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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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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定国侯还借口自己口拙,让几位颇有才名的学子,将云梦书院论道之景画于纸上,准备拿回去给陛下看。
定国侯隔个二三年就“代天子巡游”,时而查出冤案,时而留下些好事传说,在大楚书生百姓中名声越发的好,定国侯出言请画,这几位学子都牟足了劲儿施展画工,或是工整精美,或是别出心裁,将这盛世论道的场面意境都落于纸上。
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这可是顾烈一天天累得跟耕地老黄牛似的拼搏出的盛世,他自己出不了宫看,狄其野只能替他看着,然后,想办法带一些碎片回去。
离了云梦书院,容燧以为定国侯终于要直回京城,没想到,定国侯往青州绕路去了。
朝中渐有更新换代之势,前几届科举历练出的人才,要么成了一方大员,要么陆续调回了京。
卓俊郎前两年调回京城,跟在姜扬身边做事。兰延之一直在大理寺,现在是大理寺少卿,除了分内职务,也还跟着祝北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为接班做准备了。谁都明白老臣已老,朝堂慢慢换血,是大势所趋。
卓俊郎与兰延之本就是好友,他们两个都在顾烈的推动下,都与顾昭走得颇近。
顾烈为顾昭安排的身边人,不会是毫无政事经验的新科翰林,都是卓俊郎与兰延之这样的未来栋梁,这既是让顾昭熟悉日后重臣,也是对顾昭的信任。
狄其野绕路青州,不为别的,直接去了兰府。
兰延之的祖父,为了孙子的官誉着想,从兰延之入朝当官开始,就日渐缩减了手中商号的规模,而且就一直在钱塘住着,很是低调,不论兰延之怎么劝都不进京。
老人家年纪很大了,虽然狄其野一直没有认亲,他很想见狄其野一面。
狄其野和兰延之祖父对坐吃了餐饭,老人家说是风沙大迷了眼,老泪纵横。
“在下无端上门叨扰,”狄其野当作没看到,假借托词道,“该给兰大人的父母上柱香。还请祖父带路。”
狄其野搀着老人家去坟前恭恭敬敬上了香。
上完香,狄其野道明来意,拿着小兰大人的亲笔信,把感动懵了的老人家雷厉风行地架上了马车,直线回京。
容燧深深地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要回京了!
*
京城城门口,太子顾昭奉父王之命等待归人,望眼欲穿。
第128章 京城门口
今日京城城门口; 注定得热闹一场。
太子顾昭; 带着近卫; 在城门口站着等定国侯。
严家家主严六莹,带着侄孙女和侄孙女要好的左家姑娘从城外踏青回来,她们坐着华饰豪奢的马车; 连拉车的马匹都穿丝着锦,除了主人马车,前头还有一架马车开道; 后头三架马车装着丫鬟和踏春所用的诸样器用玩意; 再后面还有许多吆五喝六的家丁护卫。
这排场派头,比京中大臣都要铺张; 不愧是将大楚货物贩至西域的大楚头号商贾,简直富贵得触目惊心。
定国侯回京的马车; 就恰恰与严家车队,在城门口对上了。
狄其野本是最不耐烦坐马车的; 这回要将兰延之的祖父带回京城,只能耐着性子陪老人家坐着。马车是近卫安排的,当然不会差; 内里也布置得极为舒适; 但肯定是比不上严家饰玉镶金的派头。
于是城门外的辕道,路堵了。
左边是严家浩浩荡荡的踏春车队。
右边只是一架看上去低调朴素的马车,明面上只有五个做普通家丁打扮的骑马近卫。
严家下人一看,马车上没标没记,排场也寒酸; 又不是惹不起的达官贵人,让什么让?不让。
锦衣近卫们都是天子近臣,而且一双眼睛都是油锅里练出来的,望一眼就知道是严家人出行,但严家在他们面前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马车里坐的可是定国侯,让什么让?更不可能让。
发觉有事,严家管家从开路的马车上出来,严家下人高高低低地喊着“总管”,他也不下马车,就站在马车上,喊道:“对面的朋友,严家家主出行,还请让条道来。”
他用词虽客气,语气态度却是极为傲慢。
为首的锦衣近卫一亮腰间玉牌,声音不高不低地回道:“在下没听清,烦请再说一遍。”
没想到对面给脸不要脸,严家管家刚要破口大骂,走在前面的护卫看清了腰间玉牌,拼命跑到管家马车旁将他一拽,对着发怒的管家低语一句,那管家霎时白了脸,当即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带领众家丁护卫跪地叩头道:“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请各位大人恕罪。”
“咱们这就给大人们让道。”
停了半晌,外面又这么大动静,狄其野微微皱眉,挑了车帘问:“什么事?”
锦衣近卫知晓这位爷的脾气,不敢继续耍威风了,回禀了句“已无事了”,就打算从让出的道上进城。
狄其野刚放下车帘,就听到女子声音怒道:“是什么东西,敢拦严家左家的马车?”
那严家管家好不容易恢复脸色,听到左家姑娘这么一句怒斥,那脸又霎时白了回去,他逃命似的赶到主人马车边,急匆匆把对面护卫是锦衣近卫的事说了。
能让锦衣近卫当护卫的,要么是陛下派去地方上接了人,要么就是京中要员出行,光是锦衣近卫就得罪不起了,何况马车里还有个不明身份的贵人。
左家姑娘仗着自己是左家人,而且她父亲是吏部右侍郎,又坐在严家家主的马车上,心底虚荣心一起,就不愿让道,毕竟此时不摆威风更待何时。
万万没想到恰好就碰了个硬茬子。
但她一想,这不年不节的,京城中那些重要人物怎么会出京?必然是锦衣近卫外出公干,从地方上接了人来,也是同样的道理,这个不年不节的时候,封疆大吏也不可能回京,既然如此,马车里的人官职不可能压得过她父亲。
再说了,锦衣近卫离陛下再近,普通近卫也只是七品小官,哪一个见了她爹不得行礼?
因此她不愿息事宁人,反而想出马车和人对峙。
左家姑娘幼稚虚荣,严六莹毕竟没有糊涂。
她年纪上来了,虽然名义上还是严家家主,但很多事情,也不好说是主动让出去还是被动给出去,总之大多分给了侄子侄孙们去办,手里只掌握大略章程。
严六莹自己从未婚嫁,就格外喜爱孩子,将侄子侄女及再下一代都视如己出,今日踏青,她带着的是她最宠爱的侄孙女,这位左家姑娘,她是一直不怎么喜欢,可左家现在与严家走得相当近,而且侄孙女就喜欢和左家姑娘玩,侄孙女一撒娇,严六莹就应了。
现在好了,平白惹出了麻烦事。
但严六莹毕竟不够那个身份去管教左家姑娘,她只能沉默着亲自出了马车,打算去对面马车前赔个不是。
听了那声怒斥,狄其野也没催促了,他有心看事情发展,因此依然与兰延之祖父稳坐于车内。
而锦衣近卫们,互相看了一眼,尽在不言中。
严六莹扶着管家下了马车,她一身碧裙,金簪玉带,明珠照人,通身是逼人的富贵气派,慢步行来,路旁的百姓心中纳罕,惊叹严家这泼天的富贵。
但等她走到对面马车近前,就发现这几位锦衣近卫面色颇冷,对自己这个严家家主没有客气的意思。
严六莹心里咯噔一下。
她立刻对马车福身行礼,抱歉道:“惊扰贵人,耽搁了大人公务,是严家的不是,如今道已让出,请各位大人先行。严家不日即为各位大人送上赔礼。”
“赔礼?”为首的锦衣近卫笑了笑,“严家家主这是当街许贿啊。”
严六莹眉头一皱,先是着恼,然后才回过神来,这些是锦衣近卫,天子近臣,规矩森严,自然不可能和寻常官员那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于是赶紧又行礼道:“自然不是贿礼,只是聊表寸心的寻常赔礼,不会叫各位达人为难。”
她话说到这份上,而且口出狂言的又不是严六莹,锦衣近卫知道马车里那位主子是不愿意难为人的,因此轻拿轻放,放缓了神色道:“赔礼就不必了,严家家主通商有道,这管教后辈,还需用心才是。”
严六莹心底松了口气,刚要行礼告辞,却见这五位锦衣近卫神色一肃,整齐地翻身下马,跪地行礼道:“参见殿下。”
殿下?
严六莹抬眼一看,太子顾昭!
她立时跪下,心里却不住地急跳,太子顾昭亲自来接人,马车里会是谁?难道是……
马车车帘一动。
“殿下怎么来了?”狄其野问。
顾昭无奈了,还不是您走得太慢,把父王给急得不行。顾昭执了后辈礼,才道:“父王派昭来迎太傅回宫。”
顾昭毕恭毕敬的,让狄其野想起五年前被他喊了声娘的事,登时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打哈哈道:“劳烦殿下了。”
严六莹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脸色煞白。
楚初五年后,定国侯时不时出宫走走,就断了与严家的关系,搜罗奇物的事,再没提过,严六莹也没有自讨没趣,免得惹定国侯不快。
因此他们这十年来不过见了两面,除了行礼回礼,几乎没说过话。
严六莹和颜法古颇有交情,对定国侯的性子还是较为清楚的,知道他不爱为难人,可刚才左家姑娘那句话,就算定国侯不爱为难人,锦衣近卫往上面一报,陛下焉能轻易放过严家?
“严家主,”狄其野看向严六莹,“许久不见了。”
严六莹勉强露出了个笑脸,恭敬回道:“是,有五六年未见了?未想到再见是如此情境,严六莹管教无方,有眼不识泰山,请定国侯恕罪。”
狄其野平淡道:“小事一桩,说不上恕罪。”
严六莹心底松了口气,却又听狄其野语气平缓地感叹道:“严家豪奢,果然名不虚传,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严六莹两眼一怔,心中犯疑,“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虽是好话,却不免暗含盛极而衰之意。
陛下年前还赞赏了严家通商有道,鼓励严家拓宽西域商路,现在狄其野说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哪里想得到,顾烈早已经算到了十年后去,狄其野提醒的也不是现在,而是想提醒她严谨治家,不要放纵严家人,等到顾烈抑商时不免落得个树倒猢狲散。
狄其野只是看在过往交情上点一句,能不能领悟还得看严六莹自己,因此也不多说,和顾昭坐回了马车里,在近卫的护送下往宫城去了。
严六莹伫立思忖了良久。
*
顾烈左等右等,终于听到元宝来禀,说定国侯进宫了。
狄其野一进未央宫,就被大步走来的顾烈,打横抱了起来。
跟在后头的顾昭识相地调头往回走。
狄其野手里提着篮今早上摘的樱桃,被顾烈这么一抱,又是担心樱桃,又是气被顾昭看了个正着,板着脸道:“放我下来。”
顾烈抱着他往里走:“不放。”
狄其野哼哼了两声,搂紧了顾烈的脖子,不说话了。
“想我了?”顾烈像是会读心术一般笑问。
狄其野挑眉看他:“你猜。”
顾烈肯定道:“那就是想了。”
狄其野轻笑一声,没言语。
踏入殿门,顾烈才将狄其野放下,又搂了腰抱住,叹息道:“总算回来了。”
第129章 久别重逢
狄其野靠在顾烈怀里; 他们好像天生就该这样依偎着; 一时无人说话。
狄其野这些年出去; 不全是因为闲不住,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原因。
隔个两三年出去走走,是他们摸索出的相处方式。
一部分; 是因为狄其野和顾烈的关系。
即使满朝文武再纯良正直,面对开朝十五年来几乎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就算是傻子; 也看出门道来了。
然而看出来也没用; 因为还是那句话,都已经同居未央宫十五年; 但凡狄其野是个女子,想必都儿女成行了; 陛下龙威日盛,哪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于是乎; 前世那些“将军本是倾城色,当年铁甲动帝王”的颜色诗句,又飘飘于众人之耳; 即使面上不显; 对定国侯,群臣到底是夹杂了不同的眼光。
对于满朝文武的心照不宣,其实狄其野和顾烈都很坦然。
但顾烈心底不是没有愧疚的,好好的一个大楚兵神,为他打下半壁江山; 开朝以来又做了多少功绩,到头来叫人时不时拿看佞_幸的目光打量着,这简直是戮顾烈的心。
顾烈理智上清醒,感情上舍不得他家将军受这种委屈,结果就是越清醒越舍不得,有时候看狄其野那个眼神,有情皆孽似的沉痛,能把狄其野齁得一个激灵。
狄其野倒是不在意被人编排,但他不喜欢被人用腌臜事由来招惹他,他爱干净,忍不了这个。
朝中势力那么多,难免有糊涂的,以前当狄其野是顾烈都忌惮的权臣,那自然不敢动,现在明白了狄其野是个宠臣,这天底下哪有盛宠不绝的道理?既然顾烈能宠一个狄其野,怎么不能宠爱更明媚鲜妍更温柔婉转的女子?
老话说色衰爱弛,定国侯今年可都三十五了,讲句不好听的,什么东西吃个十五年吃不厌?指不定陛下早就厌烦了。
说到底,大楚越强盛,顾烈后宫中的位置,吸引力越大。
因此,本来明里暗里对顾烈耍花招讨巧的人就不计其数,现在更是有了狄其野这个现成的争宠之敌,狄其野再坦然,也不会愿意被不知所谓的蠢货当作争风吃醋的对象,这简直是在他过分爱洁的那根神经上敲鼓。
偏偏他也没法对顾烈生气,首先其实敢招惹到狄其野面前的蠢货也不多,何况,有时候狄其野自己都不在意的,顾烈已经先心疼了,狄其野怎么可能为了不相干的外人去生顾烈的气?
顾烈说狄其野这人心软,其实一点都没说错,让狄其野在意很难,但真的走到他心里去了,这人就算手握利刃,也只会往他自己心口里捅。
就是因为顾烈知道,所以狄其野提出想出去走走,顾烈几乎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跟放风筝似的,这么个骄傲的人,一味紧紧拽住丝线,容易断。
另一部分,也是狄其野自己主观的意愿。
狄其野喜欢到处看看走走,一半是替顾烈看看他累死累活拼出的盛世,一半是从细微处,做一些狄其野在朝堂上不能做的事。
他们两个三观上的冲突,到底还是有的,但这些年来争执是越来越少。
这既是因为盛世已开,顾烈有意地宽松了风气,在一些事物的处理上,不关乎日后布局的,顾烈都考虑到了狄其野的看法。还因他们是已经相处了十五年的爱侣,对对方都了若指掌,只要两人都有心好好说话,是很不容易吵起来的。
这一点上,做出更大妥协的,自然是狄其野。他不是改变了自己的原则,而是眼睁睁看着顾烈一头浓于夜色的乌发渐渐染了风霜,有时候可说可不说或是说了也白说的,狄其野就闭口不谈了。
在原则和底线问题上,他们都不会因为对方动摇,但顾烈会因为他的挣扎妥协而内疚。
狄其野不愿意为难顾烈,如果一个开创盛世的明君都不好,在这个时代,他要强求顾烈到什么程度呢?
想明白了这一点,狄其野自己的心境都明朗了许多,他可以出去查查冤案,去帮助这个时代无人会帮的人,甚至有次还帮苦命鸳鸯主持了姻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他对得起自己,也不必让顾烈担忧委屈。
他们都愿意为对方考虑,都愿意为对方遮挡风雨。
但心底再理智,走出去,还是会相思的。
狄其野勾唇笑笑,抚上顾烈被岁月风霜浸染的鬓角:“我从你的江山回来了。”
知道狄其野是有心安慰,顾烈也笑了,捉了他的手到唇边一吻,问:“哪来的樱桃?”
狄其野被顾烈牵着往殿内走,慢慢道来。
是早上路过果林,正好赶路赶累了,就给了果农银钱,和兰延之祖父俩人摘了三篮子,在山泉里冲洗过,沾了沁凉香甜的泉水,又凉又甜,路上两人不知不觉吃空了一篮。狄其野倒没什么,主要是兰延之祖父年岁大身体也不很好,刚才把老人家送到兰府,还特地提醒兰延之请大夫看看诊。
顾烈听到最后,猜测道:“那兰老爷子可开心得够呛。”
被长孙这样关心着,兰老爷子的确开心得老泪纵横。
狄其野对兰家祖孙很有些盛情难却的意思,步步妥协,顾烈能猜到并不奇怪,狄其野似是非是地沉吟一声,转而说起一路见闻来。
顾烈把人牵回了小书房,抱着人坐下,终于感到了满足。
狄其野将柳条篮子搁在桌案上,捡了颗深红漂亮的大樱桃摘了梗,喂到顾烈嘴里,低笑说:“我也给你分次桃?”
顾烈眼神一暗,当即将狄其野拉下来吻了个桃汁生津,将半个樱桃哺进狄其野的咽喉里,真真切切地给狄其野分了半个桃。
两人这么吃樱桃吃得衣衫不整的,好不容易才又说起一路见闻来。
狄其野说书院风气自由,顾烈就能猜到如今学风宽松,很多书生醉心书本,甚至抨击科考,懒于经济仕途。这早就是顾烈计划中四五年后要暗暗紧抓的对象。
狄其野看出如今商人地位已升,偶见官商合伙欺压百姓,指出隐患。顾烈满脑子都是计划中十年后该如何抑商强兵。
早就知道局面会变成这样的狄其野,最后吃着樱桃,没好气道:“你就整天琢磨吧,累死了没人替。”
顾烈学他挑眉:“盼着给我守寡?”
狄其野暴起来要卷起袖子和顾烈干一架,顾烈赶紧连爪子带人一起拘在怀里,又哄又劝地赔不是:“是我不好,我不该说。”
“你拿这当情_趣呢?”狄其野都给顾烈气笑了,但到底没拿狠话出来戳顾烈的心,只是嘲讽道,“你以为你在底下还管得到我?有本事你走着瞧啊。”
在外面扫一眼就能让满朝文武吓得软膝盖的大楚帝王,在他家将军面前只敢装着板脸:“不说了。不说了。”
狄其野凉凉一笑,都懒得搭理他。
顾烈这时候才开始审人,循循善诱地说:“都说完了?没有说完吧?去南疆都护偷偷打仗,还有在淮南道教训了人,怎么不跟我说说?”
狄其野就知道这茬躲不过去,还很理直气壮:“我就知道容燧非要快马加鞭先走,就是跟你这出卖我讨赏来的。再说了,我走哪儿都有近卫跟着,你什么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顾烈按住了想跑的人,语气还是很温柔:“我想听你说。”
狄其野很有骨气:“不说。没什么好说的。”
偷偷打仗这事,做出来他就知道后果,他敢肯定,他刚离开蜀州,详尽叙述就已经进京了,有什么必要再说一遍。
顾烈当时就抱着人站起来,往浴殿走:“你不说,我又不知道你有没有受伤,那只能我自己眼见为凭了。”
狄其野根本不慌,他又不是不想顾烈,想看,那就看。
狄其野到底是记着刚才顾烈那个戳心的守寡呢,于是被抱起来的时候,还搂着顾烈的脖子,状似惊讶地挑火:“你别逞强啊,这个年纪了,伤了腰不是一天两天的。”
其实顾烈身材保持得很好,他就算三餐规律了之后,对食物还是没什么爱好,虽然不再刻苦练武,他到底是肩上扛着国家重担,在张老的指点下,隔三差五还是要和武库师傅们过招锻炼,疏散筋骨。
被狄其野这么一挑,顾烈心头那把饿火实在是控不住,张口就咬。
狄其野仰起脖颈,分明是纵容。
*
爹娘久别重逢,顾昭很有眼色,自己回了东宫。
伴读容燧在那等着。
容燧这小子,狄其野和顾烈都觉得奇怪。
当年风族首领芙冉亡故,让容燧带着遗书进了京,那时候容燧十六岁,是个内向稳重沉默寡言的性子,顾烈把容燧放到顾昭身边当伴读,是给顾昭安排个得用的亲近人。
结果容燧长着长着,就长歪了,从内向稳重突变为了玩世不恭。
当风族残部找到他,骂他认贼作父的时候,容燧是这么回答的:“你们想争天下,放任吾昆杀了我爹、抢了我娘,你们想争风族首领之位,联合陆翼把我娘毒死了。我娘不让我找你们报仇,你们偷着乐呵得了,还找上门来骂街?脸皮这么厚的吗?”
那模样不像是说他自己的事,跟在茶馆和人说段子似的。
为此,顾烈还担忧过,好在容燧根性未改,顾昭的性子也没有跟着突变,好得很。
容燧大顾昭五岁,他们两个一起长大,说是主仆,情同兄弟,不过尊卑轻重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因此让顾烈很放心。
三年前,顾烈把容燧调去南疆都护历练,昨日方归。
昨天一天,容燧都耗在未央宫给陛下说书了,说的就是《我眼中的定国侯》,今天顾昭又忙得很,到现在方才见面。
三年不见,两人一开口,什么都没改。
顾昭问:“我听我爹说,我娘在淮南道被人得罪了?”
容燧感叹:“你娘真不是一般人,你想找个这样的,没戏。”
二人哈哈大笑。
第130章 我爹我娘
顾昭私底下管顾烈狄其野叫爹娘; 也就是在容燧面前。狄其野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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