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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利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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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汁煮沸,滚起细小气泡,浇在通心粉上,面里的碎芝士早就融化。
浓郁的香味传出,他端两碗通心粉上餐桌,又折回去拿叉子。
庄烨这才如梦初醒,坐到桌边与他一起吃。
他的吃相很端庄,小口小口,把通心粉在叉子上卷起才吃。沈汉隔一张餐桌看他,又想起叫他小天鹅。
斯文可爱的小天鹅。
他们在军队太久,毕竟有军人的习惯,吃饭吃得很干净。通心粉的碗里只剩下浓稠的番茄芝士汤汁。
沈汉正要收拾,庄烨站起身将碗和茶杯收起。
“您做饭了,不能再洗碗。”
等到洗碗机发出水流声,小天鹅洗干净手,沈汉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告知你我是“启明”;
对不起,我之后误导你。
小天鹅低头,“您一直瞒着我,怕我知道以后,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尴尬吗?”
“我不知道。”沈汉坦白,“我想了很久,要对你说实话,要给你看真实的我。但是结果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瞒着你。”
沈汉捏捏鼻梁,自嘲一笑,“也许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被我吸引,是因为我在你读军校的时候就用‘启明’的身份把你拐上床了。”
他在小天鹅比现在更单纯的岁月里诱拐了小天鹅,让小天鹅对自己动心。
庄烨按住洗手池的手微微颤抖,随即转身正视沈汉。
依旧是白皙漂亮的脸,双目明亮,嘴唇丰润,叫沈汉想起初见那晚,昏暗灯光下的百合。可此刻小天鹅粉色的唇抿着,沈汉竟头一次有些心虚。
“不是您诱惑了我,”庄烨一字一句地说,“您忘记了,第一次见面,是我,主动走向您。”
靡靡之音人影憧憧里,是戴着白色天鹅面具的年轻人主动走向他。
——是那只小天鹅先向他走来,是那只小天鹅先开口,是那只小天鹅,冲到街头,取下面具,也要留住他。
“不是您引诱了我,是我选择了您。”
庄烨胸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气,神色冷淡下来。
他把我当成被诱拐的小孩子,被引诱才爱上他。
正待转身就走,手腕被一只手捉住,下一秒,温热的嘴唇贴上掌心。
从手腕到心头涌过一阵热流,庄烨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他听见沈汉说,“我爱你。”
腰被抱住,身体贴近,沈汉的怀抱把他包裹,那个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反复诉说,“我爱你……我爱你……”
怒气消弭于无形,庄烨昏了头似的吻上他,听见轻轻的笑声,顺他目光看去,才发现自己竟抓住他的前襟。
庄烨脸色变成粉红,连忙松手。沈汉一边吻他鼻梁,一边拿出一管东西递到他手里。
庄烨收拢手指,看清是一管润滑。他的脸色更红,还是正色问,“这是您早就计划好的,道歉的一部分?”
沈汉吻着他,眼里跳动着笑意,“我不会用上床来道歉。”性可以是一段关系的粘合剂,但只是一种表面粘合剂。长期滥用,表面恢复平顺,内里的矛盾却愈演愈烈。想要维持一段长期关系,就不能用性解决问题。任何矛盾纠纷,都摊开来说清楚。
庄烨被沈汉带着进入卧室,脚步纷乱,小腿碰到床边。
理智模糊提醒他,沈汉对餐厅到卧室的路径太熟悉,一定是从进门那一刻开始就在脑子里排练过了。可被推倒在床上,沈汉跪在他身上,吻他腰间衬衫翻起露出的皮肤,“我想和你**,和道歉无关,只因为我爱你。”
庄烨的理智像被炸成碎屑,彻底消散,任沈汉的吻向下延伸。只看见头顶乳白色的天花板摇晃,他小腹略微痉挛,失声呻吟,下身被舔舐几次,含进口腔。
庄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做过,包裹住他的湿与热不用再说。他没想到沈汉会为他做这样的事,但这“没想到”反倒让他硬得更厉害。
他撑起身体看这一幕,英俊挺拔的人在吞吐他的……没有半点勉强和为难。
他珍惜我,他看重我,他爱我。
那一瞬间汹涌的快感流淌,庄烨几乎分不清身体先攀上高潮还是心理先攀上高潮,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
小天鹅很快恢复过来。他的头发被汗水沾湿,显得更柔软,爬起身靠向沈汉,仔细看他深刻的眉眼,沾着精液的嘴角。
“您每次都想占据主导。”
沈汉承认,“习惯很难改正。”
小天鹅轻声提出,“您应该学会更多地依靠我。”
沈汉笑起来,毫无保留地舒展身体,下面的东西早就硬了,他却一根一根吻小天鹅的手指,“你现在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仿佛要验证他的话,小天鹅从衣柜里质地轻薄的睡袍上抽走衣带,沈汉已经主动伸出手,那条丝质衣带一圈圈宽松地系在他有力的手腕上,将双腕固定在头顶。
“闭上眼。”小天鹅压在他身上,待沈汉配合闭眼,才踟蹰地对着他的右耳说,“教我。”
“教你怎么用嘴做?”
小天鹅凑在沈汉耳边,带一点点撒娇,“教我怎么让您在床上求饶。”
第八十八章
最了解沈汉身体的是沈汉自己。他愿意帮小天鹅欺负他自己。
强健的身体放松,像一座全不设防的城市 ,他的胸膛坚实,肢体充满力量,却把每一个弱点都告诉小天鹅,这是足以致命的信任。
小天鹅满心的情感激荡,几乎冲出胸腔。
他照沈汉说的,不要去管他前面胀痛的阴茎,让他多被折磨一会儿,一下一下戳刺他的前列腺,又在他离高潮只差一线时停住。
只要握住自己的阴茎,只要揉搓两下就能射精,脱离这种折磨。沈汉的手腕被衣带系住,小天鹅怕弄痛他,松松打结,一挣就能解开。他却从头到尾没有挣脱。
沈汉忍得浑身是汗,汗水从眉毛滴进眼中,最后,小天鹅埋在他湿热的身体里,只觉得沈汉后面随他说话一阵阵绞紧。
“……真的不行了,放过我?”
次日醒来,晨光熹微。沈汉醒时发现小天鹅仍在梦中,还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少年人贪睡,他才二十三岁,平常在基地按规定早起,假期中多睡一会儿也是理所当然。
不愿惊扰小天鹅,就任他靠在肩上,贴着自己的侧颈睡。
在薄被里肌肤相贴,早就出了一身薄汗,睡梦中的人却不避开。
沈汉借着逐渐明朗的光线看他,原来小天鹅鬓发边有一颗小小的痣,针尖大的一个小细节都叫沈汉笑起来。
小天鹅呼吸声变重,即将睁眼,沈汉就在他头发上亲了一口,把他叫醒。
庄烨迷糊之间,还蹭了蹭沈汉的下巴,“早……”
沈汉吻他耳廓哄他,“起床吧,我给你做早餐?”
小天鹅坚定地睁开眼,反过来啄他一下,“不……我要给您做早餐。”
庄烨从被子里钻出来,赤足落在地上,一双腿又长又直,宽大的T恤下摆遮到大腿根,把沈汉拉下床,推到浴室洗澡。
热水亲吻他的皮肤,热雾里满是沐浴露的味道。当他换上对庄烨来说宽大,对他合身的T恤,走出浴室,厨房里都是煎蛋和培根的香气。
“单面还是双面?”庄烨脸颊带着清晨的红晕,举起铲子问。
“单面。”沈汉说,忍不住轻轻笑起来。
庄烨的脸更红一些,把煎好的太阳蛋盛进餐碟里,“这很好笑吗?”
“不,”沈汉走到他背后,一双稳定的手按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儿,抱住他的腰,“我只是很开心。”
一个人要多幸运,才能早上起床,有他爱的人,昨夜和他分享一张床的人,替他做早餐。
“……我不想扫兴,但是……”庄烨准备好早餐,吸一口气,端着餐盘转身看他,“发生了什么?您和我约定过,要我们中有一个人调离,不在一起工作以后才开始。为什么昨天您会主动突破这一步?”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我控制不住自己。”沈汉清楚承认,昨晚是他很想和小天鹅上床,是他主动带小天鹅上床,“另一方面,我的调离命令很快会下来。”
所以昨天,相当于再一次分离前的纪念?
庄烨难受却又无话可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他坐在桌前,手被沈汉握住,才低声问,“卫将军的命令?”
沈汉笑笑,“并不完全是。”
一天以前,他被卫将军召见。地点不在办公室里,而在……湖上。
办公室落地窗看得见的那片湖,水平如镜,映着日光,小船如同浮在一片晶莹的光芒上。人在船上,就仿佛置身空中。
小船两头尖尖,中间却很宽敞,船顶有半透明的强光过滤幕,红色丝绒面的座椅,容得下至少三个人。
卫敏存很少乘船,这是一种放松活动,但他自从接任以来很少放松。少数的几次里,陪他上船的也是担任侍卫长官的沈霄。当然,沈霄对这殊荣嗤之以鼻。
沈汉不能像他一样有恃无恐,他保持立正,在卫敏存落座后才坐,主动倒茶,标准的下属对长官的敬意。
“有一件事属下要先向您汇报。”沈汉直视他坦言,“我与庄烨庄上校的关系,相信您早就得知。”
卫敏存神色平静,本就肤色白,轮廓端正,在这样的强光下,更有一种万事尽在掌握的深沉和优雅。
“如果你不为从庄上校身上获取南方派的机密,也不为利用他打击庄总指挥,甚至不为往上爬,和庄上校的关系对你有害无利。”
沈汉笑了一下,“我爱他,本来就不为获利。”
卫敏存没有再说,一时之间船漂在湖上,三面是高树环绕,一面面对着办公楼。
卫敏存望向办公楼,沈汉不由得想,他在想什么?
不为获利的爱,他有没有想到沈霄?
卫将军不开口,沈汉只能沉默地陪伴在侧。直到船行过湖中心,沿着原路折返,卫敏存收回视线,终于向他身上投去目光,“我即将辞去军职。”
沈汉说,“恭喜您。我以后该怎么称呼您,卫议员,还是直接卫副总统?”
卫敏存为什么要借分裂分子的刀除掉贝副总统?他想要贝副总统的位子。
副总统人选不必整个联邦选举,只需要总统提名,在议会中得到足够票数就可以通过就职。卫敏存显然与总统达成了协议,他会上位副总统,然后让总统辞职,按惯例,副总统直接接任总统。
宪法规定,总统最多担任两届,也就是八年。唯一的例外是先由副总统成为总统——现在的总统任期还有两年半,如果他辞职,卫敏存可以顶替他成为总统,先干一个两年半,再竞选总统,接着干上两个连续任期八年,一共十年。
他将掌控联邦的最高权力十年。
沈汉看出其中关键,甚至点明“卫副总统”四个字,却不能将这件事公诸于众。
这件事一旦公布,联邦就会陷入混乱。
而且不是卫敏存,又能是谁,卫敏存至少是个政客,不是他,难道要让心机手段远不如他的政棍当这个总统?
卫敏存必须得到这个总统位,因为联邦和帝国十年之内一定还有一场战争。
许多军人隐隐嗅到了未来的血腥味,钱宁那句“如果在我们的时代战争到来”,莫如兰拼命要上前线,都是被战争的预感驱使。
战争时期,联邦犹如一艘在风高浪急、昏天黑地的海啸中穿行的大船,更需要一位具有军方背景的铁腕总统掌控方向。
果然,总指挥只是个跳板,这位卫将军是杨总统的外孙,他的目标从来是总统宝座。
沈汉坦白道,“我不会阻止您,无论我阻止不阻止,您都一定能够达成所愿。”
船靠向岸边,卫敏存看着他,“我需要一个五年后接替总指挥的人选。”
不是现下,现下年轻一辈资历不到,总指挥可以先由北方派内资历深的老人暂代过渡。下一代总指挥的人选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名单。
沈汉道,“您在暗示我也是您会考虑的人选之一?”
船轻轻摇晃,沈汉话声刚落便停下。卫敏存突然说,“如果沈霄像你一样识时务……”
他就不会死,他就不会和卫敏存决裂,他就不会一生像流星,闪耀之后就陨落。
沈汉走下船,“如果他有哪怕一点识时务,他就不是沈霄了,您又怎么可能对他另眼相看。”
第八十九章
他走上岸,恰好见到简夏,仍旧穿着套装,腰腹已经平坦下来。
沈汉说,“原来如此。”
简女士涂深色口红的嘴唇一弯,“原谅我当时没有直言。”她在帮钱宁时说过,帮助他们的主要原因保密。看来她之所以会不遗余力相助,主要原因是卫敏存的指示。
一环连一环,在这一刹那穿起,原来每个事件都是紧密关联的。每件事都像珍珠,看表面的人只看见许多颗珍珠,另外一些人却想到,这些珍珠之间势必有一条穿起每颗珠子的线。
让沈汉去第九基地,放任他和庄上校的感情升温,在分裂分子袭击之夜兵不血刃除去贝副总统,用钱宁的案件打击庄总指挥一派的声望,逼费中将辞职。事到如今,庄总指挥被削弱,也不能阻止他。
卫敏存唯一能称为瑕疵的一点缺陷是至今未婚,简夏虽然意外生下一个**的孩子,但以她的出身和资质,不失为一个政界完美妻子的选择。沈汉有意试探,“您的目标一直是总统夫人,难道现在考虑做卫夫人?”
她莞尔一笑,“我以为一个女人在政治上最大的建树只能是成为总统夫人,但是卫将军给了我更好的。他会让我成为总统幕僚长,当能成为幕僚长的时候,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去当总统夫人。”
一天之后,在庄烨的公寓里,沈汉告诉他卫敏存提到的事。
“我会被调去一个秘密研究中心,做钟佳期那个项目的负责人。这是卫将军和你父亲庄总指挥的协议之一。”
随着钟佳期回归联邦,战争的前奏更加清晰地敲打在人们心头。
她的成果在军用领域至关重要,联邦才会不惜代价将她救回。
若是早知道她会成为今天的关键人物,当初她父亲钟敬生死后,联邦就该立即把没人紧盯着的孤女救回,也省得后来营救她的牺牲。
可钟佳期当年自己重启父亲联系联邦的专线,要求要继续潜伏帝国时,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谁能想到她日后如此重要。
她回到联邦,联邦自然会物尽其用,开设一个秘密研究项目。而被调去参与这个项目的所有人,几年内要销声匿迹,不能与外界任何人来往联络。基于钟佳期研究的是生化武器,密切参与这个项目的人健康也可能受到影响。
庄总指挥发配沈汉去负责这个项目,庄烨说,“他怎么能这样。”
沈汉按住他的肩膀,“庄总指挥不是因为我拐走了你针对我,他是真觉得我是军队里的害群之马。就凭没有私心这一点,我尊重他。”
在钱宁的事件里,沈汉与庄总指挥的信念有本质差异。沈汉认为让这件事曝光,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才是维护军人的荣誉;而庄总指挥作为老派军人,则认为沉默以对,低调处理,才是维护军人的荣誉。
他当然认为沈汉是军队里的不良影响,哗众取宠,牺牲军人的荣誉换取个人的资历,偏偏还吸引了一批跟随者。
于是他把沈汉扔去做秘密项目负责人,让他错过升衔最关键的几年,失去爬到顶峰的机会。
庄烨定定地看着沈汉,“您愿意?”他的眼睛亮得像在燃烧。
“我是最合适的人。”沈汉安抚他,逐条分析,“级别足够,认识钟佳期,熟悉她的研究……”
“您不愿意。”庄烨说。
沈汉笑起来,“我不愿意和你分开,不愿意和你失去联络,一消失就是几年,我不愿意你担心我是不是出意外,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庄烨怔怔看着他。
沈汉轻松地说,“要不然我退役吧,我们私奔。”
找一份别的工作,读法律或者读历史,去大学教书,每天和小天鹅从一张床上醒来。
周一到周六轮流做早餐晚餐,周日一起偷懒吃外卖。
饭一起吃,觉一起睡,做一对普通情侣,假日里手牵手散步到天黑。
管他战争几年后来,他们不是没牺牲过,不是没付出过。在那些牺牲和付出后,能不能一起自私一回,能相守一时是一时,一刻是一刻。
庄烨望着沈汉,喉咙像被塞住,心中不知道是欣喜还是沉重。
他愿意为我退役,为我舍弃军人的生涯,只为和我朝夕相处,只要我一句话。
他很想说出那句话,可到嘴边却反而说,“会选择退役,就不是您了。”
那只是一个很美很好的念头,今后会无数次出现在他们想象中。当他们选择这条路,选择成为军人,就再也无法回头。
即使这条路上满是荆棘,即使这条路上许多不可避免的选择会迫使他们分开,音信断绝。只要沈汉是沈汉,庄烨是庄烨,他们不会放弃军人的身份。
“假期结束后调令就会来,我提前告诉你,‘启明’那件事以后,我不会再瞒你。”
庄烨低声,“还有三天。”
一周的假期已经过去大半。
沈汉吻住他,“至少还有三天。”
这三天里,他们四肢交缠,留在床上,该做的事都做遍了。
几次之后,精疲力尽。沾着汗水的皮肤紧贴,庄烨眼前还是白光,他说,“我曾经对战争有浪漫的幻想……”
“嗯?”
庄烨趴在他身上,露出线条漂亮的白皙的背。
“上战场的口袋里装一朵小花,如果我死了,希望处理尸体的人能把它转交给我的爱人。”
沈汉听他说,脸上不由得带上笑意。
“后来呢?”
“后来联邦和帝国开战,新都也被空袭。我认识的很多人死了,我没有再幻想过战争。我幻想和平。”
沈汉握住他的手,庄烨回握。
“我爱你,”他深邃的眼睛望着庄烨,嘴唇温热干燥,在庄烨汗湿手心吻了一下,“就像军人热爱和平。”
第九十章
三天之后,沈汉和庄烨销假回到基地,监察官办公室和参谋官办公室同时接到卫士送来的军情部邀请。
军情部请他们参与对钟佳期的调查,她在帝国的每一项经历都要得到核实。
沈汉评价,“军情部的审查以剥夺睡眠和吐真剂闻名,钟教授这一周不会好过。”
庄烨想,她潜伏帝国,不惜生命,千辛万苦回到联邦,从假死状态中被唤醒,就被注射吐真剂,至少四十八小时的强光照射,剥夺睡眠,一刻不停的盘问。
这对一个以生命为代价忠诚于联邦的人来说太残酷,但是,庄烨明白,“但这是必须的。”
她回到联邦,就必须接受最严苛的审查。必须确定她没有变节,不是帝国打入联邦的棋子。
一个忠诚于联邦的人会理解,为了保证联邦的国土安全,许多残酷,许多牺牲,许多沉重都是必须的。
沈汉看向庄烨,眼里带着骄傲。他总能意识到小天鹅在成长,很快就要追上他了。
庄烨的升衔在沈汉之前,日期定在两周后,他将由上校升为准将,离佩戴将星还差一步,但已经脱离校衔。
沈汉估计他的升衔会和就职一同进行,等到钟佳期通过审查,一架飞舰载着他们去往那个地点绝密,也许在高原也许在沙漠的研究所。他会在那所与世隔绝的研究所里升为少将,同时就任军方的项目负责人。
在那之前,他尽量抽出时间陪小天鹅和妈妈。
他和沈丽一起去看沈霄的墓地,修理潜艇尾桨时他想起过沈霄。沈霄就连死,都能死得轰轰烈烈,化为强光,化为火焰,照亮天空。而我要是不幸,只能悄无声息死在深海。
他一直向往沈霄,却永远成不了沈霄。
尤其在这个时候,妈妈才失去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平安回来,他做不到告诉她,我刚刚回来,就又会被调去进行一个绝密项目,接下来的几年里你连我的只字片语都得不到。
沈汉擅长言辞,却无法告诉自己的妈妈这件事。
直到沈丽说,“不用担心我。”
沈汉讶然,被她挽住了手。绿草如茵,她穿着黑裙,要仰头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她脸上有疲惫和伤悲,但更多的是开朗。
“我是你妈妈,所以我天然会记挂我的孩子。但在母亲的身份外,我是律师,我是新都中城区首席公设辩护人,我是联邦女性权益组织的顾问,我是礼拜堂的义工,我还是法学院的客座讲师……能够相互陪伴很好,但如果不能,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沈汉动容,“妈……”
沈丽摇了摇头,“当然,谁的生活更有意义还说不准。你和你哥的生活很多时候充斥着幼稚的英雄主义……”
沈汉无奈地笑起来,“妈!”
两周后,庄烨的升衔仪式。
联邦政界完成翻天覆地的变化,卫敏存的副总统提名被议会以百分之九十的赞成票高票通过。
这整个辞去军职从政的“卫副总统”事件是联邦媒体近二十年来最盛大的狂欢,卫敏存的支持率居高不下,街头的新闻大屏幕时常出现随机采访的新都居民的脸,“噢?是的,我觉得很好,我们是需要强有力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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