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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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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冰洋从笔筒里拿起一支钢笔,拔掉笔帽,笔尖指了指窗外,道:“下次再把车停在警局门口,我就让人把你的车拖到交警队。”
  说完迅速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递给任尔东,“送到物证室。”
  “什么东西?”
  “补办的手续。”
  任尔东冲夏航挤挤眼,拿着文件走了。
  夏冰洋在水壶里添了点水,站在窗边往窗台上的几盆绿植叶子上喷水,道:“一大早跑我这来干什么?闲着没事干?”
  夏航拖了张椅子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双手捧腮看着他笑说:“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嘛。”
  夏冰洋放下水壶,把搁在窗台上的一副拼到一半的模型别墅拿下来放在桌上,继续搭建城堡的屋顶,口吻冷肃:“别说废话。”
  “我就是想你了嘛,你不回家吃饭,又总是不接我电话,我都半个月没见你了。”
  夏航趴在桌上,从五颜六色的零件里捡起一个递到夏冰洋手里:“这个这个,是这个黄色的。”
  夏冰洋接住,安在小屋顶部,抬眼瞄他一下,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直奔主题,我就每次都接你的电话。”
  夏航听得懂他话里的弦外音,脸上故作沉重,道:“哥,其实我找你有事。”
  夏冰洋低头专心拼模型,看都不看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夏航挠挠头发,一脸郁闷:“爸让我进公司实习,给一个更年期的老男人当助理。他停了我所有的卡,还威胁我,如果我不给老男人当助理,就把我扔到工厂里当工人。”
  夏冰洋轻飘飘道:“那你现在是助理还是工人?”
  “当然是助理啊,但是我不想实习也不想当助理更不想当工人,爸妈都在逼我!”
  夏冰洋懒懒地抬眼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冷笑:“那你想干什么?跟我一样当警察?”
  夏航眼睛一亮:“也不是不可以啊,哥——”
  夏冰洋道:“闭嘴。”
  夏航当即把嘴一闭,不说话了。
  夏冰洋用力瞥他一眼,继续搭屋顶:“你跟我不一样,你一出生就是接班人,你爸妈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心血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做一个混吃等死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你要做富二代也行,只要你自己看的起自己。”
  “但是我不是这块料啊,在高层会议上我就像傻子一样,我又听不懂,他们还逼着我发言,烦都烦死了。”
  夏冰洋道:“那你就去车间当工人。”
  夏航很委屈:“哥,你都不鼓励我。”
  夏冰洋淡淡笑道:“既然向我要鼓励,看来你很清楚你应该做什么。”说着敲了敲手表表盘:“十分钟后我要开会,也是你听不懂的内容,那你是留下来继续烦我,还是滚回公司开你的会?”
  夏航抓住他的手,殷切的看着他:“哥,你让我跟你待一会儿吧。”
  夏冰洋抽回自己的手,朝门口抬了抬下巴,简洁有力道:“滚。”
  夏航垂头耷脑地走了。
  不一会儿任尔东和娄月推门进来,任尔东道:“呦,夏小爷走了?”
  夏冰洋道:“以后你少逗他,二十岁的人了,一点大人样都没有。”
  “这还不怪你。”
  夏冰洋放下手里的零件,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任尔东:“怪我?”
  任尔东道:“小航其实挺成熟,只是在你面前像个小孩。没办法,他控你,和你一样是个兄控。”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宝贝疙瘩弟弟是兄控,这一点他身有体会,但是任尔东后半句话让他更觉莫名其妙。
  夏冰洋骂道:“你他妈给我造个哥哥让我控?”
  任尔东奸笑:“你可别不承认,你也是兄控。”
  “我们家我就是老大,我控谁?”
  “你控谁,你心里不清楚?”
  “我都不清楚,难道你清楚?”
  “我当然清楚啊。”
  夏冰洋站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前往后一甩,甩到肩上,很不耐烦:“那你倒是说清楚,我控谁?”
  任尔东的眼神黏黏糊糊的泛着油光,像一块招苍蝇的烂肉,笑容暧昧地看着夏冰洋道:“就那个谁,姓纪的那个。”
  夏冰洋脸色一静,被噎住了,渐渐有恼羞成怒之态,骂道:“看你这天打雷劈的贱样!”
  他往任尔东肩上用力推了一把,人已经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任尔东冲他的背影笑道:“天打雷劈我不怕,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老子给我取的名字岂是浪得虚名!”
  夏冰洋摔门走了。
  黎志明不明所以:“组长怎么了?不是说要开会吗?”
  任尔东笑道:“咱们自己开,他找地方睹物思人去了,没工夫搭理咱们。”
  夏冰洋开车驶出警局,在路上给任尔东打了一通电话。
  “把龚海强案件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不等任尔东说话,就把电话掐了。
  富周县现在和周围两个县合并了,叫做滏阳新区。夏冰洋把车停在巷口,在深巷里找到海强干货店。
  干货店锁着门,夏冰洋拍了两下门,里面始终没动静。
  他给栾云凤打电话,栾云凤说身体不舒服,昨夜发烧感冒,此时正在诊所里拿药,很快就回去。
  夏冰洋蹲在门口边抽烟边等,二十几分钟后,栾云凤回来了。她好像在这几天之间老了十岁,弓腰塌背,脚步虚浮,枯瘦的身体像罩着衣服的骷髅架子,两鬓的白色竟又添了些。
  夏冰洋上前去扶她,接过她手里的大兜小兜。
  回到干货店,栾云凤坐在柜台后,脸色恹恹的,很没精神,但还是强撑着问夏冰洋是否有了什么进展。
  夏冰洋边问她琐碎的问题,边在她的药袋里翻看,见她只买了一板消炎片和几袋感冒冲剂,真正治病的药一种都没买。
  夏冰洋皱眉道:“你都病成这样了?就拿这两种药?”
  栾云凤捧着一杯热水,道:“没事的,歇两天就好了。警官,你查的怎么样了?”
  夏冰洋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在干货店里看了一圈,自然明白她积蓄告急。其实她一个人花销并不大,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上诉,请律师和诉讼费对她来说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也怪不得她连药都不敢吃,为的就是攒钱为丈夫再次上诉。
  是夏冰洋的出现给了她希望,她把一次又一次的开庭视作自己余下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已经看过完整的案卷了,正在和当年办案的警察沟通。如果你想起什么细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夏冰洋说完顿了片刻,欲言又止的模样。
  栾云凤看着他:“怎么了?”
  夏冰洋摇头笑了一笑,觉得自己这趟来的真荒唐,但是来都来了,总要试一试,于是拿出手机找到纪征的照片。
  “这个人,您有印象吗?”
  他把手机放在栾云凤面前,吊着心补了一句:“他应该在六年前来找过你。”
  栾云凤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纪征的照片,摇头道:“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他在……”
  一语未完,她把手机拿近,扶着眼镜道:“哦哦,我好像记起来了,是姓纪吧?”
  夏冰洋心都快跳出来了,听她说见过纪征,忙道:“没错,他姓纪。他来找过你?”
  “是,不过都好几年了。”
  “什么时候?”
  栾云凤放下手机,手指磕着太阳穴想了想,忽然起身往里屋走。
  夏冰洋紧跟着她,看着她打开衣柜,从底层搬出一个纸箱子,把纸箱子放在地上,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陈年的物件。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丈夫死后四个月,一个男人到店里来找过我。什么都不说,只问我是不是叫栾云凤。然后买了一些干果就走了,他走之前在日历上写了几个字,还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一定要保存好那本日历,说不久之后会有人来取这本日历。”
  她从纸箱里接连拿出相册、印章、账簿等物,最后在箱底拿出一本老式的巴掌大小的日历。
  “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所以我对他有点印象。他又给了我一些钱,我就按照他说的,把日历保存下来了。喏,就是这本。”
  夏冰洋蹲下去,接住那本已经发黄的日历,拿在手里感到异常沉重。
  “你往后翻,折角的那页被他写了字。”
  夏冰洋翻到折角的那页,看到纪征的笔记在泛黄的纸上写着——我在718配电房等你,纪征留。
  而这张日历的日期,就是2012年7月17号。纪征在日期后面写下了留字的详细时间——早上8点12分。
  也就是说,六年前的今天,四个小时前,纪征如约到了海强干货店,让栾云凤证实了他的存在,且在日历上留下了自己的笔记。
  ‘人证’和‘物证’俱全,现在夏冰洋没有理由再去质疑纪征所言的真假。
  纪征真的在六年前。
  “这么多年我都快把这件事忘了,你就是他等的人?那你把东西拿走吧。”
  栾云凤道。
  夏冰洋只把纪征留字的那张撕下来,叠好了放在衬衫胸前口袋,埋头缓了片刻,问栾云凤:“718路段原来是不是有一间配电房?”


第9章 黑林错觉【9】
  栾云凤道:“是啊,当年我们出车祸的地方就在配店房附近。但是前几年已经拆了。”
  夏冰洋让她画了一张图,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718省道还在老地方,只是公路边的建筑教之六年前有了翻天覆的变化,现在省道两侧建起了加油站,汽车城,还有成片的旅店和饭馆。
  夏冰洋在公路上开了二十几分钟,按照栾云凤画的地图找到了配电房所在的位置。
  正午的太阳毒辣,阳光像一根根被烧红的针似的扎的人刺痒难耐。夏冰洋戴上墨镜遮挡阳光,下了车甩上车门,站在路边往前眺望,只看到辽阔的旷野,几辆货车分散在堆满砂石的土地上往下卸着沙子。
  配电房已经被拆除了,这里要兴建一条新的公路。
  纪征说在配电房等他,但是配电房对他而言已经不存在了。或许纪征就在这里等他,或许他和纪征现在离的很近,但是他见不到纪征。
  夏冰洋看着正在施工的旷野发怔,不知不觉就在毒日头低了站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为了贪凉,把衬衫扣子解到了第三颗,脖颈连着大片锁骨都暴露在阳光下,没一会儿就被阳光晒红了。
  他一向对紫外线有些过敏,直到皮肤被晒的痛痒才发觉自己站在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日光浴,他想回车上避一避太阳,一转身,双膝发软,竟有些使不上力。得亏他反应快,及时弯腰撑住了车头,要不然非得给他的座驾跪地请安。
  夏冰洋扶着车头定了定神,然后穿过马路走向路对面的一间超市,路上从兜里摸出一颗口香糖丢进了嘴里。
  超市里开着空调,一台装满各色冰淇淋和雪糕的冰柜摆在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夏冰洋本想买瓶水,但看到冰棍又改了主意。
  他想买根冰棍,但是面前挡着几个穿着某小学校服的小学生。
  这几个孩子或许是零花钱不够,或许是选择困难症发作,总之他们挤在冰柜前迟迟不离开,个个把脑袋伸到冰柜里面,针对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
  夏冰洋等了一会儿,两分钟后,他的耐心就耗光了。他抬手搭在一个小男孩儿的肩上,道:“帅哥。”
  小男孩儿回过头,露出一张滚圆的小胖脸,一脸懵逼的看着夏冰洋。
  夏冰洋戴着墨镜,露出的下半张脸没什么表情,且他双手揣兜,流里流气地嚼着口香糖,看起来颇不好惹。尽管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亲,但还是没压住从他骨子里散出来的那点冷酷的气质。
  他对小男孩儿说:“让我插个队,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几个孩子看着他发懵。小男孩不知是被他说服了,还是被他恐吓住了,赶紧退到一边,给夏冰洋让了一条路。
  夏冰洋扯下一个塑料袋,先往里装了一根绿豆沙冰棍,看着几个孩子问:“吃哪个?”
  孩子们互看一眼,不敢说话。
  夏冰洋没有再问一遍的耐心,替他们做主往袋子里装了几盒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拿到收银台结了账。
  几个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跟着他走出了超市。
  夏冰洋把自己的冰棍拿出来,直接把袋子递给了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羞涩道:“谢谢叔叔。”
  夏冰洋脸色一沉,又把袋子夺回去,手指按着墨镜轻轻往下推,露出的双眼微微一眯,充满威胁道:“叫我什么?”
  他骚包多年,对自己游览人间春色的皮囊非常有自信,最听不得被人叫叔叔。在他心里他永远青春无敌又帅又骚。
  小男孩儿也是个聪明人,立马改口:“谢谢哥哥。”
  夏冰洋这才把冰淇淋还给他,走之前还不忘告诫他们:“以后不要吃陌生人给你们的东西。”
  回到车上,他坐在驾驶座吃冰棍,打算把冰棍吃完就开车返回。
  而当他把冰棍吃完了,计划却被打乱。
  他从今天早上就试图和纪征取得联系,但是纪征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当他手机响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任尔东之流,接通了道:“说。”
  “冰洋,你到了吗?”
  听到纪征的声音,夏冰洋微微一怔,然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通话显示,是纪征没错。
  夏冰洋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尽量自然道:“我到了,你在哪儿?”
  纪征站在配电房墙边的阴影里,四周是杂草丛生的旷野。天气很热,他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但脖子上的一圈汗水还是浸湿了白色衬衫的领口。
  他拿着手机,放眼看向四周:“我在配电房,你呢?”
  夏冰洋转头透过车窗看向四野阒然的旷野,心中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好像整个世界对他而言都不存在了,只剩耳边一缕属于纪征的声音。
  他迟迟没有说话,手中没吃完的冰棍儿渐渐地融化了,像一滩融化的冰淇淋似的黏腻腻的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冰凉的刺激感让他稍稍回神,他用肩膀夹着手机,从驾驶台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绿色的粘腻液体,道:“配电房已经被拆了,我看不到你。”
  纪征也迟了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也看不到你。”
  他虽然看不到纪征,却能从纪征的声音里看到纪征的脸,纪征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比记忆里更添了沉毅和稳重,但他从来没有听到纪征用这种语气说过话,声音里的纪征似乎在失落,在惆怅,在感伤。
  夏冰洋心里好像被人拿针刺了一下,一阵刺痛过后,心慢慢冷了下去,又慢慢热了起来。
  夏冰洋怕暴露自己的情绪似的,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紧紧握在手里,趴在方向盘上默默地调整自己的呼吸,等到自己平静了下来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一时间,他和纪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着对方说点什么。
  纪征拿着手机往停车的路边走,微低着头,留神听手机里的声音,但是电话那边始终寂静,最终还是他打破沉默。
  他勉强笑道:“能和你取得联系,我很高兴。”
  夏冰洋慢慢坐直了,低垂着眸子,沉寂的脸上露出一丝细微的笑容:“高兴吗,我听不出来。”
  纪征走到路边,拉开车门坐在车里,道:“真的,我很高兴。”
  夏冰洋心里明明信了,嘴上却说:“我不信。”
  纪征听着他在手机另一端说话,心里忽然有些恍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夏冰洋闹脾气的方式依然这么孩子气,夏冰洋语气中单纯的执拗,和因心中烦闷而刻意彰显的冷淡,都和许多年前和他打羽毛球打输了,便把球拍往地上一扔,对他大呼‘不公平!风都往在我这边吹!’的夏冰洋毫无差别。
  听着夏冰洋对他任性的发脾气,纪征心里泛起层层暖意,似乎和他夏冰洋从来没有远离过,夏冰洋还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亲近他,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近到可以随时触碰到彼此的地方。
  纪征强制自己不要再回忆过去,也不要再继续深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他把手机拿开,仰头看着车厢顶部长叹出一口气,然后微微笑着说:“是真的。”
  夏冰洋微乎其微地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轻地几乎捕捉不到,道:“反正我不信。”
  “那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夏冰洋微微翘着唇角,淡淡道:“再说一遍,我就信你。”
  纪征便道:“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
  夏冰洋又把手机拿下来,防止声音漏进去似的用手捂住,扭头冲着窗外笑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刻意把自己的声线拿捏的平静又清冷,对纪征说:“我也是。”
  纪征无奈似的低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夏冰洋等了一会儿,问:“你怎么不说话?”
  纪征道:“听你说。”
  “我说完了,你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联系我?”
  纪征沉默片刻,道:“当初说好了不再联系,我不想打扰你。”
  夏冰洋顿时就恼了,方才有意让对方感受到的成熟和稳重全都崩塌:“谁跟你说好了,你别胡说八道!”
  纪征再次沉默,许久才道:“抱歉。”
  夏冰洋再次扭头看着窗外,缓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不想再提那件事。”
  纪征道:“好,不提了。”
  虽然没人看的到,但夏冰洋还是故意冷着脸,又道:“你在国外,我联系不到你。我只能等你联系我,但是你一直没有联系我。”
  纪征笑道:“现在不是联系上你了吗?”
  夏冰洋道:“但是我看不到你。”说完,他皱起眉,忍无可忍似的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
  纪征放眼看了看四周,道:“我现在就在配电室。”
  “我是说你后来去哪儿了?我一直联系不到你。”
  纪征现在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夏冰洋的过去对他来说是未来,他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只好沉默以对。
  夏冰洋也很快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奇蠢无比的蠢问题。
  虽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纪征还是向他保证:“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会及时告诉你。”
  这句话很中听,夏冰洋被他安抚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纪征不想继续这个充满未知的话题,有意把话题岔开,问道:“你让我去找的那个女人是谁?”
  “没谁,只是一桩车祸……”
  夏冰洋蓦然噤声,双眼盯着挡风玻璃前被阳光晒的发黑的公路,顿了片刻才道:“纪征哥。”
  “嗯?”
  “你在12年7月17号?”
  “是。”
  夏冰洋心里顿时有些振奋,自言自语道:“那场车祸对你来说只过去了四个月。”
  纪征听到了,追问道:“什么车祸?”
  “你今天早上见到的女人叫栾云凤,她的丈夫在车祸中撞死一个人,结果在逃逸过程在又发生车祸,她的丈夫也死在了车祸中。车祸现场就是718国道的配电房附近。但是栾云凤说当年车祸现场还有第二辆肇事车辆,意外死亡的不是肇事者,而是受害者。我手里的案卷资料不齐全,案发现场路边的住户也大都搬走了,调查有很大的难度,但是你……”
  “你想让我帮你调查这起车祸?”
  纪征平静地截断他的话。
  夏冰洋悬着心问:“可以吗?”
  纪征轻轻一笑:“当然可以,你的事,我怎么能不帮忙。”
  “那太好了,我把资料给你发……怎么发不过去?”
  纪征毫不意外,毕竟他们之间隔着六年,能够通话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离奇事件了,资料当然无法跨越时空发送过来。
  纪征道:“不用发了,我自己会想办法弄到。”
  手机里传出一道‘刺啦’电流声。
  夏冰洋看了看信号格,果不其然,信号正在逐渐衰退。
  他正要说话,就听到纪征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道:“下次再聊,冰洋。”
  夏冰洋紧紧握着手机,似乎想握住最后一格仅存的信号,向他追问:“什么时候?”
  “很快,我保证。”
  他只保证会再次和夏冰洋联系,却没有解释该如何保证,他也解释不清楚。向夏冰洋立下保证后,通话就中断了。
  纪征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出神,直到身上的汗被车里的冷空气蒸干,衣服面料寒敷敷地贴在身上,又有些冷了,才关掉冷气下了车。
  纪征扶着车头面朝公路站定,回头看了看距离公路十几米远的配电房,又看了看路边的建筑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
  路两边比较空旷,距离公路百米处有一片自建房,距离车祸现场最近的地方就是这间配电房。还有马路斜对面的一间小饭馆。
  他穿过马路,走进饭馆。小饭馆里人不多,饭点儿也只有寥寥三个人,系着围裙的厨师兼老板坐在柜台后翘着腿看电视。来了客人也不积极。听见动静的老板娘骂骂咧咧地从厨房出来迎客。
  纪征看着墙上的菜单随便点了两碗面,留住转身要进厨房的老板娘:“大姐,向你打听件事。”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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