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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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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抱朴忍不住笑了，眉毛弯成月牙一般：“你可以去写小说了。他要复活什么东西，首先得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也许是报复社会分子吧。”
“谁知道呢。到了。”
段抱朴停下脚步，他们两人已经绕过湖岸，来到山谷的西边，那里有一大片芭蕉树，叶大遮天蔽日，从外边什么也看不透。
“这里有什……”
段抱朴对裴词做了噤声的动作，然后猫着腰拨开一片芭蕉叶，动作轻缓地潜入巴蕉林之中。
裴词不明所以，也学着段抱朴的样子，悄声跟在他后面。
穿过五六株芭蕉，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了人交谈的声音，段抱朴和裴词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两人再往前走了走，声音越来越大，只不过似乎不是那么正常。
一片芭蕉叶之隔，另一边是一男一女的声音，女的媚声娇喘，男的粗言调情，整个气氛淫。靡羞耻。
裴词忙捂住段抱朴的耳朵，捂了两下又觉得自己听着无趣，便松开手掏出手机在备忘录界面打字。
＇这就是你说的发现？＇
段抱朴嘴角勾起，轻轻一翻身压在裴词的身上，双手环着裴词的脖子，就在刚刚那句话下面打字。
＇这也不是我说的。＇
＇那是谁说的！＇
＇天意。＇
＇……小道士你皮痒了？＇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就是我刚才算出来，西边会有事情发生，具体的就不了解了。TwT＇
＇那好吧，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段抱朴双手离开手机屏幕，听话地从裴词身上滚到一边，却不知有意无意，他的膝盖顶了一下裴词的屁股。
裴词：“……”
裴词歪头，瞪着眼看段抱朴，段抱朴嘻嘻一笑，正要有所动作时，芭蕉叶之外传来响声。
是芭蕉被大力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的女声尖声骂道：“还好我听了谷主的建议，让我来这边看看。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们两个不对劲了，没想到早在这种地方搞到一起去了！奸夫□□就该去死，恶心的人不配活在这世界上，正好可以拿你们来当钥匙！”
裴词和段抱朴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无奈，他们还是准备插手，免得出了什么人命。
他们两人刚准备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啊——！”
“你怎么——！”
随着两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芭蕉叶上如同被雨点打了，几处遗留的斑点，透过光是黑色的。
“……”
段抱朴忙拨开芭蕉叶，只看到一男一女赤。裸着身体躺在血泊之中，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眸中浸着恨意与愤怒，脸上被溅的都是血。
那一男一女还保持着交合的状态，他们还来不及做任何事，可能还在偷情的喜悦之中，或者是惊慌不知所措，就被那个女人手中拿着的一把长剑各自捅了。
男女身体因为疼痛发颤，看起来特别的诡异与滑稽，也不过挣扎两下，两人就已经没了气息。
女人像是没看到段抱朴和裴词一样，她举着滴着血的剑肆意大笑，“我可以出去了，狗男女还得谢谢你们哈哈哈……”
“那是……黑袍人的剑吧？”裴词惊呼一声，段抱朴早已掏出一张符，抖腕丢出符，他人也快速往女人那边冲过去。
那剑却在电光火石之间脱离了女人的手，它在空中调了一个头，随即直接从女人的头顶插了进去。
“呃……！”
女人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眼睛一直，身体一歪就要倒地，段抱朴及时地扶住了她。
霜华剑身颤抖，就要从女人脑袋上抽身脱离，然而在段抱朴的符的压制之下，它只从女人脑袋中抽出，在空中没飞两步，就落了下来插入地面。
殷红的血汩汩流出，女人早已经没救了。段抱朴把女人放在地上，用手覆上她没有闭上的眼。
裴词叹了一口气，扯了两片芭蕉叶，盖在赤。裸的男女身上。
第51章 五十一章
“这个，他们……”
裴词看着满地的鲜血，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没事，很快他们就要消失了。”段抱朴冲裴词挤了挤眼，示意他继续看，他自己走到霜华剑旁，伸手握住了剑柄。
剑身一晃，发出一声清脆的铮咛。
“还有认主的意识？”段抱朴舔了一下唇角，转由两只手握住剑柄，全身用力，硬生生地把霜华剑从地里面拔了出来。
段抱朴一挥剑，抖掉剑尖附着的泥土，然后扬起被金光完全包裹的左手，掌风呼啸，直接拍在了剑身之上。
“铮——”
霜华剑如同人在呜咽一样，连着发出了好多声被撞击过的声音，然而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歇下来。
就连裴词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那把剑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识。裴词放下刚才捂住双耳的手，他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霜华剑，它是被段抱朴无比嫌弃地扔到地上的。
“这把剑被你驯服了？”裴词心想，很多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有的武器遇到能力比主人强的人也会俯首称臣。
段抱朴一脚踩在霜华剑上说道：“没有，我只是把它拍晕了。免得它再闹事。”
“……”
看来那个世界和他想象的很多都不一样呢，裴词腹诽。
“来了。”
段抱朴伸出手，裴词也跟着他抬头一看，他们头上已经不知何时飘着几片竹叶。
竹叶缓缓而降，在空中打着旋儿，有一片不只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恰好落在了段抱朴的指尖。
另外还有三片，各自落在了三具尸体上面。
刚一触碰上尸体，竹叶化作齑粉，随之而去的还有那三具尸体。
裴词的眼前只有一滩黑红的血液，尸体已经凭空消失了，他不自觉地咋舌叹道：“这个技能真装……”
“只是一个普通的传送阵法而已，还非要用竹叶还伪装，弄得神秘兮兮的。”段抱朴捻起手指上的竹叶，把它扔在了霜华剑身之上，竹叶马上化作粉末，然而霜华剑却纹丝不动。
“可能是黑袍人爱好这口吧。比如之前的剑招，还有成双谷入口的特效，都是华而不实。”裴词总结说道，“不过这也是他个人的喜好，我们也不能过分指摘。”
“要是被黑袍人听见了，怕是要气得都戴不稳他那个帽子了。”段抱朴蹲身，把霜华剑收进纳物囊之中。
裴词笑道：“我说的是实话。”
因为还不知道黑袍人不惜现身也要运走尸体得原因，段抱朴估计他还不敢轻举妄动，就和裴词回房间等黑夜再说。
然而出了芭蕉林，谷里的景象却发生了大变化。
之前在茂密的芭蕉叶的遮掩下看不清天空，之前湛蓝的天现在已经成了一片血红，湖在映照之下也变得像一湖血水一般。
鸟啼鹤唳也变成了乌鸦嘶叫，就连凉爽的谷风此时吹过也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段抱朴冷哼一声道：“又是幻术，他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说着他牵着裴词，两个人就往那白光处走。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进去看一下。”
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段抱朴先走进白光之中，眼前朦胧一刻之后，还是那个熟悉的走廊。
然而却横七竖八地躺了很多人，有死的有活的。有的是在彼此辱骂扭打，更多的是在赤。裸乱交，更多是看着活春宫眼神空虚，抱着头自言自语。
淫靡而又诡异，不是地狱却胜似活人地狱。
段抱朴：“……”
脚后退一步，段抱朴踩回了白光，一闪身他又到了谷里。
然而裴词却不在眼前。
“果然！”
段抱朴一边掐算，一边往山谷中间跑，没有跑两步他就慢慢地停下来，变成了走路。
那棵桃花树下，裴词被抵在树上，那个样貌诡异的纸人压在他身上，右手举着一把长刀。
段抱朴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狠狠地剜了一眼旁边两手空空，笑意盈盈的之前主持交杯酒的大叔。
“你们想干什么？”
“这还看不明白？当然是杀了他。”大叔摸了摸自己发已不多的头顶，看着段抱朴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当然你也要被杀。”
“哦？”段抱朴冷笑一声，“你以为帮他做事，他就会放过你吗？”
“天真，你以为我会信你的挑拨离间？”大叔抱着双臂，对旁边的纸人点了点头命令道：“小纸，动手吧。”
“小纸？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叫小纸？”段抱朴笑道，“说实话，一个纸人还是不要用长刀了，还是裁纸刀适合你。”
“别浪费口舌了，没用的。”
大叔嘲讽地看着段抱朴，故作叹息地说：“可惜啊，你们还穿着喜服。直接可以变成丧服了。”
大叔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但纸人却迟迟没有行动。
“你怎么回事？！”大叔刚要斥骂纸人，看到纸人用两根手指的手比划的动作后，怒意全消，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只不过这次他的笑中带了一丝玩味，“正好，多亏小纸提醒我了。”
纸人揪着裴词，把他推到大叔的面前。
裴词双眼迷茫，整个人处于迷蒙状态，大叔满意地笑了笑说：“小纸，把长刀给这小子吧。”
纸人应声把长刀塞进裴词的手中，犹如丧失了意识的裴词紧握住了长刀。
“很好。”大叔拍了一下裴词的后背，然后指着段抱朴命令道：“你，去用长刀杀了他，然后自杀。”
“哈哈哈哈。”段抱朴听了捧腹大笑，“这也太老土了，这都多少年了，你们还在用这种招式？”
“笑吧，你等下就笑不出来了。”大叔气得额头上青筋都跳出来了。
“哎哟，你这句话更老土。”段抱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忙用手抹了一把。
一直没出声的裴词眼珠子动了动，眼神却不再灵动，整个脸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他双手握住刀柄，然后举过头，抬脚缓步向段抱朴那边走。
大叔冷哼一声，靠在树干上准备看好戏，“小纸啊，等下记得站我面前，帮我把飞溅过来的血挡下来。”
段抱朴见裴词这个样子，眼中的笑意退去，再看已经是一脸慽容。
“好……”
段抱朴的喉头动了动，他缓缓地解开腰带，也抬脚往前走。
“既然如此……”
他脱下大红色的喜袍，段抱朴把它往后抛在空中，只穿一件短袖和及膝短裤。
“那就来打一架吧！”
段抱朴脚蹬地，整个人扑向了裴词。
大叔抚掌大笑：“打起来好啊，自相残杀吧。那两杯酒真是好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要完了吧。
第52章 五十二章
大叔抱着隔岸观火看内斗的心，却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目标。
段抱朴扑在裴词身上，他抱着裴词极其夸张地转了一个圈，然后一道劲风从段抱朴的手中发出，只要一瞬，大叔还来不及反应躲避，他就被击倒在地。
“唔呃……怎么可能！”大叔捂着被风流攻击到的腹部，目光只恨不能把段抱朴盯出个窟窿来。
段抱朴松开裴词之前，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和裴词肩并肩站着。
那个纸人看见大叔被击倒了，它身形晃了晃，飘身就要来攻击段抱朴和裴词。
“都说了还是裁纸刀适合你。”段抱朴一挥袖，纸人被大风阻止，它不停地往后退，却还是一心往段抱朴那边挣扎。
裴词左手指腹轻轻拂过段抱朴刚才亲的地方，右手还握着那把长刀，他脚往前踏了一步，挥刀对着纸人半腰处砍去。
“刚才你往我身上凑，我真的差点窒息了。”
随着裴词的话，纸人被长刀看成两截。纸人却并没有消失，它两半纸做的身体飘飘荡荡就要合在一起。
然而还未粘接，从裂缝处生出火光。
纸遇火极燃，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虽然纸媒术造出的纸人不怕普通的明火，但段抱朴的五行火无疑是杀器。
纸人上半身弯了弯，它那空洞的眼睛似乎是在看那凶猛的火舌。
纸灰飘飞，浓烟四起，裴词在混乱之间似乎看到了纸人点了两下头，随即就被火焰吞噬，化作灰烬。
“……”
或许之前讲的纸人会生出灵智不是莫须有的吧，裴词这么想，有一瞬他也不是那么讨厌纸人了。
“啊——你！”大叔看到纸人被害，眼睛血红地破口大骂：“你个王八羔子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的……”
大叔的骂声没完，他眼神突然发直，两只手抱住自己头在地上来回打滚，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啊啊”声。
段抱朴眯着眼看了会儿才说：“幻术……连自己的工具也不放过么。”
“不是……我对不起……我不该啊！”
大叔挣扎着起身，双手荡在身前，身陷幻境之中：“你也走了……我也……”
说完，大叔脸上是自责又胆怯，他身体一用力，奋力冲撞上那棵桃花树上。
砰地一声，大叔满头鲜血，身体委地，表情确实前所未有的轻松。
疼痛让他从幻境之中脱离出来，他缓缓抬手抹了一把被鲜血沾满的双眼。
不远处是纸人落在地上为数不多的纸灰，大叔双手抓着地，一步一步地往那边爬去，血涂了一地。
“我好后悔啊……如果没来这里就……”
大叔抓起纸灰，眼神深情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口吞了下去。
此时一阵风吹过，被映衬成血色的桃花夭夭，有一条绸缎悠然落下。
红绸，是之前一对对有情人寄托美好愿望的东西。
它现在悄然无声地盖在了大叔的尸体上面。
“走吧，找到黑袍人破掉幻术还有几率救一些人。”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同情他人了，段抱朴蹲身道：“来，上背。”
关键时刻，裴词也不会推辞，直接趴在了段抱朴的背上，双手搭在他的肩上。
“你已经知道了黑袍人在哪里？”
“在血光最盛之处。”
裴词还以为段抱朴是说的夸张了些，但等他真正看到眼前的东西时，才知道是真的。
段抱朴背着裴词踩着悬崖壁上突出的石头，飞身来到山谷的上方，那里并不是裴词所想的什么都没有，反而是楼外青山楼外楼，谷上还有一片山水环绕。
只不过那水，是一个血池。
腥味铺天盖地，尸体漂浮在其中，血光潋滟杀煞气冲天。
血池边黑袍人负手而立，正安静地看着血池的正中间。
段抱朴和裴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血池中间泡着一个男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露在水面外的上身全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肌肤。
“痛苦，悔恨，仇视，愤怒……”黑袍人缓缓开口，像是报菜名一样，念出一个又一个人的情绪。
“祁松啊，祁松。”
黑袍人温柔细语，犹带眷恋，就像在和最亲近的人说话：“这些感情你都感受到了吗，清……清之？”
裴词仔细看了看那个人，很明显就是一具尸体，怎么能回答黑袍人的话呢？
“祁松。”
段抱朴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一直觉得熟悉，但又想到不到在哪听到的了。
“说吧，你们来这里想要什么？”黑袍人转过身，没有帽兜遮拦，他的脸可以看尽。
面如冠玉，眉如翠羽，生得一副好模样，然却不时显露出不加掩饰的悲凉。
段抱朴的目光越过黑袍人，近盯着那个血池中的男人，他勾唇笑道：“如果是要命呢？”
第53章 五十三章
黑袍人听了，眉头蹙起，他侧身挡开段抱朴的目光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段抱朴一脚踏前，身体摆开进攻的阵势，右手从短裤口袋摸出几张符，“那要不来试试？”
黑袍人回头看了一眼血池中的男人，四周的黑气氤氲在他的周围，缓缓潜入男人的身体之中。
黑袍人满意地勾了勾唇，再看向段抱朴时表情戏谑，他一挥手，熟悉的霜华剑却并没有出现在他身边。
“……”
段抱朴见此，把符塞进身后的裴词手中，然后他学着黑袍人的样子，极其夸张地一挥手，一把剑身通透冒着寒意的剑立在他身前。
“你是要这个吗？”段抱朴的语气特别欠揍，恨不得把剑贴在黑袍人脑门上，然后告诉他现在它已经是我的了。
黑袍人冷眼以待，他略一垂手，一把钢铁铸就的剑被他握在手中。
“杀你还用不上霜华剑。”
说完他身形一闪，再出现现时已经是在段抱朴头上了，黑袍人举着铁剑对着段抱朴的脑门直劈而下。
段抱朴一点也不急，双手掐诀念道：“雷招来。”
一道雷电在段抱朴脚底下盘旋而起，迅速积成一条雷蛇，发出滋滋的声音，缠上黑袍人的剑。
黑袍人右手一颤，他没有多想，左手迅速发掌拍在剑柄之上，凛冽的掌风和雷蛇撞在一起，两者皆化作一袅白烟。
白烟散去，黑袍人眼神一凝，还没捕捉到段抱朴的位置，就有一只带着金光的手划破白烟，直接抓向黑袍人的胸口。
“不好！”
黑袍人惊呼一声，他右手再去挡却是已经来不及了。段抱朴的手直接拍在黑袍人的胸口，然而却捏作拳，收回时掌心里已经是躺了一块玉佩。
“还给我！”黑袍人怒目圆睁，他调动全身的气运在掌心，对着段抱朴的头直接拍了上去。
“唔……”
段抱朴整个人被打在地上，还滑了好几米远才停下，顿时尘土四散。
“五行之力，听吾诏令。风成锁，火焚天。”
风火成球，把黑袍人包裹在其中，虽然没过一会儿就被黑袍人破开了，但对于段抱朴时间已经够了。
段抱朴转攻为守，一边躲开黑袍人招招致命的剑，一边用手甩着手中的玉佩。
“出来啊，你没本事被打散，现在没本事认主了？”
段抱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他刚才感应到了，他的爽灵一魂就在这玉佩之中。
玉佩却纹丝不动，似乎在嘲讽着段抱朴。
“你快出来吧，再不出来我就要被疯子打死了。”骂不行，威胁也不成，段抱朴只好软言相劝。
但是玉佩中的爽灵依旧不理他。
体力渐渐被消耗，段抱朴知道不能再拖下去，现在只能暂时把爽灵的事放下来，用着只有两魂的身体和黑袍人打架，只希望不要出岔子了。
这么想着，段抱朴已经被逼到尽头，前面就是悬崖。他猛地一转身，手指间夹着一张符，直接就往黑袍人身上打。
“哼，雕虫小技。”黑袍人冷哼一声，他一翻手，他的手中也捏着符。是之前在花镇的那种黑色的符咒。
“花镇幕后主使果然是你。”
“那又怎样。”黑袍人打出一张张黑色符咒，“我玩符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吧。”
段抱朴左跳右旋，看着地上被符炸成的一道道大坑，他吐了吐舌头说：“比不上你，但是……”
段抱朴故意不把话说完，而继续躲黑袍人的攻击，不时还偷偷还手一两次。
渐渐地黑袍人感觉不对了，直到他听到身后传来的低沉痛苦的呻。吟声，他才知道段抱朴做了什么。
黑袍人不再和段抱朴缠斗，转身速速奔到血池边，却发现那里已经被阵法困住了。
裴词在血池的另一边，抖了抖手中的符问道：“是这么布置的吗？”裴词有点不确定，毕竟他也只是看段抱朴演示过一遍，最多只能算是纸上谈兵，这还是他第一次布阵。
此阵正气凛然，用来驱邪除魔，这是最常见的降魂阵，却在这里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段抱朴竖着大拇指夸道：“布置得很精准，比很多内行人做的都好！”
在降魂阵发出的白光作用之下，血池的水面开始涌动，从其中冲出许多人形的魂，在血池上方盘旋一会儿，最后猛地冲向白光最盛的地方，消散于其中。
“降魂阵……”黑袍人后退了两步，嘴角带着一丝惨笑。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一招。
“怎么样？你还是老实点把蛊虫交出来吧。”段抱朴一步步逼近黑袍人。
“降魂阵。”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绝决，“也不是不能破。”
段抱朴感受到黑袍人在运用全身的修为，他忍不住破口骂道：“你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降魂阵不是普通的阵法。”
降魂阵，是所有修道的人必修的一道阵法。无论你是不是想入门阵法的，都要学习这个。就连许多妖道的也会修习。
据传阵法的开创人已经不可考，它之所以这么流行的原因是与天道有关。降魂阵只要阵成，它会自动判断被困之人究竟是不是邪或魔，若是，则不可再破阵，否则是与天道作对。
也就是会遭天谴五雷轰。因此一般人不会随意破阵，这个阵法也普及开来了。
黑袍人似乎没有听到段抱朴的话，他脚重重点地，整个人扑向阵法。
轰隆——
降魂阵不堪黑袍人毕生浑厚的修为，最终破裂开来，那些游荡在空中的魂也在黑袍人一挥袖之下，全数又回到了血池之中。
“真是……”
段抱朴忙奔到另一边抓起裴词就往远离血池那边跑。
直到黑袍人只能看作一线的时候，段抱朴才停下来说：“天雷要来了，真是不要命。”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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