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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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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圣自知无法规劝,嘴唇动了动,不再开口了,眉间落的冰霜终究归于落寂。
  祭台上一片寂静,只听得四面八方的哀嚎声一层又一层的扑进来,将每个人都裹的动弹不得,心内涌起悲情。
  此时,有一人站了出来,冷静问道:“敢问空冥真人,这天道衰微后,你所谓‘法度’又要去哪里寻呢?”
  这人穿一身青色锦袍,处处细节都是穷奢的讲究,容貌秀逸,如同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空冥认出了了这人身份,饶有兴趣,“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见了方城主,我倒想起一桩往事,当年你来山中求娶过我徒儿,你可还记得?”
  方城主微赧,但面上不显,“年少轻狂罢了。”
  当年神霄下山,他惊鸿一瞥,一见倾心,对方蒙骗他说自己是太玄宫大师姐红澜,那时还是个小毛头的方城主便屁颠屁颠的上山求亲去了,实在丢人的很。
  “真人的办法是什么?”
  他倒是好风度,即使被囚杀阵之中,双方敌对,但却并未严辞厉色,都是做城主的人了,总不至于哭哭啼啼罢。
  空冥抬起右手,变化出一只巴掌大的金瓯。
  那金瓯通体浑圆,光泽厚朴,悬在半空,周身静止,风雷雨雪电到了那儿,都化为虚无。
  而金瓯中央,一个小人盘腿而坐,静静的阖着眼睛。
  方城主往里头一瞥,顿时大惊失色——“神霄!?”
  众人觉得奇怪,往前一看,原来那小金瓯里头,纳的竟是神霄的躯体。
  随着惊呼声落下,小号神霄睁开了眼,慈悲一笑,面目祥和,仿佛亘古不变的神祗。
  这是何等诡异。
  众人只觉后背冒起冷汗,立即想起传说中的大傀儡术,想起多年前紫霄山那一场师徒反目。
  空冥当真是狠辣,一个徒弟被逼入魔门,一个被囚在这样一个巴掌大的金瓯中。
  太上忘情,所以至公,他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却全然是从一己私欲出发的,又能引出什么歪门邪道呢!
  空冥手执金瓯,道:“这就是我的办法了。”
  将亲徒弟的躯体囚在一个金瓯里算什么办法!?
  还不等他说下面的话,方城主眸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一支狼毫笔,那笔杆延伸出三尺,如同灵蛇一般行云流水而去,刺向空冥右掌。
  原来他以一支狼毫笔系在腰间,不动时为配饰,一旦动起手来便是出其不意的武器。
  空冥面不改色,稍稍往后一弯腰,那笔尖在距他半寸不到的地方被避过。
  方城主一抖手腕,那笔中途拐了弯,弯出个弧形,继续朝空冥去。
  空冥伸出一指,轻轻一夹,那原本行踪诡秘只能被捕捉到虚影的笔竟停下了攻势,被他夹在了两指之间。
  “方城主这一只狼毫笔,花样繁多,反而失了力道,”他点评过后,眸中现出寒光。
  方城主瞳孔紧缩,竟动弹不得,任他将笔震碎,那股狠辣的真气随着笔杆朝他袭了过来——
  正在此时,一声兽吼在他耳边响起,猛地撞向他识海,禁锢他的真气随之消散。
  方城主连忙撒手,笔坠到地上,碎成块块废木头。
  若他方才未及时放开,自己也就是这个下场了。
  方城主后怕之际,身侧突然多了个人。
  他扭头望去,见这人姿容秀异,银发披肩,肤色苍白,却穿了一身的漆黑,如同无边黑夜里的……一朵雪花一般。
  这人淡淡道:“招式花样越多,越是漏洞百出,的确学艺不精。”
  空冥见了他,神情倏地一变,多了几分谁也辨不出的怅然。
  来人亦与他对视,看似平静的眸中压着暗潮汹涌。
  百年前一别,是狼狈逃生,今日再见,又是生死棋局。
  可惜方城主读不懂这二人之间的气氛,他望着“雪花”,喉头轻轻一动,“请、请问英雄高姓大名?我乃青城城主方玉,青城、青城坐落在岭南,四季如春,满目翠色,最是避寒的好去处,若英雄来了,本城主定备上薄酒红炉……”
  这人一皱眉,没有理他。
  “好说,他叫红澜,”另一个人从他身后走出来,笑道,“方城主一诺千金,改日找你玩。”
  那是个平凡寡淡的道人,身边还牵了个煞气冲天的小子。
  “……”
  方城主喃喃道:“红澜?……红澜!”
  他猛地倒退一步,面色大变。
  身后众人亦是议论纷纷。
  作为一朵奇葩,方城主胸中的讶异与其他人的成分并不同。
  他想起的是百年前那个元宵夜市,玉壶光转,凤箫声动,他翻身下马,穿过拥挤人群追到美人身后,表明心迹,而美人打量他半响,绽开一笑,“好说,我是太玄宫大师姐红澜,你只管上门寻我。”
  方城主面色怪异的打量了那寡淡道人几眼,默默的退到人群中,把自己的脸挡住了。
  他还要脸呢。


第22章 
  红澜等人从天而降,如同一石子激起无数水花。
  他们行至祭台中央,众人纷纷避退。
  空冥起先只认出了红澜,但听云邡出言,便明白他二人是到齐了。
  他释然道:“今日我师徒三人算是重聚了。”
  金瓯中小人稳稳当当的坐着,在半空中微微挪动了眼珠子,定定的望向了云邡这头。
  云邡被自己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澜皱眉:“那是什么?”
  空冥淡定的立在那头,解答道:“此金瓯集九州之势,养伏羲神体,威仪无上,除非神祗降世,无人可动。”
  众人惊疑不定,这是什么意思?
  老剑圣在小童的搀扶下站起,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此阵阵眼在此,其势却在天下。这金瓯代表九州国土,中间养上古主神之体。七杀阵一成,天道衰微,九州的气运便会汇进神体中,成为鸿蒙主神,届时生死造化都在反手之间。”
  众人皆惊。
  诛天而成神?这是他人想都不敢想的,这人竟做了,甚至要成了!
  “——啧,真是不怕噎死,”云邡补充评价。
  剑圣瞧了他两眼,目中含笑。
  云邡则收起了玩世不恭,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弟子礼。
  “老师,弟子来迟了。”
  “无碍。”
  神霄真人名动山河的一手剑术,便是承自这位老人。
  剑圣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再不出息也做数,云邡随他练剑,便只称一声老师。
  谢秋寒在旁敏感的问:“伏羲神体?可那不是你吗?”
  云邡笑了一声,“差不多吧,我原本就只是一具伏羲遗骸并上日月光华所凝聚出来的,全赖师父造化。他原要用我做躯壳复活一位师伯的,但心慈手软并未下手,养做徒弟。后来他又得了大衍七杀阵,我的躯体倒是正好又顶上用场。”
  剑圣长叹了一口气。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沸腾的像一锅粥,一为神霄身世,二为空冥图谋。
  却唯有谢秋寒一人,在心里替他觉得难过。
  人人都有根可寻,有父有母,知晓自己的来处,心里才踏踏实实的。
  可他竟只是一副遗骸并着日月光华所生,哪一寸成分都是冰冰冷冷的,暖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谢秋寒不善言辞,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言语到了嘴边都模糊了,最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少年的手温凉干燥,这触感传到云邡心头,他眉梢微微一动,看向谢秋寒,尽管处在杀阵之中,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他惆怅的想,这孩子真会疼人,以后也不知道哪家小姑娘能幸得他一颗赤诚真心。
  空冥道:“云邡,红澜,我无意杀你二人,待此事后,我三人仍能做师徒。”
  云邡神情有些微妙:“师父,你总是想求个两全,不知有些时候,越想两全,便越要弄巧成拙吗?”
  空冥此时胸有成竹,眸中有淡淡倨傲,“可你看如今局面,还觉得我弄巧成拙吗?”
  云邡敛眉一笑,却不再多说了。
  再抬首时,变化陡生!
  他一跃而起,身形如利箭直直射去,抬手就要抢那金瓯!
  空冥早有准备,立即向后避退,衣袍鼓飞。
  但与此同时,一团浓稠的化不开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升起,隐隐有数个血骷髅头汇集其中,咆哮着朝中央的空冥袭去——是红澜出手了。
  他瞬间移到空冥面前,挥出一掌。
  空冥不得不在空中翻身躲避,而与此同时,那原本牢牢固在他手中的金瓯便失去了控制。
  师兄弟二人配合极其默契,云邡立刻出手抢夺——
  这原本是个十成把握的定局,可云邡的手指刚一触到那金瓯,便有一道利刃一般的金光爆射而出,将他整个人重重的击了出去,如流星般坠地。
  “云邡!”
  谢秋寒冲上去接住了他,二人停在了祭台边缘,无数双手在下面伸出,颇让人毛骨悚然。
  “你的手!”
  云邡低头一看,自己接触金瓯的手被刮下了一整块皮肉,鲜血淋漓。
  他也不在意,甩了甩手,说了句“果然”。
  而另一头,红澜攻势凌厉,杀意凛然,再挥第二掌,这次空冥终于反应过来,连连逼退,抬掌对打。
  仅仅一刹那,二人便过了数十招,看得人眼花缭乱。
  人们见此变局,心中隐隐也有期冀:尽管神霄躯体被夺,已经不堪用,但红澜贵为魔尊,说不定有一搏之力呢。
  这会儿他们倒是忘了平日对魔门喊打喊杀不屑为伍的样子了。
  只是事实注定让他们失望了。
  二人对招半响,红澜全力出击,先发制人,空冥受了一掌,可后续非但不见弱势,反而隐隐占了上风。
  空冥不欲伤红澜,打斗之中分神劝道:“杀阵已成,你同我动手也没用,况且你越用真气,便损耗越快,你速速停手!”
  红澜并不听劝,下手更狠,冷笑道:“我今日只管亲手杀你以祭亡妻,哪管什么杀阵!”
  空冥听了,竟神情一滞,生生被他又劈中一掌。
  他二人打斗,却让其他人听了墙角。
  空冥竟杀了红澜道侣?
  谢秋寒紧紧盯着那二人的打斗,见空冥胸前焦黑的伤口迅速愈合,此刻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是怎么回事?”
  云邡很是惊奇的看了谢秋寒一眼,真不得了,小秋寒今日转了性了?
  他忙热心作答:“当日师父欲以金瓯炼制主神之体,打一开始没想杀我用伏羲骨的,他那时同师兄一起去了青丘,想找蚩尤遗骸来用,却行了大运,不光拿了遗骸,师兄还带回来一个狐族美人,那就是我师嫂……”
  身边小童则童言稚语道:“哎呀,为什么要杀人家,你师父是不是喜欢他?”
  一句童言,道破千般爱恨痴缠。
  红澜听了此话,下手更加狠厉,面目阴森,招招致命。
  而空冥苦笑一声,连连逼退,却是怎么也不肯和他交手了。
  谢秋寒见了场中变化,木然的转头,看着身边的仙座和小孩,二人不分场合的你一言我一语探讨起了上一辈的不伦恋。
  “我是说,为何空冥明明受了两掌,却不见他受伤。”
  云邡:“……哦,我正要说这个,此阵与空冥相系,只要阵在,便会源源不断给他提供真气,他便立于不败之地了。”
  谢秋寒扭回脸,没说什么,给仙座留了一寸颜面。
  而那时红澜胸中虽满是仇恨,招式却越发无力起来,他越是肆意使用真气,这阵法便运转的越快,越针对他。
  最后空冥错手一掌,将他击飞了出去,连连撞碎了几根石柱。
  云邡眸光一闪,飞身出去,欲接住他。
  可空冥比他更快。
  红澜在一片碎石中强撑着再要起身,一剑寒光倒映在了他眸子里。
  是空冥终于拔出了剑,抵在他喉间。
  红澜双目喋血,恨意森然。
  云邡走了过来,抬指轻轻一拨,将那指着红澜的剑推到了一边,“师父,这剑悠着点。”
  空冥果真不想伤他二人,反倒是抬手聚气,一道清流浸入云邡手背,那道血淋淋伤口缓缓愈合了。
  同时收了剑,轻轻一叹,对红澜说:“出了此阵,你可来取我性命,但不是现在。”
  众人见了,当真奇怪。
  这师徒之间十分微妙,分明上一刻还大打出手,此时却又在疗伤,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可以肯定的是,神霄红澜两师兄弟都打不过空冥,此局难道当真是败局已定,再无转机了?
  此时空中忽然滚雷阵阵,云雾集聚,在头顶成了一个暗色旋涡,其势骇人。
  那金瓯中小人突然飞了出去,稳坐在旋涡之中,无数金光旋转着被吸入体内。
  “聚引一气,”空冥喃喃道,“要成了……”
  祭台内真气流转更快,众人识海几乎快要抽空,修为弱些的都倒了下来了。
  众人大骇,今日真要命丧此地了吗?


第23章 
  那时情势十分危急,众人心生绝望。
  其中有名紫袍真人,心生了狠劲,想闯闯看,便御剑直冲天际,撞向了头顶若隐若现的旋涡中!
  云邡同情的想道:看来玄机教要换掌门了。
  只见那真人冲到旋涡之中,奋力拼杀,却被一股引力拖拽着,将他识海真气通通吸走,不过顷刻,他竟成了个纸片似的人干!
  干尸啪嗒一声掉落回祭台上,众人惊恐避退。
  那东西恰巧在谢秋寒脚下,他却动也不动的盯着看。
  他今日所见,血海尸山,人人苦痛,何止这一桩……
  谢秋寒眼底染起了淡淡的殷红,口鼻间弥漫着若隐似无的腥气,胸中戾气涌动起来。
  赤色纹路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空冥余光瞥见谢秋寒,头一回变了脸色,“蚩尤金丹?”
  话落,他飞身跃至谢秋寒身前,伸手去抓他。
  他一双手练的比利刃还要锐几分,周边空气都微微扭曲起来。
  那时云邡不在谢秋寒身边,他身侧只有一个老剑圣和一个小童,只见他动也不动,似乎被吓坏了。
  可就在那时,谢秋寒瞳孔中映着那愈来愈近的手,侧脸的血纹腾的一下全部绽开!
  他喉底翻滚出一声咕隆,一手撑在地面借力,快如闪电的往一侧翻去,同时顿也不顿的挥剑反击,斩向空冥脖颈!
  空冥一击失手,连忙闪躲,往后跃了一大段距离。
  也就是那一刹的功夫,他已经丧失了先机。
  云邡一把将神情恍惚的谢秋寒护在了身后。
  空冥眯起眼,见云邡和谢秋寒形容亲昵,更是起了杀心。
  云邡冷下了脸,一字一句道:“师父,祸不及他人,这可是个刚满十六的孩子。”
  气氛是很紧张没错,大敌当前也没错,但正捂着胸口吐血的红澜还是忍不住撑起身子看了师弟两次。
  云邡:“……”
  空冥道:“金丹在身,他今日看似无害,日后就不好说了,为师替你除此祸害还不好吗?”
  未等当事人作答,红澜便拖着重伤之身缓缓行来,“祸害?哪个祸害能比得上你先后杀道童无数,又害我亡妻,将我师兄弟二人害至如此境地?”
  云邡动了动唇:“师兄……”
  空冥像被这话戳了心窝子似的。
  他脸白了下来,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颓然道:“那实非出自我本心。”
  而谢秋寒却周身一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面冻僵,另一面则翻腾咆哮。
  他突然明白了。
  “……你用过金丹?”少年哑声道。
  云邡察觉不对,回头,“小秋寒?”
  谢秋寒木然的倒退了两步,脸上的繁复的魔纹艳若鲜血,嘴唇却煞白,看着触目惊心。
  云邡忽然有些心慌,一股寒气冒上了他的脊背。
  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说:“小秋寒,过来我这儿,别怕。”
  谢秋寒却不看他,而是盯着空冥,“你用过金丹,是不是?”
  金林说空冥疯了,可……若不是疯了呢?
  空冥眯眼打量他,点了一下头。
  这个动作让谢秋寒浑身发冷。
  空冥自白道:“当日我为复活师兄,先后寻了红澜云邡两个天灵之体,欲做躯壳,此事不假。但收了你二人以后,便消了心思,这师徒情分绝非作假……”
  只是后来天道屡次诱他寻死,师兄弟又接连陨落,他心生恶气,便拿出了这大衍七杀阵。
  阵眼金瓯以上古主神镇之,蚩尤也是上古主神。
  他在得到阵法,起了诛天之意之后,并没有想要向云邡开刀,而是转而去寻了蚩尤真身。
  中间出了意外,蚩尤遗骸分成两端,一端红澜取了,练成了天魔之体,去了大荒。
  而空冥则得了金丹,性情大变,心狠手辣的摧残了上百道童性命,还因妒杀死红澜之妻,后来又转而向云邡下手。
  两个徒弟漠然的听着空冥说这些。
  他们怎会不知呢?
  可师徒三人拖到了今日的境地,即便如今二人知道空冥所为并非出自本心,有些事却不可挽回了。
  造化弄人,何其精巧而恶毒。
  谢秋寒听着这些,脸色更白。
  他本是这师徒三人恩怨之外的一个看客,是因机缘巧合被牵涉进来的路人。
  这局中,师徒反目,紫霄山大乱,全都系于一枚蚩尤金丹之上。
  这要命的金丹……如今又轮到了他谢秋寒身上。
  空冥看他的眼神十分悲悯:“蚩尤金丹之力,并非人力可挡,上古时,蚩尤与皇帝一战,双方力量悬殊,蚩尤本应胜出,却因玄女横插一脚而落败,他死于非命,血染逐鹿,怨气结成十里血枫林,入者皆死,那只是怨念罢了,你想想,他的金丹又该蕴含多少戾气呢。”
  “……”
  谢秋寒紧抿着唇,站在漫天大雪里,无话。
  “你刚得此丹,少年意气,以为人定胜天,可你才十六,日子还长着呢,今后但凡一点恶意怨念,都会在你心中无限扩大,你日日夜夜所思所想,俱是仇恨怨怼,甚至对你所爱之人,一点点差池就会让你满怀妒意,变得暴虐和疯狂,害死他身边所有的人,最后反目成仇……”
  空冥说到后面,却不是在对谢秋寒说,而是冲着自己了。
  就和红澜警告谢秋寒的一样。
  可那时谢秋寒心里仍有不服,这时见了一场悲剧在眼前活生生的上演,却只能悲哀的承认……空冥说的是有道理的。
  他静静的站着,忽然轻声说:“你想我怎样?”
  “不是我想你怎样,”空冥同情道,“这条路,是只有一个结局的。”
  谢秋寒静静的思索了片刻,这时他整个人都沉了下来,表面的少年气以及先前的惊怒悲痛都消散了,身上溢出的是更加厚重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看了看周围,又看一眼头顶的金瓯,平静的说:“但人之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
  ——用此金丹,能晋魔神之位。
  ——金瓯威仪无上,除非神祗,无人能动。
  话说到这儿,云邡的心猛地一跳,忍无可忍,上前两步去抓谢秋寒。
  可谢秋寒周身却炸开了如有实质的真气,如利箭一般倒退了一段距离,脱开了他的控制。
  云邡大怒追去:“谢秋寒!”
  可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如同煞神降世一般,提起了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瞬间,他就如同先前那真人一般直冲头顶的旋涡!
  云邡脸色煞白,被这寻死的混小子气的手抖。
  空冥生生的愣住了——他原本是要劝少年自缢,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少年经了磨洗,留下的竟是这般血性。
  众人为这突兀的变化所惊呆,齐齐抬头看去。
  今日之后,别的不说,紫霄山又出了一个叫“谢秋寒”的奇才却是要传开了。
  紫霄山当真是集了天地精华,仙魔领袖都出自此,如今还有个斗胆要灭天称神的,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位是仙魔领袖的师父,格局是要再高一点。
  可是现在,竟然还有个十六岁的小娃娃要以身止戈!
  这鬼地方真是什么人都能产啊!
  只见谢秋寒手提一柄铜剑,孤零零一身纳入那黑色旋涡当中,他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现。
  竟真让他逆流而上,直冲那金瓯去了。
  那金瓯在被他碰上的那刻,同样绽出金色劲气,集中朝他涌去。
  他避也不避,决绝至极,一剑就劈了下去——
  那一剑若中,金瓯碎,但他自己也会被劲气搅得稀巴烂。
  果真是以身止戈!众人不禁为他哀叹起来。
  云邡终于不再拖延,一咬牙关,抬起右手,低喝一声:“剑来——”
  银光流水般飞射而至,一把通体浑似白雪的长剑到了云邡手中。
  与此同时,他如流星般跃起,袖袍扑飞,身上爆出白光。
  谢秋寒视死如归,那劲气朝他门面袭来,他避也不避,心知难逃一死——
  可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未来到。
  一双手横截住他,一道屏障拦在前方,挡住了所有凌厉的劲气,而他周身蔓着轻柔暖和的气息,一如几年前的崖下,一双手刺骨的冰雪中将他托了起来。
  谢秋寒睁开眼,对上一双溢着怒意的眼睛。
  “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谢秋寒呆呆的看着他。
  仿佛世界都纷纷凝固,翻滚的雷电和痛苦哀嚎纷纷落下帷幕,只剩下眼前这一个人。
  形势危急,事已至此,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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