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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人类遇见非正常人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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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动作温柔,花瓣一样的唇,也绽着初夏的煦暖,“为什么是黑西装?”

“正式,有气势,”凤零两手攥着衣袖,举到男人面前,让他看清自己一身的颜色搭配。
衬衫是浅蓝绿的,长裤是淡烟灰的,这一套色系,顶多只能算清爽,和气场没有半信用点关系。

凤零的黑西装……
厉沐枫想想都觉得是对人类压力承受能力极限的挑战,他穿黑色正装,只怕不止是正式,还能直接穿出铁马冰河,气啸长虹落寒霜的生死阵仗。

“我们不是去干架,”厉沐枫蹲下身为他卷裤边,笑得无奈。

“我们不是?”凤零用的是肯定口气的反问,他们今天还真的是去搞事,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为最后一个嗔念的因,落笔果的句点。

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某人半掩在绒毛里的赤|裸双脚,厉沐枫为自己挑选地毯的举措点了32个赞。

细瓷一样的足,在白色长毛的掩映里,若隐若现,美得含蓄,点到为止的遐思细细铺陈,让人想将这对白玉,捧在手里慢慢把玩。

磨磨蹭蹭卷好裤边,露出一小节纤细白皙的脚腕,厉沐枫站起来,又把人捏成小鸡嘴嘬了一口,“我们今天是去看戏,给他们加最后一把火,顺便扇扇风的,看戏要讲究文明安逸。”

“你的手刚刚才摸过脚,”凤零看着对镜子整理自己衣服的男人,说道。

隔着镜子,厉沐枫望着那双同样看向他的凤眸,彼此将对方囚禁在自己瞳孔的牢笼。
青年的心,原本空无一物,男人强势闯入,留下自己的烙痕,他占了他的心,他却再也无法从其中走出,他成了空城的主人,也成了空城的俘虏。

“干净着呢,”整理好衣服,厉沐枫故意吻了吻自己刮蹭对方脚背的手指,笑意暧昧,“你又不是小姑娘,在意这些干嘛?”

“该出门了,你车速慢得不能看,去晚了不礼貌,”凤零假装看不懂这人表情里的意犹未尽,女装什么的,腰酸。

“你每次都让我慢些,我可都记着呢,”老司机拎着钥匙,表情正经地开着黄皮小火车,“要不是马达功率不受控制,我其实很想顺了你的意的。”

论污,凤零是油不过厉沐枫,他的日常,就是在证明凤离那句“零儿择偶口味跟我一样重”的正确性。

厉沐枫在和顾云倾、顾云城第一次见面,就生出了同类生物的惺惺相惜,脑电波一样的眼神交流,在凤家两个受受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行。

尤其厉沐枫说自己是新妇拜见公婆时候,云倾、云城几乎同时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对这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大加赞赏。

凤零看不懂那三个人,只有混迹攻圈才明白的猫腻,但是凤离他懂,还是切身双倍体会的懂,看了半晌,才无奈叹了口气,口味这东西原来也会相互传染,都一样败给了野狼、狐狸、毒蛇混合的妖孽。

厉振业、陆若素其实是叫厉沐枫一个人回家,说是有人生大事要与他详谈。

厉沐枫自然知道是何等大事,故意不戳破,只跟他们说,他要带一个重要的人回家,也有大事要通知他们,便扣了电话。

他都见过凤零家长了,虽然他家的两个长辈可有可无,但是总归没死,正儿八经见一面的必要还是有的。
毕竟栖梧谷是个讲究礼节的地方,不管看不看得起,自己的修养素质都要守住。

目的地是厉振业给陆若素在湖边新开发区买的独幢别墅,凤零还可惜了一阵,没法看见沐枫小时候的痕迹。

不过,厉沐枫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他整个童年都一直困在同一个屋子里,像是锁在不透光的冰冷玻璃柜中的标本陈列品,供那些医生、道士、巫师来参观评点。

那间房子,就算去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和生,和活相关的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刑场旧址,一样样冷冰冰,泛着灵魂的血腥铁锈味,记录着一个孩子如何从灵魂层面被杀死。

隔了玻璃,照进来的阳光,永远都没有温度,窗外的景色变幻,不过是玻璃上换了种颜色的贴纸,刺鼻的药水和符纸燃烧的气味,好像燎进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终年不曾散去。

厉沐枫不敢保证,自己回到那间屋子,会不会情绪出现崩溃,毕竟从初中逃出来,就再没有勇气回过那里。

他怕一闻到那股呛到灵魂的味道,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伪装出来的平静。

他本质其实还是渴望混乱、毁灭,厌恶人类这种活着就只会互相伤害的生物,想把所有好的坏的,都付之一炬,用破坏和死亡掩埋所有的过去。

进门前,凤零牵起男人比大一号的手,瞳眸直直望向他心底的阴影,“其实,我就是想给你的那间小房子,换个记忆。”

先生,我是雪,是春末时节的梨花雪,为先生倾一场纷扬,落一地缤纷,掩去先生来路坎坷。

他心有凶兽,他以爱为笼,俘他心甘情愿,戴上枷锁,俯首称臣。

厉沐枫本不想原谅大蝗虫和老道士,他给他们安排的结局,是孤苦伶仃潦倒穷困终生,和无力挣扎受人唾弃一世,但是为了凤零的清净无尘,哪怕被纵容,他也选择压住暴戾。

世有可为而不为,不是能毁灭世界,想毁灭世界,就一定会去毁灭。
总有那么一丛柔软,让人选择温柔拥抱过往的荆棘,因为他知道,所有尖锐都被人磨平,那人一定会在伤害到达之前,予他以暖意。

客厅里,厉沐枫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他父母、易知翎、厉沐杨和陆笙的混搭。

厉沐杨和陆笙都起来接人,厉沐枫莞尔点头谢过,好像他只是来小坐的客人。

紧紧牵着凤零的手,厉沐枫为双方简单介绍两句,便拉着青年一起坐在陆笙那边的沙发上,开始欣赏四位主演和一只炮灰的情景舞台剧。

“枫儿带凤先生来是?”陆若素没想到这人,真敢把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如此光明正大地带回家里,还是在他爸也在场的情况。

厉沐杨至少在厉振业在场时候,还不敢乱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许从来没有理解过这个大儿子,或者说这个有血缘关系的仇人。

厉沐枫起身洗了手,喂了凤零一颗樱桃,才不紧不慢开口,“介绍过了,这是我男朋友,我的大事由他决定。”

“枫儿可知道,双方家境不般配,不能成婚?”厉振业忽然开口。

厉振业和厉沐枫只有那两片薄情相的唇有几分相似,厉沐枫的五官更多随了陆若素,男生女相的阴柔妩媚。
至于那股子邪性癫狂,却是厉沐枫自己在成长路上划下的印记。

吐了樱桃核,凤零淡淡抬眼看向厉振业,说道,“我不介意。”

厉振业:“……”是我介意,你当然不介意。

“啊,忘了说,仙儿还兼职我的金主,”厉沐枫似乎是刚想起来什么似得,笑道,“三月时候,不是因为有人操作,出现资金断裂了嘛,我那段时间就卖身给仙儿了。”

“胡闹,”厉振业为这个从来就没给他长过脸的儿子,感到羞耻。
明明一无是处,还是个怪物,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发挥他剩余价值的地方,他居然恬不知耻地拿同性恋的事来拖后腿。

“没办法,毕竟几千万呢,要不是仙儿拿了两亿出来,填了亏空,我们几个临时卖房子都够呛,搞不好还要引个狼,入个室,”厉沐枫没注意他爸看废物的眼神,也没注意那三人听到凤零是那个幕后投资人时,陡然变了的脸色,自顾自说着实话。
“辛苦几年替别人挣遗产,养老婆,这种事,想想也不是我这种淌着自私血液的人,会去做的,是不是?”

这话一出,陆笙对他哥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点脸都没留。

看着某人的后脑勺,陆笙错觉自己回到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嗫嚅说出要和表哥一起离家住校的那天。

他又变回那个有主见的离经叛道的小孩,凤零像是一位绝佳的画师,为这双曾经失了颜色的琉璃瞳,重新点了睛,为他绘出应有的棱角。

“哥,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姓吗?”坐在易知翎旁边的青年开口。

凤零抬眼看去,说话的是厉沐杨,厉沐枫的亲弟,不过两人长得不像,厉沐杨随了他爸,满脸看似正经深情的薄幸,

这种样貌,凤零丝毫不怀疑,他们会不会像元稹一样,前面写出“取次丛花懒回首”的悼词,后边半个月不到,旧人坟土未干,他们又能和下一任莺燕你侬我侬,摆出一副这才是我真爱的姿态。

厉沐枫看见凤零打量他弟和他爸,多少猜出来这人在给他们相面,交扣的双手,悄悄握紧了些,笑道,“其实,我卖身了,现在还姓厉,主要是因为仙儿喜欢学物理的厉沐枫。”

“你以为你老子是死的?”厉振业沉声喝道,威胁、怒意、不屑皆有。

他风流惯了,搁宫斗剧里就是渣龙,正房小三小四们都围着他转,争宠求荣,何曾有谁想过直接换剧本,演弑君亡国的段子。

陆笙瞅着他姑父变得青白的脸,第一次相信凤零说的,人发怒不一定都是面皮涨红。

厉沐枫和凤零听到厉振业的话,齐齐沉默……

凤零还真的以为他死了。

来之前,凤零听到还有厉振业这个人,很惊讶地问了这人居然还活着的问题,厉振业在他这毫无存在感,他没算过,也没关注过,一直以为他早去了。
厉沐枫还笑着回他,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两人的沉默被除了陆笙以外的人,当成顾虑。

易知翎噙着泪,含着哭腔开口,“枫哥哥,对不起,都是我……”
“因为我,对不起,伤了你,让你喜欢上男人……”

易知翎哭得梨花带雨、芙蓉泣露,不过在场能欣赏的,大概只有厉振业和厉沐杨两个登徒子。

凤零一直面无表情,除了沐枫,世间人于他还不如画儿,毕竟画儿有色,却不会吵闹。

厉沐枫和陆笙对上脑回路,这人每次见面都在哭,眼泪这东西跟祥林嫂的故事一样,流多了,就不值钱了。
尤其是已经走出心里的人,那两行玉箸,摆出来频了,会连别人记忆里残留的丁点美好都给夹走。

水寒水暖鱼自知,花开花谢春不管。

眼泪是自己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不是喜欢男人,是喜欢仙儿,爱凤零,”厉沐枫纠正,“你是很重要,离了你,我想过终身不婚,但是你没有那么重要,我现在是一天不跟凤零结婚,一天就寝食难安。”
懂吗?我恨不得,现在就解决了所有人界的破事,断了所有因果线,去三十三天和媳妇举办婚典。

“明明阿笙说你,余情未了,何必强撑,伤人伤己,”车轮战四号选手陆若素粉墨登场,并抛出炮灰路人甲陆笙。

陆笙:“……”我不是,我没有,我今天也在炮灰背锅。

也许是受厉沐枫影响,陆笙此时一点不想再背锅,他想做出十年前就想干的事,“我没说,姑姑自己想说的话,不要总加给我。”

那年,厉沐枫说要弃商学物理,陆若素就拿陆笙垫台子,说陆笙才是真想学,厉沐枫会碍了他的前程。
那时候,陆笙很想说,他学物理是想追随表哥的步伐,不存在碍事,他是崇拜他,想和他一起实现理想。

以前因为寄人篱下的软弱,没有说出口反驳,让厉沐枫避开所有和他相同的课程安排,现在他依旧软弱,但不想继续软弱,有些话,不出口,就是终身遗憾,他不想再用沉默去伤害。

“我说的是,枫哥现在很幸福,不需要你们迟来的关心,”陆笙现在才体会到,勇敢说出真话的感觉。

心理障碍突破的顺畅,成功保住良知的快意,再佐以敌人的精彩脸色下酒,怎一个爽字了得!

舞台已经搭建完成,厉家三个人加上易知翎,各自找到自己在剧本里的位置,轮番劝说,从家人认同度,说到个人未来,再说到公司发展。

那几人或有意或无意,全程无视凤零和陆笙的存在,两个小透明联手解决了一盘樱桃并一盘芒果,甚至无聊得讨论起《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科学原理。

厉沐枫对着一出家庭剧,无意欣赏,心思全随着两边人绕过他,在他背后小声私语的聊天飘走。

他家仙儿居然就真不管他了,任他被人口水没着脸淹,自己和别人聊得开心。

某人已经彻夜失忆是他自己要来看戏,他现在吃味得,看其他人都像是隔了好几层磨砂玻璃,人影模糊,声音含混,耳边只剩凤零说起空间连续时候,平直冷淡的语调。

飞醋一盏一盏入喉,酸得某人很想不顾队友刚才的功绩,揍他一顿。

最后总结是厉振业做的,他一说“总之”,厉沐枫就像听到下课铃的学生,小心思一秒消失,天上的云又变回云,不再是谁家棉花糖,手里的橡皮,也变得普通,没有切它的想法,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老师宣布下课的最后陈词。

“我和你母亲不会同意,你和那个谁的事,子女的婚姻大事还是由长辈做主,”折腾了半天,厉振业说的还是老掉牙的台词,“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

如果厉沐枫是在幸福家庭养大的孩子,听到这句话,多半会陷入痛苦挣扎,然后重新考虑自己的未来。

但他不是,所以刺猬竖起了硬甲,“没有人需要你们同意,我只是回来通知你们,幸或者不幸,我们都定义不了,就不要随便说了。”

厉沐枫曾经想过,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幸还是不幸。

幸,他的起点,教育初始水平,交际层次都比一般家庭高。

不幸,他从小就不知何为爱,随生了好皮囊,却内里腐败,欣赏不来这世界美,辜负了许多时光。

有得有失,已成定局的事,便无所谓后悔或者幸与不幸。

“还有,如果想联姻,厉沐杨不行?”厉沐枫看向坐在一起的那两人,笑道,“反正只是个厉家名额,我和厉沐杨谁都可以,不是吗?”

“我这人,名声不好,怪物,阴沉,断袖子,不能毁了易知翎一个好姑娘。”厉沐枫刻意把“好姑娘”三个字,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咬出。

别人以为她是失恋出国旅游,可他是当事人,那几年的事,除了易知翎就他知道的最清楚,他并不想顶着一头大兴安岭。

“还有,我生日是四月一号,赶紧跟陆女士一家一起,想想微博台词怎么改。”

厉沐枫说完就挽着凤零的手臂,大步走出别墅,顺便还捎上了,用眼神拼命救助别丢下他一个人的陆笙。






第47章 拆柜门
如果用一句诗形容厉家的见面,大概是,相见争如不见。

碰了面,较了枪|音,便再也回不去,所有互相假装和平的时间,都终结在门锁扣上的一声脆响。

剩下的只有细数过往的攻防战。

网上陆陆续续出现关于易知翎表白对象的扒皮,易知翎本人还在微博回复读者猜测,说是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还提示这个人身体不好没上过小学,不然她和他就不止是初中、高中同班的缘分。

她这条微博一出,除了吃瓜群众,就连和他们曾经同过校的世家子女,也开始八卦。
好奇当年是谁这么闷声干大事,不声不响就把高卧在云端的校花给折了,还让人小公主惦记至今。

易知翎和厉沐枫当年的恋情,一直在地下进行,他们俩的故事,从高一开始到大二结束,五年的日夜里,没有一次见过太阳。

那时她给的理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恋爱了,但是厉沐枫明白她其实是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高官家的天之骄女,和一个阴沉的残次品谈恋爱。

厉沐枫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尽管女朋友的态度在他心里绾了个解不开的结,依然顺了对方的意。
平素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偶尔的约会,不是在图书馆远远地坐在一排,共享一张桌子的暧昧,就是趁放假,跑到远远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他俩保密工作太好,知道这些过往的只有陆笙、许次纾和顾西辞,后来易知行、许书茶和沈归晚听说,纯粹是许次纾和顾西辞看不惯某人行事,虽然懒得宣扬,却也懒得为谁隐瞒。

现下易知翎已经明示至此,万能的群众发挥了他们的主观能动力。

先是扒出她所有同学的名单,又根据不可能接近,和病弱没上过小学的条件,分析出这个人正是前一阵出尽风头的厉家二少。

紧接着又有人放出厉家老爷子寿宴,厉沐枫和某位美人举止亲密的照片,并调侃厉家身体有疾的某位少爷艳福不浅,有美人惦记,有美人在怀,还和美人有暧昧,不知这等福气,是不是他妖怪体质的魔性之处。

这位爆料人,用了一连串的美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分别指的是易知翎、顾柒和真名不知的男神爸爸。

一时间,不管是易知翎的读者,还是零吹或者CP粉,都统一起来骂厉沐枫渣男、变态,脚踏三条船,还男女通吃。

粉丝各自心疼自家偶像,就连顾柒,也因为颜值收获了不少同情粉。

扒了厉沐枫情史,那些人觉得不过意,又开始扒他到底是哪方面有问题,猜想一个比一个恶毒。

自闭天才物理新锐的人设,几乎彻底崩塌,每个骂他的人都要踩一脚他的人设,为他脸疼不疼。

厉沐枫脸疼不疼?

这个问题答案大概只有他本人和凤零知道。

厉沐枫表示,疼,牙印儿到现在还没消。
凤零表示……他没表示,他在养腰。

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诅咒,厉同学失落地把脸埋进媳妇的肩窝,闷闷地说,“仙儿,我现在有点难受,你说易知翎她会不会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好歹我曾经掏心掏肺过,这么个结果,我……就算能接受,也还是过不去。”

“大概是喜欢的吧,”凤零停下练字的笔,偏了偏脑袋,侧脸轻轻在男人头顶的发旋上磨蹭,他从气息知道这人,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难过,但是也还是有几分低落。

但这丁点心结,凤零也不会忽视,厉沐枫虽然放下了,但到底意难平,明明没有错,竭尽所有去爱了,却换得那样的结果。

如果不爱,可以不开始,不招惹,她偏偏主动惹了他,最后一句“对不起,我还是介意你身上的蛇鳞,看着怪可怕的”轻巧分手。

她转身转得干脆,从他心里走出,撕下和她一般模样的空洞。

他心痛,却还忍着不断蔓延裂痕的痛楚,去选择原谅,毕竟他有错,生成这个模样就是他的错。

真正把他扯成碎片的,是那天他终于忍不住黑了易知翎的账号,才证实她从大一下学期,就有了新欢的推断。

那时他才确信,某人忽然增加的小性子,果真是移情分手前的死缓,他想笑,笑这个人在这种地方还讲究残酷的温柔,也笑他自己自欺欺人,明明早就知道结果,非要贪恋最后几个月的残梦。

可是,他笑不出来,不知道谁的眼泪淹没了他唇角的微弯,沉重得他挑不起那两点弧度。

无数个日夜,他曾经想过,如果一开始就不开始,不去做梦,会不会就没有现在的梦醒?如果他不去黑了账号,不看真相,能不能就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故事里?

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太寂寞,只要有一个人肯对他好,那扇心扉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把最柔软的位置让给人。
他没有安全感,需要掌控欲填补,那一天他不搜,早晚还是会去,不过是死期执行的早晚。

这就是人太理智的悲哀,看得太清,连欺心都办不到,所有的假设,都化不成幻想美好的梦蝶,层层丝茧剥开,只看到自己同样情况下,会无数次重蹈覆辙的末路。

“我想她在移情之前,是喜欢你的,”凤零再一次讨厌起自己的冷质感音色,居然把安慰的话,说得毫无感情,“毕竟快五年时间,如果一点都不喜,谁会愿意相处?”

“仙儿,要抱抱,要亲亲,”厉沐枫也有男人一谈恋爱,用词就会变幼稚的病。

他当然知道她喜欢过,只不过没有那么喜欢而已,他甚至还知道,她是清楚他优秀的,不然她根本不会看他。

蝴蝶飞不过沧海,一时的喜欢也抵不过异地的距离。

她和他在一起的理由,精致的容貌、拔尖的成绩、尚可的家庭、足够的专一和卑微,都随着新鲜花花世界的乱眼消磨,最终只剩下句,其实他也不过如此。

凤零学着厉沐枫经常对他做的动作,双手伸到他腋下,给他一个拥抱,一一吻过他的眉眼、唇瓣,最后高高举起。

“我生平有两件后悔的事,都是关于你,”凤零说到这里,故意不往下说。

厉沐枫原本还在忽然被举起来的懵逼里,听到这句话,注意力立刻转移,停在被举高高的姿势,和青年对视。

“按我产生这种感情的顺序来算,第一件,是大蝗虫那次,我后悔没有护住你,特别疼,我差点都有眼泪了。”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护短,对你无条件的护短。

“第二件,是关于你的出生,我后悔学习一个月,错过了有你的28年,不然我一定会把你养大,每天告诉你,你的鳞纹,是我见过最美的。”

甜腻肉麻的话语,被凤零清凉平直的语调一镇,内敛出深沉。

两泓清泉,映着男人精致阴柔的面容,厉沐枫用实力诠释了,什么叫男人一恃宠而骄,就会变成小公举,“对,都怪你,现在我要公主抱,还要侍寝。”

每个糙汉的心里,都住了一只粉红小公举,并且根据糙汉种类不同,小公举画风不同。

厉同学内心的那个,就是手握长|枪恃威逞凶的钢铁战姬,帐中红绡一拉,披鳞背甲,荷枪实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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