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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小镇血族实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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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咽下喉咙里沉甸甸的硬块,鼓足勇气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是谁?”
  对面的吸血鬼吃吃窃笑起来,“你还没发现吗?我是托德·克罗夫特啊。”
  面对卡尔惊骇的眼神,这吸血鬼迫近了一步,又换了种语气,“卡尔,亲爱的卡尔,求求你,求求你,带我去见见我可怜的爸爸,求你了。”
  逃走!这样的念头只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瞬就熄灭。
  他不是没见过自己和埃德加之间压倒性的力量差距。
  人类面对吸血鬼,在没有太阳的暗夜里,天生就像屠宰场里的动物。
  “卡尔,我发誓我不会进去,我只想悄悄地在窗户外边看他一眼,求你了。”
  只要不去看,只要不去想,他就能回想去过去托德脸上那带着难堪和腼腆的笑容。
  “我可怜的爸爸,我都不敢想象,失去了我和妈妈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语气活灵活现,仿佛就是卡尔记忆里的托德·克罗夫特——如果不算他眼神里透着的嘲弄与恶意的话。
  “求你了,杀了我吧。”对面的吸血鬼抬起手,缓慢地触碰到卡尔的脖子,卡尔浑身僵硬,连动一下都困难,“瞧,是不是和你记得的那个托德·克罗夫特一模一样?所以说我就是托德·克罗夫特,不过是吸血鬼版本的,满意这个答案吗?”
  “从……”卡尔半阖上眼睛,不去看吸血鬼乖张的面部表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还记得,埃德加把他带来威格尔森大街39号二楼走廊尽头房间的那个黎明,他发誓,那时他见到的一定是真正的托德。
  真正的托德,仿佛有人把一把玻璃渣揉进了他心脏的血肉里,连想一下都是血肉模糊地疼。
  “你问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可怕的吸血鬼疯狂地大笑起来,他笑得这样猖狂,这样无所畏惧,仿佛卡尔刚刚给他讲了个笑话。
  吸血鬼冰冷的手指掐在他的大动脉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将他脆弱的生命带向尽头。
  卡尔连挣扎都没有,平静地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你的?”
  吸血鬼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尖利地说:“对,你没猜错!你见过你的朋友,就在那个早上,你见了那可怜人类男孩最后一面,然后就一直是我了,我装得很像对不对,和他一模一样是不是?你,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埃德加,你们都被我骗了过去!人类,凭人类软弱的意志也想跟我作对?我诞生自伟大的杜勒斯先生的意志,是他最忠诚的血裔!”
  果然是这样。
  卡尔闭上眼睛。
  他还是见到了托德最后一面,只是他却没有珍惜。
  “所以说想见爸爸是骗人的了?”
  吸血鬼逐渐收拢了手指的力道,在迫近的窒息恐惧里,他想得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头发花白的克罗夫特警长,还有爸爸满含悲戚的眼神。
  他可能无法出席妈妈的葬礼了。
  为什么他没有把埃德加的警告放在心上。
  埃德加……
  “是啊,好不容易埃德加不在,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抓到了想要的猎物,吸血鬼得意洋洋地炫耀着,“本来我还犹豫这样的借口能不能把你骗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天真软弱,这么快就上当了。”他又换回托德可怜兮兮的语气,“噢,我可怜的爸爸,他一定心都碎了。”
  ——人类之所以脆弱,是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究竟有多脆弱。
  卡尔抬起手,试图掰开脖子上铁钳一样的手指。
  “埃德加很重视你的安全,但那又怎么样?你自己从他为你构建的安全屋里逃了出来,你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灭亡!”
  吸血鬼的力量是人类所不能抗衡的,无论他怎样用力,吸血鬼的手指都如坚硬的铁条。
  梦中的场景再度浮现,只是这一次是现实了。
  血色的双瞳,脖子上不断收紧的手指,还有自己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
  涌进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视网膜前浮现出大块血色的斑点,卡尔再也分不出力气和吸血鬼对抗,手臂无力地垂落。
  为什么他不吸我的血呢?为什么他要像个人类世界的谋杀犯一样扼死我?会不会是因为来的时候我给他倒了一杯血的缘故,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饿?
  不吸血的吸血鬼,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弱的笑。
  “你笑什么?!”错误理解了笑容含义的吸血鬼癫狂地摇晃着他,“你都要死了,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
  他努力撑起一丝眼皮,看到的却不是吸血鬼扭曲狰狞的面容。
  生与死的边缘,所有的嘈杂都在逐渐离他远去,他浸入到绵延的幻觉世界里,再无法醒来。
  冰冷的湖底……说是湖底也不对,他被埋葬在细软的砂砾之中,连稍微动一下都困难。
  过了很久,也许几十年,也许只有十几秒,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向着地平线尽头血色的满月走去。
  柔软的白色沙海插满了黑色的金属十字架,他好几次都要被他们绊倒,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走向了世界尽头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怪异生物。
  是你在呼唤我吗?他仰起脸,对上那生物悲哀空洞的眼睛。是你吗?
  巨大的十字架几乎要将黑色的天幕割裂开,他留意到怪物身后垂落的黑色羽翼,无数黑色的羽毛正簌簌落下。
  黑色的羽毛将他包裹起来,温暖,安宁,宛如回到了母亲体内。
  你为什么要呼唤我?他朝着这怪物的躯壳伸出手。
  就在他触碰到怪物的一瞬间,数不清的意识涌入他的脑海里。
  痛苦,悲伤,愤怒,怨恨,还有……绝望。无法承载这样多的负面情感,他放声尖叫……下一秒,他意识到视角的转换。
  先前还在仰视的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俯视整片荒漠。
  数不清的十字架,柔软的白沙,纯黑的夜幕和血色的月亮,世界陷入巨大的长眠之中。
  他变成了被束缚在十字架上的怪物。
  ——不对,我就是他,而他就是我。
  怪异生物的眼瞳里烧起漆黑的火焰,饥荒、瘟疫、还有战争的火焰。这火焰向着四周蔓延,燃烧所有它能触碰到的生物和非生物。
  很快,天空撕裂,沙海燃尽,黑铁铸成的十字架被融化,巨大的鸟形生物振翅高飞。
  这次卡尔睁开眼睛,他的眼白还有瞳孔都变成一片不吸光的纯黑。
  吸血鬼本能地感受到了畏惧,想要松开手,但已经太迟了。
  鸟类振翅的呼啸。
  在意识的尽头,卡尔终于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所以你打算拿这男人怎么办?”
  旅馆的房间里,安蒂亚戈和另外两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男人临时举行了个碰头会议。
  拉文纳·希克斯挑了挑眉,指着墙角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汇报一下,希望有法子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般来说碰到这样的人类,他们都是先找出点无足轻重的小罪名然后透过介入司法机关把刑罚改成几十年。
  毕竟他们没有任何审判人类的资格。安蒂亚戈挠了挠头发,“大概就这么多了。我还没调查出背后主谋的真实身份。”
  “就算调查出来了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拉文纳朝自己的同伴使了个眼色,“晚上是黑暗生物肆虐的时间,我们先去碰碰运气好了。”
  临时想到点东西,安蒂亚戈张了张嘴,可终止什么都没说出来,“……路上小心。”他有些不自然地补充道。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安蒂亚戈拿起床头的电话,熟练地转动轮盘拨了一串数字。
  嘟嘟嘟。等待电话接通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心跳得很快,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上次他的心跳得这么快,是他十八岁的时候:那次他和一位叔父一起去一栋古堡里帮助那的女主人驱魔,但他们低估了那个恶魔的实力,恶魔控制了女主人三岁的女儿,趁着他叔父不注意的时候,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胸膛里。他嘟囔了两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莉亚,晚上好。”他压低了嗓音,“长话短说,我得向你打听件事。”
  电话那头的女人笑了两声,“什么事?你不会又把案子搞砸了吧?”
  “不是,是另一件事……我也不知道和现在这桩案子有没有关系,但是多知道点总没有坏处。”
  女人依旧没把他的请求当一回事,“亲爱的,你要知道有时候人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做我们这行的,哪一天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他挥了挥手,显然对这样无意义的寒暄感到厌烦,“十年前,施法者团体或者说巫术组织破晓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拉文纳家里的老头子对这件事突然重视起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东西?”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女人的声音一下子绷紧了,这刚好验证了安蒂亚戈内心的某些猜测。
  ——她一定知情。
  “告诉我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莉亚,求你了。”他单手捂住嘴巴小声说,“我遇到了十年前从那件事里逃出来的那只吸血鬼,他也在追查布洛迪卡医院惨案背后的真相。我怀疑他知道点什么,而且他还警告我,不要对破晓当年做过的事情产生好奇……老天,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好奇吗?”
  “噢不……”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完全没料到这起普通的命案背后竟然会有这样深的牵扯,“安蒂亚戈,你必须发誓,你会对今日所听到的一切守口如瓶。”
  安蒂亚戈想也不想就开口,“我发誓,以我家族的姓氏和我自己的名字发誓,若是违背,则被剥夺一切而亡。”
  面对这样的誓言,女人还在犹豫,“你真的要知道吗?”
  “是的,快点说,拖得越久对我越不利。”安蒂亚戈敲着桌子,“拜托了。”
  “好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太具体的,因为破晓的地下堡垒被付之一炬,只有少部分东西留了下来。”已经预料到安蒂亚戈要说出怎样的话,名叫莉亚的女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是一般的火焰,是魔法创造的火焰,除非烧光所有目标物,否则是不会熄灭的。”
  “还有吗?”
  女人压低了嗓音,“你知道破晓的起源吧。一位名叫伊凡·奥斯卡尔的巫师于1530年创造了它,起初只是想为那些深受吸血鬼迫害的人们提供一个庇护场所,但他死后事情就失去了控制,破晓成为人类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巫术团体之一就要从二代首领托马斯·雷利说起。火灾现场剩下的那部分古籍还有研究资料被希克斯家的人严密地保护起来。我隐约听说过,他们已经破译出那些资料上的古代巫术文字,合理推断破晓在做一样非常可怕的实验。”
  “什么?”
  仿佛也被莉亚那边的紧张和恐惧感染,安蒂亚戈浑身的汗毛也竖了起来。
  “他们在创造一位即使是在暗夜里也能尽情杀戮的神灵。”
  没有月亮的夜晚,吸血鬼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野兽的本能令他察觉到危险的靠近,他迅速松开了眼前人的脖子,往后倒退两步,试图拉开距离。
  借着像是被烟草染黄的路灯灯光,他看到卡尔的眼球已经完全变成了纯黑的颜色——一丁点蓝色都不掺,最纯粹的深黑。
  那眼神令他联想起教堂里的圣像:同样的无慈悲,同样的冰冷,同样的漠然……
  古怪的纹路在卡尔苍白的肌肤上蔓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余光随意地瞥到地面,终于意识到事情究竟那里不对了。
  原本地面上是他们两人被拉得长长的影子,此刻,只剩下卡尔张牙舞爪的影子。这影子迅速蔓延扩张,直到地面上看不见一点光存在过的痕迹。
  像是要将眼前的世界尽数包裹起来一样。
  曾经是托德·克罗夫特的吸血鬼知道,他应该转身就跑,但从脚下的影子里伸出许多只小手,轻柔地抓住了他的脚踝,却怎么都无法挣脱。
  卡尔仰起脸——吸血鬼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保留有神智——眉头紧皱,牙齿咬住嘴唇,硕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似乎在忍耐某种巨大的痛苦。
  “你……”他只来得及说出这样一个词,就在惊骇中闭上了嘴。
  吸血鬼胆战心惊地往卡尔身后看了一眼,发现在他的后背鼓起了两团肉瘤——也许是肉瘤,反正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肉瘤急速膨胀,直到布料都无法包裹住它们。
  这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他试着把脚从小手中拔出来,可又一次地失败了。
  眼见肉瘤将要撑开衣服出来,他眼珠一转,一不做二不休,抬起手想要掐断卡尔的颈动脉。
  无论是怎样的生物,只要死了就不会构成威胁。他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意起来,可就在他触碰到冰冷如石的肌肤,黑色的火焰就从他的手指尖烧了起来。
  兴许是吸血鬼天生痛觉比较迟钝,又兴许是这火焰不过是幻觉,总是他没有感到一丁点痛觉。他迟钝地盯着指尖上小小的火焰,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
  这时火焰已经顺着他的手掌蔓延到他的小臂,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但被烧过的手指没有听从他的使唤,无声无息地化成齑粉。
  到这时迟来的恐惧才沿着脊柱向上,涌进他的脑海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惊慌地瞪着卡尔,“伊格纳茨先生不是说你是个普通人类吗?为什么普通人类会变成这样?!”
  再顾不上掐死眼前带来威胁的生物,他惨叫着把手臂往墙壁上扑,想要把这诡异的黑色火焰扑灭。
  没有用,无论他怎样努力,黑色的火焰都不受打扰,继续慢条斯理地向他的心脏所在蔓延。他徒劳地盯着自己消失的躯体,突然跪在卡尔面前。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他抬起头,盯着卡尔被痛苦扭曲的面容,“你的朋友,托德·克罗夫特还活着,只是被我关在了内心深处,我这就把他放出来,只要你放过我就好。我发誓我不会再做坏事了……求你了,我不想消失!”
  和看不见的敌人做斗争的卡尔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身后鼓动的肉瘤越来越大,都能听见布料崩裂的声响。
  “卡尔,我亲爱的卡尔,你忍心看着我消失吗?”
  忽然,卡尔停止了挣扎,他茫然地盯着眼前摇尾乞怜的吸血鬼,不易察觉地露出了一丝悲戚。
  就是这丝悲戚令吸血鬼以为自己将要得救,他更加卖力地哀求起来。
  若是其他的吸血鬼就算了,但只要他不让自己的心脏消失,伊格纳西大人就肯定有办法令他消失的躯体重生。
  “啊——!”
  还不等吸血鬼做完最后一个美梦,惨烈得近乎撕裂耳膜的惨叫就将他强行带回现实。
  卡尔蜷缩起身子,徒劳地惨叫着。两团肉瘤已经长到婴儿那么大了,但是看着就令人反胃。
  黑色的火焰已经烧到了吸血鬼的胸膛,他在地上打着滚,艰难地抬起头。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羽翼从布料的包裹中挣脱,高高扬起,如果不算那不祥而邪恶的颜色,这一幕宛如神话里的大天使米迦勒降临。
  黑色的羽毛从半空落下,泛起金属的光泽。
  被黑色的火焰吞没以前,吸血鬼将这仿佛末日降临的一幕深深地烙在了脑海里。
  司掌瘟疫、战争和杀戮的天使,寄宿于人类的躯壳里,降临在皑皑雪原中。


第10章 圣夜
  没有怜悯,同样没有救赎。
  “没想到维恩家的那小子这次居然这么能干。”
  离开旅馆以后,拉文纳·希克斯和他的同伴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托大雪天的福,他们搭乘的那班火车整整延误了一天,等他们抵达布洛迪卡镇时,这起案子的第一个关键人物已经落入了竞争对手的手中。
  “看开点,我们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他的同伴是个保守估计有180磅的壮实大个子,“那么点奖金就算给他也没什么。别忘了去找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拉文纳·希克斯把冻僵的手插进口袋里,试图能让它暖和点,毕竟对猎魔人来说时刻保持手指灵活是最重要的。
  如果暗影里突然跳出什么可怕的黑暗生物,而他的手冻得扣不下扳机,那么很大概率他就要把命留在这儿——要是他真的这么丧了命,只怕他那群冷血的兄弟姐妹能在他葬礼上笑得他活过来。他活动了下手指,兴致缺缺地说,“没错。”
  说实话他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家那些老头子们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研究那些差不多被烧成灰的书卷得出的结论。
  要他说,与其费这么大功夫寻找一件指不定没有完成的武器,不如多相信一下自己手中的巴雷特。
  “为什么我们非得来这里不可?”
  又下雪了。拉文纳呼出一口气,从腰间取出水壶,稍稍喝了一口带体温的伏特加,“我讨厌下雪天。”烈酒流入喉咙,他甩了甩发尾上的雪花,问他的同伴要不要来一点这流动的火焰。
  他的同伴倒是毫不客气,接过锡制水囊大大地喝了一口,“因为有人在这里见到了那个和破晓有关的吸血鬼。我记得是叫……埃德森……还是什么。”
  “埃德加·弗格尔桑。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来了?”拉文纳嘲讽地笑笑,“据说他是唯一一个活着离开了破晓地下堡垒的黑暗生物,很大可能和当年破晓的那项秘密研究有关。”
  “对,就是这个,埃德加·弗格尔桑。”大个子一点都不害臊,将水壶递还给他,“老头子们相信,最后的实验品没有死,而是被这吸血鬼悄悄地带走了。因为据参与了那项救援活动的老汉娜说,她亲眼看到那个吸血鬼的同伴在救出了自己的朋友后,带着个大大的手提箱急匆匆地离开了。”
  锡制水壶在他们之间传来传去,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靠着酒精带来的热度驱散了冬日严寒。
  “唔……如果那疯婆子没有老得失去理智的话,这倒是有点意思。”
  拉文纳沉吟了片刻,没有继续反驳同伴的话。
  因为那些火场残留下来的古籍实在是破损得厉害,所以他们家的人直到去年春天才找到了复原方法,开始缓慢解读上头记载的东西。
  越是解读就越是要他们惊心动魄:伊凡·奥斯卡尔无疑是个天才,但他性情温和,为人友善,而继承了他全部智慧的托马斯·雷利走上了一条更偏激的道路。他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理念,并很快将他落到实处。几百年间,无数人死了,又有无数人加入到他们光荣而伟大的计划里,他们在暗夜里躲藏自己,只为了把这可怕的研究进行下去。这些残留的卷宗就是他们的实验记录,上头记载了一些拉文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当年那个叫埃德加的吸血鬼一定从地底世界带走了什么东西:有可能是记录着魔法的古籍,有可能是古老的法器,但考虑到这些对吸血鬼来说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以及那么大的箱子实在可疑,所以他们家的那些老头子怀疑那吸血鬼带走了珍贵的实验体——凝结了将近四个世纪,无数施法者智慧与心血的实验体。
  “如果真的有谁知道实验体的下落,毫无疑问就是那只吸血鬼了。”察觉到前方有动静,拉文纳无声地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枪,“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捉住他然后拷问他?”
  “不知道。”大个子实话实说,“但是我觉得这样不是最好的做法……”
  他话还没说完,远处的异动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惨叫,还有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黑暗生物的气息,无一不撩动着他们身为猎魔人敏感的神经。
  “过去看看!”拉文纳当机立断。
  早在他们来到这座小镇的那一秒,他们就察觉到了在安详和平表象之下,黑暗生物肆虐的血腥气息。
  如果猎魔人不早些加以干涉,镇医院的惨案只会是另一场杀戮盛宴的开端。
  “我确定其中一个是吸血鬼——”
  就在他们往噪声传来的方向赶的同时,另一条巷子里冲出来个衣衫不整的少女。
  “救救我,你们说了吸血鬼吧。”她用鲜血淋漓的手扶着墙壁,虚弱地向两个猎魔人求救,“我叫黛西·维拉德,我爸爸……我爸爸把灵魂出卖给了吸血鬼,还谋杀了我的妈妈,求求你们救救我。”
  威格尔森大街39号。
  埃德加沉默地推开二楼走廊尽头虚掩着的那扇门,果不其然只看到空荡荡的床铺和快要燃尽的蜡烛。
  早在血绳被解开的那一瞬间他就有所感应,但那时他急着拷问伊格纳茨的另一个血裔:伊格纳茨用了魔法消除了自己的气息,为了追查他的藏身之处,他采用了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屠杀他的血裔,减少在外替伊格纳茨做事的爪牙,迫使伊格纳茨不得不离开他的安全屋,正面面对他。
  等他回来就只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卡尔已经和那名叫托德·克罗夫特的吸血鬼离开了。即使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但本能的,他就是知道有什么极其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信任托德,从来都不。任何和伊格纳茨沾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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