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包子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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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子易顿时笑了，有点期待与这位相识不过短短两场直播的老年网友见面。想必那会是一位，很符合他想像的慈祥爷爷吧。
　　＇主播偏心啊啊啊……＇
　　＇主播过分了，不就是砸车砸房砸别墅嘛，我……砸不起ＱＷＱ＇
　　＇主播过分，不就是人家长辈嘛！我还小辈呢，我高中生！＇
　　＇我初中生！＇
　　＇我大学生！＇
　　＇我社会生！＇
　　＇什么鬼啊，一个破包子值几个钱！主播，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以你媳妇的身份，天天吃你家肉包子！＇
　　＇不是，重点难道不应该是主播完全没说他家包子店的名字以及地址吗……＇
　　＇所以这家包子店就叫缘分包子店是吗hhh＇
　　沐子易点头：“对啊，随缘吧。至于给老先生免单……这不是人家长辈嘛，尊老爱幼。你们谁比他年纪更大的，站出来我也给免单。”
　　顾境突然深刻怀疑，自己顶着陈叔的马甲过来看直播，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果然是主播的风格，佛性333＇
　　＇主播是修佛的吧，这么佛系＇
　　＇hhh发现主播是个主意很正的人。分明可以借机出道红上一把，结果却在话题度最高最火的时候突然请了那么长时间的假回去继承家传包子店＇
　　＇等会，店里怎么只有主播一个人……＇
　　＇emmm好像还真是，现在是饭点了，难道生意不好吗？＇
　　沐子易将手机镜头对准宝宝椅上的猫：“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乖崽，来给叔叔阿姨们打个招呼。”
　　小家伙歪歪猫脑袋，看着屏幕里的自己，伸出一只小爪子上下摆了摆：“喵~”
　　＇啊啊啊啊肥崽我爱你！！＇
　　＇啊啊啊我的崽啊~~~＇
　　＇啊啊啊招财猫啊！！！＇
　　＇啊啊啊我想养！！＇
　　……
　　小肥猫完全不知道这些飘来飘去的“啊”的字眼是做什么的，它只对屏幕里突然出现的一些糖果，花朵等图案有那么点兴趣。伸爪子想去够，没够着。
　　沐子易将手机收回来，对着小家伙道：“乖乖吃饭。”
　　“喵~”小家伙还真就乖乖低头小猫脑袋吃起来。
　　沐子易随后将手机架好，说道：“我也要趁热吃饭了，你们先自己玩着。等我吃完了，再陪你们聊聊。”
　　说罢，他还真就认真吃起来。他的吃相很专注，也很文雅，速度却不慢。吃起饭来大口大口，脸颊一鼓一鼓的，相当可爱。
　　＇这煲仔饭，份量可真足！＇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我刚吃饱，可这会又觉得饿了333＇
　　＇主播没有回答生意方面的问题，难道真的是生意不好没客人吗？＇
　　＇不止没客人，也没店员……＇
　　＇主播这继承的是什么店面呀，看他后边的收银台，连个电脑都没有！这怎么记账……＇
　　＇嘤嘤嘤主播好惨……＇
　　＇不过这店感觉面积挺大的，而且还是这种仿古装修……＇
　　＇如果这店面是主播家的，那也值不少钱＇
　　＇值钱有什么用啊，主播家里根本没生意＇
　　＇好想给主播撑场子去，哪怕再难吃我也认了。然而主播根本不给地址ＱＷＱ＇
　　＇想去＋1＇
　　＇想去＋2＇
　　……
　　顾境愣愣的看着屏幕里花式喊着心疼的弹幕。片刻之后，他抿抿唇，熟练点开礼物栏，砸钱。
　　他就说，现如今人界生意不好做吧。只可惜沐子易还是太年轻，不撞南墙不回头。难得认识到一个这般有趣的人，还是给他多砸些钱吧。他打心眼里就不希望这人将来会被经济压力压到没了那温暖好看的笑容，所以能帮就帮上一二。
　　粉丝们一看老先生砸礼物了，经济条件好的也跟着砸上一些。倒是不敢砸得太厉害，这款直播软件后台能力有限，砸得太厉害是很容易卡退的。
　　等沐子易吃完煲仔饭，抬头便看到屏幕上方显示的礼物金额折合下来已经有十几万。他目瞪口呆，怔怔道：“我滴个乖乖……”
　　半小时不到就十几万啊！这可比他捉鬼好赚多了！
　　＇噗哈哈哈……＇
　　＇我滴个乖乖3333＇
　　＇承包主播傻萌萌的小表情666＇
　　＇对，我就是你的小乖乖333＇
　　＇主播这口音hhh＇
　　＇这是东北口音吗？好像也不大像，有点软萌萌的＇
　　＇不造啥口音，主播上次睡三天不醒的时候，被小肥猫闹醒时也是有这种口音。那次在起床气的影响下就特别糙爷们hhh＇
　　＇真哒？不行我得去看看＇
　　＇主播那次跟这次完全是不同的感觉，上次凶巴巴，这次傻fufu~＇
　　＇好可爱333＇
　　……
　　顾境难得认同网友们的话，确实很可爱。
　　沐子易将礼物列表拉下来一瞧，最上边的ＩＤ果然是‘老先生’。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开玩笑道：“老先生在吗？”
　　老先生顾境几乎秒回：＇在。＇
　　沐子易笑得有点坏坏的：“我发现老先生这两次直播投我这儿的钱，完全可以包养我了。老先生这是想当我金主的节奏吗？”
　　金主？顾境不是很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通过字面理解便觉得不是个好词。正想说道一二，却见沐子易满脸戏谑，显然是在开玩笑。
　　＇主播又皮了hhh＇
　　＇忘年恋了解一下＇
　　＇老先生别理他，他就是欠！＇
　　＇震惊！某当红主播竟对年过花甲老人下手！＇
　　＇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陷！＇
　　＇hhh就服你们！＇
　　＇老先生不发话，估计是被主播吓跑了hhh＇
　　＇震惊！某当红主播求包养不成，痛失金主＇
　　＇前面那个痛失金主的憋跑，等等我hhh＇
　　＇水土不服就服你666＇
　　老先生那一边一直没发弹幕，沐子易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玩笑可能开过头了。这位可是真正的老人家，虽然平时玩微博，可思想等方面也许跟不上那些浪到没边的网友们。
　　他方才开的玩笑，换成任何一位年轻人，早就接梗了。然而换成这位老人家……
　　沐子易收敛起坏笑，秒变乖乖学生仔，规规矩矩坐直腰板，对着屏幕道：“老先生还在吗？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哈哈哈哈哈主播秒怂了333＇
　　＇主播6666＇
　　＇从坏学生变回乖学生，中间只差一位老先生hhh＇
　　……
　　事实上，顾境的手一直停留在弹幕区，写写删删，一条弹幕两三分钟过去了仍没能发出去。想回应，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最后他索性只回了三个字：＇没生气＇。
　　为了证明真没生气，他又投了个大礼物。完美地向沐子易以及众多网友们诠释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沐子易感谢了一下老先生，随后便与大家随意闲聊起来。只是聊没一会，他便感觉到身后一阵阴风吹来。
　　他下意识侧了侧身，连带着手里的手机也跟着动。
　　只见他身后的窗户无风自动，飘飘荡荡，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沐子易脸色一凝，马上将手机调个头。随后他对着手机镜头笑道：“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我这边还得忙。下次我再给大家直播吃包子，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然而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无心关注什么吃包子了，他们的关注重点全在窗户上面。
　　＇窗户怎么会自己动起来啊！！！＇
　　＇明明没有风！窗外的树叶一点都没摆动！！＇
　　＇雾草有鬼啊！！！！＇
　　＇等等，我刚刚好像真看到一道黑影的感觉！＇
　　＇我录屏了，等主播下线再回放看看！＇
　　＇好可怕！明明窗外的树叶什么的全部都没动，可窗户就是自己动个不停！＇
　　＇嘤嘤嘤主播快逃啊！！＇
　　＇为什么我觉得，就算真有鬼，主播也只会比鬼更凶残……＇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想想那档灵异节目第四期的直播333＇
　　＇主播一干二根本没在怕hhh＇
　　＇对，小肥崽也不是好惹的！一爪子抓伤鬼怪什么的＇
　　＇主播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呀以前，竟然面对这种非自然现象还这般淡定＇
　　＇窗好像不响了，但是我感觉更害怕了怎么破＇
　　＇等等，主播身后的角落里好像有半只手出镜了？！＇
　　＇啊啊啊真的！！！主播快逃啊啊啊！！！＇
　　＇！！！！＇
　　沐子易赶紧再次带着手机侧侧身，随后对着屏幕微笑：“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相信科学好吗？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别瞎迷信，啊！”
　　不待粉丝们反驳，他一手抓起小肥猫的爪子，挥了挥说道：“真的要说再见了大家，下次给你们直播吃包子！不吹牛，我家的包子我能吃十个！”
　　“喵！”小肥猫与有荣焉地骄傲挺胸，我家主人能吃十个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沐子易：这种时候肥崽你就别瞎骄傲了，我哄她们玩儿的！＇死鱼眼。ＪＰＧ＇
　　今日重点：＇震惊！某当红主播竟对年过花甲老人下手！＇
　　＇震惊！某当红主播求包养不成，痛失金主＇
　　＇雾草有鬼啊！！！！＇
　

第18章　
　　宅子里，顾境拿着平板找到正在楼下客厅看电视的陈叔。
　　陈叔慈祥笑道：“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顾境抿抿唇，说道：“想让您帮忙查一下，沐子易的包子店，是在何处。”
　　陈叔怔愣片刻，才道：“好。”
　　顾境随后慢慢回到楼上，想着他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眼，亲自去捧捧场。若是到时沐子易的店确实生意很差，他兴许真能帮点什么忙。
　　旁的他没有，投资还是可以的。
　　另一边，直播关闭之后，沐子易转个身，冷声道：“还没到营业时间，请出去。”
　　他的身后，是位一身白色西装，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的男人。这男人除了膝盖以下的部分是一片虚无之外，猛地一瞧，倒也跟寻常人无异。
　　只见男人微微躬身，歉意道：“听说您这儿在招鬼，在下是来应聘的。”
　　“哦。”沐子易淡淡道，“什么岗位？”
　　“经理。”男人颇为自信道，“在下生前是华大管理系毕业的，曾经在是ＸＸ公司任职……”
　　待男人自我介绍之后，沐子易又与他详谈关于管理经营的内容。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与实践，他发现自己实在不大适合当管理者。且，他也受不了成天被限制在这方寸之地。因此，他早早就托相熟的阴差帮忙找个鬼才，好来帮自己处理包子店对阴界的各项事务。
　　见男人说得头头是道，确实是有能力的，且对于他给出的待遇并无异议，沐子易这才问起姓名。
　　“祁连生。”
　　沐子易于是伸出一只手：“沐子易，合作愉快。”
　　一只带血的手握了上来，带着丝丝寒意。
　　“合作愉快，老板。”
　　沐子易看了一眼那只手上的血迹，以及手腕上那外翻且深可见骨的伤痕，淡淡说道：“以后你就是我家包子店在阴界的门面担当了，还请注意一下形象。”
　　祁连生愣了一下，随后手一翻，伤口与血迹消失无踪。他微微笑道：“抱歉，以后会注意的。”
　　沐子易这才点点头，让对方在这四周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祁连生想帮忙收拾碗筷，然而这位年轻的小老板没让，他便也就飘出去熟悉环境了。待他转了一圈回来，沐子易已经抱着他的猫对起帐本了。瞧见他回来，便递给他。
　　祁连生没说话，默契地接过来找了张桌子自己翻阅。对于沐子易这位小老板，他印象挺好的。
　　聪明，且不多事。不问他的过往，不问他的死因，不问他为何不选择投胎。他故意露出腕口伤痕，也没见对方多问一句。
　　对于像他这样有着不堪过往的鬼魂而言，需要的便是对方的不问。
　　沐子易倒是不知道这位新聘的经理已经给他盖上一个“聪明”“不多事”的戳了。与鬼物打交道时，事不关已便不理会是他的行为准则。
　　有些鬼物死前也许遭受过一些不好的事，他若是再追问，可不跟揭开人家伤疤撒把盐没差！且有些鬼物本身带着执念，极容易受刺激发狂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鬼物的过往又与他何干！他要的是能帮他管理包子店的鬼才，又不是冲着那鬼背后的故事去的。
　　一人一猫一鬼相安无事待在店内，各自忙活。直到半小时后，包子店阴界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过来报道，这才打破了宁静场面。
　　两位后厨，两位服务员，一位前台。这几位，是沐子易他爸在的时候就聘请的老员工，均是不愿投胎的鬼物。
　　沐子易让他们与祁连生互相自我介绍，自己则抱着小肥猫翻帐本。
　　“祁公子好，在下是管帐的，姓何，清末生人，叫我何老头便好。”这是店里的前台，一位留着小辫子，身着灰色清朝服饰的老人家。
　　“祁公子好，在下是跑堂的，您叫我赵小二便成了……”赵小二是位脸嫩的十几岁小孩，衣着打扫也是很像电视里出现过的古代酒楼小二的。
　　“祁先生，我是店里的服务员，我叫曾学有。”这位倒是穿着一身很符合现代审美的服饰，二十几岁的人从头到尾收拾得很干净利落，只是怎么瞧着怎么像高极咖啡厅服务员。
　　“我是店里的厨子，我姓汪，您叫我汪厨子就好。我就是个粗人，说话总不过脑，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笑得老实墩厚。
　　“我是帮厨，李墨。”清瘦清瘦的中年男子说话很是简洁。
　　祁连生礼貌笑道：“祁连生，店里新聘的经理。”怕这里边的几位古代鬼物不明白，他补充道：“也算是，掌柜的吧。”
　　沐子易在一旁点头：“以后店内的一切大小事务均交由祁连生处理，他是我特地聘来的人……鬼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商量。解决不来的，再找我便是了。”
　　祁连生有点惊讶地看一眼沐子易，见他神情淡淡，便道：“您这么放心我？”
　　“放心啊。”沐子易抬头轻笑，十分无害道：“反正我还没见过敢欺我的鬼。”
　　祁连生木木地转头，看一眼五位服饰各异的员工。怪不得这些鬼对于他这个空降的领导，一点意见也没有。感情，是不敢有意见！
　　几人随后各归各位，纷纷忙活起来。沐子易看看时间，还早，便回房洗了个澡。又陪小肥猫玩了一会，随后他才慢悠悠走到后院的大门处，打开大门。
　　他家店面的后院是一条残旧不平的马路，两端看不到尽头。路的另一边除了树木与昏暗的路灯，没别的了。此时这条马路上空空荡荡，无车无人。
　　沐子易看一眼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了。他慢慢取出两张符纸，在门口烧起来。符纸烧罢，就见门口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瞬间。连接阴间的通道，开了。
　　片刻之后，门口凭空出现一位一身黑袍，顶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
　　男子膝下没有脚，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摸摸大脑门笑道：“嘿，小包老板，又见面了。”
　　“欢迎光临，客人里边请。”沐子易客气道。这店里的熟客以前叫他爸“包老板”，现在他接手了，这个称呼便也就落在他身上。只是有些人或鬼瞧着他年轻，便喜欢在这个称呼前面加一个“小”字。
　　“客气客气，小包老板脾气可比您父亲好多了……”男子边说，边踏上门后的青石板。
　　一块一块有着怪异灰黑色纹路的青石板接连在一块，形成一条能同时容三人并肩而行的小道，一路沿续到院子里的一间大房子门口。男子知道，那便是这家阴阳包子店特有的，专门给鬼物行走的鬼道。从门口到店内，鬼物仅能在此道来回，旁的地方都去不了。
　　继男子之后，又陆陆续续有身着各色服饰，外貌各异的男女老少从门口处凭空出现，步上鬼道，朝着店内走去。
　　沐子易在自家院子里的大榕树下站着，抱着小肥猫远远旁观店内景象。
　　“店小二，来一份招牌肉包子，再来份豆浆！”
　　“服务员，我要小笼包两份……”
　　“呦，你们店又招了个新鬼啊，长得还挺俊。”
　　“是你们店的经理啊？这么年轻，看起来刚死没几年吧？一瞧就是个精英人才……”
　　“店小二，来个煲仔饭！”
　　“小二，女儿红有吗？怎么还是没有啊，你们家包老板怎么也不考虑加些酒呢……”
　　“帐房先生，结帐！”
　　“收银员，我的要打包……”
　　沐子易有一下没一下抚起怀中的小肥猫，看着不远处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浅浅笑开。
　　总算是步上正轨了，接下来……他又可以过上闲闲散散的小日子了。
　　晚上临睡前，沐子易接到李松子的电话。一接通，对方就叭啦叭啦一句话砸下来。
　　“兄弟啊，听说你直播见鬼了，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沐子易：我不好！


第19章　
　　沐子易问：“你打哪听到的消息？”
　　“热搜啊！”李松子声音里的担忧已经慢慢消去，“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没事了。不过也是……”
　　李松子先前关心则乱，此时冷静下来倒是想起来，他这位大兄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俩初识是在初中，一场英雄救狗熊的狗血缘分。
　　当时他在校外遇到流氓，被勒索。恰巧沐子易路过，那时候的他还是个顶热心肠的年轻人。一看到同班同学被勒索，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一个人干趴五个小流氓。
　　再这之后，他俩便成了哥们。他也是偶然间才发现沐子易竟然看得到鬼魂，且对付这些东西很有一手。说起来，沐子易自高中起就三不五时接一些业务，数数至今也有六七个年头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就没见过他这大兄弟翻过车。
　　李松子鬼使神差般补充了一句：“那鬼没事吧？”
　　沐子易看一眼店内忙得团团转的祁连生，平静道：“没事，现在在帮我看店呢。”
　　“看，看店？！”
　　“是啊，那鬼是我专门请来帮我看着包子店的。毕竟家大业大，对阴间的生意还是请鬼魂好一些。”
　　李松子结结巴巴道：“你，你请鬼魂当店员？！不对，你家还做阴间生意？！”
　　“要不然，你以为我家的店名字为什么是阴阳包子店。有阳，自然也就有阴了。”沐子易漂亮的眼睛一转，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有点坏坏的笑容。
　　“松子啊，我家乖崽想你了。你哪天有空，记得过来看看我们啊，我请你吃包子。”
　　小肥猫乖顺地“喵呜~”一声，声音软绵绵的特别勾人。
　　然而平时对小肥猫半点抵抗力也没有的李松子，此时却尬笑道：“不不不用了吧，我不喜欢吃包子的……”
　　沐子易“呵”一声，压低了嗓门，用虚无飘渺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们家的包子，跟外面那些包子不一样。用的肉呢，是最鲜美的……不过你放心，绝对不是人肉包子。”
　　“啪”一声，手机那一端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沐子易悠哉悠哉望着手机，眼里一片笑意。这胆小鬼，估计今晚又该胡思乱想彻夜难眠了。
　　“乖崽，你可不能跟你松子哥学习。男子汉子丈夫，越凶越好，可不能成天哭唧唧怂成包子。”
　　“喵~”小肥猫歪歪脑袋，包子好吃呀~
　　沐子易无奈地轻轻捏一下小家伙的耳朵，轻柔道：“傻猫！”
　　小肥猫顺势使劲蹭蹭主人，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别提多欢快了。
　　一人一猫正进行着日常互动之际，却被不远处店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沐子易与小肥猫动作一致目光不善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店门前正站着四五个鬼物，均是体格庞大壮硕之流。
　　此时那几个鬼物正跟帐房先生以及祁连生争执着些什么，态度好不嚣张！
　　“小白脸儿，别给脸不要脸！知道老子生前做什么的吗？竟然还敢让老子哥几个排队！”
　　“就是，小白脸，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老板都没敢让我排队，你打哪来的勇气啊！知不知道爷是做什么的？爷可是地府的工作人员！”
　　祁连生面不改色，彬彬有礼说道：“各位，我们店有店里的规矩。店里确实没位置了，您要实在不想等，也可以改日早些时候过来。在下也不过是个打工的，做不得主，烦请不要为难在下。”
　　“嘿你个兔爷儿，给你三分颜色便想开染坊了是不！你们那个小老板呢，让他出来！”
　　“对，让那个小鬼出来！老子还没见过那小崽子呢，听说长得白白嫩嫩跟兔爷们似的……”
　　祁连生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不为所动说道：“抱歉，规矩就是规矩，破不得。”
　　“好你个小崽子，老子……”其中一位壮汉话说到一半，手中突现长刀，挥手便要往祁连生身上招呼。
　　然而还未碰着那个小白脸儿，长刀便停在半空，任他如何使力也砍不下去了。
　　几个壮汉惊疑不定地望过去，就见两只白净纤长的手指正牢牢捏住刀刃，搭在刀刃上的指甲盖圆润干净。视线再往前看，就见那只手的主人正站在他们面前。一只手抱着一只略肥的灰黑色小猫，另一只手正捏着长刀。
　　那只手的主人年纪不大，约摸二十出头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眉目带笑。举刀的壮汉并没有被那干净的外表所迷惑，反倒心中警惕万分。在试图收回长刀无果之后，他只好就着这怪异的姿势冲着那人喊道：“小鬼，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