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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abo-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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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种种迹象全都指向一个理由:E026的信息素对他来说,本身就是一味独特的药引!
梁亦辞指骨泛白,死死扣住酒柜门,向来成熟稳重的面容霎时转为青灰。
E026从来都不是乖巧的玩物。
他会百般试探、语焉不详,竭尽所能扮演无害,再一步步引诱Alpha心软、纵容、放松警惕。
思及某日醉酒后,E026突然的态度改变,以及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睨视、那句唇瓣蠕动的“愿我们别再重逢”……
梁亦辞内心升腾起荒诞猜测。
他猛地撂下伏特加,“哐当”冲进虚拟空间,抖手刷开管理者权限,滴。
他熟练打开录像存储功能。
饶是E026心思缜密也猜测不到,这个房间的摄像头,是会依照小程序自动开启的。
平日里,为了维持绅士风度,梁亦
辞并不会开启监控。即使需要检测人造人Omega的情/欲阈值,他也会坦坦荡荡坐在房间里观摩。
直到某天,他去医院复查,提起自己常在醉酒后说些奇怪的话时,专门引导人恢复记忆的Beta医生瞬间点醒了他。
从那以后,梁亦辞开始抱有荒诞的侥幸,他寄希望于从自己醺醉后的只言片语中,寻找到某些遗失的过往。
于是他专门联系到信得过的人,设置了一款小程序。每当进入房间的客人体内酒精浓度达到一定值,监控便会自动开启。
梁亦辞目如鹰隼,眉骨和鼻梁的阴影在荧光屏照耀下格外森冷。他飞速滑动视频缩略图,没多时,便寻到了最近一次记录。
他轻咬舌尖,点开视频,心脏在左胸口缓慢突跳。
一段漫长的空白后,伴随酒瓶乍破声,他辨识出自己含糊的那声“楚丘”,以及模样倦怠的连声致歉。
梁亦辞脸色霎时变得五彩缤纷。他从未想象自己也会有这种颓丧的时候,居然会蜷缩在角落,扮演一位完完全全的弱者!
摄像头转换角度,画面晃了几晃。
很快,梁亦辞便瞧见了某位钢印号为“E026”的闯入者杵在他身前的模样。
对方用修长阴影罩住他,怔然倾听,面色一步步转为惊怒。
及至画面转为一片漆黑,梁亦辞艰难凝视向角落标注的时间,回忆少时。
……那天刚巧是E026对自己态度转变、变得乖戾挑衅的前一日。
第21章
梁亦辞失魂落魄挪回酒柜。
酒瘾犯得来势汹汹,他不由得拎出那瓶开了封的伏特加,扬起脖颈含住瓶口直接灌下。冰凉酒液滑至喉咙,化作泛疼的灼烫,染红了他素来清明的眼眸。
由于喝得太急,清澈酒液打湿了他褶皱密布的衣襟,将他身为Alpha的精致打碎得一塌糊涂。
梁亦辞醉眼惺忪,歪头磕向柜门,掏出智能机时差点没拿稳。于是他慢吞吞挪步,趴上吧台,伸长胳膊耳朵压向肘窝,迷迷糊糊给谢守发讯息。
——明早醒后帮我查一个人,楚丘。
他顿了顿,分开拇指与食指,将屏幕里的字放到最大。他怔愣良久,又用发烫侧脸蹭了蹭睡衣袖,继续戳屏幕。
——字或许不一样,音是对的。顺便再查查楚丘身边,有没有名字含“羲”的人。请尽快给我答复。
他大脑很钝,摸着脖子抬起脑袋,撒气似的将智能机撂至一旁,扯过酒瓶又灌一口,酒瓶彻底空了。
梁亦辞眯着眼睛凝视虚空,蹙眉摇晃回酒柜,欲图再捞来一瓶酒喝。
结果他扶住黑色木纹时,一阵眩晕感突如其来。加上胳膊刚被压得发麻,他不由自主贴着酒柜滑下,蹲身揉了半天眼睛。
楚丘是谁?E026继承的Omega数据?不,不应该。
假如他俩早有渊源,无论是敌是友,E026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E026当时的眼神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迷茫。就好像他也不太了解事情的经过,只是下意识为了自己所说的话而愤怒着。
梁亦辞猜测得头疼欲裂,始终抓不住关键的那根引线。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在他眼前狡黠地溜掉了,再寻不到踪迹。
不知不觉间,梁亦辞咬破下唇,舌尖舔舐到一抹腥甜,与齿间残存的伏特加味缠绵起来。
他骤然生出一种抽干氧气的空洞。
他跌坐地面,蜷着一条腿,注视反射镜里狼狈的自己,与视频里醉酒后的状态极其相仿。
因为那次醉酒,他没藏好脆弱,失去了和E026周旋的条件,彻彻底底地输了。
懊悔和破坏欲同时登顶,梁亦辞的眸光变得阴鸷冰凉,肌肉虬结的臂膀猛地一压。
“砰——!”他狠狠将酒瓶摔破在地,任由飞溅的玻璃碴在裸露脚踝割出细小伤口。
*
次日,千里外。
楚悕恹恹垂眼,跟随满脸写着怜惜的Omega女性,接受完心理疏导,又办理好进入旧区所需证件。
最终,他杵在旧区与新区的边界,注视排长队的人造人Omega。他们有一半在嚎啕大哭,有一半在失魂落魄,仅有几个笑着的人,也笑得极其苍凉。
维持秩序的Beta背着手冷眼旁观这一幕幕,只在渡口堵塞得不像样时,抓起喇叭呵斥几声。
有什么值得伤心的?楚悕裹紧厚重的大衣,遮掩住后颈狰狞的齿痕,闷闷想。
这座城市已经够像地狱了。旧区再坏,至少没有那些引领罪恶的Alpha。
或许是他木着脸的样子太招人疼,Omega女**言又止盯来,试图向再劝慰他几句。
然而一路上,她愤然注视E026颈后的丑陋疤痕,已经穷尽词汇谩骂过那位“不是东西”的梁教授八百次,实在找不出更多的宽慰话。
“进去后就不能出来了吧?”楚悕恰到好处露出苍白笑容,装得贴心,小心翼翼问,“我可以去和朋友告别吗?”
唇红齿白的小Omega低声祈求时,没有哪位母性泛滥的Omeg
a招架得住。
Omega女性一路上面对Alpha,冷哼过三十七次,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一副裹挟腥风的催债样。
然而转首面向唯唯诺诺的Omega,她的态度就温和许多。
“当然!”她当即点头如捣蒜。
Omega女性大手一挥,无视两位同事的欲言又止,豪爽拍板:“记得下午两点前回来就行。”
再三提醒过进入旧区的最终期限以及所需证件,Omega女性强行圈走两位同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临走前,她遵守规章制度,抱歉地替E026戴上材质舒适的新颈环,还不停问E026锢得紧不紧,要不要调松点。
害得E026一时没绷住,真真切切闹了个大红脸。
楚悕保持羞抿唇的表情,挥着细瘦胳膊,与三位热心肠的工作人员告别。
及至三道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他唇角才恢复平直,长舒了口气。
他见左右无人注意,就松开大衣衣襟,疾速向约定好的隐蔽点走去。
不多时,他就寻找到熟悉的绿皮车。
楚悕肩臂肌肉一松,一改方才的胆怯,撑开门灵巧跃上车。
“怎么这么迟?”夜坷玩游戏玩得身体后仰,抽抽鼻子问,“什么味道?”
“Omega保护协会的人,手腕喷了许多香水。”楚悕扒下大衣,团成一团塞进储物箱,用手掌扇风,“其实还好,味道不是很刺鼻。”
“你们做什么了,怎么香水味都染得上。”夜坷打了个喷嚏,嘟哝说,“就算梁教授再丧心病狂,也是过去式了。OO恋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辛苦。”
楚悕表情一言难尽,赶紧打断他的天马行空:“行了别瞎扯。旧区的网络设备掌握好了吗?”
“那么老旧的程序,我两小时就搞定了。”夜坷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眉飞色舞邀功道,“不光如此,我还研究出将新款游戏机连接上旧区通讯网的方法,代码特别简单。对了,你们知道《逃3》吗?”
他环视一圈,只有向来爱打圆场的崔勉搭腔了,礼貌问:“那是什么?游戏?”
“对!”夜坷流露出遇见知音的兴奋感,“传说是由旧区前任区长的儿子发明,专供旧区使用的通关游戏——新区再地大物博,也没有这款经典游戏的购买源。”
“啊。”崔勉偷偷向丹遥递去眼神,配合感慨,“那岂不是很难抢?”
“其实也还行,有好运气就可以。”夜坷绕了半天,手握成拳砸了下另一只掌心,说出重点,“游戏公司每个月末都会举办活动,持有旧区ID卡的公民都有机会抽票购买!”
话音刚落,他就目光炯然凝视向沉默不语的楚悕。
楚悕:“……”
他无奈揉了揉鼻梁,正待说话,丹遥就横插一句:“醒醒!夜坷小朋友!”
丹遥按捺不住敲对方的脑袋,气得头顶的小兔子发夹乱颤:“待会儿咱们就要非法入境了!五个人!四个黑户!哪来的ID卡买游戏盘?”
夜坷为了躲避敲击,上身到处乱晃,不小心输了一局格斗。他失落地将游戏机撂至一旁,捂着脑袋嘟哝:“楚悕不是有吗?”
“……咱们是偷渡客,低调点成不成。”丹遥恨铁不成钢,“小11资料上明晃晃写着思想沉稳、讨厌小孩子游戏。结果一进去,他就破坏人设买游戏盘,生怕居委会不来慰问调查?”
夜坷没想到这茬,脸上的郁结都快滴出水了。
“就解释说他被迫流放,性情大变好了。”夜坷抱着前座椅背,没底气反
驳,“梁教授不也这么骗人的?”
楚悕原本正半阖眼眸休憩,好笑地听戏,可当他听见某个熟悉称呼时,胸腔突然有点闷。
“行了,这些都是小事。等进去后你把贩售地址给我,我跑一趟,顺便购置点必备品。”楚悕不愿继续谈论梁亦辞,就拉扯新领取的颈环,淡声说,“旧区管理挺松散,应该没关系。”
夜坷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借给他ID卡,再写个代领授权书就行,他可以自己去排队抽奖。
趁着夜坷还没将话题绕到搭帐篷夜排上,楚悕赶紧撩起眼皮问:“计划确认过了?”
“恩,系统刚巧有bug,破解起来挺轻松。渡口进入点的管理机制形同虚设,咱们可以打时间差进去。”夜坷恢复正色,伸出一根食指,“一张准入证足够了。”
“好。”楚悕放心颔首,扫了眼扔在角落的电脑,忽然想起某件事,抬下巴问,“摄像头还没动静?”
“唔,对。”夜坷顺着视线望过去,抓抓头发,不死心地又拽过电脑,调出监控界面。
屏幕果真一片雪花。
“Z888三天前出仓,曾在纸箱车间待过一阵,后来画面就变成了这样。”他把电脑一推,失落撅唇,“不过监控没黑屏,应该不是芯片的问题。”
“是到了设有信号屏蔽器的区域?”楚悕抚着下巴猜测。
“可能性很大。”
芈姝犹豫道:“据我所知……Omega有权进入的信号屏蔽区域,应该只有旧区了。”
几个人同时沉默三秒。
“有道理,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碰见他。”夜坷仍在状况外,话说得很轻松。
他不停敲打笔记本电脑的盖子,企图用这种老办法救活监控,懒洋洋道:“到时候就不必隔空监控了。”
“恩,有道理。但如果他被流放,也没继续监视他的必要。”楚悕肩膀陷进座椅,抱着胳膊淡淡说,“有机会的话,还是把他的芯片取出来吧。”
众人辩论少时,分析出和Z888重逢的几率微乎其微,也就没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保证接下来的计划无碍后,见时间还充裕,崔勉终于拉抻筋骨,旋身搭着方向盘问:“没受伤吧?”
楚悕低低“恩”了声。
没等崔勉再问,他默默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向驾驶座。
崔勉怔了怔。
这是楚悕安慰人的习惯,很幼稚,却也十分管用。
崔勉原以为自己虽然兴致不高,但瞒得很好,想来是他低估楚悕的观察力了。
“小悕安慰人的时候总这么笨。”崔勉笑道,“真可爱啊。”
“……别废话了,快挑吧。”楚悕拧过头,别扭催促。
除了经典糖果,包装复古的抑制剂糖丸也躺在楚悕细嫩掌心间,有汽水味和荔枝味,凭包装颜色就可以分辨。
这两款味道是梁亦辞当初挑给他的,又被他扔回了药箱。昨天离开前,楚悕也不知自己抱有什么心思,特意拖延时间揣走了它们。
“等等。”崔勉伸手过来时,楚悕将那两颗糖丸重新藏进内兜,又拍了几拍,孩子气地说,“这两颗不行,是我的。”
崔勉挑了挑眉,没有追问,从善如流地拿走了粘牙的麦芽糖,失笑道谢。
他剥开糖纸含进嘴里,发腻的甜漫过味蕾,神情果真舒缓不少。
吃完这颗后,他忍不住伸手去揉楚悕吹得蓬松的黑发,木着脸的楚悕早有预感,无情将手挡开了。
“梁亦辞以往的发/情次数不多,所以药效
挺不错。”投喂完情绪低落的伙伴,楚悕恢复正色道,“我只推了半管就成了。”
几人极有眼色,没追问他从何知晓梁教授的发/情规律,也没好奇他平日里那么谨慎,怎么这回就“只推半管”?
“他没发现破绽吧?”崔勉拢拢白大褂,显然更关心这个问题。
楚悕抚摸血滴状吊饰的手蓦地僵了僵。
第22章
楚悕拽了拽吊饰,心虚避开视线,隔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恩,他当时没醒。”
崔勉不疑有他,安心笑了笑,同其他人聊起旁的事。
楚悕没有加入对话。他撑起下巴按下车窗,漆黑瞳孔满是薄凉,任由风将额发吹得乱极了。
昨晚他佯装醉酒,用Omega信息素香水放倒了梁亦辞,偷溜进主卧,再在梁亦辞胳膊上扎了半管致幻剂。
担心效果不够,他又毫不犹豫给自己来了一针催/情素。
楚悕原本打算将梁亦辞的失控理由推给伏特加。
如果不是梁亦辞在床上将他当做别人,弄得他心情烦闷,计划肯定会实施得更完美。
昨晚,Omega保护协会的人叩开大门时,楚悕强迫自己拖动酸胀潮湿的四肢,蹲地上捡起旧颈环。
被撕毁的人造人颈环就是一块发臭的烂皮革。楚悕轻易破坏它,拽下吊饰,将其余部分扔进垃圾桶。
这个血滴状吊饰来路不明,其实扔掉了更稳妥,也更符合楚悕的性格。可他只犹豫一瞬,还是把它贴身揣走了。
一阵风吹来,楚悕冷得缩了缩脖子。
“小11的制药技能简直满级。”丹遥感慨,“不光催出了梁教授的发/情热,还引导自己释放甜味。”
她比划了一下后颈腺体的位置,狡黠眨眼:“哪个Alpha抵御得住?”
“其实根本不需要以身犯险。”崔勉转回脑袋,关上车窗,摇首道,“小悕对自己的魅力总是没有清晰认知。”
“魅力在心狠手辣的Alpha那里,并没有多管用。”芈姝沉着脸提醒,“忘记那些新闻提到的,去旧区前精神失常的Omega了?”
“的确风险很大。”崔勉握着方向盘,沉默良久,“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崔勉这话是冲着格挡说的,但后排几束目光齐刷刷烫上楚悕脊背。
楚悕瞥了眼朋友们毫不掩饰的后怕,内心升起一阵暖意,始终低迷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恩。”他打起精神,研究起夜坷连夜下载的旧区地图,低声承诺,“等去旧区,我就不和你们分开了。”
距离渡口关闭还有一段时间,崔勉预热好车,问其他人是想待在此地,还是去别的地方溜达。
尽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产生了荒诞的离愁别绪,但毕竟待会儿他们就得当违反联邦条例的偷渡客,还是不适宜大摇大摆出行。
“行李收拾好了?”楚悕问。
“都在后备箱。”崔勉说。
“那就在这等着吧。”楚悕趴向车窗,呵了口气,“景色挺不错的。”
这倒不是敷衍的安慰话。四人紧跟着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人造草原瞬间映入眼帘。
这些都是人类制造的视觉假象,但漂亮是真,宽阔也不假。相比而言,旧区在传闻里不光落后,连赖以生存的土壤都贫瘠不堪,想必不可能有这般好风景。
“如果可以带食物入境就好了。”崔勉思维脱缰,“我还有半块蛋糕冻在冰箱里呢。”
“小行星蛋糕店?”楚悕饶有兴味问。
“恩。我搬家前一天为了尽快赶走谢守,忍痛付的款。”崔勉遗憾道,“想来是便宜房东了。”
虽说崔勉的切入点清奇,但也完全撩拨起一行人的愁绪。
夜坷怀疑没有自己,角落那家复古游戏体验馆会倒闭。芈姝担心旧区的人大都不修边幅,商城里大约买不到热门色号,后悔上次没多买两支。
丹遥则忧虑宠物店会不会虐待那只蓝眼睛小黑猫。
“不能一起去吗?”楚悕最近太忙,这才想起好几天没瞧见小家伙了,拧着眉问。
“据说旧区的动物很少。”丹遥失落叹气,“渡口不允许Omega携带宠物,担心造成物种入侵。”
“旧区没有猫?不可能吧?”夜坷问。
“其实是有的,所谓的物种入侵其实是渡口工作人员的说辞罢了。”丹遥摆手道,“本意是想让我们缴纳巨额检疫费。”
“给钱就能解决?”楚悕升起希望,继而疑惑问,“那为什么不交?”
芈姝含混道:“咱们太穷了。”
“……我这里有存款,你拿去用。”楚悕迟疑两秒调出加密界面,“滴”地划账成功后,追问,“只剩不到两小时了,来得及吗?”
“宠物店在哪?我单独开车跑一趟接它,你先去办理检疫手续。”崔勉边打燃火边规划路线。
“啊,不用不用。”芈姝飞速收款,存入公共账务,一扫忧郁笑道,“我昨下午于心不忍,还是挪用公款把检疫费缴了——”
她无视掉滞停的空气,向角落噘了噘嘴:“小猫在那儿呢。”
众人沉默望向角落,半天都寻找无果。
最后还是芈姝叹息他们的观察力,拉开一块破布揭晓答案。只见小黑猫正躺在破布罩着的运输箱里,蜷缩成一团黑芝麻馅。
“……猫都带来了,那你刚才在感慨什么?”楚悕木着脸,无情揭穿。
“唔,我前两天的确挺担心它被虐待。”芈姝振振有词,“所以在后怕啊。”
其余四人同时“哦——”了声,漠然聊起别的话题。
假装不知道这位财务大臣绞尽脑汁,就为了炸出他们私藏的钱,拿来充当公款。
闹腾一阵,大家渐渐噤声,全心全意盯着窗外发愣。
离别是极为荒诞的滤镜。无论他们曾经多厌恶这片土地,即将离开时,还是难免有些舍不得。
好在朋友、宠物……这些过分在乎的鲜活生命都没有留在这座城市,而是随他们一道去了新地方。
这个事实令几人的离愁别绪淡了不少。
始终惦记旧区特制游戏的夜坷率先放平心态。
他跌回原位,摆弄游戏机,故意把十字键按得劈啪作响。
等屏幕里的像素小精灵“嗷呜”一声耗尽血条,他拖长尾音:“时间快到了,走吧——”
“等等。”楚悕伸长脖颈向外张望,倏地出声。他没有解释,推开车门跃了下去。
“诶,你去哪?”崔勉从车窗探出脑袋,扒着窗框提声问,“不是约好了搭你去渡口吗?”
楚悕转身示意他知道,挥着胳膊比划:“给我十分钟时间。”
他向前迈过两步,颀长身姿拢进长风衣,显得形销骨瘦,没入草原时又恬静如画。
他逆着风,走向一株瑟瑟发抖的朱顶红,驻足埋首,敛下眼睑扫视土壤上残留的弹孔。
少顷,他削瘦肩膀晃了晃,自收缩袋中掏出一个逐渐变大的玻璃罩,身体半蹲,轻轻护住了这朵花。
朱顶红在玻璃罩内结束了颤抖,重新恢复艳丽,意气风发得有些张牙舞爪。英气得就好像大多数骄傲的Alpha。
怪不得梁亦辞会种它,楚悕想。
他曾在梁亦辞的后花园里见过这种花。可惜他去得晚,第一次碰面时,那株朱顶红已经枯萎不说,连土壤都干裂成块。
财大气粗的梁教授自然不会购买假花,但又吝啬于花钱请个花农——
当然,或许是他不愿承认自己没
有种植天赋吧。
眼前这株野生朱顶红明显是人造的,但楚悕莫名就是不愿瞧见它枯萎、甚至四分五裂。
整座城市虚情假意,所见所闻皆是骗局,连楚悕一行人的皮肤内脏都是假的。
好在人类怀有的情感做不得假。怜惜、心软、犹豫……这些会阻碍计划、造成麻烦的情绪,恰恰是最不多余的东西。
楚悕鲜少尝到活着的真实感,除了偶尔——
比如现在,他像个怀揣浪漫情怀的少年,会特意跳下车护住一朵花。
又或者像昨天,他抛弃最优解,意气用事地在梁教授面前露出马脚。
楚悕嗅着土壤的味道,享受此刻内心的柔软。不多时,他站立起来,风衣衣摆被风撩动得弯折。
楚悕埋头拉抻它,跳回绿皮车。
“走吧。”他半阖眼眸,坚定说。
老式车需要预热。楚悕撑脑袋等待,隔着窗户凝望不远处的玻璃罩。
他莫名想起某天读到的古地球童话故事,说的是某位王子离开星球后,花会想念他。
等离开这片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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