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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龙得了面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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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子却得意道:“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咧!我是在救人,羞什么?你们害人,才羞呢!”
花大师怒道:“别管他,点火,我就不信他能陪两个罪人一起被烧死!”
第19章飞雪
话说敖宗秀变作飞龙,要去降雪,却先是在遇邱城附近逡巡了片刻,似乎在找寻什么。
降雪也并非凭空就来,雨雪风霜如敖宝青所说都有定数。龙王虽然有行风布雨的本事,却是也不能随便就能呼风唤雨的,玉帝控制了严格的水量,就记载在雨簿上,以作善恶权衡。
龙王只可以在自然范围内上下浮动定的量进行改变,超过了或者恶意报复人间少降了水,都是要被天条惩罚的敖宗秀心想只是降一场遇邱城内的雪,倒不需要多大的水量。
在遇邱城千里之外,敖宗秀见到一条宽广汹涌的大河,便立即落入河中,龙尾一卷,卷了足够的水量,如同匹练一般带到了遇邱城上空。
遇邱城连日干燥,空中并无云层。敖宗秀唤来了几朵附近的云,将从河中取来的水尽数喷洒在云上,这些云就嗖忽一下变得又厚又大。
敖宗秀再一口龙息喷出,那些硕大厚重的乌云瞬时凝成冰块,敖宗秀龙尾横扫,将冰块碎成齑粉,霎时间,纷纷扬扬的细雪便从遇邱城空中落下。
起初,几个刽子手一起执着火把,在柴堆各处点燃了火,火焰一下子就燎可起来,孙公子再也救不及,却也不往下跳,高喊:“你们这么做是要糟天谴的!”
陈落雁和阮青梅感激道:“多谢孙公子仁义,但孙公子万万不可在此再拖延下去,小心伤了自己。”
孙公子偏偏不怕:“这群愚民会后悔的,自有龙神庇佑我们!”
李鲤紧张地捏住了乐水的衣袖。
安霓望了望天,又望了望火,说道:“宗九太子还没降下雪,火再大点就要出人命了。”
说着,她已经往前几步,保证随时可以救援。
花大师听了孙公子大言不惭的话,露出嘲讽一笑:“要真有龙神,你们这遇邱城何至于连年干旱。。。。。。”
话未说完,一阵凉风就吹了起来。在火焰旁倍感炙热且大声叫好的围观百姓都是一愣,像是他们先前都在睡梦中,此时被冷风吹醒了一般。
“快看天!”有人惊呼。
众人一起抬头,神色惊恐又激动,那晴朗的天上忽然聚集了几朵乌云,只在遇邱城上方飘着,别的地方依旧朗日灼灼。
花大师一惊,气定神闲的姿态有点绷不住了,心里忖道:“真有龙神?龙神会管凡间的这点小事?巧合吧。。。。。。”
观望间,脸上一凉,伸手去摸,可不是一朵晶莹的雪花么!
花大师彻底傻了。
“下雪了!下雪了!”众人惊呼,纷纷跪下来,朝天拜了又拜,“请龙神见谅!”
孙公子哈哈大笑,跳起来说:“看吧,我没骗你们!龙神一直都在保护我们呢!”
那雪虽小,落在了火堆上,却是轻易就浇灭了熊熊大火。
陈落雁和阮青梅死里逃生,相视间都是热泪盈眶。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却见眼前凭空出现了两个锦衣华服、气质矜贵的人,奇怪的是其他人却像是没看见,依旧在对着雪花或激动或害怕地呼喊。
陈落雁立时想到,这两位就是龙神了!
陈落雁道:“多谢龙神救命之恩!”
阮青梅也领悟过来,说:“多谢龙神救命之恩!”
李鲤挺不好意思的,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遭受这些苦楚。”
陈落雁和阮青梅没听懂。
敖宗秀就一点两人眉心,她们都立时看见了自己与对方身上有一根红线牵着。
李鲤说:“这是月老的姻缘红线,陈小姐以前来龙王庙求过姻缘,我们本想为你物色一位如意郎君,却因为失误将红线缠在了胡老八娘子手上,所以你们本不该忍受这些的。”
陈落雁和阮青梅都是一怔,仿佛被漫天的雪花浸透了身子。
她们的一见钟情,她们的相知相爱,她们为此抛弃所有而私奔、甚至付出性命,原来都是神仙的一次玩闹吗,都是虚幻吗。。。。。。
原来,她们不是真心相爱吗?
李鲤看她们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求助地看向敖宗秀。
敖宗秀略想了片刻,说:“这件事本来是错,我就收回这根月老红线,让一切回归原点。但连累你们许久,为表歉意,将来若是你们有事相求,可到龙王庙来,我们可以满足你们一个愿望。”
陈落雁和阮青梅久久沉默,没有回应。
敖宗秀就当默认,收回了红绳。
那一刹那,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剪断,什么为之一松,再没了之前那种生死相系的宿命。
一切过去事,都是梦幻。
陈府的人涌上柴堆,陈老爷给失神的陈落雁松绑,抱着她又哭又笑。
孙公子也给阮青梅解开绳子,胡老太居然上前,说让她回家去,胡老八有些话要跟她说。
两人被各自裹挟而去,目光隔空遇见时,却又只剩下相对无言。
李鲤丧气地看着,心中愈发懊恼,越来越怀疑自己化龙是不是个错误,为什么总是在出错。
自怨自艾了半晌,抬头一看,啊呀地叫着:“那个妖怪呢?”
不知何时花大师不见了踪影,张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左右张望,喊道:“花大师!花大师!”
县令早就不满那装神弄鬼、凌驾在官府之上的花大师了,闻言凉凉地说了一句:“知道龙神在,吓跑了吧,唉,不知道他说的割头谢罪还算不算数。”
张生如丧考妣:“我这。。。。。。我这怎么向小王爷交代啊!”
敖宗秀满不在乎地答李鲤:“跑了。”
李鲤大惊失色:“害人的妖怪怎么能让他跑了?”
敖宗秀往龙王庙去:“反正跑不掉,让他跑一会儿吧。”
好在没出事,龙王庙四人慢悠悠地往回走。
乐水听了一遍李鲤当值龙王庙以来的经历,真心感叹一句:“西海这是倒了多大的霉。”
李鲤哼了一声,表示抑郁了。
没人在乎,反正李鲤总是生无可恋脸。
阮青梅被胡老太带回了家,看见大着肚子的胡老八,吓了一大跳。
胡老八看着她,也神情复杂。
这一年里,两个人都经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足以改变他们的一生。
胡老八说:“你坐吧。”
阮青梅看着他的肚子;“这。。。。。。”
胡老八轻轻一笑,竟带着说不出来的幸福:“俺怀了,要生娃了。”
阮青梅呆滞了许久,接着又想,都有龙神了,男人生子又有什么不可能?
胡老八自枕头底下拿出卖身契,以及阮青梅曾经留下银子剩下的一半,都递给阮青梅:“这是你的,还给你,你自由了,不再是俺胡老八的妻子了。”
胡老太在门外看见了,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胡老八越老越高耸的肚子,终究还是没说,嘴里念叨着家里揭不开锅了,索性躲到灶台去,眼不见为净。
阮青梅没接,问道:“为什么救我?我什么放我走?我还以为。。。。。。”
“以为俺会觉得你丢了俺胡家的脸面,会打死你?”
阮青梅没说话,却也表示承认了。
胡老八叹气:“以前的确是俺对不起你,俺只求你一件事,俺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能来看看这个娃,说你是他的娘。。。。。。俺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被爹生下来的小妖怪,不想让他被别人说没人要的野种。。。。。。”
阮青梅竟有些微的哽咽,魁伟屠夫突然变得柔情,看上去实在滑稽,可就是让阮青梅哭得不能自己。
不知道是在哭胡老八,还是在哭自己漂泊的命运。
李鲤想找人谈心,钻进了乐水的房间,乐水把他赶出去,说是胡老八产期在临,他要和安霓再确认几遍给胡老八接生的事宜。
李鲤只好又钻进了敖宗秀的房间。敖宗秀竖着耳朵早听到了动静,这会儿扭过头去装作看风景,心想,找不到乐水才来找他。
李鲤盘腿席地而坐,唉声叹气,等敖宗秀来问。
敖宗秀偏偏不问,李鲤又郁闷了。
李鲤就说:“宗九太子,你变个镜子给我吧。我还想看看,化了龙和鲤鱼比到底哪里更好。”
敖宗秀头也不回地甩了个水镜术在李鲤面前,愤愤不平地想,也只有李鲤敢把他的水镜术当玩具了。
却没曾想,半天都没听见李鲤的动静。
不夸自个睫毛长了?
敖宗秀有些纳闷的回头看,却见李鲤呆坐在水镜前,双目无神。
是入镜的征兆!
敖宗秀立即滚起到李鲤身边,那水镜上不再是李鲤清晰的倒影,而是一池深山里的湖泊,长满了荷叶荷花,一只朱红的鲤鱼在游荡,只游来游去,什么都不做,仿佛永恒静谧,却叫李鲤深陷其中不得自拔,直至溺死。
“李鲤!李鲤!”敖宗秀收了水镜,呼唤道。
李鲤却是入镜太深,呆呆地坐着,根本挣脱不出来也不想去挣脱,双眼愈发呆滞无光,犹如油蜡将尽的灯火。
敖宗秀去听李鲤的鼻息,听到的却是凡人被水困住的窒息感。
敖宗秀顿时慌了神,大喊道:“安霓!快来!李鲤要被淹死了!”
乐水与安霓听了,还道是李鲤和敖宗秀在玩闹呢,没去理他。
眼看着李鲤眼中的光越来越暗,却诡异地流露出一丝平静来,敖宗秀急得脸色发红,无暇去想后果,立即从丹田里引出一股银白的龙气来,嘴渡嘴地送进李鲤肺腑中。
真龙的龙气如春雨甘霖,在那片早已消失的山湖中引起阵阵的涟漪,无忧无虑游荡着的红色鲤鱼被唤醒了一些知觉,仰头看着天,龙气化作的雨水温柔地倾洒在他身上,叫他感到了宁静和舒适,那是无比真切的心安。
李鲤便瞬间从虚幻、上瘾而又致命的安逸中惊醒,恍惚间只知道渴望更多的真实,循着来源去索求更多。
敖宗秀一下子瞪大了眼,嘴唇被李鲤紧贴着,对方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咬着、舔着,舌头就像是灵活的鲤鱼,在他湿润的口腔极尽贪婪。
被占便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宗九从河里取水下雪这一桥段灵感来源于《聊斋志异》的一个小短篇《龙取水》,讲的是有个人看到一条龙在河里翻滚,携带着好多水上了天,然后就下起倾盆大雨来。我一看,诶,还挺符合水循环原理的,哈哈。
第20章亲吻
从小娇生惯养、对外人不敬且远之的敖宗秀连勾肩搭背都很少,更何况被这么非礼,以至于短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占了许久便宜,才恼羞成怒地将李鲤摔回原地。
李鲤吃痛,醒了,立即追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这话听上去,倒像是敖宗秀趁他昏迷时做些什么歹行一样,敖宗秀立即跳脚:“你还敢问我?我是在拿非常珍贵的龙气救你好吧!而且,我还隔了这么长的距离给你渡气。。。。。。”
敖宗秀务必求精确地比了下小拇指第一小节的前半截:“是你凑上来亲我的!”
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是这样吗?”李鲤茫然地问。
敖宗秀断声道:“就是这样!”
李鲤仰头期待地看着他:“那我可以再亲你一次吗?好舒服啊。”
“啊?”敖宗秀愣了一下,脑子被前所未有的情况给烧得暂时短路。
李鲤还煽风点火地继续说:“真的好舒服啊,舔起来软软的,湿湿的,尤其我的脸感觉特别舒服。。。。。。”
敖宗秀的脸很不舒服,一下子从耳后根红到了脖颈,气急败坏地说去:“你给我出去!”
李鲤不想走,都忘了自己最开始来是诉说心中抑郁的,现在什么抑郁都没了,就想亲亲敖宗秀,再感受一下那种仿佛温水流淌过脸颊的舒畅感。
但敖宗秀一点不客气,连推带搡把李鲤赶了出去,啪地一声关住了门。
敖宗秀又怕李鲤出去乱说,就在门边竖着耳朵听。
李鲤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小气”
敖宗秀气得差点跌倒,想出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狼心狗肺,知恩不图报,不过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李鲤居然对水镜术没有抵抗之力了。
敖宗秀记得安霓说过,李鲤初初化龙,心性单纯,无欲无求,这才在水镜前毫无波动;那么现在,李鲤是开始有欲求有恐惧了吗?
水镜里的景象,是朱红鲤鱼在小小的池塘内游荡,而李鲤偏偏为这样简单的事情沉迷不肯清醒。
他做龙做得不开心,更想回到最初做一只懵懂无知的鲤鱼?
正想着,听到安霓在外问李鲤:“你坐在台阶上干什么?”
敖宗秀怕他乱说,就急忙走了出去,还努力做云淡风轻状,说道:“闲得慌吧。”
李鲤幽怨地看了眼敖宗秀,叹气。
安霓忽然奇道:“李鲤,你的面瘫好像好了一些了。”
“是吗?”李鲤被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到他先前丝毫无感的脸似乎有了点存在感,揉一下,就有轻微的触感,还挺好玩。
安霓端详了一会儿:“现在都会抿嘴皱眉表现小情绪了,看来不需要龙涎也能自愈嘛。不错,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痊愈。”
敖宗秀轩眉,心中微动,原来李鲤说的舒服是这个意思。可不是,在他嘴里又咬又舔,不知道交换了多少龙涎。
想通个中关节,“舒服”不带有任何情欲意味,敖宗秀一瞬间又释然又心情复杂,竟觉得心思不宁,却又找不到由头来理清。
最后只好恨恨地瞪了眼独自无辜且委屈的李鲤。
阮青梅暂时没有离开胡老八的家,一来她还不愿顶着正热的风向抛头露面去独自生活,二来胡老八要生了,胡老太年纪也大了,需要细心的人来照顾。
阮青梅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原谅了胡老八以往的劣迹斑斑,理解他怀孕的神迹;原谅了她自己凄苦孤独的过往,就像眼前的河水一样,将会平静、细细地继续流淌下去。
阮青梅在河边浆洗衣服,一声声木槌敲打衣服的闷响,像是马蹄踏在青草上的声音。
阮青梅便怔怔地出了回神,想起陈落雁带着她骑马逃走的那一天凌晨,马蹄声便是如此急促而清脆。
忽然有马头伸入河中饮水。
阮青梅吓得手中木槌掉进水中,急忙伸手去捞,另外一人却抢先一步帮她捡了出来,递给她。
那是一只白皙、秀气的手,食指因为长年握着马鞭有了些微的薄茧,仔细摩挲着会有酥痒的触感。那种感觉,恍然间穿透时间再重现。
阮青梅抬起头,微笑:“陈二小姐”
陈落雁也笑了一下,说:“我来的时候去了一趟龙王庙。”
阮青梅的心忽地抽紧了。
陈落雁摊开手掌,是一根鲜红的绳子,“龙神给了我这根月老红绳,说是嫁娶之事一切都随我愿。”
“那很好啊。”阮青梅笑得有些生硬,似乎她自己都察觉到了,便垂下头。
一阵夏风悠悠地吹过来,吹起红绳,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水面上盘旋。
“你在干什么?那是神仙给的宝贝!”阮青梅惊斥,要跳下河将红绳捞起来,腰却被人揽过去,紧紧按住。
“我的宝贝就在我的怀里啊。”陈落雁低声款款地说。
阮青梅僵立在那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甚至连那潺潺不息的流水声都是熟悉而温暖的。
“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无法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当做是一场幻觉。即使没有了红绳维系,我依旧想你,依旧爱你,依旧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们的相识相爱是造化弄人,那么,我们的现在以及未来,为什么不能是命中注定?没有任何人能叫我们去爱对方,也没有任何人能叫我们不去爱。你还爱我吗?”
阮青梅看着红绳打着转消失在长河
中,视线渐渐模糊。
“好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爱你了;好像比以前更爱。”
陈落雁和阮青梅手牵手一起去了龙王庙,虔诚地跪在龙王塑像前,表示愿与对方永结连理、生随死殉,唯一的愿望就是请龙王爷见证这段不被世人祝福的婚姻。
两人齐齐磕了个头,就算是完成了仪式,自此以后,再也不分离。
李鲤开心地跳出来鼓掌恭喜,倒吓了她们俩一跳。
安霓看得却有些多愁善感,要给她们办个至少体面一些的婚礼。
李鲤说:“就在龙王庙办啊,我的庙好久都没生意了,好冷清。”
能把供奉看做生意,看来做龙做得的确不开心。
陈落雁和阮青梅连忙摇头道:“龙王庙何等神圣,怎么由得被我们玷污。”
“一个庙而已。”李鲤笑笑说,此时在他的嘴角已经能肉眼看到淡淡笑意,微微上翘着像柳梢头的新叶子,整张脸都好似活了起来。
看多了以往李鲤的冰山冷漠厌世脸,都还有些不习惯了。
李鲤扭头,就见敖宗秀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便立刻既可怜兮兮又谄媚讨好地朝他一皱鼻子,某种不可明说的请求之意不言而喻。
敖宗秀转身就走,哼,脸才刚好一点,表情就那么丰富,对小动作的运用简直无师自通、出神入化,比院子里的十只小粉猪加起来还会卖萌。
这要全好了,不得上天啊。
敖宗秀摇摇头,打定主意不管李鲤怎么求,他都绝不会帮的,尤其。。。。。。尤其还是用比两肋插刀更过分的方式!
当日下午,龙王庙各人就分头行动去给陈落雁和阮青梅准备婚礼。
安霓去购置风冠霞帔,乐水去买烟花、贴纸,李鲤和敖宗秀清扫布置礼堂。
陈落雁和阮青梅也要一起去,却被安霓按在龙王庙:“哪有新人动手的道理。”
两人惶恐道:“哪有劳烦神仙的道理。。。。。。”
“别把我们看做神仙就好了,今天你们俩最大。”安霓拍拍她们的肩膀,和乐水出门去市集。
两人也只好战战兢兢地坐在龙王庙一角。
清扫礼堂倒是容易,敖宗秀一个响指,本就干净的大殿变得更华丽了些。
“好疼啊,我的脸好疼啊。”
就是李鲤的唠叨总是像魔咒一样源源不断地往耳朵里钻。
敖宗秀忍无可忍,说:“你不要太过分啊。”
“真的很疼。”李鲤一边给小猪崽刷上酱色颜料伪装成烤乳猪,一边委屈道。
敖宗秀坚决不理他。
李鲤只好把烤乳猪放上盘子摆着就叹气一声,一连叹了十ロ气,再找敖宗 秀已经找不到了。
直等到安霓采购嫁衣回来,李鲤才像见了救星一样扑过去。
安霓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大概是你的脸愈合了一些,能控制少许神经,肌肉也灵敏了许多,自然连痛感也一并回来了。”
“好痛啊。”李鲤愁眉苦脸。
“忍一忍吧,你之前用药太过,我也不敢继续给你用药,万一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就不好了。”安霓挺无奈的,“等全好了就不疼了。”
李鲤只好点头,一边还奢望地到处找敖宗秀的影子。
感觉舒服地亲一下,好像就不会这么痛了。
李鲤的脸是痼疾了,安霓见没大碍,就和乐水一起继续弄婚礼。
敖宗秀从侧门悄悄地探头,大殿里只有李鲤一个人。
李鲤正在安抚摆在盘子上而本能感到不安所以躁动不休的伪烤乳猪们:“你们不要再动了,我都这么痛也没有动敖宗秀咳了一声,煞有介事地走了进去。
李鲤一见到他,眼睛立时就闪闪发光,嘴上却是先告一状:“亲了你之后我的脸就好疼。”
敖宗秀的表情立即垮了一下,气道:“那我离你远点!”
“不行啊。”李鲤赶忙拉住他,“安霓说疼是因为我的脸要好了,我怀疑是和你亲了才好的。”
敖宗秀心想,倒还不太笨,还懂得归纳推理呢。
“可是没想到脸好了会这么疼,比刚撞到的时候还疼。”李鲤垂头丧气地说,末了,又极其直白、丝毫不委婉地补充暗示:“不知道再亲一次会不会好一些”
敖宗秀仔细端详了李鲤的脸,肤色白皙中开始透着细微的红润,脸庞莹润自然,就是眉心唇角一直不平坦,带着说不出的淡淡哀怨,在愈发生动的脸上显得格外扎眼。
敖宗秀犹豫了会问:“真的那么疼?”
“真的这么疼!”李鲤重重点头。
“那行吧。。。。。。”
敖宗秀支吾着左右看了看,乐水在天井里布置烟花,安霓在后院让陈落雁和阮青梅换上嫁衣。敖宗秀吞吞吐吐地说:“我再亲你一下,但你要保证,不能把这件事和别人说!”
“为什么不能说?”李鲤有点失望,“安霓都不知道我的脸是怎么好的,我还想告诉她呢。”
失去了一次炫耀的大好机会。
敖宗秀严肃地强调:“你要是告诉别人,我就不亲你了。”
“那好吧。”李鲤屈服于淫威之下,又自作聪明地猜测:“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告诉别人,别人都要来亲你?”
敖宗秀:。。。。。。行吧,目的达到了就好。
敖宗秀说:“现在你闭上眼睛,我亲你。”
李鲤听话地紧紧闭上,纤长的睫毛像是被眼皮夹住一边翅膀而不停颤动的蝴蝶,在卧蚕处留下珊珊迷离的影子。
他嘴里尤自小声嘟囔着:“要是别人都想来亲你,那我也不愿意和别人说”
敖宗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点点靠近李鲤,听了这句话,心脏狠狠一动,像是李鲤眼上的蝴蝶挣脱成猛兽撞了进去,忍不住低声问:“为什么?”
第21章蛇妖
“你说什么?”李鲤没听清楚似地啊了一声,催促道:“你怎么还不亲我?”
敖宗秀顿觉这个人一点意思也没有,不知到底跟谁赌气,说:“不亲了。”
“啊?”李鲤失望地睁开眼睛,瞪了敖宗秀半晌才说:“我知道了。”
敖宗秀倒好奇了:“你知道什么?”
李鲤扭过头,抱着小烤乳猪们:“你根本就不想亲我,都是骗我玩的。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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