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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污-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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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茫阖上眼眸,他实在是有些崩溃了,雪狼妖的血液在他身体里无比配合地逢迎着毒性,一寸寸地烧熔他生而为人的理智。
  他喜爱的人,与他缠绵过的人,他唯一的爱人,这一生注定陌路,求而不得的人,此刻就在他身后,数步之遥的地方。
  顾茫在草垛间紧捏的手背都在痉挛,青筋根根暴起。他恐怕他下一刻就会被雾燕的迷瘴给摧毁,做出什么令自己后悔不迭的冲动之举。
  犹豫片刻,他最终倏地睁开了蓝眼睛,下定决心似的,背对着墨熄,自己去遏制那过于激烈的妖血煎熬——
  一声闷哼狠压在了喉间!
  顾茫蓦地睁大水洗过的透蓝眼眸,无声地低低呼吸着。
  他失却神识后,一直处于心智未开的状态,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加上他又不想让墨熄觉察,不想让墨熄知道他此刻狼狈的状况,所以他的动作必须很轻。可这就像是渴极了的旅人噙了一口微不足道的水,最初的滋润过后,旅人得到的只是更猛烈的干热与渴望。
  他不能太明显,更不能发出什么异样的响动。
  这无疑是饮鸩止渴,慢慢的,顾茫的眼圈就有些熬红了,是难受的,也是委屈的,他几乎要被他体内翻沸的妖狼之血逼疯了……
  可他连声音都不能发出来。
  哪怕理智只剩了残渣,他也记得自己是不该与墨熄再多纠缠的。从他选择叛国之路的那一天起,他就应该把墨熄推到旁边,而后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翻涌着仇恨的深渊。
  他不该再靠近他的……
  也许是脑中太混乱了,身体的感觉又太摧心折骨,以至于顾茫竟然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正是欲望与痛苦交织时,忽有一只大手自后揽住他,顾茫吓了一跳,身子立刻剧烈地弹了起来。
  “唔!”
  随即听到墨熄的声音:“别动。”
  他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抱到那个温热的、熟悉的胸怀里,极度的惊愕与猛烈的刺激让顾茫蓦地睁大了眼睛。
  耳中血流涌动,眼前烟花绚世,他一时间天旋地转,看不清任何东西,可他还是本能地想要挣脱,觉得羞耻,觉得危险,觉得不应该——当他被墨熄整个裹住的时候,他的喉头里几乎是有哽咽了。
  是终于得偿所愿的快慰,也是终于堕入网中的不甘。
  墨熄低缓的嗓音在他耳廓侧响起,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也带着犹豫、带着愠怒。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剧场——《前辈访谈之二点零vs茜茜公主》
  今天也是二狗剧组串场嗷,木有看过二狗的小甜心可以略过哈哈哈哈~~~作话不计入字数,大家放心看就好嗷~~
  菜包:喵喵喵!!大家好!又到了前辈采访时间了!!今天请来了我们的前辈墨宗师,想让他给熄妹加油鼓劲!你好墨宗师!!
  墨燃:锁章不要紧,只要戟罢真,杀了二点零,自有后来人!
  菜包:……你是零点五吧?
  踏仙君:哎呀,被你发现了。
  熄妹:……这不还是上次那个流氓加文盲吗?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菜包:等等!现在时23。59分了!!!还有一分钟他就会变身了!!
  【零点钟声duang,duang,duang】
  墨宗师:(睁眼)你好,在下墨燃。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熄妹:……这人怎么精分……
  菜包:= =他就这样。墨宗师你好~~我们想让你传授一些前辈经验,我们都知道jj当年,只锁您的亲吻,不锁零点五的飞车,请问您是如何摆正心态,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的呢?
  墨宗师:没事,一点零是我,零点五是我,二点零也是我,这些只是我不同的时间段的心智罢了,师尊早就开导过我了,我自己想得也很明白。师尊曾教我,纵幕天席地,居无庐室,以八荒为域,日月为扃。胸襟阔达一些,对大家都好。
  熄妹:……确实不错。
  墨宗师:所以你要多多忍耐,不要动不动就生气,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熄妹:……好。
  墨宗师:对待爱人也不要粗暴,伴侣间是需要互相沟通,互相尊重的。
  熄妹:嗯。
  墨宗师:要多关心关心他的感受,把他当做你一生的至尊vip客户,用户体验报告是很有必要的。
  菜包:QAQ太好了,还是墨宗师靠谱啊,我觉得我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墨宗师:还有,言必信,行必果,答应了对方的事情,就一定要遵守承诺。
  菜包:呜呜呜!!说的太好了!墨宗师能举个例子进一步让我们熄妹感受一下吗?
  墨宗师:(捏着下巴思忖片刻)有的。
  熄妹:请指教。
  墨宗师:(严肃)真男人要经受住欲望的考验,说好了只蹭蹭不进去,就一定要做到。
  熄妹:……来人。给我把这个流氓,叉出去。


第105章 漆之心
  墨熄低缓的嗓音在他耳廓侧响起;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只是也带着犹豫、带着愠怒。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吗?”
  顾茫:“……”
  墨熄其实早就已经觉察到顾茫的不对劲了; 只是之前一次两次的询问,顾茫总也说没事,再加上他其实并不愿意再与顾茫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所以虽然心里清楚; 却也没有去管。
  可是这草屋太小了; 他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去看那个蜷缩在角落,离自己远远的人。
  墨熄知道顾茫在难受; 在压抑……他甚至看出了顾茫后来的举动。
  他想顾茫大抵是真的将过去都放下了,真的一点儿都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纠葛,所以这个曾经能跟自己笑着说出“上个床而已,彼此开心到就好”的军痞流氓; 宁愿自己悄悄地解决,也不愿将爱欲暴露于他。
  顾茫能对着江夜雪笑,能与慕容楚衣好好说话; 甚至能对那只刚刚抓回来的小破鸟温言软语; 唯独待自己薄凉。
  顾茫是真的不要他了。
  那一点残破的自尊和傲气,让墨熄想要装作看不见,可是当他几次听见顾茫压抑的、有些痛苦的破碎声音……他还是无法弃之不管。
  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情,起身来到了那个瑟缩的身影边; 俯下来; 将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子圈在了怀里。
  顾茫一下子惊起的反应让他心脏都在颤抖。于是他终究还是硬着头皮,打破了自己不再触碰顾茫的誓言; 将那可怜的、得不到救赎的躯体重纳于掌。顾茫整个人都不自觉地贴住了他的胸膛,下颌与脖颈微微扬起:“墨熄……”
  墨熄嗓音沉哑,说道:“闭上眼睛。你就当不是我。”
  顾茫蹙着眉尖,话语鲠在喉头。
  他这个时候是极度脆弱的,可是极度脆弱里,他依然有着极度强硬的魂魄,他想说,怎么可能不是你呢?
  一直以来都是你。
  墨熄,只有你……
  但这些难言之爱,也终究只能停留在“想说”这一坎上了。
  他们俩个人,一个以为对方恩断义绝,一个以为自己心如铁石,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都不愿意再接近对方。可是情与欲,那是无尽的深渊,他们早已一脚踩空,在其中无止境地下落,周围是黑的,他们能把握的只有对方。
  墨熄一环住他,顾茫最后的理智也就崩溃了,他仅剩的一点明光只能维系他不在失神时念出墨熄的名字。
  他像是一只困在欲海中的兽,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这个旧爱的囚笼,可是他做不到。墨熄太了解他了,轻而易举地就能点燃他的心火,让他手足无措。
  他那不争气的、易流泪的体质已经让他眼眶都红了,纤长的眼尾有水汽在汇集。他太痛苦了,浑身都在颤抖,于是仰着头,靠在墨熄的怀里。在那分崩离析的理智中沙哑地喊道:“放开我……”
  语气是硬的,声线却软得厉害,似要化了。
  明明是想要凶狠的句子,出口的却是模糊的央求。
  “……你放开我吧……”到最后顾茫自己都有些绷不住了,他几乎是哀恸的,天知道他在克制着兽血的时候还要克制着爱意有多痛苦。
  他失过记忆,走过绝路,剜去过两魄,他不知道自己靠着时光镜恢复的神识还能持续多久,不知道这些上天怜悯他、还给他的清醒会不会很快就被收回。他失去的明明已经那么多了,唯身后这个男人,是此刻他可以拥抱的最后的光与热。
  他却还要压抑着。
  顾茫几乎是崩溃地:“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不要再靠近我。
  我虽已淬兽血,但终究还是人,我也会觉得不甘,我也会后悔已经选择的那一条路。但是我不能回头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
  我知道前方是寒夜,你的温暖会让我踟蹰不敢再往前。
  我已经是个叛徒了。墨熄。
  我不想再做个懦夫啊……
  但是墨熄该怎么办呢?墨熄抱着他,亦是痛的。他甚至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是谁应该放过谁,谁才能赦免谁。
  因为顾茫不愿让他触碰,他甚至都说出了“你就当做这不是我”这般悲惨的句子——可即使这样,顾茫都是排斥的吗?
  他因为这一瞬间的伤心与怔忡,胳膊的力道稍松了些,顾茫像是终于得了自由的燕雀,跌跌撞撞地爬着想站起来,想栖落到离墨熄远些的地方去。
  可是他体内的毒性蒸腾,痛苦令他的腰都是软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力气,只踉跄地支撑起了半个身子,就重新栽倒在稻梗之间。这草屋从前不知有多少妖物在此双修过,金色的草堆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顾茫喉间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翻了个身,透蓝的眼睛大睁着,眸光涣散……
  然后他看到墨熄站起来,身影倒映在他眸子里。
  这真是太狼狈了,他想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怎样的一番凄惨光景,而墨熄却连袍襟都没有乱。
  雾燕那熏香的药毒在他体内越来越汹涌,他痛苦地蹙起眉,抬手道:“你……”
  他原想说,你走开。
  可是太难受了,他话未说完就一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墨熄会错了顾茫的意思,以为他伸手是想要自己拉他起来。于是他握住了顾茫的手……
  仿佛最后一簇熔流顶开岩层。那极细微的十指相触的滋味,终于让绷到极致的顾茫失了枷锁。人欲在这一刻屈从于了妖血。
  顾茫没有能够起身,反而是把墨熄顺带着拽落。
  墨熄猝不及防,柔软的稻谷在两人之后下陷。稻谷的尘灰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在浑浊的空气中弥漫开。
  “顾茫……”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顾茫的眼眶一下子就有些发热了。
  他真的颤抖得厉害,嘴唇哆嗦着,蓝眼睛里的光芒流淌涣散,之前他还能说你放开我吧,可强烈的妖兽之毒烧灼到了极致,他连指尖都发抖,只能这样仰望着墨熄英俊的脸,咬着下唇,什么话也说不出。
  本能在逼迫着他,逼迫着他吐露真心。
  这么多年来……他做过许多决绝的事情,走过许多血迹斑驳的路,很多东西他都抛下了,唯独墨熄。
  墨熄不是被他抛下的,是被他割舍的。
  拿刀,一寸一寸,剜着自己的血肉,从心头割裂的。
  其实他在蝙蝠血雨里看着墨熄时,心跳便是加速的,疯狂的,可他把这一切都掩饰得很淡然,很薄情。
  其实怎是如此呢。
  他那么爱他,那么想他,身在曹营时想他,楼船夜雨里想他,在支离破碎的记忆深处,爱着他,念着他,想着他。
  他死死咬着嘴唇,眼里有泪光闪动。那是因为毒性在煎熬,但更多的,是因为他真的已被思念摧毁到了极致。
  他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自私一回,想说,你抱我吧。墨熄,求求你……救救我,我在血海里浸了八年了……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我想你啊……
  心口剜去你之后,那一道疤,就再也没有痊愈过……
  顾茫眨了下眼睛,他感到有什么烫热又湿润的东西顺着眼尾淌了下来,渗入鬓发,墨熄抬手,去摸他的脸颊。
  他一把攥住墨熄的手,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与灵明,极低哑地对墨熄说:“……替我解毒吧……”
  他看到墨熄的黑眼睛里有一些与欲望无关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心如刀割,又若火烹。
  “只是……解毒而已……”顾茫闭了闭眼睛,喉头哽咽,“……我会……把你……”
  捏着墨熄手腕的五指颤抖得厉害。
  “我会把你……当做……另一个人。”
  他睁开眼,看到墨熄眼里的那种光熄灭了,成了无尽的、砭骨的永夜。
  墨熄的神情是伤心的,但就像他习惯了用嬉笑来掩饰自己的内心,他的墨熄小师弟,也终于学会了用冷淡来掩饰自己的真情。
  他的墨熄再也不是那个雪夜战地里,想明白了爱意就披雪戴风地跑来告白的少年了。
  他们都不是了。
  黑眸子里痛苦隐下,寒意浮起。
  墨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紧接着顾茫就感到一种可怖的力道,猛地将他翻了过来。
  这样的举动……确实就像一场逼不得已的宣泄,是与爱无关的。
  顾茫因为妖毒的原因,整个人都痛苦极了,他闷头伏在金色的稻梗间,柔软的脸颊微微侧着,心里很乱。
  好像自从凤鸣山一战后,他就一直在败,败给了朝局,败给了阴谋,如今又败给了自己。
  他难受极了,难受到情不自禁地回头,意识模糊地想回头看一眼自己深爱着的男人,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墨熄拆下了自己的玄黑发带,覆遮在了他的眸前。
  “你……”
  “你不看我的脸,大概会更好受些。”
  “……”长长的睫毛在发带后颤动,顾茫不知道墨熄说这句话时是怎么样的神情。事实上顾茫也已经不能思考了,头脑中黏糊一片,可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妖血将被满足,而理智却终走向破灭。
  墨熄没有亲吻他,也没有怜惜地爱抚他。墨熄从前都是极尽缠绵与爱意的,这是第一次,他没有任何这样的举动。
  “为什么整个人都在抖?”
  “……”
  顾茫嘴唇颤动,兀自强撑道:“我没事……”
  可是墨熄抬手抚上他遮着眼眶的发带,却发现那发带有泪水渗出来。
  墨熄:“……”
  顾茫咬着湿润的下唇,没有吭声。他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但他能感知到自己的下颌被墨熄自后捏着,转了过来。
  墨熄的嗓音近在咫尺,顾茫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呼吸:“因为是我,所以哪怕你被这毒瘴逼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愿意。对吗?”
  “……”
  几许沉默。
  墨熄道:“顾茫。你是有多不想要我。”
  顾茫被逼得哭了,他躺在草垛上,不知情况,只觉得被逼到没有任何旁路可以选择,他抬手想要去解发带,手腕却被握住了。
  “墨、墨熄……”
  “你何必唤我的名字。”
  墨熄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为了顾茫的感受,亦或者是为了两个胶漆之心却受着重重阻隔不能相爱的人,找一个难得的相厮磨的理由。
  但其实他们两个的心底,盼这样一个理由与借口,都已经盼了太久太久了。
  “就像你说的。”墨熄嗓音沉哑,“现在我能做的,我该做的,都只是替你解毒而已。与其他什么……”
  一顿之后,低声道:“……都没有关系。”


第106章 毒
  雾燕的香雾实在太纯粹了; 这一场翻云覆雨的“解毒”着实持续了好久。
  待到这太过激烈的爱欲纠缠终于停歇下来,顾茫已经浑然失神; 两人交叠着,倒在稻谷间粗重地喘息。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才清晰地意识到,尽管他们曾那样刻意地疏远对方,但到底还是又被命运捉弄到了一处去。屋里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墨熄停顿片刻; 犹豫地,覆上了顾茫垂在稻梗间的手; 借着缠绵的余韵,颤抖地扣上。
  顾茫的呼吸逐渐地平缓下来,他虚弱地垂下睫帘,低声地:“别出去……”
  “……”
  他的嗓音轻轻的; 几乎有些缈然,他阖着眼眸:“我的体质……”喉结滚动,“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
  “再一会儿; 妖血就会吸收……等都吸收了……也就……”他顿了顿; 沙哑地,“也就没事了……”
  这是墨熄听到他第一次谈及自己重淬过的体质,不由地心口发酸。他握着顾茫汗涔涔的手指,呼吸就在顾茫耳侧; 只要俯一俯身; 就可以吻到顾茫的脸颊。欢爱的余韵褪下,这一切都和八年前他们之前还无血海深仇时那么像; 唯独只缺一个吻。
  但这个吻,终究是不可能落下了。
  他们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场缠绵能抚平的只是躯体的欲。
  而彼此心里的空洞与不甘,将永远入骨入髓。
  一生无药可解。
  又缓过一阵子,天边开始透出绯红色的流霞之光,黎明拂晓了,他们准备离开草屋。
  顾茫一直没怎么说话,他起身穿衣服的时候,手指尖仍是有些颤抖的。墨熄看了他一眼,借着薄透的晨曦之光,看到顾茫柔软的黑色碎发下露出的耳缘,带着些余韵未消的血色。顾茫低着头整顿袍襟,水墨般的睫毛垂下来,却也遮不住纤长眼尾的红晕。
  他们两个人将衣冠打理得都很仔细,或许是因为尴尬,又或许是因为担心之后会被旁人看出些什么。所幸他们方才并未接吻,也没有什么吻痕需要遮掩。
  墨熄沉默一会儿,说道:“你的身体……”
  “狼妖之血的原因。”顾茫不愿多说,轻声道,“蝙蝠精的熏香对我一样有效。”
  他缓了缓,站起来。
  从前顾茫与他欢爱完过后,总会有些虚弱,有时还会不慎打个趔趄,墨熄下意识地就想去扶他,可手却被顾茫甩开了。
  顾茫吸了吸仍有些红的鼻子,嗓音喑哑:“我没事。”
  他的体质确实和曾经不一样了,他能够很快地恢复。他咬着发带,将自己的长发高高拢起,而后束好。湿润的嘴唇松开,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刚才那种反应,让羲和君见笑了。”
  墨熄心口窒闷,但仍闭了闭眼睛,沉声道:“……我说了也只是解毒,你勿作他想。”
  “嗯。”顾茫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以咱俩现在的关系,你牺牲这么大,替我纾解,有点过意不去。而且我那样……也挺丢人的。”
  他深湖般的蓝眼睛垂下来,将袖口的暗器扣扣好。
  “羲和君如果能忘了,那就尽量忘了吧。”
  他说着,撩开竹帘。苍白的晨光透过蝙蝠岛上空弥散的黑烟照射下来,林中一片清冷。顾茫往外望了一圈,说道:“时辰尚早,蝙蝠精们都还都在草屋里。我们可以走了。”说罢,径直往慕容楚衣他们藏身的山洞行去。
  墨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缠绵过的草屋,一个多时辰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海市蜃楼,浮生若梦。
  那个可以让他们抵死缠绵的理由不存在了,天亮了,他仍是重华的羲和君,而顾茫也仍是羲和的仆奴,邦国的叛臣。昨夜发生的事情,他知道他们两个谁也不会重提,谁也不能当真。
  “……”
  墨熄最后深深地望了一遍这间屋子,把卷竹帘放下,追上顾茫的身影。这两个人身上都还残存有与对方纠缠过后的气息,却像是陌路人一样,一言不发地一路走了回去。
  破晓是蝙蝠精最萎靡,灵力最低弱的时候,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险阻。而墨熄佩戴的命晶石也显示出岳辰晴的身体已经明显好转,果不其然,当他们返回洞穴内,就看到岳辰晴正靠坐着,已经清醒。
  但不知是之前他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山洞里的气氛并不和谐。江夜雪有些面色难堪地坐在旁边,绒绒更是不知所措地呆立一旁,而岳辰晴正在哭。他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平日里灵光流转的眸子早已哭肿了,拿手背不住抹着泪。
  顾茫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绒绒睁大眼睛:“啊!是顾茫哥哥!”
  她刚想上去与他解释什么,可她毕竟是羽民半仙,有着些凡人所不及的直觉与能力,才往前走了没两步,就有些犹豫地停下了脚步。
  “咦……?”
  她大眼睛望了望顾茫,又望了望墨熄,柔嫩的小鼻子忽然一皱,面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顾茫:“怎么了?”
  绒绒抿着大毛乎乎的耳朵不确定道:“没、没什么。”
  而那边厢,岳辰晴已经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四舅……我……我真的不是乱来……”
  他一边哽咽,一边苦苦和立在自己旁边一脸冷峻的慕容楚衣解释:“我只是想在自己生日之前,给你寻个草药,你每年都说不舒服,不愿意陪我……我……我……”
  “你什么?我看你是昏了头!”慕容楚衣一拂衣袖,咬牙切齿地训斥道,“你自己是什么斤两,你自己不知道?!一个人也敢来这梦蝶妖岛!”
  江夜雪坐在旁边,他因刚刚给岳辰晴渡了血,自己正是虚弱,却还是咳嗽道:“好了,辰晴也是一片好心,小舅,他这才醒来,你就不要再训他了……”
  慕容楚衣蓦地甩开江夜雪握着他衣袖的手,狠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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