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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谜踪(大清龙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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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大牙晃了晃脑袋,然后很恭敬的问董三爷:“三爷,您说朝鲜的那个记载要是真的话,那努尔哈赤既然想要把汗位让给多尔衮,为啥又死前下令必须让多尔衮的亲妈阿巴亥活殉呢?”
  大牙问完后,董三爷明显有些惊诧,估计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大牙竟然会问出这么详细的问题,所以明显怔了一下,不过瞬间后,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波澜不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大牙,如果让多尔衮即位,那阿巴亥则必须要死,这就是帝王之术。
  “哦?”我和大牙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董三爷会这么说。
  即然把汗位给了多尔衮,又要把阿巴亥处死,这不是把多尔衮孤立起来了吗?十几岁的一个孩子,无父无母,怎么能坐稳汗位,怎么斗得过那些根深苗正、根系庞大的诸多贝勒集团呢?
  大牙咧了咧嘴,讪讪的笑了笑,不解的问董三爷:“这个我就想不明白了,要是让一个手无寸铁,形单影只的孩子去坐汗位,不坐还好,坐了恐怕死的更快,真说不明白这是为了多尔衮好,还是巴不得让他早点死。”
  董三爷叹了口气:“或许是努尔哈赤过分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们了,相信他们会遵照他的遗命,所以才这么决定。他之这么决定,完全也是为了后金的命运出发,也怪不得他。”
  喝了一口水后,董三爷接着解释说,努尔哈赤临死前说过“留之恐后为国乱”。他是担心多尔衮即位后,阿巴亥以皇太后的身份胡乱干政,甚至勾结乌拉部的残余势力篡夺政权,这应该是努尔哈赤指令阿巴亥殉葬的主要原因。
  阿巴亥的身份在乌拉部显赫,是乌拉部的公主,虽然当时乌拉部已经被努尔哈赤征服,但是怕的就是努尔哈赤一死,就算是她不想反,但那些乌拉部的残余势力也会逼得她反。所以在努尔哈赤病势加剧时,让人特意请来阿巴亥来迎接,估计就是讲清由多尔衮即汗位,要她殉葬的道理,只不过多尔衮没有即位,但阿巴亥却仍难逃一死。
  帝王之术,这就是帝王之术?
  我听完董三爷的话,心里也在不住的在盘算,感觉董三爷说的有些道理。
  如果汗位不想传给多尔衮,就没有必要非得让阿巴亥殉葬,毕竟当时阿巴亥可是大妃,其身份是不可能殉葬的。或许真如董三爷所料的那样,努尔哈赤已经定下来打算传位给多尔衮,为了避免后金政权不至于落入旁人之手,才不得已经提前清除掉阿巴亥,毕竟这个乌拉部的公主身份太过于招摇了,肯定会对以后的多尔衮亲政有所影响,不得已才痛下狠手。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还是皇太极即了位,仍然以遵父汗努尔哈赤遗命为由,逼死了阿巴亥,立时就把多尔衮给孤立了起来,对他构不成一点威胁了。
  可怜这阿巴亥死的一点都不值,恐怕在临死的那一刻,心里也在不住的埋怨努尔哈赤……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八章 破阵
  董三爷侃侃而谈。如数家珍,我和大牙后来也只有干听的份儿了,一句话也插不上。
  不得不佩服,董三爷确实有两下子,无论是说人说事,还是谈谋略权术,都有其独到的见解,高识远度,让人信服。
  于麻子见时间不早了,就提议说,这次他做东,再换个地方吃点东西,喝酒、聊天。
  董三爷摆了摆手,推脱说是晚上还有些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改日有时间去他家里做客,他亲自主厨做几道小菜让我们品尝品尝。
  甭管人家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我们这个身份的不好多问,人家又说的那么客气,我们只好客套了一番,董三爷便提前先走了。
  重新落座之后。气氛轻松了不少,我也才有机会专门答谢于麻子。毕竟刚才董三爷在场,有些话说起来不方便,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了,怎么说也熟悉一些,说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我开门见山的冲于麻子说:“于老哥,今天这事儿让老弟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老哥您为我们哥俩奔波劳累,兄弟我们心里都有数,以后要是有用得上老弟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就是了。”
  于麻子赶紧把我拦住,冲我摆了摆手:“两位老弟,我说过了,这事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事,但是也和我自己的事差不多,这圈里的人都好个面子,二位老弟以后要是说出去,在我这儿前脚出门,后脚东西就被顺走了,我这一张脸可往哪儿放呢?”
  大牙见状,赶紧一摆手:“老哥哥,这话您要是这么说,成心让我们兄弟俩下不来台嘛,这事一码归一码,您要是硬往您自己身上揽,我们也没招,不过。这事我们心里都是明镜似的,咋怨也怨不着您啊,您说您这边着急上火的,倒显得我们哥俩心大了。”
  于麻子呵呵一笑,连声说了几个“好”字,冲我们说:“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咱们也别这么客气下去了,倒是显得外道了。”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大牙,然后把箱子往于麻子面前一推:“于老哥,老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这东西放我们哥俩这儿也没啥用,我们哥俩也想明白了,这事我们岸上就给做主了。您路子宽,帮我们哥俩把这东西折腾掉,要是能捣腾出俩钱呢,我们也好还了董三爷,毕竟这钱不能让人家白掏。”
  于麻子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眼:“胡老弟,你要是差钱,和老哥说一声,在老哥这匀点。周转一下也不碍事,犯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就折腾了。”
  我赶紧表示感谢,然后对于麻子说:“我们也不是玩这个的,这东西放我俩这儿连瓶汽水都换不来,还不如卖了。宝剑赠英雄,这东西放在行家手里,才能显出其价值,放在我俩手上,就是废铜烂铁。”
  于麻子听我这么说,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兴奋,一吧嗒嘴:“既然老弟坚持,又信得过老哥,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们尽管放心,有消息时我会告诉你们。”
  眼见着也没有别的啥事了,我和大牙便是又一番的感谢,把于麻子给说的,云里雾里,美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出了茶馆后,在路上,大牙就忍不住的问我,今天这场戏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他总感觉这事有些奇怪。
  我笑了笑,告诉大牙,天下掉馅饼的事是肯定没有的,我是不相信于麻子有这么好心,而那萍水相逢的董三爷会有那么敞亮。就我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为了我俩这无名小卒抛头露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自己多大斤两自己还是有数的。
  肯定是我们在哪个方面让董三爷看到了价值,这才肯卖个好给我们。只是我俩身上能有什么东西是让董三爷能看重的呢?
  难道是珠子?
  一提到珠子,我和大牙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越想感觉越是这么回事,难道董三爷或者是于麻子都是冲我们手里的珠子来的?
  大牙想了半天,晃了晃脑袋:“不对啊,来亮,你说,不管是董三爷还是于麻子,如果是为了珠子,肯定是为了珠子背后的东西,这东西就在眼前,明明已经进了他们的腰包,不管咋的也能值个百八十万的,犯不上费了大劲好不容易弄到手后又吐了出来?纯属是自露马脚,脱裤子放屁啊!”
  我也有些不解,确实是这样,如果说指使算卦先生,拖我们下水的就是董三爷或是于麻子,目的就是把我们当枪使,他们在背后坐享其成,可是既然东西已经到了他们的手上。目的已经达到了,犯不上又吐出来。
  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事恐怕比我们能想到的要复杂多了。
  本来撞上了那个算卦的老头儿,以为事情就要拨云见日,水落石出了呢,不成想,我们最初怀疑的对象又顷刻都消除了嫌疑,至少从现在看,董三爷和于麻子确实不像是背后的布局之人。
  如果他们不是,那这背后的神秘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我和大牙刚刚到家,还没等坐下。立春竟然打来了电话。
  本来以为她只是问候一下大牙的伤势,不成想立春一开口就把我给吓的六神无主,惊魂不定。
  原来立春回到学校后,突然想到我们的阵法由于苍促离开一直没有破坏掉,心里忐忑不安,好不容易过了一周,又到了周末,她自己又跑回了叶赫古城。这才发现,短短一周时间,遍地的野青竟然都像到了冬天一样开始枯萎了,就连那几棵古树,叶子也快掉光了,落了一地,看起来十分萧索凄凉,没有半点生机。
  最可怕的是,古城旧址的土包子上遍地都是死蜘蛛,把这个大土包足足又加厚了一层,就像铺上了一层厚棉被一样。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死蜘蛛厚厚的遮住了地面,黑压压的一大片,骇人至极,她现在就在现场,吓得已经没有了主意,让我们赶紧想办法,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这事估计就麻烦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前的事还没弄明白,那边又出事了。
  我心里不断的在责怪自己,做事也太粗心了,当时大牙一出事儿,脑袋一乱,就忘了阵法的事情,现在刚刚一周时间过,就变成了这样,我们必须的赶紧回去,真要是被别人发现,再上了电视。报导出去,整不好,我们这几个人也得被牵涉进去。
  事不宜迟,我赶紧给柳叶打了一个电话,把立春刚才说的事告诉了柳叶。柳叶听完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住的唉声叹气,责怪自己当时太粗心,竟然忘了这回事。
  我告诉柳叶这个时候就都别再做自我批评了,马上收拾准备一下,两个小时后来我家楼下集合,赶紧回去看看,想想补救的办法,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抓紧把这事给摆平。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柳叶来我家楼下接上了我和大牙,然后我们出了北京,上了京沈高速,一路疾驶,也没怎么说话,等到了四平时,天已经有些微微发亮了。
  立春知道我们连夜过来,所以一直在叶赫镇等着我们,等我们到了叶赫镇,接上了立春,不大一会儿,就再次回到了叶赫古城。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离得挺老远我们就看见了像坟头一样的黑土包,这里方圆一千米左右基本上都变成了黑色,没有一点生气可言。似乎眼角的余光都能看到飘浮在空中的黑气,望着那密密麻麻的蜘蛛尸体,简直就是无间地狱,惨绝人寰,这么多蜘蛛,一层压着一层,熙熙攘攘,堆挤在一起,身子僵硬挺直,一看就让人头皮发胀,后脊梁骨蹭蹭的往上冒冷气。
  柳叶很害怕这种东西,下意识的躲在了我们的身后,小声的问我该怎么办?
  我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我知道当务之急,不是处理这些蜘蛛的尸体,而是先要让阵法停下来,否则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看了看他们,告诉他们这里的阵法已经运转起来了,就算是把阵眼破掉,也要持续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好说。我想起来一种风水术中的疏理之法,称之为‘移星换斗’,说白了就是把这里的阴气直接疏导到别处,或许这么做能把危害减到最小,只不过得多长时间才能把这里的阴气疏导分散开,能不能成,我心里也没有底。
  听我这么说,他们也是没办法,这事起码我还有些方法,他们就是两眼一抹黑,根本是无计可施,只能是纷纷给我打气,让我放手去干,这里已经这样了,就算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移星换斗”在风水中是一种“过气”的手段,有时阴阳先生“扎宅立穴”几年之后,发现龙脉移动,当时点穴的位置可能会有些偏差,然而房子或是墓穴不能轻易移动,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把吉气再疏导过来。
  只不过这种方法都是在有限的矩离内完成,而且都是应用于正面,疏导生气、吉气,但我这次却是另辟稀径,要将这里的阴气、煞气给引到别处,区域面积比之房宅大上千百倍,操作起来难度自然无限放大。
  我登高远眺,看了看北面不远的叶赫河,心里有了主意,行与不行也只能冒险一试了。


第二卷 叶赫诅咒 第五十九章 仙女舞袖
  主意打定,我指着北面不远的叶赫河。告诉他们,只要能把这里的阴气、煞气疏导到叶赫河的对岸就可以了。
  不过这样做,首先就要断流叶赫河,直到煞气穿河而过之后,才能恢复水流。这样,这里的阴气就会全部倾泻到河对岸的那片平原上,对岸那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耕地,现在地里还没有耕种,所以也谈不上影响农田,而且几十里地以内都没有人家,地势又平缓,阴气疏导过去以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散了。
  不像河这边,我们站的片区域地势起伏,不远处就有两个村子,如果阴气在这边疏导,很容易就会祸及无辜。如果阴气真的冲进村子,那么村民估计就要遭殃了,情况轻的是头疼脑热,头晕呕吐,但是对于本来体质不好的老年人或是小孩来说。弄不好就会出了人命,毕竟这里的阴气到底有多盛,连我心里都没有底。
  听我这么一说,立春和柳叶都张着大嘴,有些不太相信,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先把水断流后,才能疏导阴气。
  大牙在旁边瞅了瞅我:“来亮,你武武玄玄的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阴气在哪儿呢?是不是还得拴个绳牵过去,省着走岔道啊?”
  我看了一眼大牙,冲他一呲牙:“你懂个屁,这里风水阴阳交合,藏风聚气。龙无水送,则无以明其来;穴非水界,则无以明其止。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有水拦着,气是无法流到对岸的!”
  我说了半天,自己累够戗,不过再看他们几个,才明白什么是对牛弹琴,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尽量通俗易懂的解释道:“打个比方吧,警犬的鼻子十分灵敏,可以根据坏人的气味进行追踪,但是一旦追踪的对象过了河,就连警犬也就闻不到任何气味了,无法再追踪了。这就是因为‘水’可以‘界气’。就是说水可以把气场隔断。”
  我这么一说,他们似乎明白了一些,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要断流,总得找个合适的地点,我沿河步行,逆流而上,一面观察着水流变化,一面注意着弯曲流向。截流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水阻隔住就行,而是一定要找到水流的“龙咽”之处,但凡水脉都有来气结咽之穴,只有找到这结穴的地方,在此断流,才能顺利把古城的阴气疏导掉,否则效果则会大打折扣,或者白忙活一场。
  但是走了几百米后,我才发现,这处的叶赫河曲曲白折,弯弯绕绕,要找到这条河的聚气结咽之处也实在是不太容易,我瞅了好几处曲折回旋的地方,都感觉有些不太像。要说是聚气之点还勉强,要说是“龙咽”,我始终觉得还达不到形势。
  我记得寻龙点穴的口决上说:龙落平阳如展席,一片茫茫难释疑,平阳只以水为龙,水缠便是龙泊地。只是这叶赫河虽然水流曲曲,但是始终未见回头环绕之处。当年叶赫东城既然选址在这里,那这里一定有结穴之处,为什么我找不到呢?难道是这么多年以来,河道变化大太了,所以才找不到了?
  难道是我本事不行?心里一急,脑袋上也见了汗了,走了半天,脚也有些酸了,索性停下脚步,眯着眼睛开始“望气”,打量起来。
  这时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温和的阳光照在小河上泛起了点点光芒,一闪一闪的,十分耀眼。各色各样的野花倒映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显得分别鲜艳,此时的叶赫河就像一条金色的绸带,弯弯曲曲地流向东方,小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点点波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眼神渐渐的迷离,已经看不清河水,看不清河里的水草,视野里的景像开始模糊起来,从点到面。最后眼睛里都是各种颜色,再也看不到什么草木山石了,而闪着波光的叶赫河则仿佛如青衣的翻水袖一样,回转飘逸,美轮美奂。
  一瞬间,我如梦方醒,顿开茅塞,终于想明白了我为什么找不到的原因了。
  这条叶赫河水流曲曲回环,但曲水只一支,回环缠绕,虽无大曲,但小弯不断,就在刚才视野模糊,眼神迷离的一瞬间,我终于认出来这里的形势,正是曲水单缠中最为有名的“仙女舞袖”,而这种吉地吉穴,家族必然爵尊福厚,富贵悠久,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我忘乎所以的张着大嘴哈哈大笑,倒把大牙他们都给看愣了,不明白我是在发哪门子神经。
  我兴奋的手舞足蹈,上窜下跳。等我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后,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我心里的这份激动,对于他们来讲,什么吉地吉穴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让我十分扫兴,真是对牛鼓簧,白费口舌。
  我指着不远处水势稍缓,水流不宽的地方,冲大牙一摆手,告诉他这里就交给他了,让他一会想办法。在上游多挖几道坝,把河水一定要拦住,尽量要争取时间。坝堆的要高一些,结实一些,千万不能中途就被水给冲开,要是那样,后果就麻烦了。
  大牙见我一本正色,说的又这么严重,也不再嬉皮笑脸了,看了看我手指的那个地方,然后又循着河水往上游看了看,最后点了点头,让我放心,干别的不行,要说“憋坝”,那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
  憋坝摸鱼,从小就玩。那时候我们村子南边几里地以外有条小河,河面不宽,水势也不大。我们这些半大小子一放心就到小河去玩,憋坝抓鱼是经常事,连跑带颠的找到一处水流不宽不急的地方,然后用石头先把水沟拦腰砌道石墙,然后再用蒿草或是泥巴把石块之间的缝隙堵住,只允许有少量的漏水,但是不让它过鱼。
  紧接着再往上游走一段距离,再选择一片能存水的开阔地,来个大江截流。
  你一捧我一捧 抠泥巴堆大坝。当然免不了要搬些大块的鹅卵石做地基,这样堆好的坝才能挺的时间更长一些。一会儿之后,两道大坝间的水渐渐少了,就可以开始分段捡鱼了。
  只不过小河沟里也没有太大鱼,多半是手指粗细的泥鳅,有时也能抓到些小白漂子、花哩棒子鱼,捡回家后炸鱼酱吃,就着饭吃,美味可口,很下饭,都说“臭鱼烂虾送饭的冤家”。这话着实一点儿都不假。
  但也不是每次都能截流成功,有时候运气差,堵住了以后,找了半天却没有鱼,白辛苦一遭。有时候憋水憋多了,大坝就撑不住了,大坝决堤,排山倒海,有鱼也就逮不成了。
  对于我和大牙这种淘小子来说,打小对“憋坝”就琢磨出一系列的土木作业经验,用什么样的石头打底,什么样的石头做桩,怎么才能减少大坝中间位置的水流冲力,什么样的泥更坚固,这些宝贵的经验现在终于又到了发挥其作用的时候了。
  大牙凭经验选择了几个位置,然后抽出铲子,比划了一下,自己点了点头。
  这种河水指望憋第一道大坝就能挺多长时间是不靠谱的,只能是第一道坝并不把水全憋住,让水稍稍缓和的往下流过来。第二道坝才开始憋高一些,但是也要留出几个排水孔,使大坝本身承受的压力减小一些。第三道坝才是我刚才指给大牙的位置,一定要把水在此全部憋住,这道坝以下就是疏导阴气的通道。
  大牙挽起裤脚子,一会搬石头,一会拔篙草,一会捡树枝,眼前的大牙俨然就是一个专业的土木工程师,从地基到框架,然后灌泥塞草,一整套下来,十分专业。把柳叶都给看傻了,兴趣盎然的帮大牙时不时递一些树枝或是石子。
  我硬着头皮,用手中的铲子把死蜘蛛的尸体拨开,慢慢的又到了土包子上,找到了东北角的阵眼处,左右看了看。
  疏导阴气有两道门,分别是西南方的里鬼门和东北方的表鬼门。而西南为入气之门,东北则为出气之门。既然要泄掉这里的阴气,所以就要先破掉东北的阵眼,这样,阵法失衡,阴气会从此方大量涌出,然后指其方向,使阴气沿水而行,到达大牙“憋坝”断水的那段豁口时,自然就会流走了。
  大牙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冲我打了一个手势。我咬了咬牙,一把拔出插在上面的桃树枝,几铲子就把上面的浮土又给挖开了,把坑向外扩了一圈,然后双手一较劲,就把里面的“神鹊护法”给拎了出来,放到旁边。
  然后赶紧从包里抽出一沓烧纸,再次点燃,扔进坑里。等到纸着的差不多了,我把土重新填埋好,用脚踩实踏平以后,又从包里摸出七枚铜钱,在地上摆了一个“七星阵”,然后冲着河流断口处划了两道直线。铜钱七星阵的作用就是聚集阳气,使这里气场增强,阴阳相吸,相当于磁石一样,自然就能把这里凝而不散的阴气汇聚过来,顺着我画的“五鬼路”,直接涌向断流的位置,这么做也是在给大牙那边抢时间,毕竟“憋坝”就算憋得再好,时间也不可能太长久。
  我刚把这里忙活完,就感觉到身后凉风阵阵,侵肌裂骨,吹得体寒。我心里明白,这应该是阴气开始涌过来的征兆,事不宜迟,我赶紧收拾好东西就往下跑,真是迟些被阴气贯体,估计最次也得在床上趴上个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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