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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器-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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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修之是最小的,他自襁褓中被三师姐捡回,从此成了师父青松子的关门弟子。但他这个关门弟子,其实当得有些名不副实,因为他从未学过派中那一套隐秘的推演之术。师父说他不用学,不能学。

  他一生的轨迹,自他在襁褓中被他师姐看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看得透透的了。所以当他幼时问及与师姐邂逅的经过,师姐对他说:“我知道那天我会收获一个师弟,所以早早地去预订地点打了埋伏,只等你娘抛下你,我就去抱起你回了师门。”李修之憋了很久,才没有问出类似万一我娘不是抛弃我,只是放下我去解手这样的问题来。但这个疑惑,宛如一个心魔种在了他心底。

  后来师父又对他说:“你将来会投奔魔域,所以我不能教你任何本门推演之术。你且学些寻常修士的修炼法门就行了。”那时李修之就问:“既然如此,师父为何又要收我为徒呢?”“因为你命中注定会是我的关门弟子啊。”师父不无忧伤地喟叹。

  提起李修之未来的命运,师父总是忧伤的。

  那一天,师父带他去后山看开了花的竹林,李修之年方十四,从未见过此情此景,就道:“没想到竹子也会开花。”

  师父说:“因为它们要死了。竹林开花,昭示死亡。”

  李修之心里一咯噔,问:“师父,你看到谁要死了吗?”认真推算起年岁,即便是他那总是打扮得像个二八少女的三师姐,也已是三百岁高龄的阿婆了,说起死亡这个话题,李修之心中便有些惶恐,生怕被告知哪位长辈到了应有的年岁。

  师父只是叹气,摸了摸他的头,不无忧伤地老调常谈:“我的关门弟子,竟然会投奔魔域,真是天大的玩笑啊。”

  十四年了,他似乎仍然没有接受这一项命运的安排,每每嗟叹至动情处,总免不了涕泪俱下。仿佛他一生千八百年塑就的坚韧道德观都因为收了这一个弟子全部碎掉了。

  可他明明可以不那么伤心的。很简单,只要当初不收他做关门弟子就好了。

  李修之心中不畅,憋得几日,终于把憋了许久的那个心魔拿去问了师姐,末了又添上一句:“万一命定的师弟根本不是我,是其他路过的男孩呢?”

  师姐的面色僵了一僵,李修之想,估计她并没有预见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看,她也不是那么事事精准的。最后这个问题是这样收场的,师姐语重心长地按着他的肩膀说:“小师弟,我知道要你就这样接受自己的命运有些艰难,但这种错误是不可能的,师姐的推演准确率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收师弟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成为师姐那失败的百分之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李修之很想说,概率不分大小,万一的概率都有可能发生,那万一我就是那百分之一呢?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前一刻还语重心长的师姐,突然惊慌地站了起来,她看了看西天的方向,对李修之说,“你看,验证你命运的一刻到来了。”李修之能看出她心底的慌乱,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会让总是先知到已经对每一天都没有新鲜感的师姐也感到慌乱。

  然后师姐就解下了身上的空间袋,递到他手中:“前几日我已收拾好了,从今往后这个袋子里的就是我们天星派全部的家当了,你一定要保护好。”

  “师姐?”李修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出什么事了?”

  师姐缓缓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做一场久远的告别。李修之没能得到她的答复,因为几乎是几个眨眼之间,西天方向就来了一个仙人。天界派来的仙人。这名仙人由他师父亲自引入,他尚未说明来意,青松子已经先一步道:“上仙的来意,我等俱已知晓,我等愿随上仙前往天界,只是贫道的小徒弟年岁不满十五,且无多少术算资质,自来是得过且过,还未曾授他术算之术,去了也是白去,就让他留下吧。”

  那仙人看了两眼李修之,点点头:“道长不必如此,贵派俱是忠义之辈,留下一位是应当的。”

  李修之就这样不容辩驳地留了下来。天星派九个人从此就只剩了他一个人。李修之一个人生活在偌大的天星宫里,每天自己跟自己说话,后山新栽的竹林都重新茂密地生长了起来,他还是没有等回一个人。

  等到第三年,来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修士,而不是他师门中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整个天星派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要不然,这个修士进不来。

  那个修士说,找他帮一个忙。

  他说让他帮忙照看一个孩子几年,作为交换,他告诉自己自己的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姐们上天界做了什么。李修之想,这是不是师姐或师父告诉他的条件呢?他就这样揣摩着,答应了那名修士的条件。

  有那么一阵子,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办法挣脱师父和师姐给自己编织好的命运轨迹。

  他们那么了解他。
  知道他想知道什么,知道能拿什么和他交换。

  所以走的时候,什么都不多说。
  就为了让他走上那条既定的命运轨迹啊。

  李修之带上师姐给他的空间袋,最后看了一眼后山茂盛的竹林,就跟着那名修士下了红尘界。路上那修士就告诉了他,天上的命盘出了问题,显示不完全,天界为了看全那命盘上的内容,把能用的卜测修士都弄上去了,天星派众人殚精竭虑,先后都牺牲在了命盘推演屋中。

  李修之便问:事实如何?

  那修士深深看了李修之一眼,方道:“事实是,他们推演不出,只能用命交换一部分内容。”李修之便知他其实无意隐瞒真相,也许只是为了试探自己,也许还有点别的什么原因。但那已经没有关系了。那修士顿了一顿,叹气道,“他们已经魔怔了。”

  李修之不知道他口里的这个他们,是指那些牺牲了的卜算修士,还是天界那些天神。他没有问。也不想问。

  但他也知道了,这个修士至少没有那么讨厌,如果只是花几年时间帮他一个小忙,也是可以的。

  那个小孩已经两三岁的样子了,他并不认得那名修士,身旁有一个做成老人模样的符人照顾。符人身上的灵气是属于那名修士的。修士要他做的事说简单也很简单,他说自己往后恐怕没多少机会下红尘界了,让他帮忙定时给符人注入灵力,以支撑它日常思维和活动,等到这符人自然报废,他也就可以走了。

  照看这小孩附带的条件是:他不希望符人正常运作期间这小孩接触任何修士或魔,如果出现了魔或修士注意到符人和小孩,李修之要帮忙把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围观群众处理掉。

  这对李修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会在红尘界混的修士和魔原本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然后他就过起了支个结界隐蔽自己照看那小孩的红尘界生活。年复一年地看着那小孩在符人的教导下一点一点地长大,直到那符人坏了,看起来像一个人一样死掉了。

  期间那名修士只来过五回。基本一年一回,最后一回带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修士前来。他们也照旧不在那小孩跟前露面,也不避着李修之,就借了他的隐蔽结界谈话。但话也是极少的。

  他们落在那屋子的一堵墙上,看着那小孩咬牙打了水,看着他拎不动水桶,只能走几步歇一歇地挪进厨房,看着他煮了粥,煎了药,还洗了衣服,又看着他给那生了病的符人喂了粥,喂了药,擦了身,却也挽回不了那符人一脸病入膏肓的灰败之色。

  符人是结束在修士手中的。

  他说完了那修士要他说的最后一段话,给那小孩交待完了身后事,就被了结了。了结得干脆又利落,利落得李修之都觉得那修士有些残忍。

  对一个小孩子,何必如此?

  从来不来看他也就罢了,还让他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就不能再做个符人照顾他吗?要是不想花那力气,他也能做啊。

  李修之后来想,那时他一定是露出了明显的不忍之色,所以那修士才会对他说:“后面的路,要他自己走了。你可以走了。这些年谢谢你。”

  李修之觉得自己根本听不出多少感激之情来,心中不太爽快。

  那小孩伏在符人身上痛哭的时候,那青年修士与少年修士的对话才不明不白地开始。

  青年说:“他就是那个变数。叫风甫凌。”

  少年看着那小孩,沉默了一阵子,才问了一句:“师父,您是怎么找到他的?”

  青年微微笑了笑,回他:“在命盘上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我就找到他了。”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转过头去看了看青年,李修之就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闻言他也转头去看那名神神秘秘的修士,却见他露出了看不出是喜是苦的古怪笑容,叹了一句,“看到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天道对我的惩罚啊……”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李修之微微皱眉,感觉自己听不懂。但他想,那个少年应该是听懂了。因为他先是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尔后,又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青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挥了挥手,只说了一句“回去吧”,就拉着那呆立的少年修士离开了。

  直到很多年后的现在,李修之也没有想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估计是自己所知太少了。

  符人下葬之后,李修之也没有离开那小孩,他总想着,自己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现在还小,又什么本事也没有,万一遇上个歹人就不好了,他得悄悄地照看着。

  李修之甚至还想过,也许自己也能现个身,告诉他我已经照看了你好多年了,往后可以继续照看你。

  但他没来得及下决定,那小孩就遇上了两个身上带魔气的小孩。一个显然是魔修,一个却是诅咒环绕,短命之相。那两个小孩被魔追杀,差点殃及他照看的那小孩,李修之就出手拦了拦那批难缠的魔。

  没想到魔是拦下来了,打完架那三个小孩就不见了。李修之也不是没尝试过用自己粗浅的测算能力找到那小孩,谁想根本测算不出来,他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点一点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后来天柱塌了,无数人丧生这场天灾,李修之觉得他能活下来往后必有大福,活不下来重新投个胎也比这辈子强,就没有去找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和风甫凌的缘分是就此尽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自己太天真了,若是那么容易用尽的缘分,自己师门中人又怎么会大费周章让那个修士找上自己?

  几十年前,李修之因身怀天星派通天秘宝被几乎大半修士门派追杀,负伤杀掉了两个修士,被另外三个修士追着跑,狼狈不堪地在山里逃窜,突然就遇上了把传送法阵开在那里的一个魔。

  他跑到那的时候,正赶上那个魔抬脚出来,身后三个修士尾随而至,叫嚣着要他把秘宝交出来,看到了那个魔,又脑子也不过地直接诬陷他投奔魔族。

  那时候李修之真是生气极了。因为他早就打定主意,坚决不走师门早就告诉自己的那条命运轨迹线,他是绝对,绝对,宁死也不要投奔魔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章把李修之的内容写完的,看看这么晚了还是算了,明天再写吧,反正这章信息量也很大了……





第144章 命中注定亦可解,有备无患是情长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更何况李修之也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那三个修士摸了他逆鳞,他就有点火,冷笑了一下:“整个天星派都死绝了,你们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去投奔魔域。”

  那个魔族青年本来一脸“你们做什么我没兴趣,我只是路过”的样子,听到他意味不明的话,倒是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忽然问:“你和那个天星派有仇?”

  李修之理直气壮:“我就是天星派的。”

  “怎么咒起自己的门派。”青年嘀咕了一句。

  李修之心道,我要是直接告诉你‘这是因为整个天星派就剩我一个了我死了当然没机会投奔魔域了万一哪天我真的抵挡不了命运的洪流投奔了魔域那就是天星派没死绝我也不算骂了自己’,那我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所以他并没有搭理那个青年。

  下一刻青年却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点点头:“哦,天星派就只有一个人了。”

  “……”这是完全意会到他的潜在意思了?李修之抬起头,认真的把身旁不远处这个魔端详了一番。这青年身量修长,面貌冷峻,眉眼孤静……咦,这个面相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未来得及细想,那个青年又问:“你就是那个天星派仅存的李修之?”

  显然最近李修之这个名字因为天星派传播得有点远,连魔都知道他了。这青年也是谨慎,明明都知道天星派只有一个人了,还要再问一句他是不是那个人。李修之小心地站起来,后退数步,警惕望他:“怎么,你也想要天星派传说中的秘宝?”

  青年皱眉,目露不屑地在李修之身上扫视两眼,“我没兴趣抢老弱病残的东西。”

  !!  

  老!弱!病!残!??

  哪一样跟我沾边了!

  李修之简直怒向胆边生,那家伙下一句却又轻轻巧巧地把他的怒火浇灭了,他说:“我帮你解决他们,作为交换,你帮我做件事,怎么样?”

  “什么样的事?丧尽天良我不做。”李修之口气生硬,但心底已经有些想同意了,既然这个魔愿意先出手解决了那三个修士,就肯定不会是想要的他的空间袋。只要不是觊觎他天星派的遗物,万事都好商量,李修之自觉还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的。

  “不会。”青年模样、实际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岁的魔往修士方向走了两步,似乎笃定李修之会同意,说了一句“成交了”,就杀进了那三明修士摆好的坚固三角阵型里。

  李修之很久没有看到有人能把架打得那么干净利落了,每一招都透着一股“这招最容易达到目的”的精确和迅捷。事实也正如他所展现的那样,那三个攻守默契打得李修之狼狈不堪的修士竟然被那个青年在十招之内一一攻破,毫不留情地杀掉了。

  末了青年龟毛地用魔气抖落剑上的每一滴血珠,抽剑回鞘,侧头来看李修之的时候,他已经连杀气都感觉不到了。

  一个杀完人,眨眼之间连杀气都能收得一干二净的魔,李修之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可怕。

  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反悔了。不单单是因为面前这个魔已经帮他杀了敌人,还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翻脸不认帐的话,说不定也会被眼也不眨地一剑刺死。

  谁知道他到底是因为想跟自己做交易才杀了那三个修士,还是本来就行踪被撞破要杀了那三个修士,顺便跟自己做个交易?

  李修之自认不是对手,很乖觉地就问:“你要我做什么事?”
  “帮我看看我心爱之人这辈子有没有可能喜欢我。”
  “……”
  “……”

  青年等了一会儿,见李修之毫无反应,皱了皱眉,“你到底能不能看出来?”

  李修之回过神,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能一本正经、毫不犹豫地问出这种问题?退一万步讲,杀三个人跟自己做个交易就为了问这样一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搭错线?李修之清咳一声,避重就轻地忽悠起来:“其实吧,感情这种事,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你看你生得这样英俊,先天条件已经很不错……”

  李修之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无情打断。青年冷冷地盯着他,冷冷地吐出了五个字:“原来是神棍。”

  我也从没说我是神算啊,那都是别人谬赞。李修之不以为意,却听那青年又鄙视地说了一句:“天星派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他把剑鞘挂回腰间,转身似乎准备走了。

  李修之不愿天星派的名声毁在自己手上,立刻解释道:“我看不出来是因为我从没学习过派中推演之术。你如果是希望天星派已经绝传的推演术给你解惑的话,还不如好好琢磨怎么讨你那心爱之人欢心了。”

  青年冷下脸,用一种‘你身为关门弟子竟然没学门中绝学?’的怪异眼神瞄了瞄他:“你倒是告诉我,没有欢心的人,要怎么做才能讨得他的欢心?”

  李修之一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那青年似乎也无意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转而道:“你欠我一件事。”

  “……没错。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风甫凌按了按剑柄,状似威胁李修之:“今天我和你说的话,不要传出去。如果有一句给第三个人知道,我就杀了你。懂了?”

  “……懂了。”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传什么传啊,这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想归想,但如今形势比人强,李修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跟这个魔唱对台戏比较好。

  那青年应该是对他的识时务比较满意,颇具警告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就又开了一个传送法阵离开了。李修之一个人站在山里吹冷风……所以说他果然是本来就要灭口,看自己是天星派的顺手跟自己做了个交易吧?

  只是为什么没有也杀了我灭口?这个问题,就这样憋在了他心里。

  直到后来李修之投奔了风甫凌,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足够的勇气问出来。无他,怕一问了,却得到一个最无足轻重、无关紧要的答案。说起来太讽刺,你明明是那个先认识他,从小照看他的人,他却根本不知道你。

  对这一段记忆的清晰程度,有时候连李修之自己都感到意外,哪怕他明知这是自己后来一遍遍回想造成的结果,再度回想起来,仍旧免不了要意外一下。

  当时没听明白的,后来没想通的,如今其实都已差不多有了答案。比如,李修之深知,儿女情长的其实是风甫凌,而不是那个夏荆歌。但他不能,也不会把这个事实告诉任何人。

  他就像一个手中攥着钥匙的守宝人,能做的只有守着那个宝藏,而不是用上钥匙。

  李修之对着面前的竹林眯了眯眼。

  他第二次遇到长大后的风甫凌,是在那件事一个多月之后。那时他的情况比一个月前好点,由于那三个修士的死亡,等闲修士就不敢觊觎他身上的东西了,没了那些家伙的穷追不舍,李修之过得也就相对惬意来了一些。那时候他在一个小村庄附近的竹林里住着,某天忽然就有一棵竹子开了花。

  李修之盯着那株竹子看的时候,风甫凌就那样凭空从传送法阵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李修之,显然也有一点意外。李修之看了他两眼,就问:“你是来杀人的?”

  风甫凌不答反问,“你又能看出来了?”

  李修之觉着他似乎对自己的能力还没死心,摇摇头,指了指那棵竹子,“我只知道竹子开花,昭示死亡。很快那村子都要染满鲜血……是你要杀他们?”

  “不,我是来救人的。”风甫凌睨他一眼,似乎是好心,又说了一句,“竹子也是植物,会死亡是自然规律。”

  李修之还是摇头,“这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他从不在预言之事上说废话。这村子必将有一场命中注定的血光之灾,会死很多人。”

  “命中注定?”风甫凌微微皱眉,他拔出了自己那把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特殊功能的剑,“你好好看看,这世上是不是有命中注定这一说。”

  他的话音落下,就风一样掠了出去。

  那时李修之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到这样一个修士控制区的小山村救什么人,只是单看他身手,竟也觉得他是有试一试的底气。但他内心深处,始终觉得一场血光之灾是免不了的,即便死的不是那些村民也会是其他什么人。

  当然,当最后风甫凌用事实证明只要存了心要改变,一个人都可以不死,并冷冷地对他说出‘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提命中注定’这句话的时候,李修之有那么一瞬间确实有信念被摧毁的感觉。摧毁之后,他又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想和这个魔做朋友的冲动。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冷冷的青年冷冷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我是风甫凌。

  这个名字既像一盆兜头泼下的冷水,浇得李修之直接回到了命中注定的冰窟中,又像一阵若有似无的和风,从他四肢百骸轻飘飘地、轻飘飘地拂了过去。

  他又说,既然你想和我做朋友,又成天被修士追杀,不如就改投魔域吧。我们现在正需要你这种会忽悠的人才。

  他说的是实话,李修之确实很会忽悠。即便他不曾习得天星派衣钵,也没有预测天赋,也已经在外界给自己忽悠出了一个神算的名头,只是这个忽悠不曾在风甫凌面前起作用,一句话就被他发现了忽悠本质了。但这个破绽要说栽,也只是栽在了夏荆歌的特殊上,而不是栽在了风甫凌的火眼金睛上。

  李修之当时听了那句话就想,原来一切都是等在这里,原来我命中注定要投奔魔域,果然是我打定主意千拒万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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