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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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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小香有时候也会发脾气,但其实,是一个心很好的人。
  小白对这一点十分确认。
  他小幅地侧过头,偷偷去看小香,因为有一件事,被小白藏在心里,没有告诉他。
  其实心底里,小白觉得小香很适合做仙人,他长得这么漂亮,一点也不比天上那些真正的仙人差。
  至于小香衣服上那一大滩鲜血的来历,小白不敢问,他少许有种感觉,小香不会希望他知道真相。
  那夜很冷,账房里更是冻得厉害,但小白的心里却热得舒服,他和小香第一次背靠着背,卷着一张破地毯睡了一夜。
  梦里的小香,成了天上腾云驾雾的仙人,飘得好远好远,去了他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地方。
  小白再次醒来时,想找到小香告诉他,自己也一定要去修仙,这样才能一直陪着他。
  可小白身后的位置却已经空了,没有留下热度,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
  只是,小白发现自己的手心异常的红,红到都有些发肿——就像是有什么人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度过这一个漫长而难熬的冬夜。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已修改)
  那一夜过后,平京城中依旧喧哗热闹。
  西风渐强,冷意逼人,枝上的残叶摇摇欲坠,愈加稀疏难觅。
  万老爷近来生意红火,趁着冬季尚且未到,又新雇了一批佣人,这才让小白难得空闲下一整天的时间,好去为住在账房的小香送棉被去。
  小香身子弱,换季时候常常染上风寒,可一个月后的拜师大会就要到了,小白绝不希望小香因为身体耽误了前程。
  他光是在心里想想,就偷乐不已:像小香这样与众不同的人,如果真能去上山做仙人,那绝对风光的很!
  虽然仓库的管事只肯给他一床被子,但小白软磨硬泡,差点惹得老爷都知道这事,才总算从管事那儿磨出了另一床属于小香的被子。
  小白抱着两床加起来比他还高的白棉被,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一路上撞了好几个人,终于是到了账房附近。
  他还记得小香刚来时,老爷派他去给夫人缝衣服理收拾,可小香不知为何死活不答应,闹了好大一番脾气,老爷这才同意帮他去换地方。
  好在原来那管事发现小香拨算盘拨的比他都好,欣然接纳了他,否则那件事还不知道要闹到猴年马月去呢。
  小白猜想,就是小香那一次闹腾让陈姨他们不高兴了,才不愿意和小香相处,但是,如果认识了真正的小香,他们一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但账房附近,此刻却似乎不□□稳。
  几声沉重而响亮的敲门声似有震天撼地之意,把刚走到一旁的小白吓了一跳。
  “小香那小子又跑了——”陈姨那可怕的粗嗓门一喊起来,估计四周几座院子全都听得见,“得亏咱老爷好心才收留了他!气死我了!”
  小白赶紧把白被单靠在一旁的石凳上,追过去问:“陈姨,出什么事了?小香不在吗?”
  陈姨见了小白,立刻伸来粗臂,将男孩猛地捞了过来:“你瞧瞧这!大白天的,明明就是他该看门的时候,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溜去哪儿玩去了!!”
  小白看着被锁得严实的账房大门,急忙摸出自己的备用钥匙,替陈姨开了门。
  小白只懂一点算术,陈姨更是一点都不会,两人忙活半天,待到陈姨领上工钱的时候,她已经发起了大脾气。
  想了半天算术,陈姨觉得头晕的生气:“我早跟夫人说了!咱堂堂万家是干净人家,不能收那种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小畜生!”
  小白不能理解陈姨的愤怒,小声插话道:“可,可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
  “你哪能跟他比?”
  陈姨丝毫不以为然,她平日与小白,或是其他小童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
  “你爹娘都是遭遇了意外的可怜人,从前也都是我们一样好心眼的正派人……不像他!有爹有娘,却还要万老爷替他们养着!”
  有爹有娘?小白震惊地睁大了两眼,当即就喊出了声。
  “不可能!”
  小香明明就跟他说过,他爹原本都是经商生意的,跟人结了仇,被仇家谋财害命,只有他大难不死,才会被万老爷收留的……
  “他是不是也跟你说,他爹是个做生意的?”陈姨眯起的双眼中充斥了讥讽,一直毫无收敛的嗓门终于放低了音量,“那小畜生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啧,实话告诉你,他是咱城里那百花宫的妓。女生的畜生!经常要给她娘算卖身费才那么会拨算盘的!”
  听到妓。女二字,小白霎时红了脸。
  纵使他年纪不大,也不爱出没那一类下流的场合,可是他常常出门给老爷送信,走街串巷听了不少闲言碎语,自然也就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了。
  在小白的认知里,这是个绝对下流且不堪入目的词汇。
  他很难,并且非常不愿意将这个词汇与小香联系在一起。
  一直在附近扫落叶的一个青年听不下去了,急忙过来劝阻:“陈姨!你跟孩子说些什么呢?老爷都说了,这事咱不要提,不要管,别让更多人知道了……”
  陈姨动作一僵,立刻收了声,但还是不甘心地改口道:“我这不也是好心?就怕,就怕咱们府里一帮好人……最后被那一颗小老鼠屎坏了好名声!”
  大约也怕被其他管事的听见,陈姨和那青年连忙移话到别的新鲜事上了,把呆愣在一边的小白撂在了一边。
  小白不知自己是站了多久,但等他再有知觉时,遮在粗布袍子里的小腿早已冻得发疼僵硬,麻星子乱窜了。
  好在这一时的疼痛让他忘了方才陈姨嘴里那些污秽不堪的词汇,小白抱起棉被匆匆跑进账房,抓紧布置起来。
  正如陈姨所说,小香确实不在账房里,只留一片空荡的霉味萦绕,令人生闷。
  他急得原地转圈圈,一个人干着急,只想等小香回来好好问个清楚,关于他的爹娘,他的过去,他的……
  可真当账房的房门被敲响时,小白又自顾自地慌了起来,不知该怎么面对小香才好。
  他原地呆了好一会儿,这才猛然惊觉小香还在屋外,一起身又急急忙忙地跑去开门。
  小白打开门时,正巧吹来了一阵风。
  月光正冷,银辉惨白,那阵风正好朝他们吹来,将小香披散的黑色长发吹得愈发凌乱。
  “小香!”
  小白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陈姨的话,像做错事般心虚起来,但他又想像往日一般打招呼,于是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起话来。
  “……小香,你怎么才来!账房不看,万一东西丢了,老爷是要生气的!刚刚陈姨还来领了工钱,还说你不在,还说,还说……”
  小白越说越慌,结巴起来时更慌了,看上去可疑得很。
  可小香却依旧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就这么绕开小白,直直地走了过去,仿佛眼前的男孩也不曾出现过一般。
  小白呼吸一滞,猛地回了头。
  这些天来,小香一直都是这样,很少吃饭,很少开口。
  虽然小香过去也吃的不多,和小白的对话也总是有一句没一句,但绝不像现在这样没精神!
  空旷的账房之中,向前迈出的脚步声有规律地一声声响起。小白想都没想就立刻追了上去,拦在了小香的身前。
  小香绕开他的那一瞬间,小白发现自己错了,他有很多想问的,却并不是关于百花宫,或是小香的身世……
  他只想知道,最近的小香为什么变了?为什么总是消失?为什么总是不说话?为什么……会看上去这样痛苦?
  可真正拦下了小香时,光是看见他痛苦麻木的表情,小白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四周一切都静极了,小香停下,木楞地杵了一会儿。
  黑色的眶中,一层寒冷的水雾盈盈而积。
  小白一下就慌了神,僵道:“你,你怎么哭了……”
  而他双手上上下下,不知所措时,两行泪已然从男孩的眼眶中滑了下来,小滴小滴地往下落,化为一滩深色,打湿了他襟前的布料。
  小香弯着腰退了一步,用破袍子的破袖口揉去了眼里的泪。
  “……没什么。”
  沉重的步伐再次迈出,小香绕开了他,几乎是以爬行的速度走到了账房的角落里,那里阴冷潮湿,连啃书的老鼠都从不经过。
  小白毫无自信地凑过去,拿出了之前被他揣在怀里,早已冰凉又梆硬的馕饼:“小香……你,想不想吃点……”
  黑暗中的身躯又往里蜷了蜷,从那里渐渐响起了小香微弱的声音。
  “我有点困了。”
  “那,那……晚安,小香……”
  小白的头抬起又落下,最后可怜巴巴地,自己啃了一口馕饼的边。
  那一晚,他睡得也不算好。
  只要小香的状态一日不好,那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小白虽然才不到十岁,但在同龄人中,他绝不是那些傻里傻气,只知道下顿与下下顿的仆童。
  他隐隐有种感觉,有某些糟糕的,凄惨的,而他无从知晓的事情正在小香身上发生。
  纯白色的月光穿过窗缝透了进来,小白倚墙而坐,他想起小香素袍上的血迹,想起他偶尔会从衣角中露出的淤青紫痕,想起一切发生在小香身上的怪事。
  小白苦思冥想,只在这些怪事中摸到了一丝模糊的恐惧与不祥的影子。
  他当然是努力的,可他还太小了,无论如何也抓不住,想不出此事的究竟。
  他只记得鲜红的血,与小香如死灰一般苍白的脸,深深烙在他的脑海里,和秋夜的冰冷一同构成了那段昏暗无光的回忆。
  ……
  ……
  “小香,账房那边工作先放放,君府那边……又喊你过去了。”
  小香看着万老爷为难又尴尬的眼神,如往日一样,向他点了点头,像每一个顺从的仆人那样。
  得罪君家——即使是万老爷也无法做到。
  更何况,为了一个仆人得罪君家?任谁听了都会笑,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于是,在一夜夜的沉默中,他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最初只是那些被衣服遮挡的部位有伤痕,但随着君晚青的怒意渐长,他的脸上,嘴唇,甚至是颈后单薄而脆弱的皮肉,都开始习惯了伤痕的存在。
  一切病态与痛苦,在小香身上都变得近乎寻常起来。
  那以后,他每晚都尽量避着小白睡。
  他知道小白性子直,人也单纯善良,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像冬日飘落人间的白雪那般干净……
  小香怕那样的小白,会为他肮脏的伤痕而担忧。
  那日傍晚,从君家回万家的一路上,小香一手扶着墙,半瘸半拐地走着。
  他右脚脚踝受了伤,是被君晚青用一只玉麒麟砸的。
  据说那只玉麒麟是由一块美丽而稀有的西域美玉所雕刻而成,普通下人的三四条命恐怕都换不回它的区区一只脚掌。
  可君小少爷生气了,却能将玉麒麟瞬间砸的缺角断趾,只为了让他的脚踝污血肿胀,无法行走。
  从脚踝处传来的每一阵疼痛,都像是一声催促,催促他出人头地,催促他手握权力,才能将这一切
  他一声不吭,咬牙忍过去了。
  小香明白得很,这对于君晚青来说还不算什么,只要他想,他甚至能让他死。
  平京城中依旧热闹祥和,夜市的灯火所照耀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散发着喜悦的色彩。
  只有他一脚踩入深渊,在黑暗中摔得头破血流。
  小香的步伐愈加缓慢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沉入泥潭,深陷其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种状态下回到万家的,只记得自己的腿像木棍般麻木,知觉近乎全无。
  账房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他却听到一阵古怪的骚动,下意识地停了下来,退回暗处观察。
  “小香?名字跟个娘们似的!”
  “就是个娘们吧!听说他成□□身上扑那什么……女人才用的香粉!就给人取了这名字!”
  小香顿了顿,不悦地眯起眼,从暗处偷偷看了过去。
  放眼望去,都是帮蠢货仆人罢了……
  除了一个被他们围在中间的,穿着粗布衣裳的可怜孩子除外。
  小白。
  那是个和他一样,不曾有爹娘为他们取名的孩子。
  不论是小白还是小香,都是万老爷赐予他们的——如同阿猫阿狗一样的名字。
  其实起初,小香对这个名字生厌至极,奈何小白总是在他耳边这样一次次地喊他唤他,大概是听惯了,听上去也就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但这总归是阿猫阿狗的名字,总有一天,他会拥有一个全新的名字,最好下个月他就能有!
  小香早早就发了誓——他要改名,而且要改成一个足够符合他野心的名字。
  当然,这个名字他已经想好了。
  他的新名字,就叫逐天。
  那些可笑的暴发户只知道追名逐利,可他不同,名利不过是用来将他人踩在脚下的工具罢了。逐天,便是连这人世之顶的天都要追逐!
  到那时候,小白也……
  小香慢慢移回了视线。
  小白气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朝着包围了他的少年们大喊:“你们凭什么说小香坏话!”
  那几个少年面面相觑一番,随即发出一声怪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似的。
  “我们说他坏话?他本来就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坏东西!”
  另一个少年邪笑着附和:“都拐到君家人怀里去了,能不坏吗?”
  小白的表情似乎是愣住了,其中又隐隐透露着一丝不解。
  “……你们,在说什么?”
  “胳膊肘往外拐!”
  那小孩抬高了声音,又喊了一次。
  “陈姨陈叔都这么说了,说你那个小香喜欢那户更有钱的君家,不喜欢咱们万家,所以才成天往君家那儿跑!”
  藏在墙后的小香只是静静听着这一切,面对这一切指控,就好像在听什么别的人的故事一样。
  但另一头,小白的处境显然不妙。
  只因为他气急了,用力挥开了那些人指着他的手:“小香没有做那些事!”
  被他一掌拍开的皮肤上显然留下了红印子,那几个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白,没料到他居然会反抗。
  小香依旧是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切。
  他猜测小白很快就要遭殃了,因为那种鲁莽的做法除了进一步激怒那些人以外,毫无用处。
  果不其然,那几个少年脸上的嘲讽渐渐转为了愤怒。
  “万老爷对我们多好,我看你也是全忘了!也好,我今天教训教训你,也算是为老爷出这口恶气!”
  小白没有一点防备,忽然就看见一脚踹了过来,伴随着猛然袭来的剧痛,他只能蜷起身子,紧紧护着小腹,以免这些下手不知轻重的家伙踢坏了他的脏器。
  “咕呜……”
  从小白喉中似乎冒出了这样的声音,那是从他的身体内部所传来的哀鸣。
  一脚,二拳。
  少年仆人们闷声打着人,小白闷声挨着揍,四周听上去比刚才更安静了,只能听到活生生的骨肉互相锤打的声音。
  三,四,五……
  小香心中默念,一下下地数着。现在还不是他该出来的时候,如果现在出来,他一定也会遭遇同样的待遇而已。
  他必须挑一个最合适的,最……
  然而不等他数到十,被众人推来打去的小白却冷不丁站了起来,他的脸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头发被抓的凌乱不堪,披散在两肩,活像一只幼小却凶狠的小山鬼。
  小白趁着其他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抓住其中一个少年的手臂便疯狗似地狂咬下一口,伴随着一声对方的惨叫,狠狠刻上了一排自己的牙印子。
  小白一直以来留下的都是乖顺和蔼的印象,他们心里清楚他不会反抗,才来挑这个软柿子捏。
  谁想到小白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性格忽然一转,咬起人来又凶又狠,一点不留情面。不仅是那些少年被吓到了,就连小香都没想到小白竟有这个胆量……
  因为刚才的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心慌极了,被咬的少年按住小白的脑袋,拼了命地往外拽。
  “疯子!!放开!快放开!!”
  眼看着又是一拳快要落下,小香也顾不得心中那成百上千的顾虑,瞬间出手将一颗石子砸落在空旷的长廊中,清脆的回音使得那少年挥起的拳头悬在半空,没能落在小白的鼻梁上。
  小香在长廊尽头故意发出了些像是疾步快走的足音。
  “好像来人了!”
  一声颤抖的低吼后,几个人骤然跳起,急匆匆地捂着脸往外跑了。
  小白被仓皇逃窜的几人反手打倒,摔在冰冷的石地上,顿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几人逃散尽了,小香才假装刚路过,匆匆赶了过去。
  小白的脸肿了大半,但看见小香的瞬间还是立刻笑了出来。
  “小香!”
  “嗯。”
  他故作平静地应道。
  小白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觉脸蛋已经肿的不成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小香,我,我只是……”
  “别说了,回去吧。”
  小香装作没看见,牵起他的手便往账房里走。
  他头也不回,小声道:“……今天,我好像能吃进东西了。”
  身后的少年似乎瞬间就笑开了花,不用看便能感觉到那种暖洋洋的氛围。
  在小白看不见的地方,小香沉默地,淡而难辨地笑了笑。
  从出生那一刻来,他所接受过太多的色彩。
  红色是愤怒,黑色是厌恶,紫色是厌弃……他们尤其的多,多到他早已对此麻木。
  只有小白,他是纯白的,似乎生来便只为接纳他一般的存在。
  小香关于未来的美好绘图中,终于加入了另一个人。
  只有小白是这样特殊的。
  只有小白。
  他想要追日擎天,他想要万民俯首,他想要天下的一切都只能为他们所拥有,为他们所存在。
  为我,为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捉虫)
  小白掰着指头数日子,一日一夜,数着熬着,一直数到了拜师大会的那一天。
  尚未日出,天际冰蓝,霜吻草芥。
  窗外朦朦胧胧积了一层雪,账房内依旧冷的像个冰窖子,在被单中缩成一团的小白打了个哆嗦,掖被角时,耳边听见一阵淅淅索索的衣物摩擦声,这才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模糊的光线中,一个背影孑然而立,瘦弱却有力,撑满了他的视线。
  “小香?”
  他还有些迷糊,喃喃着唤出声。
  眼前忽然窜来一袭白影,小白吓得抖了抖,松垮的两肩瞬间被小香用力抓在了手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转眼间,身上睡乱的粗布袍子被理的整整齐齐。小白半推半就,被小香拉了起来,就连往常总是匆忙束起的头发都被扎了个整整齐齐,和身上这件破衣衫十分不搭。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小香,别,我自己会收拾……”
  小香微微抬头,唇角浅浅地勾了勾:“我想帮你,你就让我帮吧。”
  描绘在他唇角的笑意过于自然,小白为之一愣,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小香的笑容了?今日一见,竟好像是发现什么新事物般新鲜。
  小香今天的心情很好,出奇的好。
  赶赴拜师大会前,小香甚至神色平常地喝了两大碗粥,要想想过去,他最多拿一些粗粮碎渣充饥,甚至有时候饿着肚子出门,导致他个子总是长不高,甚至快要被年纪更小的小白超过了。
  一路上的盛况比他们过去想象的还要了不得——装扮各异,操着天南地北口音的行人互相拥挤,将大道堵得水泄不通,别说马车,就连马车轮子都没空可钻。
  他们不都是来看热闹的,其中也有不少赶巧经过平京城的,想来碰碰运气,测测灵脉灵根。
  小白和小香紧紧牵着对方的手,生怕被这淘淘的人群冲散。
  初冬的冷风像把剃骨削肉的刀子,冻红了他们的耳根和膝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二人的情绪。
  小白哪里见过这种热闹的场面,兴奋地心里直打鼓,又担心起来:“小香,这么多人都要去,万一,万一我们晚了……”
  “不会的。”小香目视前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像是要说给自己听似的,“队伍不长,拜师会就在前面,要不了多久。”
  小白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香,你……怕吗?”
  “我不怕。”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可……”
  可你的手为什么在发抖?小白想问。
  “不怕就是不怕。”小香坚持逞强。
  为了表明他的坚决,他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放,似乎是想叫自己的意志显得更加坚定一些。
  “就算怕……我也保护你的。”
  小香握紧他的手。
  “所以,你一定要一直,一直留在我身边。”
  小白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早在最初二人结识之日,小白就发誓:只要是小香说的,他就愿意相信,愿意追随。
  也许这样的想法会被认为是幼稚的,也许他有一天会改变,但至少在现在,他想将小香的放在心尖上最软,最重要的位置。
  片刻后,渐渐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拜师大会热闹非凡,场面比他们想象的都要气派很多。不知为何,现场竟还来了舞狮队,戏班子,一边舞狮一边唱曲,像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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