了。”烟梨的眼睛眯起来，扣住烟如的脖颈愈发的用力，丝丝缕缕的黑色死气迫不及待的从她的指甲里流溢出来，往烟如的身上靠近。
　　烟如的脸色一片惨白，目光渐渐焕然。
　　“嗡——！”一道剑气破空，稳稳的擦着烟梨的手指过去，剑气入骨，黑色的指甲寸断，烟梨惊叫一声，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受伤的手，低头，自己的手已经断了半个手骨，乌黑色的血落在粉色的衣裙上格外刺眼。
　　“谁？！！！滚出来！！！”尸鬼族在附身之后会接替身体的感官，自然也体验到了这断手疼痛，烟梨怒不可遏。
　　隐匿在榕树上的顾然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会下，说出来就出来，当自己傻呢？尸鬼族附身后的修士能力大抵会暴涨一个层次，也是要看附身的尸鬼到底是什么级别，张子羽身上的尸鬼就很高级，直接突破到了元婴。眼前的这只尸鬼若是能把烟梨的身体修为暴涨到化神期，他自然是打不过。
　　想到这里，顾然握着云霜剑的手微微用力，数十道剑气无风起，直直的朝烟梨的方向砍去。
　　顾然的思虑的确不假，烟梨现在的修为的确是高于原来身体的修为，但架不住原来的烟梨是筑基，最多也只能使出元婴修士的程度，否则肉身就会因为能量溢出承受不住。
　　元婴中期剑修全力试探的数十道剑气，烟梨虽然没有被砍中，擦伤却无法避免，还不待她稍有机会喘息，试探完成的顾然出招就更加不客气了。
　　密密麻麻的剑影似铺就而成了一张网，沉重得将人牢牢封死在里面。烟梨为了阻挡顾然的进攻，只得将束缚烟如的本命法宝菱纱收回来。
　　素月宫的心法向来百炼成钢绕指柔，烟梨的菱纱极尽柔软，向来锐利的剑修有时也会难以突破这般柔韧的菱纱。
　　然而她遇上的人是顾然，锐利有水凝结成寒冰，柔韧如水，更加密不可挡。
　　“噌噌噌。”那缎菱纱上很快就被穿透了好几个窟窿，再也无法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法宝。
　　“该死！”烟梨的唇角溢出了乌黑色的血丝，本命法宝受损，她自然也会受到反噬，这样下去烟梨这具身体也怕是用不了了，烟雪的皮囊最好，可现在自己被这个该死的剑修缠住无法脱身。
　　就在烟梨略有走神之际，一丝杀气从她的丹田路过，趁她一个不注意就直接凝聚成实质往鬼珠的方向刺入。
　　“啊——！”鬼珠受损，烟梨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得可怕，望向那道墨白双色道袍的人影目光满是憎恨。
　　这个人竟然知道她的弱点，还重伤了自己。
　　“剑来。”顾然漠然的看着剑下的尸鬼，方才一剑没能斩杀掉她，现在又得多生一次事端。
　　云霜剑嗡嗡作响，镀上了一层杀气的剑身，在夜色中好似皎月般清辉。
　　烟梨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眼底倒映出了数百道剑光，那是极其绚丽的画面……只可惜眼睛的主人已经死了。
　　“又是这样……”顾然看着在剑光中化为了齑粉的烟梨，皱起眉头。最后还是让那只尸鬼离开尸身逃走了，腐烂的尸身毫无抵抗，直接在剑气中化为齑粉，人证物证的物证已经没了，至于人证——
　　顾然收回了云霜剑，转身望向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的烟如。
　　尸鬼所设立的结界在它逃跑后就消失了，现在榕树下没什么人影过来，但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自己应该早点回去……可是，就这么放任一名受伤的女子昏迷在这里难免又会多生事端。
　　顾然叹息，伸手将昏迷在地上的烟如抱起，打算将她送回素月宫的别院，这里离素月宫所在的别院也没有多远。
　　神识扫过烟如的身体，并没有发现鬼珠，伤势也不重，也算是顺手帮忙了一场。
　　“徒儿，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
　　只是，待顾然抱着烟如转身后，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直接对上了自家师尊那张神情肃然的脸。
　　“……”


第52章　此夜难眠
　　见顾然呆住没有回答；　玄澜的眉头挑起，目光落在了烟如身上，顺口问道，“还有你抱着的这名女修又是什么人？”
　　“师尊……这是素月宫的烟如道友。”顾然别开目光；　硬着头皮回答着自家师尊的询问。
　　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正常的对话；　顾然却无端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外加一点点的心虚。
　　“认识多久？连道号都知道了啊？”
　　“呃……自九息秘境到现在；　小半年这样……”顾然愣愣的继续回答着自家师尊的询问；　脑子里却糊成一团，师尊几乎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今晚的师尊似乎又不太一样，也不是；　怎么说呢，一定是因为话题太奇怪的原因吧。他真的不想伫在这里继续谈论烟如道友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这名素月宫弟子是受伤昏迷了吧。”玄澜看出来顾然脸上的纠结之色；　在心底叹息一声；　将话题的中心不动声色的挪回正题。
　　听到玄澜这么问；　顾然的神情严肃几分，“这件事情说来蹊跷……”
　　“等会儿，先把她放回去；　然后你随为师回去后再细说。”不管无论如何；　玄澜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看顾然怀里的烟如是各种不顺眼。本来是不该和一名小辈计较的；　可她出现的地点就不对了。玄澜眯起眼睛；　他的徒弟凭什么抱着别人？
　　顾然不知道玄澜心底的念头；　更不知道自家师尊已经换了另外一种口味的馅。听到玄澜那般说，自然是赶紧迈大步子朝素月宫的别院走去。
　　他的身后，玄澜望着顾然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光忽明忽暗。
　　这时已经夜深，素月宫看守的弟子站在别院门口保持着警戒，在看到男子的身影后，神情更加戒备了。
　　素月宫只有女弟子，至于男修士，定然是其他两派的弟子有事过来。
　　烟雪蹙眉，“什么人？”她感受不到来人的气息，但来人抱着的人应该就是她们素月宫弟子无疑。鹅黄色的衣裙……烟雪的瞳孔紧缩，“师姐！！”
　　“她受伤了，你带她回去好些疗伤休养。”顾然见烟雪跑到跟前，索性也就不再往前走，直接将烟如放下交给了烟雪。
　　“你！”烟雪还未从自家师姐重伤的消息中回神，听到顾然的话语正想询问，抬眼却看到了顾然那张俊美的面容不禁愣了愣，“云然……前辈？”
　　今日白昼之时，顾然在比试台上的惊才艳艳仿佛历历在目，绕是有再多的欣赏，在思及自家师姐安危同时，除了刚开始的惊讶，烟雪也没有过多心思。
　　小心翼翼的从接过昏迷的烟如，烟雪皱起眉头低声询问道，“不知云然前辈可是知道我家师姐重伤昏迷的原因？”
　　“我途经此地，发现有邪祟作乱，便顺手救下这位道友。至于详细起因，你可以等这位道友转醒后询问便知。”顾然找了一套说辞。
　　“多谢云然前辈。”烟雪心底最为担心烟如的伤势，当下也不愿过多耽搁，“晚辈先带烟如师姐回去疗伤，待烟如师姐伤势好转后，自当登门拜谢。”
　　“不客气。”顾然点头，他也同样赶着回去。
　　果然，等顾然送回烟如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偌大的榕树下，穿着明艳红衣的玄澜正站在原地等着他。
　　“师尊。”哪怕是顾然看过很多次玄澜的容貌，走近后总是不自觉的会沉溺进去。
　　“嗯，所以你送回去的那名女修是怎么回事？还是然然长大后，也有心事了？”
　　玄澜还在对此耿耿于怀，后半句打趣的话语听得顾然耳根有些发红，只觉得这样的话语从自家清冷的师尊口中说出来，有些奇妙的感觉……等等，师尊刚刚喊他什么？
　　顾然猛地愣住，一丝异样悄悄在心底根生，这个称呼在前不久出现过，可又很快师尊就不那么喊自己，现在的师尊又喊自己“然然”，当时只觉得是师徒间的亲昵什么的，毕竟离琅师侄也经常被掌门师兄喊“小离琅”什么的。
　　察觉到自家徒弟突然低头闷声不响，玄澜质疑的话语顿住，一时间放缓语气问，“怎么了？”莫不是让自己给问住了吧？
　　“啊没有，其实刚刚师尊所说的烟如道友之事，
　　问题有些严肃。”顾然抬头，将心里的猜测暂时放下，开始与玄澜细细的说了关于遇到烟如烟梨的前因后果。
　　玄澜原本还有些诧异的目光在听完顾然的叙述后，眼底渐渐浮现出凝重，弯起的唇角似乎是带上了讥笑，“又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
　　“先与为师回去，明日见素月宫与青霄派如何。至于那逃逸的东西。逼出躯壳后会有一段虚弱期，无法继续附身，短时间应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