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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之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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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十余年的陪伴,能换得公主一颗真心,纵是为其献身也毫无畏惧。沈薪他虽怀有太多的执念,但在这漫漫时光中,安可知他未有过真心?前世执念太深重,若是强取豪夺,也能换回吴愿的重生,可偏偏遇着公主这份独有的真挚,倒使人心生畏惧、愧疚。他何尝不为公主思量?摆脱公主,更像是为着公主能摆脱他。”
公主脸上尽是泪痕,喃喃道:“为何。。。。为何他总是这样自行其是,我说过了,我愿意的事便是我的事,倒要他来决定怎样才好。。。。。。可是现在怎么办。。。。我回不去地界了。。。。。我不想过没有沈薪的一生。。。。。。。”
萧冥看着哭得像个几岁的小女孩儿一样的公主,忽然想到了二百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般的崩溃,以为世界末日不过如此。
可即使是神,也同人一样,有时不得不往前走。一开始,的确十分艰难,可日子慢慢过去,倒是能够寻到一些不同的意义。
一些人出现在你生命中,一些人留下。
先是金不浣,后来是恍黎、旷予。
竟也过得十分满足。
可那不甘与懊恼,如针刺般不时攻击着你的脑子,让你时刻怀疑面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实的满足,亦或是使人麻木的假象。
一些人,在他这有限的一千多年的生命中,还暂时没办法淡去。
譬如他再也不敢回去的神界。
尧光冷冽的声音将唤回了他的神志。
对方的目光轻柔地落在他脸上,有那么一瞬间,萧冥觉得似乎面前的这个人读出了自己在想什么。
“萧冥”他轻轻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
“我希望——”他缓缓道“你所有的祈愿都能及时实现,再也不需要那些无可奈何的妥协。”
萧冥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看向他。
尧光走向了原本是地界入口的那处,拔出了腰间那把纯黑的剑。
旁边二人都睁大了眼睛。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手中的剑,低声说了一句话,轻的如同羽毛拂过耳廓。
可萧冥还是听到了。
他说——
“生平最恨抱憾终生之事”
“锵——”
花纹繁复的地砖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处拳头大小、深不见底的黑洞,似要把人吸入。
一个月后。
定北全城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色。
城内的一条笔直的大道旁,挤满了要看热闹的城民们。
一个才到定北不久的外地人向路边上卖贴画的小贩问道,“如此热闹,城中可是有甚喜事?”
“阁下不是本国人吧,这是我萤国的茉莉公主出嫁啦!全国都发榜减稍赋税,且这定北城内各户还能分到粮油米面呐!”
“原是这等喜事,这公主的驸马又是何人呐?”
“出产玉石的清越国你可知道?便是那国的七皇子,二人十年前岁便定下婚约啦!方才他的仪仗从这路过的时候,有幸一睹真容——真是个美男子呀!配得起我们公主!”
定北城外,依山傍水的大道上,一行年轻人御马前行,走得倒是十分缓慢。与其说是赶路,不如说是游玩。
“那个地界里竟还有粉色羽毛的仙鹤,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我也得弄回两只,放新医馆的后院里。”萧冥向恍黎讲着在那个地下宫殿中的所见所闻。
恍黎似是十分不满,立刻拒绝道“大人,动物便也不需要了吧?日前你救下的那只鹿,旷予还要将它带回善养呢,我们是医馆还是动物园啊?”
萧冥笑道:“恍黎,不然你也养个什么宠物?你这性子,说不定能温和一些?”
恍黎露出了个嫌弃的表情,道:“我可不养!我照顾大人的起居是我乐意,可照顾动物算什么事儿?况且大人——”他话锋一转,“动物也就罢了?那位殿下又是怎么回事?”他瞥了一眼那位御马在前,身着黑衣的人。
萧冥神情可疑地转开了脸,道:“那是大人的事,你不许管。”
恍黎见他神情躲闪,更是不满,“大人连这种行迹可疑的人都敢往家领?就不怕他心怀不轨吗?”
萧冥一挥手,道:“什么心怀不轨,你快赶紧住嘴,小心我回家收了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书。”
恍黎欲哭无泪。
咦。他再也不是大人的小宝贝了。
萧冥抬眼看了看前面人的后脑勺,回想起一切事情尘埃落地时,他与尧光的对话。
他们出宫时,已是傍晚,街边各家各户灯火初上。
二人沿街走得缓慢,正如密友结伴散步。
萧冥问道,“殿下之后意欲何往?”
尧光没有看他,目光放空着,似是真的在思量,他缓缓道:“暂且走到哪儿算哪吧。”
街边各家的灯火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人看不清神情。
“殿下要不要来善养?”萧冥说出这句话,却忽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
“嗯?”对方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我是说。。。。。。。。”萧冥道,“我们医馆,恍黎负责煮茶做饭,旷予负责洒扫刷碗。。。。。。要是殿下不嫌弃的话,我们或许还差个人整理药材。。。。。”
尧光似是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萧冥急忙补充道:“我们药材不多的!我保证。”
尧光眼底那点似有似无的冷冽肉眼可见地融化了。
他弯了弯嘴角,笑道:“好”。
宫内燃着整夜都不灭的红烛。
寝殿内的一切器物上,都装饰着红色的囍字。
身着喜服的新娘子端坐在床上。
那日,尧光重新砸开地界的入口,二人重修于好。
尧光让让公主做一个和他一样的木偶,沈薪附于木偶上,就当做是清越的皇子,与公主成婚。日后时间一久,慢慢变化为自己本身的容貌,也不会引起猜疑。
寝殿门开了。
同样是身着喜服的沈薪已经变回了自己的容貌。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一步步向她走去。
公主自己把盖头掀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
沈薪嘴角带着笑,之前周身的那种阴暗早已不见了,他打趣道:“哪有新娘子自己将盖头掀起来的?”
公主倒也不觉有什么,理所当然道:“你要是消失了,我可再也没处找你了不是?”
沈薪摇摇头,“怎会”
公主道“那日你说永生不见,可是认真的?”
沈薪坐到了公主身旁,道:“半真半假吧。”
“怎么说?”
“于我来说,我没办法向自己保证不悄悄来看你。可于你而言,我也能让你见不到我。”
“就像小时候别人看不见你那样吗?”
“是”
公主了然地点点头,道:“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从此以后都不许故意让我看不见了。”
沈薪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说了句“好”
那是一株纯白的茉莉。
吴愿的魂魄转世前,他将一株茉莉送入魂魄手中,便是要来生再找到她。
万分幸运的是,他真的找到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淅淅沥沥
神界有时也是要下雨的。
一开始,神界秩序未明时,适逢哪位水神心情不畅,便要神界好几天都不得放晴。
挟着满满怒气的瓢泼大雨转为含着满腔幽怨的连绵细雨,时而又转为卷着狂风而来的暴雨,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有时又是许久都不降雨,那些山神心疼自己山上的花,都只私下请了水神去灌溉。
终于,在青媛水神情绪不佳,连续降雨许久,淹了神界的好多地方之后,众神坐不住了。
于是,大家都到了崇吾那处抱怨起来。
“我山上的花儿好不容易才发了芽,几天雨淋下来,可怎么好?”
“我家凤凰的尾巴都快要长霉了,这种天气,谁受得了?”
“你们便不能体谅一下青媛水神?平苍山神和别人好了,她刚失恋,心中自然是十分悲戚的,大家也都担待担待,谁还没个难受的时候。”
“失恋怎么了?就因为她过不去,就非得让我们不顺么?”
“你这话未免说的也太刻薄了。。。。。。。她。。。”
崇吾被众神吵得头疼,便拟定了一套神界的降雨细则,再请了全体天神参入了投票,最终敲定。
太阳升起、降落十次,便降雨一次,众水神轮番降雨,雨量也有既定之数不可违逆。
萧冥十分厌烦时不时便会落到他头上的这个降雨任务,但也不能推辞不去,每次便一脸不情愿地踩着玄龟,晃到降水台——平苍山神友情赞助给大家搭建的,众神都说这是他向青媛水神隐晦表达不满的方式。
这降水台建在神界的最中央,以便于众水神布水的时候,各处能均匀降水。
这次过来降水,崇吾竟然也出现了,身边却没有那只白鬃犬。
萧冥站在降水台上,刚以最快的速度布完水,余光瞥见了一缕金色的光,转过脸便看见了正走近的崇吾。
萧冥垂下眼睛,目光从他的下颌向上,扫过他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梁,与那深褐色的眸子对视了片刻,心里像是被忽然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就快要跳出来了。
但目光仍然在对方那如画的眉眼上来来去去。
“萧冥”他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并未注意到对方那浮动的情绪,笑道“你来得挺早。”
萧冥定了定心神,道“早点结束了,我还要回去捉虫呢。”说着,便一步一跳地走下了降水台的楼梯,越过了他一向走到哪踩到哪的玄龟,停在了崇吾面前。
他才刚到崇吾肩膀的位置,抬眼看他的时候要仰起头。
“大人怎会来此?”他仰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崇吾道:“我听几位水神说,每次要你来降雨,你总是万分的不乐意,今日特地过来看看情况。”
萧冥抽了抽鼻子,点头道:“的确如此。”
“为何?”崇吾的口气不似问责,倒是十分耐心,嘴角带笑,声音轻柔,低着头看他,像是跟个小朋友说话。
萧冥一本正经道:“大人定下了降水的规矩,本是要为众神行个方便,可却造成了我的不方便。”
“怎么说?”
“我住在那浮屠山下,离这降雨的地方可不近,但为了神界各处的降雨平均,也不得不过来,这一来一去的,耽误了我给山下的白鹤们找虫子了。”
崇吾听了他的话,思虑了片刻,问道:“何不寻一只坐骑?”
萧冥道:“众神的坐骑千奇百怪,倒都不怎么可爱。”
崇吾道:“那明明如何?上次它来寻你,不是显出了本相,把你驮在背上在神界转了好几圈?”
“倒是十分可爱,可那不是大人的么?况且我也没见大人把他当坐骑,想是十分疼爱,舍不得吧。”
崇吾笑了笑,似是忆起了十分有趣的事,道:“当初也是想把它作为坐骑的。可它却一次也未让人坐到背上,就连我也一样。想是十分喜欢你。之后若是你再来布水,便提前以口诀传唤,无论它在何处,都能即刻到你面前。”
“真的可以么?那我先谢过大人了!也替山下的仙鹤们谢谢你。”
崇吾点点头,却没就萧冥方才的话做什么回应,而是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头。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没这么高,现在已经到我肩膀了。”
萧冥一怔,目光移向了他微微分开的指尖,不可思议地想着“这个人连指尖都是发光的。”
这时,突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萧冥看了看天,低声道:“啊,时间好像早了点。大人要不要——”
崇吾仰起头,抬眼看着自天空飘下的雨,也不急着闪避,伸出手心,感受着那细细的雨滴。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雨中。
崇吾在看雨,萧冥在看看着雨的他。
半晌,崇吾低头,看到面前的萧冥,好像有些意外,“我以为你都走了。”
他手心里的雨滴都汇成了涓涓细流,顺着指缝流走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道:“就个人而言,我还是很喜欢下雨的,不论是瓢泼大雨还是绵绵细雨。走在雨里,也不必想什么,好像所有事情都被隔绝在雨外了,没有什么急着必须要立刻解决之事。就好像——”他眨了眨眼,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字句。
片刻之后,他看向萧冥的脸,神情一动。
“好像一切都停止在这一刻。”
两人在雨中静静地对视着,二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雾。
雨却忽然变大了,卷着狂风,毫不留情地冲刷而下。
崇吾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有些奇怪地仰头看了看天,道:“这次的雨量好像多了些?”
萧冥的身躯在雨中竟有一丝颤抖,但雨太大,叫人看不分明。他艰难地发出声音,说了句“大约是我方才布水的时候出了差错吧。”
哗啦啦的雨声,崇吾的说话声,都渐渐听不到了。耳朵里充斥着的,是他擂鼓般的心跳声。
过了一段时日。
崇吾和萧冥又在降水台处相遇了。
“我听其他水神说,你最近倒是十分积极,连轮到他们当值布水时,也会主动代替他们过来,可是在这其中找到什么乐趣了?”
萧冥走到他跟前,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大人都把坐骑给我使用了,也当努力一些,才不辜负大人的好意吧?”
“这样一来,你每天还有时间去找虫子么?”
萧冥弯下腰拍了拍明明的头,道“有了它,每天都能走到更远处的山去找虫子了。”
“如此甚好”崇吾点点头,又奇怪道:“你好像又长高了。”
萧冥得意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着,萧冥讲着山间、山下的种种,崇吾大多时候都是在听。二人身后跟着明明,它咧着嘴的样子好像在笑。
没过多久,又下雨了。
点点滴滴,像打人在心上。
你喜欢雨。
我喜欢我降下的雨让你喜欢。
“大人!大人?”恍黎站在萧冥面前,唤了他十几遍,对方终于有了点回应。
萧冥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问了句:“怎么啦?”
“我是想问你,中午吃烧肉还是烧鱼?大人你怎么了,是睁着眼睡着了么?”恍黎奇怪道。
“噢。。。。。吃烧肉吧。我没事。”萧冥坐在问诊桌前,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声。
恍黎点点头走开,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一早上怎么人都不对劲。”
他们已经搬进了新的医馆。最终还是定下了离积云酒楼很近的那处。
医馆门口正对着萧冥的问诊桌。旁边是一整片墙高的药柜,前面放着一张包药的木桌。
萧冥靠在问诊桌上,尧光靠在那包药的木桌上,两人都神情恍惚地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天质自然
恍黎最近几日有些心不在焉。
在门前洒扫之时,时不时便要停下来望望天,若有所思。半晌,又低头继续手边的工作,没过多久又抬头望望天,如此反复。
医馆外排着队,等着问诊的相熟的城民打趣道:“恍黎公子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少有,那天边有什么?难不成还有公子的心上人?”
恍黎不悦,“去去去——您自己身上的病都没治好呢,还管我呢么?”
偏那人也不是个皮薄的,又调笑道:“我这身上的病尚且有你家神医妙手回春呐,你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吧?”
“什么心病不心病的——”恍黎端起小木盆,伸了一只手进去,刻意把盆里的水往那人脚下撒,毫不留情“我看您是自己身上不好,便盼着别人都不好吧?”说完,便收好洒扫用具,走进了医馆,背影看起来有些毛躁。
那人也不恼,向旁人笑道:“你看看这恍黎公子,嘴上真是一点也不饶人的。”虽是挖苦,但也无甚恶意。
旁边人也附和道:“那可不是么,怎么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性子一点儿也没变过,最近竟比平日里还要暴躁,我们家那孩子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呀,这恍黎似乎很小的时候便跟着萧神医了,却也没变得温和仁厚,也不知道像谁。”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恍黎倒是没听见,倒是直直地传进了一旁立着,正给人包药的尧光耳朵里。
尧光垂着眼睛,目光微闪,嘴角露出一个不易人察觉的弧度,瞥了一眼问诊桌前正跟一个病人讲病情的萧冥,笑意染到了眼角。
一上午的诊治告一段落,萧冥起身活动活动久坐而有些发麻的脖子。
恍黎坐在茶桌前,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萧冥那余光瞥了他一眼,似是不经意地开口,“今日要不去街口的积云酒楼?好久没吃那里的醋鱼了。。。。。。。。说起来,浣水大人好久没来了,还没忙完么。。。。。。有些药材也需要他补充呢。”
往常,金不浣往他们这里跑得很频繁,每月都会来一次,且在医馆移址时,萧冥也给他传了信。可他们几人都已回善养一月有余,算上在定北耽误的时间,也快有三个月没见到他了,就算是忙于庆典,也已经太久了
。
恍黎重重地放下茶杯,看向他,“大人有什么急需要的药材么?”
萧冥转了转眼珠,道:“还行吧。。。。。也不是太急。”
恍黎起身,收好桌上的茶具,第一次表现出了某种识大体的品质,“药材可不能供应不上,浣水大人指不定早就把这事放在脑后了,我得去催催他。”
萧冥挑了挑眉,并不言语。
“大人,我去那边一趟,寻到浣水大人,才好及时把药材补充上,不耽误大人用药。行么?”那边,即是神界。
后者点点头,“去吧,注意安全。”他又补充道:“别让他们发现你了。”
“放心。”恍黎转身便去寻自己的剑,准备即刻出发了。
萧冥眯起眼伸了个懒腰,不禁感叹道“咦,这小孩也太好懂了。”
旷予拎着一筐给鹿准备的草料正往后院走,恰巧碰上了就要出门的恍黎。
后者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一本正经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要给大人惹麻烦——要不我一回来,就把你的鹿炖了。”
旷予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向了后院。
“大人——我出门了”嘱咐了一声,恍黎出门了。
问诊桌前,落枕的隔壁林婶好奇道:“这恍黎公子是要出远门?神医放心他一个人?”
萧冥笑道:“没什么不放心的,这么久了,城民用的种种药材,大半都是他一人去采买的,独自出门是常事了。他不会吃他人的亏的,大约两天便可回了。”
林婶对‘不会吃亏’这一点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这次也是去采买药材?昨日那卖草药的小贩不是才来过么?”
“噢,不是”萧冥摇摇头“这次是去找他媳妇儿。”
林婶:“。。。。。。。”
谁知过了三日,恍黎还没有回来。
萧冥内心奇怪着。
按照恍黎一贯的脚力,来去一趟神界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到了神界也会直接到金不浣的住处去找,就算要收集一些药材,最多不过是半天的事,怎么这次却耽误了。
又过了三日,还是不见他回来。
怎么也该传个信来。
萧冥用手指在另一只手手心划出了一串文字,手心一托,那些原本看不见的文字便浮现在了空气中,又迅速被一个风旋卷了起来,飘走了。
那是他给恍黎传的信,按理说一个时辰之内,对方就能看到。
可就这么过了一天,还是没有回信。
几人坐在饭桌前,萧冥心不在焉地扒拉着自己面前的白饭。
连旷予都看出他的烦躁不安了。
那是因为,萧冥这几天都没顾上给他夹菜了。
尧光面前的菜都没动过,只是静静地看着旁边愁眉不展的人。
就这么把一整碗饭都扒拉凉了,萧冥才忽然开口道:“我得去神界一趟。”
尧光抿起嘴角,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神情有些不悦。
旷予看了一眼尧光,又看向萧冥,道:“我也去么?”
神界自一千多年前的事之后,对于邪兽总是十分忌讳,尧光是不可能随他去的,旷予是人类,可也修邪术,若是遇上一些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神,难以应付。
后者摇了摇头,也没具体说出这些原因,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危险的,大概两天我便回来了。”
二人想是明白其中的缘由,也没再多言。
夜晚,各人都回了自己的卧房准备休息了。
萧冥刚脱下自己的外袍,房门便被敲响了,他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便去开了门。
是尧光。
不知怎的,房门打开的瞬间,他看到对方那张轮廓深邃的脸,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尧光府上,在他们前往飞霜的前一晚,那个到他房间来的‘美人’。
咦,他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对方不知道对方脑子里正转着什么念头,倒是堂堂正正,只是目光在触及对方的中衣时,拐了个弯,最终落在萧冥脸上。
“方才已经睡下了么?”尧光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
“尚未睡下,殿下有什么事——进来说。”萧冥挪开身体,请他进来。
尧光这才走了进去。
萧冥把外袍随意地披在身上,二人便坐到了茶桌旁。
尧光手里拿着那把在地下宫殿时曾借给萧冥过的那把剑。
他抬手把那剑递给了萧冥,“明日你便要去神界,以防万一,遇上什么危险,还是把这柄剑给带上吧,若真与人有发生争斗,也不至于会落了下风。”
萧冥十分感激他的周到,可又有些犹豫“这不是殿下平日都带在身边的?我把这剑借走了,殿下若是在这期间遇上什么事怎么办?”刚说完这话,萧冥就忽然响起了他那柄曾直接穿破了地界入口,纯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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