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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小镇血族实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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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那个人是谁?”
“汉格尔·维拉德,就是他把吸血鬼的血液带进医院,感染了那么多人,同时他还是个残害妓女的连环杀人狂。”
这个名字被说出来的刹那,在场的两个人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维拉德医生?”
“不,这不可能?!”
忽略掉他们的反应,埃德加取出一张名片放在马蒙·克罗夫特的膝盖上,“联系这个男人,他会和你说具体的内容。”
“安蒂亚戈·维恩。”克罗夫特警长低头念出这个名字,“……职业猎魔人。”
放在平时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个恶劣的玩笑,可此刻,他就像看见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之人。
这是他最后了解到真相的途径了。
第13章 哀伤之女
她的脸颊仿佛无颜色的大理石,而眼睛像两颗剔透的玻璃珠。
莉娜·莫里森的葬礼在今天举行。
送葬的队伍抬着沉重的棺材走过布洛迪卡镇的街道,靴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死去女主人的两位亲人,他们的脸上挂着相似的、宛如面具一般的悲戚,行走在人群的中游,沿途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后都藏着窥探的眼睛。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了他们家的事:在医院变为人间炼狱的那个可怕夜晚里,许多人失踪了,他们或许已经死了,或许以怪物的姿态继续生存在小镇的某个角落,只有少数人的遗体确实被找到,而棺材里的莉娜·莫里森就是其中之一。
她生前是位虔诚的信徒,而在她死后,她的丈夫,杰弗里·莫里森向教会提出要以教徒的规格将她安葬,但对于教会的人来说,她的死亡是个不光彩的秘密。
他们害怕她会变成传说中的吸血怪物,拒绝承认她的信徒身份,没有办法,她的丈夫只能以世俗礼将她安葬在了小镇为那些非教徒设立的公墓一角。
男人们喝了几口烈酒,搓了两下手心,提起沉重的铁锹掘开冰冷的冻土,一点点挖出个巨大的土坑,再将安置着亡者的棺材缓慢放置在其中。
死去的女人脸颊白得就像一朵将要萎败的白玫瑰。
第一个来与她道别的是她的丈夫,杰弗里·莫里森。他亲吻她没有血色的嘴唇,温热的泪水被寒冷的北风冻结成细小的冰晶,簌簌滚落在棺材里,直到其他人过来告诉他时间到了,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后,换他们的孩子来和自己的母亲诀别。
卡尔抱着一捧白玫瑰,脆弱的花瓣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他俯下身将花束放在她交叠在胸口前的手中。
短短几天时间,属于少年的软弱和天真就从他的身上褪去,变成了另一种属于成年人的冷漠距离感。他的虹膜不再是普通的灰蓝色,而是深得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蓝黑,那颜色不安分地流淌蔓延,随时都有可能扩散到整颗眼球。他贴着她冷得象冰的额头,就像过去每一个风雪交加夜晚妈妈对他做过的一样,将嘴唇印在了上面。
无论是掺着蜂蜜的热牛奶还是属于妈妈的晚安吻,都不再会有了。他知道的。
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这很抱歉,但是……到时间了。”负责葬礼的中年男人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和她说再见吧。”
“我知道的。”
卡尔默不作声地来到女人那边,看着那些男人们将夹杂着雪的冻土一铲铲地盖在了妈妈的脸上,直到他再也看不见那张饱受岁月和命运摧残却仍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孔。
崭新的石碑上刻好了将要埋葬之人的生平。
莉娜·莫里森
1947…1982
就这么短短几行字,概括了她从出生到死亡,平凡或不平凡的几十年。
十年前的那个雪夜,她叫住了一位经过此地的吸血鬼,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瘦弱可怜的古怪男孩,之后一直将他抚养到这么大,最后,为了保护这个可能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孩子,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变成躺在棺材里动也不动的尸体。
卡尔抬起头,看见人群对面,爸爸那张憔悴的脸——他也正在看他,嘴唇翕合,仿佛在说什么。
经过一番仔细辨认,他认出对方在说什么。他在说:这不是你的错,或许别的父母不会,但是这十年里的每一天,我们都做好了为你献出生命的准备。
——不论你拥有怎样的本质,你都是我们的孩子。
直到脸颊上传来阵阵刺痛,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哭了。为了掩饰这样狼狈的自己,他抬起袖子擦眼泪,被抹开泪水在脸上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壳子。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爸爸深爱着妈妈,他们是这样幸福的一对,所以在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他非常害怕爸爸会因此憎恨他,而无论爸爸怎样责怪他,都不会这样令他心碎。
他的存在毁了所有美好的东西,这一念头使得他脚边的暗影再度不安分地躁动起来——每一个清晨,他都会感受到自己体内非人类的部分变得更加强壮。
或许总有一天他连维持人类的形状都再做不到,化身为传说中邪恶的生物。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时,宽厚温热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顶。
“卡尔,”杰弗里·莫里森引着他往自己这边靠,“不要想那么多了。”他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不要哭。我们都是爱着你的,只要你能安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卡尔靠着爸爸坚实的肩膀,发现眼眶里干干的。
“对不起,”他嘶哑地说,“对不起,爸爸。”
“嘘。”莫里森先生竖起一根手指,“不要这样说,她听到了会生气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她,求你了。”
卡尔点点头,“好。”
葬礼结束了,前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各自离去,只留下这对父子彼此安慰。
白天是属于人类的时间,等到夜幕降临,神秘的吸血鬼才会出现。卡尔已经一天两夜没再见过埃德加了。
他不知道吸血鬼去了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吸血鬼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卡尔·莫里森,原来你在这里吗?”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卡尔猛地挣脱了爸爸手掌的束缚,回头看去。
浅栗子色长发、脸颊上有几颗雀斑的女孩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她的表情透着股不正常的冰冷,偏着头,用一种十分机械的语气说:“我找了你好久,你现在有空和我谈谈吗?”
维拉德家。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男主人已经好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屋内弥漫着一股无人居住的荒凉气息。
囚禁着黛西·维拉德的地下室此刻空空如也,只有地上还残留着断掉的绳索和一些干涸的棕褐色痕迹。
在这种情况下,此处唯一一样令人感到不安的事物就是墙壁上被抽掉的砖头背后露出的小半张脸孔。
干枯皲裂的嘴唇,因为饥饿不自觉伸长的獠牙表明了她黑暗生物的身份——她是吸血鬼,一只被饿了很久的吸血鬼。
黛西在脱困后也曾试着帮她离开两堵墙之间的夹层,但是没有用,这些砖块间都是货真价实的水泥,凭借她一个人类少女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最后,黛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离开前还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带着人过来救她。
——过了这么多天,黛西还是没有回来。
饥饿使得吸血鬼很难再保持神智。
因为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嗅觉灵敏如往日。
就在这一刻,她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截鲜红的舌头。她舔了舔嘴唇,“……你来了?”
与外表不符,她的声音十分难听,就像是乌鸦的叫喊。
黑暗中无人应答,她扬高了声音继续质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那里。”
这一次,黑暗中终于响起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这声音本来极为动听,但因为看不到发声人的身影,硬生生变得古怪而恐怖。
女人笑得越来越大声,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最后都要无法呼吸。
“滚出来!”
似乎是被这阵笑声激怒,墙后的小吸血鬼用她瘦弱的身体撞击着墙壁,灰尘簌簌落下,还伴随着古怪的焦糊味,“滚出来,布莱安娜!”
银灼烧着她的身体,她像是根本不在乎一般,努力地往外靠,“布莱安娜,滚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无论是和被汉格尔·维拉德用枪指着,还是被黛西抛下,她都没有这样失态过。
“停。”看不见的另一个人终于说话了,“你要是再继续这样,可能还没见到我就会被银烧成灰烬了。”
希拉·韦伯斯特果然停止了挣扎,只是从她獠牙的伸缩程度来看,她依旧处于盛怒之中。
“你还打算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我还以为离开了我以后你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就这样对你。”
黑暗中的某片灰尘渐渐凝结成一片稀薄的剪影。
“居然在墙壁里铸了银,就为了困住你。”剪影越来越厚实,慢慢能分辨出女人圆滑的身体曲线和绑成许多股小辫子的头发,“真是可怕又恐怖的爱呢。”
最后,这片剪影变成了一个高个子,橄榄油色皮肤的女人。她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和总是显得忧愁伤感的脸孔。
只有希拉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地擅长欺骗他人。
如果那个下午,她没有给她开门,那么所有的不幸是否都不会发生了?
窈窕的女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地说:“好久不见了,希拉。”她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我亲爱的‘女儿’。”
雪花再度簌簌从灰色的天空裂开的缝隙落下,阻隔断了卡尔和突然出现少女之间的视线交流。
灰色的天光倾斜在他们两人身上,卡尔迟疑地朝她走近一步,“黛西?是你吗?”
被叫到名字的少女,黛西·维拉德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冷冰冰的神色变成一副介于茫然和恐惧之间的复杂表情,似乎对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不知所措。
“黛西,你怎么了?”卡尔再往前走了一步,眼看就要触碰到她的身体了。
“我好害怕。”她撕扯着头发,摇晃脑袋往后退,“我真的好害怕,卡尔,你在这里吗?”
“我在。”
不知道她究竟在害怕什么的卡尔惊慌地向她伸出手。
雪地上模糊的暗影逐渐变得浓重,当中无数细小的触须沿着茫茫白雪蔓延开。卡尔按住眉心,强迫自己把这股可怕的力量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黛西的状况已经足够糟糕了,他担不起用自己的非人特质再度惊吓到她的风险。等到脚底的影子再度归于静止,他才再度向着失控边缘的黛西靠近。
眼见两人就要有所接触,她抬起头,蓝眼睛里闪动着骇人的光芒,厉声呵斥道:“不要过来!就站在那里,不要再靠近我了!”
任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状态不对,有了克罗夫特警长的先例,莫里森先生赶忙上前,十分担忧地拉住了卡尔的手臂,朝他微弱地摇了摇头。
——不要过去。
读懂了这一暗示的卡尔深呼吸一次,“爸爸,我知道,但是,她……她和托德是一对,我向托德发过誓,会照顾好她。”
提到托德的名字,莫里森先生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托德的死已经化为了沉重的十字架,永远地落在了卡尔的背上。只要一天他不停止呼吸,他都会为之感到愧疚与痛苦。
卡尔握住莫里森先生的手,“我知道,我会保护好自己。”他试着微笑了一下,“黛西只是普通人类,没关系的。”
黛西·维拉德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少女,而他的本质则是……无论她是受到吸血鬼的操控还是其他,理论上她都无法伤害他分毫。
那只握着的手慢慢松开,卡尔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冲向了已经陷入癫狂的朋友。
“黛西,是我,你怎么了?”
挥舞着双手后退的黛西无意中碰到了一小块石头,猝不及防地摔在结实的雪地上。
生怕她出事的卡尔连忙跟过去跪下检查她的状况,“你……”你没事吧?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黛西就呻吟着有了动静。
“卡尔?”疼痛使得她稍稍安分了一些,她勉强睁开眼睛看上方的人,“你真的是卡尔吗?”她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可手伸到一半就硬生生停下,凝滞在半空,继续不是落下也不是。
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卡尔点点头,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是,我是卡尔,你的朋友卡尔。”为了取得她的信任,他忍住心中突如其来的悲伤,“记得吗?去年我、你还有托德,我们三个人在我家客厅玩纸牌,你输了好多场,直到你爸爸来接你……”
“不要提他!”本来都变得温顺起来的黛西在听到“爸爸”这个词的一瞬间尖叫起来,“不要提他!不要提这个人!”
卡尔沉默下来,“抱歉,黛西。”看起来她已经知晓汉格尔·维拉德这个男人的真相,并为此深受打击。
“不要!”黛西像个不依不饶的小女孩那样扭动着身体,“不要提他!”
“抱歉,不会再提起那个人了,”卡尔试图去拉她,“起来吧,黛西,你可以来我家……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吗?来我家以后我会尽量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她的身体透着不正常的高温,在察觉到这一事实以后,卡尔甚至顾不上她的反抗就强行把她拉了起来。
“你在发烧。”
到这时他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她:她看起来很不好,嘴唇干裂头发凌乱,眼睛底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曾经饱满的脸颊也凹陷了下去。
“黛西,你……你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拉着她朝莫里森先生那边走去,“到我家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卡尔?”黛西大半的身体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因此他只需要回头就能看见她的眼睛,“不要靠近我。”
她仿佛梦呓一般重复着这一句话。
不要靠近她。
还没理解这句话究竟有何含义的卡尔正要开口,就察觉到手臂上一阵刺痛。
为了对抗极度严寒的残酷气候,每到冬季,小镇的居民都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所以按常理来说,一般的外物很难伤害到他们的肉体。
但此刻,卡尔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缓慢地低下头,看见黛西的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样式的金属针管,而针管的另一端扎在他的手臂上。
“怎么了?”黛西仰着头,用与孩童无异的懵懂语气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不高兴了吗?”
她用力推动针管的尾部,里头的液体被强硬地注射到他的身体里,剧痛也随之蔓延开来。
曾经灵动的大眼睛里没有一丝亮光。她被人操控了。这样的念头在卡尔脑海里一闪而逝。
地上安分了没多久的暗影这次再没有任何阻拦,伸长的触须缠上了黛西的手脚,强行将她从他的身边拉开。
“怎么回事?”目睹了这所有事情的莫里森先生急忙上前。
卡尔垂下眼睛,用另一只手拔掉针管,“大概就这样。”
“这是什么?”
莫里森先生惊慌地看着他,“她做了什么?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针管中浅红色的液体还剩一小半,洒落在雪地上,就像是雪化时节开过的花朵被碾碎。
除了液体最初进入体内那时冰冷又炙热的触感,此刻卡尔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有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
比发现托德变成了吸血鬼那时还要糟糕。
“那……”那要怎么办?莫里森先生捂住额头。
“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卡尔向前走了几步,暗影的触须缓慢消融,他接住黛西的身体——这时她终于失去了意识——抱着她,“回家吧,爸爸。”
“但是这样没问题吗?”
为了让自己最后的亲人放心,卡尔将针管捡起来放进口袋里,“等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会问一下他这究竟是什么。”
“他……还是没有来找你?”
卡尔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说不想见埃德加是骗人的,可是他知道,比起无时无刻待在自己身边,吸血鬼还有更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找到伊格纳茨·杜勒斯,让他为这座小镇流过的血付出代价。
然后呢?然后他们就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以前,卡尔最后回头看了眼妈妈的墓碑,用口型说了句再见。
“我会再回来看你的。”
圣诞节快要到了,因为惨案陷入消极氛围的小镇终于有了点喜庆的色彩。
不像来的时候那么冷清,回去的时候街道上终于再度有了人影。
路上卡尔他们经过教会,发现教会的门前排起了长龙,简直都能从街道的这头到那头。
因为他妈妈的事,对教会没什么好感的卡尔扫了一眼,发现当中大多是主妇打扮的女人还有她们的孩子。这倒是难得。他问一旁的爸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鲜少看到小镇的居民这样集体出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这简直就像是小半个镇子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
虽然他能理解,在那种恐慌事件的阴影下,宗教的确能缓解人们心中的恐惧,可事情都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为啥突然会变成这样?
莫里森先生过去和其中一位妇人交谈了几句,回来以后脸上也充满疑惑。
“听那位夫人说,她们是为了自己的家人来的。”
看清年长男人的脸色,卡尔自主地离开了这个人声嘈杂的地方,换了个地方再谈论这件事。
确保视线范围内再没有其他人,莫里森先生咳了两下,“她说,教会确定了那件事是吸血鬼干的,为了保护小镇的居民决定主动为人们提供圣水,不论宗教信仰,不论年龄和国籍,只要来做个登记就能拿到圣水。”
“圣水?”因为抱着昏迷的黛西的缘故,卡尔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换了只手,顺便擦掉汗水,“为什么?”
虽然那本书上说过,圣水对黑暗生物有一定克制作用,但吸血鬼并不包含在内。
短时间内圣水能让吸血鬼感到轻微的畏惧,但真正来说吸血鬼最害怕的只有三样东西:阳光,桃木还有银。
“不知道。”莫里森先生耸耸肩,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神色,“大概是心理安慰吧。听说他们有的人拿了一次圣水还想拿第二次。”
除了五十年前那起骇人听闻的谋杀案,这座小镇一直都是这样和平,和平到所有人都忘记了危险本来的模样。
那个吸血鬼肆虐的夜晚令所有人陷入恐慌,他们害怕下一个受害人就是自己,于是向所有能够触碰到的人和事寻求安慰。
“希望如此。”
卡尔低下头,再度试探了一下黛西的体温,发现比之前更加糟糕。
“快回去吧。”
他呼出一口热气,“她需要治疗。”
到家以后,卡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检查起那条被扎过的手臂。
“没问题吗?你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莫里森先生担忧地凑过来看看究竟怎么样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卡尔花了点时间才找到那淡得快要看不见的针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那块皮肤像烧起来一样疼痛,可真的摸上去又没有半点异样触感。
“不知道。”他将袖子拉下来,遮住那块皮肤,也阻断了爸爸的视线,“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好像也没有办法,所以暂时忘记吧。”
截止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感觉到半点身体上的异样,但这没有让他心中的忧虑减缓半点:为什么黛西要这样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她,是那个名叫伊格纳茨的吸血鬼吗?她这段时间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身体状况会这么糟糕?
“爸爸,之前的抗生素还有吗?她发烧了,我不知道病因,不过看样子不大好。”
“噢,还有一点……”莫里森先生如梦初醒般地站起身,“你等着,我去找给你。你先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事。”
卡尔从厨房里接了杯水过来,坐到沙发侧边,稍稍把昏迷中的黛西扶起来一些,送到她干枯没有血色的唇边。
“黛西,醒醒,喝点水。”他轻轻摇晃她的身体,希望她能恢复一点神智。
昏迷中的女孩眼睑动了一下。
“不要,我不要这样做!”她挥舞起手臂,差点打翻卡尔手里的玻璃杯,“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边凄厉的尖叫。莫里森先生在一旁的储物间都忍不住大声问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事。”卡尔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转向躁动的女孩,“黛西,醒醒,是我,我没事,也不会再有人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了。”
他按住黛西的手脚,强硬地把她叫醒,“黛西,清醒一点,是我,不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转而使用其他方法时,黛西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她费力地将目光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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