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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淘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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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地上的泥,捏了一个巴掌大的人偶。
  他把魂魄注入人偶里。

  他化成了灰。

  萧途扒拉出浑身血污的林歧,整个心都停止了跳动:“天行!救人!”

  沧涯大旗插遍了三清天,北蛮退至北海之外,缴械投降。
  大爷说:“小丫头,我要走了。”
  苏仪想起他说他是被逐出师门了,于是说:“大爷,您师从何派呀?您这次立了大功,要不我帮您去说说?我们家在仙盟还是说得上话的。”

  大爷心愿已了,也没想隐瞒:“青松不解红尘意,云鹤仙乡问长生。”
  苏仪觉着有点耳熟,可没等他想个明白,面前的病痨鬼突然就倒了下去,苏仪吓了一跳:“大爷!”

  大爷化成了一堆白骨。
  苏仪吓得没敢再碰一下,觉得邪乎极了。

  正在这时,从白骨堆里升起了一条魂,二三十岁的模样,他先是冲白骨堆念了一声“无量寿福”,然后冲苏仪说:“你能不能帮我厚葬一下他?师父若是知晓我折腾老人家这么些年,又该说我了。”

  苏仪:“……”
  她试探性地喊了声:“小师叔?”

  孟阳州摸了摸苏仪的头,笑道:“阳平的徒弟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小师侄,代我向你太师父问好,就说不孝徒弟欠他的一条命,来世再还。”

  孟阳州在病痨鬼的身体里苟延残喘多年后,终于得以恢复本来面貌。
  他的肉身早已毁于毗茨列,唯有灵魂得归大罗天。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这应该是我第一篇正儿八经写完的长篇,不过我不敢说完结,甚至最后一章都不敢发。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自己觉得太敷衍。
  这篇文没有大纲,即使我说过不写大纲不开坑的话,但我就是写不出来大纲,所以一直无纲裸奔着,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因为一直在单机,越写到后面越疲,卡文和自我厌恶时时刻刻都在让我放弃,哪怕最后一段时间有小天使陪我走过,对不起,我也没能坚持下来。
  这篇文的初衷是想写一个关于信仰,关于反邪教的东西,可惜我没写好,现在呈现出来的和最初脑海中的东西也几乎是两个故事,怎么说,挺遗憾的吧,每次看见小天使的评论我都觉得很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常常要想很久,因为我觉得自己写得辣鸡玩意辜负了小天使的好意。但是在这里,我仍要郑重感谢一下每一个支持过我的小天使,没有你们我连形式上的完结都做不到,谢谢!
  本文还会有两个番外,一个关于卡耶和小卷毛的,一个关于绛屿的,都不长,只是为了交代一下正文没有涉及到的事。
  没有从一而终,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往者不可谏,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有始有终。谢谢各位支持的小伙伴了!





第108章 卡耶番外
  卡耶四岁那年父母身死,他也被抓进教会里赎罪。他本不该活着,可是牧师们想让他活着,以此来满足他们变态的内心。
  十里河村的大智教堂几乎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魔窟,里头不止卡耶一个“罪民”,他们被关在教堂背后的一个小屋子里,每当信徒们在前堂礼拜的时候,他们就在后堂被任意□□。

  罪民们男男女女的都有,最大的也不过二三十岁,他们因为年纪“大”了,少见地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然后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早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
  卡耶亲眼看见他们被牧师们拖走,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他来不及去同情别人。
  他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几乎所有的“罪民”都幸免于难,他被牧师们轮番享用,一开始年纪太小,牧师们怕一不小心弄死了他,就只是很小心地挑逗,一群人把他当成个漂亮的玩偶,挨个把玩,一边做着肮脏的事,一边下流地笑着。
  年幼的卡耶耳朵里总是充满着他们□□而又刺耳的笑声。

  他跑过好多次,可都是在还没跑出大门就被抓住了,然后就是一顿毒打、□□,把他拉到所有人面前宣判罪恶,顺便再将他罪恶的父母拿出来鞭尸,再下一个结论,叛徒的儿子到底是叛徒。
  他的话没有人相信。
  他本是该死之人,牧师们留了他一条性命,养在教会里为上帝效劳,这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待遇?谁会信他一个叛徒的只言片语?人们只会觉得他不知好歹。

  卡耶被判了无数次死刑,可牧师们总是舍不得真正杀了他,卡耶是他们见过的最精致的娃娃,只是难啃了些。
  不过没关系。
  他们更喜欢看他被虐哭的样子,在一个小黑屋里,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就这么过了九年,卡耶十三岁了。
  这天,十里河村直属的上层大教堂派人下来视察工作,衣衫不整的牧师们被骂得狗血淋头,卡耶以为上帝派人来救他们来了,于是挣脱绳索跑了出去:“教长!尊敬的教长!”
  牧师们骂了一句,争相把他往后堂扯,并且不断地向来自上头的领导解释,卡耶狠狠地咬了下他们捂着他嘴的手,大声喊道:“我没疯!他们是魔鬼,他们——”

  卡耶突然怔了一下。
  教长冷漠的目光扫过他,淡淡地说了句:“疯子不套好圈,伤着信徒了怎么办?”

  “教……长?”

  教长被牧师们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卡耶难以置信地望着教长远去的身影,有什么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一股陌生的力量涌上他的四肢,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周围是被他挣开的牧师,正倒在地下□□。可他听不见他们的叫声,他冲上前,朝教长扑过去。
  可是没等他靠近,力量突然抽身而去,声音瞬间回笼,教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牧师们把卡耶拖回了小黑屋,吊起来狠狠地揍了一顿,几乎打去半条命,泄了恨之后,他们就开始了每天的娱乐项目——□□。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丑陋的嘴脸,丑陋的身体。

  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穿上教袍,他们又是上帝的使者,信徒眼里的光风霁月的接引人。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在背后有多丑陋。

  一个牧师捏着他的脸说:“还是大罗天来的长相让人欲罢不能。真是期待东征的那一天。”

  他们□□了卡耶,中途因为乐趣,牵了一头猪来,让卡耶当着他们的面把猪上了。
  被猪上,和上猪,他选择了后者。

  牧师们的笑成了卡耶挥之不去的梦魇。

  一直到了半夜,他才被放了出来,“室友”们看着他浑身是伤的被扔进来,除了一个女孩往他身上丢了一件布衣,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尽管因为有了他,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

  卡耶抓着地上的稻草,他想,他还得逃。

  “你还要跑?”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个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睡着的同伴压低了声音,“你忘了上回被抓回来……”
  “这次一定可以!”
  “那你准备怎么逃?逃出去了要去哪?这里都是他们的人?”

  卡耶想了一下:“大罗天!我娘说,那里是真正的天堂。你走吗?”
  “不。”

  卡耶逃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回来都得除去半条命,女孩不敢跟他赌。
  “行吧。等我找到大罗天,我再回来救你们。”

  卡耶拿了块板砖,就这么开始了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跑路计划。
  还没出教堂的门,就被发现了——

  然而,体内那股莫名了力量在关键时刻又助了他一臂之力,等牧师们回过神来时,他早已经翻出了教堂,倒在了围墙之下。
  这时候,晨光微露,过路的少年将他捡了回去。

  少年叫果亚,以采药为生。
  卡耶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清理干净,换上的衣裳也清白得散发着药香,他没有听见礼拜的声音,也没有听见教堂的钟声。
  这里安静地仿佛一个世外之境,卡耶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里就是大罗天吗?”

  这时,果亚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卡耶猛得往墙角一缩,果亚道:“没事了,来喝药。”

  卡耶一见他脑袋上那黄黄的小卷毛就意识到这里不是大罗天,他娘跟他说过,大罗天都是黑毛。
  他还处在那群人的领域内,这让他很惶恐,他甚至以为果亚跟他们是一伙的。

  他拼了命地往外头跑,可是他浑身上下痛得跟什么似的,原先还能拼着一口气往外跑,此刻被安逸的气氛一冲,再想提起来就很难了。
  果亚几乎没费多大的劲就拉住了他:“跑什么?不疼吗?”

  卡耶:“……”
  疼。

  卡耶趴在床上,还是很没骨气地又相信了一回西方人。
  不过还好,错了这么多年,他总算信对了一回。

  卡耶就在果亚这里住了下来,决定等伤好了再去找大罗天,果亚告诉他大罗天在很远很远的东方,可能得走一辈子。
  卡耶艰难地说:“……我可以的。”
  果亚笑得给他塞了俩面包:“像你这么丁点的,估计一辈子还走不到,得两辈子才行。到时候半路记得做个标记,下辈子投胎就从那里开始。”

  果亚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帮他留意着东方来的商队,不过最近管的很严,商队都不常来了。
  他在市集里看见一份旧地图,他想也没想就买了回去,卡耶乐开的花,每天都在山上量里程,算自己一天能走多远,要走多久才能到大罗天。

  “哥哥!我只要走三年!”
  “你用两根手指在地图上走岂不是更快?”果亚用肩膀推开门,用嘴叼了东西又出来,“别瞎量了,你那一步都快跨劈叉了,正常人谁跟你那样走路?赶紧过来帮忙,就知道等着吃!”

  卡耶丢下笔,飞快地跑过去,一边洗菜一边说:“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
  果亚:“我步子没你那么大。”
  卡耶纠结了一天一夜,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地抉择,他拉着准备下山卖药的果亚说:“那我迈小一点行不行?”

  大智教那段时间已经研究了很久的念力,他们认为教堂里的罪民们不会有跑出去的一天,所以平常也没有特地地避着他们,有时候一嘴快当着他们的面就聊了起来。
  仙道只存在于天顺朝,他们照猫画虎却念错了经,就这样也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发现了念力。可是他们不敢让别人知道,更不敢让天顺朝知道。

  卡耶就这么跑了出去,教堂里的牧师们都疯了一样的找他,连城里都有些风声鹤唳。
  果亚卖一趟药被拦着盘查了无数次,脱身后立刻买了些干粮往家里走,他认为卡耶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吃人的地方呆下去了。

  可是,他回去晚了。
  教堂的人已经找到了他,是他经常买菜的那家人举报了他,因为他最近都买了两个人的菜量。
  大家都知道,果亚是个孤儿。

  牧师们已经将卡耶抓了回去,留下了两个人等着他回来。他们以叛教之名烧死了果亚,实打实地做到了挫骨扬灰,连魂魄都碎了。
  同一天,卡耶血脉彻底觉醒,大智教堂毁于一旦。

  卡耶用了整座城的人来跟他的过去陪葬。
  他也在这时候炼化出了恶魇。

  他又用了六年的时间搜集齐果亚的灵魂碎屑,以自身命魂为骨,以九尺河沙为肉,重塑了一个他。
  他要让他重生,不惜一切代价。





第109章 绛屿番外·上
  绛屿在太玄山上养好伤后,就走了,一直过了很多年都没有音信。
  旧人们都认为他死了。
  他当年散尽修为把自己变成一个凡人,如今也过去好几十年了,凡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又过了很多年,天衍渡劫失败,时日无多,他找到徐临善说:“你就跟他说,我只等他七天,不来就算了。”
  徐临善奇怪地看着他:“大哥,您老是为什么会觉得他还会跟我们联系?他又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再说都这么多年了。”

  绛屿离开盛仙门后,如他所言不娶妻、不生子、不附宗门、不问大道,也不踏进大罗天一步。
  他消失得彻底,无论是怕他的,忧他的,爱他的,一概不知其踪。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几天后,太玄镇上路过了一支商队,从车上跳下来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谢了大伯!”
  男人望着太玄山脚的两道山路,一条宽阔大气,一条却像深山老林似的,连路都不大看得清,路口还立了一座碑,叫正心道。
  头天晚上下了雨,路滑,不好走,几个小崽子在正心道上一边走一边退,男人一弹斗笠,大摇大摆地插了小崽子的队,还专程冲他们显摆了一下自己踏雪无痕的轻功。

  小崽子:“……”
  男人一路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正心道上的土当真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好伺候了,好好的大道不走,非来这吃土呢。”

  男人让山门前的接引人拦了下来:“这位施主,咱们这儿不让随便进。”
  男人眼观鼻鼻观心,心说规矩怎么越来越多了?
  接引人好奇地问了句:“我看您是从正心道上来的,是来拜师的吗?我可以帮您引荐。”

  男人:“……天衍峰怎么走?”

  天衍正窝在房间里写《传习录》,明溪很早就走了,关于合道境什么也没说,天衍的传习录也就只写到了还虚境。他此次渡劫虽未成功,但好歹也是碰到了洞虚期的大门,“把经验留给后来人”成了他拼命苟活的全部意义。
  距离他从天雷下逃出来,今天是第七天了,他给自己续的长明灯也就到今天为止。

  他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了书本。
  此时门外传来小道童着急的声音:“施主,施主,您不能进去,祖师在清修!”

  小道童一路追在男人的身后,拉着他的衣摆往山下拖,可惜人家人高马大,拖着个拖油瓶也没见受到什么影响,没费多大事就来到了天衍峰。
  天衍推开门,正好看见两个人在那拉拉扯扯,那骚气的大红裤衩连带着整个天衍峰都有些回光返照,好像底下的山鸡都跑了回来。

  绛屿冲他笑道:“我回来了。”

  天衍刚刚拿开扶着门的手,绛屿就从小道童手里溜了出来,往天衍嘴里喂了粒金丹,而天衍却在同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一股真气从他的脉络里送了进去。
  绛屿也不阻拦,任凭那道真气大爷似的在他内府里横冲直撞,等人检查完自己退出来了他才弯了一下眼角:“我没事,进去说。”

  绛屿当年虽说散了修为,可他贼得很,只是散了修为,金丹却还好好地呆在丹田里,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按着自己以前的研究修内丹道去了。
  以外丹道之身修内丹道,期间走了不少歪路,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命大,瞎搞这么些年也没把自己搞死,并且还发现了双修的妙用。

  第一,没有气感的人也可以修内丹道了。
  第二,双修可以瞒天过海,躲避天劫。

  绛屿把这些年的研究拿了出来:“炼精化气生出了新的‘气’,所以天道会出面调节,但只要我们自己在天道之前将他平衡,天道就没办法了。大道之下,天道也得守规矩。”
  天衍作为一个刚被天劫劈伤了魂的人,实在不想听这迟来的最新成果,只是看着黑了一个色号的绛屿问:“你是被卖到黑砖窑去了吗?”

  绛屿拿着他的斗笠在指尖上旋转,知道天衍是想问自己这些年的动向,于是也不隐瞒:“我到了世界的尽头,你知道吗,那里的人们都信奉一位真神,可神奇了,有求必应。”
  “你求什么了?”
  “我啊?”绛屿看了他一眼,“我说我想要老婆。结果他给了我一个金发碧眼的妙龄女郎。”

  天衍:“……”
  绛屿停下了动作,他趴在桌子上冲天衍挑了挑眉:“就因为这,我就觉得那个所谓的真神也是个水货,连我想要什么都没搞清楚。”

  “你想要什么?”

  绛屿不说话,只望着他笑。
  可能是历经千帆,也可能是经年妄想,总之天衍这回一瞬间就读懂了他眼里的话,顿时变得有些惶恐起来。

  是我想的那样吗?

  绛屿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见他半天没什么反应,只当自己又是想多了,于是他只好不尴不尬地站了起来,转移话题说:“那什么,听说你……哎——”
  绛屿整个被压得坐了回去,后背猛地砸在桌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天衍封住了嘴。

  他的脑袋“唰”的一下成了一片空白,这么多年在外头,每碰到一个像他的,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有可能是眼睛像,有可能是鼻子像,还有可能哪里都不像,就感觉像。
  可是他都会停下来,想一想太玄山。

  萧显还在世的时候,他为了避嫌,不敢上太玄给天衍添乱,于是两袖清风地跟着商队西行的商队出了关。
  一走就是这么些年。

  当年他在罗耶寺里入乡随俗的时候,真神给的其实不是妙龄女郎,而是天衍——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泥巴人。
  绛屿知道是假的,可他也没故作清高,对着人家该想的不该想的通通都想过,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活到这么久,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可独独没敢想过“君心似我心”。

  “……天衍?”

  天衍把头埋在他是肩上,紧紧抓着他的衣裳,绛屿愣了一下,他感觉到天衍在发抖。
  窗台上最后一盏长明灯收缩了火光,只剩下豆大一点随风摇曳着,颤颤巍巍地不多时就要歇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天衍没有力气问出去,他贪婪地从绛屿身上汲取着自己逐渐褪去的温暖。
  晚了呀。
  绛屿感受到圈住自己的力量慢慢抽却,眼前的青丝一根一根地变白,红颜枯骨,朝生暮死。

  长明灯溘然长逝。
  绛屿把斗笠戴在他头上,笑着说:“没事,我去找你,天涯海角都找。”





第110章 绛屿番外·中
  “大姐!高人请来了!”

  一个年轻人还在门外就先朝里头吼了一嗓子,急急忙忙地领着高人往屋里走:“我那外甥生下来就只有耗子大点,病殃殃的一天能往鬼门关里扑腾八回,大家都觉得养不活,劝他娘再生一个……请这边走。”年轻人拉开门,“可那小子也是命硬,三年了,总还吊着一口气——喏,那就是。”

  高人取下斗笠,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绛屿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天衍的第一次转世,本以为他说的命魂受损不过是体弱一点,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遭罪,那得受了多大的损?
  根据现有的例子来看,渡劫失败就失败了,从来没见有谁还能从天雷之下逃出来的,天衍不仅逃了出来,还给自己续了七天的灯,是他格外要厉害一些吗?

  怕不尽然。
  天道之下一视同仁,天衍更有可能是用什么来换的——比如后世魂力。

  绛屿是在毗茨列听到传闻说天衍君要不好,毗茨列那个时候也算是家大业大,离天顺朝也有那么远的距离,连他们都听说了,这事就不可能是不小心传出来的。
  渡劫失败是个多丢脸的事,天衍门还不得藏着掖着,再不济跟明溪一样编一套飞升的说辞——绛屿一向不觉得明溪是飞升了,他自己还没飞升呢,哪能让人捷足先登?

  可是消息还是从太玄山传出来了,甚至连生死七天都传得分毫不差,想到这儿,绛屿就是再不明白也明白了。
  天衍在钓他。

  绛屿给面前痉挛的孩子喂了一粒金丹,有些哭笑不得地想:万一我没听到消息,你是不是就认为你不重要了?
  到后来,绛屿看着床上呼吸渐渐正常的人,探了探他的额头,心说:“我没回来的那几天,你在想什么呢?我不爱你,不关心你,生死与我无关。所有的春花秋月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蠢材。

  绛屿没有久留,此一世彼一世,他不可能完全不顾现实去掺和天衍这一世的人生。
  他回了天衍峰后山,和同样孤家寡人的陵泉搭伙,准备过段时间再下山去看他。

  可是等到半个月后他再回到当地的时候,孩子他舅就告诉他,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舅把绛屿拉到远了些,小声说:“是好好的啊,醒来还能下床了!可是没过多久就开始七窍流血,大夫说是补过头了!你给他吃了什么?”

  “……金丹。”

  绛屿忽然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能给他吃金丹呢?”

  他那个样子,怎么受得住?
  我是猪吗?

  他舅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太自责,三年了,他们家为了给他治病,欠了一屁股债,就算不是现在,也拖不了几天了。说实话,走了也好,下辈子投个好胎,还能少受点罪……就是我那个姐姐还没缓过来,哎。”

  根据当地的习俗,早夭的孩子都不办事,家里人随便找个过路地就烧了,不起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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