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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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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座这种脾气,他自己上房揭瓦都揭惯了,哪里会肯旁的熊孩子当着他的面蹬鼻子上脸,方匆真是寻错了人。
  聂明渊理理头绪,又道:“仙座,这孩子总不会平白无故这样来寻你,他可说了其他的?”
  “有,”云邡道,“他说我帮他找他娘,他就告诉我穷奇骨在哪儿,引出穷奇骨,我就能把自己骨头换回来了,把我听乐了,真会做买卖。”
  “………”
  聂明渊抹了把汗,这方家小子真是找死的一把好手。
  穷奇死后,岭南灵气充盈,都说杀穷奇起了作用,穷奇之躯埋入地底,滋养岭南之地。
  可穷奇都还活的好好的,滋养个屁。
  那底下埋的是伏羲骨。
  云邡道:“你当时也瞧见了,我亲手埋的骨头,埋的我自己的骨头,”他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思议,“他竟然还要帮我挖出来?你听听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的确是混账了些,”聂明渊劝道,“别同他们置气,置气伤身。”
  “我不置气才伤身,”云邡骂道,“别让本座逮着,迟早全把他们剐了,让他们也尝尝剔骨头的滋味。”
  聂明渊看他是真生气了,也不再劝,洗耳恭听,陪着他骂了人家十八代祖宗,让云邡骂的很是舒心。
  等仙座骂舒服了,聂明渊才尽职尽责道:“我明日便去,看岭南可有异常,再把方家里里外外都翻一遍,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云邡瞧他两眼,叹了口气,算是认同了。
  这就是最气人的地方,骂归骂,却不能撒手不管。
  云邡揉了揉眉心,看聂明渊手里还捏着东西,问道:“找我?”
  “仙座您看这个,”聂明渊递他一样东西。
  云邡斜一眼,是个拇指大小的小竹简,里头装的是密信。
  他接过来,掂量两下,不打开。
  聂明渊以为他是用神识在读取,“是白日的消息,摄政王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皇上让他走,他便请了罪,打道回他自己的王府去了……哎!”
  云邡竟然把那个小竹筒给抛了出去,竹筒滚出去老远。
  聂明渊再一看他,一脸的漠然。
  ……他要不还是告辞吧?
  云邡道:“你说,我是没心思看。”
  “……”聂明渊眼观鼻鼻观心,飞快的说:“摄政王欲求娶张阁老独女,皇上不允,先一步颁旨召张小姐入宫,二人今日斗的厉害。”
  云邡掀了下眼皮,微讶:“那小子才几岁,竟跟他叔叔抢起了女人。”
  “不小了,都登基五年了,”聂明渊道,“比秋寒还大上两岁,凡人家这样年纪的男子早娶亲了。”
  云邡轻轻哦了一声。
  还真是,要是不入修行之门,指不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行吧,这代孩子是真都长大了。
  “皇上羽翼渐丰,与摄政王意见相左的时候会越来越多,我想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去斗,我们帮着他掣肘周鸿,仙门或可免去一难。”
  “再说吧,”云邡顿了一下,语气微妙的说,“说不定周鸿家小儿只是故意同他争风吃醋呢。”
  “啊?”
  “开玩笑的,”云邡摆手,“你处理吧。”
  聂明渊先愣了一下,而后心念电转,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是戳破了?
  不然以仙座的脑子,转不到那儿去。
  哟,热闹了!
  云邡却警告的看他一眼:“他不知道我知道,你闭好嘴。”
  聂明渊顿时颇感遗憾。
  他原本以为以仙座这样的榆木脑袋,得过个千百年,自己都作古了,还不能领悟,却没想到这事来的这样快。
  按理说不应该,谢秋寒不是憋不住的人,发生了什么?
  云邡提起一壶酒,在聂明渊面前晃晃,“同我喝两口?”
  “不了,”聂明渊道,“明日早朝,不能喝。”
  云邡摇头惋惜道:“清风明月一壶酒,可惜本座一人独饮。”
  聂明渊有些犹豫:仙座发愁,千年等一回,他其实该好好珍惜,多看会儿热闹才是。可明天早朝要是没赶上,耽误事怎么办?
  他犹豫之时,云邡忽然说:“要不然百年之约就算了,你现在陪我喝个酒,明天别去早朝了,以后爱干嘛干嘛去。”
  聂明渊当即心惊胆战起来。
  仙座可不是糊涂了吧。
  “没疯,没醉,”云邡幽幽道,“赶紧抓住机会。”
  聂明渊立刻一把抱起两个酒壶,生怕他反悔似的。
  云邡大笑起来。
  聂明渊无语一阵,也忍不住低着头同他一样笑了起来。
  山中虫鸣此起彼伏,不远处弟子挑灯经过,微风挟着细碎的夜话吹过。
  他二人笑了一阵,又聊了一阵,从九州之外的云海说到紫霄山下的豆腐坊,只有云邡一个人在喝酒,聂明渊只是含笑看他。
  “怎么,”云邡道,“还是打算去早朝?”
  “您别说了,”聂明渊道,“我认了,我是天生劳碌命,不上朝我干嘛去?”
  云邡叹了口气。
  有点笑不出来。
  聂明渊不上朝干嘛去?
  他不当仙座干嘛去?
  天地虽广,可牢笼加身,逃出去也没多大意思。
  “明渊,”云邡拍拍聂明渊的肩膀,“重吗?”
  聂明渊微微一怔,笑了笑,“习惯了。”
  “打一开始我真的不明白,”云邡道,“这些年,潇洒过了,心惊胆战过了,到了头,才真的觉出的这份责任的重量。”
  “少时我也不明白,”聂明渊从他手里把酒壶拿过来,终于也喝了一口。
  酒入喉,浸透愁肠,一股辛辣蔓开,反把人刺激醒了。
  “我师父从小到大对我耳提面命,全是兼济天下,我少年时叛逆,觉得凭什么我要管他们?我才不管,就偷偷从师门溜出去了,想找个风景好的村子避世而居,找个貌美的姑娘生儿育女,逍遥自在。”
  “然后呢?”
  聂明渊瞟他一眼。
  “哦,”云邡一拍脑袋,“然后岭南大火,你的村子姑娘都烧没了,我趁火打劫把你赶鸭子上架了。”
  聂明渊:“…………”他居然还说得出口。
  当年穷奇在岭南作乱,殃及聂明渊夫妻,聂明渊亮出知之门人的身份,求云邡救人。
  云邡答应了他,后来百年间亦常常照料那一方土地,天宫中岫玉等童子也是后来从那儿捡回来的。
  这些年来,聂明渊供他驱使,替他建立了万象的势力,兢兢业业,同时倾碧以因缘镜重塑肉身,忘却前尘,从此入修行之门,二人都各的其所,还算不错。
  看着聂明渊有些飘忽的神情,云邡道:“你不会是在心里骂我吧?就算我不坑你,以你的脾性,在深山里也坐不住的,我还帮你这样多,万象没我可建不起来,我比什么周鸿、孝王不是好一百倍?”
  行吧,聂明渊还是不说话,随便仙座给自己脸上贴金。
  可没想到,这人还得寸进尺了,“你不就是记着倾碧的事嘛,小心眼,你等着,我现在就叫她过来。”
  “我没……哎你做什么!”
  云邡竟然掏出个玉符,作势要传讯。
  “别别别!”
  聂明渊吓一大跳,七手八脚的去抢玉符。可他又抢不过云邡,自己还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
  云邡拉他一把,取笑道:“你可千万坐稳了,左相在天宫摔成个瘸子,明天周鸿见了不得气疯了。”
  聂明渊直求饶:“你别玩了,让她好好的,我这点修为,过不了多少年都成老头子了,耽误人家做什么。”
  云邡这才作罢。
  聂明渊趁机一把将玉符抢过来,扯开衣服塞进胸口里,牢牢护着,生怕他再乱来。
  云邡:“………”
  这人打光棍久了,从前的气度都像喂狗了似的。
  聂明渊刚来他面前的时候,以布衣之身叩见,一身磊落,光风霁月,哪是这种德性。
  他说倾碧的事,是因为有一年,倾碧机缘巧合在镜子里窥了一眼前因,见着云邡闯进火海里救她那一幕,心里一直找不到地方安放的爱慕之意终于落了脚,冲着仙座来了。
  云邡好像看见一个大锅从天而降,正面写着“冤枉”,背面写着“不道义”,他躲都躲不及,聂明渊还不肯他卸,觉得这样绿着他很放心。
  ……世间奇男子要论出处,知之门首屈一指也。
  说到倾碧,聂明渊才道:“一直想同您说,其实这事我自己并不当回事,您更不必介怀。我这些年去过许多地方,知道世上还有许多人吃了上顿愁着下顿,他们受着生老病死的苦,尝不到一点甜,同这些相比,情与爱的事其实小的很,吃饱了闲着才想想,不算什么的。”
  云邡轻轻点头。
  倒是这个道理。
  除了这道理到他身上好像不大行得通,他现在既忧心天下,也忧心谢秋寒,一样都没耽误。
  不过聂明渊的话倒是提点了他——“哎,那你把谢秋寒也带出去看看,如何?”
  聂明渊愣了下,心想这什么馊主意。
  他沉吟片刻,委婉的说:“仙座,您此时再提这样的事,就嫌……没良心了。”
  云邡皱了下眉,“此话怎讲?”
  聂明渊知道他是个不开窍的,掰开了揉碎了说:“要看天下,你带他去,我就这样教便可。他一心只牵着你,你知道了却要赶他走,实在太伤人了,日后他若知道了,能记上一辈子。”
  云邡沉默了片刻。
  是了,若日后他知道了呢?
  修士的日子这样漫长,哪有事情能瞒百年千年的。
  那他到底怎么办呢?
  云邡刚要说话,聂明渊的目光从他肩头越过,眼睛直了。
  云邡扭头一看,倾碧和谢秋寒一块儿来了。
  刚才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不当回事的聂明渊,好像做贼一样,下意识挪了挪身子,挡住了身后一排酒壶。
  …………这跟你刚才说的怎么不一样???


第67章 
  聂明渊太出息了; 当面“不记得”、“不当回事”、“别介意”; 转头就露出骨子里的惧内习性。
  然而; 倾碧对他只是随意行了一礼,稀疏平常。
  她才是真正的不介意、不记得、不当回事。
  聂明渊对她笑一下; 那笑从唇边掠去,很快就消散了; 只留下一点点自嘲的意味。
  倾碧自然是看不见的。
  旁边,云邡见谢秋寒来了; 心里也有些打鼓:没让他听见吧?
  他掩住眼底那点心虚,瞧了谢秋寒几眼。
  谢秋寒脸上没什么特殊神情,只是扫一眼他喝的酒,皱了下眉毛。
  谢秋寒是刚从弟子厢房过来,他听说今天云邡见了方匆; 之后心情很不好,嘱咐其他人都别打搅。
  他很聪明的先去方匆那儿探了虚实; 得知了一堆让人心里怪不好受的往事; 这才来了天宫。
  云邡在这边屋顶饮酒; 他也未靠近,只是守在不朽峰底下; 拿了本书看,静静的守着。
  是恰好倾碧来访; 他才引倾碧过来,打断了这二人的叙话。
  他之前遥遥的瞧着,只看见云邡时不时对着酒壶嘬一口; 也望不清究竟喝了多少,可这时他一看,屋脊上竟码了整整齐齐一大排,才着实吃了一惊。
  他弯腰拾了一个壶,闻了闻,是山下新出的三界酿,三界酿的意思是,不管你是人是魔还是仙,喝了这酒就要醉,谢秋寒闻着扑鼻而来的辛辣味,便知道这名不虚。
  谢秋寒终于是忍不住了,带些责问的语气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都是你喝的?”
  “……”云邡没作答。
  原先谢秋寒是管惯了他,他只当小儿孝顺,如今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
  谢秋寒看他不说话,又扭头去认真看了看他面色,伸手过去,想摸摸他额头,看是不是醉的厉害了。
  云邡下意识就往后躲了一下。
  谢秋寒一愣,手顿在半空中。
  “你怎么了?”谢秋寒根本不作他想,只是更紧张的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叫金林真人来瞧瞧?”
  说着还真要给金林传讯。
  云邡这才去拉他,“没喝多少,大晚上的别吵他一个老人家。”
  “无事的,金林真人是刚从晚会走的,还在路上,我去叫他……”
  “真不必,”云邡脱口而出,“都是聂明渊喝的。”
  聂明渊:“…………………………”
  聂明渊缓缓扭头,看着仙座。
  仙座脸不红心不跳,只当无事发生。
  谢秋寒默默的把玉符塞了回去,换成几颗万用大补的丹药递给了聂明渊。
  仙座喝的多,他急的要请金林,聂明渊喝的多,他扔几颗丹药就完事了。
  真够过分的。
  大弟子过分,仙座就更过分。
  仙座既不想让谢秋寒看出自己不对,也不敢像往日一样招猫逗狗似的对他,现在正纠结着。
  纠结半天,他下了一个决定——
  仙座往聂先生身上一倒,说:“我醉了。”
  然后眼睛一闭,不知人事。
  聂明渊扶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包袱,当时是真的想把他推下去。
  还好谢秋寒立刻不着痕迹的伸手,把云邡拢过去,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肩上,扶的稳稳的。
  仙座免于一难。
  谢秋寒看他竟然醉倒了,心里十分担心,立刻捏着他听了一阵脉搏,又摸摸他额头,看他无恙,只是醉了,才肯稍微放心。
  可这心刚放下,又拿了起来:云邡从来是个万事不放心上的人,又或是放心上也不让人看出来,他今日竟这幅模样。
  谢秋寒心头燃起了怒意,打定主意要去找那方匆一通麻烦才好。
  他问聂明渊道:“聂先生同仙座聊了什么?他是为岭南之事忧心吗?”
  聂明渊打掩护:“嗯,是,今日方家提起一些旧事,仙座心中不快,才喝多了些。”
  谢秋寒沉吟一阵,“那现在是作何打算?”
  “或有内情,仙座嘱我明日再查一查。”
  谢秋寒点点头,顿了一下,问:“问先生一事,先生若不便答,便不答。”
  聂明渊自然洗耳恭听。
  “我听了方匆的说法,说下面是穷奇身躯,可我招穷奇来看,却觉得不大像,所以岭南土地下面镇的是……?”他一边谨慎的说,一边看聂明渊脸色。
  聂明渊摸摸鼻子,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仙座的表情。
  仙座装死装的简直到位,聂明渊就自动认为他是肯了的。
  于是聂明渊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秋寒眸子沉了下去。
  岭南一干人,用光了灵气,捅了篓子,自己补不了,竟害的云邡抽骨去填。
  真是好不要脸的一群人。
  可他们归他们,岭南无数无辜生灵都遭着殃,云邡又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他们去死。
  谢秋寒咬着牙,看看云邡,抽骨之痛啊。
  ……也不知那时候有没有人陪着他。
  他盯着云邡的侧脸看,眸中仿佛点了一丛火苗似的,在夜色里格外惊心动魄。
  可到底是夜色温柔,身侧的人也暖乎乎的靠着,这份怒意并没浮出水面,很快就被他压下去,转而成了一点无奈和深沉。
  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他把那些情绪拢的严严实实,一瞬间就恢复成平静稳重的模样,礼貌的向聂明渊道了声谢:“耽误先生了。”
  “不耽误不耽误,”聂明渊摆手,“那个……我也喝多了,你扶仙座回去吧,我也走了。”
  谢秋寒便冲他一点头,不再多言,扶云邡进阁里。
  他们如今熟络,的确不必多礼。
  聂明渊目送他二人走,心头有百般滋味。
  他在朝中为相,已然在多方势力里弄得焦头烂额,而云邡在仙门之中,一人掌着天下大小几十个宗门,肯定也不好过。
  可他们并没有选择,有些担子需得他们挑起来,否则他们不担,就没人能担了。
  聂明渊心中五味杂陈,叹了声气,收回目光,忽然又看见旁边的倾碧。
  倾碧察觉的他视线,回望过来,轻轻见了个礼。
  月光像层轻纱笼在她面容上,仿佛月神下凡。
  聂先生愣了下。
  唇边那点笑很快就收了回去,平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左相,此时却不知道该往脸上挂什么表情才合适。
  倾碧兀自笑一笑,仿佛自言自语道:“瞧他二人过的这样好,其实也不错。”
  聂明渊这才笑了,“嗯,的确不错。”
  倾碧回过神,发觉自己在陌生人前失礼,脸颊一红,忙道:“失礼了。”
  “仙子不必多礼。”
  倾碧目力不佳,但凑的近时,也勉强看的清人面目,她见这人相貌斯文,做文士大半,但形容十分陌生,便道:“绛珠观倾碧,见过先生,还未请问,先生是?”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聂明渊晒然,“仙子不需劳心记挂。”
  倾碧微微怔了一下。
  哪有别人问名字,却说自己无名小辈的,是不是嫌无礼了些?
  聂明渊不言不语,后退一步,双手合拢,遮去半张脸,拱手作了个揖,“不打扰仙子,小生告辞。”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倾碧蹙起眉头,在月光下站了片刻,似乎有些困惑,可这困惑毫无来由,所以消失的飞快。
  她也离去了。
  原地只留下了一排空酒壶,掺着半壶兼济天下,半壶儿女情长,对着夜空,长久无言。
  。
  另一头,谢秋寒扶着云邡回了阁内,将他扶到了床上。
  他低头替云邡拨去鞋履,又替他取发带,一套动作极其顺手。
  云邡半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终于觉出自己这番作为的荒唐。
  先说酒是聂明渊喝的,后装醉,实在太丢仙座的份了。
  谢秋寒去取了热毛巾回来,进门便看见云邡扶着床坐起来,按着太阳穴,一副不大爽利的模样。
  他忙把手上东西放下,“怎么,头疼吗?你坐着,我替你捏一捏。”
  云邡心里暂时不知拿他怎么办,只能一切如旧,由他上手。
  谢秋寒站在他身前,不轻不重的在他太阳穴按着,是伺候惯了。
  往日仙座处理公务烦了,总要厚脸皮的把他叫过来使唤一番,那时无论谢秋寒在做什么,都一定会暂且放下过来的。
  云邡闭着眼睛,回忆从前没注意过的点点滴滴,忽然在想:这世上,的确是找不出第二个比小秋寒更妥帖、更能予他好的人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软了一些。
  他觉得聂明渊说的对,如果这时还刻意将小秋寒弄走,日后他知道了,一定难过极了。
  二人一坐一站,良久无言。
  过了好一阵,谢秋寒松了手,在他身边坐下。
  “可好些了?”
  “嗯,”云邡道,“本就没什么。”
  谢秋寒忍了一下,还是说:“什么三界酿,连修士都能醉的倒,指不定添了什么东西,还是少喝为妙。”
  云邡不置可否。
  谢秋寒也不想说多惹他不高兴,提了这第二遍之后便再没说了。
  他去把窗户关上,余光瞥见屋顶的酒壶,扔了个法器出去,全都收拢了,卷着一起放在了屋外的角落,等着明日再收拾出去。
  然后又替云邡把房间里都收拾了一遍,回头一看,云邡正盯着他看。
  谢秋寒:“怎么了?”
  “使个法术就是了,你不必亲手做,若嫌法术不利索,便寻个仙仆来,你不必再做这些琐事。”
  谢秋寒不置可否,他不过是做习惯了,不想将云邡的事假手于人,并不觉得琐碎。
  况且他二人多年来都是这样过的,若寻个仙仆,多了一个陌生人的影子,他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这回方成镜提让云邡收方匆为徒,他那样抗拒,很大程度也有这个原因。
  其实他反省自己内心,已经觉出了一点不对:他实在太赖着云邡了,这份依恋太过浓烈,任何想把他往外推一点点的举动,都会引起他内心剧烈的抵触。
  他的确不会透露自己的一丝情意,不愿给云邡带来一丝的困扰,只想长长久久的做他的大弟子便好。
  可他要的这份长久里,也同样容不得其他任何人的介入,不许掺进别的东西。
  他像一只固执霸道的小兽,牢牢的守着自己的领地,这举动既是出自他本能的维护,也是仗着云邡疼他、纵容他,会默许他这样做。
  他在画地为牢,关着自己,挡着别人。
  谢秋寒分析一番自己的心里,暗自叹了声气。
  少年不知愁滋味,知时已经为时尚晚了。
  他料理完房间里的一切,便要出去。
  这时云邡叫住了他,“对了。”
  谢秋寒扭头。
  云邡问:“刚才倾碧怎么过来了,她可有要紧事?”
  “没什么要紧事,”谢秋寒道,“是听说你今日发了火,她来问问怎么了。”
  云邡点点头,知道没有正事,他就不再过问人家妻子了。
  谢秋寒却被他点醒似的,委婉的试探说:“我看倾碧仙子,对你似乎,”他搜肠刮肚的找了一遍说辞,“情真意切,很是用心。”
  云邡:“……………”
  他忍不住心想:不及你。
  可这小子现在提这个做什么,还想探他口风不成?
  谢秋寒走过来,替他拢一下被角,坐到床头。
  他很有技巧,并不问云邡心里怎么想,而是说:“我听人说绛珠观的传人都是来还因果的,还尽因果便飞升了,倾碧仙子若是与人结缘,这姻缘的因果恐怕要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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