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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城堡-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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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克点点头。实际上,他从来没有爬过那座摩尔式古塔,但是他见过了。
  “城堡呢?”
  贝克又点点头,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在院子里听帕哥。德。鲁西亚弹吉他――在星光下一座十五世纪时的城堡里奏弗拉明哥舞曲。他想要是知道苏珊已回去就好了。
  “当然,还有克里斯托弗。哥伦布。”这个长官喜笑颜开地说,“他就埋在我们教堂里。”
  贝克抬起头来:“真的?我还以为哥伦布埋在多米尼加共和国呢。”
  “当然不是了!是谁散布这个谣言的?哥伦布的尸体在这儿,在西班牙!你说了你读过大学的呀。”
  贝克耸耸肩,说道:“那天我肯定逃课了。”
  “能有他的遗体,西班牙教堂感到非常骄傲。”
  西班牙教堂。贝克知道在西班牙只有一个教堂――罗马天主教堂。这里的天主教比梵蒂冈城的规模大。
  “当然了,我们并不是拥有他的整个遗体,”中尉补充了一句,“只是阴囊。”
  贝克停下手中的活儿,盯着中尉。阴囊?他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只是他的阴囊?”
  长官骄傲地点点头。“是的,当教堂得到了一名伟人的遗体后,他们就视他为圣人,把他的遗骨分给不同的大教堂,这样人人都能瞻仰其光辉。”
  “所以你们就得到了……”贝克止住笑说道。
  “对啊!那是一个很重要的部位!”长官为自己辩解道,“这可跟得到一块肋骨或指关节不一样,不像加利西亚那些教堂得到的就是这些东西。你真该留下来看看。”
  贝克客气地点点头,说:“也许我会在出城的路上顺便走访。”
  “真不走运。”长官叹了一口气,“大教堂真到早晨做弥撒的时候才开。”
  “那就别的时候再去吧。”贝克笑着说道,他提起了箱子:“我得走了。飞机在等着呢。”他朝房间里最后环视了一眼。
  “你想骑车去机场吗?”长官问道,“我有一辆帕哥。德。鲁西亚在外面。”
  “谢谢,不用了。我叫出租车。”贝克在大学里有一次骑摩托车差点丧命。他再也不想骑车了,不管谁开都一样。
  “不管你怎么说,”长官边说边朝门口走去,“我得去开灯。”
  贝克把箱子夹在手臂下。我拿到所有东西了吗?他朝桌上的尸体看了最后一眼。这个躯体一丝不挂,仰面躺在荧光灯下,很明显,什么也藏不住。贝克又将目光移到他的样子古怪的手指上。他凝视了一分钟,更专心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长官把灯关掉,房间暗下来了。
  “打开,”贝克说道,“把灯再打开。”
  灯光又闪起来了。
  贝克将箱子放到地上,挪到尸体边。他俯下身子斜着眼看这人的左手。
  长官也看过来说:“很丑,呵?”
  但是引起贝克注意的并不是畸形的手指。他看到了别的东西。他转过来问长官:“你确定什么都装在箱子里了?”
  长官点点头:“是啊,都装好了。”
  贝克双手撑在屁股上站了一会儿。然后他提起箱子,回到那个台子边,把东西倒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抖那些衣服。他还把鞋子倒空,又拍打着好像要把里面的小石子抖出来一样。他把所有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退回来了,皱着眉头。
  “什么问题?”中尉问道。
  “是啊,”贝克说,“我们漏了什么。”
  第十三章
  德源昭高站在他那间舒适的顶楼办公室里,向外注视着东京在空中的轮廓。他的下属和对手视他为致命鲨鱼。三十年来,他算准了所有日本对手的计策,他出的价钱比他们高,做的广告比他们大;现在,他就要成为全球市场中的一个巨人了。
  他就要完成一生中最大的买卖了――这笔买卖将使他的昭高集团成为明天的微软。他的血液中奔涌着阵阵激流。商场即战场――战争是激动人心的。
  虽然三年前德源昭高接到那个电话时满腹狐疑,但现在他明白真相了。他要交好运了。诸神垂青于他了。
  “我有一份‘数字城堡’钥匙的副本,”那个操着美国口音的人说道,“你想买吗?”
  昭高要大声笑起来了。他认为这不过是一个伎俩。昭高集团出手大方地买下了远诚友加的新算法,现在昭高的一名竞争对手玩起了花招,想要知道他到底开价多少。
  “你有钥匙?”昭高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是的,我的名字叫诺斯。达科塔。”
  昭高忍住笑。谁都知道诺斯。达科塔这个人。友加曾向新闻界公开他的秘密搭档的情况。对友加来说有一名搭档是明智之举;即使在日本,做生意也是不光彩的。远诚友加处境并不安全。然而如果一个急于求成的公司走错了一步棋,那么这个钥匙就会公开,市场上每一个软件公司都会遭受损失。
  昭高慢慢抽出他的尤麦米雪茄,把玩着这人骟情的花招。“这么说你要卖你的钥匙了?有意思。远城友加会怎么想?”
  “我可不效忠于友加先生。他真蠢,居然相信我。这个钥匙的价值相当于我为他做事得的钱的几百倍。”
  “我很抱歉,”昭高说道,“你单独的一把钥匙对我来说分文不值。友加发现之后,他就会轻易公开副本,到时市场上就泛滥成灾了。”
  “你会拿到两把钥匙,”那个声音说,“友加先生和我的。”
  昭高盖住电话听筒,大笑起来。他忍不住问:“两把钥匙,你开多少钱?”
  “两百万美金。”
  两百万正是昭高出过的价。“两百万?”他装出被吓坏了的样子,惊叫道,“太过分了!”
  “我已经看过了算法。我向你保证绝对值这个价。”
  屁才不值,昭高想。这个价的十倍都值。“很遗憾,”他对这个游戏有点厌倦了,说道,“我俩都知道友加先生怎么也不会同意的。想想法律后果吧。”
  打电话的人犹豫了一下,带了点不祥的口气说道:“如果友加先生再也不是代理人了呢?”
  昭高想笑,但他注意到电话那边透出的不同寻常的决心。“如果友加先生再也不是代理人了呢?”昭高琢磨着这句话。“那么你和我就会做一笔买卖。”
  “我会再跟你联系。”那边说。电话断开了。
  第十四章
  贝克俯视着尸体。别看死了好几个钟头,这个亚洲人的脸上还是泛着红光,还留着最近日晒的痕迹。身体的其他部位是淡淡的黄色――只有心脏上一小块地方是略带紫色的淤伤。
  大概是从中国大陆来的,贝克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指。每一只手上只有三个指头,而且都是歪歪扭扭的。然而,这副奇形怪状的样子不是贝克要看的。
  “嘿,我说嘛,”中尉咕哝着从房间那头走过来,“他是日本人,不是中国人。”
  贝克抬起头。长官正在翻看死者的护照。“我但愿你不要看。”贝克要求道。什么都不要碰,什么都不要检查。
  “远诚友加……生于一月……”
  “拜托了,”贝克客气地说道,“放回去。”
  长官又盯着护照看了更长时间,然后就把它扔到那一堆东西里去了。“这个家伙有三级签证。他肯定在这儿待了好几年了。”
  贝克用一支钢笔轻轻地拨动受害者的手。“说不定他不住在这儿呢。”
  “不可能。他入境的日期是在上周。”
  “说不定他正要搬过来呢。”贝克草草地说。
  “是啊,说不定。第一个星期就这么倒霉。又是中暑又是心脏病。可怜鬼。”
  贝克不理睬长官了,继续看着那只手。“你能肯定他死的时候没有戴什么首饰吗?”
  长官抬起头,一脸的惊讶:“首饰?”
  “是的。来看看这个。”
  长官从房间另一头走过来。
  友加左手的皮肤到处都显出日晒的痕迹,只有在最小的那根指头上很细小的一圈除外。
  贝克指着手指上那一小圈浅色部位问道,“看到这里为什么没有日晒的痕迹了吧?看起来他戴了一枚戒指。”
  长官似乎很吃惊:“戒指?”他似乎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他观察着尸体的手指,接着,窘得一脸通红。“天哪,”他低声笑道,“那是真的吗?”
  贝克突然变得情绪很低落:“说什么?”
  长官摇摇头,不相信那是事实:“我该早点说的……但我想那个家伙是在胡说八道。”
  贝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哪个家伙?”
  “就是在紧急情况时打电话的那个人。好像是个加拿大的游客。他不停地说着一枚戒指,口齿不清,那是我听过的最他妈蹩脚的西班牙语。”
  “他是说友加先生戴着一枚戒指吗?”
  长官点点头。他抽出一根杜卡多香烟,看了看“请勿抽烟”标记,还是把烟点燃了。“也许我是该说出来的,但那个家伙说起话来完全像个疯子。”
  贝克皱皱眉。耳边又响起了斯特拉斯莫尔的话。远诚友加的全部东西都要。所有的一切都要,什么也别落下,一片纸屑也别放过。
  “戒指在哪儿?”贝克问。
  长官抽了一口烟说道:“一言难尽。”
  贝克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尽管说出来。”
  第十五章
  苏珊。弗莱切坐在三号网点自己的终端机前,三号网点是一间专门为密码破译员设立的隔音房间,恰好位于大厅主地板旁边。密码破译员能透过两英寸厚的曲线形单向玻璃看到密码破译部的全景,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在宽敞的三号网点后端,十二台终端机正好摆成一个圆形。这种环形布局是为了鼓励密码破译员们相互交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团队中的一员――就像圆桌骑士一样。让人觉得好笑的是,三号网点里并无秘密可言。
  被昵称为“游戏围栏”的三号网点不像密码破译部其他部门那样冷冰冰的,没有生气。这里会给人一种家的感觉――豪华的地毯,高科技音响系统,塞满食品的冰箱,小型厨房,还有一个纳弗篮圈。国安局对密码破译部的宗旨是:若要投资上百亿美元建造一台破解密码的计算机,先要设法留下最优秀的人才操作它。
  苏珊麻利地脱下脚上的塞尔瓦托。菲拉格慕平跟鞋,穿着长袜,蹑手蹑脚地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政府希望高收入的政府职员不要大肆炫耀个人财富。这对苏珊来说不成问题――她住着面积不大的联式公寓,开着沃尔沃小轿车,衣着也不时新,但苏珊对此却心满意足。但是鞋子就另当别论了。就是在大学念书的时候,苏珊也会变着法儿买最好的鞋子。
  如果你感到脚疼,你就不能跳起来摸星星,姑姑曾经这样对她说过。当你成功的时候,你一定要显得光彩照人!
  苏珊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始专心工作。她调出追踪程序,打算对其进行配置。她扫了一眼斯特拉斯莫尔给她的电子邮件地址:
  NDAKOTA@ara。anon。org
  称诺斯。达科塔的这个人有一个匿名账户,但苏珊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久就会水落石出。追踪程序会借助“美国匿名重邮”,被转发到诺斯。达科塔邮箱里,最后将他的真正因特网地址信息发送回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追踪程序很快就会找到诺斯。达科塔,然后斯特拉斯莫尔就可以找到那个密码。那样的话,就只剩下戴维自己了。当他找到远诚友加那个密码的时候,两个密码就可以一起被毁掉。远诚友加这枚小炸弹就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变成了一个没有引爆器的致命炸弹。
  苏珊又仔细看了一眼纸上的地址,然后将其输进相应的数据字段里。她不禁笑出声来,斯特拉斯莫尔在发送追踪程序时竟然还会遇到麻烦。很显然,他发出去了两次,但两次收到的都是远诚友加的地址,而不是诺斯。达科塔的地址。他犯了一个简单错误,苏珊心想。斯特拉斯莫尔很可能把两个数据字段弄混了,使得追踪程序找到的都是错误的账户。
  苏珊将追踪程序配置妥当之后,等着将其发送出去。随后,她点击“返回”,电脑“嘟”地响了一声。
  跟踪程序已发出。
  现在她只好等了。
  苏珊呼出了一口气。她为自己对副局长发脾气而感到内疚。如果有人能单枪匹马应付这次威胁,那他一定就是特雷弗。斯特拉思莫尔。他总是能不可思议地战胜向他发起挑战的人。
  六个月前,电子新领域基金会惊曝这样一则消息:一艘国安局潜水艇在窃听水下电话电缆。而斯特拉思莫尔异常沉着,他的说法与此正好相反――那艘潜水艇实际上是在非法掩埋有毒废物。电子新领域基金会与海洋环境保护者一直对孰是孰非争论不休,最终媒体对这起事件感到厌烦,便把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斯特拉思莫尔每一次行动都经过精心策划。在制定和修改计划的时候,他也不离开电脑。跟许多国安局雇员一样,斯特拉思莫尔也在使用一个由国安局研发的被称为“头脑风暴”的软件――这是在电脑的安全保障下,一种进行假设分析的无风险的方法。
  “头脑风暴”是一个人工智能试验品,其开发者们称之为“因果仿真器”。起初,人们将其用在政治竞选活动里,用这个软件创造一个特定“政治环境”的实时模型。在大量数据的支持下,该软件能够建立一个关系网络――一种政治可变因素之间相互作用的假定模型,包括主要候选人、他们的竞选班子、候选人之间的私人关系、热点问题,以及由各种变量衡量的个人动机,例如性别、种族背景、财富、权力。使用者可以输入任何假定事件,随后“头脑风暴”就会预测该事件对“这个环境”的影响。
  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一直都在使用“头脑风暴”――不是出于政治原因,而是作为一个TFM工具,即一个含有时间线、流程图和制图三项功能的软件,它功能强大,可以为复杂的计策作出概括,并预测其中的弱点。
  苏珊猜想斯特拉思莫尔的电脑里一定藏着什么计划,将来某一天那些计划可能会改变整个世界。
  是的,苏珊想,我对他太过苛刻了。
  突然,三号网点的门发出咝咝声,吓了她一跳。
  斯特拉思莫尔突然闯了进来。“苏珊,”他说,“戴维刚才打过电话。有麻烦了。”
  第十六章
  “戒指?”苏珊显得大为不解。“远诚友加身上少了一枚戒指?”
  “是的。幸运的是,戴维发现了这个细节。他表现的相当机智。”
  “但你要找的是密码,可不是珠宝。”
  “我知道,”斯特拉思莫尔说道,“我认为密码就是珠宝,珠宝就是密码。”
  苏珊如堕五里雾中。
  “说来话长。”
  她指了指屏幕上的追踪程序。“我现在哪也不会去。”
  斯特拉思莫尔长叹一口气,开始踱起步来。“很显然,远诚友加死的时候有人在场。按照停尸房里那个警官的说法,今早一个加拿大游客惊惶失措地打电话给宪警,说一个日本人在公园里突然心脏病发作。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官发现远诚友加已经死了,那个加拿大人在他身边,警官就用无线电叫来医务人员。在医务人员把远诚友加的尸体运到停尸房的时候,警官让加拿大人讲述事情的经过。那位老人只是含糊不清地说远诚友加在临死之前把一枚戒指送人了。”
  苏珊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远诚友加把戒指送人了?”
  “是的。据我所知,当时他奋力把戒指伸到老人面前――就好像求他拿走一样。按照他的说法,老人似乎仔细瞧过那枚戒指。”斯特拉思莫尔停住脚步,突然转身说道,“他说戒指上刻有――某种文字。”
  “文字?”
  “是的,据他据说,那不是英语。”斯特拉思莫尔扬起眉毛,脸上露出一副期待的神情。
  “是日语吗?”
  斯特拉思莫尔摇了摇头。“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注意――加拿大人抱怨说那些文字没有任何意义。人们永远也不会把日本文字与罗马字母弄混的。他说刻着的字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猫在打字机上乱踩一通。”
  苏珊笑了笑,接着说道:“局长,你真的不认为……”
  斯特拉思莫尔打断她道:“苏珊,这再清楚不过了。远诚友加将“数字城堡”的密码刻在自己戒指上。无论睡觉,洗澡,还是吃饭――密码都会一直在身边,他随时都可以向世人公布。”
  苏珊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在他的手指上?在那种露天场所?”
  “为什么不呢?西班牙又不是世界加密之都。没人会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还有,如果密码是标准的六十四位字符,那么即使是大白天,也没有人有本事一眼就能记住那么多字符。”
  苏珊显得迷惑不解。“那么远诚友加在死之前把这枚戒指给了一个陌生人?这是为什么?”
  斯特拉思莫尔眼睛眯了起来。“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呢?”
  苏珊一下子明白过来。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斯特拉思莫尔点了点头。“远诚友加是想摆脱戒指。他以为是我们杀了他。他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就以为是我们干的。他死的时间太巧了。他以为我们对他用了毒药之类的东西,使他心脏慢慢停止了跳动。他知道我们不找到诺斯。达科塔,是不会杀他的。”
  苏珊浑身打了个冷战。心脏病发作的时间好像是为国安局安排好的一样,所以远诚友加以为是国安局下的毒手。他最后的本能反应是复仇。远诚友加送人戒指是为公开密码所进行的最后一博。现在,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加拿大游客拥有打开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加密算法的密码。
  苏珊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个加拿大人现在在哪儿?”
  斯特拉思莫尔皱了皱眉。“问题就在这儿。”
  “那个警官不知道他在哪儿?”
  “是的,加拿大人描述的事情太过荒唐,警官还以为他或者是吓坏了,或者是老不中用了。所以,他让老人坐在自己摩托车的后座上,要带老人回他的宾馆。但加拿大人不知抓牢,车子还没开出三英尺,他就从上面摔了下去――摔破了头,扭断了手腕。”
  “什么!”苏珊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警官想送他去医院,但加拿大人却脾气大发――还说就是走着回加拿大,也不会再坐摩托车了。警官只好搀着他去了公园附近一家小型公共诊所,他把老人留在那儿,付完账就走了。”
  苏珊皱了皱眉。“我想已经没必要问戴维会去什么地方了。”
  数字城堡 第十七章
  戴维。贝克大步流星地踏上西班牙广场被太阳烤得灼热的瓷砖地板。在他面前,市政府大楼――一幢旧式的市议会大楼――佝耸立在一片三英亩蓝白相间的上光花砖上,大楼周围树木葱郁。大楼阿拉伯风格的尖顶和饰有雕刻的正面给人这样一种印象:这座楼与其说是政府机关,还不如说更像是一座宫殿。尽管这幢大楼历史上经历过军事政变、多次火灾、和公开绞刑,但大多数游客来访是因为当地的旅游指南大肆宣传它是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中的英国军事总部。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在西班牙的拍摄成本要比在埃及的拍摄成本低得多,而摩尔人对塞维利亚建筑风格的影响足以使电影观众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开罗。
  贝克重新将精工手表设为当地时间:晚上9点10分――按照当地的标准现在仍算是下午。普通西班牙人是不会在太阳落山前就吃晚饭的,而懒洋洋的安达卢西亚太阳很少会在十点钟退出开罗。
  尽管傍晚的温度很高,但贝克还是快步穿过了公园。斯特拉思莫尔刚才电话里的口气听起来比早上还要紧迫。他的新命令非常清楚:找到加拿大人,拿回戒指。为了拿到戒指,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贝克想知道一枚刻满字母的戒指为什么会如此重要。斯特拉思莫尔没作任何解释,贝克也没多问。国安局,他心想,就是什么都别说。
  在伊莎贝拉。卡托利卡大街对面,那个诊所清晰可见――屋顶上涂着一个白色圆圈,圆圈里面有一红色十字,这是个众人皆知的标志。警官是在几小时之前把那个加拿大人从车上摔下来的。他折断了手腕,摔破了脑袋――无疑,这位病人接受治疗后,现在一定出院了。贝克只寄希望于诊所能存有病人的出院信息――那人下榻的当地旅馆名称或电话号码,这样他就能联系上他了。如果幸运的话,贝克估计他会找到那个加拿大人,拿到戒指,然后顺利地踏上归程。
  斯特拉思莫尔曾跟贝克讲过:“实在不行的话,用这一万元现金买下戒指。我将来会把钱再给你。”
  “这没什么必要,”贝克回答说。他想无论如何都要把钱退回去。他去西班牙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苏珊。特雷弗。斯特拉思莫尔副局长是苏珊的导师和保护人,苏珊欠他很多人情;为他跑一天腿是贝克最起码应该做的事情。
  不幸的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并不像贝克设想的那样顺利。他本想在飞机上给苏珊打电话,向她解释清楚。他还考虑过请飞行员用无线电让斯特拉思莫尔帮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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