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无限流]命运魔方-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之间都有差别待遇。就比如说,我所在的九号车厢不提供食物和水,但你所在的一号车厢却有。”
  “是吗?”周岐侧着脑袋想了想,结果仿佛失忆,疑惑道,“你们车厢连水都没有吗?”
  “嗯,没有。”徐迟很肯定地点头,“当时变故发生得太快了,车刚开没多久血尸就袭击了九号车厢,很多人的注意力也都被血尸吸引,根本观察不到这些细微的差别。”
  周岐捏着嘴唇沉吟两秒,双眉一轩:“等等,你刚刚说食物和水?不对,一号车厢也没有食物,只有水,是到了三号车厢我们才吃上第一顿干粮的,一人两片面包。”
  周岐干巴巴地竖起两根手指,低头一看,那两位仁兄吵完了,各回各的座位,气鼓鼓地啃起了餐盒里的大鸡腿。
  “……”
  周岐无声地咽了口唾沫,“这么说,从九号到六号,待遇是层层递进的。那他们刚刚讨论接收难民,什么难民?该不会是……”
  他指指自己,看向徐迟,徐迟点头。
  “靠,他们管老子叫难民?”周岐悲愤不已,“我不就运气不好抽了个1吗?”
  他旁边抽9的那位运气更差,但人家心态平和:“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吧。”
  周岐:“……”
  “行,我倒要看看,再往前的车厢里都坐着什么样的气运之子。”
  再前面是五号车厢,这里已经不能简单用列车车厢来定义了。
  因为它已经完全脱离了传统车厢的范畴,相较于六号车厢更宽敞更舒适,甚至增添了豪华娱乐区域:舞池那么大的走道里,身穿燕尾服的乐队正在演奏著名舞曲,身段挺拔的芭蕾舞女绷直了脚尖,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被高雅艺术熏陶的人们低声交谈,轻松闲适,就像一群要去踏青旅游的文明旅客。
  他们的座椅是半躺式的,手边就是餐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点心和酒水。面前则伫立着一支可变形的机械手,机械手可以帮你做任何事,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甚至充当电子屏幕支架,真正意义上的完全解放双手。
  “瞧瞧,多么奢靡的生活。”
  周岐发出柠檬味的感叹,表示涨了见识。
  说完,他用手指撑开眼皮:“让本难民来看看,哪个小可爱背叛组织投入了资本的怀抱。”
  徐迟拍了拍他的肩,用下巴指了个方向,说不用找了在这儿呢。
  周岐闻言看过去,果然在窗边看到拥有一头飘逸黑亮长发的欧皇,欧皇还穿着他那身破旧破得很有高级感的长袍。
  两位资深非酋相视一眼,同时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欧皇吹着空调,正忧郁地啜着红酒,独自对着反光的玻璃窗顾影自怜。
  每次的血尸进攻都会在各个车厢进行实况直播,姜聿自然也在屏幕中看到了他那几位浴血奋战逆天改命的队友,除了膨胀的自豪,说一点不担心肯定是假的。尤其是任思缈那个婆娘,全身上下就一张嘴厉害,真轮到打架,九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好在有两位大佬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儿……
  正念叨着两位大佬,眼前就出现了两位大佬高冷得如出一辙的脸。
  姜聿眨眨眼,以为出现幻觉,又用掌根揉了揉眼窝,估计是觉得眼睛坏了,最后索性两眼一翻,把眼给闭上了。
  扒窗的周岐&徐迟:“?”
  这什么傻冒儿?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姜聿猛地把眼睛睁开,呆滞地望着两位像是真人到场的大佬,发出一声拉长了的:“操——”
  他随即跳起来,把脸贴上窗户,表情被挤压得十分狰狞:“你们怎么在这里?”
  周岐双手扒着车顶,整个人悬吊在外,额角的青筋因用力而暴起,还分出部分力气翻了个白眼:“我说我们来观光你信吗?”
  姜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啊?”
  徐迟大声喊:“我们来找血清!”
  姜聿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傻样:“说什么?”
  “隔音玻璃,他听不见。”周岐屈起指关节敲了敲双层钢化玻璃,然后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嗯?那你刚刚是怎么听见那两个男人的吵架内容的?”
  “唇语。”徐迟回答,“懂一点皮毛。”
  “哦……皮毛。”
  周岐点头,并怀疑下半辈子他可能每天都要在“他的上将怎么什么都会”的感叹中度过余生。
  这边周岐徐迟进不去,那边姜聿听不到他们说话,双方比划得再起劲也基本属于无效沟通。
  而一扇窗户上挂下来两个大男人,想不引起轰动也不可能。
  车厢内立马有人野蛮地拨开姜聿,在电子屏幕上两三笔写了字,怼了上来:有何贵干?
  周岐张张嘴,还没开口,另一个电子屏幕又迫不及待地贴上窗户: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快滚!
  周岐:“……”
  “走吧,他们不欢迎我们。”徐迟双臂一使劲儿,二话不说重新把自己拉了上去。
  周岐沉下脸,看了一眼玻璃对面那些格外戒备的脸,还想争辩什么,姜聿冲他使劲儿摇头使眼色,周岐于是把话又咽下,追着徐迟攀上去。
  “为什么走,万一血清就在这节车厢里呢?”
  车顶,徐迟趴着休息,周岐在他身边躺下。
  “他们是不会放我们进去的。”徐迟半闭着眼睛,“你也说了是万一,那万一不在呢?还是先去逛一圈再说吧。”
  “姜聿在这里。”周岐却有某种诡异的直觉,“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运气好,十次有九次他在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是关卡设计者,我肯定把血清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殿下什么时候开始凭直觉办事了?”徐迟揶揄,“你小时候我可没有这么教过你。”
  “小时候你是怎么教我的?”周岐忽然来了兴趣,扭脸看过来,“七岁以前发生的事我只能偶尔想起来一个片段。”
  “你的记忆是怎么出的问题?”
  徐迟却答非所问。
  周岐也没察觉异样,抬手按上那条断眉:“当年周行知中尉执行你的命令拼死救出我,转移途中我曾失足从郊外悬崖滚落,额头撞在了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一度丢失了所有的记忆。虽然后来记忆也陆续找回来一点,但大多都很模糊,当年的事,大部分也都是中尉复述给我的。”
  嘶,周行知那货讲什么都喜欢添油加醋。
  徐迟开始有点怀疑周中尉可能在周岐面前把他吹上了天。
  “很奇怪,我能记得你们口中那位王也就是我亲爹的脸,但想不起任何他与我之间曾发生过的事,你能想象吗?一个场景也没有。对我来说,这个人就是一个名字,或者一张照片。而我记得的七岁前仅有的几个场景里,都只有你。”周岐颇有些郁闷,“这导致我一度以为,上将跟我很亲,起码比亲爹要亲。”
  徐迟听着,觉得舌头僵硬,良久说不出话。
  其实不是他与小周岐很亲,而是那么多人中,实在没人真正跟小周岐亲近。当然,对王子殿下好的人很多,太多了,但这些好意都被有所求的颜色给污染了,显得不纯。
  小孩子都很聪明,虽然不会主动去挖掘任何大人讨好他时背后的用意,但他们却能用最简单的直觉去判别对方是否出于真心。
  徐迟没有真心,但也没有假意。
  可能这就是小周岐亲近他的原因。
  小孩子也很容易满足,上将只是陪他度过很短暂的时间,他私下里就把上将当成了可以亲近的人,每天盼着这位长得好看的小叔叔能来宫里陪他解闷儿。
  周岐仰面朝上,阳光洒满他被汗水濡湿的脸:“可我偏偏又记不清你的长相,你说糟不糟心?有时候我都觉得,老天爷好像特喜欢跟我开玩笑。”
  “如果你记得我的脸。”徐迟的目光从狭长的眼尾轻飘飘地垂下,“如果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认出我。”
  “那我们就不会有故事。”周岐回望他,凑近了亲吻他的脸颊,不假思索地答,“你在我心中近乎信仰,没有信徒会去亵渎信仰。”
  徐迟弯起眼睛:“那你现在还觉得老天爷在跟你开玩笑吗?”
  “嗯,这次他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周岐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的笑容绽开后又慢慢收拢,拢在徐迟的视线里,“但我喜欢这个玩笑。感谢老天爷,让我喜欢上你。”
  徐迟漆黑的眸子里波光涌动。
  “我现在不正常。”他看了周岐一会儿,蹙起眉,“你现在在我眼里的样子就像一条赤条条躺在盘子里的鱼,所以你说话得注意点儿,免得惹得我发疯。”
  周岐一开始被他像条鱼这个比喻给整笑了,但随即想到徐迟最爱吃的就是鱼,顿时哑口无言。
  害,上将的调戏总是来得出其不意,防不胜防。他颓丧地想。
  可能是他吃瘪的表情取悦了徐迟。
  无声中,徐迟蜷起腰,轻笑起来。
  笑声落在周岐耳朵里,像羽毛在轻轻地搔。
  他也笑了起来:“妈的,你这疯病是彻底解放天性了吧?”
  “好像是的。我也不知道。”
  笑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停下来。
  周岐双手枕在脑后,他看天,徐迟看他,耳边是暧昧的风,眼里是舒卷的云。
  “徐迟。”周岐忽然心生虚幻之感,某种情绪总落不到实处,他确认道,“你真的……我吗?”
  那两个字被陡然加剧的狂风吹乱。
  徐迟用喉音嗯了一声。
  “为什么?”周岐追问。
  “因为你是你。”徐迟说。
  回答略显敷衍,但也挑不出错处。
  周岐其实还想接着问一句,因为我是那个没落帝国唯一的继承人,而你曾誓死不渝效忠过帝国吗?你对我的正面回应是愚蠢的忠诚呢还是……
  这想法冷不丁冒出来,他只觉得心里塌下去一块,没敢问出口。
  休息一阵,二人继续前进。
  事实上,有时候直觉堪比精准的预言。
  五号车厢之后,分别是八号四号七号车厢,周岐和徐迟把所有车厢都爬了一遍,在八号车厢找到了冷湫,并得出结论:再没有比五号车厢更豪华的车厢了。
  三岁小孩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岐与徐迟于是调头,回到特殊的五号车厢上方。
  也就是这时候,周岐遥遥望见了急速驶近的圆拱形隧道。
  “不行,我们先得回三号车厢。”周岐第一时间去拉徐迟的胳膊,“血尸要来了,赶紧找个掩护。”
  但他手滑没拉住人,手心落了个空,徐迟直接身子一矮悬吊下去,砰地一声撞在了五号车厢的窗上。
  在一干人惊恐的目光中,他赫然拔出大腿外侧的军匕,对着车窗最脆弱的边角狠狠凿了下去。
  车厢里的人瞬间就慌了,喊叫声都能穿透钢化玻璃。
  “住手!”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血尸来了,我们要进去。”
  徐迟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可供解读的惊慌或恐惧,但他一下一下机械破窗的动作却干脆凌厉得吓人。
  “不行不行,你不能进来,你是病毒携带者。”
  砰!
  “放他们进来吧,前面就是隧道了!窗户要是碎了不是故意招血尸进来吗?”
  砰砰!
  “哎呀我们的食物都是限量供应,放他们进来你把你的那一份分给他们啊?”
  砰砰砰!
  “我我我,我把食物分给他们!血尸要来了!”
  喀喇!
  玻璃裂开一条缝!
  这下不光是车厢里面的人,连周岐都跟着眉心一跳。隧道近在咫尺,窗户要是真碎了,等于多拉一整条车厢陪葬。
  徐迟是彻头彻尾地疯了!
  “你……”他欲翻身下去阻拦。
  “别急。”徐迟仰起脸,昔日杀伐果断的上位者姿态在眉眼间显露无遗,“看好,现在我就补教你一个谈判的技巧。你要相信,人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你遭遇危险,须寻求庇护请求开门,大家为自保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我们共同的敌人来了你要砸了门窗鱼死网破,他们就很愿意退一步打开门了。”
  周岐震惊:“……”
  您确定这是谈判不是威胁?
  呼呼呼——
  列车驶进隧道。
  黑暗兜头压过来。
  在徐迟强势的态度下,车厢门真开了。
  周岐再次震惊了,在其他车厢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门在这里竟然说开就开了?!


第78章 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
  头顶两条灯带发出柔和的暖光,男人一双寒芒慑人的眼睛看起来比窗外的黑暗还要深沉,宛如深谷,有如天堑。
  他的同伴则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漫不经心地倚靠在窗边,抱着双臂,一只手的手指轮敲着另一条胳膊的手肘。他长腿交叠,双眼微眯,断眉半挑,腰间的枪与大腿外侧的刀溢出满满的威胁。
  这种威胁是无声的,以它们主人的威望为支撑,水中涟漪般往外一圈圈扩散。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得益于血腥变态的“现场直播”,车厢内无人不识这两位杀神。
  “喂,问你们话呢?”杀神之一不耐烦地问,“这门到底是怎么开的?”
  对峙中,一张张戒备的脸上满是敌意,他们瞪着眼睛闭着嘴巴,把非暴力不合作的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种时候,就幸亏己方非酋队伍中出了位间谍欧皇了。姜聿奋力挥舞小手:“报告岐哥,这门儿本来就能打开。不光进出的门能开,通往别的车厢的门也能开,只不过是单向的,只有在我们车厢这边才能开,门那边开不了。”
  “是吗?”周岐侧过头,“那你们开过没?”
  “没有。”姜聿摇头,“这些只是写在了人手一份的乘坐须知上,这不还没等有人去开门呢,第一起血尸侵袭就发生了。”
  “哦……然后你们就发现这扇门一旦放在别的车厢,就不是想开就能开的了。”周岐的目光自那些虎视眈眈的面孔上一一扫过,大手一挥,“什么乘坐须知?拿给我看看。”
  他朝姜聿伸手,立即就有人朝姜聿投去警告的眼神。
  姜聿缩缩脖子,心说你们瞪我也没用,就算我不给,这位哥也有的是本事自己会抢,横竖都得上供,不如大大方方拿出来?
  于是姜聿顶着压力把那份橘红色的看起来颇为辉煌贵气的“乘坐须知”递给周岐。
  周岐翻开册子光滑的丝绸软皮,所谓的“乘坐须知”上,抬头便是一句振奋人心的祝贺语:恭喜各位乘客,你们将成为日不落列车上的唯一一批幸存者。
  哟,还挺喜庆。周岐嘴角一抽。
  祝贺语下面就是正文:
  各位若想成功存活,请遵守以下几点温馨提示:一,为确保安全,列车到站前请勿打开车门。二,车厢内资源有限,请勿放进任何不相干人等。三,列车行驶过程中请勿中断乐队演出。
  有违上述者,后果自负。
  瞧瞧这语气,跟姓徐的口中名为谈判实为威胁的玩意儿如出一辙。
  “呵。”周岐看完,把须知递给徐迟,轻嘲一声,“还真是一车厢的气运之子。”
  “运气好怎么了?有本事你们当初也选5啊。”话音刚落,立马有人呛声,“自己运气不好就自己担着,怪不了谁。彩票也不是人人都能中的,你一个中不了奖的就成天埋汰中奖的,心眼太小。”
  有一个带头的,别的人也理直气壮起来:“就是。放你们进来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吃了好处就闭上嘴老实待着。”
  “红眼病要不得啊年轻人。”
  “是撒是撒,进了这节车厢就能活到最后,放你进来就好了嗦,阴阳怪气的做撒子嘛。”
  “我们只是进来找东西,找到了就走。”徐迟说。
  “那不行。”又有人高声抗议,“你进来都进来了,干什么还要走?你走了万一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那别的车厢的人不都疯了一样的涌过来了?不行,你们进的来,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
  “是啊是啊,想出去就踩着我们尸体出去!”
  “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耳听抗议声一浪高过一浪,徐迟眼珠一转,拿正眼看了看起这话头的那位红头发年轻人,提起嘴角:“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我……”红头发小伙子梗着脖子,脸涨得比头发还红,他看着徐迟的脸,脑子一晃就是这人在尸山血海里生生剖出一条路来的场景,同样的眉眼,隔着屏幕看跟亲眼对上到底不一样,他“我我我”了半天,被强悍的气场压得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徐迟轻不可闻地嗤笑一声,把“乘坐须知”啪得一声阖上,然后做了个“让一让”的手势,很是轻蔑。
  红头发为自己胆小到说不出话而羞恼,他脑子里想着再骂一句,脚下却已经乖乖让了路。
  挤在门口不依不挠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往两边腾出空。
  徐迟抬起脚,径自往兀自演奏着的乐队走去。
  周岐与他错开半步紧跟在身后,低声问:“刚刚你砸窗的时候,怎么知道他们的门能从里面打开?”
  “我不知道。”徐迟的嘴唇小幅度地翕张,“只是小小的赌了一把罢了。”
  周岐听了差点摔一跤,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什么?赌了一把?还小小的?你拿什么赌?”
  “嘘,小声点。”徐迟朝他倾身,温吞道,“我们刚刚把所有车厢都爬了一遍,你仔细想想,其他车厢里的人都是什么表情?”
  周岐摸着下巴想了想:“怎么说,好像都挺焦虑的吧。”
  “对。”徐迟投以赞许的眼神,“生死当前,兔死狐悲,眼看其他车厢一个接一个被血尸洗礼,正常人都会生出马上就要轮到我的危机感,坐立不安才是最正常不过的情绪。比如说六号车厢那两个激烈争论是不是要接收难民的男人,他们焦虑,而且恐惧,一直在为还没到来的事情而担心,甚至爆发争吵。魔方为什么要在各个车厢直播他人惨死的画面?目的就是使人自乱阵脚,这一招要是放在行军打仗的队伍里,就叫心理战。你再看其他车厢里的气氛,是不是或多或少也不怎么安宁?”
  “是,但这节车厢里的人却气定神闲。”周岐明白过来,“所以我之前的直觉没有错,五号车厢就是有猫腻。”
  “嗯,你没错。”徐迟弯了弯眼睛,“只是我靠观察,你靠直觉,我说得出所以然,你说不出罢了。”
  “事实如此,但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周岐撇嘴,依然感到怀疑,“但你只凭这个,就能猜到他们的门能打开?”
  “不能,说了,我只是赌一把。”徐迟耸了耸肩,把嗓音压得更低,“我赌的其实是,就算我把窗户敲碎了,血尸也不会瞄准五号车厢。”
  周岐顿住脚步,拧眉:“为什么?”
  这次徐迟没回答他,只是轻飘飘地搪塞了一句:“你的问题太多了。今天的教学就到这里。”
  说话间,他们来到走道尽头。
  铺着红毯的舞台高出地面一截,五名身穿燕尾服沉浸在音乐世界里的男人构成小小的交响乐团,他们分别是两位小提琴手,一位双簧管演奏家,一位大提琴手,和一位钢琴师。五名成员全都戴着面具和白手套,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除此之外,还有一名优雅婀娜身穿白色纱裙的芭蕾舞者。
  徐迟站在舞台边缘处,安静地聆听这出美妙悠扬的芭蕾舞剧。
  所有人都戒备地盯着他,谨防他做出什么危害和谐车厢的举动,因为“须知”上明明白白写着,请勿中断乐队演奏,现在这位大佬二话不说直奔乐队而来,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
  徐迟定定地看着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翻飞的钢琴师,问周岐:“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听着有点像……”
  周岐没说完,列车忽然猛地震了震。
  徐迟一直缘悭一面的电子直播屏自每张座椅后延伸出来。
  屏幕上先是一片雪花,然后画面逐渐清晰。
  所有人俱是面色一变,直播屏的出现意味着——新一轮的血尸侵袭在某节车厢内爆发了。
  这次血尸转换了目标,选择从列车的另一头进攻,倒霉的二号车厢首当其冲。
  从血尸突入到车厢内组织起反击,不过短短五分钟的时间,屏幕上瞬间硝烟弥漫,痛苦的哀嚎与绝望的吼叫化作血淋淋的铁钩,死死勾住人的耳膜,使劲往外拽。
  车厢内的人声一下子就像被按下了静止键,女士们无声地捂住眼睛,就连方才叫嚣着的红头发小伙子,面上都划过一丝不忍。讽刺的是,在这种悲惨的情境下,舞曲却有条不紊地进入了活泼欢快的章节,清脆悦耳的钢琴音流水般倾泻而出,格格不入地冲击着人的心墙。
  就像是一出滑稽的悲喜剧。
  姜聿忍无可忍,食指一抻,跟之前一般堵上耳朵。
  结果没等他堵严实,空气中倏地传来两声刺耳的裂帛之音。
  “咚——”
  “呲——”
  姜聿的心脏猛地一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前面一声是钢琴高音键被猛砸一击发出的声响,而后面一声则是小提琴断了弦!
  悠扬的舞曲戛然而止。
  他悚然一惊,连忙放下手朝舞台上张望。
  入目一片鲜红的血。
  没人看清徐迟周岐的动作,二人已然短匕入鞘收了手,他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