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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仙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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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秋寒抿紧了唇,脸又白了一些。
  他来不及说什么,忽然一阵头晕目眩。
  再清醒时,场景天旋地转的改变了。
  几人齐齐掉落在外间一处树丛里。
  一头皮毛光滑的高大白马匐在一旁,一见他们过来,甩了甩尾巴,站了起来。
  这是离道场有些距离的一处平地。
  抬头望去,只见天际罗网重重,赤金两色对冲,以两名紫衣魔君为首,无数魔门之人乘法器环伺在罗网之外,迫于罗网而无法进入,但却虎视眈眈,冲罗网下破口大骂者有之,用兵器凿网的亦有之。
  天上罩的那罗网是紫霄山镇山法器,多年来抵御了无数进攻,任是大罗金仙下界也破不开的。
  故而道场之上,众人虽然惊慌,但也不至于乱了套——只除了有些年轻弟子听了魔门人的污言秽语,却又还不了嘴,气到内伤了。
  金林喃喃道:“神霄在哪我不知道,不过红澜……红澜,来了。”
  他没有注意到,“红澜”二字落下,一道黑雾悄悄从足下升起,身侧的未锦神色倏地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这个类型的文,开的也不是热题材,主要是想练练笔,学讲故事,所以小伙伴们看了有什么意见就给我提一下,感谢!爱你们!(Boss目的问题,我先写完这段剧情,还觉得尬和我说,我回头看看怎么改。)


第18章 
  道场之中,天宫阶下,一众真人立成一排,神情各异。
  为首的自然是空冥——顶着神霄面目的空冥。
  他着一声净色长袍,神情淡然,既不见计划被打乱的慌张,也没有大事将成的兴奋。
  当今皇帝就站一旁,相较于空冥,反倒是坐龙椅的这个显出了几分不稳重。
  他急促道:“仙座,这魔门不是都在大荒吗,怎么今日、今日竟然上了紫霄山?”
  “皇上,”空冥含笑道,“魔门要和仙门斗,难道还挑良辰吉日吗?”
  “可……”
  “皇上稍安勿躁,”空冥安抚,“都天罗网乃我镇山法器,魔门之人是万万破不开的。”
  此时,一名内门弟子恭敬的走了过来,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铜盒,“仙座,皇上,方才此物突然掉到道场之上,弟子恐怕其中有异,特呈上。”
  弟子看了看他们两人,一时不知道该给谁。
  空冥谦礼道:“皇上?”
  皇帝摆手,魔门围攻,他心里头总有些不安,一看这东西,各种图穷匕见的刺客列传都在脑袋瓜里转了个遍,哪敢凑上去。
  可惜……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刚想到这茬,就见那弟子猛地掀了铜盒,拔出一把宝剑,剑光清寒,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那剑就架在他真龙天子的脖子上了。
  那内门弟子立刻去了伪装,露出真面目,那一张脸布满了可怖青色纹路,众人一看便知,这是魔门中专修伪术的先遣,一时间惊呼救驾声此起彼伏。
  皇帝在那剑下发抖,两股战战,只听见有人喊救驾,却没看见有人真冲上来救驾。
  他当真是在心里砍了一万个人的头了。
  他甚至没空去想:一个小小魔修,如何能在仙门首座面前劫持他?
  魔修挟持天子,大声威胁道:“速速打开都天罗网!不然我就杀了他!”
  空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方微微颔首,“可,但……”
  身后的真人们立即炸开了,纷纷道:“罗网一开,魔门破入紫霄山,必定血流成河,仙座,不能开啊!”
  其他人也都附和,而跟皇帝过来的一众大臣亲侍立即叱道:“大胆!皇上乃九五天子!尔等岂敢怠慢!”
  皇帝一听他们吵成了一锅粥,心里真是又急又气,他将求救的眼光放到了仙座身上,“仙座快救朕!朕以皇爵之位许你!”
  空冥拱手,不慌不忙的讲了一堆废话:“无功不受禄,皇上乃真龙天子,紫薇所指,万民所系,救驾乃臣之本分……”
  正当他将废话的时候,一名真人化气为剑,直接射向那魔修。
  魔修眼中精光一闪,脚下一转,将皇帝做了挡箭牌——
  众人惊恐之时,空冥轻轻一拂袖,将那攻势化开了。
  “不要轻举妄动,”空冥道。
  魔修冷哼一声,直接下手在皇帝脖子上化开一道口子,血汨汨流出,沾湿黄袍。
  “我劝你们识时务些,再有一回这样的,我就直接取了狗皇帝的小命!”
  皇帝顿时冷汗直流,衣衫都湿了,分不清是血还是汗。
  见一众修士和皇臣僵持着,魔修加码道:“这狗皇帝可是紫微星所系,要是他死了,星象不稳,天下必定大乱,你们紫霄山,不是成天叫嚣着是名门正派吗,那为大道牺牲一些,又有何妨?”
  他这番话竟然是在情又在理的。
  在场众真人听了,确实动摇了。
  终于,空冥主动站出来,侧头对身后一名青衣道人说:“青玄,开吧。”
  紫霄山九宫制衡,那青玄真人是净乐宫宫主,净乐宫把着紫霄山的护山大阵的命脉,宫主本人则掌着都天罗网。
  青玄犹豫再三,和身边人讨论一阵,终于一咬牙,点了头。
  他先以一线传音吩咐弟子布阵,而后才缓缓抬起了拂尘,捏了个决。
  随着他的动作,天上罗网金光一闪,这是在收网了。
  收网的同时,令声一层一层传了下去,内门弟子个个面色严肃,鱼贯而出,手握佩剑,严阵以待。
  一旦都天罗网收拢,他们就要以肉身布剑阵,挡住外敌。
  魔门来势汹汹,弟子们此战必定有所亏损。
  有弟子咬牙抬头望了一眼高台之上,极其不甘。
  高台上,那魔修没有想到自己此行竟然如此顺利,心中实在是大喜。
  “仙门……”他嗤笑,“为了这种贪生怕死的狗皇帝,卸下都天罗网,不知你们祖宗知道了羞不羞!”
  空冥负手道:“罗网已收,你还不放开陛下?”
  魔修大笑:“放开他?如今他命在我手里,我为何要放?”
  众人大怒,纷纷骂了起来,“你这背信弃义的狗贼!”
  魔修随他们怎么骂,他本就是个人人喊打喊杀的魔修,就全当赞美了。
  皇帝的血流了一地,面色发白,口唇颤抖,“这位……修士,朕富有天下珍馐瑰宝,你放朕一命,朕赐你……什么都赐给你……嘶!”
  魔修现出厉色,痛斥道:“黄河水灾,河南蝗灾,流民为患,次次都不见你有所作为,到自己小命不保,就知道自己富有天下了!?老天当真是不开眼才选了你这么个狗皇帝!”
  一个魔修,当着正派的面,挟持天子,义正言辞的斥责他德不配位……这实在让某些人面上蒙羞。
  那魔修双目发红,“泰和八年,黄河决口,开封一地尸横遍野,处处冻死饿殍,易子而食,我全家八口,都死在了那一年,我在人骨堆里爬起来,得了我师父青睐,入了魔门,有了口饭吃,你却稳坐龙椅,尝遍珍馐,实在是恬不知耻!合该去死!”
  说到激动之时,他剧烈喘息,手上颤抖,那搁在金贵皮肉上的剑割的愈发深了。
  皇帝才没空跟着他反省自己,现在他就差尿裤子了。
  这魔修身负血海深厚,来刺杀皇帝是抱了必死之心的,此时将这条人命把他在手中,他心中又是快意,又是惆怅,若能好好活着,谁又想走到这个地步!
  也就是此时,趁着魔修分了心,一名着飞鱼服的侍卫飞身上前,从他身后猛地刺出一剑。
  那一剑功力十足,剑势锐不可挡,持剑者想必是修为不浅。
  此刻魔修情绪不稳,并没有察觉到,照理说,这一击应当是能成的。
  但那一剑落空了。
  皇帝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他的双眸之中,映出一名高高在上的真人。
  白色袖袍缓缓落下,空冥负手而立,轻声道:“皇上,你说,他说的对吗?”
  在千钧一发之际,空冥出手了,谁也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见他袖袍一挥,再落地时,那局中三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唯有他风轻云淡的站着。
  “……”
  皇帝发不出声音,只能呆呆的听着这人给他的一生评判:“你德薄而位尊,在其位而不思其政,早该有灾殃降下,可既然天道无为,那我就替天行道了。”
  朗朗乾坤之下,忽而狂风大作,黑云遮天蔽日,一颗红星划破天际,轰然陨落,星象乍时大乱。
  紫薇星陨落,变天了。
  。
  巍峨祭台之上,立着九宫领袖,各道派掌门,国之重臣。
  皇朝大陆的支柱、气运,都聚首在了此处。
  空冥含笑而立,“诸位觉得我说的对吗?”
  他方才那番“德不配位”的话语并未刻意收声,在场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们有的尚未反应过来,呆呆的立在原地。
  有的析清了方才那幕,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两股战战。
  这是弑君!
  此时,道场内扬起了凄厉哀嚎,众人猛地扭头看去,只见道场之内,血煞漫天,不少人神志不清的对同伴挥剑,陷入一场修罗场厮杀之中。
  一个血淋淋的人跌跌撞撞的爬上台阶,在高台边缘留下一个血掌印。
  站的近的一位重臣吓的一哆嗦,腿下一软,往后倒了下去。
  刚倒下去,便被剑串成了人肉串。
  青玄宫主才刚刚收了罗网,派弟子出去守阵,但他那些弟子竟半路夭折,半道上就与同门杀了个眼红!
  他几乎泣下血来!
  青玄颤声质问道:“神霄,你要做什么?”
  空冥先看了一会儿道场内情形,轻轻皱了皱鼻子,也很是看不下去,这才回头瞥了眼青玄,疑问道:“青玄,你叫我什么?”
  青玄霎时面色煞白。
  空冥冲他微微一笑。
  紧接着,他的面目虚化一瞬,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他本来的样子。
  祭台上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神姿异秀,这是修士们当年对空冥的描述。
  自他修邪术后,又扭曲成了青面獠牙。
  但这样一看,他的本来面目并不出奇,像个清癯儒雅的文人。
  这个‘文人’吐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这是大衍七杀阵,你们瞧瞧,认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晚了


第19章 
  魔门进犯,杀阵开启,天空乌压压黑沉沉的,惊飞的鸟雀扑腾两下便坠了地,道场之内人声鼎沸,人人惊慌失措。
  一名小弟子睡在树桩子底下,被一只鸟雀砸醒了瞌睡,茫然四顾。
  这地方偏,人很少,他寻来寻去,最后发现树后还有另一行人。
  那里有一老两少,一匹马,一只狐狸,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小心翼翼的从后头过去,问道:“这位师兄,这是怎么了?”
  那人扭过头来,一张英俊的脸白的惨无人色。
  小弟子心头猛地一跳,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一位老人从身后托住了他,“小心。”
  小弟子连忙行礼,这时反应过来了,“见、见过金林真人,未锦师兄。”
  二人却没心思和他回礼。
  小弟子顺着他们的视线往上看,只见高台之上,皇帝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仙座负手立在一旁,几名真人起了争执,争锋相对起来。
  小弟子揉揉眼睛,当真是给吓坏了。
  他只是睡了一觉啊!
  他怀着一丝微弱的希望,颤颤巍巍的问道:“仙座在旁,应该……能把皇上救回来吧?”
  未锦一回头,阴森森的对上弟子,道:“……救?是他出手了。”
  小弟子一激灵,压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在那眼神下便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下意识拔腿跑了出去。
  金林无暇顾及小弟子,他正望着高台之上,面色极其凝重,一张老脸几乎皱成了纸团子。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边的未锦忽然出声,嗓音粗涩,不像平时的样子,“金丹在他身上?”
  他扭头一看,未锦垂着头颅,面色晦暗不明,视线定在谢秋寒身上。
  金林点了下头,心中倏地滑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尚未抓住那股直觉,便见未锦一把抓起谢秋寒,抬起手,罩在他头顶天灵盖上。
  金林猛地一惊,“不要!”
  他扑上去阻拦,惊急中对上了未锦的眼神。
  那眼神漠然而阴郁,眼睛里一片漆黑,如同深渊寒冰。
  金林心中骇然,那不是未锦!
  下一刻,他便被一层无形的金刚罩弹了出去,撞到了地上,而“未锦”无情的朝少年天灵盖拍下一掌——
  谢秋寒则行云流水般的一掌拍出去,直袭“未锦”胸口。
  未锦并未预料,也无防备,被猛地击退了几步才堪堪站住。
  他显出一些惊讶。
  谢秋寒警惕的看着他。
  “未锦”看了他片刻,才冷冷的开口道:“你压不住蚩尤金丹,物归原主不好吗?”
  谢秋寒警觉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回答。
  他立在原处,凝起眸,打量着谢秋寒。
  既不带阴仄仄的恶意,也不带居高临下的虚情假意,甚至带了一些微不可见的怅然和怜悯——那怜悯也不是冲着少年去的,而是对着他自己的。
  “魔丹在你体内,势必吞噬道心,让你为其所驭,六亲不认,嗜血好杀,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最后不过死于与魔修邪士的缠斗之中、名门正派的讨伐之下。”
  谢秋寒一怔:“你是……”
  “你应该死在我手里,很快,”那人平静的说,“不必走的太远。”
  谢秋寒竟然听明白了什么叫“走太远”,带着这颗阴差阳错得来的魔丹,多走一步,不就多些坎坷,多些煎熬吗?
  ……可就算这样,难道他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
  谢秋寒握紧了剑,从那煎熬里提出了一股愤怒和狠劲,先发制人的冲了上去。
  那人并不惊讶,面色平淡,“我那时也不信。”
  话落,一道黑雾从他袖中弹了出来,那雾气当即化出一只狰狞咆哮的兽首,张口朝谢秋寒咬去。
  而他自己动也不动。
  谢秋寒被那兽首一撞,胸口激荡,差点喷出一口热血。
  他知道这东西不能正面冲撞,便疾步退到树后。
  兽首从中间劈成两半,穿过树干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
  那倒霉树遭了秧,方才还是枝繁叶茂,这时便迅速枯萎下来,枝干枯遒,褐色树叶哗哗的落了满天。
  兽首又咬了下来,谢秋寒下意识一脚蹬上树枝,可那树却嘎嘣一声整棵倒了下来。
  谢秋寒一跃而起,情急之中也融会贯通了驭气之术,如同流星一般冲了出去。
  “未锦”轻轻的挑了下眉,终于出手了。
  谢秋寒刚落地,便对上了他,明明顶着未锦的脸,却将他脸上意气都去了干净,神情波澜不惊,如同一潭死水,非常的违和。
  谢秋寒退也不退,抬掌劈了上去。
  “未锦”便轻飘飘与他过起招来,点到即止,仿佛是在试探他路数。
  二人来来去去都是拳脚功夫,谢秋寒始终没有再用出道法。
  “未锦”始终没有试探出有意义的东西,便不愿再与少年周旋,干脆顶着招式上去,以一换一的呼出一掌,拍在谢秋寒胸口。
  谢秋寒瞳孔紧缩,那时他正一剑刺在对方肩头,避之不及,被那掌拍上了胸膛!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坠去。
  同时,黑雾又一次聚起,这次兽首几乎是有了实体,从天而降,朝谢秋寒一口咬了过去。
  那时狰狞兽首已至,而谢秋寒体内金丹之力被自己一番争斗给压的七七八八,确实无力再战,一旁的金林根本掺不进这二人的争斗。
  但也就是那时——
  清风徐来,一双瘦弱的手掌截住少年,轻飘飘一个转身,将他揽进了怀里,助他逃过了一劫。
  那是一名素袍白面道人,面貌平凡,形容寡淡,唯有一双眼熠熠生辉。
  谢秋寒眼冒金星时,对上了那双眼。
  不由得浑身一震。
  道人将他轻飘飘放下,扭头看向“未锦,”打量一阵,道:“师兄,你欺负小孩做什么?”
  “未锦”靠在树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来人:“神霄,是你。”
  “不然还有谁,”云邡一勾唇角。
  谢秋寒猝然抬头,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似的。
  神霄!?
  他在密室之时,虽陷入昏迷,但五感全开,将金林和未锦的话全都纳入了耳中。
  可他那时在和心魔顽抗,争每一寸城池,哪有功夫去思索前因后果,哪有余地去理清心里那些酸涩、尴尬、庆幸……甚至他活的这短短十六年,也都是第一次尝到这般滋味。
  直到这一刻。
  真的见到了这个人,这些东西才全部爆发了出来。
  神霄是什么样子的人。
  高高在上,神仙人物,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他一直景仰、憧憬,但也只是高高装裱在道经和画像上的一个意征罢了。
  真的要问谢秋寒关于神霄的细节,谢秋寒只能说:他是谁?
  甚至眼前这个顶着又一副陌生皮囊的人,他又是谁?
  云邡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看谢秋寒。
  见谢秋寒红了眼眶,一身血腥味,他暗叹了一声……是他让这孩子受委屈了。
  “小秋寒?”他轻声道,“别怕,是我。”
  谢秋寒却抗拒的退后了两步。
  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云邡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这回难哄了。
  正在那时,那兽首一击不成,竟然又重新聚起,从背后冲了过来。
  狰狞兽首倒映在谢秋寒瞳孔里,他猛地跳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扯过云邡护在身后。
  那兽首几乎有三个他这么大,黑雾中裹挟着大荒沉寂千年的凄厉狂风,迎面都是粗粝的石子和泥沙。
  云邡眼皮轻轻一跳,视线定在少年身上,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滋味,连带胸口都微微发烫起来。
  那兽首来势汹汹,只可惜有比它更凶的——
  只听得一声厉嚎,一头威风凛凛的雪白妖兽从天上扑了下来,声音如利刃一般极具穿透力,一口就将那黑雾做的兽首吞了下去。
  ……可惜那全是团气,妖兽还打了个嗝。
  谢秋寒被两股巨力冲击,向后倒去,云邡一把接住了他。
  穷奇站在不远处,原身形似狮虎,鬓毛疏松雪白,小腿矫健,蹬在地上,凶狠阴森的兽眸正紧紧的钉在“未锦”身上,仿佛他再有一丝动作,凶兽就会毫不犹疑的用獠牙利齿将他撕碎。
  云邡放下少年,极有礼貌的冲那头问候:“师兄,许久不见了,我是没法子,你又何必藏头露尾呢?”
  “未锦”一点头。
  紧接着,这具属于未锦的身躯便倒在了地上。
  虚空微微扭曲,一名黑衣人现出了踪迹。
  他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宽大的帽檐遮住的半张脸,嘴唇薄如刀削,苍白阴郁,周身围绕着散不开的寒气。
  这就是魔尊红澜,也是神霄的亲师兄,神霄的第一剑起手式,还是红澜教的。
  红澜堕魔之时,云邡尚在北川冰河学剑,一呆二十年,出来听闻此事,自那之后便没见过对方了。
  再相见,竟是这般情景。
  红澜无意叙旧,目光在他二人间逡巡一圈,抬手一指,陈述道:“我要取他身上蚩尤金丹。”
  “开玩笑吗,”云邡说,“让师兄你拿了魔丹,这孩子就没命了。”
  “若无魔丹,我没有把握杀空冥。”
  “那也没办法,”云邡提起剑,剑尖垂地,正色道,“取魔丹一事,没得商量。”
  他虽用的一个寡淡无奇的皮囊,却半点不虚,满身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度。
  红澜皱紧了眉头。
  穷奇压低了头颅,走到云邡身旁,如同在弓之箭,蓄势待发。
  二人对峙,气氛紧绷。
  红澜不愿动干戈,“五日前通信,我们说好了的,你为何改了主意?”
  二人通信,红澜取得金丹,替云邡抢回身躯,二人共同对付空冥。
  “师兄,”云邡半开玩笑道,“时移世易,那时我也不知道你要剜我心头肉啊。”
  谢秋寒猝然抬头,盯住他后背,眼神热的几乎要洞穿他了。
  红澜扫过他二人,终于露出了一个带些温度的表情,脸上的杀意敛了。
  他若有所思,“他身负魔丹,却能驭气用道法,我当为什么,原来是你的人。”
  云邡听完这话,眼角轻轻一抽,心情很是微妙。
  师兄这话说的是不是有违伦常了?
  打算弑师的云邡刚要和同样打算弑师的师兄讨论一下伦常的时候,一声哀嚎打断了他的思路。
  不远处一个血淋淋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口中凄厉的喊着什么。
  云邡向外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红澜。
  “不是我,”红澜拉开斗篷,一头银发飘散,目光定在远处,“是大衍七杀阵。”
  云邡眉心一跳。
  少时,他撞进藏经阁,抽到一本大衍阵法,末页载了一阵名为“七杀”,他拿去问师父。
  空冥接过阵法,轻轻道:“大衍者,天地之数,鸿蒙之列;道者,散形为气,布于众生之中,是为天道;以大衍之术,布七杀之阵,可诛……”
  他指了指天。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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