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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世浮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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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玉琳整个人都炯炯有神了……

    金光脸上挂不住,面红耳赤地说:“吾北境勇士,虽然舞文弄墨不甚擅长,但是一身武艺绝不会输于人。”

    景福临点点头:“嗯,朕亦久闻北境勇士英武。只是这大殿之上,刀枪无眼,打打杀杀终归不好,不然换个法子?”

    金光躬身行礼:“至尊无上的中原皇帝哟,请讲。”

    景福临作深思状:“不然……就比掰手腕吧。元霸何在?”

    乌苏一巴掌呼在元霸脸上,把睡得打鼾的元霸呼醒:“该你上了!昨晚告诉你的话记得吗?”

    元霸迷迷糊糊记起来,昨晚乌苏姐姐给自己吃了一整头烤猪!说要把所有人的腕子都掰断,今晚就再给他吃一头烤猪!元霸一下子精神了,拍着胸脯:“放心吧!”

    这武士名叫亣栗,身高八尺三寸,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元霸坐到他对面的时候,娇小的个子,白皙的面庞,笑起来就像大漠上一朵娇嫩的冬芮兰。

    亣栗颤着手犹疑着,心里想着一会儿可千万不能使力把人给捏疼了,要轻轻的,轻轻的……结果下一秒他听见自己的手腕上传来清晰的骨骼碎裂的声音……完了!我不是把人家手捏断了吧!

    等手腕上剧痛传来,他才意识过来,哦,原来是人家把我的手捏断了……哎??我的手断了?我的手断了啊!!!

    亣栗一声惨叫,景福临宣了太医。

    金光觉得脸好疼:“不行,我们还有一位勇士,最擅用枪。”

    景福临瞥了一眼元霸:“枪成不成?”元霸心说,掰腕子能掰断,掰枪一样能掰断,也没啥区别,傻傻地点头:“成。”

    第二位勇士名叫常羌,手拿一杆亮银霸王枪,英姿煞煞,气壮山河,一招“梅花傲雪”刚刚起了个势,就被元霸一把拽过,“嘎嘣”掰成了两断……

    使枪的无不是视枪如命,常羌一口老血喷出来,就地躺倒。景福临急急又宣了太医。

    金光一口气堵在胸中:“这,这,这……”

    景福临宽慰他:“切磋一二,点到即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金光憋憋屈屈坐下去,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夜间,使臣一行在槜妲宫安置歇息了。良辅和傅达礼在回廊里转啊转啊转,转了半晌,傅达礼侧耳听了听:“完了,又跟丢了……”

    良辅简直气厥:“是不是啊……为了让他们跟上来,我们大步子都没迈,这也能跟丢?”傅达礼苦笑:“现在怎么办?我们再去他们跟前绕一圈?”

    良辅摆摆手:“再回去一次就太可疑了,先去神威殿,待会儿动静整大点,这再要引不来,就直接派人去敲晕了扛过来。”

    神威殿,钱平桥正在忙活,余秋声在一旁帮忙。

    “准备得怎样了?”良辅走过去,东摸摸西摸摸。

    钱平桥冷冷说:“我劝你别动。”

    良辅“嗖”地收回了手,讪讪地说:“一会儿人来了呢,你就要整出点大动静,要翻天覆地,石破天惊,翻云覆雨,骇浪惊涛……”

    钱平桥最烦做事的时候有人吵,瞪了良辅一眼:“闭嘴。”

    余秋声无奈地走上前把良辅拉开了……

    良辅无聊地拿一个木块敲敲打打,傅达礼在门口细细听,过了许久,傅达礼终于返身进来:“来了!”

    随即和良辅、余秋声往后退,退到神威殿最里面的角落里。

    钱平桥正专心致志用铁钳拈着一颗弹珠,他目不转睛,小心翼翼将这颗弹珠搁到了一个三曲的木制轨道上,这弹珠一直往前滚,沿途触动了三道机关。

    第一道是十六连弩三波齐发,第二道是斗转星移木块翻转形成三面盾墙,第三道是盾墙躺平,重新组装成了三辆火炮,一气呵成,攻防兼备。

    金光躲在神威殿外看得目瞪口呆,慌里慌张就往回跑……

    傅达礼在门口点点头:“走了。”良辅摸着火炮爱不释手:“我的妈耶,真的是大开眼界啊,你这手艺,天下第一啊……”

    钱平桥傲然负手:“你要得太急,这火炮徒有其表而已,无法填火。”

    良辅狡黠一笑:“无妨,不过吓吓他而已。”

    说罢又想起即将到来的战事,神色有些凄然,恭敬向钱平桥行了礼:“良辅代苍生在此谢过先生。”

    钱平桥头也不抬,继续改火炮,只轻轻说了声:“我尽力。”






第75章 冰心玉壶
    第二日,良辅代景福临为使臣送行,送至定安门时,金光谦逊有礼:“不劳先生远送。先生学识渊博,令人称奇,在下钦佩不已,若有机缘,可否结交一二?”

    良辅彬彬有礼:“哪里哪里,在下才疏学浅,只是平日里最不喜人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才不要和不读书的人做朋友呢。”金光尴尬地笑着,打了个马虎眼,马不停蹄出京去了。

    良辅使命达成,准备回宫。迎面看见定安门墙角远远站着一个人,两眼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看着泪花就要“吧嗒”往下掉。

    良辅自己回想了一番自己说的话,“平日里最不喜人不学无术、胸无点墨,才不要和不读书的人做朋友”……

    于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杨天虎,听到了这番话,然后红着眼睛转身就跑。

    良辅心里一急:“元霸!把人给我拦住!”元霸被良辅喊得脑袋一炸,自家大哥真的是从没有这么着急过呢……

    元霸应声就去追,但是!这里可是定安门啊,投壶、蹬竿、吞剑、走火、顶碗、耍盘,乱成一锅粥的定安门啊!

    元霸这一路上撞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好容易在永安街巷子口把人给堵住了,良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后面跟。

    良辅追上来,手撑着墙,把人堵着,气还没喘匀:“你……你跑什么啊……真跑死我了……”杨天虎哭得梨花带雨可怜巴巴,抹了抹眼泪,闷声说了句:“跟我来。”

    良辅脚都跑废了,认命在后面跟。到了巷子里一处民宅,杨天虎推开门来,院子里一箱一箱全是行李,他不说话,默默地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打开给良辅看,一边开一边说。

    “这一箱是裘衣裘毯,北边冷,你受不住。这一箱是果干肉干,北边那么远,路上饿了可以吃。这一箱是药,肚子痛的,头痛的,发热的,风寒的,每种都有,当然我是不希望你生病的但是万一你哪里不舒服人多手杂总有顾不到的好歹还有药防身……”

    杨天虎一边抽搭一边细声细气地说,良辅靠在院子门口喘着气,自从北境的消息传回来,这三个月里自己都在干什么呢?

    先是盘算了一遍朝中目前的局势,哪一家可用,哪一家要反,哪一家可以争取,再细算了一遍军中兵力分布,此次赴北哪一边要去,哪一边想去却绝不能容许去,哪一边不想去却要想方设法逼他们去,再然后,还要算一算银子……

    景福临想得到的,良辅都要想到,景福临想不到的,良辅也全帮他想到了,连傅达礼都狠下心送出去了,能用上的一个也不能放过,更何况他自己?

    他只是想不到,算来算去,还有一个杨天虎,背着这么一箱一箱的东西,从万里之遥的湖广,一步一步走到了京城,走到了定安门,走到了自己面前。

    良辅跑得急了,一口气上不来,一颗心突突跳着,跳得他心烦意乱。

    数完了这一院子的行囊,杨天虎又细细地一个个把箱子封好,低着头,巴巴地说了句:“你,你保重,我,我走了……”一句话未说完,眼泪又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索性不再说些什么,埋头往外走,良辅堵在门口不动,杨天虎带着哭腔,磕磕巴巴地说:“请,请你,让一让……”良辅不让。

    杨天虎也不敢抬头,就侧着身子准备穿过去,良辅突然倒下去,横在杨天虎面前,杨天虎大惊失色,慌里慌张伸手去扶,将人险险扶住,良辅就势扑在人身上,抱紧了不松手。

    杨天虎又是惊又是羞:“你,你,放手!”

    良辅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双手圈住他不放,嘟囔着:“痛……”杨天虎吓得不行:“痛?哪里痛?为什么痛?看过大夫没有?你身上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在发烧?我去给你找大夫!”

    良辅被他吵得心烦,摁住他脑袋在他唇上“吧嗒”亲了一口:“再说就亲你。”然后仍又将脑袋蜷在他颈窝里,把人压在门板上圈着,柔声说着:“别动,让我抱抱。”

    杨天虎一张脸烧得要冒烟,手足无措,也不敢动,由着他抱着。过了许久才敢将手搁在他背上,轻轻地回手将良辅抱住,眼泪又控制不住淌下来。

    “啧。”良辅咂了咂舌,狠亲了杨天虎一口:“再哭就亲你。”不说还好,一说杨天虎哭得更凶了,良辅眯了眯眼:“这可是你自找的。”捧着杨天虎的脸,倾身吻下去,缠绵厮磨……

    元霸坐在箱子上,全程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尉迟将军府,尉迟秋云一身银甲,三千精锐整装待发。锦衣玉食的小公子,戎装加身,平添三分英气。

    “我和你们一样,有心上挂念的人,正因如此,只能以你我血肉之躯为盾,让心上挂念之人免风尘侵扰,此战,只能胜,不能败。明白吗!”

    “明白!”

    尉迟秋云点点头,巡视着三千将士,视线扫过某个角落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尉迟秋云铁青了脸色,怒喝一声:“出来!”

    没有人动。

    其余将士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交头接耳或是左顾右盼。

    尉迟秋云冷笑了一声:“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么,燕三小姐?”

    整个将军府死一样的静。燕云渺气呼呼地从阵列里走出来,解开头盔,扔到尉迟秋云脚下:“凶什么凶!你当没看见不行么!”

    尉迟秋云不看他,冷声喝令:“回去!”

    燕云渺脾气上来,倔得不行:“我不!”

    尉迟秋云攥紧了拳头,耐着性子:“我再说一遍,回去!”

    燕云渺昂首挺胸,傲然而立:“我偏不!”

    尉迟秋云怒火攻心,一把将燕云渺拉到自己身前,俯身咬上他的唇,直亲得燕云渺双腿发软,站也站不稳。

    尉迟秋云深吸一口气,平了喘,双手托着燕云渺的腰,恶狠狠地说:“你若执意要去,必是随我帐中,到时候我想对你做什么,便对你做什么,我是三军统帅,没人敢说一个不字,要试试看吗?”

    燕云渺急喘了片刻,站稳了,一把推开尉迟秋云,眼角噙着泪跑开了。尉迟秋云胸口钝痛,指甲掐进掌心,对不起,燕儿,你不会知道,这一仗到底有多凶险……

    景福临也是始料不及,头个回合就能打得如此吃力。

    蓝归箴,北境军民皆奉其一声“战神”,也是忠勇将军尉迟风这二十年来纵横沙场难得一遇的敌手,排兵布阵简直可以说是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

    看景福临有些垂头丧气,这位打小看着小皇帝披荆斩棘走到今天的老爷子,照旧大掌拍在景福临背上:“皇上,你还小,慢慢来,老头子我打了二十年都打不下来,要是被你今天就拿下来了,我的老脸才真的没地儿搁了。”

    景福临知他一片苦心,展颜一笑:“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能襄助一二……”

    在地上画出了今日蓝归箴的阵法图,景福临细细斟酌着:“今日一战,蓝归箴的行兵布阵甚是诡异,哪本兵书上都没见过,我看着这阵法图,倒是觉得像……卞家的东西。”

    尉迟风到底是京中世家,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你是说,河西卞家?”

    景福临点点头:“不错,河西卞家。”

    河西卞家,天下第一奇门世家。

    景福临促狭一笑:“老爷子跟他交了二十年的手,就没看出什么端倪?”

    尉迟风甚为赧然,他这人吧,脑子粗,比不得读书人,这么多年没被蓝归箴坑死,全靠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直觉,哪里还能想到这些个弯弯绕绕,也真是难为他了……

    景福临收了笑意:“眼下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等秋云把人带回来,再做打算吧。”

     尉迟秋云在卞家大宅里,按照景福临告诫的,拿腔拿调装模做样,做戏做了十成十,端着人家奉的好茶,吹鼻子瞪眼在人家大堂上哼唧。

    “哎,算了,也是我多事,想着你们卞家好歹挂着天下第一奇门的招牌,谁料到呢,这时移世易,人家是战神,也太为难你们了……”

    卞合心头火起,尉迟秋云在这里风言风语了半日,拿着几张阵法图就来叫板,看看这是什么鬼画符,画的些什么臭狗屎,也敢来我河西卞家叫板,真是脸比天大啊!

    卞合一拍桌子:“蓝归箴是吧!这活儿我接了,灭不了他,我卞合两个字倒过来写!”

    景福临毕恭毕敬将人迎进帅帐,卞合大手一挥:“闲话少说,拿笔纸来。”一天一夜,卞合对着地形图,画了七大阵,吩咐景福临布置兵力,排演阵法。

    蓝归箴坐在高高的马上,远远看着阵型演变:“哟,今天这阵仗,来头不小呀。”分发了五色旗,蓝归箴居高临下,发号施令。

    眼看着五军深入敌阵,却忽然被一击围合,坏了,蓝归箴策马疾驰,想去探个究竟。

    蓝归箴原是策马入阵的,不料入阵之后就找不到北了,耳听得人马嘶鸣,想是战事正酣,自己却仿佛被困在狭长的死胡同里出不去,好容易推演出生门所在,信步走出去,看见一个人。

    卞合布好了七大阵,端坐大营,手上端着一杯茶。这是九十年份的千两茶,汤色澄红明亮,浓烈醇香,回味悠长,冲泡数十道犹有奇香。

    泡到第七泡的时候,蓝归箴从天而降落到面前。他搁了茶,拿起旁边放着的阵法图:“你就是蓝归箴?看看你画的是什么臭狗屎!”

    蓝归箴被他骂得一点脾气也没有,只是抿着嘴笑。

    景福临赢得有点玄幻……人家尉迟老将军打了二十年都没打下来呢,卞合就画了个图,喝了几杯茶,这就赢了?

    有些犹犹豫豫地,景福临好心提议:“不然今天先放你回去?你再去琢磨琢磨,多抓你几次,你也好心服口服。”

    蓝归箴看也不看景福临,只盯着卞合傻乐:“抓住了就是抓住了。我认了。”

    景福临:“……那,你可要降?”

    蓝归箴全神贯注把卞合看着,一个劲乐呵:“降什么降啊,媳妇儿在哪儿我在哪儿。”

    景福临:“……”

    拖着尉迟秋云走到边上,景福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怀疑自己没睡醒,你告诉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尉迟秋云面无表情:“哦,卞合把蓝归箴捉了,蓝归箴以身相许。”

    景福临:“……”

    算了,总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卞合喝完了茶,心满意足,这才意识到有人哈巴狗一样涎着脸皮在看自己,卞合一掌拍在蓝归箴脑袋上:“你看什么看,自己学艺不精,还有脸笑。”

    蓝归箴揉揉头,仍是一副痴呆样:“是,是,是。”

    卞合名字不用倒过来写,北境天气不好,他急着回河西。

    一路上就像撵野狗一样撵蓝归箴,怎么撵也撵不走。

    这野狗一直跟到了河西,跟了很多年很多年。






第76章 情深
    往前看,跪的是太后,往后看,跪的是秋罗姑姑,抬头看,是金光万丈的大日如来佛祖金身,杨玉琳跪在中间,汗如雨下。

    真的,天大地大,景福临即便不放心自己跟着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扔在在万安寺吧……

    已经三天了,太后和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每天大家默默无言地一起念经,默默无言地一起吃斋,默默无言地一起静坐……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用罢斋饭,杨玉琳行礼告退,按照这几天的惯例,他此刻应该回房打坐,抄满三遍经文,然后静卧……

    “慢着。”太后开了金口,杨玉琳浑身抖了三抖……乖乖巧巧地跪回去,杨玉琳静听吩咐。

    “把头抬起来。”杨玉琳乖乖把头抬起来。

    太后看了几眼,“啧”了一声:“也饿了好几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好看,你说气人不气人。”

    杨玉琳:“……”

    敢情这几天豆腐青菜的全是您这儿等着呢……

    “本想让你起来,跪多了福临该怪我了,只是,有几句话,还是得你跪着听。”太后并不看杨玉琳,眼神飘向窗外,似是记起久远的旧事。

    “福临两岁的时候,被他姑姑抱去玩,那天回来,我搂着他午憩。再醒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始出疹子,满头满脸,当时可把小家伙吓坏了,吓得哇哇大哭。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亲近我。也不知他是觉得娘丑呢,还是在他那么小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越是自己亲近的东西,越是要遭殃。”

    杨玉琳对于景福临的姑姑,很是在意,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太后许久没有应声,最后抬头仔细看着杨玉琳:“也罢,他都送你来我这儿了,想必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这要真说起来,就是很长很长的一桩旧事了,你还是先起来吧。”

    景和、景明这俩兄妹是极相像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像到只需要换一身衣裳,太傅也好,宫人也好,没有能分辨得出来的。

    父皇怜惜他们兄妹情深,从小便安置在一处教养,景和学什么,景明便跟着学什么。反倒是景和少年淘气,不肯用功,景明乖乖巧巧,学什么都更快些。

    天长日久,景和的功课不想做,都是景明帮他做。景和的射术考不过,也是景明换了衣裳替他考。景和因此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妹妹要什么,哥哥就给什么。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景和入主东宫,父皇开始安排景和在书房议政。景和不喜欢,向妹妹诉苦,景明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像从前一样,我帮哥哥写?”

    太子写得一手好文章的事,很快在宫内传开,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地,除旧布新,切中时弊,做父亲的甚为骄傲,直到他发现这些文章都是出自景明之手。

    那是景明第一次看见父皇生那么大的气,她憋着眼泪,心中不服:“从小到大,哥哥不会的,哪一样不是我帮他?不过是写几篇政论,究竟是如何大逆不道、天理难容?”

    父皇怒急:“那若是景和坐不稳这太子之位,你可要替他入主东宫?”

    景明想也不想:“若是哥哥愿意,此事有何不可?”

    父皇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时,景明整个人都是懵的,父皇竟然打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第二日,父皇一道圣旨,将景明嫁入了永乐侯府。老侯爷为人清正,家风纯和,世子秦深,才貌无双,品行温良,怎样看都是一桩好姻缘。

    巧的是,秦深心里恋慕明华公主多年,也不知是不是九天神佛听从了他的祝祷,竟真的叫他如愿以偿,这道从天而降的圣旨,砸得他魂飞天外,喜不自禁。

    他去庙里添了三十年的香油,发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捧着一颗鲜红跳动的心入了喜堂,担心酒气冲撞了她,不仅自己滴酒未沾,甚至还特地沐浴更衣,换了新的衣裳才进门。

    揭开盖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心上人在哭。

    秦深一下子慌了手脚,给她拿帕子,景明随手捡起绣床上的枕头砸出去:“不许碰我!”秦深站着不躲,等枕头砸到自己身上,才挪了位置,站得远远的,然后不动了。

    景明:“……你为什么不躲?”

    秦深红了脸:“你扔过来,我要是躲了,你就扔不到了……”

    景明破涕为笑:“你这人倒有趣。”

    景明一笑,秦深脸红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了半天:“那,那你休息吧,我,我就站得远远的,不会,不会碰你的……”

    景明本就与景和从小一处教养,性子洒落,不似那些闺阁小姐爱耍脾气,哭鼻子不过是生气父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心尖上的小公主,还不是翻脸不认人赶着把自己嫁出去,越想越是悲凉,这才掉了几滴泪。

    眼下嫁都嫁了,秦深看着也不像草包纨绔,和缓了情绪,倒对自己这通脾气有些赧然,景明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秦深低着头靠近了几步,景明悄声说着:“你们永乐侯府,许喝酒不许?”

    秦深吓了一跳:“喝酒?!”

    景明忙把手去掩他嘴:“喂,悄声!宫里父皇也好,母妃也好,哥哥也好,姑姑也好,没一个准我喝酒的,你们永乐侯府,是许人喝酒不许?”

    秦深脸颊通红,景明一双眼泛着光,看得他心口砰砰跳,木讷地点点头。

    景明笑得开怀:“太好了!那你去弄点酒来,最好是每一样都弄点过来,就是,嗯,你们这里最好喝的,都拿过来了。”

    秦深点点头,晕晕乎乎地就出去了。

    在大婚之日陪心上人纵酒,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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