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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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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颗接一颗的藏了起来。殷无惑喝完一杯茶之后，灰蒙蒙的天开始变亮，一轮小小的散发着金光的太阳被包裹在云朵里，一开始只露出了一道金边，到后面越升越高，整颗太阳都露了出来。
早晨刚升起的阳光并不刺眼，反而还带着柔和的温度，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十分舒适。
十七代抿了口茶偷偷拿眼睛去瞧殷无惑。
她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看日出，平日里都是小妖怪们陪着自己，今天头一次有除了妖怪以外的人陪着自己，总感觉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她挺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相对无言，十七代是悠闲了，可殷无惑坐不住了，他看向十七代，一点缓冲都没有，单刀直入的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十七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稍微思索了一下小声道：“我没办法离开这里的，一旦离开了神社我就会立即死去。”
然后就又会有其他继承了神力的巫女进来遭罪，所以她不能离开。
虽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话说完了，两人又开始自己喝自己杯中的茶，一点想要再沟通两句的迹象都没有，看的蹲在一旁的小妖怪内心焦急得很，同样内心焦急的还有现在的清河家家主，清河花子。
原先她派出那些小黑点只是为了扰乱一下殷无惑的视听并未打算一下子就将人抓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但是现在情势急转，容不得她在多做什么前期准备了。没想到她中意的容器竟然和她的培养皿认识！
第42章 为自由
吃完最后一块点心； 殷无惑起身准备离开。
他还是不准备帮十七代。
不是没办法帮，而是不想帮。
即使非他所愿，但他确实是花了巨大的代价去斩断了许多牵连。人和人之间的羁绊不断产生又淡化最后消逝；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过渡，但是对他来说不是这样的。
人们往往会在见过他之后不久就单方面的切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而他却会将这些记忆永久保留下来，无论他们之间之前经历过什么； 最后再次见面的时候对方都不会再记得他了。与其最后留下这些遗憾； 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任何过于深入的联系。
离开的时候他走的是正门，十七代和小妖怪跟着他，直到走到了鸟居下才停住了脚步。到这里十七代就没办法再往前走了。
白发青年顺着台阶往下几步转身和少女挥手。
讲真，从下往上看，这座神社就像是一座囚笼，平日里几乎没什么香客会过来参拜； 再加上这里到处都是草木； 少女穿着上白下红的巫女服蹲在鸟居旁往下望的模样像极了渴望逃离囚笼的鸟儿。
她有翅膀； 可是她没有离开的能力。
其实，十七代和他真的挺像的； 生来孤独。
一个失去了自由； 另一个虽然拥有自由却过得像是行尸走肉。
“啊啦啊啦； 你怎么不和我的十七代多待会？”女人娇媚婉转的声音从台阶下方传来，殷无惑一转身就看见来人。
一个女人，一个虽然穿着白色和服却依旧掩饰不了娇媚之气的女人。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相貌水平中等偏上，发型是最普通的深棕色大波浪卷；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十分朴素却依旧妖艳贱货得不行的女人。要说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算得上比较显眼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张涂着正红色唇彩的嘴唇了吧。
殷无惑仔细多瞧了她两眼总觉得这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给他的感觉却又十分陌生。
“你是清河家家主？”蹲在鸟居下面的十七代也站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虽说她见过家主的次数不多但也是记得家主原先是个男人的，虽然此刻性别变了，但是十七代依旧能够肯定，这人绝对就是她见过的那个家主。
听闻十七代的惊呼，殷无惑也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大妖怪的化身，既是将历代巫女们囚禁在这里的人也是想要夺得他身体的家伙。
被两人这么盯着清河花子也不慌张，反正这两人对她来说终究也只是助她成事的工具而已。
不慌不忙的理了理衣服，她开口道：“我来这里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十七代你的客人去清河家喝口茶而已。”
她嘴里说的是十七代的客人，可是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殷无惑，丝毫不把十七代放在眼里。也是，一个终身都出不了神社的巫女对她来说确实毫无威胁可言，反倒是还未显山露水的殷无惑更需要防备一些。
“茶我喝的已经够多了。”言下之意就是不去了。
殷无惑也不傻，他现在手无寸铁，要是真的跟着清河花子去了对方的老巢，到时候能不能再出来都不知道。
“大人真的不去？”
清河花子站在原地，只比殷无惑矮上十六个台阶的地方，脚下扯出两条影子来，蓄势待发，只要殷无惑说一个不字就马上直接将人掳回去！
显然殷无惑是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沉默了半天就是不说话。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沉默中，四周没人说话，只有微风吹过草木时叶片摩擦带出来的沙沙声，但是气氛却一点都不缓和反而是剑拔弩张得厉害。
十七代捏着袖子站在鸟居底下干着急，而那只小妖怪早就远远地躲到一旁去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像他这样没什么本事的小妖怪还是早早腾出位置来，以免误伤。
清河花子显然不愿意多做拖延，手腕一转脚底下的影子迅速向殷无惑游移过去，接近殷无惑的瞬间，影子一下子就钻出地面扭曲着缠了过去。
殷无惑绷紧了身子，脚底下一用力迅速向一旁跳去，台阶上落地动作受到限制，对方的招式又刚好占了上风，就这么远远地站着动几下手指就能让他鸡飞狗跳，这可不行，乖乖受制于人什么，不是他的风格！
两个大跨步，白发青年迅速逼近，细瘦有力的手臂抬起，一拳头又快又狠稳稳的朝清河花子的脸上招呼过去，任凭对方是个女人的模样他也绝不会有半点手软。
清河花子也不逊色，反应速度超快，矮身躲过拳头的瞬间手指动的灵活，瞬息之间方才那些被派出去的影子就又冲着殷无惑的后背疾驰过来，殷无惑见她躲过自己一拳，也不懊恼，立即就化拳为爪，躲避身后袭击的同时狠狠扯下了女人一缕漂亮的大波两卷发。
“嘶！”
清河花子倒抽了一口凉气捂住自己脑袋上的伤处目光恨恨。
女人的长发太麻烦了！
双指交叠，轻轻一划，一大簇深棕色的卷发掉落在地，清河花子顶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抬头，“再来！”
“爽快！”
殷无惑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将头发剪掉，心下越发的谨慎起来，打算先发制人，扯了一根树枝凌空就朝对方打去。
清河花子看出殷无惑终于有点认真的模样了也不敢怠慢，从脚底下蔓延出来的影子越来越多几乎要将这一小片空间给涵盖进去。
这是想要将这块地方变成自己的地盘？
我可不能遂了你的意！
殷无惑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要是真让清河花子的影子布满这一小块地方那就真的难打了，不说别的，首先在气势上就弱了对方一大截。
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扭，带起一股罡风，手上的树枝一阵搅动将所有的影子搅得粉碎，罡风一吹就去了大半，局势一下子就被扳了回来。
清河花子见殷无惑难缠得很，捻着手指将所有的影子都聚集成一颗球，手一扬那球就朝着殷无惑的方向飞了过去，飘牌悠悠的，速度慢的很却又让人不容忽视。
殷无惑不敢大意，稍稍后退了两步还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见那黑球像是吸饱了水一般猛地膨胀到极致，紧接着球体中间裂开一道缝来整个球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大张成两半，从里面还伸出些粗细不一的黑色触角来缠住殷无惑的脖子和四肢妄图将人整个拖进去。
脖子处的触角不断在收缩，殷无惑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劲愣是用另外两只被死死缠住的手扯住脖子处的触角使劲往外掰扯。
可是他现在已经被触角们扯到半空之中，身体凌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效的着力点，所以手臂上能使出来的力气也就大打折扣，只能堪堪维持在让自己不被憋死的场面，除此之外再不能多做什么。
怎么办？
“哼，我看今天你还是乖乖去我清河家喝茶吧！”
手指一勾，一根宛如发丝的黑线绕到殷无惑身后直直朝他的后脖颈处刺去，眼角余光敏锐的捕捉到身后的动静，殷无惑挣扎得厉害。
就在这时，一道符纸落在那条缠在脖子上的触角上，雷光乍现的瞬间一个娇小的身影扑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殷无惑给扑到了台阶上，两人抱在一起从台阶上一路滚到了山脚下。
殷无惑一手抱着脑袋另一手将那娇小的身影护在怀中，饶是如此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磕伤了很多地方。
“十七代大人！”
一道橘粉色的流光划过，小妖怪从神社上面跑了下来站在十七代身边伸手去摸她额头上的於伤，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这样你会死的！”
十七代睁开眼睛看着殷无惑，嘴角含笑，“没关系，我很开心。”她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这辈子终于有一次能好好地跟从自己的内心了。”
“你要好好的。。。。。”
一滴眼泪自眼角落下恰好沾湿了左肩上的红色花朵，一道红光从花朵上绽开，透明的红色花瓣一片又一片层层叠叠将十七代包裹在其中，她的身躯蜷缩起来，以最原始的姿态睡在花朵中央。
花瓣越裹越多，在众人的注视下，少女和花朵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只剩下斑斑星光让人知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殷无惑呆坐在原地，双目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情绪。
有人，为了救他死了？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一个方才还在同他一起喝茶的小姑娘，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他刚刚甚至还不愿意去帮助她。
为什么。。。。。。他们甚至认识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十七代：为什么我就这么便当了？不敢相信！我不是这篇的主角吗？这么便当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我【冷漠脸】：我们仙女不需要良心~
第43章 小秘密
明明是他的错； 是他太过胆小怯懦，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愿意与旁人产生羁绊，可是为什么十七代却能这么勇敢？
带着孤注一掷的态度； 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接受这在一瞬间建立起来的联系然后又看着这段联系被干脆利落的斩断； 让他再一次明白，逃避； 永远没办法保护好身边的人。无论是现在他不愿意面对的十七代； 还是之前差一点就死去的槐天和为了救他直面黄父鬼的千萝，还有已经离他而去的槐九和院长阿姨。。。。。。
这些人都是曾经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过温暖，带着柔和的笑对他张开怀抱，可是，到头来除了槐天和千萝以外； 他谁都护不住； 现在还要再搭上一个十七代。
“喂！”橘粉色的小妖怪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你可是十七代大人拼命救下来的，不赶紧逃还要愣在这边等着清河花子来捉你么？”
捉我？
浑浑噩噩的抬起头看着从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女人； 殷无惑咧开嘴笑了； 他可不想再逃跑了。
已经够了； 他已经受够了。
因为自己的怯懦再次害死一个人什么，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白发青年摇晃着站起身，一股气流自下而上升腾而起，宽大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束住头发的橡皮筋断裂开来，一袭半长不短的头发随风飘扬恰好挡住了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色流光。
青年抬起头来盯着在台阶中间止步的女人脚下的地板猛地凹陷，眨眼之间一道白色流光激射而出，等到在看到的时候台阶上的两人已经缠斗了起来。
没有辅助工具，也没有华丽的招式，青年所用的皆是最简单却最有效果的攻击，一拳两拳。。。。。。又快又狠且下手劲力及其强烈，堪称拳拳到肉招招透骨！
清河花子已经有三百年没打过架了一下子面对这么强有力的进攻竟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收敛起锋芒不断地闪避和格挡着，双臂交叠放置于前胸接下殷无惑的一拳，剧烈的疼痛瞬间由手臂上扩散开来，还没等她查探一下伤势下一拳又如影随形，这一下竟然是朝着她的太阳穴打过来的。
危险！
这小子发起疯来的气势还真是不容小觑。
一个后仰险险躲过这一拳，清河花子一个后空翻远离的殷无惑的攻击范围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蓄势待发的白发青年眼底满是满意的神色。
不愧是她看中的躯体，果然厉害！
不像这个女人的身体，还没挨上几拳手臂就骨裂了，看来她必须找个机会先逃回去了，现在这种情况对她及其不利。
所有的心理活动看似很长，实际上只过了两秒。
殷无惑可不管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提拳就上，可惜，这次清河花子有了喘息的时间，方才一味挨打时没来得及转动的脑袋现在又重新高速旋转起来，撑着一双骨裂的手愣是徒手接下来殷无惑的一拳，双手一转一扭竟是想要生生将殷无惑的手给拧断！
殷无惑也不是吃素的，一早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手一松，卸下了所有的力气，手肘一弯一个深蹲用力抽回手的同时一个扫堂腿朝对方的下盘袭了过去。
清河花子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现在殷无惑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下半身，而她身上一点牵制都没有，唯一的威胁就是那道扫堂腿，这种雕虫小技只需轻轻往上一跃就能躲过去。
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在纵身一跃的瞬间，无数影子状的东西从她的脚底钻出，将她层层叠叠包裹其中。
清河花子漂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一脸阴沉的殷无惑，道：“你真的以为十七代就这么死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介意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清河家女巫的秘密。”脸上泛起笑意，“知道为什么巫女们不得离开神社么？因为这个诅咒是我下的啊，她们的命运统统掌控在我的手上，只要我愿意，她就得死。”
说完这句话，清河花子停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殷无惑的反应，发现对方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思索了一下决定再下一记猛药。
“而且，历代的巫女其实都是同一个灵魂，从初代到十七代，还有即将产生的十八代，都是同一个灵魂。挣扎了十数代，她的命运始终被我拿捏在手中。。。。。。”
看到殷无惑开始起了变化的脸，清河花子转身撂下一句话，“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想要就那个小丫头那就在明天晚上乖乖来我清河家做客，到时候我们好好地饿喝上一盏茶，如若不然，我就让这个小丫头常常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方才如果没有十七代坏事，她早就拥有了新的躯体，说生不如死都是轻的。
清河花子摊开手掌，一股红色晶体泉涌般自掌心冒出，不一会儿一朵晶莹剔透的红色花朵在手掌中渐渐成形，仔细一看竟是和十七代左肩上的花一模一样，只是十七代左肩上的花是接近完全绽放的模样，而清河花子手上这朵却是已经完全开放了的。
。。。。。。
通透明亮的空间里，一朵红色的花骨朵中包裹着一个娇小的灵魂。
三百年间这个灵魂不断的在花骨朵中成长，而这朵花也靠着灵魂的纯净不断汲取着养分成长着。
他们是一体的，不管再怎么流转，他们永远是一体的。
终于，睡在花骨朵中的灵魂睁开了眼，与此同时一片花瓣微微弯垂，紧接着，整朵花都绽放开来，花瓣一片叠着一片簇拥着躺在中间的少女。
少女睁开眼，挣扎着站起来，突然，大量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少女一时不备，脚下一滑就这么栽了回去。
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三百年间所受的委屈与孤寂在一时间迸发开来，少女就这么坐在花蕊上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不要钱似的如数落进花蕊之中，她甚至没有去抹眼泪，只是双手紧紧揪着花瓣一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三百年来所有的不快通通宣泄干净才能利爽。
不知何时，有风吹过。
一条碧绿的藤蔓绕道前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发顶。
少女打了个哭嗝，伸手抹掉最后一点眼泪，带着哭腔断断续续道：“我们、回、回……呜咩、回去吧！”
话刚落音，一到红光就坠进了清河家的后院里。
床榻上，原本已经断了气息的女童悄声无息地睁开了双眼，在她的左肩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色花朵……
第44章 秋海棠
陌生的房间； 陌生的被褥。
她刚睁开眼就有人端着温水打开了房门，“十八代大人，您醒了； 请洗漱吧。”
端着水进来的是一个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人，不过身上穿着的却是她在熟悉不过的衣服——清河家仆人的统一着装； 嫩绿色的和服。
这里不是神社，她可以离开神社的束缚了么？
十八代从被褥中站起来； 一种奇异的违和感瞬间扼住了她的全部感官。所有的东西都忽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整个房间里出奇的压抑，好像每一件东西都长了眼睛似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它们全都划成一个圈包裹住她，将她囚禁在这方空间里。
每一个毛孔都被扩张到极致，一多汗从额角落下； 十八代这才反应过来； 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毛巾开始洗漱。
这里是清河家； 而她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少女模样的十七代了，现在的她是十八代； 是一个幼童模样的巫女； 清河家新的傀儡。
换衣服的时候她悄悄留意了一下； 左肩上的那朵花还在。
“我们是一体的。”
梦境中的话一直盘旋在脑海之中。
她和这朵花是一体的，所以她能感受到，现在在她左肩上的花朵并不是完整的，再加上之前十七世的记忆； 她也大概能够明白清河花子一直囚着她的目的了。
她是将她当成一个培养皿了。为了培养这一朵红色的仙花，用最纯洁的巫女的灵魂当做土壤期盼仙花能够顺利绽放，落叶，结出仙果，吃了就能一步成仙。。。。。。
哼！
臭不要脸的，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
殷无惑站在清河家的大门口十米开外的地方抬头打量着这座老宅，又或者说是妖怪老巢。
黑底白墙从左右两个方向延伸开到很远的地方去，木制的大门高大气派，前面还放着两座石狮子雕像，很传统的十一区大宅子。
走到门口轻叩门环，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门开了，身着绿色衣裳的仆人打开门领着殷无惑往会客室里走。
他环顾四周，房子是好房子，可惜却被一个妖怪鸠占鹊巢，这些仆人大概也都是被下了障眼法，不然凭着这妖怪不停换新皮囊的特性怎么说都会被人发现的。
想起清河花子在十七代身上下的‘永远不能离开神社’的诅咒，殷无惑的表情又阴沉了几分，这妖怪别的本事不大，下咒害人的勾当做的到挺顺手。
“你来了。”清河花子面前摆着两杯热茶，桌面上的茶具还未整理干净，“我这茶刚泡好，你时间掐的还挺准确，尝一口吧。”
到了别人的地盘殷无惑倒也不怯场，直接盘腿坐下端起茶吹了吹喝下一大口。
清河花子闭上眼轻轻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随后又睁开眼盯着茶水表层上的几根茶梗，慢悠悠道：“你这人好生粗鲁，好茶须得细细品尝，像你这样大口囫囵喝掉真是可惜了这茶的好。”
殷无惑不可置否，他是个粗人，比起品茶还是更喜欢碳酸饮料这种喝下去刺激味道又足的饮料。
“你就这么悠哉？”
殷无惑看着面前又被满上的茶杯，虽然还是没说话，但是神态动作之间确实是无比自然流畅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之意，仿佛他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喝茶而已。
反正，迟早都是要大干一架的，他干嘛要紧张？
倒不如悠闲的喝口茶欣赏一下这些待会就要被破坏掉的好风景。
时间宛若静止了一般，女人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晃，一滴透明水珠飞溅出来冲着白发青年的瞳孔直落过去，白发青年端起茶杯，饮茶的刹那微微向左偏头，透明的水珠从他别再耳后的碎发中间穿过，身后的纸门被砸出一个小洞。
白发青年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水震动之间约摸有五六颗水珠被弹到半空中，在青年一个挥手之后朝着女人的门面疾驰而去。
宽大的袖袍飞舞，所有水珠被尽数当下，清河花子端起茶盏身子前倾为殷无惑续茶，淡色的茶水越续越多，终于在突破了临界点之后没过杯沿划过杯壁在深棕色的桌面上蔓延开来。
清河花子保持着倒茶的动作移开茶盏，茶水顺着桌面一路蔓延到榻榻米上，最后，在茶盏脱手的一瞬间，她的身子猛地前倾，右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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