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埋火-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年鸣蛇一族与天帝大战,鸣蛇战败后又被四方神君压在昆仑山脚下,”庄潮看向他们,语调平淡得不带一丝感情,“是夜江率人去偷走了鸣蛇的蛋。”
夜江在妖界与人界的缝隙之间找到一片雪原,将蛋放进去,耐心等待他破壳,在破壳那一刹那将他点化为人型,后又赐名尹烛。
鸣蛇属火,燎原无数,夜江不期望他有多大的成就,只期盼他平平顺顺地过一生,零星烛火便够了。
那一片雪原终究是将尹烛藏了数不清的年头,直到那日,天帝终于对原本守在天宫内寸步不离,如今却日夜不归的夜江起了疑心,派人跟踪他到了雪原之上,发现了鸣蛇的踪迹。
终是招来了杀身之祸。
“夜江被抓后,天帝亲手杀了他。”庄潮说完这句,顿了会儿才继续道,“将他的神骨打散,我们拼死才护下这一魂一魄,一具完整的肉身。”
“这副冰棺本是鸣蛇一族所用,被我们盗来放置他的尸体,却未曾想过这玩意儿只用鸣蛇的鳞片才能开启,”九韶苦笑着接过话,她翻了个身,被陆桓意喂下药后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我本想着用鳞片入药便能救他,却没想过连开棺都要那东西。”
“……所以你们费劲这么久,只是为了要块鳞片当钥匙是么?”陆桓意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还在发愣的尹烛,“早说就是了,你要说关在棺材里的是谁,他说不定能给你拔十几块下来让你用。”
“他是……”
“夜江养大的那只鸣蛇,”尹烛低头看着九韶,一字一顿道,“就是我。”
“……原来如此。”九韶扯了扯嘴角。
“夜江只偷了一枚蛋,世间只有这一条鸣蛇,这你们都认不出来么?”陆桓意疑惑道。
“那年大战尚有隐情,夜江说是只偷走了一枚蛋,四方神君上报时却说不见了四枚,我怎么会知道是哪一条……”九韶喃喃道,“再说那年夜江被抓,我以为那条小蛇与他一起被处死了。”
没想到却活到了现在。
“四枚……”陆桓意皱起眉,看着冰棺里的人,“你们如今找到了几条鸣蛇?”
“只有这一条,”九韶扫了眼尹烛,“其余的鸣蛇都被保护得很好,根本没有露出任何踪迹。”
除了已经失去夜江保护的尹烛。
尹烛被她扫得一愣,抿着唇盯着冰棺看了会儿,开口道:“他还能复活么?”
“不能复活,”庄潮立刻打断了九韶的话,“他命数已尽,千年前就该化作尘土却被强行拖至现在。如果复活了一定会遭到天谴,变成又痴又呆的傻子,说不定……还会变成妖物。”
“不会的,”九韶捂了捂脸,声音带上一丝颤抖,“不会的,夜江是仙君,怎么会变成怪物……”
庄潮一脸习以为常的冷漠模样站到了一旁,陆桓意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微微发着颤。
“先将冰棺打开吧,如果真的救不了了,理应让他的魂魄从肉身中解脱,”陆枕书走了过来,低头看着里面的男人,愣了一瞬,脑内有什么东西再次闪过,他咬了下牙,始终无法抓住那抹一闪而逝的光,“我叫人让师父把之前尹烛掉的那块鳞片送来。”
“哎,我这儿就有啊,”陆桓意把脖子上的红线拽出来,想了想问道,“就开个棺,不会坏的,对吧?”
“不会。”庄潮点点头。
“和你们说话可费劲了真的,”陆桓意一边说一边把红线解开,将那枚鳞片攥在手里,“解释解释就能说清的事儿,非要打一架还闹这么久,你说你们图啥?”
尹烛伸手在陆桓意脑袋上拍了一下,趁着他被打愣了的时候拿走他手里的鳞片,将鳞片放到冰棺上,“然后呢?”
话音刚落,鳞片立刻绽出刺眼的金光,光芒刺入冰面,血液一般流通到整个冰棺之中,等光芒散去,面上那一层冰完全消失不见,冰棺中飘散出一阵樱花香,尹烛愣了会儿,拉着陆桓意缓缓跪了下来。
陆桓意有点儿不明所以,刚一抬头,便看见冰棺内的人坐了起来,仔细一看不过是魂魄坐了起来,肉身还躺在那边。
奇怪的是没人惊讶地看着冰棺那边,仿佛他们都没看见夜江的魂魄一般。
樱花味愈发浓了,陆桓意想抬手捂住口鼻,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岁岁?”陆枕书发觉了陆桓意的不对劲,喊了他一声,陆桓意却没有回他的话。
“小孩儿,”夜江的魂魄开口道,“你是不是能看得见我?”
“……是的,”陆桓意自己都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他明明没张嘴,声音却传了出来,“我能看见你。”
“你天生阴气重,能与鬼魂通灵,想来也只有你能看见我了,”夜江翻身起来,坐在冰棺旁,在在场的人脸上都扫了一眼,看见尹烛后视线猛然一顿,随即像是融化的雪一样柔和下来,他笑了笑,“小蛇长这么大了。”
“现在是只老蛇了。”陆桓意说。
不光老还很流氓。
“是么?”夜江看向他,唇边的笑意未减,视线继续往旁看,看见爬跪在那边的九韶和站在一旁的庄潮后,笑容就这么凝固在了脸上。
过了许久,或许也没那么久,夜江重新看向陆桓意,道:“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什么?”陆桓意看着他。
“我只有一魂一魄,冰棺已开封印魂魄的咒印便已除,我即将消失在这世间,临走前我有些话想说,”夜江站了起来,下半身完全呈出透明的形态,“能否让你替我转告一些话?”
“岁岁?”陆枕书眼看着陆桓意两眼逐渐失去了神采,连忙蹲到他面前仔细查看起来,尹烛不知所措地将人抱进怀里,看着陆枕书替他检查身体。
“别……操,”陆桓意突然回过神,瞪大眼睛推了尹烛一把,“没死都被你勒死了!”
“你刚才怎么了?!”尹烛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陆桓意被他吼得一愣,紧接着看见了尹烛显然有些发红的眼圈,下唇被咬得有些发肿了,不知道破了没有,但眼底没有蓄起泪水。
“我……”陆桓意回头看了眼夜江,一头扎进了尹烛怀里,拍着他的背,“我没事,别怕。”
“我想过他已经死了,”尹烛的声音有点儿哽咽,“但是看见他的尸体我还是……”
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
陆桓意没让他把话说完,一下一下拍着尹烛的背,在场的师兄们恨不得摸出瓜子儿来嗑了,跟看什么爱情韩剧一样令人上头。
好不容易将尹烛安抚下来了,陆桓意走到九韶面前,蹲下来,牵起她的手,在掌心画着什么图案。
“我刚才看见夜江了,他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陆桓意的指尖很温暖,九韶稍稍抬起头,看着他,“他说:‘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守着我,辛苦你了,没有人会责怪你的……小九,这次便和我一同去吧。’”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九韶猛地抬起头,陆桓意在她掌心画着的图案的手指也停了下来,那是一朵将花瓣完全舒展开的樱花。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数千年前,夜江揣着手自天宫往下飞去,身后悄悄跟着的露了身形小仙童噘着嘴问道:“大人又要去哪里?又不带我去吗?”
“小九听话,”夜江回过头,看清身后跟着的是谁后笑嘻嘻地从袖中摸出一盒点心递给她,“我要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神神秘秘的,”九韶将点心接过来揣好,“不能带我去吗?”
“下次吧。”夜江说。
“您总说下次。”九韶固执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才妥协地叹了口气,往回飞去之前留下一句,“那您下次一定带我去啊。”
夜江总是笑着点点头,下一次又随意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下次一定要悄悄跟着过去。
九韶是这样想的。
可未曾想过那一日之后夜江便没有再回来过,不多时,四方神君中的白虎便来了宫中,将一众宫人仙童带走,九韶趁乱逃了出来,却只得到了夜江仙君违反天条,已被处死的消息。
如果那一日她固执地跟过去了会怎么样?虽说不能保证夜江一定存活,但她若以命相拼,夜江说不定能逃走。
……不是说不定,如果她跟过去了,夜江一定能逃走。
天庭对逃脱的九韶进行了近千年的追捕,不断的躲藏中,淤泥深处那一点儿执念恶化腐烂,吞噬了她整颗心神。
仙家就算魂死,身体也不那么容易腐烂,九韶与庄潮一同将夜江的尸体抢出来放入冰棺中,又寻了千年,才寻到夜江散落在世间的一魂一魄。
庄潮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九韶不正常的了,或许是在侥幸找回一魂一魄之后,九韶总喃喃念叨着要复活夜江,要他重新活过来,自己守着他,不再让他去做那些伤及性命的事了。
可起死回生本就是有逆天道,更何况天帝要处死的人,哪是这么容易复活的。
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九韶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复活夜江了。
只记得无数辗转的夜晚,朦胧的梦中,膨胀发酵的痛楚搅得她不得安宁。
而今日夜江却借他人之口,叫她同他一起去。
去就去吧。
九韶盯着掌心里,陆桓意指尖画过后留下的一道浅浅的粉色的樱花印记,想笑,眼泪却抢先落了下来。
“我要死了,”九韶仰起头,看着庄潮,眼泪止不住地流,“就放我在这儿守着他吧。”
庄潮含糊地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九韶抱了起来,缓缓放进冰棺中。
那冰棺大得厉害,竟刚好躺下两人。
“你方才冲上去不是想替我夺鳞片吧?”九韶抓着庄潮的领口,喃语了一句。
“嗯,我知道他一定会拔剑和我打起来,”庄潮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不过是想和他最后痛快地打上一架当做告别罢了,还想着他给我留下什么伤口让我时时刻刻看见伤疤都能想起他,没想到他却不肯伤我。”
“明明削掉了你好多的毛。”九韶笑了笑,“我都看见了。”
庄潮低头看着她快速褪去血色的唇瓣,也笑了起来,“嗯,掉了好多的毛。”
两个人低语了什么没有人能听见,只知道没过多久,九韶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像是卸去了沉重已久的枷锁,安心地躺在夜江身边,直到呼吸停顿下来的最后一秒,洞穴忽然晃动起来,庄潮松开九韶的手,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鳞片捡起来递还给陆桓意,快速道:“这里是用九韶的法术撑起来的,她死了,洞穴也会坍塌,我们先出去。”
说完后快步朝着前方跑了出去,身后的一众道士愣了一瞬,便跟着往外跑了。
“他们呢?”尹烛还站在远处,“不带走吗?”
陆桓意看了眼冰棺里躺着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让他们在这里吧,待了这么多年,也算是他们的家。”
尹烛愣了会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抓起陆桓意往外跑去。
外头的积雪没有融化的景象,空气无比的新鲜,树枝上不知道是哪来的小妖怪震惊地看着一群道士从里面跑出来,一边念叨着死定了死定了一边呆若木鸡。
但一行人看都没往树上看一眼。
“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吧,”一个师兄说道,“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想要岁岁的血,也不会想着法儿要尹先生的鳞片了。”
“结束了。”庄潮看着他,“不会再有了,夜江死后没过多久,天帝同意释放鸣蛇,你们也不用担心尹烛身份败露之后天庭的人找你们的麻烦。”
“那你呢?”陆枕书看着庄潮,一字一顿道,“你呢?”
“得带回去吧,”另外一个师弟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大师兄,“师父要我们捉他们俩回去,如今死了一个,我们总得带一个回去交差。”
“……那就带回去。”陆枕书说完这句,自顾自地飞走了。
庄潮也没要人上前来压着他,变回原型后沉默地飞上了天空。
陆桓意仰起头,看着他们离去,正准备拉上尹烛离开此处,却发现尹烛还在看着那已经坍塌的洞穴入口。
“明年我们再来看看吧,”陆桓意走过去,把手揣在他兜里,“或者你想过来的时候,都可以。”
尹烛愣了会儿,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点点头,再开口时声音有点儿哑,“好。”
第58章
将庄潮带回去后,他又说了些一开始就谋划好的事。
例如前一夜寻到了陆桓意和尹烛的气息,却没能追踪到他们的去向,只能在附近的山中假装被捕,等着他们去救。庄潮被救回去后陆桓意当晚就被抓走便是证据。
再例如他们发现尹烛是鸣蛇之后,原本应该离开的庄潮继续留在了那里,并且跟着他们上了山,在年宴前一天传信下去,让九韶上了山,将尹烛引到旁处只为了他的鳞片。
九韶用了禁术强行修补好自己所受的伤,又在那一日强行冲过来终于劈下尹烛的鳞片却被人捉住已经是庄潮不再和九韶联系之后的事了。
简而言之他们从相遇起就是一场阴谋。
更多的话陆桓意没有听完,走神走到了天边,直到前厅里的各位都走完了,伴着师父严厉的一声“关入地牢,受五十年刑罚。”他才回过神。
五十年。
对妖怪来说大概是眨眼一瞬,可这五十年里若是时时刻刻都受着苦时间会不会变得漫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陆枕书的脸就像是在山上吹风吹到面瘫了一样,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站起身走到师父身边,说了几句什么,陆桓意没听见。
旁边的尹烛还在愣神。
从那山上回来之后他就在发愣,叫他他也得缓个两三秒才迟疑地“啊?”一声。
陆桓意撑着脸看几个师兄把庄潮带进地牢的方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总觉得怪怪的不太舒服。
“回去吧,”陆桓意站起来,拍了尹烛一下,“过阵子……想不想下山玩会儿?”
尹烛过了会儿才啊了一声,站起来,跟在陆桓意身后走出去一截,才说,“去哪玩儿?”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陆桓意等他跟上来,两个人并肩了,才继续往前走,“反正你飞得快,去哪都方便。”
尹烛埋头往前走了两步,叹了口气,“我可不可以哪里都不去?”
陆桓意怔了下,也叹了口气,把手揣进尹烛兜里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下,“可以啊。”
尹烛没有说话了。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那份诡异的沉默去一旁的小房子里吃了饭,又回到后山进了屋子里,把灯打开后脱下外套搭在一旁,陆桓意回头看了眼还呆站在门口的尹烛,搓了搓手,想开口说点儿什么,但又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打破这份沉默。
尹烛应该是很难受的。
亲眼看见夜江的尸体和口头上说着他死了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更何况他只剩下了一具尸体被压在山洞之内,连魂魄都散在了天地间和风雪作伴。
只是因为救了自己。
陆桓意走过去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自己拉过一张小椅子坐在他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啊。”尹烛回过神,抬眼看着陆桓意,“我……没想什么。”
“我看你情绪挺低迷的,”陆桓意问他,“不然先睡一觉?”
“你睡么?”尹烛问。
“睡吧,”陆桓意笑了笑,“我也有点儿困了。”
尹烛这才点点头,等两个人都在床上躺好了,他才伸手过去把陆桓意紧紧抱进了怀里,胳膊腿儿压实了,一点儿挣脱的余地都没给陆桓意留下。
虽然陆桓意也没想挣脱。
但尹烛抱得也太紧了。
睡也睡得不是那么踏实,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睫毛微微颤动着,一旦陆桓意有个翻身之类的动作胳膊立马收紧了不让他走,陆桓意就只能躺平了跟个抱枕似的让他抱。
“我很不舒服。”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吓得陆桓意一抖,扭过头去看着尹烛,“你没睡着啊,吓我一跳我操。”
“睡不着,”尹烛的眉毛还是皱着,“很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陆桓意看着他,想坐起来仔细看看,但尹烛没让他起来。
“想起夜江就很不舒服,”尹烛是侧身抱着陆桓意的,所以此刻能更加看清陆桓意的表情,眉毛、睫毛、眼睛、鼻梁、鼻尖,还有他亲过很多次的唇,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柔和了不少,尹烛停了会儿才继续说,“如果他没有去救我,那他现在应该是个自由自在的仙君。”
“可是他救了,”陆桓意看着他的眼睛,“也没有后悔过。”
陆桓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不是夜江,也不知道夜江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但他很清晰的记得在山洞里,夜江的魂魄看向尹烛的眼神,又欣慰又温柔。
“嗯,”尹烛说,“我知道。”
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了。
房间里回归到一阵诡异的沉默与宁静之中。
过完年后屋外的风雪小了不少,躺在屋子里时不再能听到妖风似的呜呜惨叫着的风声了。
此时不过下午,外头还有脚步声,有师兄们快步走过,或者闲着无聊将路边的雪踢散后发出的很细碎的声音。
每一种声音都在这份寂静中被无限扩大。
陆桓意甚至很清晰地听见了尹烛的心跳。
一下一下,快得不太正常。
以前心跳也这么快吗?
陆桓意有点儿不记得了,他眨了眨眼睛,侧过头去看着尹烛,却发现尹烛也在看着他。
“我想做,”尹烛说,“让我进去。”
陆桓意没怎么细想就被尹烛脱下了衣服,一次又一次地弄到最要命的地方,偏偏又是个门外人来人往的下午,他得咬紧了被子才不让声音被放得太大,尹烛的牙齿咬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刺破了皮肤,他顿了一瞬后,又在咬痕上落下了一个吻。
手也很烫,相贴的地方也很烫,呼吸也变得灼热了起来。
尹烛这一次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好起来了。
尹烛睡着后,陆桓意毫无睡意,看着天花板发愣。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之后几天也是如此,一到下午尹烛就要做,做到晚上睡着也不拔出来,就插在里面,烦得陆桓意想抽他。
一周后的又一天清晨,陆桓意是被饿醒的,醒来之后发现尹烛已经不在床上了。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令人害怕,陆桓意连呼吸都放慢了几分,慢慢下了床,穿上衣服后跑出了门。
今儿个出了太阳,暖烘烘地晒在身上,把积雪都晒得融化了几分。
陆桓意出门后也没看见尹烛,随手拉住一个师兄问道:“师兄,看见尹烛去哪了吗?”
“在前厅和师父说话呢,”师兄耸耸肩,“一大早就去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陆桓意点点头,“谢谢。”
说完后,陆桓意大步朝着前厅跑去。
老人家都说化雪的时候是最冷的,陆桓意没跑几步就觉得手凉得厉害,连忙往兜里揣,手刚一放进去,便碰到了什么东西,他拿出来一看,上面是他完全不认识的字迹,和之前在尹烛那个山洞里见到的写着酿酒方法的纸条一模一样。
落款只有两个字,陆桓意看了会儿,认出来了。
夜江。
前厅内尹烛和师父正在说着什么,陆桓意一跑进去,两个人便停下了交谈。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陆桓意跑进来,喊了声师父以后顺走了桌上俩馒头,递给尹烛一个,“快快快我有东西。”
“什么?”尹烛手里被塞了个馒头,还没往嘴里放,就听见身后的师父叹了口气。
“我们出去再说,”陆桓意回头冲着师父呲呲牙笑了,推着尹烛出了门,走出去后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你看,这上面的字你认识么?”
尹烛把馒头塞进嘴里,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认识,这是夜江的字,”
“他这字够放飞自我的啊,”陆桓意笑了笑,“吊房梁上写的吧,这上面写的什么?”
“酿酒的方法,”尹烛的语气莫名其妙地上扬了起来,“你哪来的纸条?”
“我外套兜里的,出来得急,拿的是那天穿的外套……我猜是他放进来的,”陆桓意听见他语气上扬后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酿什么酒?”
“夜樱,一种他用樱花酿造的酒,我之前在你们这里喝到过类似的,但是味道不一样。”尹烛捏着那张纸条,很开心地和陆桓意说,“他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酒。”
“他肯定还记得啊,”陆桓意笑了笑,从尹烛手里接过纸条,“我们找个机会,把这个酒酿一次吧。”
尹烛看着陆桓意,有点儿激动,“要酿吗?我们酿得出来吗?”
“有方子就能酿吧,”陆桓意看了看,“酿出来的味道可能没夜江酿的那么好喝就是了。”
“但是这是我们酿的酒,”尹烛认真地说,“味道不会差的。”
“啊。”陆桓意看着尹烛,又有点儿想笑了,良久,他才叹了口气,“是啊。”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酿?”尹烛问。
“等樱花开。”陆桓意说。
“樱花什么时候开?”尹烛还在问,“非要用樱花,不能用别的花吗?我看后山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