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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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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吴道明说道。

那人仔细看了看,说道:“天意使然,不必客气。不用说了,先生问的是婚姻,若猜得不错,你想娶一位比丘尼。”

吴道明愣了一下,说道:“怎讲?”

那人指着“尼”字道:“尸下匕字出头为七,七同‘妻’音,尼字旁滴落墨点浑圆如日,‘日’尼,自然是想娶尼为妻了,不过恐怕是凶险之极。”

吴道明冷冷道:“凶险何来?”

“尸下藏匕,凶险自知。”那人头也不抬的说道。

吴道明与相士之间的谈话均是讲的粤语,师太在一旁一个字却也听不懂,只是见吴道明的脸色突然间凝重了起来。

“多字能测么?”吴道明问道。

“请写吧。”相士说道。

吴道明拿过笔来,一挥而就,五个字:香江一支花。

那山羊胡相士一看脸色骤变,忙收拾相摊,说道:“今天不看了,我有事要走了。”说罢,匆匆离去,拐入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面去了。

“咦,这人怎么走了,钱也没收。”师太诧异道。

吴道明沉吟道:“此人一定知道‘香江一支花’的下落,否则不会如此的恐惧,我们跟上他。”

吴道明与师太加快脚步,也朝那条巷子里追踪而去。

破烂的巷子到处堆着杂物,晾晒着衣物,地面上一滩滩的脏水,转过了几条小巷,前面已经来到了九龙城寨的中心,几个东摇西晃的醉鬼挡住了去路,吴道明用力推开他们,两个家伙站立不稳,摔倒在水洼里,顿时大喊大叫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吴道明没有理睬他们,眼睛继续盯着那匆匆远去的相士背影,就在此刻,前面巷子口出现了几名皇家警察,在盘问着过往的行人。

吴道明拉着师太拐进旁边的岔道上,师太没有香港身份证,不懂粤语,是经不起盘问的。

“我们回去吧,这里面警察盘查的紧,明天我一个人来找那个相士。”吴道明说罢拉着师太匆匆往回走,溜出了九龙城寨。

既然出来了,吴道明索性带着师太去海洋公园看看,师太饶有兴致的跟着转了大半天,中午来到一家酒楼,点了几样小菜。

两人一面吃饭,吴道明无意之间留意到了大堂内的电视机播报的无线台粤语午间新闻,“香港岛惊现吸血鬼!昨天深夜,山顶道900号住户一只名叫‘杰弗’的五岁雄性大猩猩惨遭割喉……”

吴道明吃了一惊,急忙放下了碗筷接着往下看,原来那户人家早上起来发现杰弗横尸在花园的草坪上,颈动脉被咬穿,体内大量的鲜血被吸食走,警方正在全力追查凶手,据警方发言人称,凶手极有可能不是人类……

吴道明心下自然明白,那是沈才华干的。

“快吃,吃完赶紧赶回去。”吴道明急忙对师太说道。

两人匆匆吃完饭,结账后打的返回半山别墅。

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门山鬼谷洞里,阳公老僧从刹那间的惊愕之中恢复过来,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野拂当年所冒死珍藏的这三坛子带有鼠疫病菌的跳蚤,就是为了消灭入关的满清八旗而预留下的复仇种子,如此说来,这三个坛子可以毁掉一代大清朝,堪称宝藏当然不为过。

在地上的手电筒光中,三只瓷坛里面涌出来的跳蚤绝对不少于数百万只,它们在坛中封闭了三百年,此刻见到了温血的人类,遂一哄而上,拼命噬咬起来,连刚刚中弹而死的人也不放过,兑二、震四、巽五和那些已死血液尚未完全凝固的尸体上爬满了吸血的跳蚤,一波又一波,就连被多尔衮青色弯刀削掉的那两只头颅上面,也同样叮着一层黑麻麻的跳蚤。铁掌柜和几名幸存的手下,也都无一幸免,成群的跳蚤先蹦到他们的腿上,然后跃上全身,钻入衣服里撕咬,铁掌柜等人摔倒在地,淹没在跳蚤的洪流中。几个人忍着巨大的痛痒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奇怪的是,跳蚤们绕过了阳公老僧,一只也没有过来,阳公冷笑了两声。

“师父,你没事吧?”乾老大从石坑里的夜明沙中爬起,来到阳公老僧身旁。

阳公点了点头。

关东黄龙府,也就是现今的吉林省农安县,曾于1940年6月发生过鼠疫大流行,是当时日本关东军“731”部队施放鼠疫菌所造成的。11月间,细菌试验已经达到其目的后,日军重新组成“满铁新京临时防疫委员会”,即农安派遣队(亦称鼠疫歼灭队),共千余人,其中包括伪警察官、伪团兵,日本警备队,日本关东军卫生将校,哈尔滨赤字衣,哈尔滨医大师生等,对农安县城的疫源一举扫荡,将县城所有地方经过近一个月的彻底清毒,反复进行了检疫后,“满铁伪新京临时防疫委员会”于同年底宣布农安县鼠疫解除。县城几万居民如同在人间地狱里熬过了165天,幸存者的身上均具有了免疫力,这其中就包括了阳公老僧和乾老大。

跳蚤们具有一种天生的洞察力,所以直接放过了他俩,直接攻击那些没有免疫力的人。

阳公老僧的肺部被一枚子弹洞穿,产生了气胸,还好未伤及要害,其余的不过是些皮肉伤,他已经自行封闭了手太阴肺经的穴道,暂时无大碍。

“师父,我们得出去,采药为您疗伤。”乾老大说道。

“好吧,就从原路返回吧。”阳公老僧说道。

乾老大扶师父站起身来,然后将其背在身上,就在这时,他俩听到了一阵“隆隆”如万马奔腾般的声音朝这边而来,脚下都震动了起来,两人顿时脸色大变,他们知道,这是白色巨鼠们苏醒了……

关东黑巫的脑尸毒气并没有令岩鼠和阴蝠们昏迷太久,当湘西老叟他们刚刚离开鬼谷洞的时候,岩鼠们便接二连三的苏醒了过来,?们一哄而上,噬咬起地上已昏厥赤裸裸的离三来,转瞬之间,风卷残云,吃得连骨头渣子都没能剩下。

红眼阴蝠们则飞上了岩洞顶,倒挂在那里休息。阴蝠首领一振双翼,朝甬道深处飞去,那里有他的老婆和新出生的孩子们。

铁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那些白色的巨鼠们疯狂的扑上来,顿时眼睛一黑,昏死了过去。那几名手下正被跳蚤叮咬的满地打滚,忽觉周身剧痛,眼前满是晃动着的白色身影。

时间不长,石地上留下来一滩滩的血渍,所有人的躯体都已经被吞食得一点不剩。

白色的岩鼠大军随即朝甬道里冲去,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滴着口涎,发出阵阵迫不及待的咆哮声。

跑在头里的数十只白色巨鼠已经跃到了地上死尸的身体上,开始了疯狂的撕咬,其余的则朝着阳公老僧这边扑来。

“咚咚咚”,乾老大敲起了萨满手抓鼓,然后背起了阳公老僧,从容的向鼠群走过去。

白毛巨鼠们停止了撕咬和低吼,默默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乾老大一面打着鼓,一面走过通道,鼓声渐渐远去,岩鼠们又一拥而上,重新开始吞噬起地上的尸首来。

乾老大背着阳公老僧出了岩洞石门,沿着石阶一面打着鼓点,一面走下去。

最后终于来到了水下暗道的入口,轻轻放下阳公老僧。

“师父,您的身体能否潜的出去?”乾老大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话?这点小事儿难得住为师么?”阳公老僧鄙夷的说道,然后闭住气,一头扎入了水中。

乾老大也紧接着跳进了冰冷的月湖水里。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的撒在了月湖水面上,雾气在慢慢的消散着,阳公和乾老大赤条条的从水中上了岸,两人从头到脚,已经是光秃秃的,一根毛也都没有了。

白雾弥漫的半空里传来“吱吱”的叫声,那是阴蝠首领夫妇带着?们刚刚出世的孩子,朝着寒生一行人的方向飞去了。

阳公右胸处的一个弹孔中依旧有一丝血水流淌下来,十年的准备,竟然是个如此的下场,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乾老大取来了下水前脱下的衣服,帮助师父穿衣。

“僧衣就算了,做了十年的和尚,早就烦了,就换上兑二的衣裳吧。”阳公穿上了兑二那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倒也十分合体,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竟然还有一沓人民币和几张花花绿绿的港币。

“师父,我们须尽快脱离天门山,以免被那湘西老叟发觉。”乾老大说道。

“等等,”阳公的鼻子嗅了片刻,说道,“我闻到了老祖和我女儿的气味儿,一直朝东去了,我们也同样往东去。”

在乾老大的搀扶下,两人缓缓向东面的雪峰山方向走去。

路上,乾老大采了些止血消炎生肌的草药,咀嚼后敷在了师父的伤口上。一连几天,他们走走停停,那阳公本就是武功奇高之人,内力充盈,这点伤挨到绕过雪峰山,过桃源到了洞庭湖边的时候,就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呢?”乾老大说道。

“老祖带着孩子往东行,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与寒生他们一道回江西去,我记得寒生他们是来自婺源,我们就去那儿吧。”阳公说道。

“师父是想……”乾老大问道。

“当然是去找回我的孩子啦,为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断然不能丢掉的,至于那个老祖么,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反正阴精已经采光了,干脆吃了她的脑子,她也算是在为师的身体里,一起共同的照顾孩子嘛。”阳公嘿嘿笑道。

乾老大不觉心中一股寒气升起,他陪着笑脸分析道:“寒生那伙人里面,我看除了青田刘今墨和那个白发老尼之外,其余人的武功都是泛泛之辈,不过,即使他们全部都算上,也不是师父您的对手。”

阳公点点头,说道:“普天之下,除了湘西老叟和那个叫做朱彪的人之外,为师恐怕是再无对手了。”

两人打定了主意后,在湖边的一个集镇上,乘上了长途汽车,不一日,就已经来到了赣北的婺源县城了。

江南小城婺源,放眼望去,夕阳西下,白墙灰瓦,飞檐翘角,小桥流水,满街的徽式民居给人一种恬静悠闲的感觉。

阳公隐身天门山寺十年,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世事人非的沧桑,为求野拂宝藏,损失了七个徒弟,如今八旗子弟只剩下一个乾老大了,逝者如斯,令人唏嘘不已。

两人住进了一家名叫“人民旅社”的小旅馆,然后来到了县城的正街上,找到了县邮政局,阳公要乾老大等在了外面,自己走进去打一个长途电话。

电话接通了,从京城那边传来了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阳公告诉了对方,野拂宝藏其实是一个骗局,乃是野拂当年封存的三坛子带有鼠疫的跳蚤。

“如此说来,明朝末年和李自成的农民军毁于鼠疫的说法是真的了,所谓7000万两白银的野拂宝藏纯粹是后人杜撰的。”京城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失望。

“是的,我若不是体内对鼠疫有免疫力,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了。”阳公说道。

“好了,野拂宝藏的任务取消了,接下来,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那人说道。

“什么事情?”阳公问道。

“你现在什么地方?”

“江西婺源。”阳公回答。

“你替我去干掉一个人。”

“什么人?”阳公接着问道。

“青田刘今墨。”电话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到哪里去找他?”阳公心中微微一笑。

“你去找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他的名字叫黄乾穗,但不要对他透露半点口风,我会安排他尽快与你联络,你住在哪里?”

“婺源县人民旅社。”阳公答道。

听筒里传来嗡嗡的忙音,对方已经撂下了电话。

阳公走出了邮电局,乾老大迎了上来。

“我们需要去杀一个人,青田刘今墨。”阳公说道。

“我想,他应该同寒生在一起。”乾老大说道。

“嗯,尽管刘今墨的武功同江湖经验都十分老道,但杀他并不难,不过最好是要避开那个朱彪。”阳公沉吟道。

乾老大点点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阳公说道:“别急,我在等一个人。”

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月色清凉,南山村已沉入梦乡,旷野中雾气霭霭,风儿也停了,一切都显得异常的静谧。

刘今墨站在了庄园的庭院中,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乡愁。

遥远的浙东南,记忆中的青田老家仿佛已经淡漠了,只记得草房门口的那株大树,树下父亲和哥哥被缚在那儿遭受凌辱的场面。唉,转瞬间已经数十年过去了,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在江湖之中飘泊,身不由己,直到遇上了寒生,这才猛然间清醒,叹为折服,此生终于可以活得有点目标和尊严了,他愿意尽自己平生所学,保护寒生,浪迹中原,在民间治病送药,解民于倒悬。

江湖险恶,往往并非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而恰恰相反,越是月明风清,良辰佳宵,越是血染罗帐,祸起萧墙。

今晚,他心中就有一丝慌慌的感觉。

刘今墨轻轻一纵身,跃出了围墙,站立在了旷野之中。

山林间升腾起片状的白雾,耳边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四下里清凉寂寥,月色如水。

才华也不知怎样了,一想起他那柔弱的小嘴儿咬在自己乳头上的感觉,顿时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沁骨入髓……

一丝清风自脑后飘来,暗香浮动,刘今墨扭头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神态极优美如飞天状自院墙内悄然飘出,落在了身旁。

“刘先生,夜深了,还不休息?”妮卡轻轻问道。

刘今墨淡淡一笑,说道:“是啊,你也睡不着么?”

妮卡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皎洁的月亮,怅然道:“世人只知苗疆的落花洞女纯洁如月,明眸似星,貌美如花,吐气如兰,可是又怎知其相思之苦……”

刘今墨点点头,一路之上,他早已看出这位苗家少女的心思,可是世事往往不如意十之八九,大凡天意如此啊。

“妮卡,寒生已有婚约,兰儿也是个纯真的好女孩儿,你尽管有意,然而却是不会有结果的。”刘今墨善意的劝慰道。

“落花洞女只会嫁给山神、树神和井神,可是我却一心一意的想在医神的身边,纵使不能嫁与他,每日里看着他也就知足了。”妮卡幽幽道。

“唉,天下好男人不是没有,何必自寻烦恼呢?”刘今墨说道。

“可是,我喜欢他的心地淳朴,用心专一,慈悲和善良。”妮卡叹息道。

“这只是一方面,”刘今墨想了想,又说道,“有一个青年,尽管心目中的姑娘早已有所属,并不爱他,可是为了保全姑娘的荣誉,他宁肯付出生命的代价,死而无憾。你说,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去爱呢?”

“是的,值得去爱。”妮卡答道。

“残儿,他就是残儿。”刘今墨说道。

刘今墨向妮卡讲述了天门客栈里的那个血腥的夜里,残儿为了保护明月而身负重伤,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替明月盖上了棉被……

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了妮卡长长的睫毛上。

“哈哈哈,太感动人了,世间竟还有如此痴情之男子,真是难得啊。”树后转出一人,正是乾老大。

刘今墨大吃一惊,方才只顾对妮卡讲话,没能察觉树后有人,实在是太大意了。

当他看清楚说话之人竟然是关东老客乾老大时,心中不仅一凛,暗道,他们不是全部葬身鬼谷洞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江西?

“你怎么……”刘今墨问道。

乾老大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们都死在鬼谷洞了吧?不错,有惊无险而已。”

刘今墨知道其来者不善,身体遂加以戒备,口中说道:“你们来到江西,所为何事?”突然,他脑中警觉起来,心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既然乾老大都能逃出鬼谷洞,那么他师父阳公老僧更是不在话下了……老祖和孩子……阳公老僧已经进了庄园!

“妮卡,我们回去!”刘今墨话未落音,早已飞身纵上了围墙。

此刻,阳公正在老祖的房间里。

今日傍晚时分,阳公师徒在街上吃过了晚饭,就早早的回到了那家旅社中休息,一个自称姓孟的矮胖中年男子来到了房间,交给阳公一封信,二话不说就离去了。

信中只有几个字:青田刘今墨现在南山镇南山村东一座徽式庄园内。并附有自县城前往那里的路线草图。

阳公知道,这就是婺源县那个姓黄的人送来的。

两人连夜行动,一路上按图索骥,月上中天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南山村。

那座徽式的庄园外面,月光下站着刘今墨和湘西老叟的那个美丽的侍女。阳公吃了一惊,莫非湘西老叟也来到了这里?“小心驶得万年船”,鬼谷洞里的那场血腥厮杀令他心有余悸。

阳公吩咐乾老大拖住刘今墨,自己则偷偷潜入庄园内,准备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自己的孩子,若是被湘西老叟发觉的话,恐怕麻烦可就大了,况且还有一个高手朱彪呢。

至于刘今墨,自己出来时顺手除去应该是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阳公绕至庄园后面,悄无声息的翻墙入内,凭着自己多年练就的敏感嗅觉,径直的来到了西面的一间厢房门前,以手试了试,里面已经插上了门闩。

阳公掌心贴在了门板上,一点点加大发出的内力,门里铁质的门插渐渐的变形,最后“嘭”一声轻微的响动,门插脱开了,阳公轻轻推门闪身进屋。

那一声响动尽管极其轻微,但是梦中的老祖还是惊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刚刚张口,准备喝问时,一个黑影已至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老祖一惊,猛然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是在鬼谷洞里都死了吗?”

阳公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我阳公是什么人,岂会轻易就范?”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祖问道。

阳公“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闲话少说,赶快穿衣服带上孩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老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俩都不能走,寒生正在想办法医治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阳公诧异的问道。

“还说呢,你这个采阴补阳的老淫僧,你不但害了我,而且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你看她,刚出生就像个八十岁的小老头子,若不是寒生来医治,肯定活不了多久,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老祖忿忿的说道,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阳公心中顿时犹豫了起来,自己采光了老祖的阴精,她的死活自己从来没考虑过,但是孩子生成个怪胎,若是就这么带走了,世间真的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医治了。

“阳公老僧,你究竟想怎样?”院子里突然传来刘今墨的喝问声。

阳公见身藏已经暴露,匆忙说道:“你要让寒生尽快治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再来的。”说罢,身形一晃,已然出了房门。

月色清凉如水,刘今墨站在院子中央,双手举至胸前,蓄势待发。

听到声音,吴楚山人及寒生和朱医生都从房间里出来了,阳公目光扫过,没有发现湘西老叟和朱彪,心下立时犯疑,未知虚实,还是不能贸然出手的好。

“哈哈哈,我不过是来看看我的女儿,你们何必如此紧张,如临大敌呢?”阳公双手一摊,笑将了起来,同时眼光游移不定。

阳公一句话,说的还真不无道理,父亲看女儿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刘今墨闻言竟然一时语塞。

寒生走上前来,说道:“阳公师傅,你女儿先天缺阴,这与你的恶行有着极大的关系,我现在尽力挽救你的孩子,你尽可放心,这是一个医生的职责。”

阳公面色恭敬的说道:“寒生,可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寒生沉吟道:“我这两天考虑了一个方法,应当会有效。”

“什么方法?”阳公急切的问道,他本身是一个武学奇才,触类旁通,对医理也并不陌生。

寒生说道:“沈才华,天生阴气过盛,若是能与你女儿阴阳平衡一下的话,我想这两个孩子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孩子在那儿?”阳公点了点头,问道。

“香港。”寒生回答。

墙头上出现了白衣少女的身影,月光下飘飘然若仙子。

阳公见众人神态娴定,并无惊恐之意,更加坚定了湘西老叟或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朱彪就隐藏在附近的想法,看来今天暂不适宜对刘今墨下手,自己虽然枪伤已好,但是毕竟初愈,拿手的“痰功”多少打了折扣,面对如此多的高手,头脑一定要万分的冷静,他想。

乾老大此刻也跃进墙内,走至阳公的身边。

“师父。”乾老大轻声说道。

阳公正欲询问,那边厢房的门打开了,老祖抱着孩子走上前来。

月光下,秃头女婴满脸皱纹,瞪着一双布满血丝发红的眼睛望着阳公。

“孩子,让为父的抱抱。”阳公伸出双手摩挲着女婴额头上的皱纹,心中不免酸楚的说道。

“啪”,女婴小嘴儿一张,一小口粘痰飞出,击中毫无防备的阳公嘴角上。

阳公心中一热,伸出大舌头一舔,竟然卷进嘴里吃了下去……

好孩子,从小便看得出是一位武学奇才,阳公的眼睛湿润了,此一刻,什么野拂宝藏也好,杀刘今墨的任务也罢,统统抛到脑后去了,他那卑劣血腥龌龊的一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

“阳公师傅,老阴婆在香港什么地方?”寒生正色的问阳公道。

阳公转过身望着寒生片刻,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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