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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过的四个男人都找上门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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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个傀儡压制着白鸿卿,让白鸿卿分毫也动弹不得。
  白鸿卿被压制在中央,他面色早已惨白。
  剩下的傀儡围绕着他摆成了一个祭献的法阵。
  傀儡在不停地转动,天边骤然响起惊雷。
  顾清晔操控着那些傀儡,白鸿卿顿时被封锁在了这个法阵内,他完全无法挣脱这一法阵。
  法阵散发着盈盈的幽光。
  白鸿卿渐渐飘浮了起来,在这个法阵内。
  为了如今的这一幕,顾清晔布局了数年才等到今天这一天。
  自从他知道了白鸿卿的身份后,他就没有一刻不想得到这天地灵脉。
  如今这多年以来的心愿总算要实现了。
  顾清晔看着白鸿卿面色近乎带了几分癫狂。
  他的笑声亦是越发诡异了起来。
  那法阵运行的过程中,白鸿卿痛得嘴唇发抖,他面色惨白如纸。
  这么多年,他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如今想起来,这事倒也当真是笑话。
  他这一辈子因为这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体内的天地灵脉而多有波折坎坷。
  他感到体内的灵力在飞快得流失。
  那天地灵脉之源被慢慢从他丹田剥离,但是那东西早已与他融为了一体,若是要得天地灵脉,必先毁他丹田。
  修士的灵力之源便在丹田内,丹田毁,人也就废了。
  就在这时,白鸿卿痛的得唇色发白,额角都渗出些冷汗的时候,一直未曾有过多动作的江梓念却忽而从两人背后出现。
  江梓念指尖划出一道白的光芒。
  他拼不将全身的灵力都贯彻在指尖,他在四方魔兵身上伸手一点。
  只见那些魔兵身上顿时迸裂开来。
  “走!”江梓念不由得大喊一声。
  白鸿卿目色一凝,他当即挥掌击退了四周的魔兵。
  白鸿卿用残余的力气带起江梓念。
  他一挥衣袖,只见他面前的空间瞬间扭曲开来。
  白鸿卿带着江梓念,两人一起迈入了那扭曲的空间内。
  两人前脚刚一踏入,背后那道凌厉的风便从他们背后掠过。
  修为到了白鸿卿这个境地早已有划破虚空的能力。
  江梓念一抬眼,眼前这景象却太过熟悉。
  白鸿卿竟带他来到了那个两人曾相伴了大半年的秘境内。
  刚一入秘境,白鸿卿便喷出一大口血。
  面前这幢小屋实在太过熟悉。
  那院前两人一同种下的芙蓉花竟还开的那般明艳。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几百年过去了。
  这秘境好似也并未变化很多。
  那院前的那株芙蓉花还是两人一起种下的。
  当初,白鸿卿种下这芙蓉花的时候; 他尚且觉得白梓是他的全部。
  白梓为了救他; 将他藏在这秘境处; 两人一起朝夕相伴了数大半年。
  在秘境之中; 白梓对他说; 他会永远陪着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不过是对他随口的应和,但白鸿卿却将他这句话当真了。
  在他之后的许多年里; 这句话都深深刻入了他的心底。
  江梓念看着面前这一片繁盛的芙蓉花; 他眼中亦不由得带了些许怔然。
  那院前的小花园内杂草丛生,原先这里曾是百花争艳; 如今除了那东隅的一角芙蓉花开的甚是繁密,其余的地方全是杂草。
  这地方因太久没有人前来; 有些树木的种子飘落下来,房屋旁长出了一棵大树; 那大树将原本的房子遮掩了起来,房子掩映在树木之中; 那小屋过了几百年,虽然外表陈旧; 却已经屹立于山间; 岿然不动。
  就好似是对那段过往的一个标志。
  这里是躲避外界的最好去处。
  几百年都过去了,白家都消失了; 世人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个白家的秘境。
  这处秘境于原本白家的后山禁地内的一个结界里; 如今白家被灭; 后山也荒废多年,这秘境便更是没有人注意了。
  白鸿卿与江梓念便在此处住了下来。
  那房屋慢是灰尘,角落结满了蛛网。
  推开门的那一霎那,那些被封尘的记忆都瞬间涌入脑海。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
  角落里还滚落着一个被打翻的碗。
  这里应当被人粗粗打扫过了,但并不很细致。
  江梓念走进去的时候,尚且都看到在石板缝里还嵌着几片碗碟碎片。
  他几乎能想象到,白鸿卿做的那满满一桌饭菜被打翻在地的模样。
  他稍稍闭眼,仿佛又能回想起白鸿卿看向他的那绝望的一眼。
  一旁的窗户上的绿纱尚且还是两人一起糊上去的。
  那纱细,夏天的时候即凉快又可以防虫子。
  此刻,外头的阳光若透进这纱照进来,亦多了几分朦胧与柔和。
  江梓念看了一眼白鸿卿。
  他的面容掩映在着柔和的微光之中,恍惚间,他仿佛还是几百年前那个干净的小少年。
  白鸿卿面色并无丝毫异样。
  再见到这幢小屋,他眼中却无一丝的波澜。
  江梓念看到了他眼底的幽深与死寂。
  江梓念明白,不一样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许是这个地方对于他而言实在太过于熟悉,总能让他想起太多纷杂的往事。
  白鸿卿说要在此住下的时候,他并不愿意。
  但是江梓念也明白,顾清晔此刻定然会满世界找他们。
  此处其实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若要白鸿卿再去其他地方藏身,且不说究竟还能不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地方,估计他们只需一出这秘境,顾清晔便会当即出现在他们面前。
  之后的几天,白鸿卿出去打探过几次,如今外头仙魔两界正在交战,外头动荡不安,据说邶清如与魔尊穹天激打了几天几夜都未曾结束。
  此次魔兵来势汹汹,混元派危在旦夕。
  以混元派为首的一干修仙门派皆是动荡纷纷。
  元明宗亦是纷乱不已。
  顾清晔检举白鸿卿,诬陷他叛出仙界投靠魔族,如今元明宗几乎被顾清晔一人掌控于手,整个修仙界都在通缉白鸿卿。
  白鸿卿如今重伤在身,顾清晔那阵法虽然并未成功,却当真伤了他的灵脉之源。
  如今这个局势,他若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两人只好在此住下了。
  这屋里尚且还能住人,只需稍稍打扫一下。
  白鸿卿重伤在床,近乎不能动弹。
  这一切自然就由江梓念来做了。
  他们依旧住进了他们原本的房间。
  江梓念的房间一推开窗就能看见院前那一大片的芙蓉花。
  有的粉色芙蓉艳若晚霞,有的白的似雪。
  在此多有无聊之时,看着那芙蓉花,江梓念很容易就想起了很久之前,白鸿卿在这院前种下这一大片芙蓉花的模样。
  那时他虽然因为被父母亲族抛弃而心中痛苦,但他却依旧能乐观面对生活,他还能抱有一颗积极的心。
  他面上的微笑依旧是宛如阳光一般叫人觉得温暖。
  那个时候,江梓念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白鸿卿这样的人。
  那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少年面映芙蓉,他面上的神色那般温柔,他面前的几株芙蓉在阳光下娇艳绽放。
  许是这地方实在有着太多的记忆,这地方对于江梓念而言又实在太过于熟悉。
  在这里时候,江梓念总是有一种恍惚中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感觉。
  就仿佛,他还是那个刁纵任性的白梓,就仿佛,他还是白鸿卿的弟弟。
  他看着窗外那片芙蓉。
  如今,那外头的阳光照在白鸿卿略有些苍白的侧颜上。
  他依旧一身月白衣裳。
  那芙蓉映在他脸上。
  他在那花丛间,这一切都好似和记忆中的那一幕重合了。
  好似随时他都会回过头来。
  然后,他会眼中含笑,亲切地喊他“小梓”。
  那阳光定会有些许洒进他的眼眸中,那其中的温柔几乎能将人溺进去。
  他还会是他最心疼的弟弟。
  但此番,阳光照在白鸿卿略微苍白的面上,似是注意到了江梓念的注视,他抬眼朝他看来。
  他面上却再也没有那般温柔的神色,有的只是冰冷而冷寂的双眼。
  几百年过后,他看着的面上依旧带着微笑,但他眼中却再也没有那般温柔,有的只是承载了几百年的幽暗与深邃。
  那阳光依旧洒在他面上,但是那阳光却再也无法折射进他的双眼。
  “这片芙蓉花开的真好呢,对吧小梓。”
  白鸿卿对着他那般微笑着说道。
  江梓念看着他却并没有说话。
  当初觉得最娇气难以种植的芙蓉,如今却是存活到最后的一个,还生得这般繁茂。
  当初以为最为纯善近乎软弱的白鸿卿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
  可见世间变化无常,太多事情都无法预料。
  这一次应当是白鸿卿这么多年来摔得最狠的一次。
  白鸿卿面上带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连他的唇色亦是没有什么血色。
  白鸿卿有时候会从秘境中消失一会儿,莫约是去了外头打探消息。
  他伤势究竟有多重其实江梓念并不很清楚,除了最开始的两天白鸿卿无法起身只能躺在床上之外,其余的时候,白鸿卿表现得与之前无异。
  但只有白鸿卿自己才知道,他如今丹田被毁,他如今近乎与普通人无异。
  几日过去,外头的局势越发混乱了。
  邶清如也在寻找江梓念,但就算是邶清如,他想要找到这个地方也并不容易。
  当然这一切只有白鸿卿知道,他并未告知江梓念。
  这秘境内并无食物,白鸿卿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江梓念带着吃食回来。
  有时候是几枚灵果,有的是几株灵草植被。
  江梓念对于白鸿卿给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动。
  他被白鸿卿与他一起困在这秘境内已然很久。
  他无法确定白鸿卿是否又想要如上次一般将他永远囚禁在这里。
  那秘境的权限掌握在白鸿卿手中,没有白鸿卿的指令,江梓念很本无法跨出这秘境一步。
  这秘境乃是白鸿卿开启而来的,这里相当于一个小世界,白鸿卿如今虽然修为近乎尽失,但他境界还在,这秘境由他开启,便由他控制。
  而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到了后来,江梓念甚至开始有些猜忌,是不是白鸿卿根本没有受什么重伤,或者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要江梓念甘心迈入这个秘境。
  白鸿卿出去打探的时候有时候会帮江梓念的带一些吃食回来,江梓念也从来都是不吃一口。
  他想离开这里。
  白鸿卿应当也是发现了他的想法,但是对于江梓念无声的反抗,白鸿卿这次却好似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怒气。
  白鸿卿只是微微垂着眼眸,那眼眸中的神色令江梓念看不分明。
  尽管每日的吃食江梓念都未曾吃过,白鸿卿却还是会一日日给他带。
  有一次,白鸿卿也不知道从哪里给他变出了一碟子的白玉丸子,那东西本就是之前,白梓最喜欢吃的。
  这次,江梓念看到他的这一碟却依旧一口未动。
  江梓念从来都不愿意受人挟持,白鸿卿一次次想要这般强制他,早已让他觉得厌烦。
  江梓念当即打翻了那一碟丸子。
  他看了白鸿卿一会儿,继而蹙起了眉,没有说话。
  白鸿卿看着那散落一地的丸子。
  几百年前,他将那弟弟最爱吃的白玉丸子热了好几次。
  他等了很久,最后,他等来了那些追捕他的白家修士。
  明明,白梓说过,要来陪他过生辰。
  白梓也说过,会永远陪着他。
  那个时候,这些一个个被他细细做出来的丸子也是这般被人打翻在地。
  白鸿卿看了一眼江梓念,那一瞬间,往事与现实渐渐重合了。
  白鸿卿的神色在那一刻浮现出些许的落寞。


第50章 第五十章
  很久之后; 江梓念才知道; 那一碟白玉丸子乃是这秘境里头最后一点像样的食物了。
  如今外头被顾清晔检查得很紧。
  顾清晔并非过激之人; 他很谨慎且理智,他敢对白鸿卿下手,便定是已然安排好了一切的后事。
  最近,元明宗的大宗主不知为何竟忽然暴毙身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白鸿卿才明白; 顾清晔这个局已然准备了太久。
  或者说; 魔尊穹天这个局已然布置了太久太久。
  顾清晔是魔尊穹天的人,元明宗的大宗主身亡,加之本该主持大局的白鸿卿又不在元明宗内; 如今元明宗上下的尊者竟皆归顺于顾清晔,顾清晔已然掌控了整个元明宗。
  魔尊穹天带领兵马进攻混元派,邶清如与穹天打了几天几夜也未曾分出胜负; 而混元派上下的修士却被凶悍强大的魔兵打得节节退败。
  混元派亦是到了生死存亡之秋,可以说,数千年来,竟从未有过这般的危机。
  邶清如如今自顾不暇; 哪里分得出心思去管其他门派的事。
  得知白鸿卿背叛仙界的消息; 他虽心下微异,隐隐发觉事情有异; 却无暇去细查; 他没有一日不忧心江梓念; 白鸿卿叛逃,那江梓念又去了哪里?
  如今整个修仙界都动荡不安,战乱纷纷,邶清如身上肩负着镇守修仙界的重任,他实在难以脱身而去,只能暗中派人查探。
  顾清晔掌控了元明宗,穹天又亲自派兵进攻混元派,如今修仙界两大仙门皆被魔族控制,其余门派亦是在魔兵的进攻下摇摇欲坠。
  魔族的进攻势不可挡,修仙界陷入了现所未有的危机。
  邶清如亦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上次穹天来此不过是虚张声势,本意不过是试探混元派虚实罢了。
  这一次的进攻才是穹天的目的。
  随着顾清晔渐渐控制了元明宗,顾清晔对白鸿卿的搜查也越发
  白鸿卿前几日尚且还敢出门去看看情况,最近确已然不敢再迈出秘境一步。
  白鸿卿如今丹田被毁,灵力尽散。
  他本是早已过了辟谷期,但如今他与凡人近乎无异,修为大跌之后,他几百年来头一次感觉到了腹中的饥饿。
  他没想到顾清晔的那个阵法竟经他伤他到此等地步。
  如今外头并未穿出他身怀天地灵脉的消息,只是说他逃叛。
  白鸿卿明白,顾清晔这是想独吞他身上的天地灵脉。
  恐怕,就连魔尊穹天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心思吧。
  白鸿卿无法出得秘境,便只能在这秘境内寻些吃食。
  几百年前,这秘境内植被茂盛,尚且有许多可以裹腹的食物,实在不行光靠打猎也能饱腹,总不至于被饿死的。
  但如今,白家的这处秘境被荒废已久,几百年来无人踏入,秘境没有人照料,又无灵力浇灌,四处草木枯萎,灵兽也不见几只。
  白鸿卿与江梓念在此躲避了不过十日,白鸿卿便发觉,这秘境内没有什么食物了。
  白鸿卿只得一遍遍得出去寻找食物,而这一次,他在秘境中央看到了那个这秘境的中心。
  那时,他才知道,白家的这处秘境快要枯竭了,这次他们进这秘境时,这秘境竟然已然快到它寿命的终点。
  那秘境中心是一处湖泊,那快要枯竭的湖水,就宛如是它快要枯竭的生命。
  或许几月,又或许几十年,这个秘境就要崩塌了。
  白鸿卿看了一眼那秘境的中心,寻找了一圈都未能发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他最终只能去湖边拔了一蓝的水草。
  江梓念去去厨房的时候,他便看到白鸿卿在那厨房里啃那水草的根茎。
  那种水草一般生长在浅泊之中,根茎往上一寸的地方是浅白色,尝在嘴里微微发苦,但是可以食用。
  一旁的锅里煮着几块芋头,熬成了一点汤,一个小白瓷碟里放着几个煮熟的果子,一旁还放着一个小碗。
  江梓念认出了那是平时给他端过去的小碗和白碟。
  而锅里只有那么一丁点的芋头汤,只够乘他这一个小碗的。
  白鸿卿就拿着那一束水草,将其根茎含在嘴里,慢慢咀嚼。
  而在这之前,江梓念还打翻了白鸿卿给他的一碟白玉丸子。
  那是白鸿卿在这屋子里找到的最后一点的吃食。
  之前,因为白梓喜欢吃那个白玉丸子,所以白鸿卿就做了一些在这地下的冰窖里。
  几百年过去了,那冰窖居然还是完好的。
  冰窖内灵力充裕,当时被白鸿卿经过了特殊处理,里头的白玉丸子被他细心存放在那里,就是为了保存食材的鲜美,却没想到那丸子放在那里竟是完好无损得保存到现在。
  不过,那次给他江梓念做的已经是那冰窖内的全部了。
  再无更多。
  屋子里仅有的一碟白玉丸子被江梓念尽数打翻在地。
  白鸿卿不知江梓念为何会忽然过来,他看到江梓念的那一刻,他眼眸微怔,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水草根收起来。
  而这一刻,江梓念却忽而明白了。
  白鸿卿伤的很重。
  之前,江梓念对此还略有怀疑,他甚至以最恶意的念头来揣摩过白鸿卿。
  但事实告诉他,他错了。
  白鸿卿是真的伤得很重。
  否则,他那等人,又怎么会在这里默默吃这草根裹腹。
  江梓念行至白鸿卿面前,他看着白鸿卿。
  这么些时日,江梓念一直都在躲避这白鸿卿,直到这个时候,江梓念再认真地看着白鸿卿,他才发现,这人竟是瘦削了许多。
  不过短短十日,他面上却越发惨白了,嘴唇不见一丝的血色。脸颊亦是瘦得微微陷下去。
  他那般喜洁之人,此刻衣裳却有些凌乱,月白色的衣裳上还有些许的污痕。
  几缕凌乱的碎发从他额边垂下,他整个人看上去狼狈极了。
  江梓念看着他,想起这人之前向来是宛如皎月明珠一般人物,他只觉得心中不由得一紧,竟是带了些令人窒息的涩然。
  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对他的冷眼。
  他嗫嚅了下嘴唇,喉咙里微微一紧。
  他道:“你竟。。修为大跌至此。”
  “。。。。连辟谷期都没有么?”
  辟谷期过后,便是半仙,无需食用五谷,亦不会饥饿。
  白鸿卿如今修为跌至最低,已然和寻常凡人近乎相同了。
  这些日子,白鸿卿从未与江梓念谈论过这方面的事情,江梓念只是看到他受了伤,隐隐察觉他伤得应当不轻,却并不知道他竟伤到了此等地步。
  亦不知,他们如今竟艰难到了这般地步。
  白鸿卿竟要靠吃草根饱腹。
  有那么一瞬间,江梓念以为自己回到了几百年前。
  这个坐在灶前的人是几百年前的那个白衣少年。
  他是最疼爱他的哥哥。
  就算,如今两人境况已然如此艰难,他已然不得不吃起这等东西裹腹,但是他却什么也不会对江梓念说。
  他给他的或许不过是几个果子、几块芋头,但是,那已然是他能给的全部了。
  他将最好的给江梓念,自己却在这角落里默默嚼草根。
  窗外的微光撒在他身上。
  白鸿卿的唇却忽而抿了抿。
  他漆黑的眼眸中,透不进一丝的微光,他看着江梓念,眼眸中却不见什么感情,只是一望无际的深渊与冰冷。
  他看着江梓念,没有笑。
  几百年前的那个时候,白鸿卿总会对着白梓微笑。
  是十分温柔的笑。
  他会去那白家禁地给白梓摘悬崖上最高最艳丽的一朵凤尾罂。
  他会在在夏天为了怕蚊子叮咬弟弟便在自己身上涂药膏吸引蚊子。
  他可以为了白梓抛弃自己心中的善良与原则,杀死无辜的巨兽。
  那个白鸿卿,为白梓做了很多傻事。
  但是,那个会对他温柔微笑的白鸿卿却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白鸿卿看着他,面上却只剩下深深的阴暗与冰冷。
  就连阳光也无法笼罩他的全身,他始终在阴暗之中。
  不知怎么的,江梓念忽而便觉得心中微微有些窒息。
  是他,亲手将那个白鸿卿扼杀在了过去。
  是他,让白鸿卿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江梓念看着白鸿卿,白鸿卿手中尚且拿着那束水草,见江梓念发现,他便也没有过多的掩藏,反倒是直接将那水草拿了出来。
  白鸿卿已久很久没有这般狼狈了。
  这一跌,他跌得太狠了。
  从云端摔落到了尘埃里。
  白鸿卿看了江梓念一会儿,他便垂下了眼眸,嚼了一口嘴里的草根,他没有说话。
  半边阴影将他笼罩在幽暗之中。
  只有些许阳光撒在他衣裳之上。
  江梓念看着他,白鸿卿并未解释什么,江梓念也不知道要问什么。
  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明明两人已然到了这般地步,江梓念始终以为白鸿卿对他不过是太过于偏执的占有欲。
  他以为白鸿卿不会在乎他的生死,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得到他,占有他。
  那么他如今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他又为何要这般将最好的吃食都给他?
  为何每天一声不吭,忍着他的冷眼也要让他吃东西。
  明明,他之前说过,他若是死在他手里也挺好。
  白鸿卿现在明明可以杀了他,这样,他心中占有欲或许能得到稍稍的平息。
  他为何不这样做。
  江梓念看着白鸿卿,他忽而想到,爱本身便是一种私欲,便是占有。
  占有欲与爱欲,真的能完全分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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