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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祸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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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佩只感觉不能接受。
转而又觉得,连他都难以接受,何况苏卿尧呢?
苏佩缓了缓情绪,继续问道:“那……少爷他现在……”
陆离道:“我们方才已经回苏家的祖茔安葬好了姜夫人,卿尧说要单独陪他们待一会,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苏佩道:“所以少爷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苏家的墓园?你们怎么可以把少爷一个人留在那里,少爷他现在一定很难过,他眼睛又看不见……万一……”
说着说着,苏佩竟然不由自主的哽咽了起来。
柒夜有些听不下去了,瞥了一眼苏佩道:“你未免也太低估你家少爷的修为了吧,再说了,是他自己说让我们回来的,难道要我们求他让我们留在那里一起跪拜他爹娘吗?你自己放心不下你就自己去保护他,在这里对别人阴阳怪气的颐指气使算什么东西。”
陆离轻轻地扯了扯柒夜的衣角悄声道:“算了……”
苏佩却忍不住发作了。
“陆离!”苏佩上前一把揪住了陆离的衣襟,朝他怒吼道,“姑且先不提小时候少爷待你有多好,单说他在你消失后这八年里都是如何捱过去的。五年前,你的生辰日,他伤心欲绝一个人喝醉酒后跑去钟灵山寻你出了事,好好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瞎了。后来又不肯听劝医治,硬是拖着,浑浑噩噩耗出一身病痛。这八年里他不曾有一天过的开心,好不容易熬到你回来,你又让他错过了唯一见到母亲的机会。你那内丹没了也不妨事,少爷他却从未享受过一天有母亲的生活。我家少爷怎么命这般苦,偏就对你这么个人动了情……”
柒夜上前猛然拉开他,朝他脸上重重地砸了一拳道:“我劝你说句人话吧,凭什么他见到母亲的机会,要用一千个妖者的生魂去换?我们妖的命不是命?我们妖就没有家人没有亲情?内丹没了就没了,我看你的头也是没了就没了,那你不如现在就自行了断去。”
柒夜扯着苏佩还要动手,陆离拉开了他。
陆离揉着太阳穴,颔首闭目问道:“卿尧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
“少爷……”苏佩轻轻地唤了苏卿尧一声。
“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
苏卿尧不再让他跟着,他只好停在原地。
“你先回府。”
苏佩拗不过他,只好先行回了家。
苏卿尧一个人缓缓地走着,夏日的长街即使在夜晚也会很热闹,很多店铺还在制作着各种各样的小食。
行至那家熟悉的糕点铺,苏卿尧买了一份软香糕。
不甜。
他又去了第一次带陆离喝八仙醉的小酒馆。
店里的小伙计知道他是常客,不等招呼,就已经端上来了两只圆滚滚的白瓷小坛。
“再来十坛。”苏卿尧眼神有些涣散,面无表情道。
“这……”那小伙计看他神色不好,有些语塞。
“让你上你就上。”苏卿尧面无表情道。
“呃……是是是……”小伙计不再做声,连忙去搬酒。
苏卿尧揭开第一坛的封条,一饮而尽。
同样是这样喝完第二坛。
第三坛。
……
过了半个时辰,地上已经堆了很多圆滚滚的白瓷小坛。
而苏卿尧已经有七八分醉了,他站起来想要走,却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歪歪地倚在桌边。
那小伙计见状连忙过去搀扶,“不用管我!”苏卿尧猛然甩开那小伙计的手,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走去。
原来八仙醉这般清浅的酒,也能叫人如此沉醉。
又到了长街的拐角,他买了一只烤酥梨。
——“甜的东西本来就容易让人忘记很多苦涩的事情呀!”
一句熟悉的话在脑海中回荡起来。
可一只烤酥梨下肚,却并不是其中滋味。
苏卿尧心道:或许因为不是他烤的吧。
可那人烤的酥梨分明都是糊的,苦涩的让人难以下咽,怎么会甜呢。
但他还是很想念那个味道。
苏卿尧脑海中不停地闪过那只小白狐说过的话,不由自主的踱到了钟灵山后那处莲花亭。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莲花亭中有两个少年。
——是四年前的他们。
他们一起在池边放了一盏莲灯,陆离蹲在池边,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半晌,他睁开眼睛起身,朝苏卿尧浅浅一笑。
苏卿尧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不告诉你!”陆离洋洋得意,“我姑姑说,许的愿望不能讲出来,否则就不灵了。”
苏卿尧笑了笑道:“好吧,你不说就不说,过来,吃面了。”
“啊?”陆离有些惊讶,“这里哪有面吃?”
苏卿尧笑而不语,绕到莲亭的一根石柱后面,拿出了一只餐盒,揭开盖子来,是一碗虾子面,还有一份软香糕,一只烤酥梨,一叠小笼包,还有那必不可少的两坛八仙醉。
“啊啊啊!”陆离激动地双眼泛光,“卿尧,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然后把我骗过来吃!”
“给你好吃好喝的还说我是骗你,”苏卿尧有些无奈,“要是骗人都像这样,估计没人不愿意被骗吧。”
两人欢欢喜喜的吃完了那些精致又美味的面食糕点,餐盒里只剩下一只烤酥梨和两坛八仙醉。
陆离突然道:“卿尧,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给我过过生辰。”
他微微低下头,有些心酸地道:“我姑姑说,我出生那天,父母都离世了,姑姑大抵觉得那天是个很难受的日子,一直都不曾提过……”
“以后我陪你过,你每一个生辰,我都陪你过,带你吃遍所有你爱吃的东西,每年都带你来莲花亭放莲灯许愿,每年都和你一起喝八仙醉,好不好?”苏卿尧起身绕至陆离身后,弯下腰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陆离笑的很甜,拿起那只烤酥梨问道:“为什么只有一只呢?你不吃吗?”
“你也太贪心了吧,”苏卿尧噗嗤一笑,“前面的东西都吃的够饱了吧,烤酥梨你还想独吞啊?咱们俩合吃一只还不行?莫不是你嫌弃我啊?”
“……” ,陆离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难道你不知道,梨不可以分着吃嘛?分梨吃的两个人,日后就会分离。”
“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苏卿尧一脸不以为然,“分着梨子吃的人多了,也没见谁和谁分离的。”
苏卿尧就着陆离拿梨的手,凑过去咬了一口,陆离也放下了那点儿顾虑,两个人一同吃完了烤酥梨,又一同去揭八仙醉的封条。
……
苏卿尧看了半晌,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
“果然,梨子真的不能分着吃啊。”苏卿尧轻轻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他朝莲花亭走去,坐到亭中的石凳上。
忽的听到亭后的那片水塘中有异样的声音,他酒醒了一些,走过去想瞧仔细。
却看到灵隐仙尊正擒着一只妖,一手置于那妖的天灵盖上,似乎正要吸干那妖的灵气。
“灵隐仙尊!”苏卿尧大惊,“你在做什么!”
被来人惊扰的灵隐仙尊慌忙把那只妖甩到了地上,转过身来看着苏卿尧。
苏卿尧很是震惊,还没反应过来,灵隐仙尊就甩出一把醉心海棠的花粉飘进了他的双眼。
“啊——!”苏卿尧吃痛地惊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上捂住了双眼,他感到眼睛里仿佛有一团毒火在燃烧,令他疼痛难忍。
若不是方才那一刻的恍惚,加之今日饮了许多酒,他不至于躲不过这样的暗器。
灵隐仙尊斜手一掌将他劈晕,把他拖回了飞花堂的暗室。
柒夜道:“所以说,你家少爷的眼睛还不是被灵隐那狗贼害的,你就别在这借题发挥乱咬人了。”
陆离则问道:“那他的眼睛,除了中过醉心海棠的毒,可还有受过别的伤?”
苏佩道:“你还想他受多少伤?不过你问这个也没用,那醉心海棠的毒岂是你能解的。”
☆、暗箭
陆离和柒夜没有理他,而是去正殿看了看清池。
折腾了将近一天,现在天是真的快黑了,清池还是在不停地梦魇,天知道这样会有多难受。
突然,陆离似是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问道:“等等,三水去哪了?”
苏佩疑惑地道:“他不是上午就随你们一道去了飞花堂吗?”
柒夜摇摇头道:“并没有。我确定上午在飞花堂只有我们三个人。”
陆离来不及再做任何思考,扬手就召来一片小云,甩袖离去。
柒夜连忙御剑跟上他。
陆离在飞花堂的后山寻了一处落下,柒夜也随他降落在这里。
柒夜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陆离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三水平日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的,可今天上午我们去飞花堂他却没有跟着我们一起,苏佩也说他并没有留在苏府,那么他现在去哪了?”
柒夜思索了片刻,看着陆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陆离道:“从素尘自己撞到灵隐的剑上自尽开始,我就觉得很多事情都很蹊跷。”
陆离顿了顿,继续道:“素尘为什么会突然自尽,让三水在灵隐的那一瞬间的恍惚里找到机会下手?昨晚我空降苏府,这根本就是突然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有时间去思考怎么做,除非她是早就知道什么,或者有人指使她这样做。”
柒夜道:“你说的有道理,但素尘也有可能是受人胁迫的吧?”
陆离没有接他的茬,道:“还有一件事,我昨晚同卿尧睡下的时候,在他左臂上发现了一块疤痕,看样子为箭伤所留。而那箭,像极了长风。”
柒夜道:“这不可能。我从来没伤害过他,你不至于怀疑是我干的吧?”
陆离摇摇头道:“我是说像极了,并没有说就是长风。长风留下的伤痕我是识得的。”
柒夜道:“所以……?有人仿制了我的箭,还伤到了苏卿尧?”
陆离道:“还有今天下午,我们去找飞花堂的暗室时。你知道我是如何注意到那间阁楼的吗?当时有一束光从一间窗子投射了进来,我打开那扇窗子后,正好能看到那间阁楼。”
柒夜道:“灵隐既然视姜夫人为执念,那开间窗子可以时时看着她,也好时刻观察阁楼的动静,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陆离道:“可当时刚刚未时,灵隐的寝殿坐北朝南,如果有光从窗子里斜射进来,应该是由西到东的方向。但我记得那束光,却是由东到西的。”
闻言,柒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最后,陆离下了结论:“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发现那间阁楼的。而那个人,很有可能,一直就跟在我们身边暗中观察。”
柒夜道:“糟了!那苏卿尧现在自己一个人在苏家墓园,岂不是很危险!”
陆离道:“他不会有危险的。”
柒夜不解道:“为何?难道暗中动手脚的人不是为了故意引开我们然后对落单的他动手吗?”
陆离道:“此人既然可以伤到卿尧,说明他应该是有实力对他下手的。卿尧眼睛又看不到,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卿尧,那么早就对他下手了。”
柒夜道:“所以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陆离皱了皱眉头,闭目扶额道:“我不知道这是请君入瓮还是调虎离山,此人利用我对卿尧的感情,知道我若反应过来卿尧落单必然心急如焚,一定会去寻他。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人并不是卿尧,而是三水。”
柒夜道:“可是……若苏卿尧日后得知你明明担忧却不去寻他……会不会……误会……”
陆离叹了口气道:“我们俩的误会,已经够深够多了。只当破罐子破摔,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了。但我相信他都会理解的,就像他相信我一定会回来一样。”
柒夜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分头寻找三水。”
暮色已经降临,后山显得有些阴森。
柒夜用掌心焰点燃了两根粗壮的干树枝,作为火把为二人照明用。
果不其然,陆离最后在一颗枯死的古树的树洞里找到了昏迷的三水。
三水化了原身,盘曲在那树洞里。
有一支箭扎在身上,只差一指的距离便伤到了七寸。
陆离蹲下身来,仔细排查了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确认无虞后,陆离拔掉那支箭,缓缓地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三水的伤口渐渐地愈合着,但陆离注意到,那支箭上和三水的伤口周围的血迹却是很新鲜的,甚至还未干涸凝固。
这说明,三水受伤时间并不长。
猜对了。
那人果然是想利用苏卿尧调虎离山,好对三水下手。
很遗憾,凶手很显然又与他们擦肩而过了,但他们还是没有抓到。
只是陆离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这躲在暗处的人要去伤害三水呢?
于情,陆离对苏卿尧用情至深,且苏卿尧双目失明,更好下手。
要辖制陆离,苏卿尧怎么说都是更好的选择。
于理,三水始终都跟随陆湘左右,去过的地方不是大泽山就是青丘,从未入世。
与这位暗中操作的人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又能有什么恩怨呢?
但紧迫的时间容不得陆离再多想,他把三水交给了柒夜,令柒夜先将他带回苏府,自己则动身去了苏家的墓园。
到了那墓园的入口,陆离看到苏卿尧静静的跪坐在苏沈然夫妇的墓前,情绪似是稳定了许多。
但陆离还是慢慢地挪着步子,腿脚在这一段路上仿佛被缚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苏卿尧旁边。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苏卿尧微微向后转了转身,道:“你来了。”
陆离沉默片刻,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不太清楚的“嗯……”
苏卿尧意欲起身,陆离忙过去搀扶,似是这样的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苏卿尧起的格外吃力。
苏卿尧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尘,淡淡地道:“回家吧。”
陆离又挤出一个“嗯……”
苏卿尧默念剑诀,召动玄冥,又牵起了陆离的手,御剑带他回了家。
一路上,陆离的心被苏卿尧这一牵搞的格外七上八下。
他觉得苏卿尧这似乎是在和他说,“没关系的,我不怪你,我能理解。”
但却又不同于往常那样的十指紧扣,这次,苏卿尧只是轻轻地拉着他的手。
回到苏府,陆离见柒夜坐在正殿的一张太师椅上,等着他们回来。
三水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伤在身,并未恢复人形,只有原身慵懒的盘在旁边的另一张太师椅上。
苏佩还在内室里的床榻边守着梦魇的清池,但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再委屈清池一天,等明天再继续想办法解决了。
柒夜道:“既然大家今天都平安回来了,那就先歇下吧,等明天再做打算。今天我来值夜,大家先好好歇一歇。”
陆离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扶着苏卿尧回房了。
似昨晚一样,苏卿尧唤家仆抬来了一桶热水。
仆人们放下木桶,陆离悄悄地朝他们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来就好。”
打发了仆人们出去,陆离开始亲自为苏卿尧宽衣解带。
一件件褪去了素雅却不失华美的天水碧长袍,苏卿尧逐渐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帮苏卿尧脱完衣服,陆离拉着他坐进桶里,开始小心的用水瓢往他后背上浇水。
陆离试探的问道:“水温合适吗……?”
苏卿尧道:“嗯,刚刚好。”
浇了几次水,陆离又拿起帕子,一寸一寸的擦拭着苏卿尧那温热光滑的皮肤。
擦到他左臂上的那处箭疤时,陆离顿了顿手,停下来问道:“可以告诉我……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苏卿尧淡淡地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早就记不清楚了。应该是哪次夜出,被猎兽人误伤的吧。”
陆离道:“那……这个伤……是在你失明之前……还是之后?”
苏卿尧道:“当然是看不见之后。你觉得以我的修为,要是眼睛好好的,会连这么一支普通的小小飞箭都躲不过去么。”
陆离想了想道:“对不起……你的眼睛……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苏卿尧握住陆离还湿着的手道:“阿离,你不要自责。”
陆离眼眶泛起了红,道:“是因为我……”
苏卿尧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是灵隐做的,和你没有关系。”
陆离又道:“还有姜夫人……我……我真的不知道……”
苏卿尧握紧了陆离的手,道:“你在想什么啊。白天没有跟你讲话,是因为你看到那么多妖族的人都无辜枉死,怕你会生气,会难过。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不太会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你,所以才没有说。”
陆离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你不怪我吗?”
苏卿尧笑了笑道:“你真是个笨狐狸,我要怪也是怪灵隐那个狗贼,怎么会怪你呢?我母亲一生为人宽厚善良,她又如何能接受用一千个无辜的灵魂去换她的复生呢?”
听到这句话,陆离实在是忍不住了,蹲在一旁,掉了两滴眼泪。
☆、祭伞
苏卿尧趴在木桶边上,伸手轻轻地抹掉了陆离的眼泪。
陆离也抬起头,双手轻轻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吻覆上了他的唇。
二人都洗漱收拾好,便一同上榻睡觉了。
苏卿尧并没有说出那年受伤的真正原因,但已经不重要了。
幸好,他,已经回来了。
——两年前
苏卿尧是在同苏佩一起夜出时受伤的。
当时有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约两岁的小孩子跑的气喘吁吁,夜色很深,那妇人看到他二人时已经来不及躲避,猛然撞到了苏卿尧。
苏佩忙扶住苏卿尧,朝那黑纱蒙面的妇人吼道:“你没长眼啊?”
苏卿尧轻声呵斥苏佩道:“不得无礼。”
转头又问那妇人道:“这位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那妇人扑通一声给苏卿尧跪下,哭道:“求公子救救我们母子吧!有人……有人追杀我们……”
妇人怀里那小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苏卿尧有些震惊,愠怒道:“什么人竟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苏佩,你先带这位夫人离开这里。”
苏佩道:“可是少爷您……”
苏卿尧道:“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佩自知拗不过他,悻悻地过去问了那妇人的住所,带着她们母子二人离开了。
不知为何,苏卿尧总觉得这妇人的声音很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苏佩刚刚送走那母子俩,就有一支箭朝苏卿尧飞来。
苏卿尧不知为何竟然怯了一瞬,侧身躲开。
所幸躲开了要害部位,但那箭还是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左臂。
苏卿尧忍着左臂剧痛,眉头紧锁,右手拔掉那支箭,丢在了地上。
那射箭的人却迟迟不露踪影,苏卿尧抹了一把额上细密的冷汗珠儿,倚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出了神。
他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废物。
以前也并非没遇到过如此险情,只是那时候一半是少年心性意气风发,一半是天不怕地不怕,觉得若哪天失了手无非也就是一条命罢了。
所以以前,他是从不会失手的。
可现在他却贪生怕死的紧。
他怕他等不到那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的翩翩少年,也怕那人有天归来,却再也见不到他。
他记起年幼时,父亲待他十分疼爱,却甚少同他交流,总是沉默寡言的一人在书房弹琴练字。
听家仆们说起,母亲还在时,父亲是十分话多的一个人,总是逗得母亲忍俊不禁。
然而年少时,他只知父母鹣鲽情深,却终究不懂为何一人的离去能将另一人的脾气心性全都改变,如今他也明白了。
那人像颗流星似的划过了他十几年如一日单调的生活,虽说以前的时光也算明媚,可被那流星晃过才知道耀眼原来是这般感觉,现在那星落了,世界就黑了。
苏卿尧,你这命是他的,不是你自己的。
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
想起这遭前尘往事,苏卿尧的心还是被揪了一下,不由得将怀里已经熟睡的人揽的更紧了。
苏卿尧慢慢抚摸着陆离,他及腰的长发,结实而精巧的胸腹肌肉,纤细柔软的腰肢,线条漂亮的细长双腿,还有毛茸茸的九条尾巴。
苏卿尧尤其喜欢玩弄陆离的尾巴。
睡觉的时候,他从背后把陆离整个人都抱在怀里,手则轻轻地握着他的尾巴揉弄把玩。
有时候陆离摇一摇尾巴,从他手中滑出去,他还要再次拉住。
最后,陆离索性不再反抗,任他由着喜好玩儿自己。
虽然苏卿尧没办法看到这一切,但他的感觉告诉他,怀里这人,一定美得祸国殃民。
过了很久,苏卿尧也渐渐地停止了对陆离的轻抚,轻拥着他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苏卿尧似乎听到了院子里有什么声响,伸手摸到身边的小狐狸,他也没有多想,继续放心的睡了过去。
然而,他再次醒过来,却是被陆离的一声惊叫惊醒的。
“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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