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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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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溪和陵泉今天一早又去隔壁的太玄山上看了看,如今天下的名山大川都是有主之地,他们无处可去只好来这没人要的太玄山看看。

  明溪和陵泉刚认识的时候,他们还有好几个伴,都是半路上认识的,不过后来受不住打压,渐渐地也走了。半年前,他们刚刚入西南的时候,送走了最后一个同伴。
  明溪差点和他打起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你说要走?”

  那个人只管道歉说,坚持不下去了。

  陵泉拦住了明溪,成了他最后一个同伴。他们去了很多次太玄山,想求一线生机,可是太玄山死得彻底,根本不给他们活路。
  至此,天下他们也算是走遍了。
  明溪看着死山一座,嘴上不说,心头却还是紧张了一下,他怕陵泉也坚持不下去了。

  明溪把落户太玄的消息告诉天衍之后,天衍倒是没说什么,轻松地说:“行吧。太玄山那么大,今后都在咱们名下,不亏。”
  明溪:“可是会很苦。”
  天衍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心说生死之苦他都受过了,还能禁不住生活之苦吗?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准备再过两天就启程。

  明溪问:“听说今天重影进城了?有没有受伤?”
  天衍摇了摇头,似乎还能感觉到经脉里残存的暖流,那粒丹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药效之强世间罕见,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忘恩负义”。
  天衍打小不记仇——他要记仇,早在学会拿剑的时候就把他后娘干掉了。他也不怎么会生气,和绛屿分开没多久他其实就已经消气了,后来又看见绛屿跟着徐临善除疫——看见自己后还立马做起了甩手大爷——他就彻底不气了。

  “我得去道个谢。”他想。
  天衍从石阶上站了起来:“师父,我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待会儿我自己看着点就吃了。”

  绛屿此时一个人来到了县衙。
  他站在衙门口,来回走了好几圈,又用双指在两边的柱子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层“油”。
  他收回了手,指腹被染成了红色——传说灵魂是红色的。

  县官望风而逃,这个“风”显然比他们吹到的早。
  绛屿根本不用去想他是从哪里得到的风声,萧显要控制一个县官不要太容易。可是有一点想不通,萧显是怎么做到人在大罗天,还能在边陲培养重影的?
  单单就只靠陈圣旺吗?一个用着下品金丹的边缘弟子?

  绛屿这时候还没怀疑到盛仙门头上,满心的被害妄想症都扔到了萧显身上。
  县官没有回来,县衙里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跟我玩阵法?”绛屿轻轻踏了一下地面,以他为中心,顿时泛起一圈涟漪,传开了很远,“下辈子吧。”

  涟漪散去,渐渐的,开始传出呜咽的声音。
  绛屿寻声而去,在公堂之上,找到了一个地下入口。那入口上头正是“明镜高悬”的匾,极其讽刺。

  绛屿笑了声:“萧显,别怪我不客气了。”

  密道很深,周围却连个灯都没有,黑乎乎的见不到一点亮光,他在被撞了无数次后终于忍不住召出了飞剑,凭借上头的灵光开路。
  正在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破风之声,绛屿连忙抬剑做抵,金光照亮了来人,他清晰地看见来人怔了一下,被自己的剑所弹开。
  绛屿皱着眉:“你就这么着急给我陪葬?还是殉情?”

  天衍被金光晃了一下,稍微找回了一点神智,他结结巴巴地说:“认……认错人了。”
  “你怎么了?”绛屿把剑拿近了一点,照着他的脸,才发现他脸色苍白,满头冷汗,连拿剑的手都在发抖,“固魂丹不管用?”

  天衍不着痕迹地往飞剑身边靠了靠,贪婪地汲取着上头的金光,绛屿眼角一眯,索性把飞剑丢到了他怀里:“小白脸,去给大爷开路。”

  天衍没说话,紧紧地抱着飞剑。
  金光瞬间将他整个人都笼了进去,比金光咒还来得轻巧。
  无方天地,他只剩下这点金光可以慰藉。

  绛屿大摇大摆地跟在后头,怀疑自己发现了个不得了的大新闻——这乡巴佬怕黑。
  这真是太稀罕了,稀罕到不敢置信,修仙的人,连鬼都不怕,还怕黑?

  天衍忽然停了下来,绛屿一愣神,撞到了他身上。

  “哎,干什么呢?”
  “有扇门。”

  羊肠小道被一扇铁门挡住了去路,里头的声音越发的明晰起来,是哭声。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见过鬼哭狼嚎,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到了地狱。

  绛屿在门上摸了摸:“退开些。”
  他不知使了个什么术法,只见那铁门上布满的青苔渐渐开始脱落,刮皮一样掉了个精光,露出了里头完完整整的铁门。
  这才看清,门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锁链。锁链上没有锁,天衍准备用强,被绛屿拦了下来。

  “像你们这种只知道玩剑的,不是我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哦,你也不发达。”绛屿一边解着锁链一边说,“别那么看我,不信你砍一下试试,能砍断我跟你姓。”
  天衍:“……”

  绛屿解锁也不是普通的解锁,而是用符:“我就不一样了,我靠脑子——开了。”
  厚重的锁链轰然落地,砸出了偌大一个坑。
  绛屿推开门,正准备踏进去,忽然一道人影蹿了出来,绛屿躲闪不开,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人一掌,丹光瞬间反噬,将对方弹了回去。

  “小样。”

  与此同时,天衍把飞剑掉了个头,插在了绛屿多出来的影子上,白了他一眼:“玩剑的莽夫路见不平,不谢。”
  绛屿脸色一变:“操,什么鬼东西。”
  天衍:“看来县令大人给我们——不,给你留了个大礼物,不进去看看吗?”

  天衍错过他走了进去,里头也不大,是个挖得不太干净的耗子洞,正中间放着一个硕大的丹炉,里头还烧着火——火是用火符维持的。
  旁边是几个刑架,几个不知死活的人被绑在上头,剩下的就只有满洞乱蹿的重影,天衍飞快地瞟了一眼,得有五六个。

  哭声已经消停了,不知道究竟是人发的还是重影。
  这里的重影似乎也和之前见过的重影不大一样,他们好像不太畏惧丹光……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耗子洞太小,五六个重影聚在一起,给他们留下的空间根本不够施展,别说动手,连躲闭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绛屿扔出几道符,把墙壁上的烛灯点燃了,耗子洞一下子亮了起来。

  天衍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感激的看了绛屿一眼。
  绛屿朝他伸手:“剑。”

  后世的天衍九剑在这时候还没有成型,然而数穷剑却已经是经历了上千年发展的老古董,仙道还未兴起的时候,就有数穷剑了。
  数穷剑重群策之力,对方人多势众,倒还算给了绛屿可趁之机。
  他虽然自诩“玩阵的”,可剑也不差,以一敌五也不显败势,就是躲影子费了他不少精力。

  丹光不管用,他只能靠身法移动,可偏偏盛仙门不重身法,传承下来的轻功还是旧武道时候的跑路活,快是快,就是不大容易变。
  绛屿灵巧的身形恰恰让这该死的轻功给拖累了。
  他瞥了一眼天衍,突然心生一计,停下了脚步,他站在丹炉旁边,用起了数穷剑中“碧落”一势,竟然不躲不避地想要硬刚。

  “疯了吗?”天衍心里一惊,然而看见他朝自己眨了下眼,忽然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脚下是绛屿刚刚补下的杀阵——他被追得上蹿下跳居然还有闲心布阵。
  天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溪这一脉是根正苗红的剑修,剑就是他们的媳妇,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媳妇,所以对别的都不那么上心。绛屿就不一样了,这大半年来,天衍觉得他什么都会,剑使的好,阵也布得有模有样,甚至他的阵比他的剑更好。

  就因为这,天衍觉得他肯定是个花心大萝卜。

  可是这会儿,还真亏了他会阵法,把这群傻大个赶到了一起,至少把自己解放出来了。
  重影似乎看不见天衍,从来不朝他动手。

  天衍手里捏着一张符,是刚刚绛屿扔给他的,启动杀阵的钥匙。
  绛屿朝他点了点头,五道剑光一齐穿透重影,而五道重影也一齐抓住了绛屿的肩膀,数不清的影子交缠在一起,绛屿他本身的影子反而看不见了。
  天衍燃了符,再添上“凌云”一剑,耗子洞里蓦地发出一声地动,绛屿身边的丹炉突然炸了,里头的火花漫天地撒,落在刑架上的人身上,突然唤醒了他们。

  天衍扶着绛屿,往他身上摸:“固魂丹在哪?”
  “你动作快,他们没伤到我。”绛屿拍了拍天衍,咧着嘴说,“你们家的身法还不错……哎,再不松手我就要合理怀疑你喜欢我了。”
  “死去吧。”

  绛屿走到刑架边,准备给人松绑,可是那人看见他,猛得一惊,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们不会得逞的!”
  绛屿手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谁把你们关到这里的?准备用你们做什么?”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呵,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你们盛仙门,人血馒头吃得还不够多吗?”
  绛屿皱着眉:“说话注意点。”
  那个人才不管他,一边吐着血一边说:“你们……摄人魂魄,滥杀无辜,吃着和血的金丹,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噗!”

  绛屿脸色越来越冷:“再说一句试试?”
  那个人疯魔似的大笑道:“怎么?又想故技重施?有本事就把我投进丹炉啊,爷爷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得让你们穿肠烂肚。”

  “肚”字还没咽声,那个人忽然停住了,一动不动,隔了好大会儿,劲上的动脉才蓦地迸开,鲜血喷了绛屿一身。
  鲜血顺着他的脸上滑到脖子里,把绛色的里衫染成了黑色。他平静地收回剑,说:“辱我师门,死。”
  天衍已经惊呆了。

  绛屿看向另外几个人:“想好了再说。”

  “盛……”
  “盛仙门!”

  绛屿一路杀过去,杀到最后已经没人可杀了,淡黄色的月见袍已经被血浸透,天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横着脖子说:“怎么?你还想灭口?”
  绛屿没看他,扔出一把符纸,点燃了整个耗子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火光照亮了整个通道,天衍一个人居然也没觉得黑,他爬出密道,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绛屿如果要杀他灭口,他这才刚学半年的弱鸡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幸好,他还没彻底丧失理智。

  天衍出来的时候,绛屿已经不见了人影。
  “轰”的一声,从地底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有什么塌了——是密道。
  天衍差点被卷进去,明镜高悬的牌匾从房梁上砸了下来,碎成好几块,落在密道的废墟里,再难寻踪迹。

  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领头的那个是个中年人,陈圣旺和县官被他随手扔到一边,不知死活。徐临善跟摔了碗的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中年人看见天衍,问了一句:“那混账东西在哪?”





第81章 第七十九章 慧古
  “我听说,皇上病重。”

  明溪意思意思地举了举茶杯,没喝,又放回了桌子上。
  不过须臾间,盛仙门里竟是又换了主人。

  明溪和陵泉也被这位新主子光明正大地迎了进来。桐城的内丹道就三个,托那场拜师大会的福,还都是家喻户晓。
  盛仙门邀请内丹道做客,桐城这些没见识的乡巴佬们心都开始飘了,再一加上重影疫得天衍相救,渐渐地觉得内丹道可能也不那么邪魔外道。

  盛仙门的新主子赵擎以前就听说过明溪和陵泉,他俩穷归穷,名声倒是响,在外丹道里可谓算得上是臭名昭著——尤其是明溪,专挑人场子砸。
  不过明溪本事还是有的,外丹道在他们那也一直没讨着好,后来看着他也就一点小打小闹,索性就不跟他一般见识,放他一直逍遥到如今。

  赵擎请他们来,是想把绛屿交给他们,如今大罗天里乱七八糟,皇帝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一病不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着实是一塌糊涂,绛屿要在这时候回去,恐怕还没进城就得先去几条命。

  “我还听说,当今圣上风流成性,前些年出宫游玩碰到了真爱,一不小心还有了个儿子。”
  “……”
  “陛下这皇位是是皇后家帮着坐稳的吧?”明溪托着腮帮子,挑了挑眉,“赵长老,不知道是什么让您对我有了误解,我虽然修的内丹道,可尚且还是肉体凡胎,脑袋也禁不住一刀啊。”

  赵擎眼皮跳了跳,一句话没说从乾坤袖里拿出一本板砖后的书来。说是书也不是,明溪瞥了一眼,完全是一份份的白纸钉起来的,表面用张小羊皮裹了一下,没名字没作者没排版,是个三无产品。
  赵擎说:“这是我一百多年来关于内丹道的研究,除了我,只有屿儿偷去看过。”

  明溪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成交。”
  陵泉:“……”
  这要钱不要命的傻逼!

  赵擎一走,陵泉就把明溪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溪把手头的手书交到他手上:“我听说盛仙门里有一位不怎么爱出风头的长老——你也知道吧,盛仙门那帮货色,逮谁都高潮,五个长老四个都跟咱对喷过,就这位赵长老一直没出过面。后来有回你不在,我在大罗天碰到这位赵长老和一个老头下棋,才发现盛仙门的高手在这儿呢。”

  陵泉皱着眉,明溪道:“他有个笔名,叫慧古先生。”
  陵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明溪就着他的手把手书翻了个面,那书角处用小楷写着的,赫然是“慧古”俩字。

  内丹道现世不到五十年,是从一本《金丹再探》开始的,作者就是慧古先生——至今还被内丹道奉为圭臬。
  然而外丹道英雄迟暮,可也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世上这么多人都在按部就班,甚至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外丹道的弊端,哪里会有人一下子就能想到另辟蹊径?还给出了一套逻辑紧密的修炼体系?
  ……除了体制内的人。

  不在外丹道上皓首穷经,又怎么会知道外丹道走到了哪里?

  明溪:“懂了吧?”

  徐临善跪在祖师殿里,和玄一祖师的牌位大眼瞪小眼,赵擎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一下子挺直了背:“师父,我错了。”
  赵擎靠在门框上:“出来前,我怎么跟你说的?”
  徐临善:“让我看着师兄。”

  赵擎:“哎哟你这叫看着他呢?我看你跟个小媳妇似的殷勤得很,怎么着,是想嫁进他们家当丫鬟?还是想割了进去当公公?我刚好认识一个净身师,用不用给你介绍啊?”

  徐临善让他说得□□凉嗖嗖的,下意识地护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又觉得太丢脸了,于是扯了扯衣摆,给自己又盖了一层。

  赵擎走了进去:“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师兄命里带邪,容易走歪路,让你看好他,你就是这么给我看的?偷师有你,经楼望风有你,哪儿都有你,现在好了,出人命了,拿你去抵命行不行啊?”
  徐临善:“师……师兄也是为了门里的名声。”
  赵擎愣了一下,简直让他气笑了:“灭口的名声?厉害啊,我都不会呢,要不你们教教我?”

  绛屿杀的那几个人本就是强弩之末,如果他再有耐心一点,保准活不过两天。他要想灭口,他甚至可以不救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如今他这几刀下去,手上沾了血,天道上也记了一笔,再想洗,也洗不干净了。

  绛屿戾气重,是命里带来的。
  降生当晚,星辰坠落,红光整整一夜未散。此等异象,不为大仙便为大魔,恰好又生在那样一个是非之地,所以赵擎根本不敢指望他能有什么出息,“混吃等死”就是对他最大的期望了。
  可谁知道,命不可违。

  徐临善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您不要师兄了吗?”

  绛屿叼着绷带,慢条斯理地跟自己缠着伤口。
  他师父想找他简直轻而易举,他知道他跑不了,他也不想跑。

  盛仙门是他长大的地方,任何的风吹草动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他以前不愿意去深思——他的心眼与矛头都贡献给了萧显。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后,一切又都是那么昭然若揭。

  因为信了,所以选择了灭口。
  只要盛仙门中有一个人没有参与此事,盛仙门的风骨就还在,名声就不能被坏。

  他给自己找了个小坟包,想着死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可是万万没想到,他那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师父居然没要他的命,只是砍了他几剑。
  一剑代表一个人。
  赵擎用了真气,就算伤口好了,伤疤也一辈子都不会消下去。绛屿得背着这五条人命入土。

  正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绛屿拉开了门,发现天衍站在门口。天衍才刚被他吓过,莫名地有点怕他,总觉得自己有一天也得被灭口。但是赵擎教训他的时候,他也在场,简直不像是对亲徒弟,绛屿没死应该算他命大。
  天衍回来后还心有余悸,看见明溪都绕着走,搞得明溪倒还胆战心惊地摸不着头脑,还暗戳戳地担心天衍是不是受不了要跑路了。

  绛屿看他半天踹不出一个屁来,不耐烦地说:“干什么?大晚上登门造访,是想毛遂自荐吗?”

  天衍额角一跳,觉得他果然不是个东西。
  天衍一只脚站在了门槛上,一只手则扶着门,生生把自己拉长了十公分。他挑起他的下巴说:“你师父把你卖给我当童养媳了。”





第82章 第八十章 太玄
  第二天一大早,赵擎就带着徐临善回了大罗天,连个面都没和绛屿见,什么话也没跟他说。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绛屿他真的以为自己被逐出师门了。
  明溪和在盛仙门里住了一晚,实在是住不习惯,想他这几十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跟盛仙门对呛,这会儿住在别人的地盘上,总觉得要被暗杀。于是天一亮就要辞行。

  按赵擎的意思,只要不让绛屿回京就行,明溪想了一晚上,自认为没那么大脸带着皇子跟他上太玄去开荒,于是就想让他留在桐城,等大罗天尘埃落定,这事儿也就算了结了。
  可是明溪刚一提,绛屿就把手里的石头扔进了池子里:“行吧,等我换个衣服就走。”

  明溪:“?”
  事情发展有点不太对啊?

  就这么,绛屿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跟着这几位乡巴佬上了鸟不拉屎的太玄山。
  他自认为他现在算不得盛仙门的人了,不该总占着人家的地盘,大罗天他是不想回了,不如就跟着他们看看内丹道。

  可是,没人告诉他,太玄山荒成这个样子啊。

  他不敢置信地问:“我觉得隔壁那个乱葬岗都比这里好,你们觉得呢?贵派要不要考虑到那边视察一下?”
  明溪难得地有些尴尬:“我觉得这里还可以,清净。”

  绛屿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种子,就地撒了下去,只见种子落地没入土中,当即冒出了芽。然而不过一瞬,那芽就枯死了。
  绛屿:“是清净,毕竟没活物嘛。连天下最不讲究的月见草都养不活的山,怕不止是没灵气哦。几位确定要偏向虎山行?”他抱着臂,“我倒是没关系,就怕有的人晚上不敢睡觉。”

  天衍:“……”

  太玄山死气太重,重到近乎邪。绛屿说得没错,隔壁乱葬岗的死气都没它重。

  天衍本来还想劝他师父再考虑考虑,可是一听见绛屿意有所指地看向自己,闷着头就往山上走。
  他俩一定八字不合!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太玄山隆起之前,这里曾经是一片大平原,是远近闻名的魔域。魔族世世代代奴役着百姓,后来玩脱了,被起义军亡国灭种,当然,起义军也没有好到哪儿去,离全军覆没也就差一点吧,听说太玄山就是让这两族的骸骨垒起来的——你们真的觉得这地方适合修炼?”

  陵泉:“那本书叫什么?”
  绛屿一本正经地说:“《你所不知道的上古神话史之惊天大魔窟》。”

  陵泉低声笑了一下,绛屿也觉得自己拿个神话传说当历史根据有点脑残:“哎——解铃还须系铃人,偶尔也听一听先民的声音嘛。既然你们执意要在这儿,总得先活山,再活人。”

  明溪和陵泉压根没理他,找落脚的地方去了,反而是天衍挪了过来,低声说:“你说的那个传说,能不能讲得详细点?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娘跟我讲过,不过和你说的好像不大一样。”
  绛屿眼角一吊,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那玩意儿是绝版,就那一本,一直在我们——他们盛仙门,还是用来垫桌脚的那种,没几个人知道。”

  天衍看着他:“你说不说?”
  他认真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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