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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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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亦是那般漆黑莹亮,眼中好似总带了些狡黠之气,看了叫人觉得活泼生动。
  而幼犬此刻看着他眼神,竟亦和那人犯错被他发现时的眼神有几分相似。
  但邶清如仅仅是看了一会儿,却也就收回了眼眸。
  他继续做着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他额间的金色佛印,让他看上去肃穆多了几分庄严。
  雪白的幼犬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继而从不远处的桃林内走了过来。
  它的小爪子踩在落花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它走到了他身旁,然后停住了。
  邶清如忽而便觉得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轻轻蹭了蹭他,他不由得垂眸,只见小犬正在他身侧抬起乌黑晶亮的眼眸看着他。
  它双耳竖起,咧着嘴,看着有些傻兮兮的,那模样似是一个讨好的微笑。
  *
  邶清如忽而发现那只幼犬近日似是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它如今已然能下地四处乱跑了,有时邶清如总看不见它。
  而不过一会儿,它便会从远方叼着几个烂果子,或是几根野草,几朵野花跑回来。
  而那些被它误叼回来的花草果子里,大多全是些没用的。
  但有一次,邶清如竟从里面发现一朵九蕊仙草。
  那多淡黄色的小花,看似和路边的野花好似并没有什么差别,但其实确实能清养心神的仙草。
  那幼犬将那花递到他手边。
  似是想要送给他。
  那幼犬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还朝他嗷嗷地叫了几声。
  邶清如看了它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朵小花。
  天狗一族虽是妖族,但如今这只小天狗如今也不过是个幼崽罢了,其智也不过相当于人类两三岁的稚子而已。
  九蕊仙草极为难得,这天一峰上冰天雪地,这等仙草它又是从哪里寻得的?
  邶清如又不由得看了它一眼。
  那幼犬正对他摇着尾巴,咧着嘴,黑黑的小眼睛看上去带了些懵懂单纯。
  没过一会儿,那幼犬又跑去一旁玩它刚捡回来的果子。
  它咬着果子,雪白软糯的小身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果子太大从它嘴里掉了出来,圆滚滚地滚了好几圈,它又不由得撒着小短腿去追果子,它一个人跟一个红果子玩得不亦乐乎。
  这天一峰上有一个后山。
  那里不同于这里处处皆是冰雪,里面有许多地方生了好些不畏严寒的花草。
  九蕊仙草并不畏寒,无论是温暖的南方还是严寒的雪地,它都能生长。
  邶清如收回了自己的眼眸。
  它将其采摘回来,应该也只是兴起罢。
  近来,他时常心神不宁。
  这九蕊仙草,倒是对他颇有益处。
  江梓念见背后那人的视线终于消失,心里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它放下嘴里的红果子,觉得自己年纪一把还要装得这番模样,不由觉得十分心累。
  后来,那株九蕊仙草便被插在了邶清如屋内的玉瓶里。
  而江梓念这些日子为了寻得这仙草,实在是很废了些力气。
  它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每日这般四处乱跑,邶清如后来给它换药之时便见它的伤口竟又裂开了。
  江梓念看着一言不发给他换药的邶清如,心下觉得有点心虚。
  大概是觉得它太过淘气罢,邶清如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后来却不许它再跑出去了。
  每日将它关在屋子里,好容易等它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又能下地乱蹦了,邶清如却也只许它在他能见范围内活动。
  并不许它在伤势未愈前跑地太远。
  由是,为了看住它这只“淘气好动”的幼犬,邶清如不得不时常带着它。
  一来二去,无论邶清如去何处,竟都能看到一只雪白小犬的身影。


第22章 
  有时候,晨起,邶清如会去雪峰之上的日月潭打坐。
  那潭水冷冽,乃是天一峰上的雪水融化而成。雪水顺着峰顶流下来,有的地方形成了瀑布,那瀑布的水便流入这寒潭内。
  在那日月潭下,邶清如有时一打坐便是几天。
  瀑布倾泻而下,他一袭白衣坐于寒潭中央,四周皆是雾气萦绕,三千墨发垂下,一切都如梦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他微阖着眼,眉宇间的佛印不时隐隐作现。
  他手中无剑,心中无剑。
  但他坐在那里,整个人便是一把寒光凛凛的绝世名剑。
  寒潭的波光粼粼间,他一袭白衣亦似沾染了些潭水的清冽,那水光映在他面上,只见他眉目冷冽,肌肤间亦好似带了些冷光。
  而他整个人身上磅礴而凌厉剑气叫江梓念不由得瑟瑟然起来。
  那等睥睨天下的威严剑气,世间无人敢与之争锋。
  江梓念极少见邶清如出剑。
  他虽是习剑之人,但却从不见他身负宝剑。
  江梓念知道,因为他无需什么利刃,亦无需名剑,他自己便是这世间最好的一把剑。
  这次,他在这日月潭内,悟道一悟便是三天。
  江梓念将一旁的小林子都玩遍了,回来时,见他还在打坐,江梓念便索性一旁趴了下来。
  它玩累了,便趴在哪里睡着了。
  等它醒来之时,已是清晨。
  此刻,只见邶清如一身白衣上沾满了水珠,他的衣裳上都微微浸湿了。
  有的墨发垂落在潭面上,潭面上竟开出了朵朵青莲。
  寒潭,青莲。
  那人白衣墨发坐于寒潭中央,眉目精致,风姿出尘脱俗,端得是白璧无瑕,玉洁冰清。
  忽而,他微微睁开了眼。
  四周悬浮的水珠便忽而落下。
  他墨发都有些微湿了。
  他起身,那一瞬间,他周身荡出些许细如粉尘的莹光。
  那白色的光点之下,他仿若是从谁的梦中走来的仙人。
  他眼睫之上都沾染了些许的水渍,潋滟着些许冷冽的微光。
  许是,他平日里都是肃穆且严厉的,此番这般略微浸湿衣裳的模样,叫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莫名的缱绻。
  他从那寒潭上走过来。
  一步一生莲。
  几缕发丝粘在耳侧。
  他发梢亦是微湿的。
  那种冷冽又缱绻的模样,叫人竟有些挪不开眼睛。
  江梓念忽而便想起了,之前他曾在此处勾引过这人。
  亦是在此处寒潭之上。
  他趁着他修道之时,从身后将手轻轻放于他肩膀上。
  那时,他这个师父身上可真冷啊。
  那种冷冽的感觉就仿若他触上了一块冰。
  那时候,他师父顿了一下,继而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他眼睫上凝了些霜雪之气,浑身都透露着一股禁欲的冷冽之气。
  江梓念却只有硬着头皮继续。
  于是,他又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
  他将自己轻轻贴在他的后背上,他嗅到了他身上极淡的莲香。
  那种清冽的冷香萦绕在他鼻息之间。
  那大概是第一次,他同他这个师父那么接近。
  他抱着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他的一丝怔然,但那时邶清如还未曾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他或许心中还以为这不过是他在对他撒娇。
  而接下来,他便将他一把拉入了这寒潭之中。
  邶清如竟当真被他从台上拉了下来。
  他掉落在潭内,衣裳尽湿。
  潭水之中,江梓念趴在他身上,他们二人的墨发氤氲开来,重合在了一起。
  邶清如看着他,那时,在这水光之间,他面色依旧冷冽,但因衣裳尽湿,那等模样,是之前江梓念从未见过的缱绻。
  不等邶清如做出什么反应。
  他便低头,舔上了他的耳朵。
  那时,邶清如面容依旧禁欲清冷,但眼睫中却似是倒映了些许潋滟的微光。
  那一瞬间,他察觉到了邶清如面色的一丝破裂,而他眼眸中的深如寒潭的冷冽却直叫人不敢直视。
  紧接着,邶清如推开了他,那力度由不得江梓念反抗。
  江梓念落在水中,而邶清如则是站了起来,用一种江梓念从未看过的冷厉目光看着他。
  而后他面色冰寒至极地对他说了两个词。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此番,邶清如如今的模样直叫江梓念想起了那段往事。
  邶清如已然走到了他身旁,见它趴在地上,便将它抱了起来。
  他指尖近乎凝结了些许剔透之光。
  他将它抱在怀里,江梓念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淡淡水汽。
  他白玉一般的耳垂藏在墨发之后,时不时露出一点来。
  江梓念不由得面上一红,幸得他此番不过是个小犬,脸红也看不出来。
  真是不敬。
  他连忙压下自己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心里又不免念了几段清心咒。
  邶清如却并不知江梓念如今的心思。
  他如今这些日子无论去何处,这小犬都跟着他。
  它身上有伤,为了怕它在他修行之际乱跑,他便在周围下了禁制。
  如今他醒来,见它那般趴在哪里等着他,邶清如亦不由觉出它有几分乖巧。
  两人一起回到居所之后,却见简祁早已在哪里等着他们了。
  简祁等了许久才见邶清如抱着一只小犬走了过来。
  邶清如抱着那雪色的小犬,眉目间的冷冽都好似消散了些。
  简祁不由心中微动。
  这些日子,他来此总见邶清如身边跟着这只小犬。
  师兄在此清寒孤寂,若有一个小犬相伴,大概也会好些罢。。。
  他想起今日来要跟邶清如说的事,他心中又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邶清如见到简祁后便将怀中的小犬放了下来。
  他同简祁两人进了屋,似是有话要谈。
  江梓念在外头只依稀听了一耳朵。
  “这些时日,你留在殿内的那盏长明灯,忽而有了反应。”
  邶清如正给他沏茶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他抬眸看着他。
  简祁却垂下眼眸,似是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从怀中拿处了一个小玉盒。
  “我们顺着长明灯的指示去了那个地方。。。”
  “发现了他的一块魂魄碎片。”
  简祁打开了玉盒,盒内放着一个块莹透的碎片。
  那碎片静静地漂浮在玉盒内,似是薄纱一般清透,仿佛轻轻一碰便会消散。
  魂魄本是完整的。
  魂魄若有残缺,便无法步入轮回。
  难怪。。。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无法找到他。。。。
  魂魄残缺的他无法进入轮回,便只能在世间飘荡,但几百年了。。。
  没有游魂能在世间飘荡几百年。。。
  “师兄。。。”
  “他死了。”
  啪嚓一声。
  邶清如手中的茶盏掉落到了地上,摔碎了。


第23章 
  江梓念在门外并不能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只能依稀听到简祁说的什么,他死了。
  两人在屋内到底做了什么,江梓念也并未看见,但他听到了茶盏摔碎的声音。
  再后来,简祁出来了。
  江梓念本想趁,机进屋去,但门却紧紧地闭上了,江梓念被撞的鼻子一痛。
  简祁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和围着门口转圈的雪白小犬,他俯下了身子,摸了摸它的头。
  小犬在他手下发出呜咽之声,它抬起黑黑的小眼睛似是有些疑惑。
  简祁却摸了摸它的头,道:“这么多年,师兄的执念也应该断了。”
  “这对师兄或许。。。。是个好事吧,”
  简祁起身,而后轻叹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轻摇了摇头,还是离去了。
  后来,邶清如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三天。
  江梓念曾试图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身板挤进去,但是都未能成功。
  看着外头的太阳升起落下,第三日,那人才终于从屋内出来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一只雪白的小犬正趴在门口,它蜷缩在屋前,显得有些神色恹恹。
  见邶清如终于出来了,它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朝他略有些兴奋地嗷叫了一声,但是邶清如却并没有看它。
  三日未见,只见邶清如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显得多了几分惨白。
  他唇上并无一点血色。
  他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一向透彻漠然的眼眸中此刻却压了太多深邃和沉重的东西。
  他从屋内走了出来,自顾自朝远方走去。
  江梓念连忙跟了上去。
  这茫茫雪地之中,四处静寂空旷,晨曦的微光照在那人身上,他一身白衣显出几分惨淡。
  它跟在他身边。
  这一刻,明明,邶清如面上的神色依旧同往常一般。
  江梓念却觉得他比之前更冰冷了。
  他的身形在这白茫茫的雪地中显得有些单薄,他走在雪上,修为到了邶清如这个境界,雪地上早已不会留下他的脚印。
  江梓念抬起眼看着他。
  在这空阔无垠的雪地上,他穿着白衣,面色苍白,那模样,就仿佛随时便要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江梓念想要上前去勾住那人的衣摆。
  但邶清如走的很快,由不得它的一点停顿。
  他身上的冰寒之气,比平日里冷冽了许多,叫人一靠近他便觉得冰寒刺骨。
  很快,江梓念发现邶清如竟是来到了他之前的小屋前。
  江梓念跟着他一起又进了入了那桃林秘境。
  桃花开得繁盛,朵朵簇拥着,艳丽如霞。
  桃林依旧繁茂,尽管这秘境的桃花繁花似锦,却也没能让邶清如面上的冷冽稍稍柔和一分。
  他从桃林内的一条小径穿了进去。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邶清如在一株桃树前停了下来。
  而后,江梓念便见邶清如从那桃树底下挖出了一个酒坛。
  邶清如拿着那酒坛看了一会儿,目光沉沉,蕴藏了太多江梓念看不懂的东西。
  对着那晨曦的微光,那一刻,江梓念清晰地看见了邶清如眼底浮现的落寞。
  邶清如是何等强大无情之辈,此番他眼中这一点落寞,竟叫他看上去多了些从未有过的脆弱。
  邶清如定定地看了那酒许久。
  而在那时,江梓念这才忽而想起了,这酒原是他们一起埋在这树下的。
  虽然邶清如早已不再食五谷,但他有时会饮一点酒。
  那时,江梓念为了讨好他,便会给他做桃花酿。
  采集枝头上最娇嫩的桃花,然后做成桃花酒,将其埋在这桃林内。
  来年后,那种酒味道甘洌清甜,混合着桃花的清香,这便是佳酿了。
  江梓念那年将这酒埋在树下之时,他大概曾经说过,等来年春天,他会在此,与邶清如再一同饮此酒。
  而来年过后,还有来年。
  年年岁岁。。。
  他说,他都会在此陪伴着师父。
  但第二年,他尚未能同邶清如一起饮了这桃花酿,他便背叛了师门,成为了魔修。
  思及此处,江梓念心中不由微微一顿,他看了一眼邶清如。
  此刻,邶清如正席地而坐,他取出了两只酒盅,将酒倒满后,他将一只放在自己面前,另一只则放在对面。
  他拿起酒盅饮了一口那桃花酿。
  这坛酒被埋在树下几百年了。
  酒被愈酿愈纯,虽依旧甘冽,却多了些辛辣刺口。
  坐于此处,四处桃花依旧,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邶清如仅仅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几百年过去了。
  原来……一切都变了。
  桃林繁茂,邶清如一人独坐于亭内。
  他看着桌上的酒,却再也没有饮一口。
  他只是看着。
  原来。。。。。在他亲手将那人斩于剑下的那个时候开始,一切便都回不去了。
  邶清如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执拗地寻找他。
  他等着某一天,他将那人找回来,而后他便会将这树下的酒取出来,与他一同饮这当年他亲手埋下的桃花酿。
  他说过,这酒,要两人一起饮用才好。
  他还记得,亦是在那年,在这桃林内。
  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陪着师父。
  桃林内的花瓣纷纷落下,他对着他说话的模样那般认真,那模样就好似一个极其慎重的承诺。
  而他眼眸中的神色又是那般柔和而温暖。
  邶清如看着他,他十几年一手教导起来的徒弟,那温暖的目光令他忍不住想要浅笑。
  于是,那年在这桃林内,邶清如好似回应了他的许诺,他道:“好。”
  亦似是一个慎重的承诺。
  他会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年,会等到两人一起共饮。。。。
  邶清如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桃林。
  到最后,或许。。。这承诺只他一人记得了。
  这桃林内,还是只剩他一人了。
  邶清如心中忍不住被刺了一下。
  那刺痛开始并不觉得有多痛,而后才越发扩散了开来。
  渐渐的,整个心都痛的轻颤了起来。
  他微微阖眼。
  那人的音容笑貌都还一一那般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从他开口叫他师父起。
  在无情殿上,他赐他玉牌,收他为徒。
  他其实并未想过收徒,亦并未想过,在之后的十几年里,他会被他影响至此。
  他小时候有些淘气,软软小小的一团,总是奶声奶气地喊他师父。
  两人在一起,十几年来的陪伴。
  他看着他,一点点由一个小团子长成翩翩少年。
  他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邶清如对谁都冷漠无情,唯独对他狠不下心。
  他轻轻蹙了下眉,袖中的手不由得攥得泛白。
  是他。。。亲手将他斩于剑下。
  那鲜血浸染到地上,他身躯倒下的那一刻,邶清如感到了心底的一阵窒息地疼痛。
  如今再度回想起这一段往事,他心底还是不由得痛得发颤。
  邶清如身形单薄而萧瑟,尽管四周繁花似锦,他的白衣却苍白而落寞。
  江梓念从未在邶清如面上看到过今日这般的悲色。
  邶清如面上虽并无太多表情,但他看着远方的眼眸却那般漠然而空洞。
  他此番心绪大悲,一时之间竟是境界不稳,体内修为四处汹涌起来。
  忽而间,他额间的金印闪烁了几下,他唇边溢出些鲜血。
  但他的眼神却渐渐有些恍惚起来。
  邶清如不由得站了起来,他往前几步。
  他看着四周着宛如云雾一般的桃花。
  他忽而觉得,他或许,还在这桃林内。
  许是在某处花枝下,正含笑地看着他。
  一时之间,他心中大恸,体内的强大的修为愈发紊乱汹涌起来。
  闭口不语,数十年。
  邶清如唇边又溢出了些鲜血,他的手指忽而蜷缩了几下,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七十几年闭口禅修,他不寻不问,日日焚香求佛,为那人积德修福,为圆自己心中所愿。
  他苦修了那么久,此刻却因为心中这忽如其来的一个执念,他便只觉得万千心绪都涌上了喉咙。
  那人仿佛就在不远处。。。
  他看着远处,苍白的唇张了张。
  七十年不语,他只觉得嗓子紧得厉害。
  若是他出声,是不是,他便能听见。
  是不是,他便会留下。
  喉咙里却涩然得厉害,亦紧得厉害,好似有什么被扼住了一般。
  但最终,邶清如张了张嘴。
  “晓念。。。。。”
  一个略带沙哑而涩然的声音从他唇中吐了出来,那声音极轻,轻到或许只有邶清如一人听见了。
  霎那间,他额间的佛印骤然暗淡了下去。
  苦修七十年,他的闭口禅却在这一刻破了。
  那一声亦让他自己骤然清醒起来。
  邶清如看着远方空无一人的桃林,面上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滚动了下喉结,面色瞬间苍白起起来。
  他压下喉中腥甜,心中却满是怔然。
  他的闭口禅。。。破了。
  而此处。。。。哪里会有什么人。。。
  他忽而觉得心中大恸,几乎有些头晕目眩。
  忽而,邶清如想起了静云大师曾说过的话。
  他说,只要诚心修行,或许闭口禅破的那一日,便是他见到他徒儿之时。
  邶清如面上浮现出一抹苦涩。
  莫非是他……不够诚心么?
  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小犬忽而出现在邶清如的视线内。
  那小犬抬起黑黑的小眼睛,而后,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衣摆。
  “嗷呜——”
  邶清如看着那只雪白的小犬,眼中的悲色不由得骤然顿在了那里。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夜间; 一只雪白的幼犬正在窝里睡熟了。
  它将头趴在窝边,仰着面; 四肢撇在一边; 露出雪白的肚皮。
  那睡觉的姿势实在有些怪异。
  对于一只犬类来说,这样睡势实在有些太过于像一个人。
  而这么多天以来,这只幼犬似乎很少让邶清如费心。
  它从不会如同其他初生的幼犬那般将自己窝弄得一团乱; 他的小窝里竟每日都十分整洁。
  给它上药的时候,它也很少挣扎; 十分乖巧。
  就算有时候撕裂了伤口会很痛; 它也不叫唤一声。
  他那徒儿小时候,也是这般,从不叫人操心一点,十分乖巧懂事。
  他那时虽还是个稚子,但行为举止已然近乎像个大人了; 只有在极其少的时候,才会露出一点孩子的淘气。
  邶清如又不由看了一眼窗边的那朵九蕊花。
  月色皎洁; 那鹅黄色的九蕊花在月光之下静静绽放。
  邶清如在一旁看了它一会儿; 不由得轻抿了抿唇。
  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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