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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生枷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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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妄想,忧若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净矣。”
断情宗弟子皆修行太上忘情道,修道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抛却七情六欲,故而每月都会有几次像这样的讲经。
沈昭很喜欢师尊在为他们讲经的时候,因为每当这时候,其他师兄弟们都昏昏欲睡。
就像,师尊是在为他一个人讲经一样。
斜日渐渐升起,明亮的日色透过忘情殿前的树影投下来,细细碎碎的光柱给地下铺上纹路。
闻清徵正讲完一经,看到底下的弟子们茫然的表情,见怪不怪,站起身,道今日的讲道结束。
弟子们都舒了一口气,每月例行的讲道是他们最为难熬的时候,在他们看来讲道与修为增进毫无关联,不知道为什么宗内每月强制他们必须参加。
而沈昭却是自一入宗便泡在清净峰的藏书阁里的,把断情宗宗训背得滴水不流,知道千百年留下来的祖训是有道理的。断情宗弟子所习太上忘情道,只有抛却情欲五感,达到讲道中的境界时才能使灵力发挥到最极致。
故而,师尊这样专心修道,不理世事的人才能成为断情宗最为强大,护佑一方宗派的修士。
沈昭是被闻清徵带回来的,所以管理藏书阁的周师叔待他很好,每次见到他都会由着他在藏书阁第一层看书。
沈昭自从被检测出没有灵根存在之后,每日不能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修炼,但他当时小小年纪,却不甘心就这样长大后在宗内当个没有灵力的杂役,便泡在藏书阁,几年的时间内翻遍了一层所有的藏书。
清净峰的弟子们常常羡慕沈昭进阶快,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他们总是常见闻清徵前一天教了什么法诀,沈昭过几天总是可以学会,而且那手法如出一辙,没有丝毫错漏。
他们以为沈昭是生来天赋使然,就算灵根不及人也能够进阶很快,却不知那些进步背后是多少不眠的夜晚。
沈昭在藏书阁阅遍藏书,自己按着一本破破旧旧的低阶灵书,有实在不会的就问周师叔,竟真地慢慢走上了修仙之路。
以前和沈昭同住的师兄是不以为然,说他不必修炼如此认真,毕竟进入内门的只是少数,他们只需要在外门混一辈子也可衣食无忧。
但沈昭却从未停止修炼的脚步,他只有变得足够耀眼明亮,才能换得那人一个不经意的赞许。
若是默默无闻,恐怕师尊永远不会看他一眼吧,沈昭想。
第七章 佑心(上)
辰时,深秋的清净峰日头刚露,枫叶染红了满山,一层层地叠着云雾,似给整座山峰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在紫华殿外练剑的少年脑后束着长发,眼睛明亮坚定,手中长剑随心所至,带着凛冽剑气卷起地上红叶。红叶骤然聚在一起,被剑风卷得在空中成了绸带,须臾又缩成一团尽落到一旁的石池中。
沈昭额上带着汗,微微喘息着,将最后一式收停,舒了口气。
他伸手拭汗,又净了手,才提着剑走进殿内。
刚进紫华殿,沈昭就见闻清徵恰好掀开帷幕出来,身上穿着里衣。
沈昭轻车熟路地行了礼,恭谨道一声“师尊”,便走过去一旁的铜雕暖炉上拨了拨炭火,添上冷香。
闻清徵生来水灵根,怕冷,所以沈昭每夜睡前都在殿内烧上暖暖的炉火,第二天再添上。
沈昭和他相处久了才知道,师尊虽实力强横,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可私下却是不怎么会处理自己事情的人。
沈昭常见了他在冬日还穿着初秋的薄衣,偶尔碰到他双手都是冰凉的,后来只好把他的道袍和御寒衣物都在前一夜临走时准备好,放在他榻前,又添好炉火才能放心离开。
闻清徵接受着他事无巨细的照顾,慢慢地,已经很习惯了。
他以前得过且过,现在多了一个人,紫华殿里都有了人气,他自己也过得比以前舒坦多了,却不觉。
沈昭添好炭火,习惯地走到一边,为闻清徵递上净面的帕子。
闻清徵坐在紫檀椅子上,椅子上是少年铺好的柔软的绒垫。沈昭拿起桌上的玉梳,很自然地捋起青年如雪的长发,为他梳发带冠。
闻清徵刚睡醒,微微阖着眸,看起来有些疲倦的样子,问他,“昭儿,你今日何时起来修炼的?”
“回师尊,依旧是卯时。”沈昭回着,替他把道冠上的一根银簪簪上,柔声道,“可是吵到您了吗?”
闻清徵摇摇头,他抬了下手,沈昭便把他的发放下,在一边低头等着他的吩咐。
“今日就是内门试炼了,难为你今日还修炼得如此辛苦。”
断情宗的内门试炼三年一度,凡是有心想要进入内门的弟子无不养精蓄锐,等待着这难得的一天。而沈昭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天未亮就已经起来修炼。
闻清徵心中蓦然有些感慨,他以前是多么不在意身边的事情,连这样勤勉认真的弟子都不曾放在心上。
沈昭听到师尊的夸奖,眼眸微弯,“应该的,弟子还要为师尊替我们清净峰争个名额呢。”
“嗯。”闻清徵看着他,微微颔首,“不过一年时间,你已经从筑基一阶修炼到了四阶,进益很快。”
他转眸,余光瞥到沈昭,轻声唤他,“过来。”
沈昭听话地走过去,在他身前屈膝蹲下身,眼神好像不含任何杂质,清澈的倒影中唯有青年淡漠的面容。
第七章 佑心(中)
闻清徵低眸,长长的眼睫逆着光,像是蝶翼在稀疏阳光下的剪影。
他摊开手心,白皙手掌上蓦然现出一个小巧护甲,那护甲看起来极为精致,闪着金光,里面的灵气浓郁如有实质,沈昭只是在那金甲身前就觉到神清气爽。
“师尊,这是中阶法器?”
沈昭看着那护甲,有些不确信地问,任是他心性坚忍,也有些心潮起伏。
若是问修士们什么东西最重要的话,估计只会有两个答案——修为和法器。
修士们十年如一日地苦修灵力,就是为了能拥有异于常人的强大修为,从而在和别人的决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而法器,便是强大修为的最好辅助。拥有了合适法器的修士如虎添翼,能更好地发挥出自身的灵力,就算是修为低于对方,只要不是差距太大,凭借更好的法器都是完全有可能反败为胜的。
在玄清大陆,法器分低阶、中阶、高阶,高阶已是这片大陆上难以见到的珍宝,千百年来无一出世,而中阶法器便是修士们普遍认同的珍贵法宝,是金丹期修士才配有的武器。
而闻清徵却在这时候把一个中阶法器拿出来,其意已很是明了。
闻清徵看到他神色微动的样子,眉眼舒展几分,却依旧冷淡道,“这护甲唤作佑心,你今日便穿着这件法器。”
“这是,防御性法器……”沈昭看着他手心的护甲,那璀璨的光芒夺目,他喃喃说着,指尖抚过护甲坚硬的鳞片,看到手下的护甲以肉眼可见的变化在飞快地变大着。
中阶法器已属难得,而中阶法器中的防御性法器更是稀少,有价无市,无不是连金丹期修士都要争抢的存在。
那件护甲最后变化成他的身形,便不再变化,闻清徵递给他;“穿上。”
“不…不用。”沈昭看着那法器,“这太贵重了,师尊,我受不起。”
“我给你的,你收着就是。”
闻清徵淡淡瞥他一眼,“把外裳脱了。”
“……”
沈昭抬头,又看到他冷凝的神色,抿唇脱下外裳,挂在银架上。
佑心作为护甲,是由两片金光闪闪的天山玄晶制成,两片玄晶由雪蚕丝相连,坚不可摧。
闻清徵拿着佑心,一低头,却是为少年穿上护甲。
“师尊……”沈昭下意识退避,肩头却被一只手按住。
“别动。”
闻清徵皱着眉,在认真地系着护甲腰畔的绸带,但他平日没怎么弄过这些,总是不得其法。
怕是没人知道,堂堂清静峰的首座、断情宗第一强者竟然连带子都系不好。
沈昭很少离师尊那么近,心跳得很快,鼻尖就是闻清徵的气息,恍若雪水融过,满是清冷意味。
“师尊,我来吧。”沈昭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小声道。
“莫动。”
闻清徵却和带子较上劲了,微微蹙着长眉,伸手笼过少年腰侧,把那带子系上。
他一抬头,恰巧碰上少年鼻尖。
闻清徵一愣,有些恍惚,“怎么长得那么高了?”
第七章 佑心(下)
他对沈昭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山雪连绵处瑟瑟蜷缩着的小孩,沈昭那时面黄肌瘦,肩背单薄,似乎下一刻就能被风吹走。
闻清徵把他带回了断情宗,清静峰的女弟子为他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闻清徵把自己捂手的小暖炉塞到他怀里,沈昭不畏生地接过,小声地说了谢谢。当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小孩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学着别的弟子一样喊他师尊。
那时候,沈昭不过刚刚到他腰畔,闻清徵没有测出他的灵根,他不能跟着修炼。每次闻清徵在忘情殿教习弟子的时候,常常见到小孩躲在忘情殿的石柱后面,偷偷看他们练习。
闻清徵装作没看到,好像,沈昭还真的以为他不知道了。
闻清徵还知道他常常去藏书阁看书,所以告诉了藏书阁管理书籍的周管事放他进去,一层的普通弟子可看的书都可以让他看。
偶尔,沈昭想要去二层的话,他也让周师叔装着看不到了。
他知道沈昭认真,骨子里就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想他以后就算不能修炼,也能成为博览群书的大家,却不想他自己钻研竟真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昔日那个只到他腰畔的小孩已经长成了挺拔俊秀的少年,快要高他半头了。
沈昭听到青年的疑问,抿着唇笑了笑,眼神有些狡黠,“师尊,弟子可以弯腰的。”
“……”
闻清徵手下一紧,把沈昭下面的话勒下去。
“师尊,太、太紧了……”沈昭忙求饶。
闻清徵蓦然松开手,冷哼一声,“自己系。”转身走出殿外。
沈昭无奈苦笑一声,看着青年拂袖而去的背影,心里却不禁有些甜意。
闻清徵这一会子和带子较劲,却还是没系好,沈昭低头一看,系了个死结,歪歪扭扭地,不太雅观,却很结实。
沈昭平时洁癖最重,见不得这样歪斜的系法,却没忍心把带子解了重系。
当他穿上外裳,整衣敛容再出去的时候,闻清徵已不知去了哪里。
沈昭也不慌,不去找,口中占出一诀,腰间长剑便从剑鞘中抽出,悬在他脚下。
“起——”
少年神色自若,熟练地御起御剑诀。
长剑腾空而起,载他升入云霄,剑气长虹,如素练般在云间划过一带长痕。
断情宗,水云间。
置于断情宗主峰之上的水云间处于峰顶,因常年云雾缭绕,犹如身处九霄之上故而得了“水云间”的美名。
水云间之上,除却无处不在的游云之外,还有着十步可见的松柏苍翠、细水长流,清脆嘹亮的仙鹤声和潺潺流水的声音交错杂绕,恍若人间仙宫。
沈昭御剑处于高空之上,自云端俯瞰广场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那八卦阵又是由无数的八卦图汇聚而成,其中灵力充沛。
到了水云间上空,沈昭便不再御剑,而是踏上实地,一步步地从石阶走上去。
断情宗宗法,凡是断情宗弟子,不论身份高低,入水云间都不可御剑在其上空飞行。
水云间身处峰顶,要一步步走上去很是不易,尤其是对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修士。修士们依赖法术,大多都习惯了用灵力去做各种事情,体力甚至比寻常凡人还要弱,要他们一步步地爬上去,实在是难为人。
沈昭一路上听到不少人怨声载道,却也没人敢说祖宗宗法的不是。
他在清静峰洒扫惯了,所以不觉累,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峰顶。
水云间的广场上已经有了不少弟子,大多都和沈昭一样身着湛蓝云纹的道袍,都是来参加试炼的外门弟子。
沈昭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被拥着的冷淡青年。闻清徵一身玄黑道袍,气质清冷,发束高冠,发带长长地垂下,在底端垂下太极图案,给肃穆中添了一份灵动。
第八章 挑衅(上)
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样的诗句恰好可以用来描绘水云间。
而这样的景色却不是断情宗人人都可以欣赏得到的。水云间身处主峰,也便是属于内峰界限;平时只有内门弟子出入,外门弟子只有在三年一度的内门试炼里才会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美景。
闻清徵被拥在人群中,许多内门弟子其实都对这位名副其实的断情宗第一强者心存敬畏与仰慕,想要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看到后又惊叹闻清徵看起来竟然那么年轻。
断情宗的首座无不是金丹期修为,看起来最年轻的都是中年模样。这位闻师叔据说是修为最高,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不得不让他们惊奇。
当修士们进阶为金丹期的时候,容颜便不会再衰老,只会停留在他们进阶成金丹时年龄的样子。
闻清徵看起来如此年轻,只能归因于,他踏入金丹期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多岁。
思及此,其他弟子们对这位闻师叔的敬畏之意更重,不敢因为他常年居于外峰而怠慢了他。
沈昭看到人群中的青年,走过去,拱手作揖,“师尊。”
“嗯。”闻清徵淡淡看他一眼,颔首。
其余人看着他喊闻清徵师尊,知道沈昭是清静峰的人。有一人摆着笑脸,想要奉承闻清徵,很是温和地问沈昭,“这位师弟面相清贵,敢问姓什名谁啊?”
“师兄谬赞。”沈昭也客气道,“在下沈昭。”
“好名字。”那人眼中闪着光芒,赞道,“沈师弟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年纪,就来参加内门试炼,想必是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真是年少有为啊!想必这次定能为闻师叔赢得一个内门之位!”
沈昭听着他的奉承,心中不耐和他纠缠,却碍着师尊的面子,不得不与他周旋,“师兄过奖了,沈昭不过是来见见世面,不敢说定能进入内门。”
他用余光找寻着青年的身影,却看到师尊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沈昭想要去寻闻清徵,但那人却是夸上了瘾,任他已经委婉地表达没有空闲时间,想要去找师尊,还是拉着他说话。
那赞赏之词听得沈昭都牙酸,只是微笑着,不与他多言语。
耳畔却突兀传来了男子的声音,那声音带着轻蔑,冷冷地传过来的时候,让人听起来格外不舒服。
“不就是个毛头小子嘛,还想进入内门,呵,白日做梦呢!”
沈昭看向那声音的源头,看到一个被簇拥着走来的蓝衣男子。
那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穿的和他一样是外门弟子的道袍,只是在衣领处用银线绣着一个“玄”字。
七峰的外门弟子的道袍都是一样的,只有衣领处的绣字不一般。像是沈昭衣领上绣着的是“清”,代表他是清静峰的弟子,而那人衣领上是“玄”,则代表的是上玄峰。
上玄峰,断情宗主峰。
沈昭早就听过其他师兄们说主峰的弟子不论内门外门,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比其他峰的弟子都多了份盛气凌人,所以在其余六峰的声誉都不太好。
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刚刚和沈昭攀谈的那个师兄看到来人,脸色变了变。
他和刚才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没有为沈昭说话,反而退到一边,对着来人颇有奉承之意,“贺师兄,您竟然也来参加试炼了,这不是欺负别的师弟师妹么。”
“谈不上欺负,只不过教训点毛头小子还是可以的。”
那个被叫贺师兄的男子嗤笑一声,往沈昭那里睨了一眼,意有所指,“省的让有些人第一次进内峰,就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试炼了。我断情宗的试炼岂是那么好通过的。”
他的话夹枪带棒地,意味很明显了。
沈昭面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朝那人拱手,行了个礼,“在下清静峰沈昭,刚刚没看到师兄未曾行礼,还请师兄莫怪。敢问师兄名讳?”
“嗬——”
那人见他态度谦谨,抬了抬眼皮看他一眼,傲慢道,“上玄峰贺云游,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想进内门?”
沈昭低眸,面上没有慍色,温声道,“讨教了。”
贺云游。
他记住了。
第八章 挑衅(下)
贺云游冷哼一声,眼神轻蔑,以为他是懦弱可欺。
他已经占了上风;逞足了威风,从沈昭身旁走过,还不知是不是故意地撞了他一下。
“不过了了。”贺云游轻飘飘地抛下一一句话,嘲弄之意不需多说。
沈昭面色淡然走过,像是根本没听到,这样轻视的态度让贺云游有些恼火。
他面色阴冷,正想发怒,又陡然想到什么,眉宇间蒙上一层难以言说的戾气。贺云游压下火,扬长而去。
其他清净峰的弟子见贺云游走了,才上前去安慰沈昭。
清净峰这次来内峰参加试炼的人不少,他们到的时候就见贺云游在挑衅闹事,只不过碍于贺云游的身份不敢和他作对,所以也无一人为沈昭说话。
沈昭看着那些围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的师兄们,心里冷笑着,但面上却依旧温和,依次谢过那些师兄。
除了那些在贺云游走了之后才敢说他嚣张跋扈的师兄们,也不少怨沈昭张扬的。
“你明明也就是筑基四阶,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得罪贺云游做什么?难道不知道他是掌教真人的儿子吗?”一个身材矮小敦实的师兄忽然埋怨起了沈昭,话里有话地说着,“苍蝇都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怎么偏偏就找你呢?”
他那话一出,其他安慰的人有些尴尬。却也有几个师兄见那人开口,像是有了底气似地,声音大了,口气也大了。
“沈昭,你不要觉得师尊宠爱你,你便恃宠生骄。这内峰又不是咱们清静峰,没人要让着你。”
沈昭悉数听着,面上保持着微笑,不动声色地记住那几个说话的人的面貌。
“师兄教训的是,沈昭记住了。”
少年垂睫,深邃阴暗的眼神尽皆藏在眼底,声音温柔若四月春风,只是夹着些料峭的寒意,“只是,沈昭实在不知,师兄在清静峰的时候何曾让过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师兄是筑基五阶,修为早已稳固,为何在前番峰内的比试中还输给了只是四阶的我呢?”
那被他提起的人面皮一下子涨的通红,你了好半天没说不出来,急怒中喊出,“你赢了我就嚣张了么?明明是首座评判不公,我、我哪里输你了?”
沈昭不回复他,嘴角却绽开笑意,那笑容看得那人觉得骨头发冷,阴测测地。
“师尊,这位师兄说您评判不公。”
沈昭越过那人,看向他身后冷然走过来的青年说道。他微微蹙着眉,声音有些无奈,还有点无辜的意味。
“你……”那人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慌,颤巍巍抬起手指着沈昭。
沈昭忽略他的视线,朝青年笑得纯净,“师尊,您来了,刚刚去哪儿了?”
“安排内门试炼的事情。”闻清徵淡淡回道,他被众人拥着走到广场中央,墨眸一瞥,看到刚才和沈昭争论的那人,没有什么感情,“刚刚,是你说本座评判不公?”
那人不敢回答。
闻清徵眉眼冷淡,沉声道,“若是你不嫌费时的话,现在便和沈昭再比试一场,看看是否是我弄错了。”
“首、首座……”那人汗如雨下,脸色顿时煞白,不敢对上闻清徵的眼神。
“可还要比试?”闻清徵问。
“这……”
那人不敢抬头,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昭陪着闻清徵等了一会儿,刚才还颐指气使的师兄们都大气不敢出,在闻清徵面前都老老实实了。
“师兄,师尊问您话,您怎么不答呢?”
沈昭看着面色惨白的某人,心中非但没什么可怜他的感觉,还有种报复性的隐秘的快感。
当然,都被他掩饰在心里了。
闻清徵微微蹙眉,眼神凌厉,“谁让你开口了?”
沈昭立刻噤声,薄唇一抿,低下头。
“既然你不想再比试一场,便是输得心服口服了。”闻清徵看着俯首认错的那人,冷然道,“你自己根基不稳,虽为五阶,却没有实战的经验,输给了四阶的师弟。难道还不思己过,反而要曲解事实么?”
“是、是……弟子失言。”
那人悔恨自己一时失言,竟为了面子说出首座评判不公的话,还被首座当场给听见了。
他现在心中如擂鼓,七上八下,生怕闻清徵怪罪下来。
断情宗的人都知道闻清徵是七峰首座中最不近人情的,待底下的弟子从来不会过于亲密,奖是没有,罚却不会少。
那人只期望着自己一身修为不会因此折损,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额间背上冷汗涔涔。
只是须臾时间,却好像漫长得过了几载春秋。
当闻清徵的回答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那人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谨言慎行。等到试炼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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