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踽踽独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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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太太手上一顿，最终还是擦了擦手，跟着秦彬走进了客厅。
　　“奶奶，晓灿跟我说了您上午跟他谈话的事。晓灿对我的感情我虽不能回应，但我也不打算像您说的那样娶妻生子。如今这个世道，人活着太辛苦，我只要好好守着您跟晓灿就足够了，实在是无力再守护其他人。晓灿那孩子，我是真心将他当成亲弟弟疼爱的，我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竟令他对我产生了那种感情，可不管怎样，我对他的疼爱不会变，他永远是我的亲人。奶奶，以后别再说伤晓灿心的话了。”
　　看着秦彬面上的疲惫，李老太太即使心中再不情愿，也说不出规劝的话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彬彬为了养家会这么辛苦（大雾），辛苦到连娶妻生子都排斥的地步。想着自家乖孙年纪还小，如今的想法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等将来磊子、阿清、小辉他们都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了，彬彬或许就会改变想法。想到这儿，李老太太心中顿时好受了很多，很快就松口应了秦彬的话。
　　李老太太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以后的日子果然不再有意无意地将秦彬跟赤火隔离开，也不再邀请女孩儿来家里做客，跟赤火的相处也融洽了很多，令秦彬大松了口气。而更令秦彬满意的是，自从那次有些混乱的表白后，赤火表现的十分自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这种情况着实令有些无所适从的秦彬暗暗欣慰欣喜，能拖一日算一日，只要赤火不再像那天一样反常，或是逼他回应，他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酷寒的严冬不好过，到腊月时，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人们有了去年的经验，为了增强体质，也为了争取活下去的机会，都争先恐后地收集积雪吃。只是如同耄耋一般吞吃了大半个月的积雪，效果却不似去年那般明显，反而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基地又冻死了不少人。经过这一场又一场灾难，基地里几乎没剩下几个老人了，甚至是体质较弱的年轻人，也因为这个寒冬极低的温度而丢掉了性命。
　　“这样下去可不行，昨晚又冻死了几个人，咱们得好好想想办法。”王磊胡子邋遢，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满脸愁容地说道。
　　“咱们带过来的煤炭已经快用光了，之前收集的柴火也所剩不多，若是想不到好办法的话，不出两个月，咱都得冻死。”刘清泉也不复以往的干净整洁，乱糟糟的头发，参差不齐的胡茬，任谁都不会觉着他是个尚未成年的少年郎。
　　“那怎么办？要不我带人去砍些柴回来？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余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地一声巨响，差点没将木桌子给拍散架了。
　　“不行，外面刮着大风下着暴雪，出去了就别想回来！”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的要在这儿等死吗？”
　　会议室的众人都沉默了，气氛压抑的吓人，在天灾面前，人总是显得这么无能。老天要将人逼到了绝路，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
　　“要不挪到我们村儿之前待的那边山洞去吧？当时下大雨，我带人出去摘野菜回去时迷了路，误进了一个山洞，我记得那山洞又黑又长，我们也没敢多往里走。我兄弟胆子大，当时闲着无聊，就一个人往里探了探，不过走到半路就回来了。他说越往里走越热，我们就怀疑里面有地热，本准备天冷了再去探探，后来搬到了基地，就将这事儿给忘了，刚刚才想起来。”陈启明是个人才，虽然有些野心，但王磊也不是个嫉贤妒能的人，考察一段时间后就委以重任了，如今在基地领导层的地位相当高。
　　“老陈你记得那山洞的位置吗？”
　　“我不大记得，不过我兄弟陈启文肯定知道，他从小记性好，还特地做了标记，肯定找得到。”
　　“那余辉你先带人过去探探，若是能住人，咱就搬过去。”
　　王磊特地开了大会将这事儿告诉民众，虽然能不能解决问题还是个未知数，但到底有了希望，基地里的气氛倒是稍稍松快了一些。秦彬自然也知道了此事，还主动去找了余辉，希望随行。
　　一行人冒着暴风雪在山间行走，拜陈启文逆天的好记性所赐，没走多少弯路，当日晚上就找到了那个山洞。秦彬见不是他之前去过的那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之前那个山洞连他一个金丹修士都能灼伤，这些普通人过去，估计死得更快。而如今这个山洞大概是通往火山中心的一个小分支，山洞够长够宽敞，热度也在人类能接受的范围内，是个猫冬的好地方。
　　有秦彬跟赤火的暗中相助，先遣小队第二日安全回到基地。余辉向王磊说明情况后，王磊宣布进行第二次全体搬迁。比起上次冒雨前行，这次冒雪搬家的难度却是大多了。好在大家并不是不再返回基地，只带上必需品就可以，大多数东西依旧留在基地，等严冬过去，他们就会回来。
　　“彬彬，奶奶身体好着呢，自个儿能走，真的，不用你背我。”老太太坚决不让秦彬背着走，任秦彬怎么劝都不妥协。只是山上雪大路滑，对于老人家确实是个不小的难题。不过即使再难，老太太也不情愿让秦彬背着，路这么滑，一个人走着都不容易，更何况还要背个人？
　　“奶奶您不用担心，我力气大着呢。”秦彬劝慰道，老太太身体不错，但到底年纪大了，自己走肯定不行。
　　“要不让大花小花驮着吧。”赤火也不情愿主人背老太太，主人的背是自己的专属位置，怎么能背别人？
　　秦彬见老太太不听劝，只能叫来越发高大健壮的大花，让它驮着老太太走，自己则背着行李在一边照看着。大花小花这么多丹药也不是白吃的，不仅外表俊美帅气，实力也相当不俗，对付过不少饿极打基地众人主意的变异兽，堪称基地的守护神兽。见秦彬将老太太扶上了神兽的背上，基地的民众们虽然心中不满，但最终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那两只顶顶厉害的神兽本来就是人家的，人家是当骡子使还是当马使，他们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在护卫队队员的护送下，窝在基地里将近两个月的众人头一次踏出基地大门，迎着冷冽的寒风、簌簌落落的大雪，哆哆嗦嗦地向他们有望熬过这个冬天的希望之地赶去。


第九十六章

　　在天黑之前；基地众人终于跌跌撞撞地到达了山洞口。搬开堵着山洞口的山石，人们带着好奇与期待；急切地走了进去。
　　山洞确实又黑又长，余辉带着人砍了些柴，在山洞中较为宽敞之处生了个火堆；大家伙儿总算是能看到山洞的全貌了。
　　“磊子；要不我带人先往里探探；剩下的民众原地休整；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体力，都走了一天了，大家肯定累坏了。”
　　“你们也不是铁打的；填饱了肚子再去吧。”
　　“那行。”
　　来之前，大家都准备了不少干粮；如今吃起来也方便。简单地垫了垫肚子后，余辉就带着他的先遣小队向山洞里面探去。秦彬跟赤火闲着无聊，将老太太托付给刘清泉照看后，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一行人举着火把，走了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明显感觉温度升高了不少，有几个穿的厚的，甚至出了一身汗。大家不知道多久没感受过浑身大汗的滋味了，顿时都兴奋地不行，将用变异野猪皮做的厚外套脱掉小心抱在怀里，仅着毛衣，脚步轻快地向山洞尽头走去。
　　“嘘，暂停行进，你们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
　　“好像是什么东西爬动的声音，前面不会是个蛇窟吧？”
　　“不大可能，蛇不是喜欢阴冷潮湿的环境吗？这儿太热了。”
　　一行人小声嘀嘀咕咕地猜测着，余辉弄不清楚前面是什么东西，也不敢贸然前进，基地已经折损了太多的人手，若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敢冒险。
　　“你们等着，我去看看。”赤火突然开口，没等余辉有所回应，就撒欢似的往山洞尽头跑去。那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身先士卒的英雄，反倒像是扑向美食的小孩子。
　　见赤火已经跑得没影儿了，秦彬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抚了余辉一众人一番后，就举着火把追了过去。
　　实际上赤火此时确实如同看见美食的小孩子一般兴奋雀跃，对于一只嗜火的吃货凤凰而言，肥大的剧毒火蝎子可不就是无上的美味？因此等秦彬赶到时，赤火已经流着口水将满石窟的变异火蝎子烧熟了大半，整个石窟都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烧熟的都收你储物戒里，剩下这些活的别动，我收空间里帮你养着，以后想吃就去逮几只。”秦彬虽没有赤火马达一般的逆天嗅觉，但通过神识，早已探清楚了一切，知道赤火这小家伙看到美食肯定忍不住，要不然也不会拦着余辉不让他们跟过来。
　　“哦。”赤火兴高采烈地往自己储物戒里塞零嘴儿，还不忘时不时仍嘴里一只嚼吧嚼吧吃了，虽然没加什么调味料，甚至连基本的盐都没有放，可吃够了清淡良禽良兽（无毒的）肉的赤火还是觉着很好吃，至少够味儿，爽极了。
　　就赤火那体质，直接将鹤顶红当水喝都没事儿，秦彬自然不用担心他吃坏肚子，任由小家伙捏着烤的红彤彤的火蝎子往嘴里塞。将幸运存活的变异火蝎子移到空间活火山的一个山洞里，又利用法术将洞窟清扫了一番，见看不出什么痕迹了，秦彬才去叫余辉他们过来。
　　“彬彬晓灿，你们还好吧？前边儿是什么玩意儿？”
　　“啥都没有，一个蛮大的洞窟，温度挺高，大概三十度以上，挺热的。”
　　见秦彬跟晓灿都说啥都没有，众人也没质疑什么，就脚步轻快地向山洞的尽头走去。
　　“这儿可真热，哥儿几个赶紧脱掉湿袜子湿靴子在这儿烤烤，他娘的，老子的脚都要冻掉了，现在都没感觉了。”
　　“老刘你别只顾着自己享受，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呢。”
　　“没事儿，你们在这热乎热乎吧，我去告诉其他人。”
　　“小辉你的裤腿都湿半截结冰了，在这儿好好烤烤吧，别落下什么病，我跟晓灿去叫其他人。”
　　“那好，麻烦彬彬跟晓灿了。”
　　大部队过来后，都对这个神奇的石窟欣喜不已。石窟内温度有些高，不过与石窟相邻的还有好几个规模不小的洞穴，里面的温度一般都保持在二十六度左右，算是比较舒适的温度了。而石窟那边，则成了大伙儿的烘衣房和库房，里面温度高又干燥，湿衣服挂在里面不到半天就能烘干，基地里带过来的粮食、干果、干菜放在里面也不容易潮湿发霉，用起来极为方便。可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大家在这边生活虽然不用怕被冻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在这边生活，人们面对的最大难题就是用水问题。
　　为了防止大家被安乐的生活消磨了斗志，王磊特地给男女老少都排了班安排了任务。基地里仅剩的为数不多的老人孩子负责每日清扫山洞；身体健壮的女人们负责来回往山洞里运雪，都放进一个岩石大坑里融化着，是基地众人主要的生活用水来源；青少年男孩儿们负责去山洞外装雪，运到山洞口，以便阿姨大姐们搬运；基地的主要支撑力量——青壮年男子们，则分成小组，轮流出门打猎，虽然大部分时间基本上猎不到什么，但只要丰收一次，基本上就能支撑不少时间。
　　如此有组织有纪律地生活着，大家的生活充实而忙碌，人们倒是没时间去胡思乱想，多愁善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骇人的低温慢慢退去，基地众人终于撑过了这个难熬的寒冬。只是相顾四盼，曾经的亲人朋友不见了踪影，看着一年前成千上万的人，如今竟缩减到四五百人，众人心中伤感不已。只是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或许那些提前逝去的亲人朋友才是幸运的，至少他们不用经受这样的苦难。人们心中自我宽慰着，总算好受了一些，转过身，继续为自己那不知名的未来而挣扎奋斗。
　　等最后一个倒春寒终于结束，山上厚厚的积雪终于融化的差不多了，基地众人才收拾行囊，启程返回基地。不知道以后的冬天是不是都会如此严峻，以防万一，王磊还是带人封住了山洞口，并做了一番装饰，确定山洞不会轻易被人抢去，才安心踏上返途。
　　秦彬的心情却没有随着明媚的春光而灿烂开朗，因为熬过寒冬的老太太，却在万物复苏的春天，倒下了。秦彬不是医生，但他却比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更了解人体的各项机能，虽然不想承认，但秦彬却不得不面对现实，老太太没有生病，只不过是到时候罢了。
　　若老太太是生了什么病，就算是再难治的疑难杂症，秦彬也有把握医好她，可偏偏老太太没有生任何病，只是身体老迈，是时候该离去了。面对日渐衰弱的老太太，秦彬并不像王磊他们担心的那般痛彻心扉，或者说秦彬从不知道什么叫悲痛，他只觉得心中闷闷的，不大好受罢了。可与天争命，对于修士而言从来都是不敢触碰的禁忌，秦彬自然也不例外。在赤火安静的陪伴下，秦彬经历了他前世今生以来的头一次较为激烈的感情波动期，亲手将老太太下葬，没过几日，秦彬就去向王磊、刘清泉、余辉及陈老爷子、陈老太太、王磊父母他们辞行，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孩子，我们知道你奶奶你走了，你心里不好受。可如今不比以前，外面危险得很，你跟晓灿俩人还小，怎么能随便乱跑，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对呀，如今找个安全的地方不容易，你们俩孩子怎么能随便乱跑？”
　　即使众人都苦口婆心的规劝，可却丝毫没有改变秦彬的决心。众人无奈之下，只能为他们打点行囊，心中怀揣着担忧，送他们启程。
　　“彬彬，你还会回来吗？”刘清泉专注地看着秦彬，仿佛要将他印在心里，声音艰涩地问道。
　　“会的，你们好好的，我会回来看你们。”至于是多少年之后，秦彬却不能保证了。
　　“兄弟，万事小心，在外面呆烦了，就回家，咱家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余辉红着眼眶，一巴掌拍在秦彬的肩头，本想拍一巴掌出口气，却没想到手下坚硬如铁的肩头震得自己手疼。疼得呲牙咧嘴的余辉不知怎么的，突然觉着心情好了不少，这俩妖孽这般逆天，就算要吃亏，也该是别人吧？
　　告别了相识十来年的至交好友，秦彬带着面上压抑不住欣喜的赤火，向山下走去。两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想飞升之前，在这个世界四处走走，不为寻宝，不为征服，只为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汪汪汪……”
　　“汪汪汪……”
　　“这俩货怎么跟来了？”赤火一阵懊恼，早知道应该将这两只跟屁虫打晕了的，到时候他跟主人都没影儿了，看这两只讨厌的臭狗怎么追！
　　“跟就跟吧，有它俩跟着，咱们能省不少麻烦。”秦彬原本打算让这两只变异狗帮着王磊他们守护基地，可惜，这两只难得胆子大了一回，竟然跟了上来。强扭的瓜不甜，秦彬也不再逼它们，跟着就跟着吧，他也不至于养不起。


第九十七章

　　“哥；咱往哪个方向走？”
　　二人带着大花小花下了山，站在完全看不出原貌的路口；踌躇了起来。
　　“这次你做主。”
　　“我做主呀，那么，咱往东边去吧。”赤火天性不喜欢水；但在大山里蜗居了这么久；对于山林之类的着实有些厌倦了；急需换一个环境缓解一下视觉疲劳。
　　“行；走吧。”
　　秦彬并没有为了尽快到达东部沿海地区而使用飞剑或是驾驶他炼制的汽车，毕竟他跟赤火轻易不会体力透支，大花小花也属于耐力十分强的物种；再加上他们一行也没什么急事儿，又不赶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着也无妨。
　　即使没有刻意加快速度，秦彬一行人的脚程也不慢，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就出了万山县。只是一路上却没有碰见半个人影儿，不知道是都躲在了隐秘的山洞里，还是没能熬过这个酷寒的严冬。
　　肚子饿了回空间美美吃顿丰盛的饭食，身子疲累困顿了回空间休息休息，见到沿途有感兴趣的植物或是动物就收进空间里养着，秦彬一行一路走一路玩，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末世流浪，倒像是悠然自得的惬意旅人。
　　半个月后，秦彬一行终于走出了中西部区域，到达了东部沿海地区的边缘。只是曾经繁华热闹的城市，如今已被茫茫海水淹没，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栋质量还算不错的高楼仍旧矗立着。
　　秦彬将对海水有些排斥的大花小花送入空间，带着赤火踏上他之前收集的汽艇，往东开去。这片海域说是海面，其实说垃圾场更确切一些，水面上飘着各种杂物，若是驾船经验不够丰富的话，还会不小心“触礁”。城市才淹没不到一年的时间，高楼大厦还没有在海水的腐蚀下坍塌，秦彬开着汽艇行走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水上迷宫，只不过水面虽清澈，却不那么干净罢了。
　　“赤火，这个世界好歹给了咱们重新来过的机会，就当做件好事吧。”秦彬看着海面上四处飘荡的垃圾不是滋味，对面上的嫌弃明显地都懒得掩饰的赤火道。
　　“哦，行啊，咱不欠人因果，能尽快解决最好。”赤火无所谓地回答道。
　　于是，原本悠闲环游世界的二人，成了没编制的垃圾清理员。秦彬花费了几日在空间里炼制出一艘能自动行驶的以灵石为能量源的小游艇，然后乘着外观不大耀眼的小船，开始了垃圾清理的伟大事业。其实修士认真做起事来，效果是十分给力的。秦彬施展法术将方圆十公里内的海上垃圾揉成团，利用御风术将之漂浮在半空中，赤火一口火下去，那一大团混杂着塑料、泡沫、木料、化学纤维等各种物质的垃圾球立即灰飞烟灭，只留下点点灰尘，融入浩瀚的大海，最终消失不见。
　　垃圾清理的工作虽机械枯燥，可因为两人在配合中越来越亲近，也越来越有默契，不仅赤火心中甜滋滋的，秦彬脸上也柔和了很多。
　　如此忙忙碌碌，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而秦彬跟赤火这两个义务垃圾清理员也已经基本将东部沿海海域上漂浮的垃圾清理一空。海水下潜藏着凶残的变异水生生物，如今人类的活动虽基本上已经远离了海洋，可不论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安全，亦或是源于某种利益驱使，人类对于靠近大陆近海地区的监视并没有放松，秦彬跟赤火的行为，自然很快被有心人察觉到了。
　　老太太逝去之后，秦彬心中没有了牵挂，压抑多年的本性终于得以释放。如今的秦彬可不管什么低调不低调，他本性不喜欢勉强自己，除非万不得已，他更愿意过肆意而自由的生活。再加上秦彬身边还有个狂妄嚣张的赤火，俩人一个不在乎，一个睥睨一切，自顾自地做着他们自己喜欢的事，自然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行踪。
　　只是有凶悍的变异水生生物做天然屏障，不管那些当权者怎么百爪挠心，怎么“心痒难耐”，怎么好奇渴望，他们终究无计可施，只能通过监视系统，眼巴巴地望着模糊的画面，各种猜测畅想，却没有验证所谓真相的机会。
　　专注清理垃圾的秦彬和赤火，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传说中救苦救难的神仙，多年修炼化成人形却爱好收集垃圾的怪咖海妖，甚至是善良慈悲普度众生的美男鱼。当然，就算他们知晓了这些传言，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这么做从来与道义无关，与人类无关，这只是他们感谢这个新世界，给他们这两个来自异世的灵魂重活一次的机会罢了。两人清理完了沿海海域的垃圾，就乘着船继续往东驶去，横跨太平洋，往美洲大陆而去。
　　到达太平洋深处，厌倦了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海面的两人将小船收进了空间，一人一颗避水珠，加快了行程。当然，迷醉于绚烂的海底世界时，秦彬并没有空着手离开，在须弥空间里也复制出一片浩瀚无边的海域。虽然秦彬的作为并不能有效地降低海平面，挽救面临被海水淹没的人们，但也着实缓解了急剧上升的海平面，也算是为了同为人类的人们贡献了一份力量。
　　抵达美洲之后，秦彬跟赤火两人除了收集美洲独特的动植物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观察各种发色、眸色、肤色的人种。两人对于这个新世界的惊叹，大概绝大部分都是来自此处了。毕竟仙林大陆什么奇花异草没有，这个世界的物种虽丰富，可跟仙林大陆相比，还有不小的距离。而金发蓝眼，褐发灰眸，白发绿眼，甚至是浑身漆黑的人种，却是仙林大陆所没有的。秦彬跟赤火在影视剧里见过不少外国人，秦彬在现实中也遇到过不少，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认真观察。这次有大把的闲暇时间，两人仗着法力高强，可做过不少令人哭笑不得的糗事，弄得心理承受能力已在崩溃的边缘，无比热切地祈求上帝保佑的外国佬疑神疑鬼地觉着有恶魔在世间降临。
　　捉弄完了外国佬，走遍了美洲的角角落落，秦彬跟赤火直接往南半球而去，准备去探访一下南半球的几个国家后，直接顺着非洲大陆前往欧洲，最终回国。
　　日升日落，斗转星移。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秦彬跟赤火走走停停，耗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久违的祖国。十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