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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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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就暂时休息一晚吧。
  楚九渊躺在寄无忧身侧,抬眼看向他因微醺而泛红的脸颊,又默默转身,背对着他睡下。
  他告诉自己:仙界修士,身上有一两道疤,不奇怪。
  可睡下没多久,楚九渊又忍不住去猜,是怎样的冲击,才能产生那样的巨大的创伤——但明明用仙术就可以消去的伤疤,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身体上呢?
  师父的一切,他都好像一无所知。
  楚九渊越想越乱,越猜测越不懂,最后不得不放弃入睡的念头,起身静心打坐,以排杂念。
  ……
  寄无忧捂着头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宿醉过后,他坐起身,下意识地皱起眉,想要捂住脑袋叫唤两声,却没想到身子一点不酸不疼,反倒是异常的清爽自在。
  ……他昨晚难道喝假酒了???
  虽然修士的身子比凡人要强上许多,但宿醉的头疼却往往不会减轻多少。他记得自己昨晚醉后,索性就在窗边睡下去了,怎么还会一点事没有?
  寄无忧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凑近,额头却一下磕在了一处坚硬上,不由吃痛地叫出了声。
  “……师父?”
  ……???
  寄无忧一睁眼,很是意外地看向眼前少年微微皱起的眉目。
  “这么快就回来了?”
  怪了,阿月从前一出门练剑就跟失踪似的,现在怎么回的这么早?
  楚九渊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眼神,一字一顿地吐出两字:“休息。”
  “休息?”
  寄无忧听说他想休息,立刻笑开了脸,起身凑过来道:“阿月,既然要休息,不如今天也一并休息吧。”
  “今天?”
  楚九渊垂眸盯着眼前忽然兴奋的这人,有些不理解他为何而乐。
  “替你买些衣服。”寄无忧撑着下巴,端详着自己徒弟这一身素到不能再素的道袍,“你现在这身,未免也太不合适了。”
  阿月长这样好看,也应当有几件适合的衣衫才好。他从前在门派时,跟着师兄师弟穿统一的道袍也就算了,如今跟着自己下了山,决不能再那么委屈了。
  可楚九渊却有些不理解,眨了眨眼,问:“哪里不合适?”
  寄无忧想了想,劝诱他说:“阿月,我们要去见的那君自心出身富贵,若是因为你穿的太素,他不肯见我们怎么办?”
  楚九渊心下思量片刻,遂才点头答应。
  寄无忧心情大好,满意地揉了一把他的头。
  嗯,真好哄。
  楚九渊不再出声,默默盯着寄无忧下床用膳。
  早膳是侍从不久前送来的,量不算多,却也是品种丰富——绿茶饼炸得酥脆,味却清甜;一笼虾饺皮薄肉嫩,粉色的虾肉隔着一层水晶皮清晰可见;几碟面点的卖相最好,蝴蝶卷,荷花酥,都是百花宫几道相当有名的点心。
  这些点心,常年不出山的楚九渊虽然一个都不认识,却也被他们新奇的长相吸引。各尝了几块,更是心中暗叹这些人间美食的神奇。
  他坐在床边,目光柔和,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远处的集市之上,传来商贩们的叫卖声,赶集声,和一道雌雄莫辨的遥遥曲声。
  凡人的生活,倒也有那么些乐趣所在。
  楚九渊余光看向窗外艳阳。
  温暖却不灼目,热烈,却又并非俗物。


第十八章 
  用过早膳,寄无忧也不耽误时间,立刻带着少年上街去了。
  他站在楚九渊身侧,侧头望着少年好奇张望的样子,心中不禁更为高兴起来。
  能让阿月觉得感兴趣,什么都是值得的。
  楚九渊忽然放慢脚步,他眼前一亮,盯着一家街角的小铺子出神起来。
  “那是什么?”
  “哪个?”
  寄无忧闻声,也向那方向望过去,瞧见一个老师傅正坐在门口小心地摆弄花灯,便答道:“噢,那是做纸灯的。”
  “纸灯?”
  寄无忧试着解释:“就是用纸包着蜡烛,夜里提在手上的灯。”
  楚九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起步再走,寄无忧却先走进了店里。
  “阿月,喜欢哪一个?过来挑挑吧。”
  兔子,猴子和鲜花模样的纸灯最为多,其余的种类各不相同,让人目不暇接。
  可还没等楚九渊选好,正忙着赶工做纸灯的老师傅就凑了过来,他慈眉善目,个头不大,让少年觉得少许有些亲切。
  老师傅弯下腰,小心地说:“客官,不好意思啊,这些都不卖的。”
  寄无忧觉得奇怪,扫了眼满屋子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纸灯,皱眉问:“全都不卖?”
  老师傅点点头,面露歉意地解释说:“这中秋不是快到了吗?小店单子多,做完的也只能摆面上,还请客官原谅……”
  寄无忧想了想,回道:“这样,那我也定一……”
  “师父,算了吧。”
  楚九渊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先去买衣服吧。”
  不等他回答,少年就默默抬手——把寄无忧提了出去。
  ……???
  寄无忧脚一落地,便抬头问他:“怎么了?既然喜欢,干嘛不去定一个?”
  楚九渊先点点头,可他动作一顿,转而又摇了摇头,否认了寄无忧的话。
  “他很累了,算了吧。”
  ……阿月,居然在担心这个?
  寄无忧无奈一笑,“没人会不乐意做生意的。”
  少年还是坚持说:“可他累了。”
  他一旦在这上面固执起来,别人是绝对劝不动的。寄无忧深知于此,也不在意,拍拍他的肩,柔声劝道:“这次就不买了,但你得答应我,下次遇见喜欢的,不能再这样了。”
  楚九渊答得稍许有些犹豫,“可……”
  “连一个纸灯都没法送你,我这师父做的也太没用了。”寄无忧的语气几乎能算得上是劝诱,“阿月,你若总是忍着让着,我心里也是要不好受的。”
  这样求徒弟收好处的师父,他大概是唯一一个。
  反驳的话语刚到嘴边,楚九渊就望见他一脸可怜无辜地盯着自己,张着的唇又慢慢闭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不忍再争。
  “……嗯,下次。”
  他们继续往前走,很快,不过半条街,就找到了寄无忧记忆中的那间店面。
  百花宫的地段极好,周围的街面漂亮又繁华,然而唯独这间小店的门面,除了一张陈腐的木招牌外,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如果单凭店门口的长相来说,比较起路上遇见的其他成衣铺,这间店面只能称得上是一间破败的小作坊。
  寄无忧满意地推门而入,“就是这儿了。”
  楚九渊后一步跟上,直到看清屋中的壮观景象过后,才明白寄无忧为何选中此处。
  门面虽寒酸,店中的布置却是另一番天地——老旧的木屋中异常整洁,一尘不染,一排排木柜整齐存放着各类布料,种类之繁多密集,绝不是那些成衣铺所能与之相比的。
  每一层木柜上的布料都堆得严丝合缝,楚九渊对店主近乎病态的整洁嗜好感到吃惊,不禁朝其中一处多留意了一会儿。
  “怎么样?是不是看中哪匹布了?”
  寄无忧走上前,抬手想指,脑袋却立刻硬生生地挨了一记打。
  “欸疼疼疼……你这臭老头干嘛呢?!”
  楚九渊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一位高瘦的老人,正一脸怒容地拿拐杖狠狠往寄无忧身上砸去:“混小子!我说没说过不要动那里的布!”
  惨了……!
  寄无忧光记得这间店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制衣店,却一时忘了这儿的老板,正是那个脾气暴躁到臭名远扬的陆老裁缝。
  前世他曾答应过百花宫的姐姐,替她们在这儿订几套衣服,结果却差点和这个倔老头吵得打起来,险些把这破楼都给掀了。
  “等等等,我又不是碰……”
  眼看那高高的拐杖又要落下,寄无忧偏过身子准备承受,却没迎来那预想之中的疼痛。
  楚九渊默默将悬空的拐杖握住,没有夺走,却也不让它落下。
  老者冷哼一声,斜眼瞥向这陌生少年,沉声道:“小孩儿,放手。”
  楚九渊稍稍放松了力气,但仍不松手。
  “别动他。”
  陆老裁缝虽然年纪大,力气和脾气却都不小,拽着拐杖向外发力,想要挣脱少年的控制,却终是以失败告终。
  他气得跺脚,“啧,不动不动!不动了行吧!”
  “嗯。”
  楚九渊闻言,立刻收力,将拐杖小心放下,递回了老人的手中。
  老人摸了把花白的胡须,不屑道:“臭小子,你还真是找了条好狗。”
  这张嘴,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寄无忧装作没听到,侧身向陆老裁缝介绍:“这是阿月,我徒弟。”
  “我管你月不月日不日的?挑完了没有?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闲?”
  老人一张口,语气就颇为不耐烦,换做常人来应付他,不过三句,准是要被气跑的。
  换寄无忧来,他更是觉得气的。
  寄无忧心中反复默念:为了徒弟穿好看,忍一忍,让一让,海阔天空阿月笑……
  “陆老……”
  可寄无忧还没喊完,就发现阿月竟然……和这个倔老头聊起来了???
  倒也说不上是聊天,阿月只是时不时说上只言片语,但却意外地合这老头的意思,不一会儿,就被陆老裁缝连拖带拐地推入了屏风之中——竟是直接替他直接换上了一件成衣。
  寄无忧放松了许多,盘腿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屏风中更衣的少年。
  新衣上身,楚九渊似是有些不习惯,左右细细一看,才从屏风中走出。
  寄无忧慵懒眯起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
  少年身披藏蓝衣衫,其上纹有波涛脉络之图,像是将滔滔海水披挂上身,深邃内敛,全隐于此。
  “你小子,眼光倒是好,挑了这么个宝贝料子。”陆老裁缝点点头 ,满意地欣赏着眼前的杰作,“这件衣衫……距我做成那日,已经不晓得过了多久了,若能有人穿走它,倒也是了却我一桩心愿了。”
  如此一件华美却不失肃穆质朴的衣衫,楚九渊自然是满意的,但下意识的,他还是想着先去问寄无忧:“师父觉得怎么样?”
  “嗯,这身很好看。”
  寄无忧的声音不掩兴奋,这件冷色的衣衫既衬出了少年喜静的性格,又蕴含着一种澎湃大气,不会让他显得过于冷漠——这件衣衫若是没有遇上阿月,或者阿月没有遇上它,都应当是一种损失。
  付完银两过后,楚九渊干脆就将旧衣收起,换上这身藏蓝新衣出了门。
  这儿地段极佳,屋外的行人多是些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华服高冠,招摇过市。
  楚九渊一身藏蓝,清冷不温,走过大道,恍若西风卷帘——任凭翠衣玉缕擦肩而过,也丝毫不为所动。
  反倒是那些富孔雀们,不时就往他们这儿瞄过来,想看清这清隽少年的真容。
  但一旦成了众人的焦点,自然也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
  这些人的眼神是带刺的,一路扎着他们两人,不肯轻易离开。
  也多亏了他们比凡人更胜一成的听觉,那些不善的言语,一五一十落进了他们耳中。
  寄无忧狠狠剜了眼那些不积口德的小少爷,加快步伐,拖着少年往回赶。
  直到回到百花宫时,周遭的一切,才总算清净了起来。
  方才所包围他的的视线,私语,一切喧闹繁杂,立刻又都显得遥远模糊起来。
  “觉得吵闹吗?”寄无忧问他。
  “有些。”
  他又补充说:“……只是,不适应罢了。”
  寄无忧见他有些烦恼,也不多问,只是开了一壶新酿,抿上一口,才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这附近有些乱,多得是那种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少出去。”
  楚九渊径直走至窗前,垂眸望下,再次瞧向了街上的热闹。
  “那,师父喜欢这儿吗?”
  “喜欢。”
  这两字,他说得毫无犹豫。
  那会儿,寄无忧眼里像是迸发出火星子一般,闪过一道莫名的热烈。
  当然,在背地里对阿月指指点点的那帮人,他确实是厌恶的——但即使是这些惹人厌的家伙,也是架构这人世百态的某一处零件。
  青年坐在窗边,倒满一杯桂花酒。
  酒香漫静室,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许久过后,他才接着说了下去。
  “阿月,我是生在仙界的……到后来,发生了些事,才逃来了这儿。”
  寄无忧的视线缓缓降下,却好像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些凡人,远比那几座破山头上的人精彩多了。从前在山上,只有人教过我非黑即白,善恶两面,可人间却不同——除了黑白两道外,红的,绿的,模糊不清的,什么样子的活法都有。”
  “阿月,山上总有人想把你刮成他们唯一喜欢的白色,但我也希望,你能够在这世上的某处,成为某个不同的……你。”
  光打在他面上,朦胧明灭,像是他自己正发着淡淡的微光。
  楚九渊仍是有些不理解他所说的话,但寄无忧的面孔落进他眼里,他却忽然气息一滞,像是,被人捏住了心扉。
  寄无忧见他迟迟不答,似是有些苦恼,便将酒水往外一推,笑说:“我这不是喝了酒,话多了些嘛。阿月,你要是不明白,就当我在乱说话吧。”
  楚九渊盯了眼那杯未动一口的酒水,正色道:“师父没乱说。”
  寄无忧清爽地笑了两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少年坐下,将那壶桂花酿推给了他。
  楚九渊皱起眉,“我不会喝。”
  “甜的,你尝尝看。”
  少年拗不过他,只得捧起酒杯,小心送至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怎么样,没骗你吧?”
  酒香萦绕中,楚九渊看见寄无忧将脸颊撑在掌心中,微眯起双眼,笑得深,也沉。
  “嗯。”
  少年埋下脸,简单应了一声。
  确实是,甜丝丝的。


第十九章 
  五天后,鸟雀未醒的清晨,一阵敲门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二人。
  楚九渊睡在里面,不方便出去,可在外头的寄无忧又缩在被子里,死活不肯下床。
  少年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说:“师父,有人敲门。”
  寄无忧心中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败给了这温暖的被褥,缩成了一个小团,小声咕哝道:“……你去开吧。”
  楚九渊见他还困得迷糊,也不怪他——自从知道他每晚结束练剑都会回屋后,寄无忧总是等到了他才会睡。
  少年绕到床尾,起身开门,将急性子的娇玉兰迎了进来。
  娇玉兰一看开门的是他,立刻又朝里面张望了两下,调皮一笑,冲着那一团圆圆的被窝喊:“仙公,怎么你家小公子都起床了,你还窝在床上不出来呢?莫不是昨晚过得太劳累……”
  “春困秋乏夏打盹,懂不懂……”寄无忧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一双倦眼,疲惫地盯着一脸看笑话的女孩。“君自心找到了?”
  “那可不?”
  娇玉兰一点不拘谨,搬了个凳子坐在二人中间,忽然又故作正经,一脸严肃地说:“你们可听好啦?中秋那天,中心街边的河道游船,君少爷在那儿办了一场宴会,只有在那儿才能找得到他了。”
  寄无忧勉强坐起身子,他的长发还未打理,随性地散落在宽大的衣衫两侧。他性子这般随意,也难怪总是被错认为那些流连花柳巷的颓废公子哥。
  他问:“一定要中秋?今天就不能去了?”
  “只能是中秋,君少爷他平时可忙了,就连我们都难找得到。”
  娇玉兰叮嘱道,她说话时,眼里竟是都要放出光来。
  “仙公,你找他到底做什么呀?要是你们谁有事……不去了的话,能不能换我过去呀。”
  寄无忧好笑地说:“丫头,那君自心是给你下了蛊了吗?”
  “什么下蛊,你肯定是没见过他。”
  娇玉兰眨了眨眼,一对水眸,好像要从里头掉出星星来。她才十几岁,正是青春可爱,憧憬浪漫的年纪。
  “我还不知道那君家竟然有位这样俊的公子,那时我正在君府外头张望呢,正巧就撞见他出门……”
  不等她说完,寄无忧就身子一退,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仙公!这可是你要找的人,你就一点不好奇他吗?”娇玉兰闹起脾气来,“而且,听说他才二十来岁,剑术便已是江南第一,实在是厉害!”
  寄无忧一点儿没把这放在心上。毕竟论剑术,有谁比得过他这剑痴徒弟?
  但为了早做准备,他还是顺着少女的话问了下去:“玉兰,那君少爷除了剑术,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嗯……这就不知道了。”
  娇玉兰苦恼地闭目凝思,随后又道:“我只知道,那君老爷顽固得很,不让他练剑,两人为此还大闹了一番。”
  “不奇怪。”寄无忧回答,“这府上都死了两个姓君的小孩了,他做父亲的也是怕了。”
  娇玉兰两眼一亮,又缠着他问了好些时候,才肯离开。
  她一走,楚九渊才稍许放松下来——对寄无忧以外的人,他仍是下意识地疏远。
  “师父怎么看?”
  “容易得很。”寄无忧依旧缩在被子里,险些又要睡去,“我们中秋再出门,到时候再定办法。”
  楚九渊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心中的疑问踟蹰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中秋……是什么”
  ……???
  寄无忧很是惊讶地从被单里冒出了半截脑袋:“阿月,你小时候,不是一直住在凡界的村子里吗?”
  “上山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寄无忧想起在庆丰村时,他们母子二人的小屋十分偏僻,兴许也和其他村民没什么接触。
  “就是团圆的日子。”寄无忧解释说,“八月十五的时候,月亮是最圆的,所以凡人觉得,这个日子要和家人一起度过。”
  楚九渊喃喃问道:“……一起做什么?”
  “随便做什么,吃月饼?或是单纯看看月亮,他们就会觉得满足。”寄无忧闭上眼,心思已然随着话题飘远,“阿月,过几天的中秋灯会,你想去吗?”
  “可我没有家人。”
  楚九渊回答时,既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没有感到悲伤,他念白似地说出这六个字,麻木的心,早已掀不起波澜。
  寄无忧的眉眼微张,藏在暗处的双眼,泄出了几分他人难见的温柔。
  “以后的中秋,我都可以陪你过。”
  以后?
  以后是多久?是永远,还是会有某一个尚不明确的期限?
  寄无忧的约定,重新拉回了少年的沉默。
  他并非全然不谙世事,也明白万物有始必有终的道理,但也就是因此,他才会为这个毫无保证的约定而不安。
  “我……”
  楚九渊抬头张口,却又停了声——微弱的呼吸声响在被褥中响起,才一会儿的功夫,寄无忧竟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走近,看见这人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只露出半截脸来,也不禁觉得好笑,扬起了嘴角。
  楚九渊静静坐在一旁,在心中,短短地回了一个‘嗯’字。
  楚九渊觉得自己变了,可要他说究竟哪里变了,就又是一件难事了。
  他看向墙上的万年历。
  至少,只在此刻,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开始骐骥那些遥远的,尚未到来的日子了。
  ……因为一个人。


第二十章 
  数日后。
  八月十五,中秋。
  他们动身的日子,总算到了。
  中秋是平京城中最繁华的节日之一,夕阳西下时,红色的灯笼将长河两岸点亮。
  原本冰冷昏暗的河水,如今灯影摇曳,似是也被染上了节日的幸福色彩。
  卖糖人,糕团和月饼的门面一家接一家地开张,还有些路边的小贩叫卖着活兔子,小鸡仔虽然活不长,但仍是十分受孩子们的欢迎。
  楚九渊跟在寄无忧身后,时而驻足,十分好奇地瞄一眼身边的小玩意儿,再匆匆追上前人。
  寄无忧悄悄放慢脚步,心中少许有些不忍。
  若是平时的他,别说什么游船什么君自心——阿月难得这样开心,就算天塌下来了,他都要带着少年继续逛下去。
  可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找到君自心可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君自心的性命至关重要。
  一旦旧事重演,寄无忧便极有可能再陷死局。
  只是现在,就得委屈阿月了。
  寄无忧抿了抿唇,狠下心,轻轻扯了扯他的袍子。
  “阿月,这灯会开到很晚,我们办完事,再出来逛吧。”
  楚九渊收起情绪,转过身子,乖乖答道:“好。”
  他也是,难得有些兴奋了。
  灯会的一切都是发着光的。
  这些光彩映照在人们美好而幸福的面孔中,洋溢在每一声笑语之中,无需任何仙术道法,就能把这萧瑟秋夜染成一片融融春光。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河岸一路走去。
  暖色的灯火重叠,穿过斑驳树影,静静照在青年袍上,颈上,面上。
  寄无忧转过头,正巧对上楚九渊看他的眼,轻快地笑了一声,指着前路说:“前面就到了。”
  楚九渊向河中眺去,果真在不远处,看见了一艘高大无比的游船停靠在岸边。
  上到船里去的,多半都是些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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