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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使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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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来找你。”
  “找我干嘛?”
  “找你算账。”
  “你?”白诤被气笑了,“好啊,算什么帐?”
  “你言而无信。”
  “我何时言而无信?”
  白澈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死死搂住他的腰,嗔道:“信誓旦旦地说要永远陪我,这才陪了多久?就把我给扔了!”
  白诤本想挣开他,却被他这番话直接抽空了力气,他任由他抱着,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白澈也不插嘴,他太了解他,这个人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非得自己开解,明明只有一根筋,却打了无数个死结。
  “澈儿…”
  夕阳沉入远山,白诤僵硬的身体总算动了一下,他覆上揽在自己腰际的手背,沙哑的嗓音中透着一丝难捱的落寞。
  “我懂不了你啊。”
  他迷路了。
  “嗯,你太笨了。”
  “哈…”白诤噗嗤笑了出来,“可是呢?”
  “可是,我足够聪明。”白澈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背拱了拱,“人越通透,就越多顾虑,越愚鲁,便越肆无忌惮,像梵玉上仙那般通透却疯狂的人不多,像你这般愚鲁却规矩的人也不多,只有我,半瓶子晃荡,活得最是无趣。”
  “听起来,梵玉比我强多了。”
  “他自然比你强得多。”白澈不暇思索地答道,“可代价也多得多。”
  “什么代价?”
  “太累了,太辛苦了,他那样的人,只有燃烧自己,才能获得自由。不像你,简简单单,容易满足。”
  我…容易…满足?
  白诤扪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
  “可能现在不容易了。”
  嘴上漏了风,心中的话竟脱口而出,白诤自己和白澈都吃了一惊,他抿了下嘴唇,翻身注视着白澈,黯淡的目光勾勒他挂着浅笑的嘴角,意味不明。
  我究竟,想要些什么?
  我还在雾里看花,而他,又洞悉一切了么?
  “澈儿,我和从前的白讥,在你心中是一样的么?”
  我在语无论次些什么?
  白澈莞尔:“为何问这个?”
  没有发现焦灼早已彻头彻尾地刻画在通红的脸上,白诤摇了摇头,“罢了,只是随便问问。天色不早了,莫要反客为主,起来吧。”
  白诤正欲起身,白澈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整个人顺势压在了他的身上,白诤一头雾水地瞪着他,“白澈!你干什么?放开!”
  “怀安。”
  “嗯?”
  “你是不一样的。”
  白诤怔了一瞬,问得不由自主:“哪里…不一样?”
  “我若告诉你,你答应我,再如何愤怒,也不可将我逐出师门。”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狂跳,白诤吞下一口空气,强装镇定地颤声道:“有这么严重?”
  白澈用力点点头,“嗯!”
  “莫非你招惹了什么祸事?”
  “算是吧。”
  白诤瞳孔一缩,“到底怎么了?”
  白澈笑了笑,“你闭上眼睛。”
  “你卖什么关子?”
  白澈撒娇地扭了扭,“你先闭上嘛!”
  白诤拿他没辙,只得照做,“嗯,说吧。”
  白澈屏住呼吸,慢慢俯身,几乎没有犹豫地,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角。
  痒。
  整个人都凝固了。
  挠不着。
  眼睫扑朔了几下,白诤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白澈!”
  涌动的暗流酿成了海啸,白诤甚至不理解自己因何而震怒,是因为受到了羞辱,还是因为被戳穿了呢?
  他当然想不到这里,他太迟钝了。
  迟钝到头脑比心,不知停滞了几个节拍。
  疾风袭来,白澈做好了承受任何后果的准备,可那挥来的巴掌,莫名就停在了脸颊之旁。
  他被震下了床。
  白诤挺直脊梁,白澈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透过他单薄的背影推测他对自己保持的最后一丝垂怜。
  “你…在耍我玩么?”
  “我没有。”白澈膝盖一弯跪了下去,“就是这里,不一样。”
  白诤无言,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白澈膝行上前,抱住了他的腿,“我想做他的徒弟,不想做你的,我想叫你怀安,不想叫他梵玉,这就是不一样!还要说得更明白么?我…”
  “不必了!”白诤呵道,生生截断了他的告白。
  他害怕。
  害怕是假的,更害怕是真的。
  他没有白讥那般飞蛾扑火的勇气,他只想白澈好好的,自己也好好的。
  讳莫如深的事情一旦被摆上了台面,注定覆水难收。
  “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
  “我脾气暴躁,人又呆板苦闷,谁都对我避而远之,你…”白诤自嘲一笑,态度也平和了些,“白讥将你托付于我,我便照顾你,善待你是分内之事,你小孩心性,一时将这种依赖误会成了…嗯…爱慕…我不怪你,你大概是在极乐门憋坏了,日后多下来闯荡闯荡,也就…就…”
  他越说越大声,像是要弥平丧失的底气。白澈只是耐心地让他讲完,然后静静地抬起胳膊,掰开他紧攥的拳头,牵住了他的手。
  “我,蒋昱,白澈,历经背叛与被背叛,历经抛弃与被抛弃,历经荣华与潦倒,历经圆满与残缺,短短一百余载人生,尝尽炎凉冷暖,这颗七窍玲珑心,难道还看不清自己渴望什么吗?可是白诤,你呢?你看得清么?”
  必须甩开他的手。
  “师尊。”
  “嗯?”
  白澈却先松手了。
  这毫无波澜的“师尊”二字让白诤察觉到自己的可笑,为什么失落?这不正合我意么?
  他瞥向自己空荡荡的手掌,百思不得其解。
  “沉璧!”
  白诤霍然回头,只见白澈召出长鞭,双手奉上。
  “打我罚我,随你处置,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我再说一遍…”白澈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饱含不容抗拒的倔强。
  “我、喜、欢、你。”
  心尖泛起抽痛,白诤懵了,他隐约有一种直觉,再逗留片刻,他就要缴械投降了。
  有些话,果然不中听啊。
  他哪里还顾得上理会沉璧?左脚拌右脚,狼狈地跌了一跤,爬起来落荒而逃。


第44章 今夕复何夕
  粼粼金光渲染着斜阳下的湖畔,酒不醉人人自醉,黑屠倚着柳树,被撩人的暖风拂得微醺。时候不早了,他唤了两声,张开双臂,笑眯眯地迎接那个朝自己滴滴答答扑将过来的人。
  “屠屠!”
  “哎呦!”黑屠结结实实地将他揽个满怀,为他擦干湿乎乎的脚丫,“好玩么?”
  “嗯!”
  “没捉到鱼,可就要饿肚子了,哪里好玩?”
  “啊?”白讥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肚皮,撅起嘴嘟囔道,“你不给我做饭么?”
  他撒娇的时候甚是可爱,黑屠忍不住想逗逗他,“关我何事?是谁说不准我下水,一切包在他身上的?嗯?”
  “我不知道…谁呀?”白讥嘿嘿乐了两声,手指在他心口上划着圈,挑起那双永远带着雾气的桃花眸无辜地瞥向他,“他就不能…说话不算话么…”
  含情脉脉的眼神,理直气壮的勾引,天生尤物,无师自通。
  黑屠就快招架不住,他不争气地咽下口水,竟突然觉得饥肠辘辘。
  “屠屠…”
  “梵玉,你别动了。”
  “嗯?”白讥眨了眨眼睛,困惑地盯着他。
  “别动,就一小会儿,好么?”
  “哦。”
  黑屠笑了笑,紧紧搂住他的腰,胸膛相贴,分享他坚实有力的心跳。他抵着他的颈窝,贪恋地嗅着他发丝间诱人的清香,深深吸了一口气。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犯罪了。
  “屠屠…你睡着了么?”白讥悄悄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好饿…”
  黑屠轻笑一声,在他耳鬓落下一吻,“你在这里等我,数到一百,我保证回来。”
  “若是没回来呢?”
  “随你处置。”
  “真的?”白讥高兴地拍拍手,“你不能耍赖!”
  黑屠点了点他的鼻尖,“我可学不得你。”
  “嘻嘻!一二三!”
  白讥当即飞快地数了起来,黑屠无奈地笑了笑,朝湖中疾奔而去。
  不消片刻工夫,黑屠便又出现在白讥面前,手中还拎着一条被震晕的大鱼。
  “数到几了?”
  白讥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得意地扬起下巴,“一百零一!哈哈…屠屠,你输了!”
  “好好好,我认输,认输。”黑屠举手投降,“想要什么?”
  “嗯…我累了,不想走。”
  “就这样?”
  “谁说的?这个不作数,下一个才是。”
  “好。”
  “我要吃红烧鱼。”
  “这个作数吗?”
  “不作数不作数。”
  黑屠简直爱极了他这幅顽童般的纯真模样,他将他托上臂弯,打趣道:“你有理,都听你的。那再下一个作数吗?”
  白讥环住他的脖子,自然而然地偎上他的肩头,“嗯…容我想想。”
  “可要仔细想清楚哦。”黑屠低头在他额前一吻,“回家吧。”
  “嗯。”
  “梵玉,到家了,醒醒。”
  黑屠将白讥放到椅子上,为他拿来一小碟瓜子,摸了摸他的头,“我去做饭,你且歇一歇,乖乖等我。”
  “嗯!”白讥困意未消,迷迷瞪瞪地点着脑袋,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黑屠戳了戳他白嫩的脸蛋,“少吃些。”
  “哦。”
  说也无用,黑屠宠溺地笑了笑,进了厨房。
  “屠屠!屠屠!”
  黑屠听见呼声,撂下锅铲便急忙跑了出来,“怎么了?”
  白讥傻乎乎地笑了笑,指着桌上自己的杰作,邀功似地拽住黑屠的胳膊,“你看!你快看!”
  黑屠侧目瞧去,只有一座瓜子皮堆出来的小山包。
  他抵唇嗤笑一声,“这么能吃,真厉害。”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
  “哦?那你想让我看什么?”
  白讥蹙起漂亮的柳眉,似乎是在冥思苦想,他抬起一直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怎么忘了…咦?”
  掌心攥着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黑屠望着七零八落的瓜子仁,又惊又喜:“梵玉,这是…给我剥的?”
  “哎呀呀,全撒了…”白讥的眼眶顿时湿了,他揪着黑屠的衣角,一点点朝他蹭了过去,呜咽地嘀咕道:“本来想给你吃的…”
  “别哭啊,没事。”黑屠笑得合不拢嘴,蹲下将瓜子仁一粒粒地捡干净,一把塞入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香!真香!”
  白讥破涕为笑,“都脏了…”
  “哪里脏了?不脏。”黑屠拥他坐在自己腿上,安慰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为什么要给我剥瓜子吃啊?”
  白讥的耳根晕开一抹红霞,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玩弄起黑屠的手指,小声说道:“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
  “就是那个呀,要你答应我的事。”
  “哦?”黑屠饶有兴致地瞅着他,“这个作数?”
  “嗯!”
  “愿闻其详。”
  白讥突然扭头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又立刻羞赧地埋进他的衣襟,连声音都裹挟着炽热的温度,“我…我想每天…都给你…剥瓜子…”
  黑屠僵了。
  扑通,扑通,扑通。
  这火急火燎的心跳,是他的,还是我的?
  他爱我,他一直都深爱着我。
  “听起来,似乎是我占了大便宜。”
  “占就占呗,嘻嘻。”
  受不了。
  想。
  想吻他。
  想粗暴地疼惜他。
  想温柔地撕裂他。
  不想克制。
  “屠屠…”
  半天没有动静,白讥窃窃地探出头,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羊入虎口。
  “你怎么不说话呀?”
  黑屠凝望着他,心底的惊涛骇浪酿成了眼底的沉默,他猝不及防地,含住了他的唇。
  “嘭!”
  厨房传来的巨大响动拉回了黑屠危如累卵的理智,他终于放过身下几乎一动不动的人,看着他被扯烂的衣衫,看着他凌乱的发丝,看着他湿漉漉的脸颊,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
  我,差一点,伤害了他。
  “梵玉…”
  白讥微张的唇中还溢着难耐的喘息,泪水滑进嘴角,他用纤细的手腕遮挡住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
  黑屠悔恨交加地抱起他,好在没有被拒绝。
  “对不起…对不起…”
  黑屠用被子将他包裹起来,跪在床头手足无措地道歉,白讥还是执拗地捂着脸,一句话也不肯说。
  “梵玉,你别吓我…你想打我还是骂我,都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别不理我…”
  “…”
  他囔囔地说了句什么,黑屠怔了一瞬,小心地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鱼…”
  “什么?”
  “糊了…”
  “啊!”
  黑屠这才反应过来,浓烟无声无息地闯入房间,他慌乱地窜进厨房,七手八脚地扑灭了灶台上的大火。折腾了半天,当他狼狈地回到卧房的时候,发现白讥换上了一身自己的黑衣,正乖巧地抱着膝盖,呆呆地注视着他。
  “屠屠羞,脸好脏呦!”
  他“噗”地一声,笑了。
  黑屠也随他笑了。
  他冲过去,死死拥住了他。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遗忘了情有可原的难堪。
  “袖子太长了,喏。”
  黑屠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一吻,为他挽起袖子,一边喂他吃粥一边愧疚地说道:“烧鱼没有了,只能拿这个糊弄你了。”
  “湖里那么多鱼,明天再吃也一样的。”
  “明天…”
  黑屠沉吟了片刻,问道:“梵玉,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无聊么?”
  “不呀。”
  “你想出去转转么?”
  “出去?”白讥瞳孔一亮,“去哪里?出去不是大湖么?大湖的后面是大山,大山的后面是…”
  “梵玉。”黑屠笑了笑,拈去他嘴角的米粒,“外面,真实的世界,真正的自由。”
  “真实的…真正的…”
  “嗯。”黑屠叹了口气,“你明明向往闲云野鹤,我却把你囚成了笼中之鸟。别恨我,好么?”
  “笼中之鸟…”白讥喃喃重复着黑屠的话,“我听不懂…”
  “没关系,明天,我把什么都教给你。”黑屠收起碗筷,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好,为他盖上被子,“现在呢…你就好好休息,一睁眼,天就亮了。”
  “可我睡不着。”
  “你看看你,困得都眼皮打架了,还嘴硬呢。”
  “我才不…啊——”白讥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困呢…”
  黑屠失笑,“说吧,想怎样?”
  白讥牵起他的小指摇了摇,眼巴巴地嗔道:“你能不能别睡在外面了?陪陪我嘛…”
  黑屠捏了捏眉心,“你可饶了我吧。”
  “为什么啊…”白讥落寞地扯住被角,“我害怕…”
  仿佛被钉在原地,脚步不听使唤。此时此刻,黑屠甚至怀疑,这个人重生成了狐狸精,就是来磨他的。
  而他,不带一丝犹豫地,自投罗网。
  甘愿成为他的裙下之臣,被他吸魂吐魄,风流成鬼。
  他走过去,坐在他的枕边,“我给你吹首埙曲儿吧,你听着入睡,就不会害怕了。”
  “你还会吹曲儿?”
  黑屠莞尔,“嗯,好久没吹了。”
  “为什么?”
  “嗯…我认识一个人,他特别喜欢听我吹曲儿,后来他去世了,这陶埙,也就被我束之高阁了。”
  “喔…我也特别喜欢。”
  “我还没吹呢,你就喜欢上了?”
  “嗯!”白讥笑得甜甜的,“我有预感。”
  “好,那就试试你的预感准不准。”黑屠拿出陶埙吹了一个旋律,“好听么?”
  白讥连忙捧场,“好听!”
  “你想学么?我可以教你。”
  “不想。”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白讥摇摇头,“他一定是你极为看重的人,我不愿你怀念他,更不愿在你心尖上捅刀子。”
  “梵玉…”
  “嘘…我不吃醋,我大度。”
  这此地无银的自我劝藉让黑屠哭笑不得,“既然你如此为我着想,我便不吹了。”
  “别别…”白讥恳切地望着他,“你就给我吹这一次,就一次!我想听听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在乎?”
  “嗯,特别在乎。”
  意外的坦率啊。
  黑屠俯身在他发旋一吻,不再多言。
  白讥在平静悠婉的埙声中坠入梦田,如泣如诉的调子绵延于整个不周之境,寒鸦唱晚,然而并不悲哀。
  一首曲子,黑屠吹了整夜。
  一首那个人曾无数次吟诵,为他抚平躁动的曲子。
  《太虚咒,宁心》
  我很好,你也很好。
  勿念。
  作者有话要说:
  呼~白讥差一点就被反攻了说。。。


第45章 何处不相逢
  “启——”
  一声令下,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扁平,中心蛀开的黑洞仿佛一张纤薄的宣纸被香灰烫出的窟窿。白讥羞赧又期待地瞥了黑屠一眼,那人一手牵起他,另一手竖起拇指,笑道:“真聪明,一学就会。”
  听他夸赞自己,白讥喜上眉梢,靠上他的肩膀蹭了蹭,“屠屠,这是什么呀?”
  “是钥匙。”
  “钥匙?”
  “嗯。”黑屠莞尔,耐心叮嘱道:“梵玉,这里是我们的家,我教你的心诀便是家门的钥匙,不可以随便说出去哦。若不然家里招了贼,你的秋千没了,鱼也没了,连我,可能也会没了。”
  “不要不要!”白讥吓了一跳,“我不能没有屠屠…”
  “为什么?”
  “我喜欢你呀。”
  格外坦率的白讥总能让黑屠品味到意外之喜的快乐,他按捺住心头的悸动,点了点他的鼻尖,“所以要记住,嘘——懂么?”
  白讥连忙捂嘴,“嗯!”
  黑屠笑了,拉开他的手,认真地凝望着他,“梵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更喜欢一会儿要去的地方,喜欢到不想回家了,怎么办呢?”
  “外面这么有意思?”
  “嗯。”
  “那…若是我不想回来,你会扔下我么?”
  “当然不会。”
  “若是我不想回来,你会生气,会怪我么?”
  “不会。”
  “若是我不想回来,去哪你都陪我么?”
  “嗯,去哪我都陪你。”
  白讥耸耸肩,似乎觉得这根本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不就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屠屠,你在担心什么呀?”
  “我…”
  这一连串的反问竟让黑屠哑口无言,不过同时也豁然明朗。心底的隐忧消散,他自嘲一笑,眼前人摒弃繁杂,倒是比从前更加通透了。
  对啊,我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我庸人自扰了。”
  黑屠会心一笑,低头吻上他撅起的唇瓣,暧昧的气息交融,两人忘情相拥,直到被周遭的聒噪打断。
  “真不要脸!”
  “不知廉耻!”
  “小孩子别看这些脏东西,快走!”
  “…”
  唾骂声不绝入耳,黑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将白讥紧紧揽入怀中,疾步逃走,他不愿新生的白讥第一次出世,就被简单粗暴的现实玷染。
  毕竟,人们都挣扎在不自知的污浊之中,无非是有人逆水行舟,守住了泾渭分明的底线,才不至于颠覆了黑白。然而,纵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世间最单薄脆弱的本质——那些劣迹斑斑的痼疾,归根究底,是无论如何也涂抹不干净的。
  从前的白讥见惯炎凉冷暖,不在乎人言可畏,如今的他呢?还能云淡风轻地面对么?
  黑屠至今仍在谨慎地徘徊着,或许,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可是,把他锁在桃源般的不周之境,和把他锁在桃源般的极乐门,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宁愿玉石俱焚也要守护的初衷呢?他是如此信任我,信任到放心地遗忘,难道我要背叛他么?
  “屠屠…”
  “嗯?”黑屠回过神来,牵强地抬起嘴角,“怎么了?”
  “你不高兴么?”
  “没有。”黑屠停下脚步,“那你呢,你高兴么?”
  “我高兴呀。”
  他脸上的笑容不是佯装出来的,挑起了黑屠仅对他抱有的那点好奇,“人这么多,又这么吵,你不害怕么?”
  白讥摇摇头,“怕什么?”
  “他们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他们是在说我?”
  “说我们。”
  “我们?我们…”白讥将这两个字喃喃重复了几遍,“那屠屠你呢?你害怕么?”
  “我不怕。”黑屠将他的双手包裹在掌心之中呵了呵气,“可是梵玉,和我在一起,总要承受些欲加之罪。”
  “我们为什么有罪?”
  “我们没有罪,只是不被人理解。但不理解我们的人太多了,他们硬要将我们定罪,我们也百口莫辩。”
  “喔…”白讥困惑地眨眨眼睛,“被所有人理解,要做什么呢?”
  “所有人吗?”黑屠沉吟片刻,“我想不出来,大概永远也不可能吧。”
  “那…非得被别人理解么?”
  “不,没那个必要。”
  白讥甩甩衣袖,粲然一笑,“既如此,就莫要自找麻烦了,讨好了这个,又讨不好那个,里外不是人,何必多此一举呢?你开心,我开心,两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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