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猫薄荷味的变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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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自己的梦拿来做论据指责对方的事秦卿终归还是做不出，可不发泄一下又觉得心里憋屈。他想了半天，又说道：“你说猫都喜欢你。”

　　　　袁闻语却答非所问：“嗯……那你喜不喜欢我？”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提问人自然是早就知道答案，所以发问时根本抑制不住笑容。

　　　　“……你喜不喜欢别的猫？”秦卿问。

　　　　“喜欢，”袁闻语说，“是猫都喜欢。”

　　　　秦卿大惊。

　　　　这个人，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打算做吗！

　　　　袁闻语又继续说道：“但你对我而言不止是猫啊。”

　　　　“我就是猫啊！”秦卿甩了一下尾巴。

　　　　“行吧……”袁闻语想了想，“可能我命里就缺一只你这样的猫。做我家的猫好不好？”

　　　　“……”。

　　　　秦卿的肚子在此时十分不合时宜地叫唤了起来。

　　　　袁闻语舍不得出门，于是在手机上叫了份外卖。趁着食物还没送来，继续抱着秦卿试图诱拐。

　　　　秦卿立场有些不坚定。

　　　　他还是很喜欢秦缘的，而且秦缘一定也舍不得他。要是知道自己动过心思想去做别人家的猫，他的小朋友一定会当场气哭。

　　　　而且改姓袁以后，自己的名字会变得有点难听，还是不了吧。

　　　　可如果拒绝了他，这个人思猫心切，会不会把把别的猫带回家？这还了得？

　　　　等吃过了早饭，时间已经临近傍晚。

　　　　秦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虽然舍不得，但几天没回，也该是时候让秦缘安心一下了。

　　　　袁闻语当然义不容辞要送他。

　　　　本来就身体不适，能有人抱着自己回去再好也没有。

　　　　秦卿趴在袁闻语怀里出了门。走到电梯前时，听见袁闻语轻轻“咦”了一声。

　　　　紧接着，就有讨厌的声音从走廊另一侧传了过来。

　　　　“那么巧，”秦友书快步走到了袁闻语身边，“小伙子你还记不记得我？”

　　　　袁闻语面无表情冲他点了点头：“你好。”

　　　　“昨天晚了，没认出来，”秦友书看了眼袁闻语，又看了眼他怀里一脸警惕的秦卿，“小伙子，你是不是姓袁？”

　　　　戴着帽子遮着半张脸的袁闻语并没有太意外，只是对他礼貌性地微笑了一下，甚至没回话。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看我都这个年纪了肯定也不追星，”秦友书继续说道，“只是我恰好认识你的一个朋友。就是……给你这只猫的那个人。”

　　　　袁闻语终于有了反应：“你认识秦缘？”

　　　　“何止是认识，”秦友书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盒名片，抽出一张，双手递过，“敝姓秦，有机会见到你那位朋友，记得替我向他打声招呼。”。

　　　　“这人难道是秦缘的爸爸？”袁闻语在上了车后才终于认真看了眼那张名片，“长得不像啊。”

　　　　秦缘年纪只有秦友书一半还不到，会被误认也不算太奇怪。

　　　　“是他哥哥啦，”秦卿趴在副驾驶，若有所思，接着抬头说道，“那个……待会你要是见到秦缘，别和他说这件事。”

　　　　袁闻语放下名片，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别瞎猜啦！”秦卿赶紧出声阻止，“没什么内情的！”

　　　　“那为什么……”

　　　　“秦缘不喜欢他，”秦卿说，“说了他心情不好，没必要。”

　　　　他说完，侧头看了一眼那张名片，把上面的号码偷偷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说：

　　　　你们看过还珠格格吗？香妃一跳舞就有蝴蝶翩翩起舞。

　　　　袁闻语野外蹦跶就可以猫瘫一地。

第55章
　　
　　　　　终于见到秦缘后，秦卿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热烈欢迎。

　　　　秦缘打开门后，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闻语，接着伸出手来把秦卿抱进了怀里。全程一言不发。

　　　　“那个，”袁闻语主动开口，“卿卿他……”

　　　　“再见。”秦缘说。

　　　　说完，他就把门关了。

　　　　这小孩居然如此没礼貌。秦卿刚想开口批评几句，瞄到秦缘的表情后，立刻闭上了嘴。

　　　　完了，他连续几天夜不归宿，中间也没主动联络过一下都是托曲越间接传达，他的小朋友生气了。

　　　　秦缘脸上就写着我不高兴，特别沉默，一副专心致志生闷气的模样。

　　　　但与此同时，他还把秦卿抱在怀里不撒手。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卿就只能趴在他怀里一起看。

　　　　电视上一直在放广告，秦卿完全没兴趣，硬着头皮想话题试图打破沉默。

　　　　“你怎么突然看电视了呀，你以前在家都只知道玩手机。”

　　　　秦缘居然不理他。他一言不发看着电视机，玩秦卿耳朵的手倒是没停过。

　　　　秦卿琢磨了一会，用头在他胸口来回蹭了蹭：“现在录制都结束啦，你打算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秦缘终于开口了，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这小屁孩板着脸，低下头，十分严肃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我要养狗了。”

　　　　“……哈？”秦卿愣了一下。

　　　　他接着就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几天前，曲越曾经和他打过商量，说有个法子能让他和袁闻语多相处相处。

　　　　秦缘对秦卿是有独占欲的。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暂时没有工作可以不用急着赶回去，只是在这期间如果秦卿总是往袁闻语那儿跑，他心里肯定有想法。

　　　　所以曲越给秦卿提供了一个方案。

　　　　曲越还要继续参加录制，到时说工作太忙**乏术又不放心把他的狗子随便交给别人照顾，问秦缘能不能代为照看，他肯定难以拒绝。

　　　　而秦卿本来就讨厌狗，届时借口看着不爽就往住在同一家酒店的袁闻语房间跑，多自然呀。

　　　　秦卿觉得曲越能想出这种提案，嘴上说着是为秦卿创造条件，骨子里摆明了是为了赶走电灯泡。他原先虽然答应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小纠结，担心这秦缘会不会一不留神就被人给欺负了。

　　　　但如今，他好像已经彻底失去说教的立场了。

　　　　秦缘见他发愣，又放慢速度重复了一次：“我！要！养！狗！啦！”

　　　　“……哦，”秦卿点了点头，“养吧。”

　　　　秦缘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秦卿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听见背后的电视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立刻转过头去，果然看见袁闻语正在电视里对着观众招手。镜头一闪而逝，紧接着，就是自己假扮的秦缘的画面。那之后，这些天里见过的参演人员一一出现，对着镜头打起了招呼。

　　　　“诶，这是……”

　　　　“今天第一期，”秦缘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很僵硬，“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一个人看了。”

　　　　秦卿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抱着他的秦缘伸手按在了他的猫头上，来回揉了揉，接着问道：“……我养狗你都无所谓了吗？”

　　　　秦卿一心想着哄他，虽然勉强，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开心就好。”

　　　　可秦缘听了以后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板着脸，一声不吭，手在秦卿的脑袋上来回用力搓。那气哼哼的模样和电视里里的判若两人。

　　　　电视里，第一天参加节目的秦缘本尊看起来十分欢快，笑得特别甜。他看着镜头，手搭在曲越的肩膀上，说好久没见到曲越哥啦能一起参加节目真开心。

　　　　曲越在他说话的时候低头看他的脸，在他抬头问曲越哥你呢的时候立刻移开视线，最后对镜头笑说未来几天一起努力吧。

　　　　接着镜头又给到他们俩一起蹲在角落里商量究竟选择哪位导师。

　　　　两个人讨论的很认真，可后期故意在所有关键词上做了消音处理。

　　　　镜头一转，袁闻语正独自坐在休息室发呆。他看起来无聊透顶，面无表情嘴巴一张一合对着空气吐泡泡。

　　　　秦卿在电视前忍不住笑得喵喵叫，接着立刻被秦缘弹了一下脑壳。

　　　　“你看到他就那么高兴吗？”秦缘问。

　　　　“……啊，”秦卿愣了一下，“你不觉得他傻乎乎的很好笑吗？”

　　　　电视上袁闻语那个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乔乔闪电一样冲了进来，伸手指着被吓了一跳的袁闻语：“说！你选不选我！”

　　　　袁闻语立刻点头：“选你选你。”

　　　　“好，说定了，“乔乔也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又倒了回来，“那你还有一个选谁？”

　　　　袁闻语一开口，就被消音了。

　　　　乔乔闻言愣了一下，接着整个人突然扭捏了起来。

　　　　“哎呀哎呀呀……你确定哦？”她问。

　　　　“不好吗？”袁闻语反问，“你不是很喜……”

　　　　“啊啊啊啊啊啊啊！”乔乔大叫着打断了他，“我警告你不许在他面前乱说话！”

　　　　镜头跟着乔乔一路出了休息室，画面中的女孩儿对着镜头搓了搓手。

　　　　“嘿嘿嘿嘿，我是＇消音＇的姐姐粉嘛，”她说，“你们可不要告诉他，我会害羞的。他的歌我都会唱！来我给你们唱两句……”

　　　　一开口，全部消音。

　　　　“咦……”瘫在沙发上抱着猫的秦缘语气明显十分惊讶，“乔乔姐喜欢我吗？”

　　　　秦卿知道，秦缘这人有个习惯。对外时那些哥哥姐姐都是叫着好听的，私下也这么叫，才算是有点真心。

　　　　但其实他的真心也不难。这个看似圆滑的孩子骨子里很简单，谁喜欢他对他好，那他立刻就对着人也把心肝掏出来。

　　　　“应该是真的哦，”秦卿说，“她录节目的时候每次看到我就会变得超级紧张。”

　　　　秦缘点了点头，小声说道：“这样啊……”

　　　　那之后画面里其他学员和导师依次出场，很快就到了互选环节。

　　　　袁闻语对着主持人信誓旦旦：“秦缘肯定选我。”

　　　　电视机前知道结果的秦卿瞬间心都碎了。

　　　　他捂着脸不敢继续看画面，只怕看到袁闻语在揭开题版后失落的模样。

　　　　“你在干嘛呀？”秦缘伸手戳了戳他。

　　　　秦卿抱头：“你当初干嘛不选他啊。”

　　　　秦缘没吭声。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闻语，你选的人中间有一个没有选你哦！”

　　　　秦卿终于还是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

　　　　电视里的袁闻语在愣了一下后立刻转头看向了乔乔，露出了疑问的表情。而乔乔疯狂摆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紧接着，袁闻语微微蹙起了眉头，看向了秦缘。

　　　　而秦缘这小混蛋，居然还对着他笑着吐了下舌头。

　　　　镜头再次给到袁闻语，后期十分不给面子地在他脸旁边加了四个跳来跳去的大字：难以置信。

　　　　电视前的秦卿轻轻呜了一声。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秦缘突然问道。

　　　　“我之前和他说过会选他的……”秦卿小声嘀咕。

　　　　“你没告诉我。”秦缘说。

　　　　“……”

　　　　“你因为他，生我的气了。”秦缘继续说道。

　　　　“我……”秦卿语塞，“我没有呀！我只是……”

　　　　只是看到他难过的样子就忍不住也跟着难过罢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如今被摆在面前，心里总还是会舍不得的。

　　　　他不敢保证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对秦缘的迁怒。但他的理智也知道这不是秦缘的错，自然不会认真去责怪他。

　　　　可秦缘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

　　　　“我再也不是卿卿最偏心的人了吧。“

　　　　他在说话的同时，把秦卿整个拎了起来，接着用力抱进了怀里。

　　　　“再来一次我也不选他，我就是讨厌他。”

　　　　秦卿有点懵。他在一瞬间回忆起了自己观看过一千年的秦家连续剧中曾经出现过的剧情。曾几何时也有过小朋友，对自己的老爸想要娶后妈这件事无法接受，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亲爹搞得头痛不已。那对父子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呢？秦卿有点儿不记得了。

　　　　秦缘都那么伤心了，批评指责的话自然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可要哄他，秦卿也觉得违心。毕竟袁闻语对他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对秦缘来说，一定会觉得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感情比不过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十分不甘心。

　　　　可对秦卿而言，与两人的相识都不过是“最近”发生的事罢了。感情的深浅，从来不能只靠相处时间决定。

　　　　这样的解释秦缘肯定不能接受。

　　　　他的猫咪，在那么多年里只偏爱他一个人，只对他一个人好。而这个世界上，本来也只有他的猫咪是全心全意在对他好的。换谁也不会愿意同人分享。

　　　　秦卿不知所措，只能沉默着努力在他胸口来回蹭。

　　　　就在此刻，突然有铃声响了起来。

　　　　秦缘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拿起了电话，接着看着屏幕突然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又深呼吸了两口。

　　　　等按下接听键，他的语气已经完全听不出方才那浓浓的哭腔了。

　　　　“喂，曲越哥？”

　　　　秦卿立刻又竖起了耳朵。

　　　　“嗯，我也在看呀，”他冲着电话笑，“你一开始跳的好傻哦。你说最后一天表现特别好，是不是骗我的呀？嗯？好啊我真的要去问卿卿咯？”

　　　　秦卿扭了扭身子，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跳到了地板上。

　　　　他突然觉得有些感谢曲越。

　　　　终于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又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只偏爱秦缘，想对他好。

　　　　作者有话说：

　　　　秦缘：曲越哥说他最后一天表现特别好是不是真的？

　　　　卿卿：……没留意？（　？′？？｀）？
第56章
　　
　　　　　秦缘那通电话打得没完没了，一直到节目演完都还没挂，中途甚至又去连上了充电器。

　　　　第一期节目还挺丰富，剪了截止到正式演出前很多他们练习中有趣的段落。当然，也包括了秦缘出事的片段。

　　　　电视里放到他们小组的人前去医院探望时，秦缘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对着曲越抱怨：“你看，你都不理我，你自己说那时候是不是对我特别冷淡？不行，我要听你解释一下。”

　　　　秦卿一开始还竖着耳朵偷听，很快就偷偷跑走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实在太复杂了。

　　　　有点欣慰又有点不爽，想感慨秦缘好像真的已经长大了又觉得他明明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与此同时，还担心这个曲越会不会真的一直认真待他。

　　　　秦卿趴在床脚想着想着犯了迷糊，等浅浅睡了一觉，睁开眼发现秦缘蹲在他面前。

　　　　“卿卿，”他伸手戳秦卿毛茸茸的脸颊，“我说养狗是骗你的。我不养狗。”

　　　　秦卿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他。

　　　　“但是呢……曲越哥的那只狗狗最近没人照顾，他问我能不能过去帮忙陪陪它，”秦缘继续说道，“或者我把它接过来也可以。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拒绝他。”

　　　　秦卿突然有些慌了。

　　　　他站了起来，看着秦缘，一时之间不知应该作何回答。秦缘说的事自己他就知道，他惊讶的是秦缘的态度。

　　　　对比方才秦缘在电话里同曲越撒娇时的语气态度，现在的秦缘，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秦缘以前也常哄他，但极少会有这样的讨好姿态。秦缘在旁人面前有多乖巧，在他面前就有多任性。平日若是有事相求，大多是抱着他来回转圈疯狂吹捧再连着一串“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攻击，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想过会被拒绝。

　　　　但他现在，应该是认真在问秦卿的意见了。

　　　　秦卿觉得自己此刻若是摇头拒绝，他的小朋友大概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厚着脸皮不依不饶同他撒娇逼着他改变主意了。

　　　　于是他赶紧点了点头：“可以的呀，我不介意。”

　　　　原以为秦缘会高兴，可秦缘却瞬间愣住了。

　　　　“你不是……最讨厌狗了吗？”他问秦卿。

　　　　“我……”秦卿绞尽脑汁，“那个狗子蛮傻的，特别怂，可以随便欺负，我才不把它当回事呢。”

　　　　“那你会和我一起去吗？”秦缘又问。

　　　　秦卿当然点头。

　　　　去呀，这不就是曲越最早和他说好的嘛。

　　　　但这次，他心里想着的，却不是去找袁闻语了。还有另一件事儿，虽然想到就觉得麻烦，但总归得解决一下。

　　　　烤肉饼还是一样没出息。

　　　　一见着他，立刻呜呜叫着把头往桌子底下塞，露出一个大屁股扭来扭去比鸵鸟还不如。

　　　　秦卿见着，忍不住就特别想欺负它。他变作了原形，也挤到桌子底下，小爪子搭在狗子湿哒哒的鼻尖上，一开口就是恐怖宣言。

　　　　“你看见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没有？你主人看上他了，不要你了，所以要把你送给我。可我要狗也没有用呀，只能把你做成烤肉饼了。”

　　　　那狗当场就哭了。

　　　　他在这儿逗着狗，外面秦缘和正打算出门的曲越正说着话。

　　　　“哎你看，明明相处的很好嘛，”秦缘语气听起来挺高兴的，“卿卿那么可爱的，Adolph肯定也喜欢他。”

　　　　曲越的语气听起来就不那么确定了：“可是Adolph尾巴夹着啊……Adolph你还好吗？出来让我看看？”

　　　　他话音刚落，他的狗子就嗷嗷叫着从桌子底下蹦出来，眼泪鼻涕乱甩一股脑儿全糊在了曲越身上。

　　　　曲越看向秦卿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友善了：“……你做什么了？”

　　　　“我说你比起它更喜欢秦缘，它就这样啦，”秦卿理直气壮对他昂起头，“我说错了吗？”

　　　　曲越一时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狂撸狗头又要哄他的小男朋友，十分心力交瘁。

　　　　于是秦卿就有了开溜的理由。

　　　　这狗子太脆弱了，我觉得它对我好像有点儿心理阴影。我再留着恐怕会把他吓出病来，还是先出去溜达一圈吧。

　　　　秦缘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提出异议。

　　　　出来以后，秦卿先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然后拨打了记在心里的那个手机号码。

　　　　与秦友书见面后，对方态度依旧同之前差不太多，毕恭毕敬，十分礼貌。但言辞间，却依旧是满满的威胁意味。

　　　　他知道秦卿把秦缘看得有多重，也清楚以自己的立场身份能给秦缘带来多大的麻烦。

　　　　秦卿特别烦这样说话弯弯绕的人，于是开诚布公问他到底为什么突然那么执着要把自己带回去。

　　　　可对方却依旧和他打太极，把他弄得特别火大。

　　　　眼见秦卿倔脾气上来了转身要走，秦友书又搬出了另一套说辞。

　　　　他说，他父亲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如今正在医院里治疗，很想再见秦卿一面。老人家现在最大的执念，就是希望秦卿能回去。毕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宝贝，到了自己手里丢了，不久以后下去了恐怕没脸见列祖列宗。

　　　　这话听着可怜，可秦卿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他好好跟着秦缘，怎么叫丢了。做哥哥的面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心怀抵触便也罢了，这做爹的，凭什么不认秦缘？

　　　　不过，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亲生父亲的健康开玩笑。秦友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卿终归还是有些心软的。于是他在犹豫过后，答应去医院探望秦老爷子。

　　　　秦友书果然没撒谎。

　　　　也难怪他会出现在这座城市，因为秦老爷子住在这里的一家专科医院。

　　　　秦卿原本想着等见了面后和老头好好说道说道。都到了这地步了也不求他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至少别多管闲事总成吧。反正不指望他能给秦缘留点什么了，可总不能还拖累孩子。

　　　　进了病房以后发现想多了。

　　　　老头儿插着氧气管，不说话也不睁眼，除了床边仪表上跳动的曲线，看不出半点生气。

　　　　秦卿看着他凹陷的双目，心口闷得慌。他经历过太多次，认得出来，这人周身弥漫着的都是生命即将消逝的气息。

　　　　秦卿和躺在床上的这个老头其实没太多感情。就算在秦缘出现以前，他也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在最早最早以前，他会选择留在秦家，当然是因为住的开心，对秦家的人也充满好感。但那些记忆都太久远了，秦卿就算努力去想也总是模糊一片。只记得在秦家逐渐发家后，这些人就开始变得不那么讨他喜欢了。

　　　　眼前秦缘和秦友书的父亲从小时起就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孩子。那时秦家遭受了一些波折，家业几乎散尽，连宅子都被收走了。秦缘的祖父带着几个孩子四处讨生活，只要有一口吃的，总是先孝敬给秦卿，要他保佑他们早日脱离贫苦。

　　　　他们每天一日三餐对着他拜，把秦卿弄得很是尴尬，只能胡乱指点他们必先吃得苦中苦，想要收获得先耕耘。

　　　　秦缘的父亲是其中看起来最虔诚的那一个。他话特别少，秦卿说，他就听，听完了感谢，若非必要不做任何多余交流。但秦卿很快就发现，他其实从来不按自己说的做。

　　　　真的勤勤恳恳踏实工作，是发不了财的。

　　　　秦卿在听到他这么教育自己的大儿子时，心里其实很别扭。他说的应该是对的，但秦卿觉得膈应。倒也不是真的那么迂腐，只是不满他的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