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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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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生回答道:“也就这一两天就要回复。”

朱医生道:“刘先生,你是否可以对我讲一讲你的来历,以及为什么会遭政府的追杀?这样我们就好想法子了,当然,不方便的话,你也可以不说。”

刘今墨看了看寒生,此刻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于是他便从自幼和癞头僧躲在雁荡山学艺开始,十年后下山返回青田老家,父母和哥哥惨遭逼杀,自己浪迹闽粤沿海一带,后来遇到首长的儿子,追随至今。青田600年之约如何起源,自己如何奉命活葬老爷子入太极晕,以求速发及卧龙谷中遇到寒生,治愈了首长,首长下令追杀云云。

“哦,原来刘先生乃是刘伯温之后,失敬。如此说来,你的病是练独门武功所致,这可能因你师父是宫中太监,武功偏阴柔一路有关,若是一直练下去,人的整个性情都会改变,说话的声音、动作甚至思维都在朝女性化的方面发展。寒生,此种怪症有的治么?”朱医生说道。

“可以治。”寒生答道。

“你准备用什么药来医治?”朱医生好奇道。

“佛袈裟,至于药引子么,有点那个……”寒生吞吞吐吐有点说不出口。

朱医生笑了笑,心想不说也罢,这浑小子上次用过月经带,这次说不定又搞出些什么埋汰的新花样呢。

“是‘人中黄’。”刘今墨大声说道。

朱医生皱了皱眉,说道:“‘人中黄’需冬制春用,咱们家没有现成的呀。”

寒生憋不住笑出声来:“要新鲜的。”

刘今墨也陪着乐了。

“孩子,刘先生乃刘基的后人,那刘伯温是我们朱家列祖向来敬重之人,如今他的后人有难,我们要帮他。方才我听了明白了,所谓政府追杀其实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跟反革命分子更搭不上界,你若有办法,抓紧先治好他的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朱医生正色道。

“孩儿知道啦。”寒生应允道。

“多谢你们一家人相救。”刘今墨衷心说道。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推开了,兰儿兴奋得冲进来说道:“我父亲醒啦。”

大家赶过去,站在门口都愣住了。

吴楚山人眼噙着泪花,双手紧握着一把梳子,正在为兰儿娘编那两根曾经记忆中的辫子……

正文第四十七章鬼婴

清晨,吴道明打了个哈欠,正欲起身,听到院子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朱彪匆匆地走了进来。

“吴老,寒生回来了,还有吴楚山人。”朱彪悄声说道,他被吴道明指派监视朱医生家已经几天了。

“好啊,我也要去凑凑热闹了。”吴道明说道。

吴道明洗漱后,先去了趟村北头李老二家,见刚刚杀完猪,正欲送镇集上去卖,吴道明也不讲价,掏钱就买下了整个一头猪,然后吩咐李老二送到朱医生家。

李老二自是欢喜异常,忙用竹扁担挑起整头猪,沉甸甸约有二三百斤,跟在了吴道明的身后,晃晃悠悠来到了朱家。

“哈哈,听说寒生回家了,朱医生,吴某今天送给寒生一口大肥猪,略表卧龙谷中援手相救之心意。”吴道明拱手施礼。

朱医生愣了一下,心想寒生这些天里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呢,犹豫了一下,李老二已经放下猪肉回去了。

吴道明一眼瞥见屋子里的刘今墨,吃了一惊,说道:“刘今墨,你怎么会在这里?上面可是在通缉你呢。”

刘今墨淡淡一笑道:“岭南吴道明,上次出手重了,还望见谅。”

吴道明脸上微微一红,一眼瞥见寒生进来,忙把话锋一转,招呼道:“寒生,吴某特来看你来啦。”

寒生见到吴道明,态度较以前好多了,说道:“上次多亏你提醒,不然那个老头怕是医不活了。”

吴道明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寒生,我来看看咱们还有没有师徒缘分了,还是跟我回香港去吧,包你三年成名,富甲天下。”

寒生笑了笑,没有答话。

就在这时,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冲进门来,面色涨得通红,“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朱医生一看,原来是沈天虎,忙将其搀扶起来,问道:“天虎,出什么事了?”

沈天虎环顾四周,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啦,朱医生,我家出事了。”

朱医生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点。”

“我儿子……才华他……”沈天虎语无伦次的喃喃道。

“快说呀。”朱医生急了。

“早上起来发现他在……鸡窝里,所有的鸡,公鸡、母鸡,还有小鸡,都死了,?们的血都被才华吸干了……”沈天虎瞪着惊恐的眼睛说道。

吴道明心中暗暗点头,这鬼婴终于现形了,鬼婴的出现几率是非常之低的,甚至比香港六合彩头奖还要低上千万倍,因为要求一系列的条件具备,而且恰巧时间吻合。

沈菜花婚后,发现丈夫无蛋,形如太监,做为一个闺中少妇又岂能心甘一世。朱彪身强体健,又是单身未婚,两人机缘巧合,或许是天意,相遇一如干柴烈火般,乃人性也。夫家是南山镇的主人,算是地头蛇了,他俩只能偷偷摸摸的,决不敢暴露。但还是被发现了,因为沈菜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这在一九七五年的江西农村里,可是丢脸面的大事了。

这沈菜花也真算是个刚烈女子,任凭夫家严刑拷打,硬是不肯说出奸夫是谁,最后孩子八九个月大了,实在拖不下去了,竟然勒毙了沈菜花,一尸两命。可怜的是沈菜花,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盼到朱彪的出现,这个面相俗极的贱人竟是个缩头乌龟负心汉。当绞索套到沈菜花的脖子上的时候,她方才明白她所挚爱并为其牺牲原来是多么的不值,一股死不瞑目的怨气紧紧包裹和保护住了胎儿,使那胎儿不至于在沈菜花正常分娩之日前夭折,尽管母体已经被深埋在了土中,这也亏得葬入了人烟罕至的荒坟岗“白虎衔尸”十煞阴地之故。右山包白虎本来就大凶,而且已经张口,堪舆学上有“白虎莫开口,开口必衔尸”之说,此凶煞之地阻挡了其他邪气侵入和毁坏沈菜花的尸体和胎儿。

恰巧农妇沈天虎的婆娘怀孕八九个月时途经此地,并坐在了沈菜花的坟墓旁边休息,所有的条件全部都吻合了,沈菜花的至阴胎气甚至不避阳气盛极的正午,从土壤裂隙中冒出,自沈天虎婆娘的裤管里钻进了下体来到腹中,鬼胎终于过胎了。

沈天虎婆娘怀的是女胎,沈菜花的则是男胎,于是那鬼胎开始侵入和吞噬原先胎儿的神经系统和生殖系统,进行性别转换,到目前为止尚未全部完成。

这个鬼婴嗜血成性,竟然一夜之间吸干那么多只鸡,将来之前途必不可限量,真是一只百年难得的吸血婴啊。

自己一定要相助鬼婴一臂之力,万万不能让朱医生这些俗人们毁了这百年难遇的鬼婴,吴道明想。

吴道明心意已决,开口对大家说道:“吴某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就不叨扰了,告辞。”他拱了拱手出门而去。

朱医生拎出来药箱,背在了身上,对沈天虎说道:“走吧,我同你去看看。”

沈天虎爬起身来,惊恐之色渐渐散去。

刘今墨站了出来,毛遂自荐道:“朱医生,我随您同去,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朱医生推辞不掉,只得应允。

“寒生,在家里好好照顾兰儿一家人。”父亲临出门时叮嘱寒生道。

朱医生和刘今墨跟同沈天虎一路匆匆走了。

寒生心中有些犯嘀咕,那晚,接生时他也是在场的,并且注意到那满脸是血的婴儿曾经对着他诡异的一笑,自己当时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件事也就慢慢淡忘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孩子咧开小嘴时,他仿佛看见了口中长着白森森的两排小牙,是啊,刚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笑呢,怎么会长有牙齿呢,而且吸了这么多鸡的血,真是古怪,莫非真的是如父亲所说的鬼婴?

唉,无稽之谈,寒生笑了笑,走过西屋去探望山人一家了。

沈天虎精神上仿佛有些崩溃,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刘今墨抓住了他的一条臂膀,这样才顺当了一点。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途经路过那处荒坟岗。

咦,朱医生视线之中,沈菜花那被掘开的墓穴周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土狗,足有数千只之多。

大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望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土狗,它们在干什么呢?

土狗,学名“蝼蛄”,也叫??蛄,生着复眼,善于倒退着行走,可入药。朱医生走到穴坑边上朝坑内望去,发现它们正在搬运土粒,好像在掩埋什么物体。

“那是什么?”朱医生手指着坑内露出一角的东西说道。

沈天虎纵身跃下坑底,伸手用力拉出那物体,原来是一条旧麻袋。朱医生注目细看,发现麻袋上有些干涸了的血迹和白色的污迹。

就在这时,土狗开始蜂拥而上的朝沈天虎的身上爬去,褐麻麻的速度极快,同时以三角形的开掘式前足撕扯嗜咬沈天虎的皮肉,沈天虎大声嚎叫起来,眼瞅着浑身上下已经看不见他的本来面目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今墨悄无声息的凌空而起,半空中探出手一抓,将其凭空拎了起来,飘出两丈开外,投到草地上,然后劈手夺过麻袋,顺手甩入墓坑内。

土狗们纷纷从沈天虎的身上爬下来,一古脑儿的扑向麻袋,重新掩埋起来。

再看沈天虎,早已衣无整缕,被疯狂的土狗们的锯齿前足切割得浑身冒血,体无完肤了。

朱医生赶紧上前,打开药箱,开始为沈天虎清理伤口,消毒和包扎。

这些土狗好像个头比普通的要大近一倍,而且眼睛都是血红的,锯齿足也锋利许多,它们为什么会死命的攻击沈天虎呢?

“那条麻袋上的血迹和白色污渍或许是墓主人的,感觉到阴气很重,不知是什么人的?”刘今墨说道。

朱医生叹息道:“那是沈菜花的墓。”

“这么说,那条麻袋与这个叫沈菜花的人有关,这么多的天蝼会被其阴气吸引,此人确实不简单呢。”刘今墨说道。

是啊,说不定是荫尸呢,朱医生忐忑不安的想。

朱医生处理完沈天虎的伤,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出了那竹林就到了。”

刘今墨搀扶着沈天虎,三人穿过那片毛竹林,来到了沈天虎家的草房前。

院门外站着沈家婆娘,表情呆滞,眼光痴痴的望着院子的一角。

院子的角落里是鸡窝,由竹子搭盖而成,顶上铺着茅草。窝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死鸡,脖颈上都被咬开了一个伤口,鸡毛上面斑斑血迹。

沈才华浑身赤裸着坐在鸡窝里,白嫩的皮肤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听见了脚步声,缓缓地转过头来,黑黑的瞳孔,几乎见不到眼白,红瑕瑕的小嘴,冲着朱医生他们诡异的一笑,露出了两排血红的牙齿……

朱医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气,这已是鬼胎无疑了。

“朱医生,怎么办啊?”沈天虎忍痛央求道。

朱医生沉吟道:“待我想想用什么药来镇静他,我们先把他弄出来。”

“我先试试抱他出来。”沈天虎慢慢踱过去,轻轻将手伸进了鸡窝里……

“嘶……”沈才华猛地一晃脑袋,张开嘴巴,照着伸过来的手指就是一口,同时还发出恐吓的嘶嘶声。

沈天虎赶紧收回手,差一点就被咬中。

刘今墨对朱医生说道:“要我把他点倒么?”

朱医生点点头,提醒道:“孩子太小,出手要轻。”

刘今墨点点头,贴近鸡笼,出指照着婴儿腰间的昏睡穴轻轻一点,无声无息如闪电一般迅速。

沈才华张开小口探头欲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浑身一麻,便昏睡过去了。

正文第四十八章无名庵

刘今墨轻轻的将沈才华从鸡笼里抱了出来,大家一同来到了屋里。

朱医生吩咐沈家婆娘马上搞些热水来,那婆娘一溜烟儿的去了。

朱医生问道:“刘先生,他能够睡多久?”

刘今墨道:“我以最轻的手法浮点,一个时辰后自会醒来,若您需要,要他即刻醒来也行。”

朱医生摆摆手道:“让他睡吧,我要考虑一下如何治疗。”

热水端来了,朱医生试了试水温,然后开始清洗婴儿身上的血污。

沈才华闭着双目沉睡着,朱医生一点点地洗去血污,其实这孩子长得还是蛮不错的。洗到下身,望着小家伙圆鼓鼓的肚子,他喝了多少鸡血啊。

沈才华的小鸡鸡比数日前长大了不少,睾丸也长出来了,皱皱巴巴的,像枚小核桃。

沈天虎战战兢兢的在一旁问道:“这孩子以后会不会吸人血?”

朱医生沉吟半晌,郑重地说道:“天虎,有些事情我不能瞒你,因为那样做会有危险的。我想,此事是因你家婆娘怀孕后去过荒坟岗而起的,那座沈菜花的新坟坐落于‘白虎衔尸’之地,此乃犯了风水上的大忌。另外,这沈菜花生前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如是自杀身亡,也是怨气未解,乃至阴气护住胎儿,导致死后一段时间之内胎气不散。

你婆娘有偏偏怀有八九个月的女婴,身体气血两虚,表里极易感受风寒阴气,经过沈菜花的墓穴时,受到了沈菜花极阴胎气的侵入,导致过胎,所以出生之时久产不下,后来我使用了驱阴邪之药,原以为可以去除了,没想到竟没有奏效,才有今日之局面,唉……”

朱医生不晓得,当初他下的药只是中医概念上的驱邪之药,若对付像沈菜花这样怨气极重的过胎是没有用处的,所以当时久产不下了。

后来,寒生偷偷把药给换掉了,代之以《青囊经》上驱鬼胎的方子,土狗为药,半天河水为引,本可以一举驱除沈菜花的过胎,只可惜半天河不纯,水中含有蚊子的幼虫??孑孓,破了药引子的作用。最后孩子倒是产下了,可是那鬼胎却没有除掉,反而更加厉害了,这是寒生所始料不及的。

“那可如何是好?”沈天虎和他的婆娘面面相觑,心都凉了。

“办法总是有的。”门外有人哈哈笑道。

屋内众人急视之,只见吴道明笑容可掬的走进门来,身后跟着朱彪。

“你们怎么来了?”朱医生奇怪的问道。

吴道明微笑道:“朱彪,孩子的干爹听说后不放心,就赶过来探视喽。”

朱彪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忙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朱医生说道:“我们正在想着办法。”

吴道明说道:“此婴怀孕后期受阴气所侵袭,现已成形,非一般药物可以驱除。”

朱医生见其说的有道理,便询问道:“吴先生可有解决的办法?”

吴道明哈哈一笑,说道:“吴某在岭南数十年,并非浪得虚名,自然是有法子啦。”

沈天虎急道:“既然吴先生有办法,就快请说出来呀。”

吴道明不疾不缓道:“宋元以来,古徽州一带的官宦世家流行修建寺庵道观,并委托僧人道士代为祭祀祖先的风气,实际上这些寺庵道观实质上就是变相的宗族家庙。

其中,婺源有名的黄孟两族在明代洪武年间就曾建了两观六寺,祭祀祖先,世承香火,奉祀不绝。目前这些寺观早些年就已经作为封建四旧被清除了,但是却还保留了一座小庵,名叫‘无名庵’。该庵之所以能够保留下来,是因为无名庵的庵主,一个没有名字的老尼。

此老尼深居简出,从不在人面前露出真实面孔,以致于婺源一带知道她的人寥寥可数,而且认识她的人也从不向外说起。正所谓真人不露相,老尼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就是驱鬼,无论是心魔也好,鬼上身也罢,曾有省城甚至京城慕名偷偷前来找她驱鬼治病的。”

朱医生摇了摇头,疑惑道:“我却从未听说过,吴先生远自岭南而来,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香港有人专程来婺源找过她。”吴道明说道。

沈天虎问朱医生:“朱医生,吴先生说得是真的么?真的无药可治?”

朱医生面色惭愧,说道:“我到目前还没有想到十分对症的方子。”

“吴老,麻烦您带我马上就去找那个老尼吧。”沈天虎抓住吴道明的衣袖恳求道。

“不麻烦,我们立刻就动身么?”吴道明说道。

“马上。”沈天虎即刻道,眼睛瞥了下朱医生。

“天虎,我理解你的心情,那就去试试吧。”朱医生同情的说道。

“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解。”刘今墨冷冷的对沈天虎道。

吴道明拱手告辞,沈天虎抱着昏睡着的沈才华,匆匆跟在了身后,朱彪也打了个招呼尾随而去。

“唉,我们也走吧。”朱医生长叹一声,收拾好药箱,招呼刘今墨离开沈家。

回南山村的路上,朱医生一直默默不语。

吴道明一路带着他们朝西南而行,中午时分在婺源县城附近吃了点饭,然后奔文公山而来。沈天虎身上有伤,所以一路之上都由孩子的干爹朱彪来抱着。

期间,时辰已到,沈才华的穴道自解,他睁开眼睛看到了朱彪,对他诡异的一笑,闭上了眼睛,又假装睡去了。

文公山,又名“九老芙蓉山”,因山腰葬有朱熹祖墓,故名文公山。此地遍生阔叶树,林木葱翠,东距婺源县城60里。南宋绍兴二十年(1150)春,朱熹首次回故乡扫墓时,亲手栽植24颗杉树,寓意“二十四孝”,历经八百多年风雨,仍然屹立在那儿,已是古木参天。

山下有一个溪水环抱的小山村,村后一片老樟树林,都有几人粗抱,虬枝如伞,古韵犹存。无名庵就坐落于这林间,是三进的院落,青砖布瓦,飞檐马头墙,青石台明,也是徽派建筑。

吴道明走上前去叩门,不一会儿,有一老年女尼开了门,问明来意,侧身让进门内。

院子里青砖铺地,十分整洁,花坛里还种了些不知名的草药。他们一行人被让进了客厅堂屋,老尼泡上一壶花茶,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老尼道:“庵主在后院庵堂打坐,请一位施主随老尼前往见庵主。”

吴道明吩咐朱彪和沈天虎等候,起身随老尼穿过堂屋向里而去。

庵堂内光线暗淡,有檀香之气缭绕,一白发老尼跌坐蒲团之上,两眼微闭,正在冥想。

“施主何事登门?”白发老尼眼皮未抬,吐字清晰。

吴道明微微一笑,道:“岭南吴道明来见故人。”

白发老尼一惊,睁开眼睛望着吴道明,许久,方开口道:“是啊,自上次庵中一别,已经快十年了吧。”

“十年了,无名师太。”吴道明回答道。

“十年前与你同来的那位董公子后来没有再犯过病吧?”无名师太问道。

吴道明说:“十年来再也未犯,他现在已是有名的船东老板了。”

“如此甚好,此次吴先生何事前来?”师太说道,同时示意那老年尼姑退下。

吴道明清了清喉咙,郑重其事的说道:“吴某敢问师太,你在这庵中有多少年了?”

“五十年而已。”无名师太答道。

“这五十年间,可曾见到过真正的吸血鬼婴?”吴道明问道。

师太犹豫了下,答道:“数十年间,老尼所破解的都是一些脏东西而已,真正的吸血鬼婴并未见到过。”

吴道明嘿嘿笑道:“他就在外面。”

无名师太吃了一惊,疑道“是真的鬼婴?”

“昨天夜里,他还吸光了十来只鸡的血,而且你想想,他才没有满月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吴道明兴奋的说道。

师太平静的说道:“吴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吴道明嘿嘿笑道:“我想师太明白我的意思。”

无名师太锐利的目光望着吴道明,没有作声。

“师太,人生一世,得此奇遇,怎可暴殄天物?我的意思是,师太与吴某二人共同培育此鬼婴,如发现有外在干扰,你我合力除去,使其健康愉快的成长,如何?当然,我们会刻意防止鬼婴伤害人类的。”吴道明说道。

师太沉吟片刻,道:“老尼要见了他面再说。”

吴道明说道:“好,那就请师太法眼过目。”他心中清楚,世上无人可以抗拒这千载难逢诱惑的,何况老尼既然身为比丘尼,何故而不落发?必是观念不俗同于世间僧人。

无名师太站起身来,与吴道明出了庵堂,来到了会客的堂屋,沈天虎和朱彪一看赶紧起身见礼。

师太一双隼目紧紧地盯在了朱彪怀里的婴儿脸上。

沈才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白发老尼,黑黑的瞳孔在调焦放大,把眼白挤到了眼角边,咧开了小嘴诡异的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小牙……

“太惹人喜爱了。”师太笑眯眯的伸出手指刮了刮婴儿粉红色的小脸蛋,口中不住地赞叹道。

冷不防,沈才华突然一口咬下,众人大惊失色。

师太不慌不忙将两根手指一撑,沈才华的两排牙齿被顶住了,咬不下来,众人松了一口气。

师太朝婴儿口中瞥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抽回了手指。

沈才华以怨毒的眼神望着白发老尼。

“吴先生,请随我来。”师太转身而行,吴道明紧跟在后面返回到了庵房内。

“好吧,要老尼做什么?”师太平静的语调道。

“请师太出手除去干扰。”吴道明说道。

“那人是谁?”师太问道。

“青田刘今墨。”吴道明淡淡道。

正文第四十九章治疗

朱医生闷闷不乐的同刘今墨返回了南山村。

老远就闻到了草屋中飘出来浓郁的煮肉的香气,院子里,笨笨叼着一根大大的骨头,见到了朱医生回来,眼皮都不抬了。

屋子内,寒生和兰儿在高高兴兴地切割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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