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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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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桓意咬了咬牙,三两下脱了内裤跳入水中,然后被水温烫得一激灵,挣扎着就要往岸上爬。
“我操操操操操……”陆桓意爬上岸后搓了搓被烫红的皮肤,“我他妈快被烫熟了!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
“没有,”尹烛又往后躺了躺,将脑袋枕在一块鹅卵石上,“习惯了就好,快来。”
陆桓意咬了下嘴唇,用脚撩了下水,等适应了之后才一点一点往里探下去。完全适应之后温泉的水的确让他很舒服,有一种浑身上下的疲惫感都被冲洗干净了的感觉。
他也学着尹烛的样子,把脑袋放在鹅卵石上,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
好的,不好的,莫名其妙的,让他不得不产生顾虑的,都发生了,无法阻挡也没有办法预料。
但那些事都在这一刻随着寂静的山林一并被抛向了脑后。
耳畔有水声响起,陆桓意朝着那边瞥了眼,发现尹烛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来。
“你干嘛?”陆桓意看着他,问了一句。
“想挨着你。”尹烛的回答依旧坦荡。
陆桓意没说话,等尹烛用手搂住他的腰,再用脸在肩头上蹭了蹭后,他依旧没有说话。
天空愈发阴暗,飘下一两朵雪花,还没跌进温泉里就蒸发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温泉中白色的雾气翻涌的原因,陆桓意总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这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陆桓意说。
“之后还会下,”尹烛说,“今年结束后,每一年都会有雪。”
陆桓意怔了会儿,扭头看着尹烛,没忍住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脸,等尹烛抬头看过来了,他才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尹烛愣了下,凑过去半压在他身上,加深了这个吻。
第48章
温泉的水很烫,但习惯之后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那般的舒服。
不过是一个吻,陆桓意没想过会发展成这样。
两个人的唇瓣分开不过一瞬又快速贴在了一起,雪花落在巨石上被融化成水缓缓滑落,刚好滴了一滴在陆桓意的肩膀上,他微微缩了子,人也努力往后退了不少,尹烛却又一次追了上来,堵住他想要说的下一句话。
口中搅动时发出的声音扰乱了一切。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陆桓意抽空想。
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这个吻到最后变了质,陆桓意被尹烛压在温泉边儿上弄的时候还有点儿发懵,大概是因为泡温泉太久了,头脑发晕四肢无力,也有可能是因为尹烛之前说过的话,他甚至没怎么挣扎就让尹烛做了。
看着一脸纯良无害的,做起这档子事来一点儿都不含糊,陆桓意眼泪刚蓄起就被猛地一顶,尹烛也跟着压了上来。
最后陆桓意头是真的晕,被尹烛从温泉里抱出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站都有点儿站不稳,硬是缓了好一会儿。
尹烛满意地在陆桓意身上蹭了两下后翻身下去了,没遮没掩地站起来,迈开腿用里面的一件衣服擦干身上的水,又套上外套和裤子,“回去还弄吗?”
“回去弄个屁。”陆桓意嘀咕了一声,顿了会儿才站起来,看见尹烛走过来要帮自己,他连忙抬手指了指尹烛,不准他伸手帮忙。自己学着尹烛的办法但是没有很仔细地擦了擦身上的水,飞快套上了衣服,把打湿的打底衫叠好,又把尹烛的拿过来叠好了,“飞吧……我想睡会儿,你飞慢点。”
“好。”尹烛听话地抱起陆桓意往回飞去。
天空还在洋洋洒洒地落着雪,他们刚从温泉里出来,指尖都是暖和的,此时被凉风吹了,才稍稍凉下来了一点。
但尹烛的怀里很温暖,陆桓意把脸往他胸口埋了下,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没开口就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还在这儿思考尹烛是不是喜欢他其实挺傻的。
尹烛那点儿占有欲和显眼的感情都快从眼眶和心尖儿满出来了,他又不瞎,自然是看得见的。
他总觉得生活需要点儿隆重端庄的仪式感,两个人之间没有告白,就像他和尹烛一样一天到晚不清不楚地亲来摸去甚至……了,但还是没有什么实感。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非得这两句话说出来了才舒坦。
但是尹烛很大概率是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的,他就知道想挨着自己,跟着自己,还有消除一切对自己表达好感的人类……这得是个看家护院的狗子。
哪里像条蛇了。
我喜欢你。
这句话要怎么说出口?虽然张嘴就能说,但真要张嘴的时候喉咙里总跟卡了一块儿什么似的,对上尹烛的眼神后便说不出口了。
……怪就怪在尹烛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很直白,直白的带着许许多多浓烈的感情,看得人直发慌。
找个机会说吧。
陆桓意想。
不管他明不明白,这事儿都得说清楚了。
还得找个浪漫的机会说得感人肺腑,毕竟是尹大爷蛇生第一次被告白,得他妈记忆深刻一点。
不能让他忘了我。
下好决心后困意便凶猛地朝着他袭来,他打了个呵欠,刚准备闭上眼睡一会儿,余光便瞥见了树梢上有什么东西轻轻跃过,眨眼儿又没了影。
“那边有什么?”陆桓意指着那边,问了一句。
“路过的驱魔师,”尹烛往那边瞥了眼,八成是感受到了什么灵力,十分肯定地说,“速度很快。”
“哦。”陆桓意应了一声,不再纠结了。
那边的年宴还在继续,宴尘远被师父灌得快就地阵亡了,萧渡水一撸袖子拱手道:“我替他认输。”
“那好,”老头儿笑呵呵的,“你们输了,你得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出去都没人信,一个老头儿为了知道别人是怎么认识的,和人家赌酒,还赌赢了。
废物是真废物啊。
萧渡水在心底感叹了一声,抬眼迎上老头儿期待的目光,想了想,清清嗓子:“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宴尘远趴在桌上没动,嘴角微微勾着,在喧闹的人声中分辨着萧渡水的声音,专注地听着他瞎编故事。
另一头的长老们已经从山下那只鸡一天下一个蛋讨论到了隔壁山头的鸡为什么不下蛋了。
庄潮也没想到陆枕书这么不能喝,门下师弟纷纷跑过来敬酒,没超过五杯他就直接倒了,剩下的都是庄潮替他喝完的。
“真好啊,”一个师弟感叹道,“我也想养只腓腓。”
“现在的腓腓都挺难得了,”另一个接话,“咱大师兄是走了什么好运啊……”
庄潮没把话听完,将敬过来的酒都喝了一圈儿,等没人再敬酒之后扛着陆枕书走了。
“哎没事儿,我们师兄年年都要被灌醉,你扔他在桌子上,”刚才那个师弟冲庄潮喊了一声,“他过两三个小时自己就醒了。”
“我还是先带他回去吧,”庄潮不过一米七几的少年模样,扛起一米八的陆枕书竟然一点儿也不费劲,还十分轻松地踮起脚原地蹦了蹦,“先告辞啦。”
说完就走了,也没继续听那群师弟在说什么,就是走得摇摇晃晃的,那些酒后劲儿还是有点大,他这阵儿已经有点上头,眼前模糊成一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一场雪,将刚扫干净的路面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毯,庄潮带着陆枕,又是开灯又是打水来替他擦干净了脸,忙活了好一阵儿才歇息下来。
屋子里静得可怕,能听见落雪声和风声。
庄潮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把陆枕书往里推了推,悄悄摸摸地蹭上了床,钻到陆枕书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便不动了。
那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始终落在陆枕书的脸上,一动也不动,直到陆枕书皱起眉轻轻地哼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支起上身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确认没什么事后又躺了回来。
他小心翼翼得像是走在钢索上的人,捧了一盒挚爱的宝物,生怕自己跌个粉身碎骨,也将宝物跌碎了。
良久,庄潮往前挪了挪,刚想凑近陆枕书的唇便顿住了,犹豫了半晌,这个吻终究还是落在了脸侧。
心脏几乎要震破胸膛。
庄潮用力抿了下唇,再抬眼去看时,陆枕书居然睁开了眼睛。
“……嗝。”庄潮打了个嗝儿,瞪大眼睛看着陆枕书。
他是醒着的。
他居然是醒着的?
陆枕书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着庄潮,没有说话,庄潮更是像被点了穴似的,连呼吸都顿了好几次,直到自己窒息得难受了才张大口喘气,反复几次后,陆枕书还是开口了。
“我们……一人一妖,”陆枕书皱着眉,说得有点儿艰难,“又是两个男人……”
庄潮愣了会儿,猛地坐起来,看着陆枕书的侧脸没说话。
陆枕书的话说得很隐晦,但其中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也不是个傻子,庄潮从初见就黏糊在他身上,直到后来半撒娇半撒泼地要跟着上山,直到这一次趁着他醉酒的吻——陆枕书都感觉到了,庄潮靠近了他的唇,犹豫了会儿才吻在了脸上。
有些事儿不是他想回应就能回应得了的。
身后半天没动静,隔了会儿传来小声的抽噎,陆枕书愣了下,翻身坐起来震惊地看着庄潮。
庄潮哭了,紧紧地抿着嘴唇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落,见陆枕书起身盯着自己,他便哭得更难过了,抿着的嘴唇一时没绷住,松了一瞬便再也绷不回去,嚎啕大哭起来。
“我……你……你怎么了啊?”陆枕书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哄,又是拍拍他的脑袋又是摸摸他的后颈,完全不管用,“我也不是嫌弃你或者讨厌你,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弟弟……”
庄潮还是在哭,睫毛都黏在一块儿了,脸上挂着泪珠将眼尾那两抹妖艳的红衬得更加妩媚,“你怎么……没、没睡着啊……”
“……你给我擦脸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对不起啊我当时太困了,没有直接睁开眼睛,你、你别哭了啊,”陆枕书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抱住了庄潮,“别哭了乖啊。”
他抱住庄潮了才闻见小孩儿满身的酒味,比他身上的要浓得多。
合着是酒劲儿上来了是么?
陆枕书有点儿后悔自己拒绝的那么快了。
庄潮哭得就跟开了闸似的,陆枕书出生以来就没见过有哪个小孩儿这么能哭。
陆桓意小时候就不怎么哭,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偶尔摔破了膝盖也只是咬咬牙,看见药房的三师叔了才意思意思红红眼眶,凑过去说“好痛哦。”
所以陆枕书小时候带陆桓意带得还是挺省心的……也因为这个,没什么哄小孩儿的本领,只知道把人抱进怀里拍着背一下一下地哄着。
庄潮哭到后半夜,眼睛都肿了,一边哭一边打嗝儿,说不清是因为什么,陆枕书脑子里忽的闪过什么,他没抓住,只能哄着他。
“你怎么没睡着啊,”庄潮一边哭一边嚷嚷,“我以为你睡着了我才亲的,你为什么不睡着啊!”
“……你擦脸的时候下手太重了我被你按醒了,”陆枕书看见庄潮愣了一下,眨眼又要哭,连忙道,“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我们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么?”
“能行么!我都亲你了!”庄潮拿起枕头往陆枕书身上砸了一下,“你睡着就睡着,乱醒个什么……嗝。”
“哎!”陆枕书喊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最后谁先睡着的都不知道,反正陆枕书酒劲儿又上来以后迷迷糊糊的,又做了个梦,梦里还在想,庄潮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能哭,又抽空想了想,岁岁刚才是不是中途离席了来着?
第49章
虽说大过年的非要紧要命之事不谈,但陆桓意还是在尹烛睡着后翻身下了床。
尹烛睡得很沉,呼吸拉得绵长,胸膛起伏微弱但节奏平稳,就跟了一顿的人是他似的,一到屋子里就倒头睡得天昏地暗。
陆桓意揉了揉酸痛的腰,披上外套后迎着风雪走了出去。
一旦确认了要找个机会给尹烛告白后,许多事就不得不探查清楚,例如他们找鸣蛇到底要做什么,会不会对尹烛有什么威胁——尽管他认定师父不会做什么伤害尹烛的事儿,但这话总得问到了心里才舒坦。
也算是给自己求个心安。
此时已经晚了,师父应该还在前厅,陆桓意把帽子戴上,低头快步往前厅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得太急,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大师兄屋子里传来的哭声,断断续续地,还伴随着谁不知所措的安慰。
陆桓意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只当是自己听错了,又继续往前厅走。
前厅里已经不像方才离席时那般热闹了,但也还有许多道士和妖怪凑在里面,陆桓意侧身躲过一个喝多了原地起飞朝着自己弹射过来的小兔子,快步走到了师父身边,“师父。”
“哎,你上哪儿玩去了?”师父这才看见了陆桓意,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刚才想找你给你大师兄挡酒都没看见你。”
“大师兄又喝醉了啊?”陆桓意乐了声,坐下了,不太舒服地动了动屁股,想皱眉又强压着没皱起来,“他人呢?”
“被那只腓腓带回去了,”师父说着倒了杯酒放在陆桓意面前,看了他一眼,“过年期间我不谈正事儿啊。”
陆桓意笑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师父给他倒的是夜樱,千百年前一位嗜酒的仙家留下的酿酒法子,取樱花酿造,甘甜不上头,他又抿了一口,凑到师父身边:“不谈正事儿,我就随便问问。”
师父拿起挑起一边眉毛,又给陆桓意倒满了酒,但没说话。
“那什么……”陆桓意压低了声音,“您找鸣蛇,到底是要干什么?”
“可不是我一个人在找,”师父说,“整个修道界都在找他。”
“所以说啊,找他干什么啊?”陆桓意疑惑道,“总不能是想一睹大妖的风采吧……尹烛也没什么风采。”
师父不应话了,将酒壶里最后一点儿酒倒进自己的杯子里,一饮而尽后起身朝着前厅后方的小房间走去,陆桓意连忙起身,扯到后头不适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的,缓过劲儿来后连忙跟了过去。
小房间内便要安静了许多,门一关,像是把屋外的一切都隔绝开了一样。
“你见过他的真身么?”师父坐在一张椅子上,问道。
“没见过。”陆桓意说。
“那不就得了,他是鸣蛇,怎么会没有大妖的风采。”师父白他一眼,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陆桓意这才走过去坐下了。
“您还是没和我说找他干什么,”陆桓意耸了下肩膀,“您别和我打太极啊我和您说,逼急了我到您房间门口放一宿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哎,”师父瞪着眼睛伸手在陆桓意脑袋上打了一下,哎完以后半天没说出下一句,隔了会儿,他才长叹一口气,“西北山上的锁妖塔封印松动的事儿,你可知晓?”
“知道一点儿,”陆桓意回答得很坦荡,“但是没过这事儿。”
“那锁妖塔的年纪恐怕比你我加起来都要大出几倍,”师父捻了下衣摆,继续道,“不久前封印却突然松动了,一时间处处妖气震荡,许多温和纯良的妖怪也被激得妖性大发,丧失了原本的样子。”
说到这里,师父顿了会儿,“就像尹烛那时候一样。”
陆桓意怔了下,没应上话。
“修道界的几位长老聚在一起也未能将锁妖塔的封印完全修复,那封印是一名仙君留下的,哪有那么容易被我们这群修道者修复。只能长久地供应灵力,用自己的修为强行镇压看守。”师父说,“你可知锁妖塔下镇压的是什么?”
“……妖怪呗,”陆桓意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还能是什么。”
“是鸣蛇的魂魄。”师父深深地看了陆桓意一眼,“你去藏看过,应该知道,鸣蛇这玩意儿早就被天帝责罚,压在昆仑雪山下,死后不得投胎转世,魂魄灰飞烟灭。”
陆桓意来不及细想师父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去过藏的,连连点头道:“然后呢?”
他生怕师父下一句话是他要找鸣蛇并非是修道界要找,而是天上那群神仙知晓了这世间还有一条鸣蛇,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而事实却不如陆桓意的大胆猜测。
当年大战结束,数万条鸣蛇被压制在雪山之下,狰狞的脸和惨叫响彻云霄,整整三日,大地之内都是他们的惨叫声。
四方神君受命下界管理,将惨叫的鸣蛇一条一条压死或是压残,其中身为白虎的监兵神君极为残忍,直将他们的四翼剥下,鳞片拔掉,叫剩下的鸣蛇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被冰雪封盖住。
却无人注意到一旁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借着冰雪的掩盖偷走了一颗出生不久的蛋。
那颗蛋便是尹烛。
那人带着尹烛躲藏在人界与妖界分界处的雪原之中,一是雪原能埋藏尹烛身上的火性,二是此处不易被察觉,本身就是个极好的去处。
一躲便是几百年。
几百年后,忽的出现一位神君,愿为鸣蛇一族受罚,求天帝开一面,放过那些被压在山地还未死去的鸣蛇。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天帝竟然答应了神君,让鸣蛇一族重返妖界,但每一次只能回来一只,且寿命只有三十年,三十年过后鸣蛇逝世,再有新的鸣蛇从雪山地被放出,直到鸣蛇全部被放完。
而那位神君则被剔了神骨,投了凡胎,历经百次轮回才可重新得到成仙。
那位神君为何要救鸣蛇一族已无人知晓,但那些个被放回来的鸣蛇却不安只有三十年的寿命,死后不肯去投胎,徘徊于世,便被四方神君之一,身为白虎的监兵神君压制在锁妖塔内,过了许久,锁妖塔的封印才有所松动。
封印一松动,那些个被压制了千万年的魂魄便忍不住心中的怨恨,他们自然是知道自己族内还有一条鸣蛇存活于世,便用自己魂魄中最后的力量去呼唤他,以至于尹烛回到这里,离锁妖塔近了些后,日日都能听见他族人的声音。
“那我带他走,”陆桓意听到这里,想也没想地说了一句,“我立刻就带他下山。”
“没用的,他已经听到过了,你带他到任何一个地方,他的骨和血都能被鸣蛇的冤魂呼唤,”师父抬眼扫了眼表情显然紧张起来的陆桓意,“倒不如将他留在这里,若是他再失了心,我们还能压制得住他,否则放他去了锁妖塔那边,便没人能将他唤醒了。”
压制得住吗?
师父说压制得住,那就是压制得住的。
但陆桓意却不太安心。
怪就怪在非要带着尹烛一块儿上山。
不带他上山屁事儿没有,现在他们俩铁定还窝在沙发里笑呵呵地说着话,或者已经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邻居以为他俩暴毙床头了。
“所以修道界找鸣蛇……”
“只是为了不让他靠近锁妖塔而已,”师父叹了口气,“天界那些事儿我们才不参与,只要尹烛不去毁了锁妖塔放出那些东西为祸苍生,谁管你们俩中途离席还是整宿不归。”
陆桓意哦了一声,又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师父在说什么。
师父的话题跳跃度太大了,刚说完这么沉重的鸣蛇灭族一事,下一秒就能以一副我都知道了劝你坦白从宽的态度说起中途离席的事儿。
他搓了搓手,把掌心搓热了,才贴在脸上,小声道:“那没事儿了……我就是特别放心不下,来问问你们到底找他干什么,不干什么我就……走了,回去了啊。”
“去吧,”师父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快去。”
陆桓意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小房间的门被猛地推开,尹烛带着一脸倦意,眼睛都还是半眯着的,站在门口,小声嘟囔道:“怎么我一睡着你就乱跑。”
“……晚饭吃多了遛弯消消食,”陆桓意看着他,“你怎么醒了?”
“你不在就醒了。”尹烛打了个呵欠,平移到陆桓意身边,没骨头似的靠着他,“要回去了吗?”
“啊。”陆桓意觉得有点儿尴尬。
就像是被亲爹抓到兜里有个套那么尴尬,而此时那位亲爹正撑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走了,”陆桓意使劲儿推了尹烛一把,“快走。”
“嗯。”尹烛应了一声,冲着师父点点头,拉着陆桓意走了。
外面的人和妖依旧凑在一块儿笑笑闹闹,两个人从侧面人少的路走出去,自然没看见小房间里,师父皱起的眉,一直捻着的衣摆终于放下,他长舒一口气,反手点住身上几个穴位,合上眼,凝心聚气开始调动起自己的真气护住筋脉。
风雪愈发大了。
陆桓意觉得自己知道了很多,但那些事儿知道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反正主要目的就是不要让尹烛靠近锁妖塔而已,他想了想,问道:“你还能听见么?”
“什么?”尹烛说。
“你族人的声音,你还能听见么?”陆桓意说。
“听得见,但是很小声,”尹烛点点头,“我在努力的忽视他们。”
“……你不打算搭理他们啊?”陆桓意有点儿震惊,毕竟尹烛是不知道内情,也不知道那群呼唤他的族人其实已经成了鬼魂,“就这么忽视了?”
“他们要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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