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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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包裹，曾灰之将其打开，里面是一件暗黄色丝质肚兜，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小子这么大了还穿这个。”

曾婉慧温柔笑着，突然想起了她一手养大的崔哲明，眼角泛着泪光：“不知哲明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了……”

卓狸扭过头，对曾婉惠说：“哲明很好，你大可放心。”她眼珠咕噜一转，“倒是你们夫妻俩，怎么不想说生育几只小老鼠，该多好玩啊！”

曾婉慧破涕为笑：“卓主总是拿我打趣。”

四壁上的光微微闪着，突然曾灰之眼光一亮，说：“这个肚兜能用。”卓狸于曾婉慧还没反映过来，他便已经开始对着肚兜猛然开始吸气。

卓狸能够看到一些无形的东西从肚兜上被吸进了曾灰之的鼻子里。他将最后一丝吸进鼻内，向他的妻子曾婉惠点了点头。

多年的夫妻情分早已让他们成为心灵相依的默契伴侣。曾灰之什么也不说，曾婉慧便能知道他的意思。

只见曾婉慧双手伸展，宽袖一舞，真气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曾灰之也做出相同的动作。

许久，曾氏夫妇才收了法术，这一折腾，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

“辛苦你们了！”卓狸由衷的赞叹。

两人摆摆手，挪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休息得差不多了，白轩说：“卓主，我刚才已经将金广源的气息纳了进来。”

卓狸还是很好奇的，这妖术真是深不可测、魅力无穷，“你们夫妻俩刚才散发真气是在做什么？”

曾婉慧微笑着说：“在召唤老鼠。”

“哦？召唤多少老鼠？”

“钟申城所有老鼠。”曾灰之语气平淡，丝毫不以为意。

卓狸倒吸一口气，这下那个金广源肯定躲不掉了。她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金宾会将他送出城。

……

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老鼠开始在钟申城中展开行动。它们的行动有规律有组织。

钟申城的南城墙角下，几十只老鼠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最后一声高亢的叫声响起，所有老鼠向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速度奇快。

城北的破旧城隍庙内聚集了上千只老鼠，它们将整个庙宇据为己有，一只个头较大的老鼠爬上高台，对着下面的鼠群大声发布命令。

城东有一处长满荒草的空地，此处无人问津，高高的草丛能抹过人类的膝盖。这时此地已看不见那长势茂盛的狂草，黑压压一片，老鼠群将高草都踏在了小小的脚下。

钟申城最为繁华的街巷坐落在城北的一条长街上，今日街上照样热闹，却看不到几个人的影子。热闹的是街上急速奔跑并不断向其他街巷扩展的鼠群。偶尔有人好奇扒开窗子向外看，立马被眼前的场景吓呆：原来这城里藏着这么多老鼠。

……

这件事情很快触动了禁国的高层，上至丞相王爷，下至九品小官，都纷纷身着官府赶往皇宫。

其实皇帝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情，因为皇宫里的老鼠也很不老实。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跑出来捣乱，可它们的行动还是无法完全掩盖起来不被发现。

金銮殿上，所有人都很慌乱，包括罪魁祸首金宾王爷。

皇帝本来也有些难以置信甚至失了分寸，多亏了他的爱妃为他解释了一翻才定下心来。他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对堂下官员说：“今日之事虽有蹊跷，却并没有影响我国的根本，一群过街的老鼠，明日便会消失。”

“皇上此话当真？”年岁近百的元老级官员开口询问。

皇上语气温柔：“何老，您尽管放心。”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打鼓，不知爱妃所说究竟是否能够起到作用。自打进了宫，他的爱妃还没有说错过一件事，他在心里压下忐忑，继续宽慰一干大臣。殊不知角落里一只开了灵智的老鼠已经将这一切探听了过去。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七章　机会

又是那个地下里灰暗的空间，房间四周围着十来只老鼠，它们个头较大，眼光闪烁，似乎蕴藏着一定的智慧，一看便知与普通的老鼠不同。

卓狸坐在摆放在中心的椅子上，张大了嘴巴看着曾氏夫妇与它们进行对话，吱吱喳喳的叫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回荡不绝。

片刻后曾婉慧转过头，满脸微笑，“卓主，金广源在一座城南的宅院里，四周并无其他住户，它们说那里安静闲逸，环境优美，很适合读书养性呢！”

卓狸点点头，让曾婉慧继续说下去。

“你特意让我交代它们注意皇宫里的事情，有了收获，”曾婉慧诡异一笑，“听到了不错的消息呢。”

此话引起了卓狸的重视，她坐直身体，表情开始认真起来，“什么收获？”

“宫里你一直在意的那位和皇帝的对话它们虽没有听得特别真切，但大致意思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告诉皇帝这鼠灾的时日不会长久，最多到明天晚上便会停止。”

听了曾婉慧的汇报，她高兴地拍了下大腿，“好机会！”她站了起来，开始用向这房间内的老鼠们投去赞美的目光。被这眼神扫到的老鼠都精神一抖，不由自主昂起头来。

“呵呵，”卓狸嘿嘿一笑，她的真实面容配上这笑容，让众鼠看得一呆。

“既然如此，”卓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大家继续努把力，再祸害钟申城几天。不用太卖力，金广源已经找到了，你们只要一边玩一边闹让皇帝对他的宠妃失去信任就好。”

似乎听懂了卓狸的话，不待曾婉慧翻译，各处的老鼠头领都点头示意明白了她的用意。

“婉惠，你安排安排，一个时辰后我们去找金广源。既然宫里那位放了话说明晚能结束鼠灾，那她肯定是打算让我们发现金广源，好让我们撤销老鼠行动。所以，今日一定能见到金广源。”卓狸表情自然，款款而谈。

曾氏夫妇听了此话不由地对卓狸加深了敬重之情：何等敏捷的智慧！

……

卓狸从地下室走出来，将旁边的毛制地毯拾起该到凹凸的痕迹上面。

她走出门去，一阵刺眼的光芒立刻迎了过来，卓狸不自主的眯起眼睛，向头顶上空那耀眼的罪魁祸首望去。缓缓伸直右手遮在眼前，绚丽的光从指缝间流了进来，不肯放过她。

香聚的院子里是绝对安全的。卓狸突然顽皮心起，灿烂的笑容可与太阳媲美。她手背上的白玉开始微微闪烁，汩汩清澈的泉水从玉中涌出，有规律地结为一颗颗冰晶，冰晶整体呈菱形，表面众多，利于折射。

如此多的冰晶在空中飞舞盘旋，阳光折射下呈现出一道道绚烂多彩的光线。她轻移脚步，高声歌唱，随冰而舞。

一颗冰晶由于长时间被照射，开始向下透出一滴水来。似乎是响应它的号召，其余的冰晶也都开始向下一一滴出水来。还在盘旋的冰晶落下的水滴由于惯性跟随这飘飞。

漫天闪耀的炫色光芒，飘散各处的悠扬歌声，绚烂多变的优雅舞姿，随冰而落的透明水滴……美轮美奂的场景……

保护网开了一道缝，白轩走了进来。他双脚立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狐族生活那么久他还从没有见过这样玩的。

他缓过神来后，开始肆意地欣赏起这可遇不可求的美景佳人，“事在人为，无不可为。卓狸，你有太多惊喜。”

卓狸很少玩得如此开心如此忘我，甚至于连白轩的出现都没有发现。

不知过了多久，卓狸终于停了下来，她用衣袖轻轻擦去额头的薄汗，这时才发现在旁边伫立良久的白轩。

“多大的人了，还偷看。不害羞！”卓狸呵呵地笑。

白轩双手环胸，还在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卓狸：“这样的场景，有一次，偷看一次。”

卓狸的脸“唰”地就红了。她装作未听见，开始整理留存在天空中的冰晶。在她的操控下一道道水源窜回卓狸的白玉中。世界再一次回复了宁静，只有被水滴湿润的土壤证明了刚才的一切并非梦境。

白轩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过去将卓狸紧紧拥入怀里。可他终究是没有任何动作。这已经是他第N次在脑海中想到拥抱卓狸的画面。

房门“吱呀”一生被打开，曾氏夫妇从里面走了出来。曾灰之踏出右脚，感觉这院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正准备退回去。卓狸急忙开口说：“来得正好，出来吧。安排的怎么样了？”

曾灰之大方走了出来，说：“按你的要求吩咐下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金广源？”

卓狸脸上的红晕开始淡去，说：“先让子丹的人撤出来，他最近一直在动用力量寻找金广源。我怕被有心人发现他是我们的人。”

曾婉慧说：“我去通知子丹，”她顿了下，问：“什么样的有心人有本事发现我们？”

白轩的衣裳有些湿润，他轻轻抖了抖，身上的水儿都洒落到四周地上，衣裳变得干爽无比。他操纵冰水的功力远在卓狸之上。他拍了拍袖子说：“自然是宫里那个，还有金宾身边那个。”

曾氏夫妇一头雾水，说宫里的那位他们还能明白点，可什么时候金宾王爷身边也来了个神秘人物。

阳光不再那么耀眼，夕阳的余晖渐渐要露面了。看看时间不早了，卓狸说：“好了，不要探讨了。我们出发吧，先完成眼前的事情。”

一行四人开始去找金广源。

在路上，几人专门挑人少的小路，偶尔运用妖术的他们走得很快。

曾灰之正在思索关于金广源的愿望，说道：“卓主，你打算怎么实现他的愿望。让他痛痛快快的玩耍一天，似乎很简单嘛！”

卓狸脚下未停，说：“没那么简单。他要的是轻轻松松真正快乐的一天。什么叫做真正的快乐吗？”她利用飘步飞行了几米，“他有心结，这个结打不开，他是玩不痛快的，更不要说实现愿望。”

“他的心理有结……是不是你曾经跟我提过的心理疾病？”

好久卓狸都没有说话。最后慢慢地说：“其实，每个人的心理都是有问题的……生活，或者说生存，会把完整的东西搅乱，然后变出新的东西来，或者仅仅搅乱。这一过程会留下多大的疤要看事，更要看人。”

无人接话，都在沉思，一路默然。

……

金广源的房子就在不远处，抬头已经能够看见。曾灰之的鼻子上下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说：“味道浓郁了起来，是这里没错！”

房屋框架是由上等的木材制成，四周没有坐落别的家户。屋后不远处是一座矮山，正值春季，矮山上的青草散发出阵阵草香，能够提神醒脑。屋子的侧面是一个小花园，花的品种并不名贵也不繁多，却都是生命力十分旺盛极其好样的。更难得的是几百米外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恰好在那里静静淌过。

白轩忍不住赞叹：“金宾真是好眼力啊。”

“他眼力确实好。”卓狸语气不爽，似乎不喜欢白轩夸赞张金宾。

白轩觉得好笑，问：“怎么个好法？”

卓狸恶狠狠地瞪了过去：“他看中青姬还不是眼力好？”白轩直接无语，心想是你让青姬出场的，心里又不愿意。

她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办正事。”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八章　快乐不易

金广源已经没有丝毫精神继续学习下去了，他每天所做的就是打开书籍，盯着页面发呆。发着发着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他恍惚地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新地方经历了多少日夜。

丫鬟轻手轻脚地端着果盘点心送到他的桌上，又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金广源目光涣散，盯着面前的点心水果，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啪”，水果点心被他一把掀翻在地。精致瓷碗摔得粉碎，水果点心散落一地。

听到室内的声响，丫鬟不急不躁走进来收拾。很明显，这种事的发生不止一次两次了。

金广源继续托着下巴发呆，将丫鬟和地上的脏乱直接无视。

……

“王爷好！”

整齐宏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金广源立刻醒悟，伸出左手翻过一张书页，做摇头晃脑状默念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广源将精神都集中到身后。终于，金宾走了进来。

金广源站了起来，“爹！”

金宾保持微笑，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假。“今天读得如何了，累吗？”

金广源低着头轻声回答：“不累。”

“爹决定放你两天假去玩耍。”金宾观察着金广源的反应。

他惊讶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惊喜的心情就突然恢复刚才的状态，说：“孩儿还有很多功课，哪里有时间玩耍。”

金宾呵呵一笑：“我是说真的。你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两天。”

金广源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眼，怀疑是否自己听错。

“广源，你去院子里待会。”

对于父亲的命令，金广源只有接受的份。他满怀疑问挪出了屋子。

金宾指挥着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开始将金广源书房中的书册、画卷，甚至笔墨纸砚都搬到了院子外面较远的空地上。

原本空阔的场地，如今堆满了层层的书册和纸张。所有人都围在书堆外侧，在心里揣摩金宾王爷的用意。

金广源看着这堆庞大的物体群，心开始突突地跳。这些东西一直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心上、他的灵魂上。如今以这种方式全部呈现到他的眼前。

金宾踏着步子靠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火折子。他表情淡然，缓缓点了火，在众人猜测诧异的目光中潇洒地把点着的火折子扔到了书堆中。

“啊！”一个丫鬟认不出叫了出来。火势开始迅猛地在书堆中尽情舞蹈，浓郁的黑烟奔发出来，呛了人们的嘴巴，迷了人们的眼眶。

金广源盯着火势，嘴唇微张，思想不知奔向了何处。他生硬地扭过头看向那个他已不再认识的父亲。金宾招招手，他闪躲开书册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金宾和蔼地抚摸他的头，“儿子，你是我的骄傲，就算你一无是处、毫无建树，你依然是我的骄傲。你肆意地去玩闹去疯狂吧！”

金广源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两行清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火势还在继续，偶尔传来噼里啪啦的书册爆破声，丫鬟家丁的咳嗽声络绎不绝。这一切都在金广源的耳边盘旋，他似乎听到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黑夜被照的亮如白昼，大伙烧去的不止是书籍，烧去的还有金广源内心的魔障。

火势终于停了，周围渐渐暗了下来。金广源的泪水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擦了擦脸蛋，极力忍住哭泣，对金宾说：“爹，这些书要好多钱的。”

金宾慈祥地笑：“书可以再买，钱可以再赚，儿子的快乐是最重要的。”

刚刚有缓和趋势的泪儿又淌了下来。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终究会来。金宾离开了，丫鬟们开始收拾地上的灰烬。

金广源还站在那里。若不是红肿的双眼还挂在脸上，他会怀疑昨夜只是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梦。可是天亮了，梦并没有醒。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后面的矮山上奔去。站在山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啊……………………”长久高亢的声音传遍此片秀美的景色。

呼喊过后，他又向不远处的小溪跑去……

金宾并没有走远，看着金广源的举动，发自内心的笑了。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模糊起来，身材变矮，体态变纤，一头长发披散开来，恢复了本来面目——卓狸。

真正的金宾在哪里呢？虹馨苑的后院突然禁止任何人进入，连子馨本人都没有踏入一步。偶尔从旁边经过的人听到偶尔传出的美妙音律和巧笑嫣然，猜测这是那位达官贵人包了场。

事实上，卓狸装扮成金宾的那一刻，金宾就已经身处虹馨苑了。只不过没人知道他在虹馨苑，更没人知道他和谁在一起。

金宾本来确实是打算去看望金广源的，可当他看到突然送来的请帖，他便改变了主意，独自一人去赴青姬的约。显然，这一切都是早已设计好的。

青姬拿起一颗葡萄送进金宾的嘴里，她的眼里含着娴静的笑。金宾沉醉其中张口含住葡萄。

咀嚼片刻，将葡萄籽吐出：“整个晚上你都在陪我下棋、为我弹奏，乏了没？”

青姬摇摇头，“一点也不。不知怎的，竟真的不觉得困呢。”

金宾突然满含深情：“我知道你是不同的。”

青姬眨了下眼，故作不解。

“你和其他的女子都不同的。”

她笑了，笑里有三分真七分假。“王爷哄骗女子的手段果然不同呢。”

金宾脸上不悦，却没有发作。他望了望窗外，说：“天色亮了，我该走了。”

青姬屈膝低头：“恭送王爷。”

“你不留我？”话里已含了怒意。

“王爷，这里终究不是金安府。”青姬睁着无辜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自己亦不情愿。

金宾怒气顿消，拉了青姬的手，与青姬依依惜别。

……

金广源游玩的小溪上游，卓狸几人迎风而立。

“卓主，干得漂亮！”一向吝惜赞美的曾灰之发自肺腑的说。

卓狸表情严肃，丝毫没有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她说：“这两日里一定要照顾好这片区域，不要让金广源被打扰。”

白轩点点头，胸有成竹：“我和灰之都会守在这里。”见卓狸仍不放心，便说：“你去看好金安府里的那个管事。”

“好！”卓狸说得干脆利落，不与二人打招呼便返身赶了回去。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八十九章　橙君

卓狸赶回金安府，从大门正往里走，迎面一个身影在眼前闪过，她分明感知到了，眼睛也看到了，可她并没有闪躲。对方也没有闪躲。于是两人在大门这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哎哟！”管事揉揉屁股，大叫着盯着卓狸，“卓狸姑娘，您走路看见了也不躲。”

卓狸揉着额头，“你不是看见了也没躲吗！”

“哈哈……”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对方不一般的身份，说话不装傻，也不点破。

“如此匆忙，该不会是急着见我吧？”管事依然坐在地上。

卓狸站了起来，咧开嘴笑，一口亮白的牙齿在太阳下显露出来。“还不知阁下名号。”

“橙君。”

卓狸呼吸一窒，她听过这个名字。狐族每个部落都会有一个英杰，他们的智慧法术都是上乘。而每个部落之间也会进行比较。单单两人进行对比，白轩与橙君实力相当，但橙君比白轩多了一丝阴谋手段，他一直在积攒力量，拥有一批属于他的忠实妖狐，比如橙媚。

卓狸已经恢复了镇定，“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血液与你们不同，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你发现的。”

橙君耸耸肩：“甄家那位被你害过的大夫人，她帮了我的忙。她派一个叫阿珍还是阿珠的去找一个道人，巧合的是道人没找到，被我给碰见了。当时我就感觉到了，你可能在这。”

卓狸心中偷笑：因为大夫人才来的这里？明明可以闻着愿望者的味找来的。更何况宫里那个应该也和他是一伙的。撒谎也不会撒圆，是为了给宫里那个打掩护吗？不知道他们究竟知道多少……看来虹馨苑和赌坊要少去了。

卓狸这些想法的产生只是一瞬，她问道：“为什么我这样的小人物会劳烦到你的大驾？你在族里应该忙得分身乏术吧！”

几百米开外有脚步声，两人聪慧的耳朵都听到了。

橙君眼神示意换个地方。卓狸没有反对。金安府有一处微微突起的矮坡，矮坡上是一片小树林，此时树上长出了嫩绿的幼芽。一男一女两个身影隐在其中。

他们之间没有敌意，就这么平和地聊了起来。

橙君说：“思思回去后一直不高兴，心里藏着事情。我就想看看让我的思思伤心难过的人物到底怎么样。”

卓狸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说：“她有她的任务，我有我的目标。没有完成人物伤心难过，这我负不了责？”

橙君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琢磨过来，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听了这话，卓狸陷入了沉思，突然，张着嘴巴说：“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橙君正要点头说是，谁知此时卓狸语气突转，说：“她回去受罚了？”

“咔吱！”橙君将放在手中把玩的树枝折断了。望着卓狸的大眼睛，许久，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卓狸明白了，刚才的一霎那她才明白了。可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装傻。她没想到橙思思竟然会爱上她……

……

从小树林里出来，碰到了金广尘。他见到卓狸，脸上却一点开心的表情都没有。

“你是从那儿出来的？”金广尘伸手笔直地指着小树林，一脸的不悦。

刚才与橙君的对话使卓狸精神绷得太紧，现在放松下来没有动用感知能力。她眨巴下眼睛，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正好看到我从那里走出来吗？”

“你刚才和谁在一起？”金广尘目光炯炯，表情异常严肃。

卓狸托着下巴假装沉思，“没什么人啊，我散了散步……哦，对了！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也在里面散步，从打扮看来是个家丁。你们王府的管理很松嘛，家丁都有空来闲逛了。该管管了啊！”

金广尘被说得一愣，细细分辨，刚才的一股怒火溃散开来。

卓狸被逗得“扑哧”一笑。

金广尘望着她的笑，说：“是该管管了。”

……

橙君知道自己被金广尘看见了，但他一点没有担心，这点小事她甚至不必动用法力就能摆平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将门扣上反锁。

回过头，对着面前站立的美貌女子微笑着说：“等多久了？”

橙媚一身宫装打扮，繁复的发髻衬托她完美的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