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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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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只觉得脚步格外轻快,跑出仙鸣峰,再回过头时,身后早已空空荡荡没了人影。
于是他又大着胆子走了回去——蹲在了人烟尽散的食楼门口,饭点过了,这儿人影稀少,尤其安静。
一个小小的身影拖着虚浮的步子,缓慢沉重地走了出来。
寄无忧叫住他:“吃上饭了?”
贤月转过僵硬的脖颈,看着他,迟迟无言。
寄无忧撑着下颌蹲在一边:“哑巴了?干嘛不理我。”
贤月双眸无神,咽了咽干涸的嗓子,哑声回答:“……没。”
寄无忧不解蹩眉:“前面不都没人了,怎么还吃不上?”
男孩的脑袋又低了下去,小声答:“轮到我就,都打完了……”
怎么可能打完?
门派资金再不济,食楼的饭堂也一直不会缺米,就算热菜都给打完了,也能现做些拌木耳,酱黄瓜一类的凉菜。
除非,做菜的师傅不想他吃上饭。
寄无忧无奈叹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物,直直丢了过去:“喏,你拿着这个。”
贤月慌忙伸手,勉强接住了飞进怀里的这团黑影。
他捧着这团绿色长叶包裹的三角物体,奇怪地左右察看。
寄无忧愣愣地望着他:“粽子都没见过?”
那天正值端午,食楼的师傅特意包了粽子,一人一个,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贤月打小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粽子了,听到陌生词语,只能茫然摇了摇头。
“江米豆沙的,没肉。”寄无忧别过头,“你可别挑,我是甜口才拿的这个,你要是敢说咸肉棕好,就赶紧还回来。”
贤月埋着头,缓缓拨开黏着米粒的翠绿粽叶,江米粽白白糯糯,还夹着好大一块豆沙馅,又软又嫩,看男孩不禁咽了咽口水。
寄无忧看着他毫不优雅的吃相,不知为何心下宽慰了许多。
转身走时,身后轻轻传来一声‘谢谢’。
嗓音柔软,却是深沉有力的。
那之后,食楼里再不曾出现过男孩的身影。两人再见时,已过多年——也就是问天楼试炼之时。
阿月若是真顺着贤月的人生走来,一定也遭受过那些待遇了……
寄无忧一时陷入沉默,静静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小袋袖口,险些要将整件袍子都扒下来,才终于找出了一小颗冰糖。
方形冰糖外包着一层粗糙磨手的黄皮纸,一半都已经黏进冰糖里了,寄无忧用力抠开黄纸,将冰糖递到了少年手心。
“你先吃这个填肚子,要是再饿……我就再想想办法。”
“嗯。”贤月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
但冰糖又小又滑,他一时没能好好握住,竟让糖果滑出了手心。
贤月双瞳骤缩,视线紧紧跟随冰糖滑出的弧线跑去,身子更是两手伸直,整个飞了出去——
沙地上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
“什么……怎么突然摔倒了?”
“……捡糖。”贤月两手紧紧包着冰糖,撑住手肘爬了起来,“这是师父给的。”
他说完笑了笑,模样不知是傻,还是聪明过了头。
君蓝音闻声转头,走回来察看状况,一看见贤月的小腿,刹时惊道:“你靴子怎么都这样了!”
短靴的白底面上被踩得灰黑变形,已经很难看出原本的轮廓。而它的外侧,竟是开裂出一个宽大如碗的口子,如果不经处理,根本无法继续穿下去。
君蓝音再怎么苦修,好歹也是富家的小姐,全身上下都是顶好的料子,哪里见过如此破烂不堪的靴子?
她又是好心,盯着贤月满是伤痕的足腕,想了想,道:“不如你穿我的吧,虽然大了点,但还是好穿的。”
却是寄无忧出来拦她:“不用,我先试着缝一下吧。”
“你会针线活?”君蓝音惊道。
“偶然学过一些。”
寄无忧将线头放进嘴里抿湿,对准针眼,握着灰黑的短靴穿针引线,手法意外地娴熟。
“师父,那……脏。”他都忘了君蓝音还在场。
寄无忧摆摆手:“没事,其实容易得很,也就是缝个边的事。”
黑色长线一牵一引,不到片刻功夫便缝好了短靴。
寄无忧将两只短靴丢回他脚边,得意道:“看,这就不做好了?”
短靴侧边被补好的开裂口,一段黑线细密缝于其上,虽然不太好看,但牢固程度不错,至少能再撑好一阵子。
贤月微启薄唇,接了回去。
“谢谢。”说话时,他声音低低的,手里的力道握得更紧了。
一句道谢,兀自将他引回了过去——在记忆幻境中所遭遇的一点一滴。
许多次,钻心刺骨的痛同时钻入一团浆糊般的躯体与精神,更多的许多次——甚至连他都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了。
是他的师父,愿意为他闯入这处环境,在他冲浸苦难的岁月里洒下了一道光。
他将冰糖送入口中,甜丝丝的滋味在其中渐渐化开。
他亲身经历这些记忆的过程中时,忽然有些嫉妒过去的自己——因为他曾在师父的少年时代,占据过小小一寸的角落。
江米豆沙,冰糖,和他捏在指尖的银针。
以及他本身。
这世上最为珍贵,重要的存在。
第八十九章
冰糖在口中尽数融化后,三人终于抵达绿洲荫下。
放眼望去,视野所及处,沙丘延绵不断,如金色的波浪,静静拍打着翠绿的堤岸。
“上这儿就凉快多了。”君蓝音扒开层林,向里探头,喜笑道:“原来还有片湖水藏在里头,怪不得这片林子茂盛得很。”
君蓝音二八年纪,五官生得精致明朗,却由于常年习武的原因,个头比同龄女子远远高出不少。
她轻松扒开拦在胸前的巨大蕉叶,兴奋快活地奔了过去,跑到湖边捧水洗脸。却没料到身后被扒开的蕉叶坚韧一弹,‘啪’的一下,拍在了寄无忧的脸上。
“……”
移开蕉叶后,脸上现出一道长而宽的淡红印子。
也多亏这熟悉的一记飞叶打,他倏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不可忽视的事。
深渊第一层的秘境迷阵,其破解的关键,就在于这片绿洲。
寄无忧解下沉重的长剑,暂且丢在湖边:“君二小姐先休息吧,我们随处逛逛,摘些果子来。”
君蓝音见他们要走,立刻如坐针毡,不甘空闲,忙起身说:“我也来帮忙吧。”
虽则是位富家贵小姐,脾气性子却像头牤牛,时刻要动,愣是一秒都闲不住。
寄无忧立刻劝阻说:“不必,君二小姐若是也走了,一会儿那俩傻子万一路过,可就没人叫住他们了。”
薛晚尘与紫云天这会儿兴许已经走出好远,一股脑向前冲,准是以为这样就能冲破秘境。
但秘境中的迷阵尚未破解,再怎么走也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前一世的试炼中情况类似,天热人躁,他们五人如一盘散沙,第一天便两两分开各奔东西。
直到十余天后,他们各自精疲力竭,才重新在这片绿洲重逢,意外寻到了破解迷阵之法。
中间兜兜转转,走了好大一圈弯路才找到的绿洲,居然这一回顺水推舟,就这么让他们遇上了!
大好机会,可千万别被那两个擅自离队的小孩儿给耽误了。
眼前,君蓝音两手叉腰,点头赞同:“倒也确实。”
寄无忧作出佯笑,礼貌道:“那就劳烦君二小姐了。”
君蓝音为人爽快,又久住别府,鲜少接触外人,“怎么还小姐小姐的喊,说了,叫蓝音就行。”
“只要君二小姐愿意先改口,我自然也会。”
“噢,是说叫你们‘小弟弟’的事?”君蓝音意会后,爽快笑出:“放心,这吃过亏了,怎么会再讲?寄小公子还真是爱记仇。”
……就一定得加个‘小’字?
“蓝音姑娘。”
他换上一副标准的友善微笑,极力想将少女先打发走,却没能注意到刺在自己背后的——愈加强烈的视线。
“时候不早了,夜里风凉,若是你等到他们,便约在湖边会和吧,我和阿月还想再逛逛,晚些再回。”
君蓝音满意点头:“你们若摘了果子,先留着身上吧,免得给什么小兽摸走了,我现在这去外头等他俩去,放心好了。”
着一身碧蓝罗裙的少女即可便背起重剑,步伐轻快有力地往绿洲外走,很快便没了影。
这时候,寄无忧才收起笑,蹩过眉,走至湖边照了照,蓝白色的潋滟中所映出的人影分明是一位素袍加身的年轻公子,再一拔剑,那便称得上是鲜衣怒马少年郎。
虽然眉目棱角确实稚嫩了一些……
至于一直用‘小’称呼他吗?
他在湖边来回站了好一会儿,不愿再照,一手牵过身旁个头更小的少年:“阿月,我们往里头看看去吧。”
贤月偏着头,双眸茫然冷漠,似乎正在走神,被寄无忧拉过时,他显然并没有做好准备,足下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怎么了?”寄无忧滞住动作,投去不解的视线。
明亮的眸光闪过些许犹疑,平平出声:“没事。”
软白的脸蛋忽然被向外扯了扯。
寄无忧见他视线看了过来,松开手,悄悄侧目淡笑道:“有话想问吧?你说,我好好听着呢。”
贤月视线向外一瞥,偏头盯着地上落叶,突兀问道:“师父是怎么看那两位前辈的?”
“紫云天他们?”寄无忧捏着下巴,一边回忆,一边诚实回答:“起初觉得他们是两张臭脸吧,之后多多少少打了点交道,自然而然就能聊些闲话了。当然,跟他们接触总会有一堆麻烦事,如果没必要,我才不可能去找他们。”
绿洲之中,因湖水而略带湿润的空气流淌在他们身边。
贤月凝思片刻,又问:“那……君二小姐呢?”
寄无忧稍稍偏头,虽不知他为何对这些事感兴趣,仍旧思索道:“君蓝音?也一般吧,跟她相处太累,实在要接触时,陪着笑两下就够了,不过……怎么,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贤月脸色黯然,似有不悦,沉吟道,“只是觉得,师父倒是和谁都聊得挺尽兴。”
……?
……嗯?
寄无忧的视线落在贤月别过的侧颜上,左右打量,想要深究他的想法,却必然抵不到少年的心底。
但他隐隐有种猜想,一种不敢确定的猜想。
寄无忧灵机一动,兀自开腔道:“不过,咱们门派总跟个菩萨庙似的,也不多招些女弟子进来,你看那君二小姐,虽然又高又大,但好歹有一副养眼的……”
‘脸’字尚未脱口,寄无忧眼前视野骤然一晃,左手忽然被用力握住,紧接着,整具身体失去平衡,被一股不由分说的强硬力道拽了过去。
出于未知的恐惧,双眸下意识地闭紧,再次颤着睁开时,便直直对上了一双赤红的血眸——血眸上下,眉头紧锁,薄唇轻咬。寄无忧几乎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副犬齿利牙,暗自藏于其后。
小少年将他锢到自己近前,却什么都未做。但他光是向自己投来视线,就似乎有一根刺,笔直地瞄准心肺,按进了他肌肤下的血肉之中。
眉目间,映着三分凶狠,七分不甘。
进退两难的僵持之下,寄无忧察觉到一阵颤抖。
小少年尚且瘦弱的肩,正在轻轻颤动,脆弱得好像一触碰就要碎开似的。
他瞪着眼,大约是想显凶吓他,但受限于这具过分瘦小可怜的身子,效果连连降了不少,不仅不显得凶狠,倒是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玩笑开过头了吗?
“阿月?”他试探地,轻声唤去。
半晌过后,写在小少年眉心的痛苦,总算渐渐淡了下去,拉住寄无忧的手也松了力道。
“师父要是只看我就好了。”
他声音又低又委屈,令寄无忧悬在半空,本想要推开他的双手犹豫滞住。
随即,环住了静静颤抖的肩。
寄无忧无奈笑道:“他们都是幻境里的人,吃它们的醋干什么?”
“谁都不许。”
贤月说罢,便环住他的腰,深深埋进了他的胸口中。
寄无忧见他难得撒娇,还是用着小孩子的身体,便极为有耐心地问:“那阿月说,该怎么办?”
贤月的脑袋抬了起来,盯着他说:“那,师父把眼睛闭上吧。”
寄无忧愣了愣,脸上一热,还以为他又是要亲自己:“说过了,你这个身体太小了,还不能……”
贤月极为正经地朝他眨了眨眼:“不会做那些事的。”
寄无忧心中有些顾虑,可是看小少年认真的神情,又不像是在骗自己,犹疑之下,还是照他说的,轻轻阖上了眼皮。
“这样?”
出于修士本能的直觉,他察觉到脖颈前,有什么正在渐渐靠过来,明明是足以致命之处,却并不让他觉得慌张。
就算是这么短暂一瞬,他都走了神——脑中猜想,换做是阿月以外的人,自己肯定早就一拳挥出去了。
阿月会对他产生那方面的心情,是不是也是他太过纵容,咎由自取。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
思绪被一阵尖锐的痛意骤然掐断。
如针般的尖锐痛意,如同一滴墨汁滴入水中,瞬间变形发散,蔓延到周围的肌肤,热意流窜,升温。
寄无忧下意识地抚上伤口,沾到一滴淡红的血印,瞬间愣住。
虽然无法看到颈前的状况,但他已经能清楚地想象出,自己颈前该是怎样一副令人脸红的景象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寄无忧在青楼听曲多年,从关系好的姐姐们口中,对各类新奇玩法都有所耳闻,更别提自己脖颈上的这一点小红印子了。
……吻痕?
寄无忧望着血印愣神半天,竟一时误了重点,拉过贤月质问他:“谁教你这些的?”
贤月坦然应答:“是师父教的。”
寄无忧立刻否认:“胡说,我怎么可能教你这些?”
只看见眼前少年眸中掠过一撇淡光,将心中藏了许久的话语缓缓道来:“师父记不记得,一张叫做……‘野花图’的图画。”
寄无忧瞬间哑了声。
野花图,这三个字拆开来都正常,一拼起来,便让人总觉得怪怪的,不太正经。
因为它其实是一副春宫画的名字。
仙鸣山派的弟子们向来禁酒禁欲,一心求道,就连月供的银两也不多,只能攒着在回乡探亲时,勉强充作路费。
寄无忧经常瞒着师兄与掌门,自己一个人溜下山买酒喝,但苦于月供太少,时常囊中羞涩,打了酒却付不出酒钱。
但这种小事哪里难得住他?
于是他灵机一动,从凡界的小书摊那儿买了几本春画册子,拆了书线,一张张分散,夹在封面正经的剑本之中,抬了价格,专门售卖给那些不敢下山,更不敢买这些□□的师兄师弟们。
只要在约定好的时间潜入山后的竹林,在一个洞口放下银两,说一声‘我是来采野花的’,天上便会飘下一张春画,落在他们满是期待的红脸上。
如寄无忧所料,春宫画的生意大为火爆。
别说是吻痕,春画上的女子姿态妖冶,赤身裸。体,花丛大敞,淫。乱至极的九九八十一位更是将这些禁欲已久的男修刺激得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久而久之,男修们虽不知春画为何人所卖,但都将春画暗代为‘野花图’,以作平日聊天的暗号。
但好景不长,意外发现春画生意的项逐天勃然大怒,追查之下,终于把寄无忧逮了出来。
但野花图的传阅并未停止,并未被没收的几张野花图在如狼似虎的男修之间争相传阅,那势头之大,就好像是在吃斋数月的小和尚面前摆了一碗大肉面,哪里想得到什么菩萨念珠,抱起来就是一顿狼吞虎咽。
虽然寄无忧作为始作俑者被禁足了整整六个月,可现在想起逃学下山,偷去酒馆快活的日子,他心里竟是有些怀念的。
寄无忧望着贤月瘦小的身子,惊讶道:“……你,你也买了?”
“没有,但我在惩戒室里帮忙打扫时看到了。”少年微笑而正经地解释说。
确实,阿月才不是那类会光顾他春画生意的人。
但少年脸上的笑意,此刻却令他觉得脸上发烫,无地自容。不知为何,不安的情感在他胸口乱窜起来。
很快,寄无忧的不安便应了验。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师父,却懂那么多……”
贤月启唇微笑,咬破他颈前肌肤的虎牙锐利地快要闪出光来。
“以后……就由师父陪我,我们像画上一样,一点点学,好不好?”
第九十章
寄无忧很清晰地感受到,大脑中的一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学?
学画上?
学画上的什么?
九九八十一式???
寄无忧猜自己大概是真的被他吓住了,双唇微启,竟是就这么问了出来。
视线中,小少年稚嫩瘦弱的面容露齿一笑,纯真可爱。
“九九八……”
“等等!”
寄无忧顶着满脸绯红,慌忙叫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贤月抿起唇,歪过脖子,似乎不明白为何叫住自己。
“怎么了吗?”
寄无忧的视线瞥向一边,垂下眸,故作严肃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先松手。”
贤月淡笑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力道依旧。
“那,师父得先答应我才行。”
的确,若是阿月现在松手,准是要被他百般抵赖,扯谎逃脱的。
但是就算这样……
九九八十一式也不可能啊!!!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在这方面极为被动,半推半就,居然就已经到了谈这档子事的时候?!
寄无忧两手拦在身前,瑟缩讪笑,试图先压下小少年冲动的念头:“阿月,我们要不……先按顺序来?”
“顺序?”贤月双眼微眯,冷芒刺目,“我还以为师父不会在意这些。”
照他的脾气性子来说,什么情理顺序,他确实不会在乎。
寄无忧原本就不拘于此。
但他咽了咽干涸的喉,盯着这只强硬锢在他腕上的手,心中犹如惊涛骇浪。
虽然不懂断袖之间该如何做那档子事,但寄无忧也不傻,有上有下,进进出出——他总是想得出的。
也不是他不自信,但……
寄无忧重又抬起下颌,对上了小少年的眼。
阿月附在这具身子上,个头不高,人还瘦,理应看上去弱弱小小,像只可怜的小兔般惹人同情才对。
但眼前这个冷眸含笑,轻松压制着他的双手,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这哪里是兔子!分明是一只披着兔皮的小狼狗!!
寄无忧不由向后退了半步。
……怎么看,他好像都是给人压的那一方。
“师父要是答应的话,就点点头,好不好?”
寄无忧恨不得立刻摇头,但少年血眸忽地一亮,鬼使神差般,一股力量涌入他的体内,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下颌,又僵硬放下,指使着他做出了点头的动作。
——仿佛被妖魔蛊惑一般。
贤月却毫无自觉,甚是欣喜地抱住他:“师父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
神识的操纵戛然而止,寄无忧皱眉扶额,耳鸣的剧痛之下,猛地推开了少年的控制。
躯体只是被短暂剥夺了控制权,却依旧令他头痛欲裂。
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你……刚刚是在控制我?”
“我?”贤月茫然地眨了眨眼,“我什么都没对师父做。”
无意识的?
寄无忧瞬间紧张起来。
他从前可不记得贤月身上发生什么过异变,毕竟那个可怜的孩子总是低着头,就连无需觉醒,天生拥有的血脉力量都无法掌握。
难道是阿月附身后,加速了这具躯壳的成长?
寄无忧一边揉着酸痛的颈后,一边正色道:“得快点离开这里了。”
贤月一愣,随即又低下头,淡而温柔地笑了出来。
“我也想快点离开这儿。”
“……”
他们说的‘离开’,大概不是为了一个目的。
饶是舌灿莲花,都说不清他的意思了……
误会,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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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他们走入绿洲深处,检查完沙漠迷阵的阵眼后,墨蓝色的天幕已然落下,昭告着夜晚的驾临。
迷阵的阵眼藏在一处幽暗偏僻的角落,若非巧合撞见,很难被人发现。寄无忧依着前世记忆,轻松找到后,又把它周围翻弄寻找的痕迹捂严实了,才回到了湖边。
“寄公子,今日多谢你了。”君蓝音赤脚踢着水花,招呼他们来湖边坐下,“我也是刚刚才与薛公子他们碰上面,已经与他们说了迷阵的事了。”
兴许是因为君蓝音识趣地改了口,盘坐在沙地旁的薛晚尘脸色比之前愤然离队时好了不少,但他一头乌发不再光亮,落了不少细碎的尘灰沙土,想必是因风沙吃了不少苦头。
寄无忧点点头,又将‘无意’发现阵眼一事告诉了他们。
君蓝音毫不怀疑,一边欣喜,一边道:“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各自都累了,我们生火结营,简单做些吃的,明天再去阵眼那儿看看吧。”
“结营?难道已经找到住处了?”薛晚尘问。
“这不就是住处吗?”君蓝音很是疑惑,拍了拍身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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