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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祸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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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便是九尾狐的先祖了。
  万妖感其护佑之恩,皆奉其为王,然其不受。
  劫后,九尾狐仙独携其道侣归隐于荒野,开辟一荒山为府邸,名唤青丘,沉其法器谪仙伞于山下,以谪仙伞作为府邸的结界。
  九尾狐的先祖曾立下规矩,不许后世张扬身份,皆隐居于青丘不入人世,与众妖族也无往来。
  因此,九尾狐族的孩子们只有在年少时会入世历练数年。
  近百年来,修习仙法逐渐开始形成门派,有以师门为帮,有以家族为派。
  最终百家争鸣,数百玄门,无一不想脱颖而出,兴门派以受百家尊敬。
  因此,无数玄门修士都想一睹九尾仙狐的真容,更想得到九尾狐族的一颗内丹。
  妖者修习仙法,与凡人不同。
  妖者幻化为人形后,体内会结一丹元,为灵力之源,内丹失毁,则会灵力尽失,堕为原形。
  而九尾仙狐天生人身狐尾,失去内丹仍有修为和灵力,而得其丹元者便会灵力大增。
  因此,修真界总有一群想要走修炼捷径,不费什么力气就得到极高的修为的人在蠢蠢欲动,意图截杀九尾狐取其内丹以增进自己的修为。
  终于,在某一天,这群人暗中勾结,组成了一支暴徒的队伍,联手寻找并攻陷了青丘。
  当年,虽有坚不可摧的谪仙伞作为青丘的结界,但它的缺陷是每过三百年就会破开一次,需要九尾狐们取自己的鲜血作法祭伞来修复。
  那年恰逢结界破开,众九尾狐纷纷大量取鲜血耗灵力祭谪仙伞修复结界,因此当时皆较为虚弱。
  而青丘居然恰恰就在那时候,被这些意图不轨的暴徒们寻到了。
  截杀九尾狐仙取用其内丹从而大幅提升自身修为一向是无数修士们的夙愿。
  数百玄门自诩修仙求道,一心度化众生,可对使用如此残忍至极的邪术却不以为然。
  他们在青丘结界破开,九尾狐们失血虚弱时趁火打劫,顺利逼进了青丘的腹地。
  陆湘记得那一日,上万支燃烧的飞箭一齐射到了青丘,昔日梨花繁茂的仙乡瞬间就变成了一片血流成河的火海。
  九尾狐们纷纷四散逃生,可来者毫不留情大开杀戒,族人大多还是被夺去了内丹,砍下了九尾,惨死在了侵略者们的利刃之下。
  因九尾狐族隐于青丘几乎与世隔绝,因此自诞生以来,也才仅有百余之数。
  当年那场大劫杀,九尾狐族仅陆诗仪一家有幸暂时逃离了战地的火海,其余皆葬身火海。 
  奈何陆诗仪的妻子涣月当时已经要临盆,不得已下一家人只好先藏到了一处山洞中。
  涣月在那里生下了孩子,小儿刚刚落了地,涣月便虚弱地留下一句:“阿湘……你带上孩子……你们……快走……再也不要……回……”
  陆湘泪流满面,抱起刚刚出生的侄儿逃到了更远的地方。
  可很快就有一家玄门大概十几人寻到了这处山洞里,陆诗仪与涣月拼尽全力,才勉强与他们同归于尽。
  另一边,陆湘也是苦寻了整整一天,才找到一处荒无人烟的野岭——大泽山。
  将刚刚出生的先侄儿在那里安顿好,陆湘又连夜赶回了青丘寻找兄嫂。
  刻不容缓地回到青丘后,陆湘却只在那处山洞外看到了哥哥嫂嫂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尸体。
  陆诗仪侧躺着,九尾被砍掉了两条,内丹也被剖走,唇角边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一直淌到地上。
  涣月则跪在地上,紧皱着眉头,眼睛睁的很大,右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支白玉箫,因被人一剑穿了心,一滴心头血落到了箫身上,深深的沁入了白玉的肌理中。
  而后,这支白玉箫身上就有了一丝深红色的沁血。
  后来,陆湘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日是怎么离开青丘的了。
  陆湘给兄嫂唯一的遗孤取名叫陆离,带他躲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岭大泽山,在那荒山上足足生活了十四年。

  ☆、回礼

  众妖在陆离的授意下,又接连斩杀了数十位的掌门。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哭喊声也响彻了锦城的上空,刀光剑影下,偌大的苏府一夕之间就血流成河。
  但这些妖并没有伤害这些玄门的门生弟子 ,也没有碰苏府与飞花堂的人。
  饶是陆离并没有动他们的意思,这些人还是都被吓得惨白着一张脸,纷纷挪着小碎步缓缓往后移动着,瑟缩着不敢再吭声。
  陆离淡然地冷笑一声,朝众人拱了拱手道:“二十四年前,诸位贵宗们联手血洗我青丘,残害我数百族人。恰逢今日苏掌门大喜,大家欢聚一堂,在下这厢便来给诸贵宗还礼了。既是办喜事,那便要处处红火才够好看,我方才瞧着这些‘囍’字颜色不够深,便取诸位掌门些鲜血来染一染,大家觉得可还漂亮?”
  苏卿尧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如果他此时有健康的双眼,那杏仁一样的漂亮眸子上定要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可惜瞎了的双眼流不出泪水,只是每每到伤心动情时,就会有隐隐约约的血迹从那遮眼的白绫上渗出来。
  苏卿尧的这双眼睛,是被灵隐仙尊毒瞎的。
  ——五年前。
  这天,苏卿尧喝醉了酒,不由自主地走到了之前同陆离常来的钟灵山下的莲花亭。
  却偶然撞破了灵隐仙尊在钟灵山后的莲花亭吸取一妖的精魂。
  灵隐仙尊慌乱之中甩出了些醉心海棠的花粉,那花粉飘进了苏卿尧的双眼,令他的眼睛中毒失明。
  醉心海棠是生长在钟灵山背面的峭壁上的一株千年古树开的花,果实可做成外敷的药膏,有止血化瘀的奇效。
  然而那海棠花却极毒,只一指尖儿剂量的花粉就能要了一条寻常人的性命,且此毒一旦入了人的经脉与肺腑,极难化解。
  这么一股毒粉飞来,幸而苏卿尧有极高的修为在身,才免于丧命,但眼睛到底还是瞎了。
  灵隐仙尊趁苏卿尧看不到东西,一时占了上风,将他打晕锁回了飞花堂里自己的一间暗室里。
  苏卿尧只记得那暗室里十分阴冷灰暗,仅有阴面墙壁上开了一处一处巴掌大的小洞,时不时的透进来丝丝阴凉的风。 
  苏卿尧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房梁上垂下来的两只铁环紧紧箍住手腕吊起来了。
  他仅脚尖能勉强着地,腕上早已被磨破的了皮服微微渗着些血,浸染了那对略有生锈的铁环。
  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耷拉着脑袋,像一个等待铡刀落下的死囚,面无表情,不做任何挣扎。
  明明有着一身极高的修为和无数精巧的法器,可灵隐仙尊却选择了用最平凡最原始的办法折磨他。
  灵隐仙尊阴笑道:“原想着整日里跟你们装模作样还蛮累人,不过既然今天你都看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调查的那些被吸取了精魂的妖,就是我做的,三年前截杀陆离也只是想要九尾狐的内丹,总之你现在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不如就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九尾狐去了什么地方?”
  苏卿尧轻蔑的微微一笑:“何必这么多废话,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
  灵隐仙尊被激怒,声色狠厉地道:“我再问你一遍,那九尾狐去了哪里?” 
  苏卿尧道:“不知。”
  灵隐仙尊拿起一根带刺的荆条,浸了浸盐水,绕至他身后猛地就是一抽。
  那荆条爬过的地方霎时皮开肉绽,衣服也被划破,荆条上锐利的刺一丝丝划开那柔软无暇的背部肌肉,留下一条可怖的血痕,鲜红的血浸染了浅青色的衣袍,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疼痛明明超出了承受的范围,苏卿尧却死要着牙关没发出任何声响。
  只有两滴冷汗自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处滑下,砸在潮湿的地面上。
  灵隐仙尊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知。”苏卿尧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道。
  灵隐仙尊扬起那根染了盐水荆条又狠狠地抽打了三下,这次苏卿尧没有忍住,但也只是闷哼了一声,随后又立刻咬死了牙关。
  脑海里忽然飘过一句——“甜的东西,本来就让人忘记许多不愉快嘛!”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只九尾狐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似是早已料到他的这些反应,也知道终归是问不出什么的,灵隐仙尊竟不再审话,却更像是泄恨一般的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抽打他。
  眼前——花前月下的庭院里,白衣少年一句“是了,我喜欢你。”
  过了不知多久,那盆盐水竟然下了一多半,苏卿尧的腰腹腿背皆已是血肉模糊,那浅青的华袍也成了一堆沾满鲜血的碎布条,挂在这血人身上。
  迷迷糊糊中——是一撮雪白的毛发落在了地上,像那年的大雪纷飞。
  这时,灵隐仙尊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黑陶小坛,揭开盖子,将那坛东西尽数从苏卿尧的后颈处浇了下去。
  那,是一坛辣椒油。
  剧烈的烧灼感瞬间袭遍了全身的伤口,本来已经有些虚脱的苏卿尧惊惧的猛然抬起头,终是再也忍受不住,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隐隐约约中——那白衣少年狐尾轻摇,侧身垂睫将一盏莲灯轻轻放在水面。
  后来,灵隐仙尊安排素尘去为他疗伤。
  素尘见到苏卿尧这个样子,先是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紧接着就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灵隐仙尊只轻飘飘地道:“昨夜里在莲花亭偶遇了苏掌门,不知被何人伤成了这样,你好好为他疗伤。”
  素尘找来了飞花堂里最好的药,认认真真地给他处理伤口,一面清创,一面哭道:“卿尧,你这是怎么了?”
  苏卿尧忍着伤口的疼痛,皱了皱眉头,轻描淡写地道:“我没事。”
  素尘见他疼的皱了眉,这才想起自己的琵琶。
  她忙取来了忘忧。
  素手着弦,一串泠泠琴音自忘忧上逸出,听了半晌琴音,苏卿尧额上的冷汗才渐渐地褪去,面色也不再是那么苍白的吓人。
  飞花堂的药材果然名不虚传,又经素尘精心的处理与照顾,苏卿尧的伤口三天就已经大好了。
  又偏巧苏卿尧这人是老天爷都眷顾的体质,一丝疤痕也不曾留下,皮肤还似以前那般光滑。
  只是这眼睛却是无力回天,只得以白绫轻缚了。
  三天后,柒夜、素尘、清池师兄妹一起送苏卿尧回了苏府。
  苏佩见苏卿尧眼睛上蒙着条白绫,神色又极为疲倦,忙问他们道:“这是怎么了?!少爷走了三天三夜都没回来,老爷也都快急死了!少爷这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苏卿尧平静地道:“那晚在莲花亭,不小心伤到的,无妨。”
  后来苏沈然想尽办法要给苏卿尧求医问药治眼睛,可苏卿尧居然无论如何都不肯。
  苏佩劝道:“少爷您年纪轻轻的,不能没有眼睛啊。”
  苏卿尧淡淡地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非看不得的吗?”
  一直以为真的是意外,苏佩也是后来才知道,苏卿尧的眼睛是被醉心海棠的花粉所伤。
  苏佩还以为他是担心醉心海棠之毒难解,又道:“那醉心海棠的毒只是难解,又不是解不开,一定会有能治好你眼睛的办法的!”
  苏卿尧只是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我说了,不必了。”
  ——
  此刻,苏卿尧面上的白绫已经泛出了稀稀落落的猩红色斑驳。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等了八年的人。
  如今就在离他不远的对面,他走几步,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可他除了僵在原地,似乎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由着这人肆意发泄着压抑了数年的委屈和愤懑。
  他明白,他也好心疼。
  一丝邪魅的气息从陆离那微微上扬的两片薄唇边逸出。
  陆离十分优雅地抽出腰间的玉箫,一旁的柒夜看到这支玉箫,瞬间变了脸色。
  他什么都顾不得,一个箭步上前死死地抓住了陆离的手。
  陆离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甩开柒夜道:“你干什么!活腻了吗!”
  柒夜是只雪狼妖,飞花堂灵隐仙尊的大弟子。
  柒夜原是北荒雪狼一族的孩子,却不知何故幼时流浪在一荒山。
  后来偶然被灵隐仙尊发现,并带回了飞花堂教养,遂拜入了灵隐仙尊门下,一直跟在灵隐仙尊身边。
  天下大大小小数百玄门,无论人妖,皆以家族为门派,掌门之位皆是世袭。
  虽然也收一些外姓散修做门生弟子,但门派的大权还是握在自家人手中。
  唯有飞花堂,立世数百年来,从未有过世袭制,收徒亦不看其出身贵贱与修为高低。
  只要有心修习的人或妖都能被接到钟灵山去教引,弟子在学有所成后也不会被要求强留在师门,自可随心愿选择下山入世历练,做行侠隐士,抑或留在钟灵山,继续巩固发扬飞花堂的基业。
  因此,飞花堂在众玄门之中一向颇具威望与盛名,飞花堂的堂主也被众玄门尊称为仙尊。
  陆离想起,当年他与柒夜第一次见面,就是苏卿尧带着他一起上钟灵山的那次。

  ☆、柒夜

  ——八年前。
  锦城的夏天大多都热的叫人呼吸困难,屋子里十分潮湿闷热,还不如在外面有风吹着让人舒坦一些。
  因此夏天的时候,苏府大多是在庭院里摆膳的。
  起床洗漱过,苏卿尧和陆离便一同用来院角的那颗枇杷树下的石桌上用早膳,清晨太阳还没有那么毒辣,比较凉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吃完了饭,便商议起今天的行程来。
  “卿尧哥哥,今天我们去哪里啊?”陆离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问道。
  “已经近半月没去修习过了……”苏卿尧有些心虚道,“若是再不去,怕是父亲会责罚……”
  陆离被苏卿尧带回家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苏卿尧一直都带着陆离在锦城四处吃喝玩乐,因从小就随姑姑隐居在青丘,初来人世的陆离对什么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陆离倒是对此颇感兴趣,紧接着有些疑惑地问道“听说你们家有很多门生,可怎么我在苏府住了半月都不曾见到?”
  “我们苏府离钟灵山近,我们苏家与飞花堂算是世交了。因此,苏府的门生们大多都在钟灵山同飞花堂的弟子们一起修行。我这就带你去钟灵山看看。”
  “少爷,你的剑。”不等苏卿尧招呼,苏佩就已经拿了他那柄乌黑的佩剑从屋里出来。
  “我看你这佩剑很不错,它有名字么?”陆离问道。
  “此剑唤作玄冥,”苏卿尧拔剑出鞘,给陆离展示道“玄冥剑是我母亲当年拜师飞花堂时,母亲的师父玄灵仙尊所赠。如今飞花堂的堂主灵隐仙尊,亦是玄灵仙尊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师叔吧。”
  “那令堂现下……?” 
  “早就不在了。”苏卿尧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母亲当年生我难产,我一出生她就没了气息。”
  “对不起,我不知道……并非有意冒犯……”陆离略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无妨,世事本就无常,况且这已经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我也早已释怀了。”苏卿尧浅浅一笑,示意陆离没关系。
  陆离觉得苏卿尧的笑总是很温暖。
  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不仅是他长着一双柔和的仿佛藏着一片星河的杏仁眼,还有他周身的气质。
  一袭天水碧色的广袖长袍,外笼着一层极薄的半透明白色轻纱,给人的感觉明亮而不冷清。
  “对了,你没有自己的武器,等下我御剑带你吧。”
  “啊……?什么御剑?”陆离挠了挠头。
  “虽然钟灵山离此很近,但山体极高,走势险峻,门生们修习之处在半山以上,我们御剑上山会更方便些。”苏卿尧耐心解释给他听。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厉害啊。”陆离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离实则心道:我们九尾狐族要去哪儿都是直接飞的啊……就算要在空中停留,召一片云彩来不就得了……哪里用得着御剑这么麻烦……
  虽然心里微微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觉得,目前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是乖顺谦虚一些的好。
  苏卿尧御剑带着陆离,苏佩在他二人身后跟着,三个人一道飞去了钟灵山。
  这期间,陆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钟灵山。
  钟灵山挺拔俊秀,层峦耸翠怪石嶙峋,即使是炎炎夏日,山顶仍积有皑皑白雪,山间岚雾缭绕,树木郁郁葱葱,山的背面是刀劈过一般的一面峭壁,山顶的积雪融水沿着陡直的崖壁流向山脚的一处小潭,水迹似一条白练挂在这峭壁上。
  那潭水又经一道细渠继续流出,在更低的地方汇成了一方池塘,那塘里植满了荷花与睡莲。
  池塘上有一汉白玉雕砌的小凉亭,名曰“莲花亭”,虽然一切都十分精致优雅,但来此乘凉玩耍的人很少,深山幽谷,多是修士,寻常百姓很少涉足,唯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很多人都来此放祈愿莲灯。
  陆离看了个够,觉得这地方倒真是比大泽山那等穷乡僻壤的小荒山美观气派的多。
  到了山腰便算是进入了飞花堂,只见岚雾缭绕的一方干净宽敞的庭院里有百余名身着黑衣的门生在练剑,有人也有妖。
  领头的是两女一男,一袭黑衣的男子在中间,是一只雪狼妖。左边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女子,右边的是只绿衣青狐妖。
  飞花堂的校服是偏戎装风格的剑袖短袍,与苏家人的宽袍广袖不同,除去领头的师兄妹三人,其余众门生皆是一样的款式。
  师兄妹三人见他们来了,也招呼门生们停了练习,朝他们走了过来。
  苏卿尧一一指着他们给陆离介绍道:“这三位都是灵隐仙尊的弟子。大弟子柒夜,二弟子素尘,三弟子清池。”
  又拉过了陆离微笑向三人道:“这是我前些日子刚刚交的一位朋友,陆离。”
  素尘与苏卿尧约是一般年纪,柒夜已及弱冠,清池只有十二三岁。
  换做旁人,自然都会认为陆离是只寻常小狐妖,可清池亦是狐族,一见到陆离就看出了他的身份,一脸不可置信的震惊,刚刚想做声,陆离却朝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清池会意,没有开口,只是随师兄师姐一起与陆离互相拱手施了一礼。
  陆离见这里众门生皆习剑,唯有素尘一袭白衣,抱着一把琵琶,不由得感到好奇,细细地端详起那琵琶来。
  苏卿尧见状,开口道:“阿离,你可别小看了素尘姑娘。她虽不习剑术,但她这一手好琵琶弹的却格外出神入化。此琵琶名唤‘忘忧’,独有的三首曲子更是精妙绝伦,《安魂》可慰藉亡灵,安抚有怨气或执念的魂魄。《无忧》可使听曲人失去痛觉,并为其疗愈伤痛。《定心》可使人心绪稳定,有清心宁神之奇效。”
  陆离赞叹道:“小时候我曾听姑姑讲过,以音律作为术法,都是极具仙缘的人才可练就的本事,如今见了素尘姐姐方知果真如此。姐姐一定是个兰心蕙质精巧人儿。”
  实则,陆离早就知道忘忧琴,且忘忧能弹的曲子远不止这三首,只不过除九尾狐族,寻常人都弹不出罢了。
  素尘脸颊微微泛红,欠了欠身道:“是二位谬赞了。”
  一旁的柒夜道:“狐族与我们狼族的先祖曾师出同门,两族也素来交好。二位先祖的法器原为一对儿,狼族的白玉箫‘月华’与狐族的琵琶‘忘忧’。若是这两个法器合奏上一曲,那杀伤力可不容小觑。约摸百年前一玄狐上飞花堂拜师时携来了‘忘忧’,因这琵琶只认与它有缘的主儿,一般人即便想用也是奏不出声的,那玄狐过身后,这琵琶就尘封在飞花堂。后来师妹到了被赐法器的年纪,见了这琵琶,十分喜爱,取下一拨,竟顷刻奏出高山流水之音,后来这‘忘忧’就跟了师妹。但只可惜,我狼族的白玉箫,多年来竟不知所踪了。”
  陆离微微颔首道:“那还真是遗憾,不过为何‘忘忧’认主竟不择种族?”
  清池笑道:“因为我们狐族大多心性纯良,无私奉献嘛。狐族的法器自然也会选择最适合它的主人,‘忘忧’的效用在于安心与疗愈,当然会选择心思细腻善良的主人。当初于天地浩劫中护佑万妖渡劫而被奉为万妖之王的尊神,不正是出自我们狐族么。”
  说罢,清池还俏皮地朝陆离眨了眨眼,陆离也微微一笑表示回应。
  苏佩却被二人这微小的互动闹的十分不开心。
  自从陆离住到了苏府,他便觉得苏卿尧整日都和这只小狐狸精黏在一起,几乎不太搭理他了。
  而现在,陆离居然又和刚刚见面的清池眉来眼去的,苏佩脸色十分不好看,翻了个白眼朝一边走去了。
  “哎哎哎苏佩哥哥,别走啊。”清池又笑着追过去拉他。
  苏佩不开心的“哼”了一声,和清池一起打闹着跑开了。
  素尘上前道:“卿尧,你们都进屋来喝杯茶吧。”
  说着就要去帮他放佩剑,苏卿尧却婉拒道:“不必了,多谢素尘姑娘,我们自己来就好。”
  素尘有些微微惊讶,以前苏卿尧并不曾和她这样客气生分过,但她还是笑了笑道:“那我去给大家泡茶。”
  柒夜则留下来给陆离细细地介绍着飞花堂和钟灵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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