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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生存指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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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一半维达尔突然停住了,他又低头去看自己左脚的那只靴子……他口中的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砸在皮毛上,早前光洁的皮面已经脏了。
  脏了。
  维达尔抬头看着自己面前那只张着巨口的巨狼。
  他终于哭出了声音,对着芬里尔说了一句沙哑的:“对不起。”
  众神见他停住,又急切地催促起来——
  “维达尔——不能停下来!”
  “维达尔——别犹豫了!”
  “维达尔——快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杀杀————
  狂狼滔天而起,不知何处涌来的浪潮卷入了战争,狂风呼啸之间,那个面容苍白俊秀的神终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剑,狠狠地插入了巨兽芬里尔的口中——
  那神的样子是那样凄怆,他一边呕着血,一边大声地哭,脸上的表情,比毁灭还要令人动容……
  那柄剑钉住了芬里尔的上下颚——弗雷和海尔达姆趁着机会,倾尽所有神力共同使力,将芬里尔的嘴撕开——
  芬里尔的血溅到维达尔的脸上。
  他终于脱力地倒在地上,抱着自己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众神开始欢呼,开始喊,还在叫着他的名字——
  “维达尔——你成功了!”
  “维达尔——!”
  “维达尔——你杀了他!你杀掉了芬里尔!”
  维达尔的意识模模糊糊地,眼前轮转的所有声音和喧嚣似乎都在慢慢抽离意识,他忽而头重脚轻,感觉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道白光——
  “维达尔——”
  “快醒醒,维达尔——”
  “维达尔——!陈臻——!维达尔!快醒醒——!!”
  陈臻?
  维达尔?
  哪个是我?
  对,我是陈臻——
  那个声音透过维达尔眼前的白光,一把拉住了维达尔快要飘散的意识,一把将他重重地扯回了现实里——
  陈臻猛地睁开眼睛,从硝烟战火中睁开了双眼。
  他的意识依旧混乱不堪,面前是森林,是金发满脸是血的男人,他们的身边也是厮杀声,喊叫声,一切都混乱不堪。那瞬间他分不清自己是哪个维达尔,那个芬里尔又是不是那个芬里尔……他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一生,疲惫得让他只想睡去。
  陈臻和面前的金发男人对视了一眼,便又昏倒过去,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恶梦中。
  作者有话说:奥丁被吞,维达尔杀芬里尔这一幕也是真的,不是我瞎编的。5/20给大家看这种玻璃渣的章真是抱歉……永远爱大家~谢谢打赏和海星,鞠躬。另,明天不更。


第六十九章 心
  拉斐尔见陈臻又晕了过去,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一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的任务失败了,那个守了千年的秘密也将不再是一个秘密。
  他不知道陈臻想起了多少,会想起多少,也没有想好怎样和陈臻解释这一切,又该如何和族人解释这一切。
  厉平跪在他面前,已经吓得快灵魂出窍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搞砸了一些事……毕竟拉斐尔现在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之前才用过血灵,飞到这片森林的时候满头满脸都是血,背后的两只血红带金的翅膀只剩下了一只,抱着莉莉丝落下来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落地的第一句就是:“维达尔在哪里?”
  等他看到地上的陈臻后,拉斐尔一下子就崩溃地跪了下去。
  陈臻的身体吸收了那枚神灵碎片之后,面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的银发变长了,五官轮廓也似乎也微妙的改变,变得更加明晰立体。他看上去还是之前的模样,但似乎没了之前的稚气和懵懂,多了几分肃穆的圣美。
  他完整了。
  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拉斐尔擦了擦嘴角的血,疲惫地对厉平道:“我给你的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被维达尔吸收了吗?”
  厉平:“……长……长老,不是我给维达尔大人的!是那个盒子它自己突然就飞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下子飞过去了……”
  拉斐尔闭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吐出的仿佛是沉积几千年的遗憾和心酸。
  他看了看地上的陈臻——他的使命已经终结在此刻,这个任务失败于此,一切都毁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但除了失落和颓败,他居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莉莉丝靠在一边,她也浑身是伤是血,连脸上都有伤痕,现在几乎是半昏迷状态,正一边朝着拉斐尔的方向迷蒙地望过来,一边哭。
  他们拼死费了半条命才逃出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无法阻止。
  拉斐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算了。”拉斐尔地语气有种尘埃落定的味道,对着厉平很平淡地吩咐说,“我也累了,就这样吧。等维达尔醒了,我们一起去跟他请罚,现在先带我们回去,莉莉和我都需要治疗。”
  他说完,就转过身去打算抱陈臻。
  另一边的沈明光本来好好地待着,一群人正手忙脚乱地给他包伤口呢,他见拉斐尔要去抱陈臻,突然就几大步走了过去,迎着周围狼族和血族人错愕的眼神,十分突兀地挤走拉斐尔,“我来吧。”
  拉斐尔被他不轻不重挤了下,没站稳,差点直接栽倒——他太虚弱了,现在就算是一个普通人类都能杀了他。
  厉平连忙上前扶住拉斐尔,周围的十字卫见状不好也纷纷赶上来围成一圈……两边没消停多久又变成一触即发的样子,拉斐尔这才无奈地冲着他们身边的十字卫摆了摆手,“把武器放下。”
  沈明光也开口:“都别动,没事。”
  拉斐尔此刻十分虚弱,见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遵守约定,今天又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全都毁了,现在还想怎么样?”
  沈明光胸口还在不断流血,把雪白的绷带重新浸红。可他像是不会痛一样,除了脸色有些青白没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我要带他走,他清醒过来看到的人必须是我,我要确定他安全,情况稳定。”
  他倒是多捅几刀也死不了,除非把胸口里的东西拿出来。
  拉斐尔心说你这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明明之前陈臻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看到我了……
  “芬里尔。””拉斐尔的语气十分无奈,“你承诺过我,以后不见他了,你已经失信了我一次,这次也要失信吗?”
  不过……沈明光确实能保证某些方面的情况稳定,比如吸收记忆之后的不良发应,沈明光在陈臻身边那就是天然的镇定剂。只是……不知道陈臻的心情能不能稳定。
  沈明光的眼睛一直黏在陈臻脸上,也不抬头,“我之前根本不该对你许下任何远离他的承诺,我当时太蠢了。就算是他知道了会恨我,就算全世界都阻扰我去靠近他,我也应该早点找到他,无论如何都不放手……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犹豫造成了今天,我很后悔。”
  “今天的事你也别想赖我头上,很明显是你自己部署有误,搞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还挺有创意,你自己的人撺掇维达尔来杀我,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自导自演了。”
  沈明光终于抬起头,很认真地看了拉斐尔一眼,“今天的事算了,我不追究。但你听好,今后,除了他自己想离开我,我再也不会退让了。我要带他走,你们别逼我,逼急了,我真的会发疯的。”
  拉斐尔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陈臻窝在沈明光肩膀上,闻到了血味,开始无意识地把头埋下去,去舔他胸口的血。
  沈明光顺手把衬衫解开,再扯开包着伤口的绷带,让陈臻对着那个不断冒血的口子直接喝,还十分体贴地替他拢着头发。
  “……”拉斐尔无语了两秒,想了下,还是妥协了,“……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还要回总部处理你们闹出来的烂摊子,等差不多了,我回来接维达尔殿下,我会派人跟着你们,维达尔殿下如果想回来,你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还有……”
  他还没说完话沈明光已经抱着陈臻转身走了。
  拉斐尔叹了口气,摇头,“真没礼貌。”
  厉平这才急了:“拉斐尔大人……这,这我们……维达尔大人就这么……?”
  “维达尔殿下待在他那里是最安全的,我确实保护不好维达尔殿下,把他先还给芬里尔吧,以后让殿下自己抉择。”拉斐尔看着沈明光的背影,叹了口气,“我们该走了,我和莉莉都需要补给修养。等等吧,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把真正的王迎回来了。”
  回欧洲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他。
  拉斐尔被厉平扶着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总觉得有些唏嘘。
  沈明光这个人,看上去很明亮阳光,心里却是个又偏执又暗黑的人,更何况他的本体还是一只能吞下一切造成毁灭的魔兽……所以实在不能把他划到好人那一列。他好像只有在陈臻面前的时候才会施舍一些‘光’,大多时候都自己活在黑暗里,而别人看到的他,也就是个冷情的人。他所有的炙热,大概都给了陈臻。
  而陈臻呢,他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不能肆意地行走在阳光之下,可他又十分喜欢温暖,喜欢光和热切,有温度的一切……他善良纯真,即使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但依旧向往和希翼着温暖。
  他们看上去都和自己表面上的样子大相径庭,却刚刚好,各自拥有对方最需要的东西。
  **
  ***
  回到家以后沈明光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也不敢休息,就回到床边,看陈臻睡觉。
  陈臻睡梦里也像是很难受的样子,眉一直皱着,身体也很不安地微微抖着。
  沈明光看了一会儿,想了下,帮陈臻把他身上的燕尾服一件件都脱了下来,挂好,给他换了身舒服的睡衣,然后躺上去把他抱紧自己怀里,其中一只手还把陈臻的脚包在手里。陈臻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大概觉得有了些安全感,下意识地往沈明光怀里面拱。
  拱得沈明光伤口很疼,但他一点都不想动。
  等快天亮的时候陈臻才醒。
  醒的时候也没什么预兆。他脑袋搁在沈明光肩窝里,沈明光微侧着头去看他,两人猝不及防就对视上了。
  陈臻看上去很累,意识和瞳孔都是涣散的。
  他看到面前的沈明光,第一反应是抬手,然后很慢很慢地,去摸沈明光的胸口。
  “你的心--”
  陈臻动作轻,语气也轻,他看着沈明光的眼睛。
  “它还在吗?”
  沈明光看着陈臻。
  他眼底有一抹充血的红色。熬了一晚,又受过伤,心情几番起起落落,他比谁都要心力交瘁。
  沈明光心里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靠了过去,手沿着陈臻的腰往上滑,去抓他的手叠住,再盖到自己染血的胸膛上。
  他语气很喑哑。
  “我的心……一直都在这里,它永远是你的,不管你要不要,都是你的。”
  陈臻看上去还有些迷茫,只是呆呆地看着沈明光。
  “我做了个梦。”他仔仔细细地看着沈明光。
  “梦里面有一只狼,叫芬里尔,好像和你的名字一样。有一个不怎么说话的神,叫维达尔,和我的名字一样。那个梦的后面,维达尔杀了芬里尔……我觉得,你不是我梦里的那只狼,我也不是梦里的那个神,对吗?你看,你还活着。”
  沈明光顿了很久,才对陈臻说:“你想我是,我就是,不想,我就不是……别去想了,还头疼吗?”
  陈臻点头,自己确实很头疼,身体也微微发热,那不是血族该有的体征,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就说,“疼,我有点分不清,现在是不是也是梦,你是不是也是梦里才有。之前我记得我们在森林里……一下子又在家里,好像我们还在泉边……”
  他说了半天,觉得也说不清楚,头还在痛,索性就不去想。管他是不是梦,有沈明光就可以了。
  他微微动了下,发现自己一只脚被沈明光整个捏着,怎么挣都挣不开。
  沈明光的另一只手带着温度顺着腰一寸一寸地摸上去,最后贴到了陈臻的脸上。他摸得陈臻很踏实,踏实得陈臻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什么呼应着一般放松下来,只想靠近触碰那个让他安心的来源,想去紧紧地抱紧对方,最好刻进骨血,融化得不分彼此最好。
  “那个梦里面,那只狼吻过我的脚,还跟我求过婚。”陈臻说得很小声,“不可能是你,你不会那么喜欢我,我杀了你两次,你怎么会还喜欢我……”
  他都不知道这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逃避。
  说完陈臻心中突然就有些慌张,有些急切地去找沈明光的手,要拿到手里面握着,又自己凑上去找沈明光的嘴唇。
  压上去之后沈明光就接过了主动权,陈臻手和脚都在他手里,对方的气息吐过来的时候他才安下心来,放心地享受被沈明光吻的感觉。这个湿热的吻从呼吸再到动作都是照顾陈臻的,像是在安抚他的焦躁和害怕,透过唇舌把坚定和安慰都渡了过来。
  陈臻捏着沈明光的手,突然睁开了眼睛,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奇异的是,沈明光居然也睁着眼,看着他。
  他们就盯着对方看,缠缠绵绵地咬着对方的唇舌。
  陈臻不记得他们有没有在接吻的时候盯着对方看过,但总觉得是第一次,反正他是。沈明光会不会在接吻的时候偷看自己他就不知道了。
  他脑子里面被塞了一堆奇怪的记忆,他还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整合的记忆……陈臻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他又能抓住什么,但沈明光看上去像是真的。
  “你是真的,我之前肯定是做梦,我梦到我杀了你,那些都是假的。”陈臻微微喘着气,“我没有杀过你。”
  沈明光用指节擦帮他擦嘴角的水渍,语气是在安慰,“对,你没有杀我,别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陈臻听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就变得十分惊惶,“你不怪我……我……对……对……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两次……你是狼人……我是血族……”
  他慌不迭已地想跳起来,但沈明光死死地箍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动作间沈明光胸口又渗出血来,陈臻闻到血味,眼睛霎时又变红了,软绵绵地瘫下来,微微张着嘴去看沈明光。
  那对红得发亮的眼瞳剧烈抖动着,他们置身的房间不知道被什么力量所牵动着,房间里的镜子、窗户、墙上的挂饰都被震碎……
  陈臻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恍惚间他闻到味道,熟悉的味道……下一秒他就朝着沈明光的胸口、那个流着血的伤口猛地扑了过去……
  他本能地循着自己渴求的味道低头,露出利齿,疯狂地吮吸。
  沈明光没动。
  他就摸着陈臻长长的银发,眼眶发红地盯着天花板,感受着房间内被陈臻影响到的震荡,就这样躺着,任身上的陈臻吸食血。
  这是维达尔,他需要我,沈明光想着。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大概是因为陈臻吸得有点重了,沈明光开始觉得有点痛了。
  心也灰暗了一些。
  “你看……你根本离不开我,你需要我,需要我抱你,我吻你,要我陪你说话,照顾你,给你喝血。”沈明光喃喃地低语着,声音又冷又轻,“我不会放你走了,我要把你关起来,锁起来,让你每天就只能看到我,让你变得……离开我根本活不下去,看不到我就会疯,会崩溃,会像我一样绝望……”
  血液似乎无法安抚陈臻的渴。
  陈臻越喝越渴,越喝头越疼,身体也那么烫……
  他感觉自己像是要从内而外地爆开一般,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往身体和大脑里疯狂地、疯狂地钻……房间里的震动也越来越颠簸,并且似乎有扩大的趋势……等沈明光听到客厅的吊灯砸下来的声音后,震动消失了。
  陈臻身体又软了下来,栽倒在沈明光身上,陷入了那个令人目眩神迷的世界中。


第七十章 沉默和爆发
  陈臻掉进了一片荒原里。
  举目望去,周身全是光秃秃的大地,天空依旧脏黄。
  世界的所有都已经毁灭,被风暴、洪水、大火毁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神、人、兽、生灵都消失殆尽。什么都没有剩下来。
  世界变成了一片贫瘠,是混沌初开原始的样子。
  所有的神都死了,一切都灭亡了。那场毁灭的战役发生于黄昏之时,落幕于众神陨落后。
  神的身体被大水冲进海洋,英灵和死灵的尸体也被水冲走,那些多得数不清的尸体将世界之海染成了红色,海面也发出腥恶的腐臭。
  在一切终结之后,无论是生前怎样高贵的生灵,他们的骨血都一同落入海洋之中血肉交融,不分彼此,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红。
  陈臻立在海边看了看,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过头——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身影,是这个世界唯一剩下来的神灵——维达尔。
  他拖着什么东西,拖得很费劲。陈臻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只狼。
  那只狼浑身血淋淋的,身体已经被撕成了两半,看上去惨不忍睹,大概就是被他杀掉的那只巨狼,芬里尔。
  维达尔怎么保下的这具尸体呢?陈臻想着,所有的神都死了,身体都融汇成了血海……维达尔被世界单独留了下来,他没有去保护别的神的尸体,却拖着这只狼的身体。
  都是死了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而且维达尔看上去……这么难过。
  陈臻只望了一眼那狼的尸体就偏过头去,那种心悸让他不忍再看,他仓皇地去看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维达尔。
  他下意识地靠近了维达尔几步,但没有靠太近。他恍惚还记得自己之前似乎走进了对方的身体里,像是被吸进了对方身体里一般……他不敢再那样再经历一次,他想着,远远地看着就可以了。
  维达尔看上去很难过。
  其实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甚至没有皱眉头,嘴角是平的,神色也是空茫的,没有哭,没有多余的表情动作,但陈臻却能切切实实地感觉到,维达尔很难过。
  陈臻很想上前去帮帮他,但手才伸过去,就发现手穿过了维达尔的身体。
  “对啊,我在做梦。”陈臻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想,“我什么都帮不了他。”
  于是他就看着维达尔固执地,拖着身后那只重量不轻的兽往前走。
  陈臻不知道维达尔要去哪里,或许维达尔自己也不清楚他要去哪里。他们就这么在这个孤单的世界里走啊走啊,没有目的地,沿途的风景是一成不变的贫瘠荒凉,天色也是不变的昏黄。维达尔不知疲倦地拖着那只狼往前走,他漫无目的,像是可以一直奔走,直到去往世界尽头。
  维达尔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低着头。
  陈臻也不知道跟着他走了多久。明明是在梦里,他不该觉得累,但走得太久了,而这个空间里又仿佛没有时间的概念,他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维达尔还是一直在走。
  陈臻开始觉得有些烦闷,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压抑难受。
  最后维达尔拖着那只狼,上了一座微微高耸的山坡。
  陈臻仔细地辨认方位,他看来看去,终于从这块山坡的地形判断出来,这应该是毁灭之前的兰德维迪,是维达尔的家。
  维达尔走得很慢。他的脚步很沉重,裸露的那只脚因为走了太久,早已被地面磨得血肉模糊。他另一只脚上的靴子也脏得不成样子……看上去已经不再有昔日神明的光彩,倒是脏乱颓败地像个流浪汉。
  维达尔把那只狼放进了一个坑里。那坑刚好容纳下芬里尔巨大的身体,陈臻想,这里之前难道是那一眼泉水吗?
  等放下那只狼以后,维达尔就开始发呆。
  陈臻等得非常无聊,维达尔这一发呆,又是不知道多久过去了。陈臻烦躁地围着他打转,但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维达尔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他站了起来,把自己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放到了那只狼的旁边,转身就走了,没再回头看一眼。
  陈臻看着维达尔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只狼血肉模糊不成样子的尸体,怔了一下。
  他觉得维达尔这个神挺奇怪的。既善良,也踌躇,有时候勇敢,有时候软弱,有时候坚强,狠心的时候也绝不回头。这样想想,陈臻感觉这个维达尔居然有一点像自己,尤其是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
  陈臻心道,这个维达尔心里应该是后悔的吧。他当初肯定后悔自己不坚定,没有坚定地去拥抱那只狼,而是阴差阳错被推着去杀死了对方。他们没有开始过,结束也没有真正的告别,最后也只给了芬里尔一句‘对不起’。
  他看到维达尔一个人漫山遍野地走了很多年,时空轮转,天地昏黄……维达尔依旧是一直孤单地行走着。
  走了太久,维达尔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太荒凉了,而世界让他留下,是有原因的。
  于是维达尔开始建立新的世界。
  他开始不知疲倦地在山川间奔走,让土地长出树苗,长出植物的根。他赤着脚去引来干净的水源灌溉植物,滋养土地,孕育生灵。
  等种下了希望以后,维达尔就坐在山川之上,等着树木长高。
  时间流转,等到种下的第一颗梣树和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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