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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生存指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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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下一秒维达尔手里的杯子就被一只爪子一掌拍落在地。
对方收了指甲,拍得很轻柔,动作没用多大力,倒像是情人的爱抚一般……先是轻轻地拂过维达尔的手背,然后才打翻那个金杯。
芬里尔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插在维达尔和纳瑟斯之间,琥珀色的眼睛冷冷地扫过神色各异的众神,语气十分冷硬,“他不想喝,你们看不出来吗?”
第六十三章 诗之蜜酒
他们身边的托尔眉间已经举起了风暴,他朝着芬里尔踏进一步:“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出金宫!英灵何在!?快把这只畜生弄出去!”
芬里尔不屑地看着托尔,他呲着牙,恶狠狠地立在维达尔身前,神态倒像个偏执的骑士。
大殿很快乱成一团。
奥丁看着这场闹剧,拧着眉头,在王座上沉声问了提尔一句:“是你把这只畜生带来的,提尔!你还坐得很安稳啊!”
提尔还在愣神这头狼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站出去了,听到奥丁问话,他连忙对上首鞠躬:“很抱歉父神,是我的过失……芬里尔!快过来!别去捣乱!”
说完他就不管不顾地去拉扯芬里尔脖子上的鬃毛,想把他强行拖走。
纳瑟斯被这头突然冲出来的巨兽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才凉凉地讽刺了一句:“原来阿斯加德的神宴也欢迎各种各样的物种?真稀奇,阿斯加德真是当之无愧的包容一切呢。”
芙蕾娜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对于纳瑟斯之前一系列的无理取闹她简直气得怒火中烧:“你这个伪善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神!谁允许你在金宫讽刺众神!滚回你的华纳海姆(华纳神族的居所)去吧!你还喜欢维达尔?你哪里配得上我们阿斯加德最亮的一颗星?!”
“芙蕾娜——!”
“坐下芙蕾娜——”
众神的阻止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芙蕾娜的哥哥弗雷连忙将芙蕾娜拉到自己怀里,帮气得脸色涨红的芙蕾娜顺着气。
“都闭嘴!”大殿中顿时乱成一团,直到奥丁沉声一喝,周围才安静下来。
奥丁深吸一口气,还没说话,这场闹剧的主人公——维达尔,他已经抬起了手,朝着身边众神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接着又抬起头,对奥丁挤出了一抹抱歉的微笑。
维达尔沉默地笑着,俯**子,捡起了地上那个金质的酒杯。
众神都看着他。维达尔则动作自然地用自己的白袍擦了擦杯子上的灰尘,又缓缓走到大殿中央的酒桶前,接满一杯酒,遥遥地对着纳瑟斯抬了抬手,做出一个敬酒的姿态。
刚要仰头喝下,芬里尔却又猛地几步冲上前来,跳起扑落了那个酒杯。
金杯碰到地上的声音很清脆。
维达尔脸色白了白。
几步之外的纳瑟斯觉得很奇怪,因为她好像看到了……维达尔袖子里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着。
但维达尔依旧目不斜视,甚至没有去看芬里尔一眼,依旧低头去捡那个杯子。
他固执地去捡起杯子擦干净,再次接满酒,再次打算仰头喝……可在每次杯口碰到嘴唇的时候,他面前的芬里尔依旧会不知疲倦地抬起爪子拍落那个酒杯……
这样反复闹了几次,众神的脸色都越来越差。
大殿中气氛诡异。
上首的奥丁阴戾地看着自己的幼子,和那头丑陋的魔兽来回拉扯着,一言不发。
直到芬里尔第六次拍落维达尔的杯子的时候,这头巨狼率先爆发了。
在维达尔俯身捡起那个杯子之前,他抬起前脚,将那个被摔来摔去的、可怜的杯子,一脚踩扁了。
“不想喝就不要喝,我不允许有人勉强你。”
芬里尔的声音很哑。
明明是一句听上去带着强烈侵占性的话,可他的语气却带着卑微和讨好。
维达尔听完芬里尔这句话,浑身像是被托尔锤子引来的雷电过了一遍身子一般,狠狠地震动了一下……他甚至不敢低头去看那只狼,他一直下意识地去躲避着那目光。
芬里尔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语气说:“谁都不可以勉强你,我也不会,你放心吧……”
维达尔一直没看他。
他目光放在地上那金质的杯子上。
芬里尔先是一脚把那金杯踩扁,又轻轻碾了下,顷刻间,牢固的金质酒杯已经化成了金色的粉末。
“畜生放肆——!”
托尔早就沉不住气了。一只无礼的兽在金宫里放肆简直是在挑战所有神的威严。他举着锤子冲过来,众神只听到风呼啸而过,那锤子周围已经聚起一道道雷电,朝着芬里尔的方向奔袭而去……
芬里尔没有示弱退缩,张开巨口朝着托尔长声巨吼,那一声甚至比惊雷还要响,听上去像是兽的声音,但又仿佛来自天边,那吼声中蕴含的力量如同整座山压过来一般,引得整个大殿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很快提尔就握着长剑冲了过来,众神纷纷亮出自己的武器将芬里尔围了起来。
奥丁也在王座前沉声命令道:“把他抓起来——!”
……
好好的一场宴会,到最后居然演变成了这样。
维达尔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委屈和羞耻令他眼眶发热,他说不出对芬里尔是感激,还是害怕。在所有神都觉得他应该接受那样的对待时,只有这只狼站了出来,看懂了他的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是芬里尔。
为什么偏偏是芬里尔。
维达尔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慌乱,他觉得自己好像喝醉了。
喝醉了会这样是吗?会觉得头有点晕,站不稳,浑身无力。
会不会是刚刚不小心抿到了一些酒液呢?他有些恍惚地想着,毕竟是喝上一口就会醉的美酒,一定是吧。
维达尔不敢抬头去看那头殿中的巨狼,也不敢看自己的父神和兄弟。耳边依旧是喧嚣一片,他看了看脚下那已经变成金粉的杯子,呆呆地想了片刻……也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就那样恍恍惚惚地出了金宫。
一步步踏下阶梯的时候,殿中高昂的狼嚎声依旧嘹亮。一声一声地传入耳中,打在心上。
维达尔伴着那凄厉的狼嚎声,一步步地走远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回头,他也不敢深想。
这几天他回避着去想那只狼,去想那一晚,他想忘记。
他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跳会变快,为什么会觉得……心里有点酸,还有点苦。
维达尔始终没有回头。
耳边狼嚎声久久不绝,维达尔一边走,一边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作者有话说:【注】诗之蜜酒,也是一个独立有名的北欧神话故事,感兴趣大家自己去看。神话部分的群像描写、用词会稍微直白简洁,大家体谅下,因为是神话,不能太现代体。(好忧愁大家会觉得这部分无聊啊,会无聊吗?)
第六十四章 看到的永恒
那场本该圆满欢快的宴会最终草草收场。
芬里尔在金宫中和众神打得你死我活,托尔甚至被芬里尔挠坏了一件甲胄,提尔和别的神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众神最惊奇的是,大家都以为芬里尔只不过是一头有些力量的野兽罢了,可它凭一己之力和众神打了个平手。
诚然,这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维达尔抱着一大把鲜花,听着芙蕾娜跟自己絮絮叨叨地说完昨天的争斗是多么的激烈。
维达尔没有什么别的反应,神色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漠然。
等芙蕾娜说完,他把手里的花束递给她,笑了下,这才抬步往金宫走。
奥丁要见他。
维达尔来之前猜想奥丁会问他芬里尔的事情。他想过了,一直微笑就好了,不用解释什么。
结果奥丁说的是:“我亲爱的儿子,我昨天对你说,要送你一个礼物,你还记得吗?”
维达尔愣了下,才点了点头。
奥丁笑了笑,微笑着递了一个盒子过来。
维达尔狐疑着接过来,打开之后,他的脸色先是惊讶,然后迅速转为了喜悦——
那个盒子里,是一颗种子。
维达尔之前出了一次远门,目的就是为了找到能够拯救饥饿的珍贵种子。阿斯加德没有专司丰饶的神,弗雷和芙蕾娜同时掌管别的,对于收获问题有些无暇顾及。
维达尔当时出行,就是希望能带回一粒神奇的种子,解决阿斯加德的收获问题。
但他没有找到。这样的种子十分珍贵,其他世界的神都很吝啬,并不愿分享自己国度的珍宝。
维达尔一看就知道,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枚种子。
他开心地看向奥丁,眼里的意思是:父神,你怎么会有这个?
奥丁笑着摸了摸他的银发:“维达尔,这枚种子是丰饶女神对你求爱的礼物,她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与她结为夫妇的话,那我们阿斯加德将再也没有饥饿。”
维达尔欣喜的笑顿时僵住了。
“和华纳神族结亲是非常好的选择。”奥丁的面色虽然和缓,但语气依旧带着不可忽视的强硬,“纳瑟斯十分中意你,并且还用这样珍贵的宝物作为陪嫁……她愿意嫁到阿斯加德来,成为我们阿萨神族的一员。你要知道,纳瑟斯是华纳神族中颇有名望的女神,她愿意千里迢迢嫁到阿斯加德来,很不容易。”
维达尔听完,一直呆愣的脸色慢慢地变了。
他的微笑消失了。
手中的盒子被他啪地合上,他把那颗珍贵的种子递还给奥丁,冰蓝的双眸里溢满了失望和不解。
维达尔坚定地对着奥丁摇头。
奥丁看着那个被放回自己手边的盒子,沉声问道:“你不愿意?”
维达尔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
奥丁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面对着彼此,一言不发。
维达尔一直懂事,乖顺,温和。
但事实上奥丁明白,维达尔的性格十分执拗固执。因为单纯,所有他有一种对事物本真的执着,只要认定一件事应该那样,就绝对不会再改主意。只要他决定了,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不想做,谁都不能逼他。
奥丁有很多个儿子,儿子们也有不同的性格。他们各有优点和美德,也有缺陷和不足。战神提尔长得最像奥丁,雷神托尔则有与奥丁比肩的神力,光明神巴德尔继承了奥丁的宽厚,黑暗神霍德继承了奥丁的沉着……每个儿子身上都有奥丁的影子在,但都无法成为奥丁。
维达尔,他看上去和奥丁一点都不像,既没有继承奥丁的长相体型,也没有继承奥丁的力量和神力,甚至还是一个失声的神灵……但其实奥丁心中明白,他所有的儿子里,维达尔最像自己。
他们都执着。
奥丁仅剩的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维达尔——他们对视着,没有说话,但奥丁了解自己维达尔,他能够读懂维达尔双眼中静默的语言。
“你是我的儿子。”奥丁的声音没有温度,“你会有明亮的未来,你的伴侣也应该和你一样高贵,纯洁。就算你不愿意和纳瑟斯在一起,以后你也会跟别的、和你一样高贵的神相爱,生活在一起,被众神祝福,被世人传诵,直到最后众神陨落之终,被后人写进史诗之中……那对你而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维达尔怔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想要开口反驳这个,拥有整个阿斯加德的众神之父,反驳给他一切的父亲。
正确的选择?
如果神只能跟神在一起,神只能爱上神,如果神真的如同奥丁所说的那么高不可攀,那么为什么要让神拥有情感和爱?
维达尔一直坚信着,自己之所有能够拥有神力,不是为了将自己与他人划开界限的。
神、精灵、侏儒、人、兽、巨人、花、草、树、木共同存活在九大世界中,自发地被意志划分出阶级,但从本源上说起,谁又比谁高贵?
神也会陨落,神也会哭和笑,神也有悲欢喜乐。神拥有力量,应该奉献和怜悯,可神为什么要用自我的存在,去看低别的物种?这种没有来由的高傲令维达尔烦闷不已。
他乖顺地服从奥丁那么多年,用缄默把自己包裹起来,远远地躲开令自己窒息的生杀掠夺贵贱纷争,去躲开那些,宁愿永远沉默,和森林大地融为一体。
将自己置身于自然之中时,维达尔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森林不会说话,枯荣自有定数,花朵不会去抱怨树为什么比自己高,灌木不会指责巨木为什么比自己挺拔。那一片纯然的静默,是上天赐予的……最广袤的温柔。
维达尔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才很慢地对着奥丁摇头。
他没有错。
他不爱纳瑟斯,不爱纳瑟斯的高贵,不爱纳瑟斯可以给他带来的一切,维达尔和阿斯加德都需要那颗种子,但没有必要用他的感情去交换。他可以用今后的生命踏遍九大世界的万水千山寻找,去培育,但这不该成为众神胁迫他的筹码。
奥丁看他摇头,反而轻轻笑了下。
“维达尔。”奥丁的声音带着感叹,“你知道吗,这是你出生以来,第一次拒绝我的安排。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会一直违抗我。”
维达尔没什么别的反应,他依旧固执地摇头。
奥丁阴晴不定地看了维达尔半天,就在两人看着彼此无声对峙时,提尔和托尔进了大殿。
提尔和托尔走进来,看了看面前这百年难遇的局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噤声退在一边,不去打扰维达尔和奥丁。
奥丁从没有这样冷着脸看过维达尔。
很久以后奥丁才对着维达尔摆了摆手,“你先走吧。”
等维达尔走远了,提尔和托尔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目光中的不解,因为奥丁很少对维达尔摆出那样严厉的表情。
他们心里有同一个想法,一定是因为昨天那场糟糕的宴会,奥丁才借故责骂了维达尔。
提尔和托尔都在思索着,奥丁把他们叫来,难道就是为了维达尔的事?
提尔和托尔的脸上都因为昨天与芬里尔的争斗挂了彩。事实上,他们心中也对维达尔有几多抱怨。他们想,要是维达尔能顾全大局一些,不在外族面前那样端着架子,事情也不会演变成那样。即使他们能够理解奥丁对维达尔的偏爱,但在很少数的时候,也会在心中隐隐嫉妒奥丁的偏袒。
托尔和提尔都不约而同地思索着:为什么把我们叫来?是为了让我们看到维达尔的不堪吗?
奥丁在王座上沉吟了片刻。
很久以后,奥丁开口说:“你们两个,尽快找个时间,把昨天在大殿上作乱的魔兽芬里尔处理一下。我能确定,那只魔兽,他一定会给阿斯加德带来不幸。”
***
维达尔浑浑噩噩地出了金宫。
一路上遇到很多神。他们看到维达尔总是笑着的脸居然罕见的出现了阴霾,有的关心地上前询问,有的选择避开让维达尔自己静静。
维达尔谁都没有理会。
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件事对他而言都难以接受。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像是在不受控制地去选择一条他认为是正确的、但旁人会唾弃不解的道路。那条路一定会令他如履薄冰,一定满是荆棘泥泞。
可那才是对的。
维达尔走着走着,脚步像是带着记忆,无意识地把他带回到兰德维迪。
等快走到那眼泉水边时维达尔才发现自己又回了这里。他回过神来,疲惫地对着自己叹了一口气,立刻转身往反方向走。
一边走,他一边又觉得自己可笑。这是他的家,可是他却不敢回来。
他往回走,才踏出几步,就听到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维达尔——”
呼唤声让维达尔心里一紧,这是那个声音……他慌张地加快了脚步,但不敢回头看,走得更急了。
后边的人脚步很沉重,依然是几大步就冲上来,紧紧攥住了他的白袍。
维达尔猝然间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比惊雷还要响。
我是怎么了?维达尔难以置信地发觉了自己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我在怕什么?怕身后那只兽再次把自己扑倒?怕那只兽眼中的爱意,还是怕别的?
而他身后……
芬里尔没穿衣服,他浑身赤裸,身上伤痕累累,全是血痕。
尤其他的后背,有一大块疤痕,几乎蔓延了整个后背,看上去十分可怖。
芬里尔低头沉默了一会儿,静了下,才对着维达尔的背影,咚的一声单膝跪了下来。
“维达尔。”
芬里尔的声音很抖。
奇怪的是,维达尔的心也抖了下。
“我怕你再也不理会我,一直在兰德维迪等……请你不要在意我,今天说完这些,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芬里尔垂着头,目光虔诚。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你是我留在阿斯加德的理由。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和归宿,我想为你而活。我一无所有,而你是阿斯加德最明亮的一颗星,我想摘下你,独占你,让你只对我微笑。我自私、疯狂、低贱,我爱你这件事或许在逆世界而行,所有人都会觉得可笑……但却是我迄今的生命里,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我没有对任何神屈服弯腰下跪过,但我愿意每一天都跪在你脚边,为你穿鞋,照顾你,保护你,直到我死去。”
芬里尔眼瞳颤抖着,声音也抖,但语调很坚定。
维达尔背着他,他看不到赤裸的芬里尔,也看不到他下跪的样子。
那些话在维达尔意识里面钻来钻去,最后居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无法克制地去想,芬里尔那天一定受伤了,会疼吗?他会被奥丁追究吗?他以后不会来兰德维迪,他还能去哪里?他性格那么倨傲,别人会愿意陪他吗?维达尔浑身都是冷汗……他胡思乱想地骂自己,我为什么在想这些?
我疯了,我也喜欢他吗?
维达尔被涌上来的担忧砸慌了。
他想回头看,但身体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般,他无法动弹,理智拉着他,告诉他不能回头。
怎么会有未来。他是芬里尔,是魔兽,是男人,而自己是奥丁的儿子,是森林之神。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带你走,去哪里都可以。”芬里尔说,“只要你跟我走,我觉得我们不管去哪里,都是永恒。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永恒,你愿意跟我离开吗?你可以不说话,或者只对我一个人说,你想怎样都可以……”他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要一个答案,反而像是在自言自语。
维达尔想,我们哪里也去不了。
就算走到九大世界最隐蔽的角落,奥丁也会把我们翻出来,把你杀了,撕成碎片,
“我不想叫你大人,也不想叫你殿下,我想以听起来平等的样子,跟你求爱。”
芬里尔盯着维达尔那只光着的脚,眼眶发红,“我用我的皮毛给你做了一只靴子,我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了……我……我能为你穿上这只鞋吗?”
他浑身赤裸,一无所有,用绝望去爱这个神。
等芬里尔摸到维达尔脚的那一刻,维达尔才如同触电一般疯狂地挣开了芬里尔的手,他顿了下,然后开始往前方疯狂地奔逃。
他跑得很快,像是害怕被芬里尔追上来。
芬里尔求爱的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没有看芬里尔一眼。那是一场没有语言的交流,也是不对等的交流,整个过程只有芬里尔在说话,维达尔听。
维达尔居然有些庆幸自己的沉默。一直是沉默的样子,所以他可以在无法面对的时候沉默,不用去面对,可以躲开,不回答。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不敢要那只靴子。
维达尔慌张地逃离了兰德维迪。
第六十五章 爱的定义
维达尔再也没有回过兰德维迪。
即使芬里尔那样说,他也不敢回去。
他借住在芙蕾娜的宫殿之中,每天陪着芙蕾娜研究她的新首饰,新衣服,给她的庭院种上了鲜花和植物。
他发呆的时间变多了。芙蕾娜每次对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发觉维达尔总是在走神。她还发现,维达尔的眼睛没有那么明亮了,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有说不出的苦恼蒙在那璀璨的蓝上,让维达尔变得很忧郁。
“你在因为纳瑟斯烦恼吗?”芙蕾娜有些不开心,“你是不是后悔拒绝了她,维达尔?”
维达尔正愣神,回过神来只听到芙蕾娜最后话中那‘后悔’、‘拒绝’两个字眼,他脸上表情霎时就变了。
芙蕾娜一看他这样子,更是怒火中烧,“维达尔,我以为这几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纳瑟斯并没有你看上去那么优雅美好,她本质就是个偏执又高傲的坏女人,十分伪善,也很会逢场作戏……你是觉得纳瑟斯长得美吗?你觉得纳瑟斯比我美?你喜欢纳瑟斯?”
维达尔听着芙蕾娜的话,什么纳瑟斯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思绪被拐到了奇怪的地方……
对,芬里尔本质也是个偏执又高傲的人,倒是不怎么会逢场作戏,长得……
维达尔愣愣地想着,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一晚芬里尔赤裸的身体……他的相貌和阿斯加德别的男性都不一样,是黑发,黑眼珠,激动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琥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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