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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作九秋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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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有用?”谢峙不理季桀,直直往前走。
  “那倒是。”
  ……
  “无曲,恶渊……好玩吗?”
  “嗯?你想去?下次我带你?”
  “不了,不了,就问问,问问。”
  ……
  “无曲,你话变少了。”
  “是吗。”
  ……
  中域,梓州。
  梓州位于青垣中部。虽临进荒州,却远比荒州富庶。而众多城镇,唯梓州地玄城最为知名。并非因为灵力丰沛、资源众多,或是盛产美人、历史悠久。只因连天塔,阵法修士的宗门设在此处。
  每到百年一届的万城战,各城主纷纷派人前来求请厉害的阵法修士。
  以困、杀为主的阵法,决定了灵阵在大战之中的重要地位。因此,阵修还有另一个别称——左右战争的“手”。
  一行人几天赶路来到地玄城。
  “唔……无曲,你这么做丢不丢人,说话不算话,我几岁时候玩剩下的,唔……松手,那门框都要被你扒碎了。”
  客栈二楼,地字号房。一红袍青年揪着一只着里衣的青年往外扯。
  谢峙两只手死死把着门框,腰上,还缠着一条藤蔓。“胡说,我还没用灵力呢!我还没睡醒,你没看到吗?”
  “呵,你又不是天天睡,别拿这当借口。青二,我问你,无曲是不是一晚上没睡?我带了地玄城有名的糕点。”
  藤蔓松开谢峙的腰,“啊,青二,我真是……”
  藤蔓摆摆头,又向前伸在季桀跟前。
  “我就说嘛。干得好,拿去。”季桀摸了摸腰间玉佩,一纸包落在藤蔓上。季桀也不拉谢峙,走到椅子旁坐下,自己倒杯茶,“我说你,怕了就怕了,我又不嘲笑你,至于吗?”季桀翘着二郎腿,说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
  “把你的嘴角降下去再说这种话。”谢峙放下门框,拍拍衣服,坐在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鄙夷地说着。
  “不是,哈哈,当时答应的不是很豪气吗?‘见见也无妨’唔,语气可随意了。哈哈,现在,一晚上没睡。你啊。”季桀端着杯子笑道。
  “没有,就是很随意。我没怕。”声音从被子中嗡嗡传来。
  “没怕走两步,下来走两步。跟我到角宿园去。别怵,宁长老人可好了,不会怎么你的。”
  “你先走,我再想想,你明天再来。”
  “好,好,给你时间。”说着,放下被子,就要离开。
  “等等,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季桀闻言挺住,“唔,这我还真没注意。不过,他园里满是杏树。想来,宁长老应该是喜欢杏花的吧。”说完,就走了。
  半晌……
  被中人将被子掀开,眼睛无神看着屋顶,“杏花……”
  第二天卯时。
  谢峙看着眼前巍耸如云的塔楼,迈步走进。
  进门,棕为底色,黄为配色。塔内古朴大气,各地修士来次求愿求阵,好不热闹。四处弟子为四星象,分别接待来客。
  谢峙交上季桀给自己的请柬。殿中的弟子看后,又看看谢峙,说道:“大人,我的等级还不够领你到七层角宿园。还请大人稍后,我寻一位师兄来。”说完,恭敬地把请柬还给谢峙。
  “麻烦了。”谢峙点点头,接过请柬,等在原地。
  “我猜是来找氐宿真人的,想要发财进阶。”一个连天塔弟子看着谢峙,对身旁的人说。
  “不对,我看他不似困于黄白之物的人。肯定是来找亢宿真人的,想求自家父辈建城成主之类的。”另一个弟子反驳道。
  前来接过请柬的弟子笑意满满地低头看着,突然一顿,满脸的错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谢峙:终于有人知道,我并不是一直睡懒觉的了。
季桀:一年难有两回。
蠢作者第十三章写完,发给好姬友。
好姬友一号:你这个文,嘶……怎么说……
蠢作者:没事你说,被你损习惯了,我挺得住。
好姬友一号:就是,没有欲望,晓得不?就是没有迫切想看下去的欲望。没有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催更的想法。
蠢作者:别说了,我懂了。
蠢作者:妹,咋办?
好姬友二号:写的挺好,但我不是看你这类文的。我喜欢快穿,要不你写快穿?
蠢作者:……
最后,日常表白基本都在给蠢作者泼冷水的“黄编”和脑回路清奇的最可爱的“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黄编”和“王编”。

  ☆、塔内角宿园

  “呃……这位兄弟,角宿真人没有弟子接待。”弟子有些为难的对着谢峙说道。
  周围一阵的小声的惊呼声。
  “角宿园也有没有弟子敢去。这样……我带你上七塔吧。”
  “好。”谢峙说着,跟着弟子向上走去。
  “天哪,居然有角宿真人的请柬,这小子可以啊。”一名弟子小声惊奇道。
  “只是个筑基,不会是角宿真人在外面的孩子吧?”身旁的弟子疑惑道。
  “你,觉得可能?”一名弟子翻了个白眼,佩服身边人的大胆想法。
  “不可能。”那弟子回道。
  谢峙这边,那弟子边领着谢峙,边说道:“连天塔共有七塔,二十八位长老。角宿真人,在苍龙阵中为尊,自是在七层塔顶。好,到了,您往前走,眼见四处楼宇,最低矮的木屋小园,便是角宿真人所在处。”
  “嗯,我记住了。”
  连天塔,角宿园。
  谢峙到时就站在园外的一棵杏树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想找侍者询问,半天却不见一人。
  说来奇怪,杏花本是初春开,秋结果。可如今已是秋末,这园的杏花却开的热烈,这杏树……也不是那种灵植仙草啊。
  满树花苞似白非红,点点精巧雅致,红的娇嫩,白的淡雅,杏树绕园栽种,连绵如画中仙镜,定是由人细心栽种才得此佳景。
  “站了半天,何不进来?”谢峙出神间听到一轻柔的声音落入耳。
  抬头看看眼前大门,推门而入。
  谢峙推门而入,园中真如季桀所说,除去满园杏树,无甚稀奇。
  唯有园中一人。
  一身白色苍龙长袍披身,长发披散,光脚仰卧在一棵杏树枝桠上,独自饮着浊酒。浑身溢着恣意和悠闲的淡然。见谢峙进来,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几片杏花花瓣飘在谢峙脚旁。
  “姐姐的孩子,谢峙?”那人看着谢峙一眼,又专注身旁的杏花,随口问道。
  谢峙闻言弯腰作揖一拜,不敢看着眼前人:“舅舅。”
  “呵,我算你哪门子舅舅?”宁悃嗤笑一声,换了个姿势看着谢峙。
  谢峙身子一顿,“是……角宿真人。”
  哐!酒杯在谢峙脚边翻滚。
  “是什么是。”
  半晌……
  “当年你们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若我那时已有如今……到底,是我负了你们,姐姐,也负了你们。”
  “没有……”
  “百年前,轶儿倒是来了。她说你不便出来。如今……可是解决了?”
  “是……”
  “过来。”宁悃说着做起身子,对谢峙招招手。
  谢峙低着头,走进。
  “还真如姐姐所言,长大的确是个俊秀儿郎……”
  “……”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在你这年纪喜欢的东西……忘记了。”
  “我……没有。”
  “那倒是好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宁悃说着翻翻袖子,拿出一块暗青色的令牌。令牌古朴,中心刻着“角宿”二字。
  “拿着吧。轶儿当时……,你要过好。”
  谢峙看着眼前的令牌,接过。
  “好了,没事就走吧,去做自己的事吧。”
  谢峙闻声又弯腰一拜,转身走去。
  门外,谢峙脑中一道声音响着:“有什么事,就来找舅舅吧。这两百年,是舅舅无能,也只能给你们个安身处……”谢峙无言良久,转身离开角宿园。
  就在下楼时,看到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错觉。”谢峙摇摇头。走准备走出塔,一名弟子突然跑来。
  弟子:“公子,觜宿真人请您回去后到珍斋坊找他。”
  “嗯。”
  “不知这次送药的,怎会是清苒真人?”接待弟子看着眼前温润的青年,笑着问道。
  “闲来无事,门里叔伯忙碌。我便帮着送送药。”陈郁笑着回道。
  “真人可还是如往常一般游历?”弟子接过一个盒子,边用神识在里面清点边好奇问道。
  “不,之前游历是在寻一宝物,如今,已是寻到。”
  “何样的宝物?可是千年难遇的药灵?还是那传说中的青雅妖族?”弟子清点完后,自己也拿出一个盒子,将盒子里的药材丹药移到自己的盒子中。将盒子还给陈郁。
  “可比那些珍贵。”陈郁说着,接过盒子,离开。
  陈郁站在街上,正准备找个客栈落脚。脚步突然一顿。
  “嗯?不是。”
  地玄城,珍斋坊。
  谢峙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还有旁边左拥右抱的季桀,忍着头痛说到:“为什么一个青楼却起一个饭馆的名字?”
  正和身旁女子调笑的季桀:“嗯?你不觉得她们如美味珍馐一般吗?”
  “的确,雕梁画栋,楼台亭阁,又有细水长绕确是‘美味珍馐’。但是,连天塔长老花天酒地,你就不怕带坏弟子?”谢峙接过身旁一女子递来的糕点,“嗯,换个淡点的。”又把盘子还给女子。
  女子乖巧地在身旁的小食架上换了一盘递过去。
  “瞎说,我是来办正事的。”季桀反驳道:“你懂的,觜宿星象为吉,成天一堆事找我。白虎主西,奎宿尊者不敢请,娄宿、胃宿真人化神可以推掉,就剩我们四个,昴宿是个战斗狂没啥,打架还能练阵呢。就剩毕宿、我和参宿。我能怎么办?因为白虎有五个吉象,别的星象吉象不够,中域好多事我们也要办。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东域,哈哈,苍龙阵只有两个吉象,还都是化神。他们凶象不仅要打打杀杀还要帮忙找人,调解关系之类的。这一对比,啧啧。”说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峙吃着糕点不理旁边快被逼疯的傻子。
  谢峙:“那,正事呢?”
  季桀:“别急,先玩会儿。”
  谢峙:“……”
  半晌……
  谢峙:“季刃呢?怕不是在替你做任务?”
  季桀:“……”
  入夜,子时。
  “我竟不知,连天塔的连捉采花贼这种事也接。”谢峙瞥了眼蹲在房梁上的季桀,有些哀痛地说。
  “你懂啥?有钱就是爷。何况,那些花季少女被猥琐□□的丑恶男人欺负。我季桀站出来,义不容辞。”季桀小声地对身边被刚刚被自己也拽上房梁的谢峙说道,“嘘,别说话。”
  丑时,繁星入夜,月光暗掩。
  “咔。”一道破窗声响起。
  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声。
  “花魁的房间不该有很多好东西吗?”
  “无曲,你看,这还是个财色兼收的贼。”季桀逼灵成线对谢峙说道。
  “算了,美人儿,我来了。”
  季桀逼灵成线:“无曲,你看,他叫‘美人儿’都这么猥琐,没有我叫的好听。”
  同时,那贼一下扑向床上的人。“嘿,美人儿。”
  贼摸着手感极好的皮肤,“美人儿,你怎么不说话?”
  “……”
  “糟!”
  谢峙听着季桀一直叨叨,直接一手推开,“闭嘴!”说着,一剑刺向那贼。
  “刺!”剑直接刺在床上,贼直接破窗逃走了。
  “通,通。”两人双双落地。
  谢峙抽回辞根,捡起床上刚刚变回纸片的替身符。
  季桀双手背后,挑挑眉,“那贼反应还挺快的嘛。”
  “废话什么,是你追贼,还是我追?”
  深巷胡同。
  “无曲,你来看!”
  “什么?”
  “死了。”季桀看着眼前早就没有呼吸的人,“死的有一会了,应该是刚逃出来就死了的。”
  谢峙蹲下看看贼怀里散乱的珠宝首饰,“……”
  突然,谢峙伸手翻翻那珠宝,从中捡出一个紫纹玉佩。
  “咦,真的是缺什么来什么。你运气不是一直不怎么好的吗?”
  “不知道。”
  “好了,死了就完事了。回去吧。”季桀拍拍手,离开。
  暗处。
  一道人影在墙的另一边看着谢峙两人,看着两人离开,自己也转身离开,脚边落下一些纸屑。
  客栈。
  谢峙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紫纹玉佩。
  “嗯……没什么特别的啊。”用手勾起玉佩,左右翻翻。
  “先留着吧,回去问问老头儿。”说着,把手里的玉佩收起来。
  蓝藤指环中,玉佩微微闪了闪。
  谢峙将玉佩收起来后,又拿出一长方的盒子,盒子四角嵌着四块火灵晶。谢峙轻轻打开。一柄长剑映入眼帘。
  剑身虽满身锈迹,破败不堪,已可称为“废铁”,但难掩这剑原本的锐意和风华。剑柄处一条红色剑穗鲜亮无比。
  “来,辞根,见见吊影。”谢峙说着,将辞根拿出来。
  辞根出现时,直接晃到盒中剑的身边,剑柄上玄色的剑穗缠在锈着的长剑上,嗡嗡的响着。
  “好了,别担心,我们过几天去灼谷,吊影会好的。”说着拿出辞根,轻轻将木盒盖起,小心翼翼地收好。
  “会好的……”
  客栈二楼普通间。
  陈郁翻着手里的药单。
  “莱泉、乾府、尤韵、崛境、连天塔和灼谷的……连天塔送完了,还有莱泉、崛境和灼谷的。崛境和灼谷近些,先送崛境吧。”陈郁说着,把药单收起来。
  “嗯?”陈郁拿出传讯石,石头一闪一闪的,陈郁点点,一道声音传出。
  “郁儿。”声音如陈郁般温柔但更带些沉稳。
  “在,云长老。”
  “我看门中任务,你在送药。”
  “是。”
  “我这次出去,顺便帮你送了几家,我看回复,就差灼谷的了。你送完后,回来吧,万城战快到了,丹药有些供应不来。”
  “好,我知道了。”陈郁收回传讯石。
  第二天。
  “无曲,你要走吗?”
  “嗯。”
  “青二,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没带你去呢。”季桀突然说到,说完,看着谢峙的袖子。
  “……”
  季桀见状,叹了口气,“唉,好吧,是重要的事。”
  “嗯,我走了。”谢峙收拾收拾包袱,背在身上,出门,跨过门槛时,回头看看季桀。
  季桀坐在桌旁,眼睛看着手里的酒杯。
  谢峙:“走了。”
  出门,背后一声,“小心些。”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几年后,季桀来找谢峙玩。
谢峙听着季桀叨叨半天,突然指着身旁的陈郁道:“叫他。”
陈郁一脸懵逼,“宥生?”
谢峙摇摇头,“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怎么叫的?”
季桀:“美人儿?”
陈郁不语,淬宁争鸣。
谢峙点点头,看着被淬宁追着打的季桀,“你叫果然也很猥琐。”
蠢作者写完第十五章,发给给好姬友看。
好姬友:这里应该加个“勉强”。
蠢作者:为啥啊?
好姬友:体现出他能力不足。
蠢作者:其实他舅舅很厉害啊。没看出来吗?
好姬友:呃……
最后,日常表白现在天天打游戏但手机巨卡不给力,正准备怒摔手机的最可爱的“王编”。蠢作者一个人的“王编”。

  ☆、塔下紫玉异

  谢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还要买些干粮,青二你想吃什么?”
  藤蔓在袖中的胳膊上划了划,上次季桀给的糕点。
  “不行,太贵了。随便买点算了,反正你也不用吃东西。”
  “啪。”藤蔓轻轻在袖里拍了下,那你问我干嘛?
  谢峙走到一个卖饼的大娘那里。大娘穿得简朴,衣服上满是补丁,看着已是花甲。
  “大娘,买几个饼。”
  “唉,小伙子你挑,我给你装起来。”大娘说着,弯身拿起一张糙纸。
  “你这个老不死的!都是你!”突然,一个身着粗布长裙的女人走到摊边,冲着老娘大喊大叫。
  “惠儿……”大娘看着女人,有些不知所措,后又轻声问道:“贵儿又没钱了吗?”说着从怀里慢慢翻出一个小布包,一层一层掀起包着的布料,捧着包里的几两碎银和一些铜板,走着就要给女人。
  女人眼睛通红,“都是你!害的四贵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死?”说着,一把打掉大娘手里钱。
  大娘像是习以为常,不理女人的谩骂,弯身捡起银子。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人,听了女人的话,都在悉悉索索地说着。
  “我就说,那四贵又赌又嗜酒,没钱了还找老娘要。张大娘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天天出来卖饼子,真的是……”
  “可不是吗,那王惠香前几天还找张老婆子要钱,你看看,一身粗布,非得在自己头上插根铜簪子,那可值些钱呢。咦,又从哪抢来一条珍珠项链,假的吧。”
  “呸,死的该!”
  周围人平时早就有些愤懑,但因为是人家家事,再加上女人性格着实泼辣些,管管总被骂得满身臭,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只是说些闲话,没有做什么。
  “你们都给我闭嘴!以为自己好得很,你们那点破事儿,还要我说?都给我滚!我家男人自己的,要你多事儿?看,这可是真的珍珠!”女人对着周围围着的人群大声喝到。
  大娘在听了女人说自己儿子死后,就愣怔得跟个木头人似得不动了,良久抬头,对着女人说道:“惠儿,你刚说什么?贵儿只是又去喝酒,忘记回来了,啊,也可能实在赌坊,他经常在那过夜的……”
  “呸,老不死的,你是把你儿子的命给吸走了吧!要不然上次明明都快死了,现在怎么又活蹦乱跳的?”女人看着大娘,想想说到。
  大娘听了,连忙晃晃手,“不是的,是毛豆,前阵子我病得糊涂,毛豆找来一个看着极俊的小伙儿,他给我喝了一碗药,我闷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女人听了,突然眼神发亮,“仙人?是那个仙人?”说着,上前掐这大娘的胳膊,“仙人在哪?有没有仙果让我变美,离开这个破地方?在哪?”
  “上次救了我的是仙人?”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福气让仙人给你治病。”女人鄙夷道。
  大娘听了女人的话,顿了顿,点头,“是,要找仙人,仙人能救贵儿的。救贵儿,救贵儿……”说着就猛地推开女人往街里跑。女人见状,赶忙跟着跑回去。
  “真的有仙人?”
  “毛豆那小孩挺好的,这两个祸害也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摊上个这么好的儿子。我们去看看?”
  “别想了,仙人怎么会来那鬼地方,又破又烂的。”
  “唉,说不定呢,我家婆娘就快生了,我看看仙人,说必定能沾上仙气,生个大胖小子,可不要那赔钱的玩意儿。”
  人群三三两两散了,但大多是人跟着大娘往大娘的家走。
  “阿峙?”藤蔓轻轻点点谢峙。
  “嗯,我们换一家。”谢峙放下手里的饼,又向前走走。走到另一处卖馒头包子的铺子。
  “大叔,我买些馒头。”
  “小伙子,你看,就这些个了,你都买了去,我便宜卖你怎么样?大叔也赶着去沾沾仙气。”大叔看着谢峙,殷勤说道。
  谢峙看着笼屉里十几个馒头包子,点点头,“好,谢谢大叔了。”说着,递过十几个铜板。
  “好嘞,小伙子谢谢了,我这就给你包起来。”大叔说着,飞快包起馒头包子,递给谢峙。
  谢峙看着纸包,想着,还要买些肉干。
  突然,一个提着一篮子肉干的小贩,凑到谢峙身前,“唉,公子,你看看,我也就这些,便宜卖。”
  ……
  谢峙出了城门,走在路上,嘴里咬着肉干,说道:“真的是闲人,一下就省了我好多钱!谢谢仙人!”
  “阿峙,你刚刚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家……”
  “我现在只是个出游公子,晓得不?凡人!凡人!你也是,天天没事就喜欢往上凑,没看出来那大娘是个福寿之人?虽受小人欺压,但一辈子积德行善。生个病,没死,很正常的。那仙人也只是个顺手的事。”谢峙咬着肉干说道。
  “你还以为自己在金丹呢?不要什么闲事都管,凡事量力而为。”谢峙低头看着右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地玄城,东街深巷。
  大娘赶回家,就见家的门口,躺着一具尸体,毛豆趴在尸体旁大哭。
  尸体不知从哪里出现的,不知穿着从哪来的衣服,远比平时的粗布衣服上等。怀里好像还被翻动过。
  女人跟在后面,见着小孩立马揪起小孩的辫子,后又反应过来,轻柔拍拍小孩的衣服,摸着小孩的脑袋问道:“毛豆乖,告诉娘,那个仙人去哪?”
  毛豆揉揉疼痛的头,看着不似往常蛮横的母亲,轻声说:“神仙哥哥已经走了。”
  女人听了面色发白,“走了?那,那仙人给你留下些什么了吗?”
  毛豆听了,摇摇头,“没有。”
  “豆儿,你再仔细想想,仙人哥哥给豆儿留下些什么?”女人面色急切,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掐着毛豆的胳膊。
  “疼,娘,哥哥,哥哥真的没留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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