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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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静了片刻，随即摇晃的幅度大了几分，花香也浓郁了几分，看来它很满意这个名字。
　　“那以后就叫你紫雪了。”陌然有些兴奋，一口气和它聊了许久，而他有些颓然的发现，紫雪现如今除了晃动枝叶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合格的听众，他有些失落的想：它怎么长得这么慢呢？有什么办法可以加快它的生长速度吗？他猛的站了起来。
　　“紫雪，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加快你的生长速度。”说罢，兴冲冲的跑了出来，而紫雪只是晃了晃枝叶，便沉寂下来，不再理会。
　　陌然冲进清心苑之后便直奔书房，那惊慌的样子，让无洛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却见他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催生花草的书，什么时候他对养育花草感兴趣了？无洛摇摇头，随他去吧，天界寂寞，有些兴趣未尝不可。
　　书房中，陌然看着书中的资料，愁眉不展，主要的材料是神之血，可他哪里有？难道和师傅要？他甩甩头，他怕师傅会拍死他，那怎么办？要不，试试他自己的，他未来勉强还是可能会成为司神的，现在效果可能会打些折扣，但想到未来能多个和他说话的人，呃，花，就姑且一试吧，于是，他又像阵风似的掠了出去。
　　再次来到天海边上，他扎破自己的指头，冲着紫雪便滴了两三滴，他的血泛着淡淡的金色，里面溢满着精纯的仙力，就见紫雪猛的往上一蹿，整个花枝壮大了数倍，现在变得差不多和成人一般高大，然后泛出淡淡的黑色光芒，然后黑光消散，一切恢复平静。
　　这就完了？陌然看得目瞪口呆，自己的血就这么点价值？虽然不能使紫雪完全化形吧，但化个半形也好啊？可这算什么？果然，还得神血啊，他颓然异常，却又不死心，刚准备再在身上扎几个洞的时候，他面前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行用水滴流成了字，虽然歪歪扭扭，但他竟然看懂了。
　　“别浪费你的血了，它的价值已经没有多大用了。”陌然唇角抽了抽，好犀利啊。
　　“你，你的灵智和能力成长了？”
　　“托你的福，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陌然呵呵傻笑起来，莫名有一种成就感，就像自己养的孩子终于会开口说话了一样开心，随即，有片刻的尴尬，一人一花相对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紫雪首先开口问。
　　“哦，我叫陌然，是我师傅帮我取的，好听吧？”
　　“好听，那你替我取了名字，是不是也是我的师傅？”
　　“不不不，我承担不起，我只是个小小的上仙，没有那个能力的，怕耽误你。”
　　“哦，那你以后有那个能力了，能不能收我为徒？”
　　“这个，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那个能力呢。”
　　“哦。”
　　见她似乎有些失望，陌然连忙安慰道：“要不这样吧，将来有一天我有能力了，你也还没有师傅，若那时你还愿拜我为师，我就收你为徒，如何？”
　　“好呀，好呀。”
　　“就怕那时候，你都可以当我师傅了，呵呵。”
　　“怎么会？我们的生长周期很长的，我期盼着那一天。”
　　“嗯，呵呵，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像师傅一样收徒弟呢。”
　　“你师傅是个怎样的人呢？看你这样温柔，想必他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
　　“那当然，我师傅可温柔了，待我极好，虽然有时候也会罚我，但那也是因为我顽劣……”
　　一人一花聊得非常开心，从陌然第一次遇到无洛一直说到上次的那次惩罚，无论多小的事情都能让他津津乐道大半天，好似怎么也说不完，他也从来没想到，那些他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竟也如此栩栩如生。
　　“你很喜欢你师傅呢。”紫雪的这句话让满面笑容，絮叨不停的陌然淡然沉默下来。
　　“喜欢，很，明显吗？”好半晌，陌然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嗯，尤其你的笑容，很幸福的感觉。”
　　“是啊，真的很幸福。”陌然抿抿唇，紫雪这样天真的话，仿佛一下便揭开了他心底的秘密，怎么也掩不住，“好了，紫雪，我要走了，等我有时间再来找你聊天。”
　　“好，上仙慢走。”
　　天界依旧寂静得让人发冷，没有人界那般处处都是热门和喧嚣，相比起那里，这里寂静得就像坟墓，让人窒息得想要逃离，那些仙人们真的看不破情关而堕入魔道了吗？还是他们根本不愿看破呢？迷茫间，再抬眸时，他竟已再次来到天和王朝翠云轩外，看着那座楼他有些出神，他究竟想要怎样呢？
　　

　　☆、情关难破

　　清心苑，无洛从修行中清醒过来，而让他清醒过来的是心底的那股不安，究竟怎么了？他闭眼环顾四周，没有半丝陌然的气息，他一惊，怎么会这样？他究竟离开了多久？怎么会连他的一丝气息都没有留存下？
　　“你来作甚。”正烦扰中，若之从清心苑外走了进来，因为无洛的禁制，他只能走到老梅树近前。
　　“我是来找陌然的，上次说好陪他继续去人界历练的。”
　　“他，好久没有回来了。”无洛淡淡的开口，却未曾察觉到话语中那丝浅浅的失落。
　　“是吗，看来他是不需要我了，也对，小孩子吗，总是要学会长大的。”若之转身走了几步又道：“对了，小家伙的情关破得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无洛一惊，转瞬便出现在若之面前，若之心中发紧，漠然的看着这个本该是他师傅的人，“说话！”
　　“呵，没想到你竟如此重视他，重视到，爱上他？”
　　“住口！一派胡言！”
　　“呵呵，司神大人好大的脾气，一会儿让我说话，一会儿让我住口，那司神大人究竟想要我如何做呢？”
　　“呼……”无洛压下心头怒火道：“说吧，陌然怎么会碰到情关的。”
　　“嗯，小孩子吗，总是会被一些新奇的东西所吸引，好久没去人界，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很陌生的，所以我就带他去天和王朝的翠云轩看了看，于是，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你！你竟带他去那种地方！”
　　“无洛，那年我游历红尘误入那种地方时，你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过。”
　　“他和你不一样，他生性单纯，自制力弱，从小修行，从未经历过那些情爱之事，一旦触及，便再无看破的可能。”
　　“那好啊，他最好生了心魔，堕了魔道，永远也翻不了身，那时，也许你会考虑重新收我为徒。”
　　“永远也别痴心妄想！我无洛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他就是陌然，哪怕他堕了魔，我也会把他揪回来，这辈子他别想成魔！倒是你，若他真有不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神的愤怒！哼！”说罢，便急匆匆向着天和王朝的翠云轩掠去，那溢出的淡淡神力带着灿烂的金色，原来只差一步，他便要成神了吗。
　　“呵呵，无洛司神哪，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还能称为司神吗？你别忘了，神爱世界，神悯世界，你永远也无法杀我，否则，你必遭天谴！”若之的话让无洛脚步顿了顿，但下一刻，他便越发快速的掠了出去。
　　当无洛匆匆从天而降时，一眼便看见坐在翠云轩对面茶馆内，盯着对面发呆的陌然，他眼神空洞，泛着淡淡的仙力，他在做什么一看便知，无洛怒气冲冲走到他面前，狠狠搧了他一记耳光，陌然回视，抹去唇角的血渍，木然的看向无洛。
　　“逆徒！跟我回去！”
　　“是，师傅。”陌然垂了眸，紧跟着无洛返回了清心苑。
　　“跪下！”无洛望着眼前这个他最中意的弟子，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头阵阵悲苦，怎么他一个大意就发展成这样了？“逆徒！你既然知道中了情关，不好好在清心苑静修，竟还敢跑到那地方！你看看你现在的，哪里还像个仙人！”
　　“师傅，徒儿有难言之苦。”
　　“有什么苦不能对我说？我是你的师傅，是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你不信任我还能信任谁？”
　　“不，不是不信任，只是，我，总之，我不能待在清心苑。”
　　“理由呢？是嫌为师对你太严厉了？”
　　“师傅对徒儿很好。”
　　“那是什么？说出来师傅才能替你想办法，好把这个情关给平安的渡过去啊。”
　　“师傅，反正，您别问了。”
　　“混账！上次你已经欺瞒过师傅一次，我没有追究，这次不同，由不得你胡闹，说，究竟是什么！总不会和若之上仙有关吧？”
　　“和他无关。”
　　“无关最好。”无洛心头松了口气，就怕和他有关，“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不说，就自己从清心苑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师傅？！求您别赶我走！求您别逼我！”陌然猛然抬头，惊恐得几乎流出泪来。
　　“师傅不是在逼你，是在帮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告诉为师呢？在你心里，师傅就如此的不可靠吗？”
　　“不，不是的，徒儿，徒儿知错了，知错了。”
　　“知错最好，说吧。”
　　“徒儿，徒儿，”陌然身子微微轻颤着，双手紧握，肩膀不断耸动着，只听他哽咽道：“徒儿的苦，就是，就是师傅，所以，徒儿不能呆在清心苑。”
　　“什么！”无洛惊恐的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徒弟，“你，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你混账！孽徒！”
　　“师傅，你别生气，徒儿错了，徒儿知错了，求您别不要我。”陌然跪爬几步，想向往常一样抓住师傅的衣衫撒娇，而无洛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师傅？”陌然脸色惨白，满脸泪痕，眼中的绝望几乎要将整个屋子淹没，无洛意识到时，心中由掀起滔天巨浪，他这是怎么了？
　　“出去，回你的卧房静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无洛抬手，卧房的门在陌然面前轰然关闭。
　　“是，师傅。”好半晌，陌然才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卧房，随即，卧房外便被无洛布下了禁制，陌然悲心心起，‘师傅啊，徒儿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了啊。’
　　无洛此刻在卧房中的情形并不比陌然要好多少，暴怒平息后，若之的话便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挫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早已成司神多年怎么可能动情，一定是他弄错了，一定是他弄错了。
　　他慌乱的闭上眼睛，从前轻易便能进入的静修状态，此刻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隔壁卧房里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反而遭到反噬，溢出一口血来，他失败了，他竟失败了！
　　“嗡嗡，嗡嗡……”远处，有钟鸣声传来，无洛惊跳起来，是巫山，发生了什么？他急匆匆掠出清心苑，最后还是忍不住，给陌然了一张字条：“巫山有事，师傅去去就回。”
　　纸条翩然而落，却被另一个人接到手中，陌然却并没有看到。
　　

　　☆、催生的心魔种子

　　若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清心苑，远远的便看到无洛匆匆往天海的方向掠去，空中有一张纸缓缓向着陌然的卧房飘去，下意识的他便将纸条收到手中，他轻挥手，那张纸条无火自焚，很快便消失不见。
　　“是若之吗？”陌然有些焦急的问：“方才师傅怎么急匆匆便走了，也没给我留个话。”
　　“你，被下了禁制？”若之伸手，却被弹了回来。
　　“嗯，师傅说，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唉，你师傅也是为你好。”若之轻叹一声。
　　“我知道，那你看到师傅去哪里了吗？”
　　“无洛是司神，怎么会和我说这些？不过你是他的徒弟，他也没告诉你吗？”
　　“没有。”
　　“是吗，刚刚我看他怒气冲冲的往巫山而去了，想必是去静修了吧，你惹你师傅生气了？”
　　“师傅他，很生气吗？”
　　“嗯，脸色非常难看。”
　　“你说去巫山静修了？为什么去那里静修？”
　　“巫山有一座神庙，在那里静修不会被打扰，有利于静心，看他刚刚的样子，想必是被你气得无法静修，所以他才离开吧。”
　　“师傅他，会不会对我很失望？”陌然颓然的跌坐在地，“师傅他，会赶我出门吗？”
　　“我不知道，但据我所知，他曾经驱逐过一个徒弟。”若之淡然的说着，眼神异常阴沉。
　　“驱逐？”陌然狠狠打了个冷颤，“那，那个徒弟呢？”
　　“被贬入凡尘了，永世不得再为仙。”若之冰冷的语气让陌然连灵魂都冻结了，那样的结局他不要，他不愿意，师傅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喜爱的人，他不要离开师傅，哪怕关一辈子禁制也不要。
　　“师傅，呜，呜，呜……”卧房里，陌然哀凄的哭着，而若之却是诡异的笑着，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终有一天他会让无洛痛彻心扉，后悔莫及。
　　巫山脚下，无洛盘腿而坐，压下反噬引起的伤势，开始用神力净化魔潮，没想到这次的魔潮来得如此猝然，让他完全没有准备，而这也提醒了他一件事，他的时间不多了，在钟声响起前，他必须踏进神位。至于陌然，他相信那孩子，即使他不在了也一样能做得很好，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全力以赴，竭力净化魔潮，然而他毕竟有伤在身，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压制下来，不免焦急起来，就在他分神之际，一缕魔气悄悄潜入他的体内向他心脏滑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心脏内，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颗黑色的种子，那是心魔的种子。
　　无洛这一去，便是数月，陌然每日都会从忐忑中惊醒，根本无法静心，隔壁卧房中那逐渐消散的师傅的气息，让他越来越不安，甚至开始焦躁起来，他知道原因，也知道师傅永远也不会接受，他因此而痛不欲生，心如刀割，可他却不得不压制下心底的悲苦，努力做一个师傅的好徒弟。
　　‘师傅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徒儿的心快要渴死了。’
　　寂静中，陌然从期望慢慢坠落成绝望，继而心开始慢慢枯死，渐渐风化成尘埃。
　　巫山下，也许是完全放下所有烦恼，无洛的修为竟然突破了，他终于进了神位，只是一个呼吸间，汹涌的魔潮便被净化一空，巫山脚下从未如此清净过，无洛长松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他也终可以放下重担了，只是想到他一旦离开，陌然是否会因此而失控，他没有半点把握。
　　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和陌然好好谈谈，争取在他进神庙前，让他把这个情关看破。
　　无洛刚进步入清心苑，那熟悉而强大的气息顿时将陌然从绝望中拉出，枯死的心顿时得到滋养，重新活蹦乱跳起来，他跌跌撞撞的拉开卧房的门，看到无洛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喜极而泣，一把抱住无洛，就像失而复得的珍宝，喃喃着在他怀中撒娇，无洛任由他抱着，心中一片柔软，还是个孩子啊。
　　“师傅，徒儿错了，徒儿再也不敢了，求师傅不要抛弃徒儿，只要师傅不赶徒儿走，徒儿愿意做任何事，若师傅实在不愿见到徒儿，哪怕关徒儿一辈子，徒儿也毫无怨言。”
　　“小傻瓜，师傅不会抛弃你的，师傅更不会关你一辈子，师傅只是想让你看破情关而已。”
　　“好，徒儿这就看破情关，斩断对师傅的爱。”
　　“爱？！”无洛皱了皱眉，心底有些焦躁，“你还爱师傅？”
　　“不，不，不，徒儿不敢了，徒儿不爱师傅了，再也不爱了。”
　　“不爱？”无洛有些不悦，他的徒儿不爱他了？为什么不爱了？对，是自己不让他爱了，可为什么不让他爱了？这是他的徒儿啊？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怎么能不爱呢？“为什么要不爱呢？”
　　“不是师傅，让徒儿不爱的吗？”
　　“我吗？”无洛烦躁起来，“师傅并没有让你不爱师傅，只是不让你对师傅动情。”
　　“可，这，徒儿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师傅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应该爱师傅。”
　　“也就是说，我能够爱师傅？”
　　“不，不行，我是你的亲人，不可以爱。”无洛有些头晕，有些混乱，那颗心魔种子开始悄悄发芽，溢出淡淡的魔气，纠缠他的神智。
　　“那师傅，究竟想要徒儿如何呢？”陌然有些糊涂，直觉师傅有些奇怪，却不知哪里奇怪。
　　“我。”无洛揉揉额头，头痛欲裂，让他很是烦闷的皱紧了眉头。
　　“徒儿明白了，徒儿这就去静修，尽快看破情关，让师傅不再忧心。”
　　“忧心？我为何要忧心？我不该忧心，你爱师傅是应该的，我从不忧心。”无洛狠狠捶了捶头，耳朵一阵阵的嗡鸣，心底越发的狂躁起来。
　　“师傅？”
　　“陌然，师傅有些不舒服，”无洛身子晃了几晃，陌然连忙扶住了他。
　　“对不起师傅，是徒儿错了，求师傅不要生气，若是师傅因为徒儿而出了什么事，徒儿会自责一辈子的。”
　　“好了，师傅没有生气，不要再说了。”无洛一把推开陌然，那熟悉的气息搅得他心烦意乱，头痛到窒息。
　　“师傅？徒儿发誓，以后再也对师傅动情了，只求师傅不要抛弃徒儿。”陌然哀求着，无洛心乱如麻，看着陌然那不停嚅动着嘴，烦躁至极，一把拉过陌然，狠狠吻了上去，世界终于清静了，陌然瞪大眸子，看见无洛那浩瀚如宇宙的眸子变得深不见底，从中，他竟看到了□□。
　　“不对师傅动情了？嗯？”无洛一把抱起陌然，将他压倒在云榻之上，“你竟敢说不爱师傅了？”无洛轻轻在他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让陌然狠狠哆嗦了一下。
　　“师，师傅，您，您的意思，是那个吗？”
　　“你觉得呢？”无洛一挥手将两人的衣衫尽除，坦承相见，滚烫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白衣飘然而落，就像坠入人间的天使，沾满了尘埃。
　　“那师傅，是接受我的心意了吗？”陌然红了脸，惴惴不安的问。
　　“叫我无洛，”无洛亲亲他滚烫的脸颊。　
　　“无，无洛。”　
　　“师傅现在想要你。”
　　“徒，徒儿，心甘情愿。”陌然难得羞涩起来。
　　“真乖，我会好好疼你的。”无洛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唇齿绞缠。
　　绵长到窒息的吻，喃喃的情话，就像恶魔的诱惑，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其中，剧烈的痛楚之后便是极致的欢愉，就像从地狱至云端，仿佛伊甸园的红苹果，明智是禁忌，却不愿抛弃，任由欲望之海纠缠着，将两人拖至深渊的尽头。
　　

　　☆、神庙开启

　　清心苑外，若之咬牙切齿，怒火中烧，那纠缠在一起的躯体，那断断续续的低吟声无不像地狱之火他烧灼着他的灵魂，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选择那个家伙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他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凡人！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无洛，这可是你逼我的！’他怒不可遏的甩袖离去，从此有好多年再未见到他的身影。
　　忽然，悠然的钟声响起，将沉溺于欲望深渊中不可自拔的无洛惊醒，他剧烈喘息着，眼中的黑色刹那褪尽，他揉着额头，迷离的眼光渐渐清晰，当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时，尤如五雷轰顶，惊恐万分，昏睡的陌然，纠缠的痕迹，刺目的殷红，青紫的吻痕，无不昭示着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惊惶失措的离开云榻，手忙脚乱的穿好长袍，看着云榻上的陌然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到现在他依旧茫然，不明白怎么能发生如此惊世骇俗之事，他一个堂堂的神明，竟对自己的弟子产生了欲念，还付诸了行动，这让他无颜面对所有人。
　　突然榻上的陌然轻哼了声，让惊魂未定的无洛逃出了清心苑，悠扬的钟声再次响起，无洛才从慌乱中慢慢平静下来，神庙！对！只有神庙才能洗尽他的污秽，他风驰电掣般掠过天海，往巫山而去，骤然而至的寒冷让榻上的陌然清醒过来，而他只看到了无洛匆匆离开的身影。
　　“师傅！”他猛然起身，却浑身酸软，差点栽倒在地，他顾不得许多，匆匆裹好衣袍，便紧跟着追了出去，掠过天海，直达巫山脚下，在那里，他看到了一扇石质大门缓缓打开，门口站着的正是无洛。
　　“师傅！——”他大喊着冲了过去，却被一道金色禁制拦在了巫山之外，而在无洛正沐浴在石门内溢出的金色光芒中，“师傅，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徒儿了吗？你还是要抛弃徒儿了吗？”
　　“你，不该来的。”无洛轻叹一声，用他比平日里还要冷漠的声音决绝道：“从今日起，你我的师徒缘分便尽了。”
　　“为什么？！明明刚刚我们还……”
　　“那是一个错误！”
　　“师傅，你，是后悔了吗？”
　　“……”无洛呆了半晌后回道：“回去吧，以后守护这个天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不要！我只要师傅！如果师傅不要我了，那这个天下于我而言还有何意义！师傅，求你了，别离开我，好不好？”
　　无洛没有回头，只是坚定的踏进石门中，陌然惊恐的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师傅竟然真的会抛弃他。
　　“师傅！如果你踏进那扇门，我就毁了这个天下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